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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长啸声怒发 蛇阵尽溃散
 
2020-04-09 11:49:09   作者:高臯   来源:高臯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新店镇位于武胜关的北麓,是豫鄂两省的交界之处,由于地当要冲,镇上显得十分热闹。
  鸡公山在新店镇的东北,旅游者多由此地开始登山。
  在山道路口之旁,有一家专做登山旅客生意的野店,除了供应茶水,还有面食及点心之类。
  开店的原是一对老夫妇,现在换了母女三个,这一来野店的生意更好了,因为那对姊妹生得比花还娇,媚态撩人,在信阳远近百里,还找不出这么一对可人儿。
  这天晌午时分,骄阳似火,微风不扬,连躺在树荫下的老狗,都一个劲儿的伸长舌头喘大气,官道上自然找不到一个行人了。
  野店没有客人,开店的母女三个也显得懒洋洋的,除了徐娘半老的老板烺还在东收收,西捡捡的,那对姊妹花全部都趴在桌上打盹儿。
  忽然一阵响亮的蹄声,像晴空霹雳般的传来,它使开店的母女三人精神一振,眼巴巴的向来路瞧着,开店的总希望有客人上门,否则她们岂不要喝西北风了!
  这回她们并未失望,果然有人送上门来了。
  来骑是一十三匹,马上人是六男七女,马蹄溅起一溜尘土,刹那之间便已到达野店之前。
  不过这班人全部都腰挎长刀,身背长箭,脸上蒙着一块黑帕,神秘中带有一股凌人的杀气。
  野店的姊妹花也许世面见得多了,看到这十三名神秘人物并没有畏怯之意,她们迎上前去,娇声招呼道:“歇歇吧,大爷们,咱们这儿有凉茶,绿豆稀饭,可以给大爷们解暑解渴!”
  天气实在太热了,这十三骑人马全都浑身是汗,歇一下,喝碗绿豆稀饭自然再好不过。
  他们将马匹拴在树干之上,十二人围着两张食桌坐了下来,店里的姊妹花分开来招呼客人,一壶凉茶,几个大碗首先递上来,天气热得令人喉头生烟,因而他们每人灌了两碗凉茶,然后他们要来食物,来了一顿狼吞虎咽。
  现在他们消了署,解了馋,应该会账离开这儿,因而其中一人掏出一块约莫二两重的银子,往桌—丢,道:“够了么?姑娘。”
  野店没有什么名贵的菜,二两银子应该只多不少,谁知老板娘却冷冷道:“不够。”
  蒙面大汉一怔道:“老板娘,你说什么?不够!”
  老板娘道:“是,我说不够。”
  蒙面大汉呼的一声跳了起来,这班人原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老板娘居然想敲他们的竹杠,岂不是老虎嘴边拔毛,自寻死路?
  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位蒙面大汉这一跳,竟然跳出毛病来了,他忽然大叫一声,捧着肚子蹲了下去。
  蹲下去并不算完,因为他腹痛如绞,疼得他满身都是汗水,连青筋都暴了出来,他身旁的蒙面女人知道着了野店母女的道儿,口中一声娇叱,一把向身前的姊妹花抓去。
  她这一抓也抓出了毛病,他们夫妇一体,甘苦与共,她也暴吼一声,捧着肚子蹲了下去。
  其余的蒙面人全部面色一变,他们虽是满腔怒火,却不敢暴发出来,所谓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现在生命捏在别人的手里,一切只好听凭别人的摆布了。
  一名身材较矮的蒙面人向老板娘双拳一抱道:“清教大娘,神箭十八骑与大娘可有过节?”
  老板娘冷冷道:“这就要问阁下了,洗剑宫有什么碍着你们神箭十八骑了,你竟然强占咱们二十四处钱庄,杀尽钱庄所有人口,血债血还,这是应得的报应!”
  较矮的蒙面人呆了一呆,然后长长一叹道:“姑娘是依惠宫主!”
  老板娘道:“不错。”
  较矮的蒙面人道:“宫主使毒之能,当得是天下无双,神箭十八骑认栽,不过咱们的手下也被贵宫杀得一个不剩,纵横天下的十八骑也只剩下十三个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洗剑宫已赚够利钱,宫主还不放过咱们。”
  依惠哼了一声道:“这要看怎么说了,如果咱们落在你们手里,你将会怎样?”
  较矮的蒙面人道:“如此说来宫主是要斩尽杀绝了,那就请给咱们一个痛快。”
  依惠撇撇嘴道:“你想得太天真了,哪有这么便宜,俞氏钱庄的信誉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咱们多年的辛勤,被你们无情的摧毁,连我师姊俞涵梅的一条命,都要算在你们的头上。”
  较矮的蒙面人道:“宫主,你不能栽赃,俞涵海是死在沈门令使的手里,与咱们何干?”
  依惠道:“难道你们不是沈振山的走狗?”
  较矮的蒙面人道:“咱们的确是沈大侠的部属,但冤有头,债有主,令师姊的死,神箭十八骑不能担负这项责任。”
  依惠道:“好,咱们不谈这些,你们抢了不少财宝,是不是放在鸡公山!”
  较矮的蒙面人道:“宫主既然知道神箭十八骑是沈门的部属,就应该可以想到咱们抢的钱到哪里去了。”
  依惠愕然道:“都交给了沈振山?”
  较矮的蒙面人道:“是的,沈大侠交游极广,为了实际的需耍,不得不出此下策。”
  依惠冷哼一声道:“武林第一家的主人,竟然是强盗头儿,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较矮的蒙面人道:“这个……咳,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咱们是下人,除了听命行事,也别无选择。”
  依惠道:“你叫什么名字?”
  较矮的蒙面人道:“在下莫汉,是神箭十八猗的大哥。”
  依惠道:“莫汉,我看你们不像是坏人,为什么要替沈振山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莫汉一叹道:“咱们师父被沈振山关起来,我兄弟怎能不听他的指使?”
  依惠道:“令师是哪位前辈高人?”
  莫汉道:“家师羽飞山人。”
  依惠啊了一声道:“原来羽飞山人就是令师?这就勿怪各位箭无虚发了,听说羽飞山人隐居关外,他是怎么落入沈振山的手中的?”
  莫汉道:“家师当年行道江湖之时,曾经受过武林第一家主人商子畏的恩惠,沈振山派人以神龙令邀请家师,他老人家并不知道神龙令已经易主,自然要落入沈振山的算计之中。”
  依惠道:“如此说来,各位是在认贼作父,恩仇不分了?”
  莫汉面色一红道:“我兄弟认贼作父是情非得已,但远不至恩仇不分。”
  依惠道虎林武林第一家对贵门有恩,这话不错吧?”莫汉道:“不错。”
  依惠道:“但你们却一再跟虎林商家的传人季伯玉过不去
  莫汉道:“没有这回事,我兄弟从未见过季少侠,怎能跟他过不去?”
  野店那对姊妹花的姊姊哼了一声道:“咱们宫主是季公子的夫人,你们向洗剑宫找碴,就是跟季公子过不去。”
  这对姊妹花是金凤、玉凤所扮,适才说话的是玉风,她好像怕神箭十三骑听不明白,因而说话的嗓门十分之大。
  神箭十三骑当然听到了,连一些过路的旅客全都听得明明白白。
  吹皱一池春水,下你底事?一般人听到金凤的话当然像春风过耳、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只是这一伙过路的旅客,偏偏就是关侯及水飘香他们。
  话声入耳,水飘香猛的勒住缰绳,就待向野店驰去,但关侯却出声阻止道:“慢点,三妹,咱们先在此地歇一下,待他们的事解决之后再去不迟。”
  水飘香的性格原是开朗的,她并不在乎季伯玉在外面有女人,只不过他们已有婚约,这些话听来有些不是滋味而已,经关侯这么一说,他们就在一片树林之前歇了下来。
  神箭十三骑的老大莫汉也是一呆,他绝未想到洗剑宫主会是季伯玉的夫人,一呆之余,他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沈振山是要咱们师徒落入万劫不复之境了!”
  依惠道:“莫大侠——”
  莫汉说道:“不敢,季夫人有什么吩咐?”
  依惠又问道:“沈振山将令师关在何处!”
  莫汉道:“不知道,在下曾经数度请求沈府总管成晋元,希望能够拜见家师,但成晋元要咱们兄弟消灭洗剑宫,才准与家师相见。”
  玉凤撇撇嘴道:“这只是骗小孩子的话,你们就相信了?如果沈振山以药物或其他的方法控制了令师,就算让你们师徒见面,你们还是要接受沈家的使唤,他们一再拖延不让你们见到令师,你想其中是不是有诈!”
  莫汉错愕半晌,忽然大吼一声,凭空跳了起来,他是想通了玉凤的暗示,才急得这般景象。
  只不过他这一跳,立即引发了所中的剧毒,在一声惨呼之后,就捧着肚子蹲了下去。
  他痛得嘴唇发白,混身冒着令汗,但仍然断断续续的恳求道:“季……夫人,请替……咱们解毒……今后……”
  依惠不待他把话说完,就吩咐金、玉二凤分别喂给他们一粒解毒灵丹,在一阵喘息之后,这班人的神色便已恢复了正常。
  莫汉抱拳一揖:“多谢季夫人,今后咱们兄弟唯命是从,上刀山下油锅,咱们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依惠摇摇头道:“这样不好,如果令师当真被沈振山关在什么地方,你们公开与沈振山为敌,岂不是害了令师了!”
  莫汉道:“在下曾经在成晋元的身上发现家师心爱的墨龙,它是一把匕首,能够切金断玉,锋利无匹,家师爱如生命,数十年来片刻都不离身,在下向他追问,他说是家师送给他的,如今想起来,他老人家只怕……”
  说到后来,他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神箭十三骑全是粗人,但这班粗人却豪放耿直,满怀忠义,他们的大哥一哭,立即引得其余十二人人呼嚎悲叫,造成一幅感人的场面。
  依惠等待他们哭了一会,情绪逐渐冷静之后,才出声相劝道:“各位,咱们要化悲愤为力量,结合天下忠义之士,为令师复仇,也为江湖除去这个毒瘤,但不知各位肯不肯跟咱们忠诚合作!”
  莫汉道:“在下说过,今后神箭十八骑,不,应该是神箭十三骑,愿意永远追随季夫人,至死不悔。”
  依惠问道:“好,你们是住在鸡公山上?”
  莫汉道:“是的,那儿还有沈家的几个走狗,是派来监视咱们的,夫人放心,咱们回去收拾他们,不会让他们走脱一个的。”
  依惠道:“很好,金风,去将马匹牵来。”
  她们的马闪藏在附近的树林之中,金、玉两人牵出马匹,这十六骑人马一迳向山道驰去。
  他们这一走,水飘香的樱唇却噘了起来,道:“大哥,都是你。”
  适才她要去问个明白,但被关侯所阻止,现在人家一走,她自然要怪关侯了。
  关侯微微一笑道:“回去问二弟吧,他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的,其实这种事去问人家,多么不好意思!”
  水飘香撇撇嘴道:“人家已经走了,只好去问他了,咱们走吧。”
  这一路晓行夜宿,并未遇到什么意外,在一个傍晚时分,终于赶回勾漏仙府。
  在水飘香来说,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怒,能够见到季伯玉她当然欢喜,及见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沈芳儿,难免又勾起她的怒气。
  待晚间他们单独相处之时,这位姑奶奶终于忍不住了,鼻中浓哼一声道:“我原来看错你了,想不到二哥是一个多情种子……”
  季伯玉讪讪道:“请你原宥,当时实在是出于无奈。”
  接着将沈芳儿闭关不纳,不得已由豹窗进入,以及跌落负伤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水飘香撇撇嘴道:“她不要名位,只做你的情妇?”
  季伯玉道:“是的。”
  水飘香道:“待你不要她的时候,她就出家为尼!”
  季伯玉道:“她是这么打算的。”
  水飘香哼了一声道:“如果她生了孩子呢?”
  季伯玉道:“这个……”
  水飘香白他一眼道:“你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为什么尽说孩子话?不过在咱们没有成婚之前,只好委屈她一下,待成婚之后,再给她正名。”
  语音一顿,接道:“还有一件呢?你为什么不说!”
  季伯玉一怔道:“还有一件什么?”
  水甄香道:“自然是还有一个季夫人了,怎么,还想瞒我?”
  季伯玉道:“绝对没有,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水飘香冷冷一哼道:“没有人瞎说,是我亲眼所见,你还不承认吗!”
  季伯玉面色一怔道:“三妹,你应该相信二哥,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几时骗过你了?”
  水飘香道:“好硬的一张嘴,你该不会说你不认识洗剑宫宫主依惠吧?”
  季伯玉道:“原来是她,这女人是自作多情,但咱们之间是凊白的,你应该相信二哥。”
  他将被沈庭玉以阴雷魔功所伤,后来为俞涵梅救往洗剑宫的一切经过全盘托出。
  现在水飘香相信了了,却秀眉一皱道:“二哥,水飘香不是醋娘子,不过江湖动乱未已,你师门的血仇未复,你如是沉迷在安乐窝中,,岂不令人失望!据小莲说,竹凤脸部被果毒所伤才没有来,否则这勾漏仙府之中,岂不又多出一个季夫人了!”
  季伯玉道:“你责备的是,今后我会时时警惕自己的,这样吧,三妹,咱们禀明伯母就立即成婚,以后就不会分离了。”
  水飘香道:“不,我要你重建虎林,恢复武林第一家之后咱们再成婚。怎么,难道咱们未成婚我就不能时时跟着你?”
  季伯玉道:“当然能,这正是我希望的。”
  水飘香道:“二哥,这话可是你说的!”
  季伯玉道:“是我说的,二哥说话绝对算数,其实自今以后咱们也不可能再分离了。”
  水飘香道:“我很喜欢听这句话,你该不是有感而发吧?”
  季伯玉一叹道:“江湖之上不只是动乱未已,而且风雨凄厉,日甚一日,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只怕就在眼前了!”
  水飘香道:“有这么严重?”
  季伯玉道:“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咱们却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水飘香道:“你准备怎么做?”
  季伯玉道:“我想分两方面进行,第一,掸云二十四招剑法,咱们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搜集齐全了,但要将它组合成—套完整的剑法,还要费番心智与苦练,待剑法达到炉火纯青,我再教你五行化音神功,咱们互相勉励,朝夕切磋,使武圣绝学,在江湖上再放异彩……”
  水飘香精神一振道:“多谢你,二哥。还有呢!”
  季伯玉道:“现在勾漏仙府中的这班朋友,每一个都是忠义之士,我想教给他们掸云剑法,使他们的武功,能够达到另一境界。”
  水飘香沉吟半晌道:“二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季伯玉道:“什么想法?你说。”
  水飘香道:“掸云剑是五行门的不传之秘,除了本门弟子,似乎不宜传给外人。”
  季伯玉道:“这就难了,除了你跟沈芳儿还能与五行门扯上关系,连我也都算是外人了,那该怎么办!”
  水飘香道:“不,你能够获得五行化音神功,及掸云二十四招剑法,你就是五行门的弟子了,你应该兴灭继绝,使五行门发扬光大,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季伯玉道:“就算这样吧,单凭咱们儿个,如何能使五行门发扬光大!”
  水飘香道:“谁说单凭咱们几个?这勾漏仙府之中,不是还有很多忠肝义胆的朋友么?”
  季伯玉道:“我明白了,你是说要传给他们掸云剑法,必须将他们收归五行门下。”
  水飘香道:“不错,这就是我的想法,不过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必须要有一个掌门人。”
  季伯玉道:“那好办,请你娘担任就是。”
  水飘香道:“我娘不会担任,二哥当仁不让,这掌门一职非你莫属。”
  季伯玉道:“这件事以后再谈,与务之急是先习会禅云二十四招。”
  此后他们集中原属五行门的水大浪母女,沈芳儿,小莲,及季伯玉等人,发挥各人的心智,全力探讨掸云二十四招剑法,经过一个多月的殚精竭虑,终于组合成功,使失传近两百年的武圣绝学,获得满意的成就。
  然后水大娘与关侯及沐二先生等宣布成立五行门,准选季伯玉为掌门人,水大娘为长老,关侯及沐二先生为两大护法,其余全属门下弟子。
  并订立门规、职掌等项,勾漏仙府的人数虽然下多,却结成一个坚强的整体。
  再经过百日苦练,季伯玉与水飘香的武功,已有惊人的进步,虽然还不能达到“五行化天籁,剑气弥六合”的境界、却已能够“五行攒簇,阴阳和合”,使五行化音神功,能够与掸云剑法融为一体了。
  至于门下弟子,也有长足的进步,但因各人的资质不同,进展己然也有差异。
  这天晚餐之后,季伯玉与关侯、水飘香在厅堂中闲聊,在一旁侍侯的只有小莲一个。
  季伯玉向小莲瞥了一眼,回顾水飘香道:“三妹,竹凤被果毒所伤,独自藏身山洞,我有些放心不下……”
  水飘香点点头道:“咱们一直分身不开,现在应该去瞧瞧她!”。”
  季伯玉道:“你也去?”
  水飘香腮帮一道:“怎么,忘记你对我说的话了……”
  季伯玉没有忘,那是他答允与水飘香不再分离,这就像白居易写的长恨歌一样:“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既是无人私语,就不便向人公开,现在水飘香当着关侯一提,季伯玉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关侯自然不明白他们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却十分同意水飘香跟他一起去,因而面色一整道:“二弟,你是―门之主,肩负振兴五行门的重大责任,如果只带小莲行走江湖,实在叫人放心不下,所以我赞成三妹带辛氏兄弟,袁江夫妇,及四娇跟你同行!”
  季伯玉道:“大哥,带这么多的人,目标是不是太大了么?”
  关侯道:“你就是一个人出去,不一定就能逃过别人的耳目,如果咱们人多势众,想打主意的人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季伯玉问意了关侯的安排,翌日天刚破晓,就与水飘香带着小莲等北上,迳向桂林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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