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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艺服青风教
 
2021-02-23 13:16:17   作者:兰立   来源:兰立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饭后,彬彬姑娘见他的样儿有点反常,遂问道:“虎哥哥!你怎么啦?有什么事吗?何不说出来听听?爷爷见多识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让他替你拿主意不好吗?”
  金虎一听,也对,遂将心中烦诲,尽数吐出!
  中州客杜华厅完,皱了皱眉头,沉思半晌,方道:“照说这第一点,你大可就此放下,不必再深加追究,因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不过迟早而已,尔父既有错在前,为人子者,尽可能为父弥补!
  其次,尔父的尸骨埋处也不必急于一时,尔母既于嘉陵江边,相信尔父也不会远,派人一探,定有下落!
  这三一点吗?自可改回姓白,今后就易为双名,白金虎,人不能忘本,相信这与你也没有不方便!
  至于目前……金虎听至此,心中宽爽,大为喜欢,立即向中州客磕头致谢,中州客掺起后,又接着道:“至于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对付那骷髅神箭与岳灵女,此二人危害武林之大,实不堪设想……”
  金虎听至此,不住点头,正当其时,忽听室外传来怪叫之声:“臭小子,你居然戏耍起你家小爷爷来了,今天瞧你跑,你就是跑到天边,你家小爷也要将你追抓住,好好打你一顿!”
  房中众人闻声,挨窗一看,敢情是曹胜小子惹的祸,而追他的人,更是意想不到的小癞子!
  小癞子随着神靴毒丐,半年来武功已然大进,至于轻功上的成就,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反之曹胜五六岁年纪,武功一窍不通,可是,那一身绝妙的轻功,仿佛天生般的,一般武林高手亦难望其项背。
  这一刻小癞子要想抓他,谈何容易,反被其逗弄碍不亦乐乎,呀呀怪叫,而金虎等三人在房中,也被小癞子那窘态,逗得笑个不停!
  忽的,曹胜转眼间,人影不知跑到那去了,可是,眨眼工夫却传来呀呀惊叫,金虎忙道:“我说是谁来的?原来是神靴毒丐前辈来的!”
  三人急奔出屋,可不是,屋后一株大树下,神靴毒丐紧抓住曹胜双臂,不住的朝他上下打量,彷佛他那天生的轻功,竟连老毒丐也惊骇住了?
  金虎哈哈一笑,道:“副帮主?喜欢吗?送给你做徒弟好吗?”
  神靴毒丐愕然抬头,见是三人,也哈哈笑了笑,道:“是少侠新收的弟子吗?果真不同凡俗,竟连我老头子也差点被他戏耍得,上上下得,下下不来……”
  中州客笑岔道:“别过份其词,小子什么没学,那敢在你面前称威?”
  神靴毒丐摇了摇头,两手一松,没想,手刚松,两手背同时“霹啪”挨了两下,虽不甚痛,老脸却羞得通红!
  这是神靴毒丐太疏忽,并非曹胜当真了不起!
  金虎一见,忙喝斥道:“曹胜!不得无礼!”
  曹胜轻轻一纵,已躲到彬彬姑娘身后,金虎又待喝他出来陪礼,神靴毒丐已哈哈笑道:“算了!算了!这就算见面礼吧!”
  众人一笑进屋,待坐定后,神靴毒丐忽的愁眉紧皱,道:“骷髅神箭那魔头,居然突发数十年未现于武林的魔箭,召集一般黑道魔头,准备对付少侠一人,甚至连六指灭魔,听说也与他连成一气……”
  彬彬姑娘一笑插嘴,道:“六指天魔再想作恶已不成了,日昨于青城山,已死在他之手!”彬彬姑娘说完,用手指着曹胜!
  神靴毒丐心中一愕,他不相倌这话是真的,直待金虎将前因情节一说,神靴毒丐方始信了!
  接着神靴毒丐道:“如今,他们已向浙省进发,其中除了骷髅神箭,还有岳灵女,小白神等一干人,大概他们的集中点是括苍山的长生殿,为了防止这场劫难,特提前赶来,请少侠从速前往,将骷髅神箭当先除去,蛇无头不行,相信或能挽救一时!”
  金虎一听,道:“好!那我们趁早走吧,最好赶在那些魑魅魍魉,妖神鬼蛇会集之前,最为有效,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神靴毒丐忙阻住道:“慢着!老乞另有事,不能同行,我们约个地点时日如何?”
  金虎略事沉吟,道:“七月七日长生殿,距今不过一月之期,就是那日月正中天之时,我们括苍山长生殿中相会吧!当然,我若有机会将那魔头除去,我是不会放过的?“
  蓦的,曹胜一转身,又朝室外纵去,金虎唯恐他惹事,老早注意上了,忙喝声止住他!
  岂料,曹胜竟指手划脚的呀呀而叫,金虎一凝神,敢情正有人打从屋外经过,原来曹胜虽不会讲话,耳朵却灵敏已极!
  金虎凑窗一看,屋外经过的是一男一女,女的骑在马上,由那男的慢慢牵着走,可是待金虎认出这—男一女后,心中不禁为其暗暗祷告祝福!
  这二人是谁呢?读者当没忘了俏罗刹与那玉珠吊金钓的贾勇生,这一男一女就是他二人!
  只是,这一刻,他二人仿佛是一对新婚夫妇般,有说有笑的,俏罗刹的伤病也没有了,反之,春风满面,显见她心中的得意!
  金虎知道,有贾勇生的护卫,青风教人数再多,也难奈其何,但愿他二人能成夫妇,终身偕老。
  正当其时,突见俏罗刹从怀中抽出一支匕首,就在贾勇生惊叫声中,匕首对胸刺入,直没及柄,鲜血汩汩而流!
  金虎一见大惊,从窗中一跃而出,连续两纵,已来至马前,一探臂,正好接住从马上倒下的俏罗刹!
  俏罗刹脸色煞白,呼吸微弱,眼见命在顷刻,她一见金虎突然从天而降,脸上立即泛起一丝痛苦的微笑,道:“谢谢……谢天老爷……终于让我……死在你……你的怀里……九泉之下……我……”
  说到这,俏罗刹咳了两声,眼神全部散了,只听她接着道:“不……我……我要你……替我……报仇!报仇……”
  最后两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说得十分有力而响亮,只是,话声一落,她周身立即一阵抽搐,玉殒香消,魂归天国!
  至此,金虎也不禁热泪盈眶,伤心不已,因为俏罗刹虽非自己所书,可是却也难推卸责任!
  这时,中州客等也己追来了,金虎虽心伤俏罗刹死得太冤,但因众目之下,也不便长久抱着她的尸体,遂将其缓慢的平放地下!
  突的,一阵疾劲无匹的强风,拦腰袭至,金虎不知袭者为谁,本能的一晃身,先行避开!
  侍他稳身看时,方才自已立身处,已站着美书生贾勇生,只见他双眼中痛泪滚流,却又怒气勃勃的对金虎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死了不是正对你的心意吗?这样装做又给谁看,我恨不能食你的肉,喝你的血……”
  贾勇生越说越气愤,态近疯狂,金虎忙插言,道:“兄台不必如此,若想替祁姑娘报仇,七月七日括苍山长生殿中会,定能使你明了一切!”
  贾勇生本待找金虎拼命,然而金虎任什么都比他高出一筹,而且,对方人数又多,要拼起来只有自己吃亏,不得已强忍悲痛,弯身抱起俏罗刹,轻轻一跃,纵上马背,那大黑马彷佛也知道主人已然遭难,一声悲嘶,撒蹄就跑,眨眨眼走得没了影儿,连蹄声也听不见了!
  金虎探深叹了口气!
  忽听,彬彬姑娘娇声冷笑道:“又何必叹气,早该答应娶她不是很好吗?”
  金虎掉首一看,彬彬姑娘满脸酸楚不屑之色,摇了摇头道:“你这才叫何必?人都死了,你还吃这种无谓醋!”
  彬彬姑娘哼了一声,道:“我吃醋,凭她也配,她……”
  中州客一见,不像话,忙喝阻道:“彬彬,你怎么啦,让毒爷爷看了笑话!”
  彬彬姑娘心中本就老大不舒服,因为俏罗刹在临死前的话,一直盈绕在她的心中,念念不忘,如今再受爷爷的喝责,更感委曲万分,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流了下来。
  中州客喂叹一声,道:“究竟还是孩子!孩子!”  神靴毒丐哈哈一笑,道:“不错,还是孩子,全部有点孩子气,我得要走了,七月七日长生殿中,再见吧!小癞子,还不走吗?”
  神靴毒丐领着小瘸子刚走,彬彬姑娘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道:“谁还是小孩子,我可是大人啦!”
  中州客一撇嘴道:“又哭又笑!还说不是孩子……”
  彬彬姑娘一纵身,投到中州客怀中撒娇道:“不嘛!不嘛!彬彬是大人!彬彬是大人!”
  中州客哈哈一笑,道:“瞧你这样儿,还像大人?做大人必须端庄稳重……”
  彬彬姑娘突然间记起日前与金虎颠鸳倒凤的一幕,她当真需要做大人了,不该再这么孩子般的任性了,于是,赶忙离开爷爷的怀里,拉直了身上的衣服……
  中州客一见,点了点头接着道:“……必须落落大方,不拘小节……必须立身处世,宽大为怀……必须推已及人,将心比心……必须……”
  彬彬姑娘本还听一句,一点头,听到最后,仿佛没了没完,忙叫道:“得啦!得啦!我全懂了!我要做个十全十美的大人就是!”
  中州客哈哈大笑,道:“如此最好!我们也该走了!”
  三人带着曹胜,说说笑笑,刚走出数里之地,忽见左边山腰上,有数人正在慢慢的住山上爬去!
  金虎神目如电,一眼就认出那些人敢情正是青风教中那孤山二老,和那獐头鼠目的何令谈,另外还有四个没见过面的!
  不过,这些人全都像身罹重伤,想得到必是贾勇生所为,金虎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为了这多人,或许还不知死了多少人?最后还是无法救得俏罗刹一命,这真是冤孽!冤孽!
  不一日,四人已离了川省,进入鄂省地面,因为天气燠热,遂由陆路改为水追,雇了一艘长行船只,从长江直放下流。
  曹胜于陆地上纵跃如飞,从不肯静静坐个一时半时的,又像是从不知疲累叫什么,只知道饿了就叫,食量且又大得惊人!
  一旦坐上了船,曹胜就像鸟儿断了双翅,连动一动都不敢,看到水就抱头而叫,至此,金虎与彬彬姑娘,方始教他言语,读书识字,当然也教他武功,因为他轻功已有根底,学起来具有事半功倍之效,一日千里之功。
  这日,船过巫峡,水急浪大,两岸绝壁千仞,时有两三声高猿长啸,声极凄厉,感人万分。
  船行数日,曹胜本已逐渐习惯,一且进入巫峡,他又再次躲入舱中,不敢出视那怠流与急浪。
  可是,突然的一声猿啸,却把曹胜引出了船舱,他不看水,两眼滑溜溜的在岸壁上寻找!
  突的又是—声猿啸,这声猿啸更感人,更凄厉,竟把曹胜逗引得哭了,随听他也发出—声似猿的长啸,仿佛在互相低诉衷曲般!
  金虎见他这情景,知他思念扶养之猿猴,怕他过于伤心,一不小心,跌落江去,在这水急浪大的巫峡中,在想救人,谈何容易!
  于是,忙从舱中走出,正侍对曹胜安慰两句,牵他出舱!
  蓦却一股凌厉无匹的风声,当头压到,金虎猛然抬头,见是一颗圆桌面般大的怪石,已当头压到。
  这一惊,惊得金虎冷汗直冒,别说鼓石击中,尸骨难全,就是跌落江去,要想保全一命,可也不易。
  尤其是中州客祖孙,与这见水就怕的曹胜,一旦落水,恐怕连尸骨都不知飘到那去了!
  急切间,金虎那顾得这多,手一抛,曹胜已飞跌入舱中,就在船夫等惊骇大叫声中,金虎一腾身,凌空飞起,反迎而上。
  在与巨石尚差两三丈高之际,金虎运起寒门罡气,左手往上一托,右手随着一掌,将巨石硬生生给横移数尺!
  所谓差之毫里,失之千里,就是这个道理,金虎于十数丈高处,将石横移数尺,可是落下时,早已出去一丈五六。
  然而,这巨石落水,所激起的波浪,险险也将船给弄翻了,尚幸金虎又及时落下,以千斤坠功夫,将船稳住!
  但是,那空中飞石,可不止这一颗,而是一颗接一颗,顺流而下,一排绝壁之上,全都是!
  金虎一见大怒,怒又有什么用?别人高在山岭绝壁上,而你在壁下水面上,再者,金虎又不敢舍船飞上壁去,因为除去他,别人可没这等功力,来硬抵这空中飞石,就是一代剑侠中州客杜华他也不敢!
  不得已,金虎只得站在船头之上,暂保船只安全,见一块击一块,见一颗击一颗,不是左就是右,全都是凌空飞击,决不做万一的冒险!
  终于,船只安全的渡过了这一段绝壁,来到较宽而又平静的水面上,只是金虎少说点也击落了近百颗巨石,眼见己出险地,金虎反倒一屁股跌坐船头之上,哇的一声,吐出两口鲜血!
  敢情这一阵子,他居然受了很重的内伤?
  舱中三人一见,齐齐大吃惊,正当此际,突的一声锣响,三人走出船头,放眼望去,下流一长排大帆船,一条河道全都阻住,江面有多宽,这船就有多少只,总之要想穿游过去,千难万难。
  中州客—见这情势,心中虽微感寒意直冒,可是,他也像早已胸有成竹般,嘿嘿一声冷笑,先行递了个葫芦,交给金虎,然后叫船家,将船稳住,再对彬彬姑娘与曹胜一人,道:“现在注意了,唯一害怕的,就是贼子的乱箭……”
  话音未毕,锣声又响,紧接着中间三座大船上,走出三十来个汉子,其中半数以上,均已年过半百。
  这些人拥着一个小老头,这老头虽穿着锦衣绣服,却没有一点人样,獐头鼠目,鼻尖嘴尖,数得清的几根山羊胡子,他居然还不时的用手去抓,一下下的,真怕他一下会给拉了下来!
  这人一出来,立即响起一阵震天价的欢呼,声较骤雷更响,水面上也因此掀起一片片微波!
  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上游船中叛贼听了,今有青风教教主亲临,盼尔等能识时务,趁早归降,如不听信良言,准保叫你们河中喂王八!”
  彬彬姑娘嘿嘿一笑,她一看来人,就知是何令朗的父亲,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长得—模一样,相像极了,真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中州客一模肩头宝剑,道:“彬彬!看顾金虎,先别理他们!”
  对方见这厢毫无反应,不觉大怒,一声短啸,立如飞蝗般,射过一排弩箭,恰恰好射落在船尾水涸上,这证明已进入弩箭射程范围,而对方却像有意示威般,偏偏射到船后水面上。
  果不其然,随着立闻一声暴叫道:“今奉长生殿殿主之命,捉拿殿中叛贼,顺者生,逆者死,三声金锣罢如无回音,乱箭齐发,死而后已!”
  中州客一听大怒低语道:“好贼子,居然启用长生殿之主名义,彬彬,你看好金虎,我照顾曹胜,叫船家下水自去,别牵累他们!”
  中州客话刚完,一声金锣,当当而响,随着又是一阵叫骂,中州客与彬彬只顾戒备,仍然不予理会!
  二次金锣又响,对方不再叫骂,却在中心巨船之上,升起了一面红旗,红旗成三角形,随风而飘,看不清其中有甚花样。
  眨眼工夫,三次金锣响过,一排巨船中立即射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弩箭,漫天遍水,纷射而至!
  中州客与彬彬姑娘,闭口不言,各自以剑,舞起一团剑光,将金虎与曹胜二人,全都遮住,一支箭也别想漏透过来!
  可是,那一排排的弩箭,就像扑不尽的飞蝗,烧不光的飞蛾,挡不胜挡,阻不胜阻,久而久之,彬彬姑娘已感不能胜任!
  倏然间,彬彬姑娘感到身后金虎毫无声息,不由得回首一看,身后那里还有金虎的影子,甚至连中州客身后的曹胜也已不知去向!
  这—惊当真非轻,禁不住失声惊叫道:“爷爷!爷爷?他们呢?他们呢?”
  中州客回首一看,也不觉大吃一惊,他又何曾晓得他们到那去了?
  正在这个当儿,对方忽发嘈声,紧接着无形之中箭也灭了不少,中州客与彬彬姑娘微微侧首一望,齐都惊讶而呼!
  “呀?他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咦?他怎么过去的?”
  你道他二人看见什么了?一左一右,他们看到从两旁岸头开始,船上的人,一个个的被抛掷下江中去,而这投抛的人,左边是曹胜,右边是金虎,曹胜照说没这本事将人抛下江去!
  可是,他的轻功了得,再加上他手中握着金虎的墨胆龙筋,左挥右舞,乱打一通,威势自也相当可观。
  然而,他们倒是怎么过去的,原来,金虎虽受内伤,有青牛木精所化的绿水,喝了两口,稍事调息,伤势早愈。
  但是,他却不急急起身,他要暗中看看,对方究玩的什么鬼名堂?
  一日对方长箭乱射,金虎心中大怒,一抬手,将曹胜唤过,做手势叫他闭住呼吸,金虎背他下水,趁对方疏忽之际,潜了过去。
  事先曹胜那里敢,可是,金虎所命又不敢不遵,只得咬紧牙根一试,待从水中起来,上了敌船,金虎再交给他墨胆龙筋神鞭时,曹胜一张小口,竟笑得合不拢来,再加上一鞭一个,将船上的人一个个的打滚下水,更是欢欣无限!
  再说金虎,将曹胜安排好后,立即又赶到另一头,以曹胜的轻功,若非武林一流高手,要想擒他,谈何容易,所以金虎攻心,他要赶到另一头,主要的目的是使对方,左右难以兼顾!
  金虎连袭十数船,但见一个个黑影,如绣球般抛上半空,再跌下水去,终于,金虎在一艘巨帆船上,被十余名精壮汉子围住了!
  一见这十余名汉子,金虎就知了得,可是,金虎一身能耐,盖世无双,他何曾畏惧什么,虽然手中没兵刃,他也毫不慌张!
  但见他左闪右躲,忽东忽西,双掌错处,尽使的空手入白刃,分筋错骨手,晃眼工夫,已将两名汉子单刀夺下,又将另外两名汉子踢翻!
  一下子放倒四人,其中一人年纪较长的,仿佛是头领般,突的发一声喊,挥刀猛扑,喊声一起,四面银虹骤涨,就像倏然之间,个个都加了十成功力般。
  金虎因彼等非主脑人物,又不欲多伤人命,本待抽身越过,岂料这一喊,竟如同四面撤下了一道千斤闸般,威厉十分!
  金虎嘿嘿一笑,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就让你们开开眼吧!”
  金虎说完,引吭一声长啸,双掌一错,肩头微晃,一个身影,就如穿花蝴蝶般,忽东忽西,倏进倏退!
  眨眨眼,凌空飞起十数道银虹,每飞起一道,就听到“噗通”一声水响,瞬息工夫,巨船上就只剩下金虎一人,悠闲的站在船头上,轻松的拍了拍手。
  蓦的—道厉风,迎头压到,金虎微一侧身,已横移半丈,定睛一看,适才立身处,已站着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两眼中射出惊讶愤怒之光!
  金虎亦会见过何需炎,一见老头就知是青风教教主何需炎,禁不住嘿嘿一声冷笑,道:“小爷自入川以来,承蒙贵教不时予以照顾,实感荣幸万分,如今,俏罗刹已然香消玉殒,想不到贵教依然不肯撒手……”
  教主何需炎一听金虎之言,脸色突的煞白。不知是气愤还是惊惧,可是,他一只抓着那几根山羊胡子,却越抓越急,越抓越快!
  但听他哼的一声,打断了金虎的话,道:“怪道你这小畜生有这等身手,原来还是连伤本教一流高手的大对头,今日奉命抓你,想不到还替本教一报私仇!”
  何需炎别看他人小,话声却铿铿锵锵,响亮已极,显见其内家功力定然修练到家,武功定也不错!
  金虎待其说完,方接口道:“我这就要到长生殿去,寻你们殿主的霉气,希望你放明白点,趁早收队,从今后洗面革心,改邪归正,小爷还可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何需炎一声大吼,响如闷雷,骂道:“放屁!你自己死到临头,居然还要穷吹,我儿子一去未归,想必也是给你害了,趁早拿命来吧!”
  金虎神色不动的道:“你那宝贝儿子,死倒没死,伤可不轻,不过似这等专会偷鸡摸狗的儿子,是我早就将他宰了,还眼巴巴的盼他回来呢!
  何需炎一听金虎挖苦骂他儿子,火冒三丈高,突的一掌,朝金虎迎面劈来,口中还自骂道:“你说我儿子没死,想我饶你一命吗?做梦!”
  金虎知他武功不弱,早已戒备,见他一掌劈来,风如寒冰,掌心黝黑如墨,心知他练有毒砂掌,不觉微微一怔,一晃肩避了开去,道:“我道你倚仗什么?原来只不过练了两手毒砂掌!”
  何需炎见金虎避而不接,以为他害怕,嘿嘿一笑道:“你也会怕吗?叫你识得厉害,本教主练的乃是百毒阴风掌,如若胆寒,趁早束手就缚,免得本教主……”
  金虎闻听,哈哈一声朗笑,道:“小小阴风掌,也敢称百毒,小爷无需回手,硬接你三掌,瞧你有多大点道行,竟敢自夸自擂。”
  何需炎一听,好大的口气,心中暗忖道:这是你自己找死,也该是青风教得以雪耻复仇了!
  于是,何需炎蹲身屈臂,运起势子,右掌画圈击出一掌!
  何需炎人本瘦小,再一蹲身作势,人更矮了半截,掌风击出,却正好击在金虎的小腹,这也是人生要害之一。
  只是,这一掌他只用了六成力,因为金虎说过不回手的,他倒要看看金虎怎么来挡他这三掌。
  不想,掌风击到对方小腹,金虎的小腹,就像涂了油一般,掌风竟分两旁,吹到后面去了!
  金虎微微一哂道:“干嘛!瞧不起小爷爷吗?怕我死在你神妙威猛的百毒阴风掌下吗?”
  何需炎一听大怒,暴叫道:“小子无理!瞧本教主取你狗命!”
  话音未毕,只见他猛吸一口气,左掌前探,右掌倏地从左掌底下穿了出来,呼的一声,仍袭他的小腹!
  这一掌,他已使了十二成真力,但见厉风如刀,寒冷若冰,且风中微带恶臭,远在隔船的教徒,亦纷纷走避,不敢稍沾锋芒。
  然而,金虎寒冰窟中练出来的寒门罡气,盖世无双,岂畏这小小的百毒阴风掌,只见他微一鼓气,浑身就似被一层白雾笼罩,百毒阴风掌,那里侵蚀得入。
  何需炎一见,猛吃一惊,正是对头克星到了,赶忙吐气收劲,那里还来得及,只感一阵万年冰寒,透掌入体,通体一阵寒颤,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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