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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百奸元帅府
 
2021-02-23 13:07:38   作者:兰立   来源:兰立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烈日下,俏罗刹连日狂驰,终于病了,可是,想到心上人,日趋接近,于是,忍痛拖着病赶路。
  这一日多赶了点路,错过了宿头,竟来到了牛家村。
  所谓无巧不成书,到得牛家村外,俏罗刹病势更重,竟连马也坐不稳了,—下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为救主,急嘶呼援,金虎赶出时,以为她受伤,先不看人,四外里兜了一转,却没发现一点动静。
  金虎再同头来探视时,始发觉她是病了,于是忙将她抱进元帅府去!
  俏罗刹一听是女人的声音,心中又宽舒了,忙朝彬彬姑娘打量了一眼,忽的眼前一亮!心中叫道:
  啊!好美的一位姑娘!
  俏罗刹心中奇怪,荒山僻村里,那来这么打扮,美若天人般的姑娘,俏罗刹心中惊讶着,却忘了答彬彬姑娘的话。
  彬彬姑娘见她现眼鼓瞪瞪的望着自己,还以为她认得自己,不免也朝俏罗刹多看了两眼。
  俏罗刹怀有身孕,再加身罹病痛,除了两颊深陷,脸色更是难看,金虎当初就有点不敢认。
  彬彬姑娘看她那样儿,根本说不上好看,她不相信金虎会去喜欢这么个女孩子,遂笑了笑,道:“姐姐,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俏罗刹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道:“请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牛家衬的百好元帅府”彬彬姑娘半玩笑的答了一声,又道:“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俏罗刹义看了彬彬两眼,方道:“看这样子,我已不能再骑马了,我想请—个人,替我到前面山里去找一个人,找一个人!”
  彬彬姑娘一怔,道:“找一个人,那是你什么人?”
  彬彬姑娘问此话时,她已意料到,俏罗刹要找的人或许是金虎,所以她想先知道一下,她俩究竟什么关系。
  俏罗刹闻问,凄苦的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为了求你做事,我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不得不把话直说了,他是我的情人,也是我的丈夫,只是我们没有正式成亲,但我身上却留下了他的孽种,然而,他却为了救另一个姑娘,抛弃了我,如今,我千辛万苦,找到此地,只为见他一面,但是他人在山之中,也不知是否还有缘见他一面。”
  彬彬姑娘闻听此语,心中不止是惊,一颗心忐忑,已爬到喉咙口,就差点这么一点,没从口里吐了出来!
  只听她急声追问:“你找的人是谁?”
  俏罗刹说了这多话,已疲累不堪,急喘不息,对彬彬姑娘的问话,一时见接不上口。
  彬彬姑娘见她没答,心中更急,又追问道:“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他叫什么名字?说呀!”
  俏罗刹喘息稍绥,将嘴张开!道:“他叫……”
  叫字音刚出口,倏听屋面一声微响,随着—人飞落窗前!
  彬彬姑娘心恨口急,哼的冷笑一声,道:“姐姐别急,你的好丈夫他来了!”
  窗外一个声音接口笑道:“哈哈,那真是我前生所修了,我要一箭双雕!”
  彬彬姑娘闻声一怔,他以为定是金虎来了,谁想却不是,而这人的轻身工夫也甚为了得,范家却没这种人!
  于是,彬彬姑娘足尖一点,己闪身出房。
  彬彬姑娘这动作,既快又速,竟同时引来两声轻咦!一在屋内,是俏罗刹所发,一在屋外,是那不知名的来人所发!
  彬彬姑娘一出屋,就见一獐头鼠目二十来岁的青年,双眼中射出棱棱精光,一瞬不瞬的凝视住她!
  心中不觉大怒,娇喝道:“何方贼子,寅夜到此则甚,想是找死吗?”
  那青年鼠目一眯,嘻嘻一声笑道:“你不是知道吗?我是好丈夫,找我的美娇娘来了!好妹子,何必如此凶霸霸的来,和你姐夫亲近亲近!……”
  谁想,话没说完!脸上霹拍一声,已挨了两记耳光,这两记耳光又响亮,又清脆,听得好不悦耳!
  可是,被打的鼠目青年?可真有点吃不消,牙齿咬得紧,还好牙没被打落,然而,牙缝里却早已渗出了鲜血。
  青年一声暴叫道:“好个给脸不要的贱丫头,你敢打你家少爷,你知道少爷我是什么人,少爷我乃是青风教教主……”
  彬彬姑娘吓了一声,骂道:“就凭你这付长像,就凭你这付德性,哼?也想做青风教教主?”
  青年听彬彬的口气,彷佛对青风教十分仰慕似的,心中大乐,忙道:“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青风教教主是我爷爷,我是小教主何令谈,你高兴吗?做小教主之夫人去吧!嘻嘻……”
  嘻嘻笑声未完,霹霹啪啪,这一次挨了四个耳光,较前打得更重,声音也更清越,竟而传出老远。
  青年何令谈哇哇一声大叫,呸呸!吐出了两颗连水和血的大牙,接着肩头抽出宝剑喋喋喋的接叫道:“臭婊子,贱娼妇,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不识抬举还则罢了,竟尔一而再的出手伤人,以为我何令谈当真好欺吗?看剑!”
  何令谈的武功,本是不弱,只因色迷心窍,一见彬彬姑娘这等国色天香般的妙人儿,早已骨软筋酥,神魂飘驰?
  怎想到彬彬姑娘虽是玫瑰却带刺,花没摘着,却被刺得满手是血。
  这一刻,何令谈知道,不施展两手工夫出来!绝难使彬彬姑娘心服,要想获得美人心,更不是简单的事。
  如此一想,他那能不一上手就展绝艺!
  青风教教主何元海,向以青风剑法驰名武林,何令谈既是其孙,那有不会之理,只是火候深浅之区别吧了!
  如今,何令谈一起手就施展开了青风剑法,他是想以先声夺人之势,将彬彬姑娘困住,不给她以授手机会。
  彬彬岵娘的长剑,在与金虎相会之后就丢了,如今手无寸铁,然而,自从任督二脉被金虎以寒门罡气打通之后,功力已非昔比。
  她见何令谈一起手就拔剑,知道他剑上工夫定然了得,但她却毫无悸色,只轻轻一晃身,已避开了何令谈分心的一剑。
  青风剑法能载誉武林而不坠,自有其精妙之处,其中起手式之一招,就有三数变化,如对方不是精其道者,稍稍大意,就得着其道儿,而且,一旦落了下手,纵然你的技艺较他高出一筹,要想扳回平手,亦均不易。
  如今,彬彬姑娘仿佛早有成算般的闪躲开去,倒使何令谈心中感到一怔,难道对方竟有先见之明。
  一怔未了,蓦的一阵劲风,从身后疾袭而来!
  何令谈吃了一惊,长剑猛翻,反削而出。
  这一剑又是青风剑法中一招厉着,剑出似电如虹,既劲又疾,不想,长剑削出,如对空削射般,丝毫不见人影。
  何令谈这一惊确实非轻,虽然,这一剑他没敢想定能伤敌,可也万想不到,对方真是如此来去如风。
  眼看对方年纪比自己小个七八岁,说什么他也不相信彬彬姑娘的功力技艺,竟能超越过他。
  何令谈心惊末退,想尚未毕,又是一股厉风,从侧面袭到,何令谈这次他可学乖啦!他似觉不觉的,探首反向而望,直待厉风已然逼体生寒,方始一声断喝,紧跟着腾身飞起,如大雁般,凌空一旋,眼中炯光暴射!
  这次,彬彬姑娘要想骤然而退,已是不易,干脆,彬彬姑娘足下一收劲,已稳静的端立场中。
  彬彬姑娘真可用,动如脱免,静如山岳来形容!
  只见她身形一稳,立即发出—声嘿嘿冷笑,道:“如此浓包,还要娶媳妇,别把我牙都失掉了!”
  彬彬姑娘如此大胆静立场中,是因为适才两次袭击,何令谈摸风不到,她胆气大壮,只道何令谈不过是个会吹牛的家伙而己。
  岂料,话刚落唇,突的剑风骤起,绕身而旋,如虹剑影,更是映眼生花,就像有数十把宝剑同时向她蓬一般。
  这一来,彬彬姑娘禁不住大惊失色,手中无寸铁,无法抵御,就连自己赖以壮胆的轻功内力,亦无法施展!
  人急智生,彬彬姑娘猛提真力,衫袖一挥,经彬彬姑娘内力贯注的衫袖,还不是钢铁一般,立时一片虹光剑影,荡了开去。
  然而,这剑影虹光,就像岸头的波浪,一个接一个,一阵接一阵,连绵不断的,击射而至,使得彬彬姑娘,挥不胜挥,阻不胜阻。
  这就是青风剑法成名之处,竞使你连对方的人影,都无法看清,又怎能克敌制牲,挽转危机?
  总过了好半晌工夫,彬彬姑娘依然无法穿透虹光剑幕,虽然,它的内力骤增数倍有奇,可是,在这专耗内家真力之下,彬彬姑娘也己鬓角见汗,心跳忐忑。
  至此,彬彬姑娘心中,不禁大大的埋怨起金虎来,她气金虎,不声不响的,不知跑那里去了。
  她想,金虎若在附近,他不会听不到这里拚斗之声,既闻拼斗之声,他不会丝毫不顾的,连看也不来看一下!
  彬彬姑娘如此一想,立即引吭尖啸,她想,金虎纵然远出十数里地,在这深宵旷野之中,他也会闻此急啸而赶了回来。
  她这啸声方毕,何令谈嘻嘻笑,道:“小娘子,你也会急呀!叫也没用,我堂堂青风教小教主,率人找媳妇来了?纵然有武林中人路过,可也不敢放个屁,多管闲事!”
  彬彬姑娘可不知他说的话是真,还以为他只是胡说八道,遂不理不睬,却又引噪高声叫迫:“金虎……虎哥哥……”
  彬彬咕娘叫声未落,房门口人影一晃,俏罗刹从房里疾穿而出。
  俏罗刹不是病势沉重?怎会忽的好了呢?这她可不是好,而是闻听彬彬姑娘叫唤金虎,以为金虎在此,一阵兴奋纵了出来?
  何令谈的在此,俏罗刹不是不知道,她毫不惊讶,可也十分心定,因为半月余的连病带拖,早已使其失去了往日绝美的容颇,再加上她自认的败柳残花,她相信何令谈不会再要她了!
  一闻听金虎在此,那能不欢欣欲狂,纵出闪目一扫,那有金虎的人在,连个影子也没有!忽听何令谈哎呀声叫道:“媳妇,你怎么啦?变成这个样儿,我的心肝肉呀!我好心痛啊!来来,让你男人亲热亲热安慰安慰你。”
  俏罗刹一听,双眼一翻,当场就昏倒地下。
  何令谈一见,飞身纵过,哈哈大笑迫:“俏罗刹,你的名儿可改丑猪婆了,我何令谈堂堂小教圭,岂肯娶您这猪婆,看你似已病入肤骨,不如趁早成全你吧!”
  何令谈话声未落,对着俏罗刹的胸口,猛然一剑刺下。
  眼见何令谈这一剑刺下,俏罗刹一条命可就算送定了,就在间不容发之际,眼前忽的一道黑影,疾若电闪般,一晃而过。
  紧接着何令谈宝剑刺下,地下暴起数颗火星,而俏罗刹的芳踪,却随着黑影晃过之际,已然不见。
  何令谈至此,心中不觉大为惊骇,适才他还不知这黑影是人还是鬼,是飞禽还是野兽。
  如今,既能于这眨眼工夫,将人救走,无疑问的,这黑影是个人,而且是个功力高不可仰的人!
  何令谈骇容末退,忽听彬彬姑娘一声娇喝,随见其手握一支树枝,竟对正自己,猛刺而来。
  何令谈几曾将彬彬姑娘放在眼里,见其以树枝作兵器,更不把她放在心上,只见其长剑一旋,已如一阵青风似的,将彬彬姑娘袭来树枝荡过一边。
  蓦听一声十分刚脆的声音道:“这位姑娘请退下歇息一会,待小生来会会这青风教小教主!”
  彬彬姑娘一闻话声,生疏得紧,心中不觉大奇,适才相救俏罗刹,彬彬姑娘还以为来人是金虎,所以大胆的拾枝而拼。
  谁想,这人竟然不是金虎,逐借势一晃,退了开去。
  彬彬姑娘身形未稳,已见场中端立着一个少年书生,书生轻裘缓带,风度翩翩,且又神定气闲。
  彬彬姑娘心中不觉一愕,这夜半三更天,于此深山僻村之中,那来这么个年轻俊美的书生?
  这时,场中已然答上了话,只听何令谈哼了一声,道:“什么人如此狗胆,敢干涉本人私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美书生不动声色的一拱手,道:“小生不第秀才贾勇生,不学无术,想对高人手下领教两招绝艺,向闻青风教以一套青风剑法,名弛武林,阁下既是青风教小教主,对青风剑法,当已登堂入室,自负不浅,就不知肯否让我这初出茅芦之人,一开视觉,以广见闻,纵然因此命赴黄泉,小生也绝不至怨天尤人。”
  美书生滔滔不绝的说着,语气不尖不锐,含意且又自抑谦恭,形态更是悠闲至极,竟把何令谈气得半死!
  禁不住—声断喝,道:“亏你也懂得青风剑法之厉害,既知厉害,为何尚要捋虎须,想是当真嫌命长啦!既是自寻死路,我又何必和你客套些什么?看剑!”
  何令谈口中说得轻松,心中却不由得忐忑直眺,因为就凭贾勇生现身前所抖露的两手无影轻功,说不是他何令谈所敢想望的。
  更且,别人一开口就道出了爷爷赖以成名的青风剑法,就以这两点,何令谈纵然胆子再大,他也不敢再事任意轻率,就在长剑一伸之际,已然使发了八成以上的功力,以及全部的注意力!
  岂料,长剑伸出,招式未变,没见贾勇生身形移动,一个人影竟如幽灵般的,倏忽不见。
  贾勇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说巧不巧,竟走上与彬彬姑娘起先的同一道路,不与何令谈正面为敌?
  可是,何令谈却因为有过彬彬姑娘的教训,他可不愿再来表演这么一次,只见他先将身子稳住,方道:“阁下既然是领教绝艺来的!为何又闪身逃避,如若是有心戏耍你家小爷,小爷可要开口咒骂你了!”
  贾勇生哈哈一笑,道:“阁下既是如此看得起我?小生若再不现身接你两招,就显得我也大小气啦!说不得只好舍命陪君子!”
  贾勇生话声落唇,人又出现在何令谈的身前。
  何令淡冷冷一笑道:“拔剑吧!我向不与空手之人过招!”
  何令谈这话,当真得自打耳光,方才他还将彬彬姑娘逼得穷叫不送,彬彬姑娘手中何曾有甚兵刃!
  其实,他这话是有原因的,青风剑法一旦施展开,对方越是有兵器的,越容易进入他的圈套,一旦被其逼住,纵然你功力再高,也要大大的打个折扣,说得明白点,就是较为受困落败。
  何令谈知道对方功力较自己高出许多,所以他要逼对方亮兵器,明知前后矛盾,为了自身安危,也顾不许多了!
  贾勇生哈哈一笑,道:“小生不第秀才,只会读书,虽学了两手三脚猫,手中仍无搏鸡之力,怎能使剑,阁下既有此例,小生这倒有一玩物,可当兵刃,阁下就请赐招吧!”
  贾勇生说完,从腰间解下随身腰带,只是,这条腰带特别,怕不有两丈多长,一头悬吊一颗珠子,另一头却有一个金光闪亮亮的钓子。
  这明明是一种软兵器,贾勇生偏说它是玩物。
  何令谈一见此物,猛然一声惊叫道:“银珠吊金钩!”
  贾勇生一笑道:“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小小珠钓,阁下也大过赞誉了!”
  何令谈惊叫出声,方惊觉自己失态,遂呸了一声道:“银珠吊金钓,当真算得了什么,遇见了小爷的青风剑法,那就成了土珠吊泥钓啦!接招!”
  何令谈接招二字尚未叫出,长剑已挽起了一阵旋风,猛刺而出,待到二字叫出,长剑已递到贾勇生的胸前。
  贾勇生既答应接招,那肯再避,身形微侧,金钓倒转,反攻何令谈的小腹,这一招名为“金钓倒挂”,是以攻止攻的凌厉之招。
  不想,青风剑法,究竟不凡,招未用老,金钓未到,何令谈长剑三绕疾旋,劲风立起。
  第一绕,金钓歪斜,二绕虹光渐急,三绕,劲风虹影,立从四面八方,缠盘飞袭而至。
  只一眨眼工夫,贾勇生整个身子,立被劲风虹影,窜密裹住,差点连人影也全都遮没了。
  这一刻,何令谈将贾勇生困住,任谁看也知道贾勇生落了下风,而何令谈则掌握先机,稳操胜算!
  可是,过了好半晌工夫,仍然如前般的,一层银虹剑影,飒飒旋风,将贾勇生困住,一点什么胜负也没分出来。
  这时,被困的人情形看不见,困人的何令谈,反倒颈暴青筋,汗满前额,一脸惊骇惶恐之色!
  倏的夜空里传来一声威厉长啸,啸声绕空而旋,久久不散!
  何令谈一闻啸声,心中狂喜,也报以—声长啸!
  啸声未毕,突听当的一声脆响,何令谈手中长剑,突的断为两节,剑头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何令谈长剑一断,虹光剑影,立即散为乌有,而贾勇生依然端立圈中,仍然是那么悠闲,毫无些许疲累之态!
  原来,贾勇生乃是七十余年前,名满寰宇珠钓老人的唯一传人,珠钓老人虽是艺盖武林,但却生性淡泊名利,从不与人纷争计较,终年涉山渡水,游戏人间,其年岁至今怕不早已超逾百岁高龄。
  贾勇生出身官宦之家,怎会被其相中,这说来也是缘份!
  就在贾勇生三岁耶年,突发怪病,父母只生此子,怎能不爱逾性命?立即遍请名士大夫,为其医治。
  不想,请遍教百里中之一时名医,均感束手无策,药石罔效,眼见病势日趋沉重,离死不远!
  正巧这时珠钓老人追淫贼,来到此地,珠钩老人将淫贼擒住。他出手将淫贼弄成残废后,还偏偏将淫贼送入官府。
  而贾勇生的父亲又正是此地的知府,爱儿眼见不能活,但他仍然不忘公,闻知擒得淫贼,立即升堂审讯。
  这事—传十,十传百,没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市城!
  珠钓老人嗜酒如命赢得淫贼送官后,立即独自买醉,当他醒来,城中正轰传着这事!
  非止轰传,竟有许多百姓,纷纷香案,祷告天地,为贾知府爱子求名!
  珠钓老人决知此事,立即请命自若,为贾勇生治病!
  珠钓老人非但艺盖江湖,且学冠古今,胸罗万象,无一不精不绝,经他亲手探治,那还有不痊愈之理!
  可是,一日将贾勇生的病治愈,珠钓老人也就没离去了,原因是他发觉了贾勇生乃是个天生练武奇才,生就任督一脉,爽通无阻,常人练一甲子的功力,也抵不过天生之功。
  珠钓既惊奇又欢喜,终于将浑身绝艺都传了给他,且将成名的“玉珠吊金钩”也传了给他!
  这条“玉珠吊金钓”,非网非缎,非丝非筋,乃是海底一种怪草,但却坚韧非常,任何宝刀宝剑,也休想动它分毫。
  尤以那只金钓,更是凌厉,寻常刀剑,一遇就拆,百试不爽。
  贾勇生追随珠钓老人,学艺一十五年,尽得所传,只因严亲在堂,不便远离,故此从未在江湖露面。
  而珠钓老人更是几十年来,就没问人道过名号,做任何事都是在暗地里,所以江湖中,几十年来,就没有人知道还有珠钓老人这么个人!
  何令谈能叫出“玉珠吊金钓”五字,是因为他爷爷曾谈起过,所以他知道,但他却不相信贾勇生会是珠钓老人的传人,他只道贾勇生是模仿珠钓老人,做了这么一件同样的乒器!
  因为他也曾有过这样卑鄙的想法,想做一条“玉珠吊金钓”,来惊吓惊吓武林同道,只可惜这“玉珠吊金钩”,招式回异寻常,逼使他不得不放弃这念头。
  贾勇生睢没涉足江湖,但对江湖中各门各派的独门绝艺,皆都了若指掌,何令谈自报青风教小教主,他那还能不知道。
  然而,他艺高人胆大,既是戴誉武林的绝艺,他不能不先行一试其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故意纵入罗网,一探虚实?
  诚然不错,独家成名绝艺,实是不同凡响,但他从珠钓老人处学得太多,懂得应付,自是轻松快!
  终于,他见何令谈不识时务,于是金钓一摆,就将何令谈的长剑击断。
  何令谈长剑一断,心胆俱裂,魂魄皆颤。
  正在此时,嗖嗖的飞下两条人影,落在何令谈的身前,同声道:“小教主无恙乎?”是两个人影乃是两个六旬开外的老头,两人须发均已花白,从二人飞身而入的绝妙身法看来,就知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二人刚落,随着又是一条人影,飞身而入!
  这人影在场中尚未站稳!
  忽听俏罗刹一声娇呼道:“金虎!虎哥!我找你好苦啊……”
  原来,这最后纵入之人,敢情是金虎!
  彬彬姑娘一听俏罗刹出声呼唤金虎,心中猛然一阵抽痛,就像一把针刺入心中般的,跟前金星并射,身子一晃差点昏了过去!
  金虎双眼如炫,赶忙跃前掺扶道:“彬彬?彬彬!怎么啦!你伤了吗?”
  虽然,金虎关怀之情,流露无余,却没有去看望俏罗刹,可是,怎能医治彬彬姑娘心中的创痛?
  只见她猛然一挣,脱开了金虎的掺扶,道:“别碰我?谁要你假好心,还是赶快去看望你的好朋友去吧!哼!好朋友也是好情人,更是好妻子,他已为你接了后代了!”
  彬彬姑娘说完,倏然一转身,疾纵而去!
  几句话,说得金虎先是昏头转向,莫名其土地堂,继之一想,不觉大吃一惊,这—惊非同小可,竟将一向沉着机智的金虎给惊得呆了,连彬彬姑娘走了也不知道。
  待他惊醒发觉时,彬彬姑娘早已走得影踪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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