第二章　少林血影

 

2021-02-25 11:57:23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当儿——另一个站在一侧的白发老僧，突施身一礼，道：“老僧戒恃院主持元尘斗胆动问，不知施主何来绿玉佛杖？”
　　“先师所交！”
　　“师兄‘忆尘’？”
　　“不错！”
　　“你见过他？”
　　“不错！”
　　“他人呢？”
　　“死了！”
　　“元尘大师”脸色一变，泪如雨下，道：“掌门师兄已死？”
　　“不错，死了！”
　　“不知如何死的？”
　　“中了‘心魔之火’！”
　　“啊！”
　　元拙、元尘同时叫了起来，脸色为之惨变！
　　“元尘！”
　　“弟子在！”
　　“你可知道五年前，我师父去什么地方？”
　　“他行动极机密，而且不曾告诉门人！”
　　“他私自出门？”
　　“是的，在他出走之前，神情极为惨淡，愁眉苦脸，心事重重，似有某件大事无法解决，终于在第三天晚上，突然不见！”
　　“没有人知道他行踪？”
　　“大约他可以知道！”
　　“谁？”
　　“本派一个师叔，他被禁闭在一间幽室之内，已有数十年岁月，本门弟子，从不能去见他。”
　　“为什么？”
　　“他身犯戒条，困身之所，已划为禁地，严禁弟子进入！”
　　“那么，让我去问问他，或许他可以知道掌门人当时行踪！”
　　“请跟我来。”当下元尘大师领着“情海魔子”，向一处幽暗的松林进去，行约十来丈，但见松林之间，挂着一个灯笼！一间小小的瓦房，已遥遥在望。
　　“元尘大师”停下了脚步，道：“弟子就在此，你进去吧！”
　　“这位师叔公叫什么？”
　　“清台。”
　　“情海魔子”颔了一颔首，弹身朝那小小的瓦房，奔了过去，霎时已来到了瓦房之前！门紧闭着，却没有上闩！门上，贴着一张朱砂封条，盖着佛家印信。
　　“情海魔子”站立门口，终于推门走了进去！就在“情海魔子”欺身走进之际，一声断喝声起：“谁？”
　　“我……”
　　“本门弟子，竟敢冒闯禁地，滚！”
　　一阵劲风拂来，“情海魔子”的身子，竟被迫退了十来步，方才拿桩稳住了身子。
　　他心头一寒，道：“师叔公，弟子急事求见！”
　　“谁的徒弟？”
　　“忆尘！”
　　“干什么？”
　　“有事相询。”
　　“老衲已决定不见任何人，你下去吧！”
　　“情海魔子”站在那里发了一阵呆，当下咬了一咬牙，沉喝道：“清台，接绿佛杖令！”
　　“什么？”
　　“情海魔子”高举绿玉佛杖，举步走入幽室，但见黑黯的角落，坐着一个长须散乱，衣饰破烂，骨瘦嶙峋的老僧！
　　清台一见绿玉佛杖，悚然下跪，道：“弟子叩见杖令！”
　　“起来！”
　　“谢法谕！”
　　“情海魔子”一收绿玉佛杖，道：“弟子为求见师叔公，不得不取出绿玉佛杖，请恕罪！”
　　清台禅师低陷的双目精光灼灼，迫视着“情海魔子”，良久悚然说道：“你是……”
　　“忆尘徒弟！”
　　“不，我不是问这个！””
　　“你问什么？”
　　“你是他的儿子！”
　　“情海魔子”心头狂跳，脱口叫了起来:“谁？”
　　“什么，你自己不知道是谁的儿子？”
　　“不错，师叔公，告诉我，我像谁？”
　　“很像他——‘血影神君’！”
　　“他……他又是谁？”
　　“一代武林奇材，难道你不知道？”
　　“不错！”
　　“你师父呢？”
　　“死了！”
　　“死了？哦，他岁数该终，生命该有此劫！”
　　“情海魔子”怔怔站在那里，他突然为清台禅师的话，震惊了整个生命，他茫茫然地木立着良久，他才问道：“师叔公，‘血影神君’他人呢？”
　　“二十年了，谁知道！”
　　“他叫什么？”
　　“关启烈。”
　　“情海魔子”怔在那里发呆！
　　“清台禅师”问道：“你干什么？”
　　“师父是中心魔之火而亡，师叔公可知他当日为何突然离开本派？”
　　“不知道。”
　　“心魔是谁，你可听过？”
　　“不曾！”
　　“我师父在离去之前，没有来见你？”
　　“没有！”
　　“情海魔子”看问不出一个结果来，只好叹道：“那么，我告辞了！”
　　“且慢！”
　　“情海魔子”把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问道：“不知师叔公还有什么吩咐？”
　　“有一件事我不能不说，你是忆尘唯一徒弟，即是本派掌门人，你真要受戒加入本门？”
　　“这一点我已答应我师父！”
　　“只怕不成！”
　　“为什么？”
　　“佛门不渡无缘之人，你并非佛家之人！”
　　“情海魔子”暗地打了一个冷战，道：“我意甚决！”
　　“清台禅师”苦笑道：“以后即知，此时不便多谈，不过，在你走时，我要将令师托我保管的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从未见过，或许他当时之行踪，跟这东西有关。”话落，从怀中摸出了一卷纸卷，道：“这东西你带走吧，二十年已快届满，我也可以重出这幽室了。”
　　“情海魔子”接过了纸卷，道：“那么，我走了！”
　　“去吧！”
　　“情海魔子”走出幽室，把门又关上！他望了手中纸卷一下，心里猛然跳了数下！他启开一看，为之砰然心动，一时，目光竟收不回来！
　　这纸卷长只三寸，宽一尺，竟是一张只画朱红樱唇及下颚的图画，除此，什么也没有。
　　小小红唇，像活跃于纸上，微笑之中，带着如火般的诱惑，这几乎像真的朱唇一般！
　　“情海魔子”为之心迷！
　　他的目光，似乎无法从这红唇上移开！
　　——这是一张神画，“情海魔子”就不知道这诱人的红唇之中，有什么秘密……他突然想到，这画应该还有上面部份的鼻、眼、额才对……这只是其中一部份。良久，他才把画收起，纳入怀中，向松林之外奔去。
　　“元尘大师”还站在那里等他，“情海魔子”突然有了决定，道：“师叔……”
　　“你身持绿玉佛杖，叫我元尘即可。”
　　“也罢，元尘。”
　　“弟子在。”
　　“我很多事尚未办妥，即刻还要赶到终南山去，这绿玉佛杖令，就交由你保管！”
　　“这……这万万不可……”
　　“为什么？”
　　“弟子无资格保管此佛门圣物！”
　　“这是命令！”
　　“弟子……弟子……”
　　“情海魔子”将杖交给了“元尘大师”，又道：“此后，对江湖不必说我是少林弟子，以免‘妖厅’又找少林派麻烦，‘妖厅’门人如再临少林寺，你说他们有本事来找我‘情海魔子’好了！”
　　“是！”
　　“我去了。”话落，也不待“元尘大师”回答，弹身奔下了少林寺。
　　“情海魔子”现在必须到终南山去一趟，办完了这些琐事之后，再赴鬼楼去找“万劫鬼女”为“棺中神”报仇，自己身世，他也必须弄明白不可了。
　　“情海魔子”下了少室峰，取道向终南山奔来。
　　倏然——一条人影，直朝他面前泻落，来人，正是“吹牛大王”。
　　“情海魔子”心中一喜，暗道：“他大概可以知道‘血影神君’是谁了……”
　　心念中，忍不住叫道：“吹牛大王……”，但见“吹牛大王”一张脸绷得紧紧地，一丝表情也找不出！他不由一愕，道：“你怎么了？”
　　“吹牛大王”一双灼灼的目光，迫视着“情海魔子”，一瞬也不瞬，“情海魔子”心头一寒，脱口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吹牛大王”喃喃道：“你的确有点像他……”
　　“情海魔子”脱口大叫：“像谁？”
　　“‘血影神君’！”
　　这一句话又像闷雷一般，打在了“情海魔子”的脑海中，也震悚着他的生命！他楞了！
　　“吹牛大王”叹了一口气，道：“小子，别发楞了，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
　　“我碰到煞星了，十天不查出你是谁的儿子，我这招牌将被砸了，吹牛不成倒无所谓，这一颗脑袋也要搬家了！”
　　“情海魔子”道：“你碰到谁了？”
　　“‘香车美人’！”
　　“谁是‘香车美人’？”
　　“告诉你，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神秘女人，谁也没有见过她面目，可是她一身武功，除‘万圣手’之外，可能再也找不出敌手……”
　　“她说我像‘血影神君’？”
　　“不错，要我在十天之内查出。”
　　“你为什么怕她？”
　　“唉唉唉，别提了……别提了！告诉你，女人惹不起……现在我们必须赶快去找那个失去记忆之人……”
　　“不，我要到终南山！”
　　“现在？”
　　“不错，现在我要看看，那‘妖厅’主人是谁，少林派三百弟子性命，要她血还！”
　　“也罢，我跟你走一趟，你接不了的由我来！”
　　“情海魔子”几乎又笑了起来，道：“如此甚谢！”
　　当下两条人影，弹身而起，风泻而去，倏然——一阵衣袂飘风之声破空传来，彩色缤纷中，十条人影突然挡身截住去路！“吹牛大王”与“情海魔子”不由把身子收了回来，抬眼望去，“吹牛大王”脸色为之一变。
　　但见十个衣饰华丽，姿色倾城的少女，突掠身截住去路！但见娇影晃动，十个娇美无伦的少女，已把“吹牛大王”、“情海魔子”围在当中。“情海魔子”脸色一变！
　　“吹牛大王”哈哈一笑，道：“小子，跟你真是不错，分享你的艳福，十个姑娘，看来你是用不完了！”
　　“情海魔子”冷冷喝道：“姑娘挡住我的去路，意在何为？”“情海魔子”话声甫落，一阵香风传来，一顶粉红色美伦美焕的小轿，在两个婢女扛抬下，如闪电般地到了场外！轿帘低垂，看不见轿中所坐何人。
　　“吹牛大王”哈哈一笑，道：“花轿上门了，小子，你艳福不浅，我，人老不值钱，先走一步！”话落，举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