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仗义救友 姐弟反目
 
2021-12-18 10:08:56   作者:张梦还   来源:张梦还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白玉珍心里比谁都明白,那姓佟的或者是凭武功突围而出,周玉却必然是曹孝放走的。
  看来这曹孝是个极聪明知趣的人,得好好的拢络他。
  众人回到黑鹫帮总舵,方阳早替白玉珍收拾好了卧室,殷勤侍候。
  白玉珍道:“方当家,这一次你和柳若华都立了大功,你刻下已经是保定协副将的身分了,一切文书告身,曹大人记得催兵部尽快办理。”
  曹孝道:“是,卑职一回京就立即办理。”
  方阳急忙叩谢。
  白玉珍又道“官炎武的暗器打中了冷云飘,功劳不小。炎武,你那飞星喂了毒没有?”
  官炎开道:“回领主的话,此次卑职的飞星没有喂毒。”
  “可惜。”曹孝接口道:“虽然未能制其死命,但伤了冷云飘,也大挫叛逆气焰了。”
  白玉珍道“也只好这么想了,罗副统带。”
  罗池忙道:“卑职在。”
  白玉珍道:“官炎武升一级,赏银二千两,孔老供奉临敌奋不顾身,记一功,赏银千两。其余诸人,领班以上赏银三百,弟兄们每人赏银百两,回京以后立即办妥。”
  罗池道:“是,卑职记得。”
  众人急忙叩谢。
  白玉珍又道:“此次和冷云飘交手,受伤和战死的人,都算是为国捐躯。战死的家属赏银一千两,重伤的发医药费五百,轻伤三百。其余凡出过力的都赏银五十两,此事交方副将办理,银子暂时由侍卫营拨给。”
  罗池躬身道:“回领主,这些人名册上都没有名字的,故此这笔钱侍卫营很难报销,领主明察。”
  “不要紧。”白玉珍道:“由我私人支付好了,你回京后去找和中堂的大总管刘全,我有大笔银子交给他保管着呢。”
  罗池连声答应,方阳又上前叩谢:“领主待人恩厚,方阳纵然肝脑涂地,也难报大恩于万一。”
  “言重了。”白玉珍道:“你把这里的事情料理清楚,便挑选一批得力手下,赶去十二铁机堡和香浩然会合,我另有差遣。只要你努力巴结差事,我保你很快就升总兵官。
  方阳感激得不知如何才好,退出来之后对他的手下说:“今天得玉珍领主赏识,才算是拨开云雾而见青天了。”
  方阳退出去之后,房中剩下的都是白玉珍带来的人。
  黄威便道:“领主请恕卑职多口,今日之事本来计出万全,眼见冷云飘插翅难飞,全是方阳和柳若华误事,如何还对方阳封官赏赐?领主对人太好了。”
  白玉珍幽幽地道:“这不能怪方阳,要怪只能怪我用人不当。”
  曹孝忙道“这怎能怪领主呢?那方阳说得嘴响,连我也没有料到他如此无能,不过此时正当用人之际,也只好多包涵一下了。”
  罗池道:“依卑职看来,火骑会的人反而有些胆勇。”
  孔伯全道:“罗大人说得是,这批人倒该好好拉拢一下。”
  白玉珍点头道:“你们都说得是,此时你们便去和火骑会的人结纳一番,今天还得连夜赶路,要在消息传到燕子崖之前干掉冷云飘,否则只怕夜长梦多。”
  众人都行礼退出,只剩下曹孝在旁。
  白玉珍道:“曹大人怎不出去歇息?”
  曹孝道:“回领主的话,此时天色已晚,夜间赶路吃力,倒不如进点饮食,稍事歇息,待明早再动身去铁机堡,领主千金之躯,还望珍重才好。”
  白玉珍道:“好倒是好,我只担心会走脱了冷云飘。”
  曹孝道:“冷云飘中了暗器,功力总是打折扣,况且他负伤逃走,总不外乎赶回孙河镇和五龙山这两条路,领主已命驻门头沟的乌登选率镶白旗劲旅移驻孙河镇,冷云飘回孙河镇只有自投罗网。”
  白玉珍道:“如果他回五龙山呢?”
  曹老道:“回五龙山的路虽然有好几条,却以经过铁机堡这条路最近。欧阳大人亲自坐镇十二铁机堡,又有香浩然和火旗会的追魂无影钟克非相助,冷云飘如何过得去?”
  白玉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也罢,就在此歇宿一晚吧。”又压低声音道:“曹大人,你和周玉相熟么?”
  曹孝道:“见过几面,也有点交情。”
  “那就很好。”白玉珍道:“周玉拜在先夫黄志丹名下为记名弟子,也算是我的师弟,伤了他也不好交代。偏偏他又夥同冷云飘胡搞,你想法子透个信给他,叫他别犯糊涂。”
  曹孝道:“领主放心,这事卑职可以效劳。我去告诉他,这件事是圣上交代和中堂,和中堂传谕剿办冷云飘,事情很大,谁都担待不起。”
  “对了,就这么说。”白玉珍喜极于色:“你叫周玉别混在里头瞎起哄,到时候我护不了他。”
  曹孝道:“周玉是少爷脾气,任性得很,不过卑职晓以利害,谅来他会听的,我只怕黄威会说闲话,事关叛逆,卑职这点前程可担待不起。”
  白玉珍凤目一睁:“黄威敢多事,我先摘他顶戴,你不用担心。”
  “那就全仗领主了。”曹孝又道:“黄威是欧阳大人的心腹,卑职与他翻过脸。这事因欧阳大人行为不检而起,黄威教唆欧阳大人在外头弄了好几个女人,闹得很不像话,卑职劝过黄威几次,我两人为此而闹得很不痛快,黄威的武功好,也很能办事,就是心术不正,所以卑职得时时提防他。”
  白玉珍“嗯”了一声道:“欧阳云从和黄威在外头眠花宿柳,以及包占粉头的事,我都知道,这些人本不是正经人,如今做了官,难免会干些混帐事,不过曹大人,你也莫想歪了,欧阳云从是志丹生前的朋友,所以我看在先夫份上,对他加以照拂提携,其实我二人清清白白。我也晓得外头有人说些闲言闲语,好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问心无愧也就不去理会了。”
  白玉珍说出这一番话,自己也止不住脸红,她和欧阳云从结了雾水姻缘之后,非常之后悔,此时索性一推六二五,不肯承认。
  “领主这番话,卑职很明白。”曹孝道:“自来寡妇门前是非多,旁人蜚短流长,也是有的,不过欧阳大人也太不该了,不是卑职挑拨离间,欧阳大人一提到领主,不是说我的小老婆如何,就是我会吩咐白玉珍如何,或是那个小寡女离不开我,或是她姘上了和坤,却也离不开我欧阳云从。诸如此类信口雌黄,令人气外。”
  白玉珍勃然变色,一张粉脸气得通红:“曹孝,你这些话是真的?”
  曹孝道:“卑职有几个脑袋敢哄骗领主?领主若是不信,不妨问问罗池,侍卫营的领班们哪一个不晓得?”
  白玉珍咬牙道:“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周玉一早就给我说这个人靠不住,劝我疏远他,不要上他的当,唉。”
  曹孝忙道:“领主不要生气,慢说领主没有和他有过什么,纵然上了当吃了亏,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认帐就完了。以卑职愚见,领主以后不要太顺着他,否则他越发肆无忌惮,对外胡言乱语,于领主清誉有损。”
  白玉珍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满腔怒气按捺下来,说道:“谢谢曹大人告诉我这些,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这才是人心隔肚皮,太叫人寒心了。曹孝,你刚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曹孝忙道:“是卑职失口乱言,请领主恕罪。”
  “我不是怪你。”白玉珍道:“我想你这句话很对,我这个人太过不拘小节,也太老实,容易被人误会我水性杨花。”
  曹孝道:“那是领主多心,没有人会这样瞎猜想。”
  白玉珍道:“你很卫护我,令我感激,以后你多提着我点。”
  曹孝连声答应。又道:“领主待人宽厚,人人感激,卑职冷眼旁观,不少人愿为领主效死,纵然有少数人心怀不轨,也不容易得逞,只要领主自己有主见,不受人左右,事情就好办了。”
  白玉珍点头道:“你这番话是金石良言,我会永铭于心,从今以后我倒真要拿点刚劲出来,不再受人摆布了。”
  曹孝又道:“还有一事要请示领主,今日擒获的三人该如何发落?”
  白玉珍道:“这三人是什么来历,你们问过没有?”
  “问过了。”曹孝道“一拿获时便已问清楚了。一个是冷云飘的护卫,另两个是狼山五义里的胡震和洪兆平,这两人都不是黑道人物,他们是为朋友义气才来的。”
  白玉珍想了一想,说道:“咱们是对付叛逆莠民,犯不上和不相干的江湖朋友结仇,胡震和洪兆平立即释放。”
  曹孝道:“是,领主,那个冷云飘的护卫顾全呢?”
  白玉珍道:“冷云飘的护卫定然是义烈汉子,若是放了他,必定会赶回去报信,嗯,要孔伯全弟兄把这个护卫押送顺义县县衙收押,十日后再释放,曹大人,随我出去看看,这些人办事我总有点不放心。”说罢立起身来。
  “是,领主。”曹孝从衣架上取过那袭钉满珍珠的披风,说道:“外面寒冷,领主要小心保重身体。”轻轻替她披上。
  白玉珍回眸一笑,曹孝心中一荡,暗道:“这个女人真是天生尤物,难怪欧阳云从说她勾魂夺命,看来并不过分。
  且说冷云飘闯出重围之后,弛出二、三里,却未见有人追来,便放慢了脚步,寻思道:“却是作怪,这些人花了那么大的事来对付我,理当穷追不舍,终不成凭佟化雨、顾全等人就能阻止白玉珍?未免太难令人相信了。”
  过了一阵,他见白玉珍一人追来,便隐身在树林里。
  白玉珍坐在石上自言自语,以及曹孝、黄威、孔伯全三人赶来,和白玉珍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待白玉珍等四人回去以后,冷云飘便想去救顾全等人,但他也知道白玉珍不易对付,何况对方人多,自己非但孤身一人,而且还受了伤,强弱悬殊,要救人可说是非常危险。
  他正在踌躇,忽听对面树林里有人唤他:“冷盟主,冷大哥,快些进来。”
  冷云飘听出是周玉的声音,不禁大喜,一个箭步窜进对面林中,果然是周玉在树后探头探脑,还向他招手呢。
  冷云飘一把抓住他,说道:“周玉兄弟,你没有受伤吧?”
  周玉笑道:“大哥放心,小弟汗毛也没掉一根,抱歉的是顾全和胡震,洪兆平三个失陷了。”
  “这我已经知道了。”冷云飘道:“是方才我听他们说的,我正想转去救他们呢。”
  周玉摇头道:“大哥,你这想法错了,我很清楚我师姐的为人,顾全,胡震,洪兆平落在别人手中会怎样,我不敢说,落在白玉珍手中可说安如泰山,说不定明天就放人,你何必去救他们呢?”
  冷云飘笑道:“你真有把握?”
  周玉道:“莫非你以为我在胡说?冷大哥,还是先顾你自己吧,你中暗器的地方怎么样?”
  “还好。”冷云飘指指背后道:“伤口不发麻,看来不曾喂毒,只是伤在背后,自己无法上药,得麻烦你了。”
  周玉道:“今天你幸亏碰上了我,我的玉林宝液是专治刀创的圣药。”
  冷云飘道:“我也带有刀伤药。”
  周玉笑道:“我不怕得罪你,我这瓶玉林宝液乃是万金难求的疗伤圣药,决不是你的药所能比得的。”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石小瓶,命冷云飘脱去了上衣,转过身去。
  周玉力贯双指,夹住他背上那枚五角飞星只一震便拔了出来,伤口鲜血立即向外涌出。
  周玉取出手巾拭抹血迹,将瓶中药液轻轻滴在伤口上,血液立即止住。然后如法炮制,把肩上那枚飞星也取了出来。
  冷云飘笑道:“我这伤势虽不算重,可是如果不遇见你,也是够麻烦的,周兄弟,多谢了。”
  “废话。”周玉把药瓶递给他,说道:“你且饮三四滴,这药不但固本培元,兼且好处甚多,亚赛过仙丹,待我替你包扎一下。”
  冷云飘接过小瓶喝了一口,笑道“这个我深信不疑,那药液滴入伤口,只觉一阵清凉,立即止痛,可惜这种药不易搜求,否则倒真要重金搜购几瓶才好。”
  周玉笑道:“这一瓶子你就拿去吧,下次我派人给你送二十瓶到五龙山来。”
  冷云飘道:“你不是说重金难求吗?”
  周玉道:“我是对别人而言,这种药虽是斜阳庄的秘方,可是云南天生轿谢庄制成的却多得很,我那里收藏了好几十瓶,送你二十瓶算得什么?其实梅凌波归元庄也有。冷大哥,你们铁衣社人多,免不了要和别人动刀动枪,疗伤的灵药是少得的。”
  冷云飘甚是感动,周玉和他的交情并不算深厚,却能够处处为朋友打算,甚是难得。便道:“兄弟,唯患难之际,方见朋友交情,我们虽然相识数年,平时向少往来,却不知道你是个重情尚义的好朋友。”
  周玉笑一笑,说道:“冷大哥,我这个人好管闲事,便是不相干的人被人出卖,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何况是你呢?”
  冷云飘道:“那么你又是如何察觉我被人出卖的呢?”
  周玉便把他如何离开洛阳时碰见姚仲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以你和柳若华的交情,他不应对你谎言欺骗,既然无中生有,当然有阴谋诡计,我和梅凌波商量之后,便由她留在青柳山庄保护令妹,我和佟老大等人来接应你,不料果然是大大的阴谋,他们要你这位盟主的人头哩,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主持幕后者原来是我的小师母。”
  冷云飘略一沉吟,便道:“兄弟,我听人称白玉珍是什么格格,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能够告诉我么?”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周玉笑道:“你此时应该担心青柳山庄令妹的安全才是,怎么还有闲心问这些话?”
  “不然。”冷云飘道:“柳若华虽然出卖我,他必定有其难言之隐,我料他不会对舍妹不利的,再说我对梅凌波知之甚深,有她和舍妹在一起,就不说安若泰山吧,要过她这一关也颇不容易,反而白玉珍为人如何,我毫无所知,我无法预测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所以我盼你能告知我她的为人,我才好斟酌打算。”
  周玉想了一想,方道:“我先讲讲白玉珍的家世吧,大清入关,汉人先后有五个封王的,便是平西王吴三桂,定南王孔有德,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仲明,义王孙可望,孔有德守桂林,被南明大将李定国打败,自焚而死,他的儿子也死了,所以定南王爵也就撤消了。后来吴三桂造反失败,平西,平南,靖南三王都成了叛逆,不消说也全完了,只剩一个义王孙家,奈何老孙的子孙也不争气,义王的后人也不吃香。五王之外又封了两个国公,便是续顺公沈志洋,承恩公白文选,本来每过一代便减一等的。偏偏吴三桂造反,康熙皇帝玄烨为了拢络汉人,特下诏这两个国公世袭罔替,就是说辈辈代代都是国公爷。不过呢,人算不如天算,白玉珍的父亲白仲明只生了她这一个女儿,妇儿不能袭爵,所以她这个承恩公也非完蛋不可,不过她虽是国公之女,却是汉人,不该叫格格。或才是风气所趋,连祖宗也可以变种吧?”
  一句话倒把冷云飘招笑了,说道:“这且不去管它,可是兄弟你的双枪是得自家传,又怎会称她为小师母呢?师母便是师母,如何又加一‘小’字?”
  “我这就要说到了。”周玉道:“大约在六七年前吧,我听说沧州的凌云一剑武艺了得,便动了好求之意。”
  冷云飘笑道:“你是求淑女呢,还是求名师呢。”
  “当然是求名师啦。”周玉道:“志丹恩师无儿无女,只有两位夫人,我求什么淑女呢?”
  冷云飘道:“他收了你没有?”
  周玉道:“志丹老师从不挟技自珍,一听说我来学剑便非常之高兴,当即留我住下,花了两三天的时间讲解、演练,可是我自己一出手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什么春水寒,简直就是春水难,难于上青天。”
  冷云飘诧异道:“你没有学成?”
  周玉道:“门都没有,成什么?黄老师给我说,唐天宝年间,公孙大娘最擅西河剑器,拜门的人上千,学成的却只有一个李十二娘,可知这门功夫何等难学?就拿我恩师来说,他老人家真的是有教无类,王八兔子贼他都愿教,奈何人家学不了,割伤自己的倒是不少。”
  冷云飘皱眉道:“这么个难法?”
  “真的。”周玉道:“那么多人想拜门,得了他真传的,只有一个白玉珍,也可说是他唯一的徒弟,我拜门的时候,这位师姊已经成了师父的小老婆了,我管翁师母叫师母,管白玉珍就叫小师母,总不能叫她小老婆师母啊。”
  一语又惹得冷云飘笑了起来:“当然不能,你若是那么叫,包管她会揍你。”
  周玉道:“我的师父是个圣人,我就说师父的功夫我学不了,可是师父教我做人的道理,我得益不少,我还是要拜师,所以我就成了黄门的记名弟子。”
  冷云飘道:“那么你这位小师母为人如何?是不是很厉害,很有心机,或是心狠手辣?”
  周玉摇摇头:“不能那么说,她心也不狠,手也不辣。”他想了一阵,点头道:“有点贪小便宜,喜欢受高帽子,很容易哄的。”
  冷云飘笑道:“如此说来,你常常哄她的了?”
  “那倒是真的。”周玉也忍不住笑了:“我的师父师母都好像把黄金和泥土分不开的,送他们什么都不受,小师母呢,又想要又怕给师父骂,我跟她说,我好酒贪杯,常常掉钱,这些财宝你不要,回头也会半路给人偷了,倒不如你替我收着吧。”
  冷云飘笑道:“于是她就替你收起来。”
  周玉道:“是我再三恳求,白玉珍道:‘好吧,我就替你收起来,可明年一定要来拿,别忘了。’到了明年我又送珍宝送银子,年年都送,白玉珍骂我坏,心里倒是很喜欢我的。”
  冷云飘笑道:“老实说,像你这样的徒弟,人人都会喜欢,不光是钱,而是你的一片心意可贵。”
  周玉道:“白玉珍也是这么说,所以我不怕和她捣乱。我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但她狠不下心杀我的。”
  冷云飘不以为然,但又不便说什么,便道:“兄弟,你是至性之人,重情尚义,但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况且人会变的,就拿那方阳来说吧,若是有人说他会反戈一击,我决计不信,然而……”
  周玉摇手道:“没有什么然而,冷大哥,再争下去或者我们会翻脸,说正经事吧,如今你打算去哪里?”
  冷云飘想了一想,说道:“我想先找佟化雨,然后回青柳山庄。”
  “不妥。”周玉道:“佟老大用不着我,丢不了的。兵贵神速,冷大哥,你该立即赶回五龙山,不过呢,你才是主角,我是跨刀打小旗的,你想去青柳山庄,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于是两人出了树林,展开轻功提纵术,沿大道向前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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