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　鱼与熊掌

 

2019-09-19 20:57:5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于茜点了点头，道：“他在，但是不肯见我！”
　　“那么，你去把他叫来，说我在找他，他会来的。”
　　“假如他不来呢？”
　　“我想他会来的，你去吧！”
　　于茜带着泪光的眸子看了周豪一眼，然后，弹身向观院之内奔去。
　　周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他对不起她了。
　　如这悲剧发生，天啊！他应如何向于茜赎罪呢？这件事，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苦与悲怆，然而，这事情已经发生，他必须面对现实去应付。
　　不久，终南派的观院之内飞也似奔下了两条人影，这两条人影正是于茜与韦台。
　　两人到了周豪面前，韦台强颜欢笑道：“不知周弟已到了终南山，愚兄迎接来迟，尚望恕罪！”
　　周豪望了站在一侧暗暗垂泪的于茜，不由苦笑了一声，说道：“韦兄，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
　　“我预料得到。”
　　“那么，我想跟你到前面去谈谈。”
　　“好吧！”
　　周豪望了于茜一眼，道：“于妹妹，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回来。”
　　话落，也不待于茜回答，偕着韦台向林内走去，两人走了约十来丈才停下了脚步，周豪问道：“韦兄，你不理于茜了？”
　　韦台被问，长长一叹，道：“周弟，我怎么会不理她呢！只是，你不了解我，我太爱于茜，一旦做出这种对不起她的事，我如何面对于她？”
　　周豪道：“我害了你们……周豪是罪人！”
　　“不，周弟，你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当初我帮你，你自然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连我也不会想到的，然而，这事发生了，我如何向她交代？周弟，我爱她太深，我怎么向她交代？”
　　“是的，我了解你，那么，你准备如何？”
　　“准备如何？”
　　“是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呀！”
　　这是实话，多日来，韦台已够痛苦，他怎会知道对这件事如何去解决？
　　周豪问道：“你爱上了吕雯？”
　　“是的。”
　　“那么，你想放弃于茜？”
　　“不！我爱她，她是我生命中的初恋情人，我知道我爱她太深，我不会放弃她，可是……唉！”
　　周豪道：“这件事因为我而起，那么，我就为你想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于茜与吕雯两个少女都不错，你何不两个人都娶过来，相信于茜会原谅你的。”
　　“不！不……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我答应她不再爱任何一个女人的。”
　　“于茜对这一点她会谅解的。”
　　“不，不……”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虽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是，于茜是一个好姑娘，我怎能如此待她？不……我不能这样！”
　　“如果于茜答应呢？”
　　“她……她不会答应的……”
　　“我会婉转告诉她这件事，相信她会原谅你，当然，我也希望你同意我这个办法……”
　　韦台道：“周弟，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能这样对待于茜，她太好了，她太纯洁……而且……而且，我向她……我向她发过誓！”
　　周豪脸色一变，道：“难道你要看悲剧发生么？”
　　“当然不是的。”
　　“那么，你要放弃吕雯？”
　　“放弃她？”
　　“是的，除此之外，你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我也爱她……不过，也好，我太爱于茜，我不能对不起她。”
　　“你真愿意放弃吕雯？”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要我去向于茜说一声？”
　　“也好。”
　　“那么，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跟她说。”
　　话落，也不待韦台回答，转身急急向于茜立身之处走去，来到了于茜的面前，于茜已当先开口，急急忙忙问道：“周哥哥，他说仁么？”周豪望着她渴望与期待的神情，心中微微一酸，叹道.，“于妹妹，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妳，不过，在谈到这一件事之前，我要先问妳一件事。”
　　“什么事？周哥哥。”
　　“假如周哥哥对你做错了某一件事，你肯不肯原谅我？”
　　于茜怔了一怔！道：“周哥哥，你救过我的命.”
　　“这与救命不能混为一谈！”
　　“不管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怪你就是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周哥哥，我一定不会怪你，而且还像以前那样敬爱你。”
　　周豪苦笑了一下，道：“这就好了，事情是这样的，周哥哥不是为去取‘王剑’，叫韦哥哥帮我一个忙？”
　　“是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说才好，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韦哥哥真的爱上了吕雯……”
　　“啊！他……”
　　“这件事都是周哥哥不好……”
　　于茜的哭声掩饰了周豪的话，但见她掩面而泣，哭得伤心极了。
　　周豪犹似利箭穿心，歉疚地说：“于妹妹，如非是我，也不会发生这件事，于妹妹妳该原谅我！”
　　于茜倏然制止了哭声，粉腮罩起了一片极为难看的神情，冷冷地问道：“因为他有这个女人，所以，他不爱我了？”
　　“他并不是不爱妳，正因为他爱妳，觉得做下了这件事太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哈哈哈哈……”于茜突然发出了一阵栗人的狂笑，那声音听来骇人已极，周豪骇然道：“于妹妹，妳怎么了？”
　　于茜笑声戛然而止，阴冷冷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他难于启齿。”
　　“难于启齿？哼！他有了新人忘旧人，如果他爱我，有什么事不好商量？他不说就是看不起我，也忘了我，周哥哥，我原谅你，但不原谅他……”于茜话犹未落，突然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之声破空传来。
　　周豪目光一扫，脸色为之一变，那冷笑之声正是传自韦台的立身之处。
　　周豪暗道一声“不好”身形一划，疾如电光石火，向原先之处扑过去。
　　周豪尚未扑到发声处，便闻一个女子声音断喝道：“好个沈大龙，你想不到我们又会见面吧？”
　　周豪抬眼瞧去，但见韦台的面前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吕雯,另一个是“黎山老尼”。
　　周豪脸色一变，吕雯一个箭步欺到了韦台面前，冷冷一声长笑，道：“韦台，还认得我吕雯么？”
　　韦台下意识退了一步，喃喃道：“吕姑娘……我……”
　　吕雯粉腮骤然一变，道：“你骗了我，玩弄我的真情，你……你这衣冠禽兽，你认为我吕雯是这么好欺负么？”
　　她的粉腮之上罩起了一片骇人之色，韦台的眼眶里骤然滚下了两行泪水，黯然道：“我对不起你……”
　　“我要杀你！”
　　她一语甫落，叱喝一声，玉腕乍扬，掌力倏地，一掌劈向了韦台。韦台骤然闭上了眼睛，他双手垂立，没有还手。
　　倏然——
　　一声断喝：“住手！”
　　声落人到,周豪身形一晃，像闪电一般飘落在场中。
　　吕雯目光一扫，狂笑道：“周豪，我正要找你！”
　　“黎山老尼”身子一划，抖了一抖手中拐杖，冷冷喝道：“很好，事情应该作个了断了！”
　　周豪冷冷一笑，道：“这件事由我周豪而起，万事由我周豪负责……”
　　“你怎么负责？”
　　“黎老山尼”这一句话问得周豪一怔！不错，这一件事怎么叫他负责？他怔了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吕雯冷冷喝道：“韦台，如果你当初告诉我原因，我会把‘王剑’交给你，但你骗了我，剥夺了我的感情不算，而且甘愿做人家的走狗，你是人么？”这一番话骂得韦台缓缓垂下了头去，他真是心痛如绞，他应该说些什么呢？
　　吕雯冷冷又道：“韦台，现在你怎么说？”
　　韦台长长一叹，道：“我没有话说。”
　　“很好，我可以杀你吧？”
　　“姑娘尽管下手。”
　　吕雯的目光落在了周豪的脸上，冷冷喝道：“周豪，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一切，不过，我希望我与韦台的这一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过问。”
　　韦台双目骤然射出了骇人的光彩，落在了周豪的脸上，冷冷道：“周弟，这一件事你的确是不必管了。”
　　他目光落在了吕雯的脸上，苦笑了一下，说道：“吕姑娘，我要说一句话……”
　　“你说吧！”
　　“我已经对不起你，我愿意死，我在爱你之前已经有了爱人……”
　　“什么？你……”
　　“我有了恋人，如果你不杀我……”
　　吕雯的粉腮骤呈骇人光彩，道：“我要杀你！”喝声未落，她“呼”的一掌，向韦台劈了过来。
　　吕雯这出手之势挟以全身功力所发，其力道之猛的确非同小可。
　　她并不知道韦台已经有了另一个爱人，因为“黎山老尼”也没有吿诉她。如今她乍闻此言，怎不为之芳心悲痛？
　　周豪见韦台又是一个不闪不避，大为吃惊！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呼”的一掌，击向了吕雯，口里喝道：“你不能杀他！”
　　就在周豪出手之际，站在一侧的“黎山老尼”大喝一声，拐杖抡出，打向了周豪。
　　周豪的出手几乎与“黎山老尼”同一个时间之内，如果他不撤手，势必被“黎山老尼”的一拐击中。如果他一撤手，韦台又必然伤在吕雯之手不可。
　　当下他一咬牙，存心拚命，击向吕雯的一掌并没有收回来。
　　“砰”的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