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牛皮吹炸了

2021-02-25 12:17:06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吹牛大王”目光落在“情海魔子”的脸上，错愕地说：“小子，你怎么了？”
　　“我？”
　　“你中了她的邪？”
　　“情海魔子”愕然不解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怎么不揍她？”
　　“情海魔子”恍然大悟道：“我打不过她，还是由你来，而且她看上的是你，可不是我！”
　　“吹牛大王”白眼一翻，道：“有名堂！”
　　“什么名堂？”
　　“‘棺中神’难道不是死在她手里？”
　　“万劫鬼女”娇躯一阵发抖断喝道：“他死了？”她的嘶叫声，骇人无比。
　　“吹牛大王”道：“他可不是死了？”
　　“万劫鬼女”向“情海魔子”悚声问道：“你不是只说我要害死他么？你并没有说他死了呀？”
　　“情海魔子”惨然道：“我话没有说清楚，你也没有听好，不过，他真的死了……”
　　“不……”
　　她嘶声地叫着，近乎疯狂地，浑身地发抖，此情入目，顿令在场诸人，打了一个冷战！
　　她嘶声地叫着：“不，不……他不能死呀……”
　　她双手掩面，突痛哭失声……
　　“吹牛大王”走到了“情海魔子”身后，道：“小子，怎么回事？”
　　“我们几乎做下了错事，她就是棺中神的爱人！”
　　“啊！”
　　“吹牛大王”叫了一声，一双眼睛，睁得桃核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情海魔子”走到了她的身侧，道：“前辈，你请节哀，原先，我以为你害死了他，现在我们知道害死他的，另有其人……”
　　“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
　　“一别三年……我以为……他玩过了我身子之后，便……不……理我了，天啊！你怎么叫他死？”哭声，哀怨绝伦。叫声，柔肠寸折。“情海魔子”见状，也几乎为之黯然泪下，一时，他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良久，她才抑制了哭声，道：“告诉我他死的情形。”“情海魔子”将经过告诉了她一遍。
　　“万劫鬼女”闻言，问道：“他真已取得了‘血罗带’？”
　　“正是。”
　　“交给了‘心园’的‘三仙女’？”
　　“他在身受重伤之下，为保‘血罗带’不被害他之人所夺，他只好胡乱的交给了‘三仙女’，当时，他以为是‘情园’的妓女。”
　　“那谁害了他？”
　　“谜！”
　　“万劫鬼女”惨然道：“想不到他会为‘血罗带’而死，当初一句戏言……”
　　“情海魔子”问道：“什么戏言？”
　　“我说如果你真爱我，那么，去为我取‘血罗带’……想不到他真的取到了‘血罗带’，又为它而死，我害死了他……”倏然——她右手举起，向自己的“天灵盖”劈下！“情海魔子”大叫一声，想阻止已来不及。
　　倏见眼前人影一闪，惨叫声并未响起，“情海魔子”抬眼望去，不由使他心头大震！但见“万劫鬼女”的一只玉腕，已被那神秘的白发老人的拂尘卷住，她厉声一喝：“你让我死呀……”左手一扬，倏向白发老人劈去。
　　双方距离只有一尺，而“万劫鬼女”出手又快，“情海魔子”、“吹牛大王”无不为白发老人担心地叫了起来。
　　但——令人不敢想象的事发生了，“万劫鬼女”这愤怒的一掌，竟被白发老人闪了开去。而他的拂尘，依然卷住了“万劫鬼女”的右手。看去，他的身法好像没有动过一般，这身法之奥妙，令“情海魔子”与“吹牛大王”均为之心头一寒！
　　“万劫鬼女”也为之一怔。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你真想死么？”
　　“为什么不？”
　　“生死事小，不过，你既爱‘棺中神’，为什么不为他报仇？”
　　“情海魔子”道：“不错，你应该为他报仇！”
　　“万劫鬼女”在悲痛中醒来，切齿道：“是的，我要为他报仇！”
　　“情海魔子”向白发老人深深一礼，道：“多谢老前辈救了她，请问老前辈尊讳如何称呼？”
　　白发老人一收拂尘，哈哈一笑，道：“为什么不叫吹牛的告诉你？”
　　“情海魔子”转身向“吹牛大王”道“你认识他？”
　　“胡说，无名小卒，我怎么会认识他！”
　　“情海魔子”暗地打了一个冷战，暗骂一声：“你说话怎么不当心？”
　　他回身一望，但见白发老人不但没有动怒，而且还笑道：“吹牛的，你别激我发怒而说出名号，我正是为你这吹牛大王来的……”
　　“好说好说，不知有何见教？”
　　“你卖的是情报，我买的是情报……”
　　“又是生意上门……”
　　“对了对了！”白发老人笑道：“只要你做了我这一遭，你一辈子恐享用不完！”
　　“好好，不是吹牛，天下武林秘辛，江湖大小琐事，无一不晓，你说吧！”
　　“第一件，二十年前，江湖上是不是真的有‘血海丽人’这个女人？”
　　“当然有，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还跟我有一段交情！”
　　“呸！”
　　“信不信由你！”他又施出了这一句绝招！
　　白发老人道：“好吧！就说你跟她有‘一段交情’吧，她人长得如何？”
　　“一塌糊涂……”
　　“吹牛！”
　　“什么吹牛？”
　　“人说她貌赛西施，艳光照人，人见人爱，你怎么说她丑得一塌糊涂。”
　　“谁说她不美？”
　　“你不是刚才说了？”
　　“你知道我一塌糊涂下面的句子是什么？”
　　“是什么？”
　　“一塌糊涂的美！”
　　“这不成一句话！”
　　“因为她太美，所以，我说她美得一塌糊涂！”
　　“情海魔子”被“吹牛大王”这诙谐的话，说得笑了起来。
　　白发老人也笑道：“算你会说话，你知道她嫁人没有？”
　　“这……”
　　“怎么？答不出来？”
　　“胡说！”
　　“那么说呀！”
　　“她怎么会嫁，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还是光棍一条……”
　　“呸，别往脸上贴金了！”
　　“信不信由你！”——又是这一句绝招。
　　“好好，我真正要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她去了哪里？”
　　“她当时并没有告诉我……我想不到她会这么绝情……”
　　“别乱吹牛了，她到底去了哪里？”
　　“找到了她，我当然会告诉你！”
　　“这一个问题你答不出来是不是？”
　　“这不是废话！”
　　“好好，那么第二个问题你再答不出来，我要砸你的招牌！”
　　“你说说看！”
　　“你见过‘北海仙翁’？”
　　“怎么没有见过？我不是吹牛，我当年还跟他打过架！”
　　“情海魔子”见他牛越吹越大，既好笑，又心惊，好笑的是他的话叫人喷饭，心惊的是怕他牛吹破了。
　　白发老人问道：“那么，他是死还是活？”
　　“死了！”
　　“胡说！”
　　“信不信由你！”
　　“别光说这一句话好不好，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我……”
　　“你怎么了？”
　　“他死时，我见过他！”
　　“什么？你在他身边？”这一次，是“情海魔子”叫了起来，他似乎忘记了他是“吹牛大王”。
　　“吹牛大王”一派正经道：“可不是，他死时，我在他身边，他说本来想留几招绝学给我，可是他已是垂死之人，办不到了……真可惜！”
　　白发老人笑道：“前面一个问题你不知道，，后面问题终算答了，那么，我走了！”
　　“慢着！”
　　“干什么？”
　　“情报费，本小利薄，概不赊欠！”
　　“多少？”
　　“小意思，一千两。”
　　“情海魔子”吓了一跳，暗骂道：“这简直是敲竹杠嘛……”心念未落，白发老人却笑道：“很便宜，值得值得，拿去吧！”
　　他从怀中，摸出一只皮囊，又道：“这里面是三颗价值连城的珠子，就充作代价吧！”
　　“吹牛大王”笑嘻嘻地接过了皮囊，道：“谢谢谢谢，下次还请光顾本号！”
　　“当然当然！”他正待走去，突然向“万劫鬼女”道：“有几件事几乎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你不是要替你的情人报仇么？”
　　“不错！”
　　“害死他的人可能是‘妖厅’厅主！”
　　“什么？”
　　“万劫鬼女”“情海魔子”及“吹牛大王”全叫了起来！
　　白发老人道：“如果‘妖厅’厅主是‘尸女银花’，大概就不会错了！”话落，身影一晃，飘然而逝！
　　“万劫鬼女”等三人全怔在那里！这一句话，震慑了所有之人，“妖厅”厅主是叫“尸女银花”？她害死了“棺中神”？
　　“情海魔子”冷冷道：“这真是巧合的事，明天终南派她一定会到。”他转脸向“吹牛大王”道：“‘北极仙翁’真的死了？”
　　“我怎么知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
　　“喝！生意人谈的是‘谎’，只要钱拿到手，还管他吹牛不吹牛？呐！三颗珠子，哈哈哈……”他手中摇着皮囊，得意万分，突然他不笑了，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皮囊！
　　“情海魔子”脱口道：“怎么了？”
　　“不……不对！”
　　“啊！什么不对！？”
　　“哪有珠子晃动不响？”
　　“情海魔子”一听不错，“吹牛大王”摇晃手中皮囊，哪有三颗珠子在摇晃下不响的道理？这有问题。一时之间，所有之人的脸色，全绷得紧紧地。那么，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这的确使在场诸人，全为之暗地打了一个冷战，似是这皮囊中所装的是一件恐怖的东西！
　　“吹牛大王”抓着皮囊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
　　“情海魔子”道：“你看看不就得了！”
　　“你想……会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
　　“该不会是大便吧？”
　　“什么？大便？怎么会？”
　　“人心不古，很难说！”
　　“你看看呀！”
　　“吹牛大王”终于伸出左手摸向了皮囊中，“情海魔子”悚然地看着他那发抖的手……良久，他才摸出了一颗像鸡蛋般大小的白色东西！“吹牛大王”目光过处，突然脱口大叫一声：“我的妈呀！”“砰！”的一声，身子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