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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盘问疑犯,分析供词
 
2019-08-12 15:44:18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那位被云飞烟制服的汉子虽然嘴硬,但他跟应雄一样,挺不下“万蚁噬心捜魂术”的刑法,还是乖乖地认命,表示愿意合作。
  “先报上名来。”
  “沙遏。”
  “你制服彭七的动机是什么,与你同行的还有什么人?一一替老夫招来!”
  “咱们是为了取得你们的御赐金牌,与俺同行的是俺的结义大哥许彪。”
  “盗取金牌的作用何在?”
  “这个俺也不大清楚,俺只是听许大哥的!”沙遏恐怕再吃苦,连忙解释道:“俺到这里才两天,是许大哥托人捎信到河北请俺来的,他神秘兮兮连俺也隐瞒,什么也不告诉我,只说事后必有好处!”
  “好,老夫暂且相信你。”管一见沉声再问,道:“那你总知道他住在何处吧?”
  “俺一个人住在泰安客栈,不信请神捕去客栈调査。”
  管一见厉声道:“为何不住在许彪家,却要住客栈?你分明不说实话!”
  “神捕明察!许大哥也是河北人,俺与他已经一年未曾见过面了,他不让俺跟着他,只说替一个人办事,那人暂时还不相信我,要等俺替他办了几件事才可让俺加入他们那一伙。”
  管一见眼珠子一转,续问:“今早凌晨你们奉谁之令去蔡大人家掳人?”
  沙遏脸色一变,巴巴地说道:“今晨俺尙在睡梦中,许大哥便来唤醒我了,说带俺去办一件事淸,却不许俺多问。后来到了蔡大人家,俺只负责看风,后来许大哥和另一位蒙面的朋友刦了人,叫俺断后,没事便悄悄返回客栈,俺便依他的话办,果然一切顺利,但俺发觉咱们去蔡府的人,不止三个!”
  “后来他又来找你?”
  “是的,吃早饭时,许大哥来找我,并一直留在客栈里。”沙遏说道:“泰安客栈,就在蔡大人府邸附近,后窗看得到蔡府大门。”
  “后来,有人来找许大哥并悄悄跟他说了几句话,许大哥便又带我出去,咱们跳上崔家附近的屋顶监视,见到彭七,许大哥便叫俺跟他缀上,并在小巷里拦住他,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后来他又为何舍你而去?”
  “他事先说过,他在城内已有一段时间,恐被人认出来,不大方便,只能暗中行事。”沙遏懊丧地道:“只是俺亦不知道他后来为何不来救我!”
  管一见冷笑一声:“这个老夫可以代他答你,因为你们所知无多,也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把你出卖了。嘿嘿!他想在崔一山眼皮下救走你!做梦!”一顿又问:“许彪的武功比你如何?”
  “许大哥武功比我高出许多,所以一直混得不错。”
  “他干过什么工作?”
  “先是在镖局里办事,后来又干过护院,到后来什么都干。”
  “他去城内干什么事,你一丝都不清楚?是不是要再试试老夫的手段?”
  沙遏急道:“神捕,许大哥他一向办事都很嘴紧,他不想说的事,就算他爹问他,他一个字也不会说。”
  管一见又问了许彪的年岁和外貌特征,然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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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云飞烟亦问了甘氏和傅氏,这两个女人自从被抓来之后,已吓得只会发抖,一问便都说了。原来她们的丈夫学过几年武,在外面胡混,却诈称是做生意,只是两兄弟在生时,倒还顾家,不时拿钱回家,林氏兄弟在外认识连克昌,由于连克昌武功高,点子也多,便做了他的伙计。
  连克昌是个孤儿,又没成家,林氏兄弟为了讨好他,曾邀他回家作过几次客,不想姓连的,却看上她俩,林氏兄弟未死前,三人已暗中相通,林氏兄弟死后,连克昌到她们家养伤,就更加明目张胆了。
  云飞烟怒道:“你们都有丈夫,难道不知廉耻,还要偷汉,而且三人大被同眠,简直无耻!”
  甘氏低声道:“回……女侠,咱丈夫知道的,因为要巴结他,默许咱们……只是表面没有说破而已!所谓出嫁从夫,咱们不……”
  “无耻!”云飞烟又骂了一句:“昨晩的事快招来!”
  “昨晚,朱澄突然带了两个男人,说到咱们处躲藏一下,咱们女人还能管得了这许多?”傅氏道:“不但如此,他们说话还不让咱们听,把咱们赶出房外。”
  “你们都认识朱澄?”
  “见过一次,早几天,是连克昌那杀千刀的带他回来,他只喝了碗茶便走了,连克昌与他好像有点交情,说以前一齐做过买卖。”
  云飞烟道:“今早他就离开了?”
  “不错。今早天亮之后,他说要去探风声,早点也不吃便离开了。”
  “这个朱澄平日住在何处?干的是什么营生?”
  “这个咱便不知道了。”
  云飞烟看着问不出什么,便决定再去问连克昌,出房恰好遇着管一见,将情况对他说了。管一见喜道:“好,咱们一齐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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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克昌虽然已四十岁,脸上也带着几分邪气,但望之依然颇为俊朗。管一见一进门,便沉下脸来,足足望了他两盏茶工夫,只看得连克昌一颗心怦怦乱跳,目光渐见慌乱,终于把头低垂下来,不敢与管一见的相触。
  这时候,管一见才冷笑一声:“连克昌,你好厉害呀,瞒了老夫许多事!”
  连克昌忙道:“没有呀!在下怎敢瞒您?”
  “你又说跟朱澄只泛泛之交,以前与他一齐做过买卖,又怎会是泛泛之交?”
  连克昌忙道:“连某没有骗您!那是三年前的事,当年朱澄与‘斑面虎’李智一伙,连某是跟李智接洽,去刦四海镖局的红镖时,李智拉了朱澄,咱们才见了几面,分赃之后,大家便散了,以后一直没再见过他。”
  “李智如今在何处?”
  “连某自那之后,两年前只在商丘见过他一次,因大家都有‘生意’,聊了几句便分手了!”连克昌想了一下,道:“连某记起了!年多前,咱朋友林氏兄弟曾对我提过,在本城内,曾见过李智,不过,他们不熟,也没打招呼!”
  管一见精神一振,又问:“当时只李智一个人?”
  连克昌想了一阵,抬头道:“连某记得林老大说过,他好像还有几个朋友,所以才没跟他打招呼——也许他们在谈‘生意’,不大方便。”
  “在什么地方?”
  “在本城的双喜酒楼,林氏昆仲下楼,他们刚要上去!”连克昌道:“连某知道的只是这些,到郑州之后,也没有再见过他。”
  “你可曾听人说过,有一张藏宝图,流落在本城的消息?”
  连克昌道:“不曾听见!唔,难怪朱澄会在此出现!”
  管一见冷笑道:“昨晩沙遏和应雄没告诉你么?”
  “没有。他们说被仇家追杀,所以到俺处躲一晚!”
  管一见见他不像说谎,便暂时放过他,与云飞烟出房。到厅里只见崔一山和崔福他们,不见沈鹰,不由讶然问:“老鹰睡觉去?”
  “不,他再去问应雄!”崔一山说道:“萧穆他们回来了,老朽着他们去休息,说不定今晚有一场厮杀,少了精神可不行。”
  管一见也叫云飞烟去休息,未几,沈鹰自内出来,管一见道:“有新发现?”
  “老夫问应雄的同伴,除了那个化名罗权贵的应志龙是他堂叔之外,尙有一位叫韩冲的,他们四人是一伙,在河东一带做些没本钱的买卖,不过看这几人的身手,绝非一般小毛贼。”
  崔一山道:“若是小毛贼,亦不敢指染藏宝图。”
  当下沈鹰和管一见交换了盘问到的情况之后,沈鹰道:“想不到那个朱澄还是个重要的人物。老管!你昨晚见过小铁匠?情况如何?”
  “他犯绞肠痧,没有来,据小席说是真有其事!”管一见目光一亮,道:“朱澄会否返回其表姊夫周盛家里?”
  “这倒有可能!”沈鹰沉吟道:“咱们分头行事,一个去找小铁匠,一个去找周盛!”
  管一见道:“慢!你今晨因何会闹得灰头灰脸?”
  沈鹰叹了一口气,赧然道:“也是老夫一时大意,方会阴沟里翻船!”当下将经过扼要地说了一下。
  崔一山道:“蔡大人的住所,本是一名为富不仁的暴发户建的,那暴发戸只住了一年,又因赌输大钱而败了家,后来将房子卖给孟子超,蔡大人到任之后,向孟家买的。”
  “哦,孟子超也赌钱么?”
  “这倒不是,他是真金白银向那暴发戸买来的,那暴发戸后来连妻妾也卖掉,不知所终!”
  沈鹰道:“崔老弟,老夫与老管去周盛家及小铁匠家,若有紧急事变,请您派人捎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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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盛已到铺头里做生意去了,家里只有杨氏和其两个儿子。沈鹰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表弟朱澄有没有来过?”
  “回大人,那死贼自那天之后,没有再来过!他敢再踏进我家门一步,民妇也不与他客气!”
  沈鹰道:“他在城内似乎认识了不少人,你可知道谁是他朋友么?”
  杨氏道:“民妇真的不知道,他一向很少与民妇来往,连他在城内有朋友的事也不知道!”
  沈鹰沉吟一下,长身道:“老夫随便到各处看看。”
  周大公子忙道:“请便!小民陪您!”他引沈鹰到各处看过,不曾有何疑点,沈鹰问了周盛粮油店的地址,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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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盛粮油店在大街大巷里,沈鹰到店外,见里面人山人海,生意居然十分好,他先不进去,截住另一位离店的顾客,问道:“这位小哥,你们为何都来这里买粮油?”
  那小伙子道:“俺小孩子的时候,家里就一直光顾周盛这店了,因为周盛老板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又和蔼可亲,所以有许多老主颜。”
  沈鹰在店外冷眼旁观,见一位胖子不时由柜台出来招呼顾客,料他便是周盛,一看便知此人是位好好先生,这种人心地善良,但也最怕事,又有同情心,沈鹰略一沉吟,忽然快步离开。
  他兜了一圈,穿进一条小巷,到铺后,后门紧闭着,沈鹰见没处可进去,唯有伸手去推门,门自内锁着,沈鹰飞身跃上屋顶。周盛粮油店,分两座,前面是铺面,后面是货仓,中间一座小天井,两旁各有一间厢房,料是伙计的居所,天井一角搭着一间护厝,估计是灶房。
  只见周盛匆匆自前居跑进来后居来,沈鹰立即把耳朶贴在屋瓦上凝神静听。只听下面一阵沙沙声响,沈鹰正在奇怪,已见周盛托着一小袋东西出去,看样子估计里面装的是大豆之类的东西。
  沈鹰立即跳了下去,下面果然是间货仓,里面堆满了麻包袋,他想了一下,一跃而起,落在麻包袋上,平滑米袋是张天然的床,他自然不会放过每寸地方。可惜,上面并没有异状。
  沈鹰又由米袋上面跳落去,忽闻门外有脚步声,忽忙伏下身子,刚伏下身子,门已推开,进来的又是周盛。
  他似乎有所发觉,向四周望了一下,轻声唤道:“小荣子,你又偷偷跑来这里睡觉?”
  沈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周盛拿了一张櫈子,想攀上米袋顶探视,不料门外忽又传来一个叫声:“老板,花生还有没有货?”
  “是你呀?小荣子!”周盛嘀咕道:“俺还以为你又爬上去睡觉!”说着提了一个白布袋便出去了。
  外面小荣子道:“老板,俺刚才不是告诉你,说送一袋米去金家么?怎会爬上米袋睡觉?”
  “俺刚才好像看见上面有人……”声音已经去远,沈鹰松了一口气,赶紧又跃落地上,再走出天井。
  外面没有人,沈鹰立即窜到左首厢房前,伸手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他探头一望,里面放着两张床,但房里却无人,一望那些挂在墙上的衣衫,便知道此乃店内小伙计的居所。
  沈鹰拉好门,再窜到右首厢房,伸手推门,不料竟推之不动,他心头诧异,运上内功,用力一震,“卜”的一声,门闩已断,门便弹开,只见房内那个窻子打开着,炕上有一张薄被,却不见有人在。
  沈鹰快步闪进去,再顺手关上门,跳到床前,伸手到被窝内一摸,被窝还有暖气,证明刚才有人在此睡觉。
  人去了何处?当然是由窻口溜掉了!他为何要溜掉?显然有问题。
  沈鹰心念电闪,伸头出窻向外望了一下,看不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他略一寻思,缩头回去,将窻关上,再由房门出去,重新跃上屋顶,再跳落后巷,然后又兜了一圈,返回前面。
  恰有一个老头背着半袋米,由周盛粮油店走出来,边走边还跟店内的伙计挥手辞别。
  沈鹰退后几步,至街角时,将老头截住:“老哥哥,俺是官府里的人,有几句话问你……”
  那老头一听官府两个字,已摇摇头,道:“老汉是个规矩的人,绝不会冒犯王法!”
  沈鹰忙道:“老哥不必紧张,咱不是怀疑你犯法,只是向你调查点事!你一向光顾周盛的?”
  老头松了一口气,道:“不错,自从二十年前周盛粮油店开张之后,老汉便一直光顾他们了,他店里有多少东西,老汉也几乎全知道。”
  “好极了,周盛记有多少个伙计?”
  “除了周老板之外,还有一位二掌柜,三名伙计老梁、老蔡和老孙,另外有两位小伙计小荣子和石春汉,多数是做着帮杂的事儿,您问这个干什么?”
  “这些人有几个人是住在店内的?”
  “两个小伙计之外,只有二掌柜因为没有家室,所以住在店内,其他的都是本城人氏,关店之后便回家了!”
  “二掌柜就是那位蓄着山羊胡子的老头?”
  老头叹了口气:“他也可怜的,老婆早死,儿子不孝,身子又不好,幸好周老板有良心……”
  他还想唠叨,沈鹰急又问:“最近店内可有生面人?比如周老板的亲戚?”
  老头想了一下,道:“老汉三五天便来一次,倒不曾见过,嗯!周老闘很好商量,您为什么不问问他?”
  沈鹰向他谢了一下,向店铺走了两步,忽又停下,然后转身,急急奔回崔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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