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坠崖竟不死 壑底春色浓
 
2024-11-08 20:15:37   作者:高皋   来源:高皋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在神鹰堡,康元玠具有无上的权威,也是最忙碌的一个,不过他还是接见了无情浪子,因为他们有兄弟之谊。
  “二哥,听四妹说,小弟的师母可能已被那神秘组织所掳?”
  “这是小兄的推测,因为咱们一直注意她老人家的动向,但在一月之前,她老人家竟忽然失去踪迹。”
  “是在何处失去踪迹的?”
  “川西汉源县附近。”
  “啊,那儿是大相岭,高山密符,巉岩峥嵘,而且萑苻遍地,是一个十分险恶的所在,她老人家在那儿失踪,只怕当真遭到了意外?”
  “小兄也是这般想法翠,当时曾命令追踪之人遍搜大相岭,但毫无所获。”
  “二哥,小弟想前往瞧瞧。”
  “可以,三弟想带多少人去?”
  “不必太多,小弟只带俏红妹子及小翠月儿就够了。”
  “不,三弟,人带少了我会放心不下,再说我还要借重俏红妹子,她暂时还不能随你前往。”
  无情浪子闻言一呆,俏红的面色也为之一变。
  莫非康元玠要将俏红留作人质?
  无情浪子决不相信,因为康元玠的神态是那么诚恳。他在迟疑之际,康元瑜的话却接了上来,道:“二哥,小妹带着四婢四煞跟着三哥,你看可好。”
  康元玠道:“好是好,你可不能惹三哥生气!”
  康元瑜樱唇一撅道:“二哥就是不相信我……”
  无情浪子道:“请问二哥,你要留下俏红妹子做什么?”
  康元玠道:“本堡有一个六合玄阴奇门大阵,是一个威力强大的奇门阵法,经小兄物色多年,才训练成功三十六名少女,原想叫四妹主持这项阵法,谁知她竟不是这副材料。”
  康元瑜哼了一声道:“二哥又来编排人了,我只不过缺少一点耐心罢了。”
  俏红道:“瑜姊姊比小妹强得多了,如是她都无法胜任,这项殊荣小妹只好心领了。”
  康元瑜面色一整道:“神鹰堡逐鹿中原,难免存有一点私心,但与其使江湖成了群魔乱舞的局面,倒不如由咱们作公正合理统辖,再说那神秘组织,是想以残暴恐怖的手段君临天下,他们一旦得逞,则难以数计的生灵,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因此,小兄这点私心并不为过。”
  语音一顿,长长一叹道:“三弟与俏红妹子均非常人,小兄才屈意交结,希望为未来武林,共同尽上一份心力,难道这么一点小事,俏红妹子都要拒绝我么?”
  激昂慷慨,情真意切,在如此情形之下,俏红如何还能推托。
  “二哥不要误会,小妹只是怕力有不逮,有负重托罢了?‘
  “不,俏红妹子尽管放心,你跟四妹的功力不相上下,但心细而具有一股不易动摇的毅力,六合玄阴奇门大阵如是由你主持,必然会为该一阵法大放异彩。”
  “听二哥这么一说,小妹不接受是不行了,不过,待三哥回来之后小妹再主持六合玄阴法也不为迟。”
  “不,俏红妹子,老实告诉你吧,那神秘组织原是想对聚集杭州的黑白两道下手的,但被咱们抢先了一步,才免去一场浩劫,现在他们再也憋不住了,可能会在江湖之上掀起骇人的风浪,所以小兄才说三弟此次出山,带人不宜太少,六合玄阴奇门大阵,也必须立即完成作战准备?”
  经康元玠这么一解释,俏红与无情浪子都无话可说了,最后的决定,是由康元瑜率领四婢四煞跟随无情浪子下山。
  但在离山的前夕,小翠却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她要月儿跟着去服侍无情浪子,还悄悄的经过一番嘱托。

×      ×      ×

  翌晨无情浪子等离开了神鹰堡,经过多日跋涉,在一个落日含山时分,到达湘西辰州县境的马底驿。
  此地是雪峰山区,但见崇山峻岭,巉崖无尽,虽然有一条山道,地势依然十分险恶。
  走长途是十分辛苦的,他们虽是身负上乘武功,也难免有一丝疲乏的感觉,坐下马匹的困顿就不必说了。
  马底驿仅有两家客栈,第一家只剩下一间客房,自然容纳不下,第二家也只剩下三个房间,十一个人的住宿,还是大有问题。
  因此,无情浪子对店小二说道:“伙计:三间客房咱们住不下,能不能请你设法再找一间?”
  店小二两眼一翻,冷冷道:“到别家去吧,那来的这么多罗嗦?”
  嘿,店小二居然以这种态度对付客人,这倒是江湖少见。
  无情浪子只是微微一怔,康元瑜却已大发娇嗔。
  “噫,你倒是横得很嘛,难道咱们住店不给银子?”
  这一回更妙了,店小二连瞧都不瞧她一眼,身形一转,就向店里走去。
  只是如此一来,可就惹火了四煞之一雷哮天,只见人影一闪,随即传来两记清脆的响声。这是两记耳光,一左一右印在店小二的面颊之上,十条清晰的指印,使店小二的面颊立即肿了起来。
  店小二没有出声呼叫,只是双目怒睁,射出两缕凌厉的煞光,然后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丝,道:“你敢出手打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雷煞雷哮天道:“看来你是有所仗恃了,是辰州严家?”
  店小二道:“不错,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语音一落,忽然夺门而出,展开身形,向西北狂奔而去。
  这一场纠纷,暂时总算结束,纵然店小二当真还要报复,至少目前不会有事。
  但原已住店的旅客,竟纷纷搬走一空,片刻之间就已走得一个不剩。
  店东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他向无情浪子叹息一声道:“你们也快点走吧,走得越快越好。”
  无情浪子道:“咱们不走了,老人家,算咱们包下贵店,适才搬走的客人应付的费用,由在下全部负责。”
  店东摇摇头道:“小店损失一点不要紧,你们要是不走就无法活到明天了,看样子你们都是闯荡江湖的,难道你们竟不知道辰州严家的厉害?”
  雷哮天道:“辰州严家有什么了不起?你怕他咱们不怕。”
  店东道:“老朽的确怕他,因为严家擅使百毒,而且能驱使蛇虫,小老儿实在害怕。”
  无情浪子道:“老人家,不必担忧,他要报复的对象是咱们,不会牵连到贵店的。”
  店东道:“你们当真还要住店?”
  无情浪子道:“是的,还要请老人家替咱们准备一点酒菜。”
  店东见他们毫无逃避之意,只得叫另外两名伙计替他们安置马匹,准备酒菜,但面颊之上,却是一片忐忑难安的神色。
  无情浪子道:“老人家,在下有点不解,适才那位伙计,必然与严家有关了,他既有如此强硬的后台,为什么会在贵店当伙计。”
  店东不由迟疑半晌,道:“对不起,客官,有些事小老儿不便说,各位请用餐,小老儿不陪你们了。”
  店东不敢说,无情浪子自然不好勉强。
  正好店伙计送来酒菜,他们也就搁下此事,开始吃喝起来。
  当酒足饭饱之后,无情浪子向四婢四煞道:“严家擅役蛇虫,使毒之能,决不下于四川唐家,今晚各位不要太过分散,最好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店里有六间客房,他们为了彼此能够照顾,所以只用了五间。
  按无情浪子的计划,是康元瑜与月儿一间,四婢占用两间,最大的一间由四煞共用,最小的一间留给他自己。
  但康元瑜立即提出反对,她认为无情浪子一个人太危险,要月儿去照顾他,她自己叫鹃鹃前来陪伴。
  他们这一行中,还有两个特殊的高手,是不须别人去照顾的。
  那是两头巨鹰,康元玠特别由十九天蓬中选出,交给康元瑜带来的。
  日间这两只巨鹰在天空中跟着他们,晚上他们就守在康元瑜居住的屋顶之上。
  这是两个最佳的守卫,不要说敌人了,就是蛇虫也不易逃过它们的耳目。
  只是他们凭空紧张了一阵,这一晚倒是平静得很。
  翌晨他们离开马底驿向辰州进发,晌午时分,到达一个岔口,此地建有茅屋数槛,居民多半经营小食铺,前往辰州的旅客几乎全在此地打尖歇息。
  四煞中的水煞寒山,长袖善舞,无论在何处都是一个兜得转的人物。
  所以康元瑜给了他一个差事,无论是打尖或住宿,都归水煞寒山负责办理。
  在大队到达岔口之前,寒山一提马缰,首先驰向那几家小食店。
  他选了一家比较宽敞,收拾得也干净一点的小食店,先将马匹拴好,再向店老板道:“弄两桌酒菜,要上好的,快一点,咱们还得赶路。”
  店老板是一个五旬以上的秃头,他向水煞寒山瞧了一眼,道:“对不起,客官,请到别家吧,咱们的酒菜都被人包下来了。”
  饮食店的酒店全部被人包下,这种事不是没有,但这样的机会毕竟不多。
  何况这条山道上的旅客并不太多,就拿这间饮食店里来说吧,此时已届晌午,食客一共只有四个。
  最使寒山气愤的,是那四名食客之中,有一个较他来得更晚,可是此人却要来酒菜,已在那儿自斟自酌的吃喝起来。
  寒山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他认为店老板必是怕他没有银子。
  他一身黑衫,虽是没有破烂,在世俗眼光之中,已经够寒伧的了。
  于是,他掏出一块重约五两的银锭,向柜台上一抛,夺的一声轻响,银锭已有一半插进柜台之中了。
  在小食店,出手就是五两白花花的银子,算得上是一位豪客,而且他显露的那一手功力在江湖道上也不易多见。
  虽是他无意吓人,但至少店老板应该改变态度,答允替他准备两桌酒菜才是。
  然而,店老板只是向银锭瞥了一眼,冷冷道:“柜台是上等楠木做的,还得向城里去请木工,五两银子赔一个柜台,看你是出门在外之人,勉强算数。”
  尖酸,冷酷,出自一个野店老板之口,这已经令人感到不太平常,而且他竟然不将寒山放在眼里,莫非这位店老板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现在寒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一阵狂笑道:“阁下是真人不露相,在下倒是走了眼了,请出来吧,咱们比划比划。”
  店老板冷冷道:“朋友,这儿可是辰州,在这儿争强斗狠那你们自寻死路!”
  水煞寒山道:“这就怪了,咱们花银子买东西难道也错了?是你不卖东西给咱们,这项麻烦可是阁下故意制造的。”
  此时无情浪子及康元瑜等都已来到店前,及问明发生争吵的因由之后,康元瑜冷哼一声道:“这是辰州严家故意向咱们找麻烦了,寒山,将那小老儿抓出来治治他再说。”
  水煞寒山应了一声,身形就象旋风一般的卷了进去,他伸手要抓秃头老者,但寒光一闪,一柄晶芒逼人的短刀忽然向他的腕脉削来。
  这一招来得十分突然,但它未能阻止寒山的攻势。
  寒山手腕一沉一翻,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一把扣着秃顶老者的腕脉,待短刀当的一声坠落地上,他已运指如风,连点对方两处穴道。
  他刚刚将秃顶老者提出店门,一只灰鸽忽然由店后冲霄而起,看来这间小店决不简单,不只是店东身负武功,还有信鸽传递消息。
  可惜信鸽遇到了神鹰,就象羊入虎口一般,哪里会有活命!
  寒山将秃顶老者掷在地上,阴森森的一笑道:“认命吧,阁下,你的信鸽已被咱们的神鹰吃掉,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秃顶老者两眼一翻道:“朋友:开罪了辰州严家,你们就寸步难行了,我看你们并不太蠢,为什么竟然不知死活!”
  康元瑜道:“你是辰州严家的什么人呀?”
  秃顶老者:“秃龙严秀,姑娘应该有过耳闻。”
  康元瑜道:“秃龙严秀必然是一个大大有名之人了,可惜本姑娘很少行走江湖,今天才第一次听到阁下的大名。”
  语音一顿,回顾身后的四婢道:“店里有吃的,你们去弄一下。”
  四婢一声欢呼,一起奔进店内,片刻之后,已摆上两桌酒菜。
  店里原先的四名客人已经会帐走了,只剩下无情浪子等男女十一人,在店里吃喝。
  吃饱之后,无情浪子叫四婢将店里能带的食物全部带上,并搜出几个大水壶灌满了水,分别由四婢四煞带着。
  康元瑜不解的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无情浪子道:“咱们如若前往辰州,可能会遭遇买不到食物的情形,就算能够买到,难道你不怕他们已在内中下毒?”
  康元瑜啊了一声道:“那怎么办?绕过辰州?”
  无情浪子道:“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人马都要辛苦点,而且现在所带的食物只怕不够。”
  康元瑜道:“辛苦一点不要紧,食物也没有问题,你忘记咱们的鹰儿了,它们可是打猎的能手,不过……”
  无情浪子道:“不过怎样?”
  康元瑜道:“咱们可以直接向严家挑战,逃避岂不弱了咱们的名头?”
  无情浪子略作沉吟道:“好吧,那位去将秃龙严秀找来。”
  风煞陆行风道:“我去。”
  店老板秃龙严秀,已被店小二救进店中,只是他不会解穴,就那么直挺挺让他躺着。
  陆行风先替他解开穴道,然后微微一笑道:“对不起,严大侠,适才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秃龙严秀哼一声道:“在下学艺不精,栽了只得认命,不过……”
  陆行风道:“不过辰州严家不是好惹的,这笔帐你们必须加倍偿还,对吗?”
  秃龙严秀道:“不错。”
  陆行风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咱们公子要跟你聊聊,严大侠请。”
  秃龙严秀知道不去不行,只得跟随陆行风来到食堂。
  无情浪子摆摆手,道:“严大侠,请坐。”
  秃龙坐下了,但神色之间依然显得十分倔强。
  无情浪子道:“严大侠:咱们武林之中,讲的是恩怨分明,在下一行途经贵地,并没有丝毫开罪贵派之处,以往更是河井不犯,双方毫无恩怨可言,贵派为什么要跟咱们过不去,严大侠能够给在下一点启示么?”
  秃龙严秀向无情浪子瞥了一眼,忽然哈哈一阵狂笑道:“你太嫩了,朋友,辰州严家只问瞧不瞧得顺眼,哪管它有没有什么恩怨。”
  这话说得太过横蛮,无论谁都咽不下这口窝囊气。火煞灼的一声怒叱,抖手一挥,一点红芒忽然电射而出,噗的一声轻响,已击中秃龙严秀的前胸。
  红芒着胸,立即烧起一蓬熊熊烈火,只不过刹那之间,秃龙严秀已变成一个火人。
  他哀嚎着,奔逃着,躺在地上打滚,仍无法扑灭那股烈焰。
  最后他不再哀鸣了,因为他已经丧失了生命。
  康元瑜一叹道:“这人是自己找死,倒没有什么可惜,只是咱跟严家的梁子却越结越深了!”
  无情浪子微微一笑道:“结深结浅都是一样,严家无论怎样都不会放过咱们的,不过我现在倒不怕严家了,能够为江湖除去一害,也算是积了一点善功。”
  康元瑜道:“哦,三哥有了什么神机妙算?”
  无情浪子道:“倒不是我有什么神机妙算,是郎兄的一手火器,给我带来了信心。”
  康元瑜啊了一声道:“不错,不管它是什么毒,都经不起烈火一烧,辰州严家的确没有什么可怕。”
  无情浪子道:“不过咱们还是不能大意,要是被他们暗中先下了毒,再施火器就来不及了!”
  康元瑜道:“这话不错,咱们该怎么办呢?”
  无情浪子道:“反客为主,叫严家送上门来。”
  康元瑜略作思忖道:“我明白三哥的意思了,那你就下命令吧。”
  此地共有五幢民房,全是经营饮食店的,无情浪子命令四婢叫所有的饮食店暂时歇业,食物由他们买下,损失由他们负责,并储备饮水,以防万一。”
  再分派四煞不分昼夜轮流防守,此处地势颇高,只要一人在对崖上瞭望,连蛇虫也逃不过他的视察。
  而且还有两只巨鹰相助,在防守上当得万无一失。
  这间饮食店还有两名店伙,无情浪子叫人将他们找来。
  “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严安,他叫严富。”
  “你们都是严家的人,也一定会使毒了。”
  “不,连秀大爷都不会,咱们怎会使毒。”.
  “哦,你们严家谁才会使毒?”
  “只有四英八俊以上的才会。”
  “唔,你们严家主要人员都是些什么人?”
  “咱们门主严定邦,夫人商六娘,公子严扬波,小姐严翠娥,四英是维吾可本,八俊是忠孝仁爱信义和平。”
  “只是这般人会役蛇施毒?”
  “是的。”
  “你虽是不会施毒,总该知道他们会在何种情况之下施毒吧?”
  “这……这就难说了,据小的所知,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施毒。”
  随时随地都能施毒。实在令人防不胜防,无怪辰州严家能够名震江湖,武林各派都会对他们敬而远之了。
  火煞郎灼道:“三公子不必担忧,在下有一个对付他们的法子。”
  无情浪子道:“什么法子?你说。”
  火煞郎灼道:“先下手为强,只要遇到他们不由分说咱们就痛下杀手。”
  康元瑜道:“这话不错,是他们向咱们无缘无故的找碴,这可不能怨咱们。”
  无情浪子一叹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严安……”
  严安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无情浪子接口道:“你们还有几只信鸽?”
  严安道:“还有两只。”
  无情浪子道:“好,去找纸笔来。”
  严安找来纸笔,无情浪子道:“你会写字么?”
  严安道:“会,但写得不好。”
  无情浪子道:“我出一个题目,你写出来让我瞧瞧。”
  严安道:“是。”
  无情浪子道:“你报告你们门主,就说严秀与咱们起了冲突,现在身负重伤,咱们也有人受了伤,所以暂时不会离开此地,叫你们门主立即驰援。”
  严安道:“这——小的不敢……”
  无情浪子面色一沉道:“我要你们门主来,只不过当面跟他了断这项过节罢了,也许咱们会解释误会,化敌为友。”
  严安道:“当真么?公子。”
  无情浪子道:“自然是当真的了,我怎会骗你。
  严安是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不管无情浪子是否骗他,这张纸条他非写不可。
  无情浪子要他写了同样的两份,先后将两只信鸽全部放走,这样可以促使严家的人早点来,也免得严安等另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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