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幽壑 又遇神秘女
2025-11-08 15:41:10   作者:公孙云生   来源:公孙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来人乃是“双燕会”总护法“笑面山人”李梦白。
  还有“四冰客”。
  石玉筠深知这五个人的身法。
  就是“四冰客”,自己也抵敌不住,何况加上“笑面山人”李梦白。
  是以,他一连后退两步,才一横心站住脚。
  “笑面山人”李梦白,一面哈哈大笑,道:“人生何处不相见,总算又碰上了。”
  石玉筠心里虽然惧怯,但表面上,仍然英气勃勃,目注湛湛神光,嘴角一撇,不屑的道:“碰上了又怎样?”
  李梦白又是狰狞的一笑,道:“本总护法,先向你致谢上次扶持至野岭寺之德,使老夫能及时疗治复原。”
  稍顿,又道:“想不到你的易容之术,倒很高明。”
  石玉筠厉声道:“老贼,你是小爷手中的游魂,上次若不是看在你身负重伤,小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笑面山人”李梦白哈哈笑道:“李总护法何当不知道,你小子如果武功未失,我确是逃脱不了活命,活该今天你又碰上我了。”
  说着,面上笑容更厉,道:“小子聪明一点,拿出来。”
  石玉筠一怔,道:“拿什么?”
  “你不必装蒜。”
  “老贼,你毋须藏头缩尾,明白说出来。”
  “仇躬身上所藏之物。”
  “仇躬?”
  “不错。”
  石玉筠已明白了他所要的东西。
  但口里却冷漠的道:“小爷根本就不认识他。”
  “你要本总护法动手?”
  “小爷怕你不成?”
  “笑面山人”面上的笑容未敛,前跨三步,道:“你还是乘乘的拿出来,说不定本总护法以慈悲为怀,饶你一条命,否则,插翅难逃。”
  “四冰客”弹身一掠,已将石玉筠围住。
  石玉筠的身后,则是那座幽壑,李梦白及“四冰客”成扇形的包围。
  石玉筠心头嘀咕,暗暗计算冲出。
  五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
  石玉筠厉喝道:“老匹夫,仇躬前辈死在你手下,小爷有朝一日,要活剥你的皮,替他老人家报仇!”
  “笑面山人”接道:“你没有机会了,如果想报仇,却有一条路子。”
  石玉筠一怔,道:“路子?”
  “不错。”
  “什么路子?”
  “你把仇躬藏的东西拿出来,我放你一条生命,将来就有机会报仇了。”
  “现在小爷就替他报仇!”
  “你可以试试看。”
  石玉筠气得目眦欲裂,钢牙一挫,喝道:“老匹夫,接掌!”
  快似电光石火,已施展出“风雷三掌”。
  但“笑面山人”与“四冰客”是何等人物。
  一阵笑声,及冷漠的“哼!”声。
  同时闪幌之间,已轻轻躲过。
  “笑面山人”闪躲之际,右手五指箕张,已抓向石玉筠的胸前。
  石玉筠身藏“朱简”及那块黄绢,岂能容得对方抓上,弹身后飘,躲过来势。
  就在此际——
  “四冰客”八只手掌,已同时推出一股冰寒的狂飚。
  其劲力之大,无与伦比。
  其澈骨冰寒,难以抗拒。
  石玉筠机伶伶的打个冷颤,登登后退。
  “笑面山人”李梦白更不怠慢,探手疾抓,一阵哈哈狂笑。
  笑声,撕空裂帛,刺耳难听。
  同时,口里又喝道:“小子,你……”
  眼看石玉筠就要被他抓住,陡地——
  石玉筠将心一横,凄厉的截住道:“完了!”
  他已被“四冰客”的狂厉掌风,凌空砸起。
  一具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朝向暗黝黝的幽壑内坠去。
  他最后所叫出来的完了二字,令人闻之摧心断肠。
  就在这时——
  又远远地传来,一声惊呼,道:“弟弟!弟弟!”
  一条红影,泻落在场中。
  来人竟是“恨天姬”。
  她双目赤红似火,一声厉吼道:“恶贼,还我弟弟命来!”
  话声中,双掌翻飞,扑向“四冰客”。
  蓦闻——
  “笑面山人”李梦白喝道:“站住!”
  “四冰客”弹身躲过,“眼天姬”也刹住前行之势,双目圆睁,再配合她那丑恶的面孔,令人不寒而慄。
  “笑面山人”阴声道:“恨天姬,他是你的什么人?”
  “眼天姬”凄厉的道:“他是我的弟弟,恶贼,还我弟弟的命来!”
  蓄集全力,拍出一掌。
  石玉筠在她的生命中,是不可缺少的一个人,现在,他被“双燕会”的贼徒,逼下幽壑,岂有命在?
  是以,如同疯狂似的猛扑而上。
  “笑面山人”阴阴一笑,道:“恨天姬,别人怕你,老夫却不怕!”
  双臂翻飞,硬接住来势。
  须知——
  “眼天姬”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杀人女魔头,她的武功,自有其非常之处。
  一连猛攻,迫得“笑面山人”连连后退。
  本来“恨天姬”的武功,比之“笑面山人”,略差半筹,但在一夫拼命,万夫非挡之下,却有相形见绌之情。
  “四冰客”一见情势,立时欺身上步。
  “玄冰客”狞声喝道:“丑八怪,就叫你与那小子同归于尽!”
  八缕狂飚,疾卷而至。
  恁的“恨天姬”武功绝伦,也不免被击得血翻气涌。
  但她心痛石玉筠惨死,将牙一咬,拼死猛扑!
  陡地——
  一声惨呼!
  “恨天姬”竟被五个人同时出掌,砸出一丈余远,摔跌地上,“咕!”的吐出一口鲜血。
  可是,身躯刚刚着地,又腾跃而起。
  敢说,“恨天姬”自从履临江湖以来,从未铩羽。
  现在,却是狼狈不堪。
  她怎能忍得下这口气,一声凄厉的呼叫:“我与你们拼了!”
  又腾跃而上。
  她此时的形状,真如一个厉鬼,披头散发,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眼看“恨天姬”就要溅血当场,蓦闻——
  一声清啸,破空传来。
  又是一条身影,飞泻在场中。
  来人乃是“酒驼”。
  “笑面山人”与“四冰客”一见,同声发出厉啸,弹身疾驰而去。
  “恨天姬”厉吼一声:“还我筠弟弟的命来!”
  弹身就要……
  “酒驼”一幌身挡住,沉声道:“魏芳芳,你说什么?”
  “恨天姬”双目红丝毕现,喝道:“我说什么与你何干?快躲开,我不能放过他们。
  说着,双掌拍去。
  “酒驼”一抬手,将“恨天姬”震了三步,依然挡住在身前,冷冷地道:“魏芳芳,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恨天姬”知道不敌,立住身躯。
  陡地——
  她的喉头一甜,“呛”出一口鲜血。
  “酒驼”脱口问道:“你受伤了!”
  “不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玉筠被他们砸下幽壑!”
  “酒驼”啊的一声惊呼,脱口问道:“真的?”
  “我骗你不成?”
  “你与他同行?”
  “没有。”
  “你怎的知道?”
  “我看见了。”
  “酒驼”一声长叹,道:“完了,这是一座‘绝谷’,即是不死,也没有出来的希望了,看来……”
  话声嘎止,目注“恨天姬”又道:“魏芳芳,他现在已死,你应该无所留恋了?”
  “这是我的事。”
  “你准备怎样?”
  “我替他报仇,以死相随于地下。”
  “酒驼”机伶伶的打个冷颤。
  他万万想不到“恨天姬”会对石玉筠如此钟情。
  于是,他口里喃喃的说道:“冤孽!”
  “你说什么?”
  “魏芳芳,你知道他是谁的后代?”
  “谁的?”
  “是……”
  旋即——
  又摇摇头,道:“他人已死,说也无益。”
  说完,弹身飞掠,霎眼间,已是踪影不见。
  “恨天姬”见“酒驼”离去,凄凉的走向悬崖边,向下俯瞰着。
  她的泪水婆娑而下。
  口里呢喃的说道:“弟弟,姊姊会替你报仇的。”
  默默地流了一会泪水,遂坐在悬崖边,瞑目调息。
  一连两天,“恨天姬”始终伫立在崖边,有时运集目力,向下看去,希望能看出一点端倪,可是,由于壑底太深,看不清楚。
  有时,又侧耳倾听,但也是寂静无声。
  终于,失望了。
  她留恋地又看了看,才弹身离去。
  “恨天姬”刚刚离去,“酒驼”又从一块大石后面如同幽灵似的转了出来。
  首先,扳过身后的大酒葫芦,“咕噜”的喝下一大口酒。
  他也走向崖边,穷极目力看下去,却也看不出端倪。
  这个在别人面前假装痴呆的人,眉头紧皱,似乎石玉筠的死,对他十分重要,他同样的也希望有奇迹出现。
  口里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看少君绝不是夭折之相!”
  微顿,又道:“倘若少君还有生存的希望,对魏芳芳之事,应当如何使他们分开?”
  继之,又摇摇头,道:“难、难、难,除非……”
  嗄然止住。
  他自言自语的又咕哝了一阵,也想不出适当的方法。
  最后,长叹了一口气,道:“但看造化如何了!”
  说完,弹身而去。
  但他的心情是沉重的。
  因为“少君”坠进绝谷,凶多吉少,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的话,生存的希望,是太稀少了。
  崖上——
  自“酒驼”离去后,又恢复了原有的岑寂。
  三天前的一段惊险往事,给这座山岭,留下了一页史实。
  不过,这页史实,只有几个人知道。
  尤其是,“恨天姬”,刻骨铭心的记住。
  本来她是听见江湖传言,石玉筠被一个神秘姑娘,废掉了全身武功。
  复闻人言,石玉筠单骑西走。
  是以,她不顾一切的随后追踪。
  奔行之间,听见有人喝叱,才循声驰至。
  想不到正是石玉筠被“笑面山人”及“四冰客、击落绝谷之刹那间。
  她伤痛得无以复加。
  若非“酒驼”适时而来,“恨天姬”也难免溅血。
  现在,她走了,带着凄伤的心情走了。
  这个女魔头,一生从未对人用过真情,她对石玉筠是真正的付出真情。
  现在,她仍然是空虚的,毫无所得。
  女人,处此境地,也是值得同情。
  不过,“恨天姬”双手血腥,杀人无算,却鲜有人对她同情的。
  时间悄悄地流逝。
  江湖上,又起了一阵波荡。
  那就是“恨天姬”,如疯如狂的不论黑白两道人物,被她杀死了不少,尤其是“双燕会”徒众,她更不放松。
  且说石玉筠坠下绝谷。
  初时,他的灵智未失,向下坠落之间,双目圆睁,希望发现能有援手之处,挽回生命。
  讵料——
  壁立如削,而且,相距石壁,竟有丈余远。
  漫说没有援手之处,就是有,而他向下坠落冲激之力,也无法缓和一下。
  他心中暗暗一叹:“我命休矣!”
  随之,将双目紧闭,静待死亡。
  陡地——
  一阵剧痛,他也就痛晕过去。
  笔者走笔至此,想起孟子所说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石玉筠自从履临江湖以来,曾无安定之时,可以说,死亡至再,这正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从“酒驼”的口里,称他为“少君”,想像得到石玉筠的身份非同凡响,是以,如果他不接受一些折磨,是无法担当未来的重任。
  一个人生存于世,正当如是。
  能够亲身尝受一些人生的坎坷,才能体验到苦乐。
  如果一生平平淡淡,或者庇荫于祖上,是无法知道人世间的苦辣酸甜的,因之,吾人必须不怕艰苦,不畏险恶,为生存而奋斗。
  且说石玉筠陡觉身上一阵剧痛,就此昏晕过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渐渐地恢复一点灵智。
  他只觉得自己虚飘飘的。
  好像躺在船上一样,幌来幌去。
  又好像小时在童家庄,与梅寒冰姊姊偷偷地爬上后花园的树上,两个人坐在树枝上,经风一吹,荡来荡去。
  他想来想去,感到都不是。
  究竟躺在何处?他有点迷惘。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
  陡地——
  他的脑海里,浮上了一件往事。
  那是自己被“笑面山人”李梦白,以及“四冰客”逼落下万丈幽壑。
  他心神一震,暗道:“是的,我是已经死了,因为魂魄,是虚飘飘的,并无处身立地之所。”
  一幕一幕的往事,浮上脑海。
  可是,还有一件事,使他最为痛心,那是自己现在虽然死了,但究竟是谁的后代,还不知道。那么,仍旧找不到父母。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目。
  出乎意外的,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张石榻上。
  由于惊奇,翻身就要……
  陡地——
  他觉出全身骨节如同拆开了一样。
  不由得“哎呀!”呼出声道:“痛死我了!”
  就在这时,蓦地——
  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醒过来了?”
  石玉筠忍痛睁开眼睛,却见榻畔立着一个青濛濛的身影。
  他不由得为之一颤,道:“我是不是死了?”
  那个青濛濛的身影,道:“你没有死!”
  石玉筠“啊!”的惊呼,道:“我没有死?”
  “是的。”
  “这是什么地方?”
  “绝谷!”
  “绝谷?”
  “是的。”
  “老前辈搭救了晚辈?”
  “谈不上搭救,只能说是你命不该死。”
  稍顿,又道:“在江湖上,有人知道此谷的,可以说寥寥无几,也没有人,能在此谷进出的。”
  石玉筠闻言,一声长叹,道:“如此说来,老前辈不应该搭救晚辈。”
  “此话怎讲?”
  “晚辈既然出不得绝谷,终生留居于此,又有什么意思?”
  “这倒不须愁闷,我有办法使你出谷。”
  “有办法?”
  “是的,现在你不要多想,因你的身体尚未复原,好好的养息一下,自有出谷的办法。”
  说完,一闪而没。
  石玉筠仰卧在石榻上,向四处一看,自己确是躺在一间石室内。
  于是,立即瞑目运息起来。
  经过数大周天之后,疼痛减轻。
  遂睁开眼睁,却见那个青濛濛的身影,又立在榻前。
  她一见石玉筠醒来,遂道:“你大概饿了,吃点东西,继续运功。”
  石玉筠慢慢地坐起身来,道;“老前辈,晚辈将何以报答再造之恩?”
  “不必这样说,我将来或许需要你作一点事。”
  稍停,又道:“你先吃饭,待身体复原再说。”
  霎眼间,踪影不见。
  石玉筠一看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两个大饼,还有一盘鹿脯。
  他确实感到有点饥饿,下得床来,吃了个净光。
  吃完后,继续行功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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