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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铁军纵虎去 兽环惹魔来
 
2019-11-05 11:20:16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原来,那一线天在二十年前,在一次绿林大会上,异军突起,夺得了绿林盟主之位,就以那枚“兽王环”行令天下绿林道,管辖着所有的绿林好汉。
  此人身为绿林总盟主之后,大事整顿天下绿林道,订下四大戒律,六大禁忌,把凶残毒辣,无恶不作的绿林道,管束起来。
  因此近二十年来,天下绿林道,作风一变,虽然一样偷盗劫掠,但却不是漫无选择,存心作为,都有一定的准绳,是盗亦有了“道”。
  此事,不但使绿林道有了自己的尊严,同时,就一向视绿林道为洪水猛兽的白道各大门派,也对绿林道开始改变了观感。
  一线天一连夺得了二任绿林盟主之位,奇怪的是,在他就在第二任绿林盟主不久之后,忽然消声敛迹,不管绿林之中事了。
  他这一不管绿林中事,积威之下,起初数年,大家尚能恪遵戒律,一如既往。
  但是时日一久,日久生弊,野心家就蠢蠢而动了。
  群龙无首,绿林之中,又成了一片混乱。
  在这种微妙局势之下,老盟主的信物,就有着更微妙的关系了。
  蓝鹰武中秀笑着接道:“目前谁要有这枚指环,最明显的好处,就可以得到老盟主积存下来的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同时,在这这段时间,代行老盟主之命,以令天下绿林,就当不上真的绿林盟主,也可过九年代绿林盟主的瘾,九年是多么长的一串日子,谁能予料到将来的变化,你说谁对这指环能不动心。”
  宋晓峰惶然道:“原来,有这样一回事,小弟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说着,一面将那指环取下,收入怀中,一面接道:“小弟要早知道,就不会随随便便的戴在手上了。”
  兰鹰武中秀摇手一笑道:“宋兄,你现在就是不戴也逃不了麻烦了。”
  宋晓峰剑眉一轩道:“既然是躲不过,小弟又何怕之有。”又把指环取出,戴回左手无名指上。
  兰鹰武中秀微微一笑道:“宋兄气吞河山何不把那‘兽王环’戴在食指之上。”
  宋晓峰怔了一怔,诧声问道:“武兄的意思,是?……”
  兰鹰武中秀道:“那就真正是一线天的代表身份了。”
  顿下-顿,接着一笑,又道:“如此别人就是想谋你的‘兽王环’,也必先自己量量自己的身份了。”
  宋晓峰又岂是真正怕事的人,闻言之下,朗笑一声,道:“多承指教!”说着,把那指环戴到食指上。
  兰鹰武中秀忽然神态一肃,离座而起,向宋晓峰一抱拳,道:“兰鹰武中秀有礼。”
  宋晓峰哈哈一笑,道:“武兄,你不是调侃小弟么。”
  兰鹰武中秀正色道:“这是绿林道上见了‘兽王环’的规矩,宋兄如看得起小弟,请立起食指,吩咐一声‘免礼’。”
  宋晓峰也知道兰鹰武中秀依规矩行礼,敬重的是“兽王环”,便不多说,如言道了“免礼”。
  兰鹰武中秀神态一松,回座又把使用这“兽王环”的规矩,详细说明了一遍。
  正当这时,忽见-道人影,从天而降,飘落在他们窗外,目射精光,躺他们脸上一掠,语气狂傲的道:“你们那一位是宋晓峰?”
  宋晓峰刚刚了解使用“兽王环”的规矩,诚心要试一试“兽王环”的威风,于是食指一立,不发一言。
  那汉子见了“兽王环”,猛然大惊,抱拳行礼道:“钟山木角寨古士雄参见盟主法环。”
  宋晓峰立环如故,冷笑一声,道:“贵寨主还认得这法环么?”
  占士雄脸色大变,变得震骇无比,身子一矮,已是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属下知罪,请盟主开恩。”
  宋晓峰峻声道:“古士雄你冒渎法环,存心不敬,着即断去一腕,以警效尤。”
  古士雄面色一肃,道:“属下领罪!”一拜而起,右掌一挥,砸向自己的左腕落去,一只血淋淋的左掌,应手而落。
  宋晓峰用意只在试一试“兽王环”的威风,没想到古士雄一言不辩,就截断了自己的手腕,不禁瞧的一呆,心中说不断的歉愧。
  兰鹰武中秀深知宋晓峰这时心中什么是懊悔,但事已如此,悔已无及,暗中扯了宋晓峰一下,示意注意自己现在的身份。
  宋晓峰暗叹了一声,硬着心肠,道:“古士雄,何事而来?”
  古士雄伸手怀中,取出一份大红拜帖,呈给宋晓峰,道:“小寨洪大哥,欣闻盟主驾幸九江,特命属下前来奉禀请安,明日小寨金大哥另率各弟兄前来恭迎盟主幸临小寨。”
  宋晓峰一挥手说:“知道了,你去吧!”
  古士雄躬身一礼,转身而去。
  宋晓峰待得古士雄去远,蹙眉苦笑道:“想不到这‘兽王环’如此威风,小弟对古士雄完全是无心之过。”
  兰鹰武中秀道:“古士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宋兄不要再把此事放在心上,倒是明日洪立宇之会,宋兄要特别小心。”
  宋晓峰道:“小弟孤陋寡闻,对洪某人之事,一无所知,尚请武兄金言指教。”
  兰鹰武中秀道:“钟山木角寨洪立宇本人很少在江湖上面走动,但实际上,他却是暗中领袖江南绿林道上首脑人物,此人对武林总盟主,颇有野心,此次出面,其用心不言可知。”
  宋晓峰沉吟了一阵忽然话题一转,道:“庐山有一处恨天岩,武兄你知道不知道?”
  兰鹰武中秀摇摇头道:“小弟对庐山不算陌生,可是从没听人说过恨天岩……”
  话声顿了一顿反问道:“宋兄问这恨天岩做什么?”
  宋晓峰坦然道:“小弟想先把‘兽王环’送到地头……”
  一语未了,兰鹰武中秀已是摇手截口说道:“小弟看此事有点不大妥当,宋兄还就打消了这念头吧!”
  宋晓峰一挑双眉,道:“有何不妥?愿请武兄指教?”
  兰鹰武中秀道:“目前这‘兽王环’已引起了洪立宇的注意,而且他明天就要来和你相会,此刻你已没有时间前往庐山了。”
  宋晓峰道:“小弟刚才并没明确答应古士雄,明天一定与洪立宇相会,所以,小弟不想见他了,此环并非小弟所有,小弟觉得不该留在身上惹祸生事。”
  兰鹰武中秀一笑道:“可是,祸事已经惹上身了。”
  宋晓峰道:“正因为这样,所以小弟想暗中将这指环送走,然后一身挡之。”
  兰鹰武中秀道:“另有顾虑,不知宋兄想到了没有?”
  宋晓峰道:“什么顾虑?”
  兰鹰武中秀道:“洪立宇只怕早就派人暗中监视你宋兄了,宋兄将这指环送到恨天岩,也正将祸事带到了恨天岩,岂不拖累了令友?”
  宋晓峰真没想到这一点,闻言之下不由一震,嗫嚅地道:“小弟倒真忽略了这一点,看来这指环此时不宜送出去了。”
  兰鹰武中秀道:“依小弟看,除非宋兄确知受环之人功力通神,不怕招惹麻烦,否则不应拖累他。”
  宋晓峰想了一想,一叹道:“看来小弟只有暂时替他保管这指环了……只是这指环并非小弟所有,小弟不无侵占之嫌……”
  兰鹰武中秀哈哈一笑:“为人处事,但求心地光明。”俯仰无愧,只要宋兄没有侵占之心,又何虑之有。
  宋晓峰也朗笑一声,道:“武兄说得是,小弟现在是心安理得,可以一斗洪立宇了。”
  兰鹰武中秀忽然一抱拳,道:“小弟也久有一会洪立宇之心,今日已有此机会,尚望宋兄弟同去。”
  宋晓峰双眉一蹙道:“武兄,盛情可感,但此事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惹火上身呢?”
  兰鹰武中秀一笑道:“小弟泼水示警时,就已惹火上身了,如今只怕想避也避不了。”
  宋晓峰一笑道:“小弟看武兄乃是一世之雄,如何没有识人之明,你今番交上了小弟,可就有得霉头了,武兄可知小弟乃是一个不祥之人么?”
  兰鹰武中秀敞笑一声,道:“小弟就是不信邪,你越倒霉,小弟就越要交你这个朋友……”
  笑声忽然一敛,话声顿了一顿,接道:“只是小弟庸材劣质,高攀不上……”
  宋晓峰摇手道:“武兄,你这样一说,小弟就只有掩耳而逃了……请教贵庚?”
  兰鹰武中秀剑眉一飞,道:“小弟痴长二十八了。”
  宋晓峰道:“小弟今年二十一,那您是大哥了,请受小弟一礼。”
  离座而起,向兰鹰武中秀拜了下去。
  兰鹰武中秀忙离座对拜了下去,两人一盟在地,口头上换了兄弟之称。
  两人心中都高兴,不知不觉一谈就是黎明时分了。
  宋晓峰这才告辞回房,坐在床上调息起来,片刻之间,就入了忘我之境。
  兰鹰武中秀怕宋晓峰再中暗算,顾不得自己休息,守在宋晓峰房外,替他暗暗护法。
  宋晓峰一阵调息醒来,已是辰牌时光,兰鹰武中秀已吩咐店小二准备好洗脸水。
  宋晓峰刚洗好脸,店家进来报道,说有三个达官贵人,前来拜访。
  宋晓峰与兰鹰武中秀走出房外,只见那洪立宇人也不过五十左右,生的甚是威猛,身后跟着两人,一个应是他的随从,另-位即是铁臂苍龙丁大昌。
  铁臂苍龙丁大昌悄悄的向洪立宇道:“那年纪最轻的就是宋晓峰。”
  洪立宇略一打量,迎着宋晓峰一抱拳,道:“洪某不知尊驾光临九江,迎接来迟……”
  宋晓峰这时指“兽王环”朝向内戴,完全以个人身份与洪立宇相见,未等他话完,抢着道:“不敢!不敢!洪当家的太客气了。”
  洪立宇微微一笑道:“洪某略备水酒,请即移驾如何?”
  宋晓峰微微一笑,说道:“既蒙抬爱,只有打扰了。”
  洪立宇转向兰鹰武中秀一点头,说道:“朋友是……”
  兰鹰武中秀抱拳道:“在下武中秀。”
  洪立宇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武大侠,小弟久仰久仰了,也请同往寒寨一叙如何?”
  兰鹰武中秀道:“在下敢不如命。”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时进来一个壮汉,向着洪立宇小声道:“马匹已备好,请寨主吩咐。”
  洪立宇朝宋晓峰一抱拳道:“门外马匹已备妥,请即起程如何?”
  宋晓峰点头道:“如此有劳洪当家,小弟心实不安。”
  洪立宇哈哈一笑,道:“请!”
  请宋晓峰先行,向门外走去,余人也都紧紧相随,鱼贯而出。
  到了门外,门外已有七八个壮汉控缰勒马,肃然相候。
  洪立宇请宋晓峰上了一匹白色龙驹,他自己则乘了一匹纯黑色骏骑,其余人接着纷纷上了马。
  洪立宇一挥手,便与宋晓峰并骑出了江城,向钟山木鱼寨飞驰而去。
  到了钟山木角寨,只见重门敞开,门口并立着二八一十六名雄赳赳,气昂昂的抱刀大汉,显得气势非凡。
  一行人驱骑而入,通过院中广场,直达正屋阶前,才飞身下马。
  这时宋晓峰左掌当胸一立,已指“兽王环”旋回正面,摆出了盟主的架子。
  洪立宇暗中皱了一皱眉头,但脸上却是一片虔诚崇敬之色,向宋晓峰躬身一礼,报名道:“属下木角寨洪立宇参见盟主法环!”
  宋晓峰一挥手道:“免礼!”举步当先而入。
  这时,洪立宇只好稍退半步,随侍在宋晓峰身侧而入。
  洪立宇心中非常不愉快,不过他却不露形色,表现得更是诚敬,比对一线天本人,犹有过之而不及。
  宋晓峰暗暗留心,对他这种态度,说不出的纳闷,忍不住问蓝鹰武中秀道:“大哥,你看这洪立宇为人到底如何?”
  蓝鹰武中秀传音道:“现在言之,未免过早,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慢慢等着看吧!”
  话是这样说,其实他也多少有点迷惑了。
  洪立宇随侍宋晓峰进了前厅,迈上一步,轻声细语道:“立宇闻讯稍迟,准备不周,请法主先休息片刻,然后恭请受礼。”
  宋晓峰手戴“兽王环”,虽有代盟主的身份,但到底不是盟主,“法主”更是因此而称。
  洪立宇侧身引着宋晓峰等人,进入一座非常富丽堂皇的花厅恭请宋晓峰居中上坐。
  青衣侍童献上香茗之后在花厅之内就只有宋晓峰,兰鹰武中秀,铁臂苍龙丁大昌和洪立宇四个人了。
  洪立宇谨守自己身份,绝口不出言试探宋晓峰,只按照规矩,以江南绿林之首身份,把江南绿林情形,作了一个简要报告。
  谈话间,一个汉子进来禀报道:“恭请法主受礼!”
  洪立宇起座向宋晓峰一欠身,道:“恭请法主受礼。”
  宋晓峰这时也不作多想,在洪立宇引导之下,来到一座其大无比的大厅,大厅上,黑压压聚集了二百多人,但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洪立宇一侧身,请宋晓峰先行进入大厅。
  宋晓峰进入大厅,只觉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向他身上射来,个个眼神十足,精光炯炯,分明都是武功高强,修为不弱之士。
  洪立宇陪着宋晓峰登上一座三尺多高的木台,请宋晓峰立定台中,洪立宇立时退回台下,站在群雄之前,高声朗朗道:“属下木角寨洪立宇,率领本部,参见盟主法环!”
  宋晓峰高举了一下左手,让人人看得到“兽王环”,然后,贴胸甫立。
  洪立宇身形一矮,屈膝拜了下去,接着全体英杰,推金山倒玉柱,拜满了一厅。
  宋晓峰这才一举“兽王环”道了一声:“免礼!请起!”
  洪立宇率领群雄再拜再起,受礼的仪式完了。
  洪立宇接着一挥手,道:“法主有赏,酒席设在金玉堂,各位就此前往入席畅饮。”
  群雄暴起一阵欢呼……。
  洪立宇随侍着宋晓峰在欢呼声中退了出来,又请他到了另一座厅堂之中,厅堂上,早己排好五桌酒席。
  厅堂两旁肃立着三十二个江南绿林道上有头有脑,出类拔萃首要人物,恭礼相迎。
  他们是行过参见大礼以后,又是一起赶来,奉陪宋晓峰的,但在他们来说,已是无上的光荣了。
  宋晓峰微笑点头而入,坐了首席上位,洪立宇则下首相陪,兰鹰武中秀与铁臂苍龙丁大昌,坐在左右两旁,这一桌就只坐了他们四个人。
  其余三十二人,八人一席,分坐了另外四席。
  酒过三巡,宋晓峰冷眼观察,只见人人对他必恭必敬,礼数的拘束,把宴会的气氛,弄得呆滞和苦涩,在这种情形之下,宋晓峰更产生着一种厌烦的说不出的难过。
  洪立宇善体人意的,轻声向宋晓峰道:“敝属对法主崇敬无比,不敢对法主稍有冒味,请法主恕过他们无礼,大家就可以尽情畅饮了。”
  宋晓峰点头道:“洪兄,那就请你吩咐大家随便同欢吧!”
  洪立宇欠身而起道:“遵命!”
  接着息身面回向大家道:“法主有命,各位开怀畅饮吧!”
  话声一落,欢动如雷,沉沉死气一扫而光。
  洪立宇举杯齐眉,诚敬的向宋晓峰躬身说道:“属下先敬法主一杯,请法主恕过属下执行不周之罪。”
  宋晓峰饮完一杯,洪立宇又说了三种理由,一连敬了宋晓峰三大杯酒,洪立宇刚坐下,铁臂苍龙丁大昌又举杯站起道:“属下对法主,有万死之罪,承蒙宽恕,恩同再造,下令后对法主矢志不贰来请法主,接受属下这片愚忱,干了这杯。”
  这是无法不喝的酒,宋晓峰又被铁臂苍龙丁大昌一连敬了三大杯,宋晓峰酒量不坏,也不把这几杯酒放在心上。
  可是当他停杯挟菜的时候,下面席上,站起一人大叫道:“属下承法主不杀之恩,无以为报,请敬法主三杯水酒。”
  喝声中,人已单手举杯到了宋晓峰席前,宋晓峰一见他是古士雄,那是无话可说,非干不可。
  事不过三,过三以后,大家都有话说了,于是你三杯我三杯,四八三十二个三杯,敬得宋晓峰头昏脑转,烂醉如泥。
  宋晓峰是不得不醉了,但兰鹰武中秀也好不多少,他也遭了池鱼之殃,醉得人事不知。
  后来是怎样退席的,宋晓峰是一点也不知道,只知一觉醒来,自己已身睡在一间花团锦绣的卧室之内。
  房内照着一盏琉璃灯,发着淡兰色的清光。
  窗外一片漆黑,已是夜深人静了。
  宋晓峰觉得口干如裂,翻身坐了起来,只觉头重如铅,还是昏昏沉沉,可是他不习惯叫人,勉强下了床,桌上有准备好的浓茶,喝了一杯浓茶,心中一凉,舒畅无比。
  蓦地,一阵阵微弱的呼叫之声,从窗外飘了进来,宋晓峰皱了一下眉头,凝神一听,不由发起怔来。
  敢情那呼声好像是兰鹰武中秀而发,呼声之中,充满了恐怖,惊惶,痛苦的成份,显然,正在危险困难之中。
  宋晓峰无可考虑,冷笑一声,人已突窗而出循声掠身而去。
  窗外是一座景色如画的花园,黑夜中虽然看不出花园全貌,但宋晓峰有这种感觉,这是一座他从未见过的大花园。
  他穿林而过,找出六七十丈,忽然失去了那呼叫之声,他停住身形,暗忖道:“有第一声,就有第二声,我且不要乱闯,认准方向,找到了人才好翻脸。”
  宋晓峰停身守候了一阵,可是那呼声就像是天上的流星,一现之后,就再不见了。
  夜风吹着落叶,萧萧瑟瑟,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宋晓峰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才发现自己未穿外衣。
  宋晓峰暗忖道:“刚才我莫非听错了……”
  接着,“噗叱!”一笑,自言自语道:“我真笨,回去看一看大哥在不在,不就什么都明白。”
  此念一生,宋晓峰便折身而回,但走到自己住的地方时,不由又愣住了。
  原来,眼前是一排七栋形式完全相同的精舍,他当时只记着救人,就没有注意从那一栋房子之内出来的。
  这时要回去,可就发生了令人难以确认的困难了。
  回去走错了房子,不但惊扰了别人,而且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那就丢人到家了。
  忽然,宋晓峰心情一松笑道:“那间有灯光的房子,不就是我的,我空担个什么心。”
  当面的房子,只有一间房子点着灯光,他起来时,房中不就有着一盏琉璃灯,那间有灯光的房子自然是他的了。
  宋晓峰不再犹豫,长身而起,向那有灯光的房子穿窗而入……。
  一声震人心胆惊叫之声,在宋晓峰身形一隐之后,突然惊天动地发了出来……。
  宋晓峰穿窗入房之后,站在房中,手足无措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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