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阴谋败露全军没
 
2021-03-01 00:23:11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人国字脸,眉浓目大,腰间缠着一柄黑鞘软刀。刀学上嵌着珍珠,而每一颗都大如龙眼。
  龙城璧回头一笑:“你就是‘珍珠刀’常孤雁?”
  这人厉声道:“正是常大爷!”
  在他身后,还有十七人,每一个都已亮出了杀人的武器。
  “好大阵仗!”龙城璧谈淡一笑。
  常孤雁傲然一笑,道:“你现在大概应该知道:“死期已到了罢?”
  龙城璧道:“只知道:“直到目前,自己仍然活得很好,将来是死是话,何必放在心上?”
  常孤雁大笑:“有种!”
  大笑声中,他的左手同时挥动,背后三个人立刻猛扑龙城璧,发动猛烈的攻击。
  攻向龙城璧的,是一杆银枪,一双铁拐,还有一条豹尾鞭。银枪凶霸,铁拐招式诡异,但主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却是有如毒蛇缠身的豹尾鞭。
  这三个无疑都是一流的杀人好手。银枪十三刺,铁拐急打下三路管反豹尾鞭每每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缠向龙城璧的要害。
  “啪”一声响,龙城璧的肩上挨了一鞭。但这一鞭他没有地挨,他趁势抓住豹尾鞭,右手刀斜刺出去,刚好刺在那人于右腕上。
  那人身形立时倒翻,鞭也脱手,落在龙城璧掌中说刹那间,银枪又已急刺而来,射向龙城璧的胸膛。
  龙城璧没有闪避。
  “铿铿铿铿”一阵音响,雪刀连接四枪,反而手那人逼退开去。
  漆黑的镔铁拐,却也同时一本右,急扫龙城璧双腿,招势之狠辣,计算之准确,堪称罕见。
  龙城璧冷冷一笑,身子拔飞,头在下脚在上,刀光连接飞舞。
  使铁拐子的汉子立刻惨叫一声,捂胸退下。
  他退下去的时候,鲜血已染满胸膛。
  雪刀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常孤雁已亲眼目暗,也明白凭自己的武功,绝对接不下浪子三刀。
  但他却全无退缩之意。
  他还有十几个厉害的杀手,龙城璧纵使武功再高,但好汉怕人多,常孤雁还是认为自己可以稳操胜券。
  他是常劫花的堂弟,江湖阅历相当丰富。他已看出,那灰袍僧人并不寻常,但他估计已方的力量,足可同时把这僧人收拾下来。
  “杀!”他下令,全都豁出去,暂要击败雪刀浪子,擒拿灰袍僧人。
  涤心大师虽然手中只有一串念珠,但这却已是厉害之极的暗器。
  常孤雁纵使没有太轻视他,但还是想不到,涤心大。师的念珠,居然轻描淡写的,就放倒了己方七八人。
  常孤雁的优势渐渐消失,他开始无心恋战。他悄悄退下,冷不防一双鸟爪也似的手,突然套住了他的咽喉。
  常孤雁面如土色,目光充满了恐惧。
  他望着一个人,而这人也目不转睛地望定了他。那是一个高逾七尺,身材瘦长的中年人。
  他穿着一袭锦袍,但这锦袍却未免是太宽阔一些,穿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就象是一座衣架。他的眸子并不怎样闪亮而且,还有点白蒙蒙,彷佛笼早着一重雾气。
  涤心大师已完全控制了战局,剩下的几人,也已给龙城璧反逼得险象环生,已在无初时那股锐气。
  涤心大师忽然喧一声佛号,目注那锦袍人道:“施主就是魔客?”
  锦袍入冷铃地说道:“大师虽然是出家人,但眼力却比鹰还更锐利,寸于江湖上的人和事,也似乎瞧如指掌,佩服!佩服!”
  这番说话,无疑已承认,自己就是地杀里的老大一一魔客。
  涤心大师沉声道:“为了追杀雪刀浪子,听说你们已损折不少而手。”
  魔客眯着眼睛,道:“这是俺们的事,你这个出家少操心。”
  涤心大师合十叹道:“这不嫌太浪费宝贵的生转吗?”
  魔客说道:“俺们既已接下了这桩买卖,就算是全军尽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也要杀了雪刀浪子。”
  涤心师叹道:“冤孽!冤孽!”
  魔客的手仍套在常孤雁的脖子常孤雁不敢动,他知道:“只要套在脖子上的手稍加劲,这一辈子立刻就完了。
  他还不想死。
  魔客看了他一时忽然说:“你去杀了这和尚。”说完这句话之后,常孤雁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但却再也无法避免跟这和尚决死他吸了口气,手一抖,珍珠刀“嗤”的一声,疾劈出去。
  刀光闪,一道又一道的飞向涤心大师。常孤雁一口气就已经连攻出二十一刀,刀势迅急而狠辣,大有“不是你死,勤我亡”的决心。
  魔客却在这时候叹了口气,“该死!死!”他喃喃道:“这种刀法,怎能杀得了这和尚?”话未了,一颗佛珠已射入常孤雁的咽喉。
  常孤雁死了,死不瞑目。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并非汾大师之敌?
  但魔客却逼他出手。这也不管是逼他去送死。所以,结果他只好死了,死在一颗浑圆而冰冷的佛珠下。
  魔客沉默了很久,才说:“大师神功盖世,但若为了刀浪子而跟地杀结下梁子,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涤心大师道:“值得不值得,见仁见智而已。”
  魔客道:“大师一意孤行,咱们只好在手下见过真章!”
  涤心大师道:随时奉陪。”
  龙城璧却道:“不,这是在下的事,大师口忙甚多,这一阵,就由在下出战好了。”
  涤心大师沉默刻,龙城璧已迎了上去,冷冷的瞧着魔客。
  魔客干笑道:“你是不是要比刀法?”
  龙城璧道:“悉随尊便。”
  魔客道:“我也有刀。”
  龙城璧道:“我没看见。”
  魔客道:“你看见,等到你看见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死人。”
  龙城璧道:“是飞刀?”
  魔客怪笑,道:“聪明,果然绝顶聪明!”
  龙城璧不再说话,一刀挥出。刀光暴闪,魔客立时般怪叫一声,身子一冲丈二。
  龙城璧第二刀再刺出。
  魔客飞刀也已同时出手,疾射向龙城璧的咽喉。雪刀刀势一转,“叮”一声响,一柄精钢打造的飞刀一分为二,向两旁飞行去。
  魔客又是发出一声怪笑袍袖飞杨,接着突然全身发光。
  
  说消楚一点,发光的并不是隐容的身体,而是他的暗器。由于在那一刹那间,
  他发出的暗得实在是太多了,是以一时间令人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他全身用围剂光闪内。
  魔客并不是只有飞力,他身上还有十三种厉害暗器。
  而在刹那间能够同时射出十三种一百五十二枚暗器的人,江湖上也好你只有他一个。
  龙城璧能够挡住这一撮无孔不入的暗器吗?
  暗器有如骤雨,又象是一窝疯狂的毒蜂,在电光石火间罪向龙城璧。
  这几乎是完全无懈可击的暗器攻势。
  然而这也是“几乎无懈可击”而已,事实上,暗器功夫也和别的武学招式一样,不可能真的达到十全十美,必胜必杀的地步。
  所以,魔客的暗器攻势,仍然是有破究。但天下同又有几能看出破绽在什么地方?
  而且,就算看见了,在那短短一人瞬间,又有多少人能及时反击过去?
  只要对方稍有半分犹疑,魔客的暗器已足言胜。
  就算对方没有半点迟疑,但应变手法稍有出错,也同样是必败必死无疑。每一件暗器都是见血封喉,绝对没有解救的机会!而使用这种暗器的,当然也是胆色过人,技艺超群之辈,否则,稍一出错,给自己的暗器弄伤了一点,也同样无法活命下去。
  魔客当然是高手,他若非技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也不可能是一下子就发射出这许多暗器。
  暗器从他袖中、掌心、指缝、靴底、腰带中射出,每一件都可以在顷刻之间结束敌人的性命。
  但他还是太轻视了龙城璧的刀。
  在暗器光芒骤闪之际,雪刀已化出一蓬刀网,龙城璧的人也已贴伏着地面,疾翻过去。
  刀光暴闪,最少四分之一暗器被雪刀击落,其余的俱在龙城璧的上空飞过。
  ——贴伏地面冲过暗器网,这是唯一可以险中求胜的方法。但江湖上又是多少人能一眼看得出这一点?
  此刻龙城璧临敌经验之丰富,已比初出道的时候强胜不和多少倍。他选择的方法虽然冒险,但却也是最正确的。
  当然,他必须完全避开或者击落每件向他飞过来的暗器,而在行动之中,他绝不能有半点儿出错。
  一错就得死!
  武林中人绝不可以出错的一刻,也许就是决一死战时候。
  在别的事情上,错了也许还可以亡羊补牢。
  但决战出错,给果必然是赔上了一条性命。
  魔容志在必杀龙城璧,想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上,也绝不会手下留情。错,谁就死。
  魔客以“千乎暗器”的功夫力逼龙城璧,就是要他在无数暗器齐发之下出错。
  那怕只是一点点的错误,对魔客已足够够。而且,他认为这是必然的,龙城璧绝不可能这种暗器攻势之下,完全没有出错。
  魔客的确如此认为,是,这却也错了,而且是致命的错误!
  龙城整没有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彷佛曾经干百预习,处处配合得天衣无缝。
  魔客绝不是要跟他比刀,是凭着一柄飞刀就去杀他。
  在他身上,早已暗藏着厉害的歹毒暗器等。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亲自完成追杀雪刀的任务,虽然,他知道:“这是一次赌博。
  可是,他失败他的暗器它蓄锐发出,但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他只是看见,一莲烂灿、雪刀如银的刀光,在自己前飞过。
  他立刻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庞。他的心冷了,手却是温濡的。
  他没有再看见第二道刀光,因为龙城璧已飘去,风雪之刀也已入鞘。
  魔客满手鲜血,满嘴苦涩,带以置信的表情,僵硬地倒了下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涤心大师的声音又沉重地响起。
  龙城璧没有胜利者那种兴奋,对他来说,杀人从来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然,魔客死不足惜,甚至可说是该死有余。
  龙城璧要走了。
  但涤心大师却留住了他:“既已来了,何不到小寺盘桓片刻?”
  龙城璧考虑着。深心大师又说,“施主是不是需要匹马?”
  龙城璧点头。
  涤心大师道:“小寺内有良驹数匹,施主不妨用过斋菜之后,再行选取一匹策骑。”
  龙城璧道:“饭菜是不必了……”
  涤心大师说道:“施主即然有要事在身,贫僧本来不便勉强,只是,寺中有一人,与龙施主相晤。
  龙城璧一怔,道:“此处有人欲见在下?”
  涤心大师点头。“这位施主姓卫,本月十八便要成亲……”
  “是卫空空?”龙城璧不中落出诧异之色。
  涤心大师道。“正是江湖上人称“偷脑袋大侠’的卫空空。”
  卫空空居然会在这里寺院,龙城璧实在
  大感意外。
  那么,就算龙城望有再紧急的事,也非要着个究竟不可,而且,他本来就是赶着去喝卫空空的喜酒。
  所以,他留了下来。
  涤心大师带引着龙城璧,来到了寺里的德乐叶下。
  德叶亭是一座形式古雅的八角亭,亭中是石凳、石桌,四周遍植奇花异草,又有假山流水,景致相当不错。两人只是坐下一会,就有两个小沙弥,捧上素菜四式,另有香茗、温酒。龙城显并不志在吃喝,他只想见卫空空。
  涤心大师却首先举著,道:“卫施主很快就可以出来,若不嫌斋菜素淡,先行用饭如何?”
  龙城璧心不在焉地挟了一箸斋菜道:“卫空空是不是出了事?”
  涤心大师喝了一口茶,喟然叹道:“实不相瞒,卫施主正在偏殿中,由本寺的涤玄师兄,为他疗伤。”
  龙城璧脸色一变:“卫空空怎会受伤的?”
  涤心大师道:“是易我容冒充施主,卫施主一时不察,为其所害。”
  龙城璧立刻放下筷子,说:“他在哪里?”
  涤心大师叹了口气,说道。“施主不必焦虑,徐玄师兄一定可以治好他的伤势的………”
  龙城璧焦急地道:“不!我要见卫空空……”
  他好象有点冲动,甚至立刻要冲出这座八角亭,但涤心大师却拦住了他,说:“在没有包扎好伤处之前,你最好不要看,……”
  这番说话,无疑已表明,卫空空的伤势,实,在相当严重。
  龙城璧抽了口冷气,就在这时候,一个白袍僧人,木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最令人能目惊心的,是僧袍本雪白,但却已染上了班斑血迹!
  “这位是不是涤玄大师?”龙城璧急问。
  涤心大师神情肃穆,道:“他就是涤玄师兄,他是本寺医道最高明……”
  白袍僧人却忽然大哭起来。
  “我不是涤玄!我是个饭桶!”
  他好象有点不大正常,似乎受到了极为沉重的打击。“准说我是佛门华陀?哈哈哈!混账,他妈的荒谬绝顶,哈哈……呜呜……呜鸣!”
  他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不但有点不正常,简直是好像疯了。
  龙城璧脸色骤变,上前大声道:“卫空空怎样了?”
  涤玄止住了哭声,忽然又笑了起来:“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难道你关心死人更多于活人吗?哈哈……呜呜………”仍然是那一套,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龙城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说……卫空空经死了?”深玄怪叫一声,道:“对啦!你说对啦!是我个半途出家的混帐和尚医死他的,你是不是要为他报仇?”
  龙城璧摇摇头:“我不想,你也不是真的存心医死他,他那里,带我去!带我去!
  ”
  涤玄大师的眼睛在发光,就像是一头疯牛:“我这个半途出家的和尚固然混账,你他妈的混账又混账,你若在早一点来,把他送到医谷交给时九公医治,他一定不会死,他只不过挨了别人十八九刀而已……”
  “十八九刀……而已!”龙城璧连声音也变了。
  涤玄大师又在破口大骂,但他并不是在踢人,而是在骂自己。骂什么?他在骂自己“医死了人”。
  涤心大师沉重叹了口气,在龙城整的耳朵边轻轻说道:“涤玄师兄天生悲心肠,连蚂蚁也不会踩死一双,卫施主身受重伤的时候,本来很有把握可以把他治好,但现在……现在……”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是显得难过之极。
  涤玄大师确在这时候,向龙城璧扑了过来,大声道:“你是不是雪刀浪子?”
  龙城璧只好点头。
  涤玄突然跪了下来,抱住他的腿,“是我这个和尚害死卫施主的,你快杀了我!杀了我!”他又哭了起来,声泪俱下。
  龙城璧能杀他吗?那当然是绝不可能的。可是,这个来“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居然发生了!
  雪刀真的出鞘,在令人想不到的情况下,一刀削开了涤玄大师的脸庞。
  涤玄大师没有发出惨叫,因为这一刀把他的嘴巴削掉,连舌根也断了。这一刀当然致命。
  但涤玄的手中,也有一件绝对足以致命的武器,那是一筒毒弩。这种机簧暗器,只要一发射出来,射中的人几乎是绝无生存下去的机会!
  涤玄没有发射这种暗器。他并不是不想发射,而但没有这个机会。风雪之刀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涤玄大感意外,就象是正在装设陷阱的猎人,忽然发觉猛虎的利爪已插入自己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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