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下第一大镖
 
2024-09-10 20:08:26   作者:李凉   来源:李凉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小邪得意道:“读书可以考状元,练武功一样可以当状元,现在病书生太多喽,倒不如当武秀才还来得划算!划算!”
  阿三附和道:“对!时代不同啦!行行出状元,要搞清楚,省得状元当不成,当上了‘撞冤’,,那才叫冤枉啊!”
  已有人吆喝:“没错!光读书不一定管用,倒不如练成一身武艺,终身受用无穷,考不上状元也没关系!”
  众人一阵哔然,凑热闹地赞成小邪的意见。
  小邪仍然没忘记最终目的,笑道:“各位要状元儿子,就到通吃馆来,保证来一个生一个,来两个生一双,男的女的通通有效!”
  众人直叫好,但他们心里有数,把儿子交给这个毛头小子,不被虐待毙命已是万幸,还敢梦想什么武状元?
  小邪也明白此点,心中不停嘀咕这些人不识真人,活该要困厄一辈子,哔众过后,他已转向通吃帮弟兄,道:“收徒的事暂且停止,等找到目标以后再请他们来上班!”
  阿三甚有兴趣道:“怎么请?这年头教徒弟要用请的?”
  小邪得意点头道:“那些混球,不点不开窍,光躲在家里有个鸟用?只有花点心神引渡他们出关啦!”
  阿三似有所悟,频频点头笑道:“原来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啊”
  究竟小邪打的是何主意?不管如何,这方法一定甚为有效。
  小邪道:“开赌场,现在江湖都知道我赌功天下第一,再也不上门……看来这门生意要到番邦才能发扬大了,想来想去,就保个镖吧!
  一趟红货下来,收入也不在少数,你们觉得如何?”
  小丁道:“该没问题,必要时,丐帮弟子还可以支援。”
  阿四摇手道:“不必啦!凭通吃帮那支骰子旗,天下还有谁敢摘下它?莫说小邪帮主,我‘拨毛剃刀’第一个就不允件此事发生。”其奉承功夫,已然达到炉火纯青之地步。
  小邪哧哧笑道:“阿四你不但‘放’得响,拍得也不差,实在一枝独秀,天下无双!”
  阿四受用无穷,道:“只要小邪帮主知道属下用心良苦,那属下就心满意足了”
  小邪:“光拍光放也不是办法,咱们来个管用一点的!保大镖!”
  阿三急问:“有多大?”
  “愈大愈好,最好像一栋房子那极大!”小邪得意道:“这招叫虚张声势,要成功了,保证生意滚滚而来!”
  “好!就这里说定!阿三豁出去了!”
  众人心里有数,该怎么弄,才能收到最隹效果,想着想着,皆露出幻想式的甜蜜微笑。
  萧无痕道:“小邪帮主,有件事,你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小邪疑惑道:“什么事?”见萧无痕表情如此吃重,他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萧无痕叹口气,道:“是关于总督府的事。”他道:“都督李甫山和都指挥使王坚都是太监王振的人,而皇上年幼,大权全落在王振手中,已有不少人遭到不白之冤,就是我爹,近年来也吃了王振不少亏,小邪帮主,若无必要,不妨减少总督府起冲突。”
  他想说的乃是总督府不一定会将萧王府放在眼里。
  小邪不听还咽得下这口气,现在乍闻王振这老大监,心里一把火就烧起来,骂道:“什么王振、王八?以前他陷害张大人,这笔账还没算清,现在又乱搞瞎搞,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小丁见他如此愤怒,深怕他又惹事,急忙道:“小邪你可不能乱来!他们官家自成一格,我们惹不起……”她突然发现肖己说错话——小邪最不信邪,没有任何“惹不起”的事,但想收口已是不及。
  小邪怒道:“什么惹不起?大奸臣人人得而诛之,一个太监不好好侍奉人家,搞什么嘛!惹不起就让他胡作非为不成?小王爷你说!皇上是干什么吃的?让人骑到头上拉屎,一点反应也没有?”
  萧无痕不敢回答,毕竟他受君臣补教束缚十分严谨,如此臣言君过的话,他说不出口。
  小邪见他如此难堪,心也软了下来,总不能让他添过多的麻烦,拍拍他肩头,道环小王爷,多谢啦!我会记着你的话,不过我不能让王振那王八蛋如此嚣张跋扈,哪天我得走一趟大内皇宫,把这事给弄清楚。”
  萧无痕急:“小邪帮主……宫廷戒备十分森严……你不能……”
  小邪笑道:“放心,皇宫就是哄罗殿,我也要找王振大乌龟算账,至于皇上,就由他去吧!听说他还比我小?毛头一个,能干什么事,骗他出来玩玩,那倒是皆大欢喜。”他已幻想见到皇帝时,该如何去耍他,自得地咯咯笑起来。
  萧无痕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但已说出,想收回自是不可能,只期望小邪别把大内闹得一团糟才好。
  阿三更有兴趣道:“不如把皇上抓来理光头当和尚,等他变聪明了,再放他回去,他祖宗不也是瘌痢头。”
  阿四甩出小剃刀,晃个不停,道:“好吧!贫僧就免费为他剃渡!”
  萧无痕急道:“不可如此,小邪帮主,他是一国之君,若受了侮辱,恐怕会引起蛮邦造反。”
  小邪道:“现在还不一样边界战事连连?都是欺负皇上太小,尤其大权又被王振所控制,不造反也得造反!好吧!只要他不惹我,我也懒得修理他,只是那个大太监,我非得出出不可!”
  小丁知晓他决定之事,就很少更改,如今之计也只有将他往意力引开,立时道:“小邪你找王振的事,以后再说好吗?现在我们生意刚开业还不到一天……”
  “对喔!”小邪尴尬一笑,道:“凡俗事务太多,弄得我摸不着头,小王爷你还是少和我们碰面,有事要你帮忙,我会去找你,当然啦!你有事,就更不必说了。我既然知道总督府是王振爪牙……嘿嘿!山不转,路转!不过我会很小心从事,你放一千两百个心就对了!”
  萧无痕知道事已成定局,叹道:“既是如此,小邪帮主你还得小心锦衣卫统领王山磔,他是王振侄子,十分毒狠,杀人不眨眼。”
  “恨号(很好)!”小邪用力点头,道:“就是要他凶,斗起来才够味!这件事,我搞定了!”
  阿三、阿四和小七都附和而表现得十分坚决——只要小邪决定,他们永远追随,不全是忠心耿耿,而以凑然闹心情较浓。
  六人人再谈一些琐碎事,小王爷已告别回府,小邪也领着他们返回通吃馆。不过他们并没马上休息,反而四处张罗木板,不知在搞啥花样。
  漆黑漆天空已被巨人双手撕开,血一样的朝霞差地穿透乌黑,裹向大地。
  雄鸡已昂扬嘶啼,但仔细听,这声音却如刚长了毛的小公鸿在呐喊,更象破了皮的笛子被疯子猛力的吹奏着,十分刺耳。
  只要有通吃帮弟兄到来,此怪现象可算是正常的了。
  可不是吗?通吃馆大门前已造了一栋“房子”,大小刚好把丈八宽的路面塞得完完整整,勉强还能侧身通过一人。小邪早就坐在四方赭黑色大木箱前头,如一尊佛像般,威风八面。阿三、阿四各立于两匹健马左右侧,手揽缰绳,面目森然地牵马而行,方才那声“鸡叫”就是出于阿三左手那支喇叹。
  他再吹。“,──叭……”马已扬蹄,带动车厢般大房屋,缓缓往前行去,见马匹奋力踩蹄,可猜出箱子十分沉重。
  车轮划出两道深沟,已往大街道行去,左箱插的白底红骰子图案幡旗轻轻翻掠,更显出小邪的不同凡响。
  车行向前,小七魁梧身形已现,手按左腰寒玉铁,架势十足,他乃充当押镖车者。
  原来小邪穷则变,保不到镖,就自己弄个大箱子,塞满石头,装模作样,保这趟全国第一大镖车,装载数十万两镖银的生意。若是让他“做”成了,看来天下大把生意非他莫属了。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镖车转向正街。时虽清晨,仍吸引了不少人奇眼光,小邪甚为绅士地向过往行人招手,真象那么回事。
  阿三又吹起喇叭,刺耳声音扬起。
  阿四高吊嗓子叫道:“天下第一镖——黄金、白银各二十万两——”
  阿三马上接触:“通吃帮第一镖——无所不保——无所不接——”
  通常保镖者,最怕所保之物露了底,以引来觊俞见者,象他们大吼大叫,唯恐人家不知之行径,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位了。
  此语一出,看戏者更多,人一多,今晨则开市特早,小邪功不可没。只一照面,很多人已认出阿三、阿四正是昨天放鞭炮者,那股笑劲更浓,皆报以期待心情,看这群宝贝人物,今天又能耍出何花招来?。
  “天下第一镖——黄金白银各二十万两——”
  “有镖就保,无镖也保,通吃帮开道,通行无阻——”
  就这样,四个疯子一路喊向东城门,此举要比昨日更为轰轰烈烈惹得众人指指点点,笑声不断。只要有笑声,小邪就更来劲,不停点头道谢∶“通吃五霸王谢谢各位让路!看在同混一地份上,生意只收八折啦!”
  如此大的镖车,不让也得让,否则不被马蹄死,也得被车轮碾死。
  前行十余丈还算顺利,再过来,就有棵腰身粗樟树扫道。闪了两次都无法通过,阿三立时庄严拱手,道:“禀帮主,恶树挡道!”
  小邪亦正经八百,右手一切,冷道:“斩!”
  “得令!”
  大喝出,阿三、阿四同时腾身飞掠左侧巨树,大悲掌威力尽展,一上一下劈向树干,轰然臣响,丈八高樟树已被震成碎片,独留残枝倒向镖车。小邪暴喝而起,双手旋风一钉,残枝又如牵上了绳索而被扯向后方。小邪借此已飞回原处,定神闭,潇洒已。残枝落向后方,小七寒玉铁猛抽,如电光石火般削向残枝,一片剑影过后,还刀于腰,右手再挥出掌风,只见残枝变成一段段如切面条般整齐地摆在左方糊纸灯笼店家门帘。
  四人各露了一手绝招,耍得百姓再也不敢轻视这群小伙子,也从疑而改为相信镖银是真的。
  阿三声音又起∶“通吃帮保镖过处,挡者,斩——”
  马匹拖着镖车又往东城门出发,百姓情不自禁跟在后头,总想看个究竟一因为不远处已有一家房屋凸出街道甚多。
  马车已无法通过,那家珠宝轩主人已挡在外头。五十余岁,一副汕肥而阴模样,一看即知十分难缠。
  阿三照旧停下马匹,拱手道:“禀帮主,恶屋挡道!”
  “嗯!”小邪道:“屋恶,人也恶,拆!”
  “得令!”
  阿三、阿四兴冲冲举掌就要轰向屋角。
  “你们敢——”胖老头吼道:“大爷乃江南‘太湘轩’洛家的太原负责人,谁也不准拆房子!”
  “噢……原来是洛可那只落水狗的财产?”小邪已想起和倪小青在西湖泛舟戏耍洛可那件得意事,轻轻笑了起来。他笑道:“大肥猪,你占用街道,还如此霸道?洛家的,又如何?”
  胖老头冷笑∶“江南洛家富可敌国,结交的全是王公贵族,就连本城李都督也是洛家好友,识相点,绕道滚吧!”
  “好!很好!都是一山的骆驼,难怪你的屋角特别尖!简直就要刺死人了!”小邪笑笑的回答∶“你可知道我是谁?”
  胖老头不屑道:“你又是谁?地痞一个!”
  小邪瞄向阿三,阿三已笑道:“塞外‘莫塔世家’大公子,通吃帮大帮主,富敌东海,结交的全是皇帝之流,小小洛家又能算什么?”
  这句“皇帝之流”惹得众人暴笑不已。
  “秃驴你不要命了!皇上只有一人,何来‘之流’?”胖老头狡笑道:“凭你毁辱上,就得诛九族!”
  “他妈的!你想唬谁?”阿三自得道:“比吹牛,你还差得远呢!皇上之流算什么?皇太后之流!”
  众人又是一阵暴笑。阿四挥手∶“废话少说,拆啦!”
  他想趋前,胖老头猛又冲上,怒吼∶“你敢?!我跟你拼了!”嘴巴硬,架势凶,但要真拼命,他可没这个胆子。
  小邪∶“好吧!多给你一个机会,省得人家说我霸道。”转向群众,含笑道:“各位,你们认为这个胖子如何?”
  立时有人答腔∶“大侠,拆了它,那胖子骗了我的传家之宝……”
  “他以劣等玉,换走了我的温玉手环!拆了它,最好连店面也拆掉……”
  “死胖子假都督名声,不停欺骗我们……”
  群众一阵激动,十有九成在叫嚣拆房子。
  小邪轻笑∶“胖老头,看来你的名声不怎么好,本帮主也救不了你!”突然拉下脸,劲劈右手,冷森∶“拆!”
  “得令!”
  阿三、阿四不再迟滞,快如闪电掠过胖老头,啪啪数掌全劈向屋角。轰然巨响,墙塌瓦飞,露出不少古玩红珊瑚。
  “照劈啦——”不管胖老头哭叫,阿三、阿四硬是拆去和道路平齐之瓦墙,那个洞,足足有三个床板大,此举顿时引起不少掌声。小邪连忙点头直叫∶“不敢当,小意思”。马车也安然的通过阻碍,往东城门行去。
  朝阳早已泛白,天早亮了,城门也已打开,墙头卫兵猝见小邪如此庞大镖车行来,后边又跟了一大堆人群,真以为要造反,顿时敲起小钟,左城墙马上拦出十余名武装卫兵。为首一名四旬壮汉喝道:“站住!你们想干什么?为何聚集如此多人?想造反不成?”
  小邪笑∶“唉呀!你搞错了啦!阿三,念一遍给他听!”
  阿三立时认真地吹起破喇叭,然后吊高嗓子,道:“天下第一镖——黄金、白银各二十万两——”
  小邪道:“听到没;我们是保镖做生意的!哪来造反?”卫兵犹豫道:“可是……那批群众……”
  “看热闹的啦!”小邪笑道:“这么轰动的大镖车,你一辈子也没见过吧?”
  卫兵此时才注意到贴满封条的大箱子,愕然道:“这全是银子?”
  小邪道:“当然,否则何必劳动本帮主亲自出马?”
  卫兵闻言已露出狡黠眼神,偌大的镖银,不必说一定是只肥羊,一想至此,官僚形态已尽露无遗,他冷目瞅向小邪,冷道:“你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庞大镖银?我看你是用非法手段得来的吧?”
  小邪可曾在嘉峪关吃过这里亏,很容易就猜出这些看门者心中所想的是什么,而今天又是开张第二天,无此必要再惹麻烦,先将此趟镖“耍”成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豁。当下含笑道:“大卫兵你可不能乱说,我只是保镖,这些银子只能看,不能摸,不算是我的,请别误会才好。”
  卫兵冷森道:“谁敢将这么多的银子交给你?那人难道是大财主?还是强盗土匪?对!
  我看一定是土匪,这堆一定是赃银,停下来,本官必须检查!也好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光叫囔着,声音也不高,动作也不明显,全在暗示小邪放聪明些,那只贪婪的眼神不知瞅了小邪多少次,期待着更明艳的反应。
  小邪知道是时候了,报以知会神情,暖昧一笑,道:“大卫兵,我这货可是正正当当的,不信你到本镖局去直,资料都为你准备好了,要多少,有多少,一点也不会含糊你!”
  卫兵闻言顿时报以“算你上道”的眼神,语气仍冷冰冰,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愿落个以官欺民舌,就到你镖局去查明,以后若有这里事,记着要先报备!以免引起无谓的误会!”看看镖车,突已忍不住憋笑起来,道:“还有!以后别装那么大箱,太引人注意了!”
  小邪苦笑道:“没办法,时间紧迫,只有将就啦!”
  “走吧”卫兵满意瞥向小邪,会心地绞动眼神,右手威严的往城门比去:“你自己小心,出城在外,盗匪多的是!”
  “谢……谢”小邪故意拉长声音,以表示更加感激,等卫兵退去,他才挥手下令∶“起镖!”
  “得令!”
  阿三、阿四正经八百地拱手,牵着马,吹起喇叭,已往城门行去。
  两个披红袈裟古怪年轻和尚牵马引路,一个精灵青衣小孩领押大房般的镖车,本就形成端不协调情境,尤其他们那里故作威严的举止,更逗得群众会心一笑,真以为在看戏似地——事实亦如此。
  除了小七还算人样,硕大身材自有一般威武概。举止也算较为正常外,其他的,天底下实在找不出和他们同类了。
  马行至拱形城门时,阿三、阿四已眨起苦皱眼神,那城门……
  阿三仍认为小邪无所不能,依然肃穆拱手道:“禀帮主,恶墙挡道!”?
  任谁都可看出,马车过大,城门不但宽度尚差三尺,约挡住一块硬墙石,高度也因城门为拱形,勉强可通过中间,小邪所坐部分,两边角硬只是卡得死死。
  小邪哪想及自己精心设计的镖车,会出不了城门?不禁自觉好笑,而直叫时运不佳。
  群众一阵好奇喧笑,倒想看看这位花样百出的小孩,现在能弄出什么绝招来?
  “禀帮主,恶墙挡道!”阿三已憋不住笑意,再次禀报,能难倒小邪,他比什么都快乐。
  小邪嘀咕直骂:“什么玩二嘛!奶奶的!全是瘪十运,昨天弄不成,今天也混不开!
  拆?拆什么拆?再拆,真的就造反了J耍什么宝?弄小一点镖车难道会断了命?看来全是黑七,逢赌必输!”
  阿四道:“小邪帮主,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拆了它算了,反正我们保大镖的机会多的是!”
  “去你的!”小邪瞪他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你去拆?保证‘一拆见效’!通吃馆就关门了。”
  阿三道:“反正都是拆,拆镖车也行!”
  小邪登时甩出一锭银子打在他头上,叫道:“镖车一拆,以后谁还敢让我们保?奶奶的!一副鸡(棘)手,抓的全是鸡屎,拆个鸟?”
  阿三哭丧着脸,摸着被打红的脑袋,道:“那怎么办?搬镖车飞过去不成?”
  小邪无奈道:“退吧!找其它三个门,出不去,再另外想办法。”
  骑虎难下,十分痛苦,但大车塞小巷,也好不到哪儿去,马车掉不过头,只有倒着走,连马匹亦是如此,这就苦了阿三和阿四,已达到寸步难行之地步。
  小邪干笑地朝众人道:“我突然忘了,今晨白虎星过门东方,如果从东门出城,是犯了大忌,干我们这行的,最是信邪啦!而生意刚开张,总不能往回走,只有倒着走,嘻嘻!看起来还是方向不变嘛!”
  众人皆明白镖车倒退原因,本是觉得失望,但立时被其“倒车行走”之尴尬处境逗出笑意,自然地接受了小邪的借。
  谁看过马车连马匹倒着走?此情况就如骑着猪只逛街一样新奇而惹眼。方走不到几丈路,小邪已忍不住开笑了起来∶“什么玩二嘛!如此走法?”走出了味道,那股劲儿更形嚣张,管他什么保镖,先过足风头瘾再说,就此一路拜谢戏笑的往西城门走去。
  开了不少路,斩去不少挡道树木,他们就如疯子般驾着大车逛遍了整个太原城,仍是出不了门。情绪也从先前的好玩而化成现在的抱怨。
  马车走过西门往南门,南门不出返往北门,都已日上三竿,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邪唠叨叫个不停∶“黑皮奶奶的!想规规──做趟生意都不成!瘪透了!”盯着如灶般的城门,一股已升上心头,跳向镖车平顶,准备蛮干了。
  阿三也一股子怨,叫道:“小邪帮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拐了老半天,就没有一个合出城的门,实在是说不过去,拆!”
  阿四叫∶“我也赞成,要是生意这么难做,干脆不做算了!”
  小七笑道:“小邪帮主,如果拆了城门,势必引起太原城大乱,你很久没做这里轰轰烈烈的事了,想再尝尝?”
  他受了小王爷薰陶,心态上较为成熟,但若小邪要拆城门,他也不含糊。毕竟他俩感情浓如化不开的鲜血。
  小邪受到鼓励,当真就想拆城门,已然揉拳搓掌,做起准备动作,雀跃叫道:“奶奶的!什么时代了,道路还不晓得拓宽,小灶门怎能煮我这大锅饭?呆在此,就如乌龟翻了身,动都不能动,生意还能做吗?”
  “拆了就能做!”阿三、阿四也运起神功,准备配合小邪拆城门。四人正准备行动之际,忽然背后已传出声音∶“就是这小子拆了我的房子!”
  车后方一名胖肥绵衣老头领着一群士兵直奔而来,另有想瞧然闹的百姓也缓缓跟近,他们都在想小邪如今又有何把戏可耍。
  小邪往后瞧去,见是太湘轩那个胖老头和江头领,心头已笑起来,道:“原来是你们哪?冤家的路还真窄,跟城门一样窄。”
  江头领拦向车前,冷笑道:“山不转,路转!小鬼你也太大胆了,昨天刚让你走脱,今天你又不怕死的耀武扬威!有!”
  小邪笑道:“俺好生生的,怎会没?我儿子多的是呢!只有一些实在不怎么孝顺,专扯他爹后腿,否则就拦着他爹不放,唉!时代变了,孝顺的儿子哪里找呢?”
  江头领怒眉一杨,后∶“你敢侮辱本官?我……”
  “耶耶耶……”小邪挥手制止他说话,笑道:“我骂的是我儿子,你千万别生气,否则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是我儿子,切记、切记!”
  群众一阵喧笑,对于小邪这招骂人还不准人家生气的绝活,顿感过瘾。江头领想生气,不就承认自己是他儿子?不生气,却又白白被骂。憋红的脸硬是热腾腾,然而就是找不出一句当的话来顶驳。还好,胖老头开了,骂∶“小鬼!任你舌多利,今天也要把你绳之以法!
  届时看你向谁求饶去?”
  小邪摆摆手,不屑一顾道:“听多啦!老套了,来点新名词吧!”;阿三接触笑道:“你应该说:‘我现在有靠山,所以说话像老虎,你先让我过过瘾,等一下靠山变靠腰了,我就没瘾可过了!,就是要这样,才够新鲜!刚才那句话,我们至少听过一千百万遍,不灵啦!”
  众人又是一笑。胖老头瞅起小如绿豆的眼珠,冷笑道:“灵不灵,一试便知,光你强拆民房一事,就足以让你坐上十年牢!”
  “噢?有这么严重?”小邪装蒜而吃惊地叫道。
  江头领冷笑道:“不错!强拆民房,视如强盗行径,本官要拿你法办!”
  “嘿嘿嘿!哇哈哈”小邪故意笑得十分夸张,道:“江头领你──声声说我犯法?好,要讲法就来讲法,不知你有法,还是我有法?你的法行,还是我的法行?耍耍方法就知道什么法比什么法更有法!”
  他一连说了十几个“法”弄得对方满头雾水,当下江头领叱道:“人证、物证都在,你逃不掉了!乖乖跟我回去,省得皮肉之苦。”
  “哟……满凶的?”小邪悠哉笑道:“你说我拆了大棵呆老头的房子就是土匪?那我问你,那栋房子拦路挡道数十年,像不像拦路抢匪?”
  江头领愕然,不知如何回答,胖老头却叫道:“放屁!本屋数十年来一直落地生根在此,谁又说它拦着路了,分明是你假借私利,强拆民房!”
  小邪频频点头,∶“对!数十年都已强占公用道路,还敢说‘落地生根’、‘不碍通路’?看样子你已经习惯剥削人家!”他吼道:“连皇上拥有的道路你也敢占用,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这一吼,顿时吓着在场所有人,而群众被吓以后,霎时掌声连连,大呼过瘾。
  胖老头老脸一阵青白,强言叫道:“这明明是街道,你凭什么说它是皇上所拥有……”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得不妥,但想收回已是不及。小邪马上嘘吁大作∶“完了!完了!小小一个百姓,就已不将皇上放在眼里,须知天下山河都是皇上所有,你却说这街不是皇上的?敢情是想造反了?”转向群众:“各位评评理,胖老头是不是想造反?地为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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