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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蒙面剑客
2025-10-02 10:49:07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宫仇不由气往上冲,尽管心里困惑迷惘,但却忍不住对方的凌人盛气,怒声道:“阁下既不通名道姓,也不说出原因,逼人交手,这算哪一门的规矩?”
  黑衣蒙面人目中精芒一闪,道:“身为‘金剑盟’近卫长,剑术必有惊人造诣,本人要考较一下!”
  “考较!阁下不嫌口气大了些?”
  “如你不敢,只消一句话!”
  “有何不敢?”
  “如此拔剑!”
  “阁下何不先亮剑?”
  “本人如果先拔剑,你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这句目中无人的话,听得宫仇豪性大发,三十年前,“丑剑客”算是剑道中第一把好手,自己已得了他的全部真传,秘谷中曾击败自诩为第一剑手的武当“玉虚真人”,在总盟之内,剑劈首二座长老“三眼神”路竺与“神风老人”,“青衣帮”分舵之内毁“黄旗坛主”马必武,再不济也不会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闻言之下,冷冷一哼道:“阁下大言不惭!”
  “宫仇,少废话,拔剑!”
  “阁下定要在下先拔剑?”
  “不错!”
  宫仇恨得牙痒痒的,“呛!”地一声长剑离鞘。
  就在他长剑甫一脱鞘之际,眼前寒芒一闪,对方剑已迎胸刺到,双方相距两丈,蒙面人近身拔剑出招,快得犹如一瞬。
  宫仇心头大震,果然不及接架,被迫得疾退三步。
  蒙面人原姿不变,中途变势,如影随形,七朵剑花,罩向宫仇胸前七处大穴。
  这种身手,的确骇人听闻。
  宫仇心中凛骇至极,一招“闭门谢客”,封住门户。
  “嘭!”地一声巨响,剑刃交击,宫仇手中剑几乎把持不住。
  蒙面人冷声道:“内力还不差!”
  剑势一变,又奇诡绝伦地攻到。
  宫仇怒愤交迸,倏注毕身功力于剑身,奋力一挡,乘对方一窒之间,全力抢攻。
  蒙面人反而只守不攻,一任宫仇剑势如何凌厉,他只从容化解,五招一过,突地暴喝一声道:“接招!”
  一剑刺出,宫仇逼得回剑自保。
  三招之后,宫仇已退后了一丈之多,看样子对方并未施出全力。
  宫仇心中的骇异,简直无法形容,他做梦也估不到天下竟有这高的剑术,这蒙面人的目的真的只是存心考较自己吗?但何以由近卫司马吉传盟主之令呢?
  心念之中,立生警觉,他本待使出“丑剑客”独门所创“梅花剑法”,立即改变了主意,仍以普通剑招应付。
  虽说普通,但均是“丑剑客”撷取各派之长而创,威力之强,绝非一般剑手所能望其项背。
  只这一分神,立即险象环生,对方剑势有如长江大河,滔滔滚滚,迫得他手忙脚乱,狼狈万分,无论如何出手,始终无法扳回劣势。
  蒙面人似乎不愿伤他的性命,差不多每一剑都可刺他死命,但不是中途变势,便是恰到好处地收手。
  这简直近乎侮辱。
  宫仇狂傲的本性突发,挟以毕身功力,硬挡硬封。
  “锵!锵!”之声,激荡回空,剑气所及,五丈之内,草叶漫卷如幕。
  转眼之间,过了十招。
  蒙面人大喊一声:“左胁!”
  宫仇竟然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地被刺了一剑。
  “右胁!”
  右胁之上又中了一剑。
  “左肩!”
  “右肩!”
  蒙面人每攻一招,都指明部位,但宫仇竟无从对挡,转眼之间,身上被刺了十剑之多,虽仅皮肉之伤,可是一袭青衫已湿润了一半。
  宫仇双目尽赤,五内皆裂,几次想施出“梅花剑法”,和他母亲所传的那一招“投石破井”,但他以最大的耐力忍俊了。
  “住手!”
  黑衣蒙面人冷喝一声,跳出圈子之外。
  宫仇目眦欲裂地瞪视着对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此刻——
  只觉眼前一亮,一个明眸皓齿,美绝天人的黑衣少女,从一丛花树之后转了出来,她,正是盟主诸葛瑛。
  十二近卫,也随着现身。
  宫仇倏然而悟,自己的来历,可能已使“金剑盟”起疑,故意布下这个局面,想从招式中寻破绽,幸亏他已见机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这蒙面人是谁呢?盟中难道还有这等高手,功力竟然超出长老辈不知多少,莫非他是……
  想到这里,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
  黑衣蒙面人向诸葛瑛躬身一礼,一晃而逝。
  他既对盟主行礼,显然并非宫仇心目中猜测的人!
  诸葛瑛满面怜惜之色,软语轻声地道:“近卫长,委屈你了!”
  宫仇脑海里飘过一丝被侮辱后的愤慨,对诸葛瑛怒目而视。
  以属下面对一盟之主如此态度,可说是武林中破天荒的事。
  诸葛瑛却不以为忤,盈盈上前数步,道:“本座将对你有所解释,进来!”
  说完,抛下情深款款的一瞥,返身朝隐在花树后的一幢阁楼走去。
  宫仇心中起了一阵剧烈激荡,他该明白那一瞥包含了多少的情和意,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这样做已经是逾越了规矩,在她那里,他已不少次领受了极大的维护和默默的关注,然而,她是仇人之女,情与仇本是极不相容的两样东西。
  诸葛瑛美冠群伦,足可当“国色天姿”四字而无愧,人好色,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性,宫仇并非圣贤,何能例外,而最令人倾心的,乃是她的才华与魄力,否则以一个豆蔻芳华的少女,岂能膺盟主之位。
  但,仇与情是不能并存的。
  仇恨,已深深地植在宫仇的心中,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使他动摇,一时的感触,是人的常情,可是观念是不会改变的。
  一阵激动之后,他的心又平静下来,仇与恨冲刷了那偶然触发的旖念遐想,一丝冷笑,浮上了他的嘴角,他下意识地抚了抚剑柄,大踏步向阁楼走去。
  阁楼前,首二两名凤近卫含笑迎候。
  阁楼中,酒宴准备,诸葛瑛占了主位,浅笑含颦,像一个妻子在等待她久别归来的丈夫,秀眸中散发的光辉,足以使世间最冷漠的人为之心醉。
  宫仇一脚踏入,心中不自禁地又是一荡。
  诸葛瑛素手一抬,道:“请坐!”
  宫仇一躬身道:“在下不敢当盟主如此优遇。”
  “宫仇,现在我们是朋友,没有上下之分!”
  “这……在下……”
  “你不肯赏脸?”
  宫仇尴尬至极地笑了笑,在诸葛瑛对面落座,诸葛瑛亲自替他斟满了一杯酒,道:“来干一杯,恭喜你!”
  “我?”
  “先干一杯,我再告诉你!”
  宫仇万分不情愿地干了杯。
  诸葛瑛盈盈一笑,道:“你知道刚才那蒙面人是谁?”
  宫仇心中一动,道:“谁?”
  “太上亲身调教八大弟子中最末的一位,他叫谭文龙!也就是本盟八大护法之一!”
  “哦!”
  宫仇一颗心陡地一沉,一个末座弟子的功力尚且如此,太上可想而知了,看起来那末席护法的功力,还在诸葛瑛之上,要谈报仇……
  诸葛瑛又替他斟了一杯,道:“第八护法谭文龙的剑术如何?”
  宫仇心中一阵隐痛,红着脸道:“在下败得很惨!”
  “自己人,无所谓,只是事先不曾向你说明,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他迫我出手的目的何在?”
  诸葛瑛粉面一肃,凝重地道:“有人怀疑大闹本盟的‘丑剑客’是你的化身,所以……”
  宫仇心头巨震,表面上兴力镇静,冷冷地道:“所以要出手一试?”
  诸葛瑛目如利电,似要照澈宫仇的内心,久久,眼神一敛,道:“不错,如果今天证实了的话,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不能活!”
  “谁?”
  “就是我!”
  “为什么?”
  “我以生命在家父之前担保你!”
  “哦?”
  宫仇心中激动万分,但,随即化为无边的痛苦,对方是仇人之女,这种永远不能偿还的情意,将来自己何以自处,他缓缓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对方一眼,暗道:“你错了,你将悔恨终生。”
  诸葛瑛柔声道:“你怎么了?”
  宫仇抬起头来,强自一笑,道:“在下是在想……”
  “想什么?”
  “太上的剑术究竟高到什么程度?”
  诸葛瑛满面春风地道:“家父为了修习一部剑笈,闭关十载,目前武林中恐怕没有敌手了!”
  宫仇别具深心地道:“丑剑客如何?”
  “三十年前,可以算得上是个人物,现在不值一提!”
  “可是本盟两位长老……”
  诸葛瑛粉腮一寒,道:“长老辈分虽崇,可是身手又当别论,这‘丑剑客’并非那‘丑剑客’……”
  “为什么?”
  “真正的‘丑剑客’已死于武当一老‘玉虚真人’之手……”
  “谁曾目睹?”
  “本盟已派人查过,的确不错,奇怪的是‘玉虚真人’一行,竟然被人用‘丑剑客’的名义立碑……”
  说到这里,似乎觉察到什么,突地停住,粉面随着一变。
  宫仇心头狂跳,这是他两年来一直闷在心底的谜,“玉虚真人”一行四十余剑手,何以会集体在那绝谷之中死亡,这机会他当然不愿放过,故意淡淡地道:“丑剑客给玉虚真人立碑?”
  诸葛瑛一笑道:“来,干杯,不谈这些煞风景的事!”
  宫仇心里打了一个结,不好再追问下去,但他意识到“玉虚真人”一行四十余人之死,可能与“金剑盟”有关。
  他茫然地举杯一饮而尽,随便吃了点菜,仍然在想这个问题,回忆当时情景,“玉虚真人”一行四十余剑手,像是中了什么剧毒,而当今以毒知名的当推“黑心国手”,“黑心国手”是“金剑盟”的殿主,“金剑盟”的口号是“本盟之外无剑士”,以此推论,必是“金剑盟”为了排除异己,消灭武林中以剑知名之士,不惜用这残酷的手段,予以集体毒杀,越想越觉自己的推想接近事实,不由脱口道:“定是如此无疑……”
  发觉失言,但已收口无及。
  诸葛瑛惑然道:“什么定是如此?”
  宫仇情急智生,冷冷地道:“在下听江湖传言,‘玉虚真人’等四十余剑手,神秘失踪,想来定是遭了那冒充‘丑剑客’之人的毒手!”
  诸葛瑛道:“你推测得不错,岂止传言,目前已有四大剑派与本盟联手,共同搜捕那冒名的‘丑剑客’!”
  “怎会惊动了四大剑派?”
  “死的全属四大剑派的精英!”
  “这倒巧!”
  “什么巧?”
  “四大剑派的精英会聚在一起!”
  “武当‘玉虚真人’失踪了三十多年,突然重现江湖,声言当年被尊为第一剑手的‘丑剑客’已败在他手下,伤重身死,埋尸绝谷,引动了各派剑手,要看个究竟……”
  “会不会是凶手预谋?”
  “预谋未必,可能是因势而为!”
  “有理!”
  “为了配合行动对付‘丑剑客’,本盟派出二百名弟子之外,家父特令四位护法出山,对‘丑剑客’志在必得!”
  宫仇心中暗笑,“丑剑客”就坐在你的对面,何必劳师动众,但却替四大剑派不值,名门正派,竟然受命于“金剑盟”。
  诸葛瑛风情万种地一笑,道:“宫仇,我将成为你的妹妹?”
  宫仇满头雾水地道:“妹妹?”
  “哦,不,是师妹!”
  “师妹,为什么?”
  “家又决定把你收归门下,以你的根基与资质,不难成为天下第一剑手!”
  宫仇闻言之下,俊面为之一变,他岂能拜仇人为师,讷讷不能出声。
  “什么,你不愿意?”
  “在下幼承庭训,保持宫氏一脉,不能改师别投!”
  诸葛瑛大感意外,她以为宫仇会欣然应承,谁知他竟然一口拒绝,“金剑盟太上”武功之高,别人或许不知,宫仇在接战“八大弟子”之末的谭文龙后,应当清楚。
  “你真的不愿意?”
  “歉难从命!”
  “这是家父的意思?”
  话中隐含威胁之意,宫仇冷漠地道:“收徒拜师,必须两相情愿,太上谅不致强人所难?”
  诸葛瑛神情一黯,道:“如此说来,你也不会正式入盟的了?”
  宫仇心有所谋,当然不愿决裂,歉然一笑道:“在下需要考虑!”
  “只怕家父……”
  “怎么样?”
  “不容许违逆他意志的人!”
  “盟主在威胁在下?”
  “我没有这个意思!”
  说完,幽然一叹。
  宫仇心中记挂着冯真,却又无法脱身,故意变换了话题道:“盟主驾临这废园……”
  诸葛瑛一指阁中堂皇的布置,道:“你看这是废园吗?”
  “可是外院……”
  “这是本盟分舵之一,对武林各门各派及同道交往的地方!”
  “哦!”
  “刚才我说的话,你不考虑了?”
  “请恕在下无法应命!”
  “你……”
  诸葛瑛眼圈一红,竟然说不下去。
  宫仇心中可十分明白对方的心意,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也不能爱她,有一天,他的剑锋可能架在她的粉颈上,他尽量抑制起伏不已的情绪,顾左右而言他,道:“盟主若无差遣,在下还想告假数日,办完未了之事!”
  诸葛瑛幽怨地扫了宫仇一眼,玉牙一咬,道:“好,你去吧,你并不属于本盟,仅是客卿之位,你可以随意行动!”
  宫仇心念一转,起身道:“盟主知遇之恩,在下不会忘记的,就此告……”
  诸葛瑛粉面一寒,激动地道:“宫仇,你打算就这样脱离本盟了!”
  宫仇一愣,道:“在下没有这个意思,是盟主口谕在下可以随意行动!”
  诸葛瑛面色一连数变,最后又是一声长叹,道:“宫仇,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眸光似水,脉脉深情之中,带着幽怨,凝注在宫仇面上。
  宫仇内心一阵怦怦然,他不能说不知道,因他并非白痴,但他又不能说知道,那等于接受对方的情意。最难消受美人恩,面对这一朵国色天香,他理智的堤防几乎崩溃了,人非木石,孰能无情。
  他移开了目光,尽量去想仇,想恨……
  诸葛瑛语音低到几乎不可闻地道:“告诉我,让我死了这条心!”
  宫仇猛一抬头,一个不字方要出口,但当目光触及那充满怨艾而又期待的眼神时,他觉得开不了口,他自己明白,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上一代的仇,使下一代的爱无法生根,他爱她,但他不能爱她!
  倏地——
  他想到了母亲生前所嘱咐的话,另一个持有与自己同样玉锁的人,是男的结为兄弟,是女的结为夫妻,他不能违背这指腹之盟,何一凡二叔抛妻丧命,是为了自己母子,如果何二婶真的生下一个女儿,则自己将何以自处?
  心念之中,面上突现坚毅之色,沉声道:“盟主,在下知道,不过……”
  诸葛瑛眼睛一亮,道:“不过怎么样?”
  “在下……”他想到了青袍蒙面客的警告,心头一寒,哽住了。
  “在我们单独相处时,你能改换一个称呼吗?”
  “这……”
  就在此刻——
  近卫首凤陈素珍花容失色,仓皇地奔入阁中,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盟主……”
  诸葛瑛怫然不悦,冷冷地道:“什么事?”
  “五凤六凤……”
  “怎么样?”
  “遭了意外。”
  “什么意外?”
  “遗体已送达此间!”
  诸葛瑛变色而起,栗声道:“死了?”
  “是的!”
  诸葛瑛玉牙一咬,道:“如何死的?”
  陈素珍嗫嚅地道:“是……是……被奸杀,尸体发现在距此三里的林中!”
  诸葛瑛粉面如罩严霜,秀眸中杀机毕现,半言不发,大步向阁外走去。宫仇怔了一怔,跟了出去。
  阁门外回栏之上,两方白布,覆盖两具尸体,近卫六龙与三凤满面悲愤的环列尸旁,一见诸葛瑛现身,齐齐俯首躬身,向后退出数步。
  诸葛瑛双良尽赤,沉声道:“六龙回避。”
  六名近卫恭应一声,退了下去。
  “揭开!”
  近卫首凤陈素珍上前俯身揭去覆尸白布。
  诸葛瑛娇躯猛然一颤,怒哼了一声。
  宫仇目光一扫之下,连退数步,俊面肌肉立起抽搐,眼中煞芒暴射,额角青筋股股而冒,全身抖个不停。
  两具尸体衣裙尽碎,几乎全裸,面目凄厉如鬼,下体血迹殷然,双手拳曲,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眼前,幻出了两年前茅屋中的一幕。
  他发现他母亲的遗体时,就是这种情状。
  被压抑了的怨毒仇恨,在刹那之间爆发。
  汗珠,滚滚而落,俊面扭曲得变了形。
  诸葛瑛泪水盈眶,厉声道:“盖上!”
  陈素珍把白布重新盖好。
  诸葛瑛闭上了双目,似在抑制激动如狂的情绪,久久才睁开来,迫视着陈素珍,道:“谁发现尸体?”
  “红旗坛属下负责巡查的弟子!”
  “事先可有警兆?”
  “弟子已详细查问过,所有五里以内的桩卡,毫无警兆!”
  诸葛瑛像自语般地道:“会不会又是‘丑剑客’所为?”
  宫仇忘其所以地大声道:“不是!”
  诸葛瑛一愕,道:“近卫长根据什么而作此言?”
  宫仇自知失言,窒了一窒之后,寒声道:“根据几次事例,‘丑剑客’出手必留标志,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冒充的,这证明他行动不失光明,不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不尽然!”
  宫仇默然无语。
  诸葛瑛又回顾近卫首凤陈素珍,道:“目前采取了什么行动?”
  “红旗坛主申无畏已亲率手下三堂十二香主展开搜索!”
  “嗯,传令加强戒备,五六两凤的遗体照本盟规定,以武士之礼安葬!”
  “遵令谕!”
  首凤陈素珍施礼疾退。
  突地——
  一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鬼魅般现身出来,向诸葛瑛一躬身,道:“参见盟主!”
  诸葛瑛忙还礼道:“大师哥有何见教?”
  不言可知,这蒙面人是“金剑盟太上”八大弟子之首,也就是首座护法。
  “五凤、六凤两弟子不是被奸杀的!”
  “什么,不是?”
  “乃是死于一种奇门掌法!”
  这话使得在场的人,大感意外。
  诸葛瑛激动地道:“什么掌法,会有这等死状?”
  “摧心破血掌!”
  “武林中何人使用这种掌法?”
  “天狼尊者!”
  宫仇陡地狂吼一声,弹身向外射去……
  诸葛瑛娇叱一声:“宫仇,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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