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独挽狂澜

2025-09-30 22:11:57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韩尚志大吃一惊道：“为什么？”
　　“另一个冷面人，持着天南一派信物恶鬼珠牌，率高手三十名，直赴天南去取代韦逸民的位置，而且还有贵派三位长老随行……”
　　韩尚志茫然不解地道：“另一个，冷面人？”
　　“不错！”
　　“天下有几个冷面人？”
　　“一个！”
　　“那在下就不懂姑娘所说的话了。”
　　“天齐教为了要并吞幻魔宫，以一个天齐使者，乔装你的面目，持着恶鬼珠牌，赴幻魔宫接替韦逸民的位置……”
　　韩尚志不由心头巨震，骇然道：“有这样的事？”
　　“有心人”冷笑一声道：“难道我会骗你不成？那乔装你的天齐使者，叫程威远！”
　　“姑娘说还有三位天南派的长老和二十名高手随行？”
　　“不错，三个长老的名字是屠一飞、洪八牧和沙仁和，他们奉着另一个你回天南，名正言顺的清理门户……”
　　“难道三长老连真伪都分辨不出来？”
　　“天齐教有的是奇才异能之士，易容之术，巧夺造化，恐怕你自己都难以辨别！”
　　韩尚志登时血脉贲张，杀机冲胸，恨声道：“该杀！”
　　“谁该杀？”
　　“天齐教主以下都该杀！”
　　“闲话少说，那假冒你面目的天齐使者和三长老，上道已有三天，此去幻魔宫以三位长老的身手，七天可达，你迟了三天，可能已追之不及！”
　　韩尚志心想，老哥哥“南丐”已飞讯传令，由丐帮弟子设法阻滞三长老的行程，现在既然还有“天齐使者”随行，恐怕阻止不了，自己如果以全部功力，昼夜兼程，也许能在他们抵达“幻魔宫”之前追上。
　　“姑娘何处得来的讯息？”
　　“这你不用管了，反正我是为了告诉你这消息而来！”
　　“如此谢谢姑娘传讯，在下立即赶路！”
　　“请吧！”
　　韩尚志抱了一拳，弹身疾起，如一道轻烟般飘掠而去。
　　“有心人”望着韩尚志的背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揭下面巾，露出一副绝世姿容，掏出罗帕，轻轻在眼睛上擦了几擦，她为何伤心落泪？没有人知道。
　　略略一顿之后，消失在破晓的蒙蒙天色之中。
　　且说韩尚志心急如焚，把“浮光掠影”身法，展到极限，不分昼夜地向天南方向飞驰，这种速度，落在一般武林人眼中，几乎疑是鬼魅。
　　第三天时未近午，他已赶到距“幻魔宫”不及三百里的“石门集”。
　　“石门集”也就是丐帮“怒江分舵”的所在地。
　　但，三长老一行的踪迹，却杳如黄鹤。
　　韩尚志心里焦灼万分，看情形是无法追及的了，如果让他们先行进入“幻魔宫”，那冒充自己面目的“天齐使者”，手中持有本门圣物“恶鬼珠牌”，凭此牌不但能证实他的身份，而且对本门所有的人，掌握了生死大权。
　　自己迟了一步，事情可就要大费周章了。
　　信步走入一家叫“迎客居”的小酒店，一方面稍事打尖，另一方面筹思对付之策，酒足饭饱，仍然一筹莫展。
　　调转笔尖，先把天南三长老一行的行踪，略作交代。
　　那日韩尚志得“有心人”传讯，五长老被擒，正在押赴天齐教的途中，韩尚志匆匆赶去营救，与天南暂代掌门帝君韦逸民等，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搏。
　　韩尚志伤在韦逸民“般若神功”之下。
　　五长老二死三伤。
　　“混世魔王”突然现身，惊走了韦逸民一行，并救走韩尚志。
　　首席长老屠一飞，三长老洪八牧，五长老沙仁和，在埋葬了申天豹和陆少丹二长老之后，也离开了现场。
　　三长老数月奔驰，对于掌门师兄的生死下落，一无所悉，灰心丧志之余，又听到韦逸民出卖天南一派，“幻魔宫”改为“天齐分教”，仍由韦逸民任分教主。
　　眼看天南一派，就此在武林之中除名。
　　三长老怀着孤臣孽子之心，奔回天南，意欲号召忠贞弟子，清理门户。
　　就在返回天南途中，掌门师兄韩尚志突然现身，还率领了二十个劲装武士，据说是新近收归门下的。
　　三长老自是喜从天降。
　　掌门师兄又出示“恶鬼珠牌”，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夺回，此来也是急着清理门户，这更符合了三长老的存心。
　　当然，三长老做梦也估不到这掌门师兄是假的。
　　在言语行动上，有令三长老起疑的地方，他都诡词掩饰过去，三长老深信不疑。
　　一行人抵达“石门集”，“怒江分舵”的弟子已得总舵飞讯传令，立即趋迎，并恭谨地听候差遣。
　　这一着，大出一行人意料之外。
　　易容假扮韩尚志的“天齐使者”程威远，认为丐帮已加盟“天齐教”，所以这必是教主的安排。当下不动声色地接受丐帮“怒江分舵”的支援。
　　回笔再说韩尚志久思不得计，悻悻地出了酒店。
　　甫出店门，身侧突地传来一声惊“噫”！
　　韩尚志微感一震，只见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的老丐，从自己身前匆匆而过。不由心中一动，想起老哥哥“南丐”临行嘱咐自己的话，暗道，何不向丐帮中人打听一下情况？
　　心念动处，暗暗尾缀在那老丐身后，不疾不徐地追去。
　　顾盼之间，出了镇集，眼前是一片荒野。
　　韩尚志正待出声相询……
　　那老丐突地回身，一躬身道：“此地幻魔宫耳目众多，在事情尚未妥当之前，请掌门人还是隐秘行踪为上，本主庙……”
　　“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老丐惊疑万状地退了一个大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韩尚志一看，事情大有蹊跷，忙自怀中掏出“南丐”所赠的竹牌，朝掌心里一摆，沉声道：“阁下识行此物？”
　　那老丐依然躬身道：“这是本帮长老信符，掌门人……”
　　韩尚志打断了对方的话，道：“你所说的本主庙是怎么回事？”
　　老丐愕然道：“掌门人不是和贵派长老等在庙中策划清理门户的事吗？”
　　韩尚志恍然而悟，急道：“那掌门人是假的，易容冒充本人，详情不及细说，你只说本主庙在何处？”
　　那老丐呆了好半晌，才朝市集的东端一指道：“本主庙就在那枫林之内！”
　　韩尚志迫不及待地弹身便朝那片枫林纵去。
　　身方入林，人影晃处，两个劲装汉子已扑近身前，低声喝道：“来人止步！”
　　待看清来人的面目之时，两劲装汉子面色大变，齐齐惊呼一声，转身就要……
　　“回来！”
　　韩尚志冷喝一声，单掌一伸一缩。
　　两个劲装汉子，被一股绝大的吸力，吸得踉跄侧转，登时亡魂尽冒，心胆皆寒。真正的“冷面人”，竟会在此地现身，确属不可思议。
　　在求生欲的支使下，两壮汉亮出了兵刃。
　　韩尚志脸笼恐怖杀机，目身慑人奇芒，冰寒至极地道：“你俩是天齐教下？”
　　两壮汉中的一个硬起头皮道：“不错！”
　　“死有余辜！”
　　两壮汉一挽手中剑……
　　韩尚志手指一弹，两股锐风，电疾射向两壮汉的死穴，他为了不惊庙内的人，所以不用其他掌指的功夫。
　　两声低沉的闷哼起处，两壮汉撒剑栽倒，登时丧命。
　　韩尚志星目一阵后扫，然后捷逾鬼魅地飘身上了庙屋。
　　正殿之内，“天齐使者”程威远以天南掌门的身份居中而坐，三长老坐在一侧，殿外回槛之上，十余个劲装汉子分列两旁。
　　突然——
　　两个蓝布长衫老者，疾奔而入，渐趋殿中，单膝一屈，齐声道：“弟子参见掌门人！”
　　程威远大剌剌地一摆手道：“免！”
　　蓝衫老者之一意态激动地道：“元老院五长老被囚殿底地牢，无法传讯，其余门下弟子之中，有绝大多数愿效忠掌门，只有少数是韦逸民死党，但不足为虑！”
　　“我等抵此的消息，宫中是否得悉？”
　　“这倒不曾！”
　　“好，下去，在殿外待命！”
　　两蓝衫老者躬身退出。
　　程威远回顾三长老道：“本掌门的意思是本晚三更之后，我等直扑幻魔宫，在拂晓之前入宫，首先擒住韦逸民，然后三位长老即设法放出五位被囚长老，韦逸民的心腹死党，敢于抗令者，格杀不论，最后按门规按治韦逸民以应得之罪，三位意下如何？”
　　首席长老屠一飞恭谨地道：“掌门师兄所见甚是，我等遵命办理！”
　　蓦在此刻——
　　一个劲装汉子，形色仓皇，匆匆奔入大殿，一屈膝道：“启禀掌门，两位在庙外警戒的兄弟被害！”
　　“什么？”
　　“两位担任警戒的兄弟被害，系被人以绝高的手法点了死穴！”
　　程威远霍地起立，他因易容为韩尚志，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是以毫无表情，但两眼却射出骇人杀焰。
　　三长老也变色而起。
　　殿外回槛上排列的十几个劲装汉子，也都面现骇色。
　　两个担任警戒的汉子，身手不弱，竟然被人无声无息地毁去。连发讯号都来不及，来人身手之高，可以想见，空气顿呈一片紧张。
　　程威远语音沉重地向长老屠一飞道：“屠长老，会不会是韦逸民已然得讯，先下手为强？”
　　屠一飞激动地道：“可是此刻并无其他动静？”
　　“会不会另有诡谋？”
　　“待弟子外出一查！”
　　“你率十个人去在庙周详细一搜！”
　　“遵谕！”
　　首席长老屠一飞率领十个劲装武士出庙门而去。
　　庙外静荡荡的，只有风吹枫叶，发出一片沙沙之声，余外毫无异状。
　　“搜！”
　　屠一飞发出命令之后，十个劲装武士立刻散开，向四周展开搜索，这片枫林不大，广约一亩，但因林中野草杂树丛生，所以视线无法开朗。
　　两声惨嗥，破空而起，令人毛骨悚然。
　　屠一飞一弹身奔向惨嗥之声所传的地方，一看之下，不禁寒气大冒，只见两具尸身，倒卧草丛之中，胸前还冒着鲜血，正是奉命搜索的十人之中的两人。
　　细察伤势，不由头皮发炸。
　　死者胸背洞穿，似是被一种罕绝的指力所伤。
　　“这是洞金指！”
　　屠一飞面色惨变，冷汗淋漓，以他所知，能使用这种指功的只有掌门师兄韩尚志一人，而掌门师兄好端端地坐在庙中，难道另外也有人会“洞金指”神功？
　　“但这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为什么会到此地来向自己门中人下手？
　　来人既会“洞金指”，功力之高，不言可喻。
　　心念之中，不由连打了两个寒战。
　　就在屠一飞长老震惊莫名的当时——
　　惨嗥之声又起。
　　一声——
　　两声——
　　不多不少，连前共是十声，这暗示着十个奉命搜索的武士，已全部遭难，屠一飞亡魂大冒，不得要领之下，仓皇反扑回庙。
　　身方入庙，不由又是一呆，几乎不相信眼前所见的会是事实。
　　只见大殿前的院中，赫然又是一个“冷面人”。
　　回槛上，掌门师兄面目冷森木然无表情地瞪视着院中的“冷面人”。
　　其余两位长老，二蓝衫老者，和八个装武士，齐都面露骇极之色，排在一起。
　　只听回槛上的“冷面人”嘿嘿一阵阴笑道：“大胆狂徒，竟敢冒充本掌门人的面目？”
　　院中的冷面人面笼恐怖杀机，冰寒至极地道：“程威远，你们的心机白费了！”
　　回槛上的“冷面人”身形猛地一震，向后退了一步，狞声道：“狂徒，你找死！”
　　一弹身到了院中，两个“冷面人”虎视对立。
　　除了八个劲装武士心里明白之外，三长老和两个蓝衫老者，俱都面面相觑，震惊莫名，然面貌上，两个“冷面人”的确无从辨别真伪。
　　但那突然现身的“冷面人”，已使三长老疑云大起，因为那声音是他们所熟悉的，而和他们一道的掌门师兄，说话的声音，似乎与他们记忆中的有异，在此之前，他们不疑有他，现在，两相比较之下，情形就不同了。
　　这突然现身的“冷面人”，正是韩尚志本人，他毁了十二个“天齐教”派出跟随程威远的高手之后，抢先屠一飞一步进庙。
　　目前最好的做法是揭开程威远的真面。
　　韩尚志目眦欲裂地道：“程威远，你还不露出你的鬼相，等待何时？”
　　“天齐使者”程威远心知此行的任务看来是无法达成了，但仍横心喝道：“不知死活的狂徒，还敢胡言乱语，待本掌门人打发你！”
　　喝话声中一掌劈向韩尚志的面门。
　　这一掌不但快逾闪电，而且劲道之强猛，令人咋舌。
　　“程威远，你死定了！”
　　冷喝声中，韩尚志右掌一划，卸去了劈来的一掌。左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跟着拍出，两掌间不容发，看得令人目不暇接。
　　程威远掌出无功，身形一划而开。
　　暴喝声中，韩尚志五指暴伸，抓向程威远。
　　近身相搏，掌发即至。
　　韩尚志一爪空，身形跟着半转，巧极地避开对方电掣的两掌。
　　双方都是武林罕见的身手，这三个照面，在刹那之间交换，但却惊险万状，看得在场的各高手，目眩神夺。
　　程威远心泛丝丝寒意，他看出对方身手，在自己之上。
　　韩尚志冷哼一声，双掌疾划。“魔火燎原”、“魔掌降龙”、“魔王叩阙”，三绝招连绵攻出。
　　刹那之间，劲气四溢，如鲸波逆浪。
　　程威远心头大凛，当堂被迫退了五个大步。
　　“砰！”挟以一声闷哼。
　　程威远一个闪避不及，左肩头被击中一掌，登时痛彻心脾，身形跟着一个踉跄。
　　“现形！”
　　随着喝声，韩尚志两手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抓出。
　　惊呼声中，程威远面具被扯落，露出一个斑斑点点的麻面来。
　　三长老和两个蓝衫老者，齐齐暴出一声惊叫，他们做梦也估不到这位一直被奉为掌门师兄的“冷面人”竟然是假的。
　　八个劲装武士，登时面如土色，齐齐拔出长剑在手。
　　空气在刹那之间，紧张到了极点。
　　韩尚志怒声道：“狗崽子，你还有何话说？”
　　程威远桀桀一声怪笑道：“冷面人，本使者面目虽已被揭穿，那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三长老一时不察，几乎弄成不堪设想的后果，个个羞愤急怒交迸。
　　韩尚志目光一掠三长老道：“把那八个狗爪子毁了，不许放走一人！”
　　三长老和两个蓝衫老者，恭诺一声，扑向八个劲装汉子。
　　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叠了出来。
　　程威远急怒攻心，暴吼一声，攻向了韩尚志。
　　“找死！”
　　韩尚志双掌平推，“须弥神功”应掌而发。
　　一声隆然巨响，挟以一声惨哼，程威远跌跌撞撞地退了一丈有多，脸如溢血，加上满面的大黑麻子，形态更显狰狞可怖。
　　半晌之后，才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韩尚志不由暗地心惊，自己十成“须弥神功”所聚的一掌，竟然不能把对方击倒，对方的功力，确已到了骇人的地步。
　　那边——
　　八个劲装汉子之中，已有三人横尸当场，剩下的恰好是一对一儿的厮杀，但其中两个蓝衫老者，功力较弱，对两个劲装汉子，先机尽失，只守不攻。
　　韩尚志杀气腾腾地喝道：“姓程的，把恶鬼珠牌交出来？”
　　程威远一抹口边血渍，道：“你在做梦！”
　　“你交是不交？”
　　“不交又怎样？”
　　“你不交本人自会取，连你的性命！”
　　韩尚志双掌再度劈出。
　　程威远不敢硬接，一闪身弹了开去。
　　这时两个天南门下的蓝衫老者，已被对方迫得险象环生，情势岌岌可危。
　　由此可见，对方都是不可轻视的好手。
　　两声怪嗥，先后破空而起，屠一飞和洪八牧两位长老，先后以鬼头杖击毙了对手，目光一转之下，分别接替了两个蓝衫老者。
　　顾盼之间，三个长老都已得手，八个残余的劲装汉子，全部伏尸当场。
　　韩尚志双掌劈空，掌式不收，改掌为指，数缕锐利的指风，随着程威远的身形，激射而出。
　　程威远可听说过“洞金指”的厉害，身形再闪，但仍慢了半步。
　　“嗤！”
　　一缕指风，透肩而过，身躯晃了两晃，几乎当场栽倒，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身。
　　三长老和两蓝衣老者，这时围上前来，全神注定场中。
　　韩尚志缓缓迫前数步，一扬掌道：“程威远，纳命来！”
　　蓦在此刻——
　　程威远一扬手，一道毫光电射而出。
　　韩尚志登时亡魂大冒，心中方自喊得一声“不好”，只觉神智一浑。
　　“砰！”挟以半声惨哼。
　　血箭喷处，韩尚志被击飞两丈之外。
　　屠一飞等五人，脱口一声惊呼。
　　原来程威远出其不意地取出“恶鬼珠牌”，用毕生内力贯注掌心一迫，牌上的珠子立射毫光，韩尚志猝不及防，在珠光照射之下，心神一浑，被程威远一掌震飞，幸得他功力深厚，否则这一击非使他脏腑全断不可。
　　三长老和两个蓝衫老者，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齐齐出手扑向程威远。
　　“想死稍待！”
　　程威远双掌一挥，狂飙卷处，五人被震得倒翻而回。
　　一股强傲之气，使韩志尚心神一清，坐起身来。
　　程威远一闪身到了韩尚志身前，阴森森地道：“掌门人，本使者此行任务不能达成，但毙了你也是大功一件！你瞑目吧！”
　　话声中，右掌一扬……
　　“砰！”
　　惨哼声中，程威远口血飞溅，一屁股趺坐在地。
　　原来韩尚志因练有“须弥神功”，虽在重伤之后，真气并未全散，勉以全部残存内力，出其不意地发出一掌。
　　但人也在一掌击出之后，颓然倒回地面。
　　程威远真是做梦也估不到对方在重伤之后，仍有这样强的反击之力，一定心神，又站起身来，半言不发，一掌劈落……
　　韩尚志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扬掌下击，但却无力反抗。
　　三长老暴喝一声，再度飞扑，但事实上已不及阻止对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