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最后一关

 

2022-10-09 14:43:42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凌志风一见到王森，便含笑问，道：“老朋友，问题解决了吧，不用再喝咖啡了！”
　　“俺不喝！要喝你自己喝！”王森又走到地图前，边看边将卜局长查到的消息转告他！
　　凌志风一拳击在自己的掌心，喃喃地道：“还以为很复杂，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简单也好，复杂也好！猜不出那组密码，咱们的任务无从进行下去！”
　　“既然是密码！咱们毫无根据！如何研究？老王，我已想了一日一夜，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是另想办法吧！”
　　“你还有什么办法？”王森一对眼睛仍然不离开地图。
　　“只要咱们查到北斗帮和青龙帮的去向，跟着他们，再将之一网打尽，任务就完成。何必猜这捞什子的东西！”
　　“嘿嘿，问题是能不能调查到他们的去向！”
　　“可能这组数目字根本没有另外的意思，只是作为一种记认，以便交易！老王，这次你的做法，我可不欣赏！”
　　“老凌，你把那组数目字念一遍！”
　　凌志风一呆，脱口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王森粗暴地道：“快念！”
　　凌志风有点不服气，不过现在王森的官职在他之上，他不能不服从，悻悻然地说道：“零三七Y九！”他故意念得很含糊。
　　王森道：“正经点！念清楚！”
　　凌志风大声念道：“零三七Y九！”
　　“灵山溪外九！”
　　“你说什么？”
　　“灵山溪外九！”王森指着地图道，“你过来看！”
　　凌志风听他声音兴奋得发抖，忍不住走过去，只见王森的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座小岛：“这是灵山岛！”
　　零三跟灵山是同音。凌志风掩住兴奋的心情，说道：“这是灵山岛，不是灵山溪！”
　　“灵山岛上，有没有一条叫做灵山溪的？”
　　“就算有！底下那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灵山溪出口之外九里之处！”王森大叫一声，“这是他们进行交易的地点！”他一转头，见凌志风目无表情，不由一呆，“你怎不说话？”
　　“这只是你想当然的！”
　　“假如灵山岛上真的有一条叫灵山的山溪，可能性就很大。”
　　“交易日期呢？”凌志风一句话未说罢，王森又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向周而勇报告了。
　　周而勇听后亦十分兴奋，道：“你去通知岳处长，叫他调动人手和交通工具，我打电话去调查！”


　　岳华山桌头的两个电话机忙个不停，而小虎子也到处召集侦缉队员，在本城的立即回总局报告，在外地的则集中到几个地方等待。
　　王森返回办公室，桌头上的电话机已响了起来，他一把抓了起来，只道电话是卜局长打来，哪知却是胡平原：“处长，俺是老胡，队长的电话老是打不通，所以只好打给您！”
　　“你现在在哪里？”
　　“在魏家桥！”
　　魏家桥离济南百余华里，胡平原带人去一日一夜赶了百多里路，也真够呛的，但王森并没有安慰他：“有情况吗？”
　　“已经查到他们乘船在前头，可能要出海！”
　　“是北斗帮抑或青龙帮？还是同胜会的？”
　　“还没查到！”
　　王森想了一下，觉得假如他们在羊角沟出海，再乘船绕过山东半岛到灵山岛，足足有四五百公里水路。假如己方乘火车，必可赶得及，由此亦可见交易日期尚未到！
　　他松了一口气，道：“老胡，你留下两个弟兄，乘船再跟踪，你带人立即赶到张店火车站，要快！他们可能是去灵山岛外九里交易！”
　　胡平原嗫嚅地道：“俺现在只有十多个人。”
　　“混蛋，总局已集合了百多个人，另外青岛治安部门也在安排人手配合！快，赶火车，到张店去，打电话回来问列车班次！”


　　周而勇打去调查的电话，两个钟头之后才有回复。
　　灵山岛上果然有一条山溪，由岛上的一座小山流下，向东出海，岛外八里有座灯塔！
　　周而勇立即召开个人紧急会议，会上大家听了王森对整件案子的分析之后，周而勇说出“零三七Y九”是个谐音密码，王森译之为灵山溪外九（里）。
　　绝大部分的人都赞成王森的分析，即使心中存疑的话，在没有更好的解释之后，只好抱着姑妄一试的心情，因此无人反对！
　　周而勇道：“时间就是胜利的本钱，事不宜迟，立即出发。老丁，此次由你统率大军，到那里之后，人手的分配，由你安排！”
　　丁一彪笑道：“这种盛会，我怎能错过？”他目光由众人的脸上扫过，道，“去青岛的火车还有两个钟头另三十七分钟，上车之后，最好分开车厢来坐……”
　　王森插腔说道：“不，咱们包下两个车厢，最后的那两节车厢，避避免走漏消息！”
　　周而勇道：“我赞成！”
　　王森道：“俺还有一个请求，正如副局长所说，这种盛会，俺怎能够失之交臂？请局长准俺同行！”
　　丁一彪眉头一掀，关心地道：“您身体行吗？”
　　“行！坐车，坐船，又不是去跑步游水！”
　　丁一彪拿眼看周而勇，周而勇终于同意：“好吧，不过你不许冲锋陷阵，协助副局长指挥一切！”
　　王森当然满口应承，心想到了那里，您还管得了我吗？


　　由魏家桥抄小路到张店，又是百多里路。胡平原率领的十多个人，乘汽车赶到张店分局，打了电话到总局，问了大队所乘的火车班次，再一口气赶到车站，刚好赶得及跟王森他们会合！
　　丁一彪拍拍他的肩膊，老胡年纪已不少，在路上这般折腾，可不容易挨得住。
　　“辛苦啦！你们吃过饭没有？”
　　胡平原苦笑一声：“路上连水也没顾得喝一口，早上吃点干粮到现在！”
　　“快坐下休息。小凌，叫列车长立即准备食水饭菜，派人送来！”
　　王森拉着他坐在自己的硬卧铺床上，递了一根烟给他。胡平原喘着气道：“喉头干得直冒烟，不敢抽！”王森轻轻将他扳倒，让他躺下。
　　“你有话等吃了饭再说！老胡，你对工作的热情和不辞劳苦的精神，咱们大家都很感动！”
　　胡平原在侦缉大队是资格最老，他样样都好，就是有点骄傲，胸襟也比较狭窄，所以人缘不大好，以前他也看不起王森，对周而勇破格提升一个后生小子，当他上司，甚为不满，但后来他终于心诚悦服，知道自己比不上王森，自此之后，他便孜孜不倦地工作。
　　直至现在，即使小虎子已当上队长，他佩服的也只是王森一个！
　　那句话，出自别人的口中，他可能不觉得怎样，但出自王森之口，他大为中听，就像大热天喝了一碗冰镇莲子羹般，觉得一切辛苦都有了补偿！


　　列车停在青岛火车站，侦缉大队成员，等所有的乘客都走光，然后才下车。
　　青岛分局派来几辆军用卡车，将他们载到招待所。丁一彪给大家半个小时洗面和大小便。他身为统帅，当然不能休息。
　　招待所的顶层也有一个会议室，墙上挂了一幅手绘的大地图，王森一看便知此乃灵山岛的详细地形图。
　　会议室内，除了青岛分局新任局长宋开鲁及队长傻豹之外，都是总局的高级人员。
　　宋开鲁敬了烟茶之后，便拿着一根细藤条子，指着地图，详细解释。岛上有九条山溪，最大的一条便叫灵山溪，它横流在东边出海，直线就像用尺画出来，其入海之处八浬外，就有一座灯塔，假如王森的猜测没错，那么交易地点，是在灯塔东面一浬。
　　丁一彪首先发问道：“岛上有人居住吗？”
　　“只有几户渔民。”傻豹道，“咱们已派了十多个人驻守灵山溪。”
　　王森续问：“船只安排了没有？”
　　这次开口的是宋开鲁：“俺想先了解局长的意思，你们想乘什么船去？青岛是个港口，调集船只十分方便！”
　　小虎子抢着道：“有快艇吗？咱们不能落在后头，要不全功尽废！”
　　“不，最好是机动帆船！”王森道，“俺不想打草惊蛇！”
　　小虎子道：“只怕来不及！”
　　丁一彪道：“可先派一艘快艇作先锋，机帆随后出发！”
　　王森说道：“问题又来了，咱们不知道交易的日期。太早到那里，引起对方的注意，临时撤销交易，没有证据，还是不行！”
　　丁一彪问道：“宋局长有什么好建议吗？”
　　宋开鲁沉吟了一下，道：“有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丁一彪道：“大家就像一家人，什么不好商量？”
　　“我想先将大家送往灵山岛东南四浬的一个小荒岛上。”宋开鲁在地图上指了一指，“这小岛严格来说是一座石头山，所以没有人居住，那里距离交易地点不远，到咱们发现对方出现之后，再赶上去，相信来得及！”
　　小处子道：“再近一点的行不行？”
　　宋开鲁道：“如果距离再近一点，又恐怕被发现。那无名小岛还有一个好处，小岛呈马蹄铁形，中间凹了进去，刚好可以藏几艘船在那里，十分隐蔽！”
　　丁一彪道：“那就决定去那里，另外咱们以快艇作联络、先锋和‘踩道’，青岛海湾也留一些人手，必要时配合，南北合拢，被他们溜掉的机会便少得多了。”
　　傻豹道：“至于食物和食水，咱们已准备了一部分，现在还在加添，天黑之前，就能解决！”
　　丁一彪道：“那就趁天黑出发吧！”
　　宋开鲁道：“每艘船咱们都有熟练的舵手，并由他们带路！”
　　会议开到此为止。会后，丁一彪和王森又分配了人手。为安全计，这次他们还带了两挺轻机枪，和一批新式步枪。
　　本来丁一彪要亲自率人去无名小岛，但王森坚持要他留在青岛作总指挥和联系，去无名小岛的人由他统率。
　　丁一彪说不过他，最后只好答应他的请求。
　　晚饭大家饱餐了一顿，王森下令大家在床上睡一阵，九时集合，九时半出发。
　　九点半钟，三艘加上推动器的帆船和两艘快艇，由青岛小港出发，船上黑灯瞎火，五艘船很快便与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