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战役

 

2022-10-09 14:44:0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由于顺风又顺水，凌晨四点钟，机帆已到达无名小岛，快艇在附近兜了一圈，不见有其他船只，于是船便驶进凹位。
　　那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外窄内宽，五艘船泊定之后，尚可停泊几艘船。王森指挥几个侦缉队员上山防守，这队人便由小虎子和朱国明负责，其他人便宿在船舱里。
　　避风港内波平如镜，加上夏天在船上睡觉，格外凉快，大伙儿一躺下，大多数人很快便进入梦乡了。
　　小虎子和朱国明领着十多个人上山，他将人分成四组，每组四个人。他们在山上巡逻了一阵，见山上没有其他人，便放心分四边防守和观察海面。
　　时间慢慢溜过，天已蒙蒙亮了。朱国明负责北面的防守，他拿起望远镜观察，远处有两艘渔船，正迎面驶过来，看其速度，分明亦装了推进器，来势颇快。他暗吃一惊，连忙叫手下去通知小虎子。
　　小虎子闻报赶过来，用望远镜看了一阵，肯定这两艘船是向无名小岛驶来。当下立即下令山上的人都躲在树木和山石后面，不准暴露，又派人上船向王森报告。
　　王森刚睡着了，听了这个消息，睡意全消，忙道：“你上山告诉小虎子，叫他们继续观察！”转头叫醒小苏，道，“快过去那边通知大家做好准备！”
　　不久，山上又有人来报：“那两艘渔船，船头也有人用望远镜观察，看情况是来这里的！而且没有发出暗号，肯定不是副总局长和分局长派来的人！”
　　王森忙问舵手：“老洪，这小岛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停泊船只吗？”
　　“有是有，但是难以攀登，除非他们是过路的，要不必定会来这里！”
　　“山上有没有食水？”
　　“有也不多！”
　　王森这便肯定来者必是北斗帮、青龙帮和同胜会的人，当下又令林五岭带一批人登山，躲在入口的两岸，见机行事，其他人则仍匿在船里，专等对方的船驶过来，然后来个迎头痛击。
　　两艘快艇各有一挺轻机枪，泊在入口两侧的石后，预备追赶！
　　一会儿，小虎子又派人来报告：“船已到达小岛附近，正绕圈过来！”
　　“好，叫队长居高临下应战，不要让对方溜掉！”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大家便听见一个“营营”的机器响声，不久，港外便见到两艘渔船驶进来，可是一到港口，船上便叫起来了：“里面有船，快掉头！”
　　王森向天连发两枪，山上的枪立即叫响，枪声密得像炒豆一般，好不热闹！
　　小虎子见对方的人都闪缩在船上，连忙叫人抛石头下去，石头撞在甲板，发出“蓬蓬”的响声，虽然造成损害，但对整体没有影响。
　　林五岭抢过一根长枪来，把枪架在石上，连发两枪。一艘后退的船的舵手，中枪跌落大海！
　　王森见那两艘船逐渐脱离射击范围，又向天开了两枪，山上的人立即停止射击，但两侧的快艇，则响起一阵耳的马达声，喷起两条白浪，箭一般射出避风港。
　　那两艘渔船见对方用快艇追击，船上的人亡魂丧胆，不断探头射击！
　　第一艘快艇的指挥员是黄成，他叫道：“机枪射击！”
　　“格格格”地一阵枪响，子弹成排扫过去，渔船上惨叫连声，未死的人再也不敢探头，快艇很快便已咬住对方的屁股！
　　第二艘快艇的指挥员是胡平原，他着令舵手全速前进，绕圈过去，准备在前面拦截。与此同时，港内的三艘机帆也开动了！
　　黄成手提步枪，不断瞄准。他几乎弹无虚发，一连射杀了三四个大汉，对方再也不敢冒险。黄成叫赵华国带人快跳上渔船。
　　四个侦缉队员上了船之后，黄成才大声喊话：“船上的人听着，咱们已将你们包围啦，插翅也飞不掉，赶快将武器抛出来投降！”
　　他连喊两遍，渔船仍没有反应，黄成便向赵华国打手势。赵华国等人慢慢前进，来到舱口，忽然跃起，向舱里射了一梭子弹！
　　这梭子弹，使窝在舱里的人，更加是三魂不见了六魄！
　　黄成又喊道：“你们不投降是死定了！咱们可以凿穿船底，也可以将手榴弹抛进舱里！无论是那一条路，你们都没有生路！俺喊三声，咱们便开始行动！”
　　他刚喊了一个一字，舱里已经有人叫道：“不要抛手榴弹，咱们投降！”只见舱里飞出几柄枪来。
　　赵华国叫道：“还有！快！”
　　“砰”的一道枪声在舱内响起，赵华国吓了一跳，一会儿不见有异状才安心，大概是有人不肯投降，里面发生内讧！
　　黄成叫机枪手将轻机枪架在甲板上，另一方面胡平原亦已成功地截住前面那艘渔船，一阵机枪扫过，已控制了局面。
　　舱里的大汉都不敢探头出来，侦缉队员也攀上渔船，迫令投降。
　　抛上甲板的枪械越来越多，赵华国捡起一柄，叫手下把枪拿到一旁去。
　　“还有没有？好，开始出来，一个个举起双手上来，谁不举手，咱们便不客气！”
　　只听舱里有人出声，道：“你们到底是谁？”
　　“省里的侦缉大队。”
　　“咱们找王森说话！”
　　赵华国不禁犹疑起来，生怕王森来时，遭他们下毒手，当下喝道：“你们不投降便得死！”
　　舱里有人道：“咱们要跟王森谈条件，假如他不答应，咱们宁愿自杀！告诉你，咱们舱里有炸药，咱们死了之后，你们便一无所知！”
　　这事非同小可，赵华国不敢做主，只好向黄成转达，黄成自然也不敢做主，便下令向王森的船打旗号。
　　不久，王森的船赶至。黄成便向他报告，王森冷冷地说道：“叫他们派代表上来！”
　　赵华国传话之后，但对方坚持要王森上他们的船。
　　王森向赵华国打了个手势，侦缉队员便搬枪过来。王森又派几个精水性的队员带刺刀下水。
　　另一方面，胡平原截住的那艘渔船，也被另一艘机帆追上了，可是那艘船的情况基本上一样。
　　黄成咬牙道：“他妈的！想不到他们还来这招！”
　　王森冷笑一声，道：“看他们坚持得多久！枪手准备，只要有人探头出来便开枪！”
　　船舱里的人见对方久久没有反应，心也乱了，吵了一阵，一个大嗓门的道：“王森，你到底听到没有？”
　　王森大声叫道：“你们另一艘船的同伴已经投降了，俺正等你们点炸药哩！反正最近监狱早已客满，俺也不想山东百姓养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上海人！”他一面说，一面向在海面游泳的队员打手势。
　　那几个侦缉队员立即游过去，用拳头打船舱，造成凿船的迹象，这一着击中对方的弱点！只见舱口拥出一批人来。
　　机枪叫响，又将他们迫下去，王森下令他们一个个上来，高举双手，那些大汉乖乖听令，一个个挨次上来，举起双手。
　　黄成带人跳过去收拾残局，这边一投降，胡平原那边的情况也有了转变，不久也投降了。王森下令连人带船都押返避风港。


　　王森在船舱里提审那位头目。原来这批人是上海北斗帮的。而整宗案件，正如王森先前所预料的那样，不过亦证实了几件事。
　　但是有一件事令王森大感意外，原来他们不是跟日本交易，交易的对象是泰国毒枭，那日本商人只是中间人。
　　数量之多，又大出王森之意料，竟然有三吨鸦片烟！难怪他们不把那颗钻戒看在眼内。
　　日本商人做事十分谨慎，计划周详，为了害怕泰国毒枭能跟中国毒贩直接交易，便采取认信记不认人的交易手法。信记便是一只钻石戒指，戒指与钻石接触面，刻了“零三七Y九”的密码，日本商人临上船才告诉他们密码的意思，也是交易的地点。
　　由于尤师傅病了，他助手粗心大意，以为戒指的款式一样，重量又一样，所以镶嵌时便弄错了。
　　事后尤师傅知道闯了大祸，连忙离开东荣。
　　尤师傅有位徒弟，已经出师在另一家金器店工作，是青龙帮的弟兄，尤师傅事后曾去求他，要他暂时在经济上支持他，结果这件事青龙帮便知道了，是以到山东设计偷去俞大坤的钻戒！
　　可是青龙帮虽然得到钻戒，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密码的含意，亦不知道交易的日期时间，所以还是没有用！当然他们可以慢慢查出来。
　　王森截口问：“他们怎样查？”
　　“青龙帮抓走了咱们两个弟兄，所以咱们采取报复，在王记药厂外，杀死他们几个人！”
　　“原来如此！”王森再问，“交易的日期和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十二点钟左右，就是今晚十二点，在灵山岛灵山溪出口方向九浬处交易，以挂四盏灯笼为号！”
　　“你们既然得不到钻戒，还留在上海干什么？”
　　“等青龙帮交易完毕之后，便在半路抢劫！”
　　“青龙帮有这许多本钱吗？”
　　“他们一时间筹备不了，所以跟贵省的同胜会一起合作，得货之后，一半在山东推销，另一半运到上海！”
　　王森哈哈笑道：“真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那日本商人千算万算，也算不了自己会突然犯了心脏病致死，更想不到东荣的尤师傅会将两个戒指掉转了！”
　　审问至此完结，一切都已清楚，数十个犯人留在小岛，不但不安全，而且食粮和食水也成问题，所以王森派胡平原带人押送，将这些人连船押到青岛去，等候发落。
　　有了对方交易的日期和时间，王森和手下都松了一口气。他在吃过午饭之后，便下令手下睡觉，以便在晚上有足够的精神应付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