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复凝碧崖

 

2024-07-20 16:17:53   作者：李凉   来源：李凉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齐金蝉与飞天仙女也飞上了倚仙宫。
　　因为这是老魔头住宿起居的根据地，仙女想看看他门下弟子还在不在？
　　齐金蝉却在挂念红姑，可是二人飞进倚仙宫后，早已人去楼空，没有半个人影。
　　退出之后，飞天仙女施法布置了禁制，接着上凝碧崖一处处地查看，群妖的确没有剩下半个，只是有些地方已是污移不堪，需要不少人手来整理。
　　二人巡视完毕，来到迎仙宫。
　　齐金蝉道：“这老魔头的确逃之夭夭了。”
　　飞天仙女道：“我却在担心他会卷土重来。”
　　齐金蝉想起这次能侥幸成功，就因为老魔在明处，自己在暗处，现在情势又反了过来，在师伯及爹娘没到之前，简直防不胜防。
　　他不禁间飞天仙女道：“那该怎么办？”
　　飞天仙女道：“唯有设下禁制，虽然挡不住老魔入侵，至少也有警示。”
　　齐金蝉笑道：“有道理，我立刻去施法。”
　　飞天仙女道：“本来我应该帮你，但是想到贵派诸人即将到来时，恐有诸多不便，所以只得有劳了。”
　　齐金蝉觉得也是实话，自己设的禁制，爹娘一看就认出来，也容易通过，免得又产生误会。
　　于是驾起遁光飞向凝碧崖的东北方。
　　因为西南边高峰插天，莽林密布，峨嵋每碰上强敌入侵，大都由东北这两个方向而来。
　　凡人也从这两个方向，由登山小道上山。
　　好在对地形熟悉，该如何布置禁制也知道怎么做，所以不用多久，北方已大致布置完毕。
　　刚飞到东方的山径小道，却见山道远方有名女子在山径上摇晃着。
　　仔细一看，原来一颗突出山径的松技下，竟然在上吊，此刻双脚已经悬空，被山风一吹，自然摇摇晃晃。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子上吊呢？
　　齐金蝉飞身落下，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伸手一指，腰带自然断裂，女子也跌倒地上，这时才看清楚对方竟是端庄秀丽的红姑。老魔怎么没有带着她走？
　　齐金蝉失声叫道：“干娘，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上前急急扶起，红姑睁眼一看是齐金蝉，立刻抱住他盈盈哭泣。
　　这种情怀感触，齐金蝉是可以了解的。
　　他忙拥着她安慰道：“干娘，不要伤心，我带你回去，假如你愿意，还是可以住在倚仙宫。”
　　红姑抱得他更紧，道：“好孩子……”
　　她的泣声竟然变成了笑意，身子已不由自主地离地飞起，四周升起一片乌金魔光。
　　齐金蝉大惊失色，他知道红姑的道法虽然修过，还没有如此高深，莫非老魔头又出现了。
　　他忙道：“干娘，你放开我。”
　　“你干娘早已回宁萝村去了，放开你就能对付我吗？哈哈哈哈。”原来竟是阴阳神魔的声音。
　　红姑竟是他变幻的。
　　齐金蝉这才知道上了大当，身子想动已无法动弹，但心念一动，身上的辟邪玉虎与太乙青灵神符已发出青白二光，展现了威力。
　　阴阳神魔厉喝道：“还不收起法宝，要老夫立刻撕了你这条小命吗？”
　　齐金蝉这才知道，神魔的玄功的确厉害，玉虎是天庭的奇宝，所发生的白光芒，专制妖魔，碰上没有几个能受得了。但是老魔头虽也有感觉，痛得龇牙咧嘴，但却忍受得住，死命抱住不放。
　　可见身上没有一样法宝能修理他。
　　为了不想太激怒神魔，齐金蝉略收敛玉虎的光芒，只留一层宝光，与太乙神符的青光保护自己。
　　神魔冷笑道：“小鬼，你居然能凭一个人把我赶出凝碧崖，也算有本事，不过本魔君也要你尝尝我的本事。”
　　他加速魔法飞遁，原来竟回到原来的魔宫，用困仙兜把齐金蝉凌空绑在法坛上，厉声笑道：“你还有什么戏法就变吧，右魔使，每过一株香时间，就给他吃一顿大餐，待我休息片刻，再来修理他。”
　　“是！”
　　右魔使一扬手，就祭出阴雷魔火，烧向齐金蝉，虽然有宝光附身保护，齐金蝉仍被震得七荤八素，暗暗叫苦。
　　一时大意，遭受到苦果，齐金蝉有点发急，受点儿罪在他来说，还是小意思，苦在自己一失踪，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来救，何时才能脱困？
　　在白龙山白龙观中，妙一真人夫妇、李真人、凌浑夫妇，加上门下大小弟子，看到石生回来报讯，说已驱逐了阴阳神魔，杀光了群妖，收复了凝碧崖，大家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经过石生手舞足蹈，说出飞天仙女与阴阳神魔窝里反，自己与齐金蝉暗中帮飞天仙女杀光群妖的经过，妙一真人才相信自己儿子果然为峨嵋派建立了奇功。
　　石生更是光彩十足，有了面子，于是在妙一真人的号令下，大伙儿一起驾起遁光祥云，向凝碧崖快速飞遁而来。
　　妙一真人与飞天仙女由石生介绍自然也见了面，互相客套谦虚一番，就问起齐金蝉。
　　飞天仙女这才忧愁地道：“金蝉已经不见二天了，我在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事故。”
　　妙一真人却不这样想，笑道：“这小子野惯了，常常溜得不知去向，玩腻了他自然会回来的。”
　　飞天仙女自然不能说什么，大家应酬一番，妙一真人告退，回到凝碧崖下令门下弟子开始清理仙府妖气污气，另一方面，石生与凌浑夫妇却满山寻找齐金蝉，希望能观察出一点蛛丝马迹。
　　这样当然找不出什么结果。
　　就在第三天，一道金光突然飞降凝碧崖，落入妙一直人手中。
　　这道金光原来竟是阴阳神魔所发的简帖。
　　帖上写的很简单，以齐金蝉换妖蛛元神，答应的话，三天后双方在插天岭交换，否则就永远见不到齐金蝉。
　　妙一真人内心立刻震惊不已。
　　齐金蝉竟落在阴阳神魔手中，这是槽糕透顶的事。
　　他紧急召请了李真人与凌浑夫妇商量这件事。
　　询问道：“大家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凌浑毫不思考地道：“当然先把金蝉救回来最要紧。”
　　妙一真人心中暗作思量，凌浑夫妇最喜欢齐金蝉，所以才毫不考虑地要换人，但自己身为掌门，又是齐金蝉的爹，却不能这么想。
　　于是凝重地道：“峨嵋失守，本是妖蛛在起头兴风作浪，而这次金蝉千辛万苦把妖蛛的元神偷盗回来，本要施法消灭，如今没想到收复峨嵋仙府这么快，以致妖蛛至今没有处理，现在再用以换人，不但对峨嵋是个威胁，而且当初飞天仙女也出过力，为了此事她又与老魔头反目成仇，我们又如何对她交代？”
　　李真人道：“师兄这番话不错，不如去请仙子过来，看看她有什么意见再说。”
　　于是妙一直人命石生去请飞天仙女过来。
　　当飞天仙女了解情况后，立刻道：“当然以救人为第一，此事我虽不便出面，不过我可以在暗中防范老魔头有什么蠢动。”
　　妙一真人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准备三天后换人。”
　　凌浑笑道：“在这三天中，不如破解了水晶盒，把妖蛛元神修理一顿，让她永远变不回人形。”
　　飞天仙女忙道：“千万不可这么做，魔盒中有老魔法术禁制，一破解他的心灵必有感应，如果他把一口怨气出在金蝉头上，那金蝉就不妙了。”
　　李真人叹道：“天数如此，妖蛛劫数未到，不谈消灭，就暂且不要动她，等换回金蝉再作计较吧！”
　　当这消息传开后，峨媚门中的弟子虽然忙碌，也不禁笼罩着一片愁云，大家都在为齐金蝉担心。
　　这次老魔头没有耍花样。
　　齐金蝉在以妖蛛元神交换下，狼狈不堪地回来了。
　　大家都过来安慰齐金蝉，齐金蝉却要养神练功，恢复元与他拒绝其他同门的探望，独留石生在凝碧崖的石室中，道：“石师弟，这口怨气，我无论如何要找回来不可。”
　　石生忙道：“金蝉哥，你已为峨嵋建立了奇功，不要再去惹是非啦！老魔头由师父师伯他们去对付，你只要好好养心静练玄功，犯不着再去碰他。”
　　齐金蝉捶心肝似地伤心道：“打了一场胜仗，却灰头上脸地回来，叫我如何甘心。”
　　石生安慰道：“那也不急在一时，从长计议呀！”
　　其实石生也知道齐金蝉的脾气，心中未免暗暗着急。他不敢把齐金蝉的心情讲给别人听，却偷偷去告诉飞天仙女。飞天仙女也在担心老魔头会暗中对自己报复，听了这番话心中却有了计较，对：生道：“你去告诉金蝉，说我愿意跟他谈谈。”
　　石生自然高兴，他以为飞天仙女只是安抚齐金蝉一番，他哪里知道飞天仙女与齐金蝉另有行动计划。
　　阴阳神魔索回了妖蛛元神，终于找了一个美貌的少女，让妖蛛附身恢复了人形。
　　妖蛛拜倒在地，道：“承蒙大力救援，今后我一定效犬马以报大德。”
　　阴阳神魔哈哈大笑道：“蛛道友请起，你我共经患难，不必再客气，这儿天你好好养神练功，我配制几粒丹丸助你恢复元气。”
　　妖蛛道：“贱妄遵命，但峨嵋之仇，不能不报。”
　　阴阳神魔道：“我已经有腹案，待你恢复元气之后，我带你去一处地方，到时再授你机缘，这次，我要把峨嵋派一网打尽，完成仙魔二界合一的大业。”
　　峨嵋派凝碧崖太乙仙府，如一座晶罩，四周云光流动，晶光闪闪。
　　府宽约三十二丈，广约七八十亩，四面平台走廊，离地约三丈二尺，前面平台甚为宽大，占全址三分之二，四角各有一大石鼎，四面雕栏环绕，正面两侧设有三十二台阶，平台上疏立一座大殿。
　　殿中设着一个宝座，两旁各有许多座位，前后大小九座丹炉，通体浑成，无梁无柱，宛如整块美玉，经过鬼斧神工筑造而成。
　　峨嵋派为重开凝碧崖太乙仙府，妙一真人以金光传简，广邀正派高僧及修炼之士，大家相聚一堂叙叙友情，二来妙一真人也在担心李英琼及轻云，细细计算，二人脱困在即，劫难已满。
　　在考虑派谁去接这一双人间解语花。
　　要知道峨嵋第二代弟子中，男的除了齐金蝉、石生、笑和尚之外，女的就以紫青二剑李英琼及周轻云最杰出，何况李英琼还是妙一真人的义女，平日李英琼相待左右，嘴又甜，已数月不见，自然难免牵肠挂肚。
　　所以妙一真人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派齐金蝉去比较好，因为齐金蝉一生，福缘深厚，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当他决定后，命人去找齐金蝉，这才发现齐金蝉趁大家在接待各方宾客，忙碌之际，又失踪得不知去向。
　　就连飞天仙女也已不在迎宾馆。
　　这件事在峨嵋派上上下下，只有一个人知道内情，就是石生。
　　他虽不知齐金蝉的行踪，却知道飞天仙女与齐金蝉已经去追踪阴阳神魔的下落，为的就是想消灭妖蛛，杜绝后患。这里面是三面环山，十顷碧波，风景出奇的美，但却没有人家，有些荒凉而神秘，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山下，想找有人烟的村落，最少也在三十里以外。
　　齐金蝉被飞天仙女带到这地方，降下云头，停在潮边。
　　他不禁有些纳闷，问道：“仙姐，你带我来这里荒凉的地方干什么？难道老魔头会在这里落脚？”
　　飞天仙女笑了笑，道：“不要急，要有耐心，现在你去林子里先搭一座能遮风蔽雨的草篷，我到山下去找些食物，先安顿好，我再慢慢告诉你。”
　　说完，人一晃就不见了。
　　齐金蝉只能按下满肚子的疑问，在湖边的林子里搭了一座草寮聊避风露。
　　在日尽暮色之际，飞天仙女挽着二大篮的食物也回来了，二人就盘坐在没有门的草寮里，边吃边谈起来。
　　飞天仙女这才说道：“以前我与老魔头在一起时，曾听他提起过一个人，此人修道也近数千年，却绝世隐居不与外界往来，与老魔却是几世的交情，因为他们童年时就是邻居，从小到大，都玩在一起。”
　　齐金蝉吃惊地道：“能修炼数千年而不死，必定又是一个玄功法力高强的魔头，以往怎么没听说过？”
　　.飞天仙女道：“阴阳神魔称他为孤绝法士，既自闭修炼不出世，自然没有人知道，但听老魔头夸他，自在一格，亦正亦邪，可见这孤绝法士修的并非一定是魔道，其实仙道魔道，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一线之隔。”
　　齐金蝉惹笑道：“我们不必讨论这些，你的意思是老魔头会来找他？
　　飞天仙女道：“不错，我计算他一定会来，不过什么时候来，就要耐心守候。”
　　齐金蝉柔声道：“这次你我把他逐出峨嵋，你想他会甘心吗？假如不甘心又怎么办？一些妖邪已差不多被你杀光了，一个光杆魔君，虽然还有妖蛛，但人单势薄，如何报仇，他当然要找一些同党，所以一定会来此找他。”
　　齐金蝉点点头道：“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湖面看不出什么花样，难道那个孤绝法士是住在河面底下？”
　　飞天仙女道：“不是，他住在过湖那片山脊后面。”
　　齐金蝉一证道：“那我们应该飞过山在那边落脚才对，守得这么远干嘛？”
　　“不能太接近，听说那孤绝法士性烈如火，孤僻成性，万一太近，被他发现，岂不是要先打一架，这不是我来的本意。”
　　齐金蝉疑愣：“那我就不懂了，不来打架，难道要谈和？”
　　飞天仙女道：“我们没把握打败老魔头，就不能太冒险，所以只要先了解老魔头的动向，然后目标还是在消除妖蛛身上，先剪除他的羽翼，他想兴风作浪也作不起来，所以绝不能乱打乱闯。”
　　齐金蝉笑道：“讲了半天，是要耍点子修理他，我喜欢！”飞天仙女哗道：“这种地方还能使出什么点子？你不要再顽皮，出了纸漏，就什么都玩不下去了。”
　　齐金蝉捉笑道：“安啦，咱们就守着，等老魔头到来再说。”
　　于是二人就隐身在这片蛮林之中，连举火都小心翼翼。
　　这样苦候了三天，在日落余晖，果见西北天际出现一片乌金灵光，风驰电掣而来，落在山头那边。二人都是慧眼，立刻瞥见阴阳神魔。
　　齐金蝉道：“果然来了，仙女姐，现在怎么办？”
　　飞天仙女道：“不用急，再等。”
　　齐金蝉一证道：“还等什么？”
　　飞天仙女在齐金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齐金蝉立刻笑嘻嘻地连连点头。
　　又过了一天，阴阳神魔驾着一片乌金云走了。
　　齐金蝉与飞天仙女也改装易容一番，驾起遁光飞过湖泊对面那片山头。
　　只见绿草草茵中，茅屋二三椽，草地上野花如锦，有仙鹤在徘徊，好一片宁静的仙景。
　　飞天仙女人未落地，在空中已娇声道：“小寒山鸿盘女来拜访孤绝法士，请赐见一面。”
　　飞天仙女是用了假名字。
　　中间草堂中立刻走出一个长髯马脸老人，身上穿着一件粗麻布袍子，只招了招手。
　　飞天仙女这才携齐金蝉落地面。
　　孤绝法士已玲冷道：“素不相识，何事来此？”
　　飞天仙女道：“我们是应魔君邀请来的，他曾说过可以来此找他，不知道魔君是否在这里？”
　　孤绝法士哦了一声，道：“他刚走。”
　　齐金蝉失声道：“那怎么办？我找不到姐姐了。”
　　孤绝法士又问道：“这童子是何人？”
　　飞天仙女道：“他是蛛道友的弟弟阿达，听说蛛道友与魔君在一起，所以他来找他姐姐的。”
　　孤绝法士道：“蛛道友没来过，你们何不去魔宫找他？”
　　飞天仙女道：“我们去过魔宫，但见禁制重重，叫唤了半天，不得其门而入，想起魔君最近必定广邀同道，对付峨嵋，魔宫中想必没有人，才来此追寻，希望老丈能指示一二。”
　　这番话入情入理。
　　孤绝法士点点头道：“那你们去辽东毛公岛找吧，他临走时曾说过要到毛公岛找玄冰姥姥，快点赶去，或许正好碰上。”
　　齐金蝉忙接下去问道：“我姐姐是不是跟魔君一起？”
　　孤绝法士道：“没有，听魔君说，蛛道友早已往石龟岛，另有事情。”
　　飞天仙女稽首道：“多谢告知，我们就此拜别。”
　　拉着齐金蝉跃上遁光，飞身离去。
　　孤绝法士一见遁光正而不邪，也似乎有点困惑。
　　不过他没有往深处想。
　　齐金蝉在路上却埋怨道：“仙女姐，我话还没有问完，你干嘛急匆匆地拉着我就走？”
　　飞天仙女笑道：“言多必失，我们是打着小寒山鸿盘女的招牌唬人，万一让他起了疑心，就不好对付了，现在也问出了地点，还有什么好问的。”
　　齐金蝉瘪样道：“但是我们还不知道石龟岛在哪里呀？”
　　飞天仙女道：“到了毛公岛再问吧！”
　　毛公岛是辽东偏远的一处渔村，冰天雪地，但四面是海，鱼产丰富。
　　岛上有一山如石桌，被当地渔民视为神地，因为常常看到石桌般的山上，喷出冰柱雾气，有时五彩雪柱，壮观而神秘。
　　于是相约不敢接近山麓一里之地，惟恐触犯了神怒，受到谴罚。
　　飞天仙女与齐金蝉到了毛公岛，先在一家渔民家中饱餐了一顿海鲜，眼前这种情况就知道那玄冰姥姥必定位在山中，那老魔说不定此刻也来到了石桌山上。
　　于是又打听石龟岛的方向。
　　渔民笑着回答，石龟岛就是靠东边接近陆地的岛屿，在当地称之为小毛公岛，有船来往。
　　齐金蝉大喜过望，立刻与飞天仙女坐船前往石龟岛。
　　这巴掌大的岛上，人口市面却很热闹。
　　这是因为接近陆地的缘故，变成毛公岛的转运站。
　　上了岸，二人逛着一条唯一的石板街道，除了看到风霜满面的渔民渔妇外，街上茶馆倒有好几家。
　　所谓茶馆也不过是矮屋中摆上几副桌凳，最大的一家也不过十几张桌子，与城市中的茶楼一比，此地简陋得多了。二人拣了一家稍大的茶馆，占了一副座头，要了一壶茶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也听这些渔民在说些什么？借以了解岛上的风土人情。
　　茶馆里的声音很嘈杂。
　　二人听来听去，这些渔民竟都在谈论龙王庙的事。
　　“老王，今晚怎么打发？”
　　“我老婆已经去庙里占了位置。”
　　“他爷爷奶奶的，那个老杂毛愈来愈没良心，睡一夜要收一两银子。”
　　另有人一哼道：“这是庙门边的价钱，靠近龙王神案的要收三两，这一阵子那个老道士可赚饱了。”
　　听到这些渔民的话论，齐金蝉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些渔民都要到庙里去睡？难道每个人都没有家？
　　他正想找个茶客问一问。
　　飞天仙女却轻声道：“不要多问，我们去龙王庙。”齐金蝉付了三枚铜板茶费，走出茶馆，直奔龙王庙。
　　龙王庙在海滨一角，庙并不大，但大清早已有不少人在上香。
　　二人刚踏进殿前的院子，只见一名着土布蓝袍，头戴道冠的中年道士已对二人摇摇手道：“客满了，要住庙已没有位置，要上香快快进殿，叩完头就走。”
　　齐金蝉惊诧道：“看来你生意太好，竟把香客往外推？”
　　道士苦笑：“人太多了，贫道只能权宜应付，小少爷多包涵。”
　　飞天仙女道：“我们不想住庙，也不想上香，只是感到好奇，渔家他们为什么不住在家里，要住在庙里？”
　　道士这才仔细打量了二人一下，道：“你们是从外地来的？”
　　齐金蝉答道：“我们是来办鱼货的。”
　　道士道：“这就难怪你们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语声压低，道：“最近这里出了妖孽，每夜都会出人命，尤其是壮年男子，吓得都不敢出门，夜里纷纷来庙里过夜，托龙王荫庇保佑。”
　　齐金蝉一怔道：“住在庙里有用吗？”
　　道士怔色道：“怎么会没有用，至少庙里还没有死过人。”
　　飞天仙女忙笑道：“龙王爷是灵验的，贵庙的生意才会这么好，但人多庙里挤不下怎么办？”
　　道士这才笑道：“那也没有办法，只能找地方躲，各凭天命啦，二位不知道，死的人很修，全身血气像被吸干了一样，像皮包骨头僵死。”
　　“哦！”
　　飞天仙女及齐金蝉顿时明白过来，这样的死法必是修术之士施展的吸阳大法，用以滋补元神。
　　用这样恶毒的方法求增进本身元气的速成法，除了妖蛛，不会再有其他人。
　　飞天仙女道：“道长，我们也愿意多付银子，在你庙里住上几天。”
　　道士急忙摇手道：“没有空位啦，何况姑娘是女身，他又是小孩子，也用不着住在庙里。”
　　齐金蝉笑道：“那可不一定，妖怪难道还会挑嘴？没有空位，就把你住的禅房让出来，我送你一百两银子。”
　　道士呆了一下，或许财帛动人心，道士终于点头道：“好吧，我搬到廊下打地铺，但你们不能住太久。”
　　齐金蝉笑嘻嘻道：“办好鱼货，我们就会离开的，干嘛要住下去，又不要抢你的主持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