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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神之刀
2025-03-04 19:54:42   作者:丁情   来源:丁情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方败那双很黑,却又有很深哀伤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欢喜婆。
  欢喜婆也在盯着他,她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凤眼不但有讶异,更发出一阵阵的兴奋。
  ——一种女人对男人原始欲望的兴奋!
  “小娃儿,你那是什么功夫?”欢喜婆声音中也充满了兴奋:“是移花接玉?还是化引神功?”
  方败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功夫也有名字,我只知道是我母亲教我的。”
  “母亲?你母亲是谁?”
  “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说出来你也不会认识。”方败仍淡淡地说。
  这种话就算不是江湖人听来都知道他不愿意说出来,更何况狡猾如母狐狸的欢喜婆?所以她马上展开了如母狐狸在发春般的笑容,柔柔地问方败。
  “小娃儿,你贵姓?叫什么名字?”
  “我姓方,叫方败。”
  “方?”欢喜婆脑海中迅速地过滤江湖中是否有哪位姓方的女人,但嘴巴仍在问:“方拜?”
  “是失败的败。”方败眼中那抹哀伤更浓了:“因为我母亲认为我来到这世上,是她这一生中最失败的一件事,所以我的名字就叫方败。”
  “方败?”欢喜婆脸上狐狸般的笑容更浓了:“你母亲还真是个怪人,她是不是人称为‘怪太太’的方芳?”
  “我的名字虽然取得有点怪怪的,但我母亲却绝不是一个怪人,更不是个太太。”方败说。
  “不是太太?莫非她是个寡妇?”欢喜婆眼睛一亮:“或者她是个未婚——”
  “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都是我母亲。”方败打断了欢喜婆的话,很显然地,他不喜欢讨论他母亲的事:“我出面并不是对你们的事有兴趣,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小孩和一只猫受到伤害而已。”
  欢喜婆的眼睛又一亮:“这么说,你对于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欢喜婆的眼中发出狐狸般的光芒,她盯着站在暮气中的方败:“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来看一个人,来看一幢房子而已。”方败淡淡地说。
  “一个人?一幢房子?”欢喜婆又问:“是看什么人?看那一幢房子?”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也希望别人对我的事没兴趣。”方败一说完,就转身走向一旁,看着天边未褪尽的彩霞,显然他真的是对这里发生的事没有兴趣。
  更显然地,他不希望别人对他的事发生兴趣,所以欢喜婆马上笑着说:“好,小娃儿,等我处理好这些小兔崽子的事后,再来陪你聊聊天。”

×      ×      ×

  暮色很浓了,浓如墨。
  下弦月如钩般的挂在天上,月色柔柔地洒下,洒在这一片人间地狱上。
  地上躺了大概有七、八个人,月光映着流出的鲜血,居然发出了种奇异的光芒。
  欢喜婆看着那些还没有躺下的三、四个人,冷冷地说:“现在谁还有兴趣留在这里?”
  关西双雄只剩下哥哥关玉寒还站着,他看看身旁的人,再看看巷尾的金算盘,然后仰天长鸣一声,就抱起他弟弟的尸体,直掠而起,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其余的人二话不说的也相继离去,站在巷尾的金算盘,当然也不敢久留,他立即转身朝巷尾方向奔去。
  只可惜他的人刚一掠上屋顶,一口鲜血已从他口中喷出,他的人也从屋顶摔了下来。
  两件暗器已被人由地上震起,再射入金算盘的背脊;很显然地,欢喜婆身旁的两位帅男,对于金算盘是“死也不放过”的。
  柔柔的月色中,又增添了一条人命,一滩鲜血。
  巷中笼罩着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也迷漫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人命何价?
  这就是“江湖”?
  难道这就是多雄争宠的“江湖”吗?
  方败不禁在心息了一声。

  

  还活着的除了欢喜婆他们三个人之外,就是铁银衣和方败,以及喜欢拉二胡的卖面老头。
  欢喜婆的目光现在就盯着卖面老头,她冷冷地看着卖面老头,从头看到脚,再看回脸上,直到她认为他没有什么问题时,才将目光移向铁银衣。
  “‘银衣铁剑’铁银衣屈居为总管,想不到一做居然做了二、三十年。”欢喜婆说:“还真难为你了。”
  “人各有志。”铁银衣淡淡地说:“有的喜欢吃青菜豆腐,有的则是老草喜欢给嫩牛吃,这是谁也管不着的事。”
  淡淡的语气,却将话凌厉的“顶”了回去。
  欢喜婆身旁的两位帅男脸上的悲痛虽然更浓了,但他们一点也不会怪铁银衣,因为铁银衣并没有看轻他们,他骂的是欢喜婆。
  但方败却惊讶的看着这满头银发的老人,他实在想不到这老人居然是探花府的大总管。
  方败并不知道“铁剑银衣”是什么来头,就正如他不知道欢喜婆是何方神圣,他只知道铁银衣是探花府的大总管,也是最了解他父亲——李坏的人。

×      ×      ×

  欢喜婆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她仍似笑非笑的看着铁银衣。“如果你真喜欢过这种日子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南方的小镇上去逍遥几天,如果你想在那里安家置产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办到。”
  银衣仍淡淡地看着他:“只要我不管你今天要干什么就可以?”
  “只要你睁只眼闭只眼就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欢喜婆说。
  铁银衣盯着她说:“你想杀个人?”
  “如果有人阻止我,我不在乎多杀一、两个人。”欢喜婆冷冷地说:“我只不过是想你行个方便,好让我进探花府找样东西而已。”
  方败又是一怔!原来欢喜婆今天杀了那么多人,只不过是为了进探花府找样东西而已!
  “你要找的是价值连城的藏宝图?或是武功盖世的秘笈?”铁银衣冷冷地问。
  欢喜婆脸上那个“肥洞”发出了一丝丝的笑声:“原来铁大总管也好此道?”
  “家财万贯的生活哪个人不喜欢?武功盖世也打遍江湖无敌手,哪个人不愿意?”铁银衣冷笑的说:“只可惜探花府里什么都有,就唯独没有这两样东西,否则我们少庄主也不会出外去想办法了。”
  “哦?是出外想办法?或是已病故了?”欢喜婆眼中的寒光直逼着铁银衣。
  病故?
  莫非李坏已死了?
  方败又是一惊,但耳朵却已竖起,注意在聆听。
  “我家少庄主正值壮年,平时又不喜欢吃什么嫩草老草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病倒呢?”铁银衣淡淡地说。
  “是吗?”欢喜婆冷笑的说:“一代刀神也会为了生活小计而奔波吗?”
  “我们少庄主又不会偷,也不会抢,当然就得和常人一样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烦恼。”铁银衣冷冷地说:“不像有些人只要坐着,张张嘴,就有东西和酒塞了进去。”
  铁银衣人老,嘴巴却不服老,逮着机会就损损欢喜婆一下。
  这种情况谁都会发怒的,只见欢喜婆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才听她冷冷地开口:“看来我得先好好的侍候你一下,才能进得了探花府了?”
  铁银衣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笑一笑而已。
  月色依然是那么柔柔的洒下,但是空气中却彷佛已笼罩着一股肃杀的气势。
  雪虽然停了,风却从巷尾“呼呼”的刮了过来,从那张像床的大椅后面刮了过来,将欢喜婆身上的彩带刮得飘了起来。
  在夜色中看来,就好像是蓝色海洋中的八爪鱼,又好像是一只五彩的蛛蜘直挥动着牠的脚似的,看来是那么的令人迷惑,又带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铁银衣连动也没有动一下,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只是口气冷冷地:“你想运动一下,我很乐意奉陪,但是别叫那两个无辜的人来做牺牲品。”
  欢喜婆没有回话,她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她身上在飘动的彩带已如毒蛇般冲向铁银衣。
  这千百条彩带,有的是笔直如长剑般刺向铁银衣,有的是弯弯曲曲如刀般砍向铁银衣;有的则一抖一抖如藤棍般点向铁银衣。
  这些虽然只是一些普通布料的彩带而已,但在高手的运用下,则有如利器般可怕,所以铁银衣也不敢轻视,他左手轻轻一挥,将卖面老头轻轻送入店内,然后人已如飞禽般跃起,右手同时已多出一把铁剑。
  “铁剑银衣”!漆黑如墨的铁剑,是用千年寒铁铸造而成的,虽然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也是江湖排名前十名的名剑之一。
  只可惜这一次他碰到的是柔软如杨柳的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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