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嘴馋猫儿羞煞男子汉

2020-05-09 11:48:30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尚三叹白了白眼睛，奸笑道：“不放火还行？快逃命吧！”
　　白如云及葛长生同时一惊，不知尚三叹要搞些什么鬼，却听得“拍！拍！”一阵急响，他居然真的打出了火花，把绳索烧着了。
　　尚三叹放了这把火后，飞快地向回跑，口中叫道：“逃命！绳子一断可就没救了！”
　　说着他一拔六七丈，由白如云及葛长生头顶飞过，落在了崖头上。
　　葛长生及白如云，真被他弄得有些慌了，因为绳索一断二人便要同时坠身谷底。
　　他们二人来不及思索，双双振臂，同时拔起了数丈，落上了崖。
　　就在他们才一起脚之时，那绳索便被烧断，向两头荡了下去。
　　尚三搓着干枯的手，哑笑道：“怎么样？要不是我老子放了这把野火，你们两小子还没完呢？”
　　白如云及葛长生，面对着这个老人，真个是气笑不得，看着他那副得意的神情，好像做完了一件天大的事一样的。
　　老道也不禁深深佩服尚三叹想出的这些绝招笑着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说道：“哈哈！老三叹，真有你的！”
　　尚三叹咳嗽了一声，目光四射，说道：“这算什么？皇上杀老百姓……小意思！”
　　白如云算是第一次尝到尚三叹的味道，果然名不虚传，望了望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伍青萍已经远远地跑了过来，笑道：“如云！你们怎么耽误这么久？快进房吧！”
　　白如云这才一笑，对众人道：“各位请！南水，北星，带路！”
　　二小连声答应着头前带路，众人在白如云的陪同下，一同走上了一条修善甚佳的树荫小道。
　　伍青萍见白如云及葛长生，均是一身汗迹，头发也些有凌乱，明白他们必然动过了手。
　　她把老道扯向一旁，低声地问了几句，然后又埋怨了老道几句。
　　老道也不争执，只是一个劲地打哈欠。
　　众入行在山荫道上，寒风拂体，云丝过目，深山野处，也别有一番不同的风味。
　　葛长生见这条道路修善得非常平整，心中颇为钦佩，暗自忖道：“白如云为了打点他的居处，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呢！”
　　白如云这时神色如常，对于刚才那场激烈的打斗，好象早已忘记了，他不时还与葛长生交谈几句，葛长生也找不出白如云到底是何心理。
　　再走下去，地势渐渐的低下了，葛长生这才知道，此处是通往白如云居处后院。
　　他心中想道：“将来我如果与青姑成了婚，要是也有这么大一幢房子，那该多好啊？”
　　他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些兴奋，望了青姑一眼，见她正在注意着柳黛黛吃东西的神情，心中好笑不已。
　　越走路越宽，众入目光已然接触到一片宏伟的建筑，于是又纷纷讨论起来。
　　尚三叹扯着老嗓，对莫子青道：“喂！老伴！你说要这么大房子干啥？一个人还能睡两间房么？”
　　莫子青白了他一眼，说道：“人家的事，你管他做甚？”
　　尚三叹摆了摆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所以由这话看来，你就是个不求甚解的人，什么都应该说出个道理来……”
　　他话未说完，莫子青早已不耐烦地喝止了他，尚三叹无奈，便跑到前面，与北星南水扯了起来。
　　那边桑六云可倒了霉了，原来江之舫一直在与她说话，烦得她头都要炸了！
　　这时他正讲到：“……那一次我在苗山，去拜房牛子后，他那房子可不比这小，地势是这样的……”
　　他说着用手在空中画着地形，桑六云实在无法忍耐，灵机一动，说道：“喂！话痨子，停一下，停一下！”
　　江之舫停了下来，诧异的问道：“什么事！”
　　桑六云压低了嗓子，偷偷指了尘如老和尚一下，说道：“那老和尚刚才给我说，他想跟你谈谈以前鲁山玉佛寺的事！”
　　江之舫一听精神可大了，高兴地叫道：“真的呀？你怎么不早说？……”
　　他说着便向老和尚走去，桑六云不禁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她感觉到，比与莫子青打了几天架还累。
　　老和尚发现江之舫向自己走来，脸上立时变了色，非常紧张地对小和尚说道：“磨难来了，我徒小心，注意为师，如何应付！”
　　小和尚轻声答应一声，这时江之舫已然走了面前，满面含笑道：“啊……老师父，要谈起鲁山那件事，不是我吹牛，真是谁都没有我知道多！事情是这样的，玉佛寺的长老静性禅师，为了一尊金佛被师弟静悟，联同十余位武林高手杀害。可是金佛却被一个叫白龙的得了去，这小子就成了后来的圣心禅师……”
　　老和尚也不拦阻他，一任他讲下去，可是他却双手合什，口中一个劲地念着“阿弥陀佛”！
　　江之舫又讲一阵，只好停了下来，老和尚经声不绝，仍在“阿弥陀佛”
　　江之舫不禁生了气，跺了一脚，骂道：“妈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个屁！”
　　他骂过之后，气冲冲地向一旁走去，老和尚不但不愤怒，反而笑了起来，他笑着讲道：“不变应变，最是上策，我徒圣清，应记下了！”
　　这一群老人，各有姿态，看在葛长生等小辈眼中，真个是气笑不得。
　　这时众人已然走上一条宽广的大路，两排长树，阴凉爽人，地上均是用白色的碎石铺成。
　　葛长生走在伍青萍身旁，不禁笑道：“家居山野，闲来无事，也少不得要消磨些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了！”
　　伍青萍话语亲切，大方高贵，与白如云的性格，完全不同，葛长生不禁奇怪他们怎么会结合在一起。
　　葛长生想着，还连笑道：“此外山光水色，亭台楼阁，无一不具匠心，我这是塞外来的边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伍青萍笑着接口道：“葛仁兄太客气了！我想黄沙千里之中，点缀着几片绿洲，该是一幅最美丽的图画了！”
　　伍青萍的话，不禁勾起了葛长生的乡思。
　　他想起了在大沙漠放马狂奔，血战群狼，火热酷寒，风沙走石……令人惊心动魄，又令人无限自豪。
　　自从埋葬了柳谷子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沙漠中的“落日余晖”了！
　　这时伍青萍提起，倒使葛长生怀念不已，他含笑讲道：“难得嫂夫人有中肯之评！一般没有到过新疆的人，以为新疆荒漠，恐怖，其实新疆的一些镇市，秀美宁静，春夏之交，红桃绿柳，一样有着江南风光啊！”
　　由于“新疆”本就是个很诱人的名字，再加上葛长生娓娓道来，越发的能够吸引人，连白如云也不禁侧耳静听，至于北星及南水，更是眉飞色舞，羡慕不已。
　　北星望了望白如云脸色，对葛长生道：“你不是住在沙漠里吧？”
　　葛长生含笑点头，讲道：“不错！我就住在沙漠深区！”
　　江之舫憋了半天，伸过头，问道：“沙漠深区还能住人啊？难道有房子不成？早年间，我有个朋友，外号叫‘茄子’的，他也常跑新疆，有一次……大概是雍正年吧，他……”
　　葛长生怕他讲起没完，连连接口道：“江老的话对，沙漠深区是不能住人的，不过也有人例外，像我就是。
　　“我曾把以前狼群所居的狼壕子以整理，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弄成了一片庄院，地方虽然不小，可是除了‘整齐’二字外，别的什么也谈不到了！”
　　北星听得入了神，追问道：“要是狼群回来了怎么办？”
　　南水也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葛长生笑道：“狼群搬家并不是容易的事，它们迁移之后，除非由于天灾，或其他特别的原因，它们很少再回旧地的！”
　　北星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不料南水又挤了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些狼……狼凶不凶？”
　　葛长生望了他一眼，笑道：“新疆的狼，由于气候环境的关系，所以比一般山狼凶狠得多，爪尖牙利，体力尤强，一班新疆人都不敢称它们为狼，而称它们‘老爷’，你就可想而知了！”
　　葛长生的话，不但把二小听得入了神，就是这一群老少奇人，也都觉得新奇有趣，想道：“将来一定要到新疆去玩玩！”
　　只有尚三叹一脸的不耐烦，哑声道：“去他奶奶的！新疆俺又不是没去过，那有你讲的那个样。除了沙土和马以外，啥也没有？吹牛！”
　　葛长生讲得正高兴，被他一句话气得讲不出话来，狠狠的瞪着他。
　　众人正听得入迷，尚三叹的这一句话，算是把气氛完全破坏了！
　　所幸这时已来到一排房屋之前，众人的注意力，也就转移了。
　　这是一间由银石砌成的大房子，花木茂盛，气派甚大，有石阶通往外廊，正厅是两扇紫色的雕木大门，门框之上，挂有一方横匾，上书“一贤厅”三个大字，字如龙蛇，极具气魄。
　　“白如云及伍青萍也确实太狂妄了，他认为天底下只有他们？”
　　才想到这里，突听尚三叹低声道：“小鬼头，这名子倒不错，我看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倒真称得上是个‘闲人’！”
　　白如云才知道尚三叹讲话向来不知分寸，只是微微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尚三叹正要接着再发几句高论时，发现莫子青正狠狠地瞪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甭提多难看了，所以赶紧住口不语。
　　这时北星及南水，已将两扇大门推开，白如云也不让客，昂然便要入内，伍青萍在他袖子上轻拉一下，白如云这才惊觉过来。
　　他立时闪向一旁，略为欠身道：“诸位请入内小坐吧！”
　　莫子青见白如云天性高狂，可是却在极力地克制自己，心中颇为喜欢这个年青人，笑道：“贤侄不必多礼，你我均是武林中人，不讲这些小节，你这么一谦虚，倒使我们拘束了！”
　　白如云闻言只是微笑，尚三叹一昂脖子，大步而行，边走边道：“唉呀！你们这些人真讨厌，进个房子也这么麻烦，我先进！”
　　谈着，他昂然跨步入房，那副神情看来确实令人生气，莫子青真想一把把他抓回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只得忍了下来。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虽然是在白天，却也燃着八盏火光闪闪的纱罩宫灯，在以往，宫灯，上蒙的是青纱，可是伍青萍来了以来，就改为了粉红色，看来柔和得多。
　　因为这个聪慧细心的姑娘，两年来在各种小地方都下了功夫，为的是改善白如云天性中冷酷的一面。
　　葛长生对白如云把厅内的摆设夸奖了几句，白如云一贯的挂着那丝浅笑，看不出有什么别的表情。
　　柳黛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却没有人去动那些瓜果，心中急得很，她一向在江湖上游荡，父母早逝，所以初次坐在这等排场的大厅中，变得拘束起来，否则她早就动手了。
　　白如云请众人分别落坐，转对北星、南水道：“客人都来半天了，还不献茶？”
　　虽然白如云的庄院中，有很多童仆，可是北星及南水，仍然亲自侍奉，这表示白如云对众人非常重视。
　　需知今日北星及南水的身分，已与往日大不相同，等闲的客人，他们绝不肯侍奉的。
　　北星及南水由侧门而出，尚三叹见柳黛黛正在考虑着这时是否适合去拿糖，便故意说道：“对了！口喝了！咱们先喝茶，这是规矩！”
　　柳黛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手伸出去，听了尚三叹这句话，连忙又偷偷地缩了回来，用力地咬着嘴唇，忖道：“还好！差一点丢人！……讨厌！喝什么茶呢？”
　　她庆幸着自己没有出丑，却不知道这些天来，早出尽了丑了！尚三叹看在眼内直笑。
　　叶潜秋在旁脸红得很，他对柳黛黛的这项缺点，有着极大的反感，但是有一点很糟糕……那就是他深爱着她。
　　大家闲谈之际，南水及北星已然用银漆镶花木盘端了十余个细瓷碗送来，每个小碗中还有一支银船样的小匙子。
　　柳黛黛对这方面最灵感，她暗想：“奇怪！喝茶为什么要用碗？还要用汤匙？”
　　当南水和北星，把它们分送到来人面前时，柳黛黛这才恍然大悟，满心欢喜。忍不住低声的对叶潜秋道：“好呵！银耳茶！我可以大吃了！”
　　本来她这句话声音很小，不会被人听见，可是巧得很，就在这个时候，来人都停止了讲话，室内安静的很，所以她这句话，被来人听得清清楚楚。
　　华风云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小和尚定力不够，也是忍俊不已，所有的人一齐把目光转了过来，注视着柳黛黛。
　　叶潜秋虽然一如玩童，这时也吃不住劲，又窘又羞，一张脸比红布还红，狠命地瞪着柳黛黛。
　　柳黛黛虽然很窘，可是她吃的东西一入口，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所以她低下了头，避开了来人的目光，照样一匙匙的吃着。
　　葛长生见叶潜秋太窘，立时笑道：“如云兄以银耳茶代客，确是无上佳品，恕我先用了！”他说着把手中的小碗举了一下，立时吃了起来。
　　叶潜秋非常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也跟着吃了起来。
　　刚才那窘迫的场面，总算结束了，柳黛黛也开始大把抓着糖果，有时趁人不注意时，还预先放在她特备的一个大口袋中。
　　她这些动作，全落在了白如云和伍青萍的眼中，心中确实奇怪得很，夫妻二人对了一目光，也几乎笑起来。
　　饮茶已毕，尚三叹突然站起来，讲道：“小鬼头？还有什么节目没有？”
　　白如云微笑道：“各位连日辛劳，少时跟着北星与南水请各位到客房小息，还有些琐事，晚饭后再谈吧！”
　　葛长生不知道所谓的“琐事”是什么，但却下意识的感觉到，必然与自己有关。
　　尚三叹闻言摇手道：“我可没有这么大耐性，大白天的睡啥觉？我要到各处去玩玩！”
　　白如云面上颜色微变，但立既恢复正常，道：“各位如要观赏游玩，亦请自便，晚饭时刻，请到‘一贤厅’来就是了！”
　　“贤妻！我去逛逛！”
　　他谈完之后，不待莫子青答言，尚三叹就匆匆出房而去。
　　这还是莫子青与尚三叹结婚以来，第一听他喊自己“贤妻”被弄个大红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尚三叹此去，原是要完成一件艰巨的工作，那就是再设法把木苏及水梦寒骗进牢去。
　　且说尚三叹，出得厅来，沿着这条大路飞跑而去，因为他怕莫子青追出来，把他叫了回去，那可就坏了大事了啊。
　　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石牢去，把郑小风叫了出来，拉到没人的地方，咕叽了半天。
　　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郑小风居然把石牢的锁匙交给了他，这么重要的东西，郑小风冒生命危险给了他，确令人费解。
　　不过当他离开尚三叹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他正把一个红缎的小包，神秘的塞到裤腰里，毛病大概就是出在这个红包上吧！
　　尚三叹取过了锁匙，兴冲冲的打开了石牢的门，闪身而入。
　　这里面关着的老人，不少是他的老朋友，所以他经过之时，每一个人都在叫他。
　　尚三叹匆匆地与他们打着招呼，跑到星潭监房，由小洞内望去，只见星潭披散着满头的银发，正在用一支精致的小梳子梳头。
　　尚三叹撇了撇嘴，暗骂道：“奶奶！她坐牢倒坐得心安理得的！老来骚！”
　　尚三叹想着，哑笑道：“好美！好美！啧啧啧……老来骚！”
　　星潭惊得抬头望时，见是尚三叹，虽然彼此这么老了，她仍被羞红了脸。
　　她尖叫一声，扑向洞口，一劈空掌打来，吓得尚三叹连忙闪开。
　　星潭的劈空掌打在了石墙上，震得“轰！”的一声大响。
　　尚三叹咋舌道：“乖乖！跟这些老东西可开不得玩笑，动不动就是劈空掌，也不怕出人命案！”
　　星潭把脸凑在了小孔上，尖声骂道：“滚！滚！你个老不死，你又来作什么？”
　　尚三叹怪笑了一声，慢吞吞道：“你一百多了，我才七十多岁，到底谁是老不死？”
　　星潭气得又想放劈空掌，可是想到毫无用处，要骂他更是不智，只得强忍怒气道：“你又来作什么？”
　　尚三叹作了一个舞台上动作，怪腔道：“小生蒋干，特地过来作客来了……”
　　星潭把满嘴牙咬得山响，怒道：“滚！告诉那两个老东西，我绝不越狱，叫他们死了这条心！”
　　尚三叹摊了一下双手道：“这可是曹营中的事……真难办！那两个老东西要我来劝你，你又死不肯走，这可怎么办？”
　　星潭愤愤的道：“我还有十个月就满了，犯不上冒险！”
　　这句话说得尚三叹真地笑了起来，道：“唷！这还真是朝廷的根深呀？按理白如云办私监，他自己就该坐监！”
　　星潭不耐烦的道：“就是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走！”
　　谈完这句话，她就消失了，尚三叹心中越发有了把握，不禁轻声地笑了起来。
　　这时他突听身后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你把老僧忘了！”
　　尚三叹回头望时，原来是对面监房中的“玉指和尚”，上次曾请尚三叹在白如云面前代为求情，早些放他出来，因他有要紧的事待办。
　　尚三叹啊了一声道：“啊！玉指和尚！我可真把你的事忘了，不过还有机会！你可要我把你放出来？”
　　玉指和尚是个八十左右的老和尚，尖瘦的一张脸，以前在江湖上也是头号人物，不知何事被白如云关了起来，并且判了六年。
　　玉指和尚不服，经“上诉”后，伍青萍复判，减为两年，已坐了一年多了。
　　玉指和尚摇手道：“阿弥陀佛！不要！不要！我与星施主一样，要正大光明的出去。”
　　尚三叹颇感兴趣地道：“你刑期已快满了，为什么要急着出去？”
　　玉指和尚低声道：“老有个侄孙女，两个月后结婚，老衲要去参加盛典！”
　　尚三叹笑道：“难怪你被关起来，你这个和尚，六根不净，身在牢中还‘参加婚礼’，真他妈的！”
　　玉指和尚苍白脸，被他骂红了，合什道：“万望施主行方便则行？”
　　尚三叹点头道：“本来我也不愿意管这些闲事的，看你态度还好，不过有些方法，所以破例一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老友尘如老和尚也来，这件事就交给他办好了！”
　　玉指和尚面有喜色，道：“尘如师兄在此最好，还请施主把老衲情形告之，他倘不知我在此，万望施主方便则个！”
　　尚三叹一怔道：“怎么又是这一句？啥这个那个，你去养神吧，别耽误我的正事！”
　　玉指和尚又合什一礼，道：“感谢施主大德则个！”
　　尚三叹怒道：“你再‘则个！则个’我就不管啦！”
　　可是玉指和尚已经由洞口消失，仍可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道：“感谢老尚则个！……”
　　尚三叹也怪，这两个字却最使他愤怒，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他定要与玉指和尚硬到底，非要他不说“则个”才行。
　　尚三叹回到窗口向内望时，星潭已经把满头白发扎好，闭目坐在床上养神。
　　尚三叹伏在洞口望了一阵，道：“唉！真可惜！外面大好春秋，风景如画，却有些人无福欣赏！唉！可惜！”
　　星潭面色微变，但她并不发作，仍然闭目静坐，用沉默来对抗尚三叹。
　　尚三叹又叹了一口气，道：“云南那带闹瘟疫，这一下子可死了不少人！可惜！又没有什么武林中的人在救治！”
　　因为三百老人居在云南，一心救助乡民，所以星潭听了面色大变，但他仍未发作。
　　尚三叹不再说话，他取出了一把小锁匙，转到黑暗处，不久便听一片“扎扎”之声，星潭面前那片石壁，竟渐渐启开，离地一尺，停了下来。
　　星潭可沉不住气了，尖叫道：“你要作什么？”
　　尚三叹这才跑了过来，笑着拍了拍手：“方便之门大开了，我说小姐，你到底怎么样？”
　　星潭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叫道：“老混蛋！就算你把整个的石房全拆了，我也不会走出一步！”
　　由于石墙向上升起一尺，所以刚才的小孔，已然够不着了，尚三叹便爬在地下，由那一尺的空隙中，同星潭谈话。
　　“啧喝……真行！真行！”
　　星潭愤怒地转过了身子，叫道：“去你的！什么行不行？告诉你，我心志已定，你这么作都是枉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