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2023-10-24 10:06:27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古剑、江小玉、董双城等三人回到悦来客栈时，“笑弥陀”刘烈也刚刚回来。
　　这一来，江小玉自然得将她的“奇遇”复述一遍。
　　但她的“奇遇”刚说完，冷无情、文大年二人也先后赶了回来。
　　江小玉苦笑着向古剑道：“剑哥，请将我的遭遇代向冷大哥、文大哥复述一遍，我必须要先看看这封信了。”
　　也不等古剑接腔，立即将那封信展开，入目那似曾相识的字迹，禁不住心头为之一震。
　　因为，那似乎是她母亲江美玉的笔迹。
　　而且，显然是于匆促之间，用眉笔草成的。
　　小玉吾儿：不管妳承不承认我是妳的亲娘，我都必须这样叫妳，因为，毕竟妳曾经是我腹中的一块肉。
　　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上苍待我太薄？还是待我太厚？
　　我曾有过被人遗弃和遗弃妳的悲惨遭遇，也曾有过别人所不曾有的旷代奇遇，这里，我透露一点小小的秘密：我和妳师傅白石庵主是平辈论交的。
　　我趁着将妳由妖妇手中救出的机会，输给妳十年真力和一粒大还丹，另外一粒大还丹是送给我未来的女婿古剑的……
　　江小玉看到这里，连忙向怀中一探，又掏出一粒约莫有龙眼大小的蠘丸来。
　　董双城笑问道：“小姐，这是甚么呀？”
　　江小玉凄凉地一笑道：“待会再跟妳说……”
　　她又继续看下去：
　　我之所以这么做，固然是为了我自己不曾尽过一丝做母亲的责任，希望聊资补偿，同时，也是为了消弭目前这一场江湖浩劫。
　　你们都明白：你们的恩师都是澹泊名利的闲云野鹤之身，不可能再入红尘，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
　　孩子，敌势实在太强，即以你们增强功力之后，能否以双剑合璧之力杀掉那妖妇，还难说得很。
　　所以，你们必须争取时间，好好运功调息，使药力能充分发挥，同时，争取妳那不成才的父亲阵前反正，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我也将在暗中尽一切力量来帮助妳。
　　现在，我是一无所有，也一无所求，唯一的希望，是希望妳能亲切地叫一声娘……
　　江小玉禁不住热泪双流，咽声自语道：“娘啊……我……我在叫您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古剑、江小玉二人都在运功调息中，其馀的刘烈、冷无情、文大年、董双城等四人，则轮流替他们二人护法。
　　午餐过后，麻镇西派人带来口信，枫林之约改在二更正履行。


　　古剑、江小玉二人的临时“闭关”，是当天薄暮时分才功德圆满的。
　　当他们二人欠伸而起时，刘烈首先笑道：“小师弟，大妹子，恭喜二位，百尺竿头又进了一步。”刘烈这两句话，绝非夸张。须知“大还丹”为百年前武当名宿太乙真人所精心炼制的圣粲。
　　百年前的太乙真人，武林中尊之为“医剑双绝”，由于“大还丹”所需的珍贵灵药，均为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故太乙真人一生之中也仅炼成一炉，计十三粒。
　　江美玉留给她爱女的信中，说她曾有奇遇，又说她和白石庵主是平辈论交。
　　由此可知，江美玉必然曾获得太乙真人所遗留的秘籍和灵丹。
　　因为，“大还丹”是太乙真人的独门圣药，百多年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太乙真人一生之中，只炼成十三粒“大还丹”，而江美玉却至少独获三粒——江小玉、古剑各服一粒，她自己也应该已服下一粒，试想，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奇遇。
　　如果说“大还丹”的功效能“生死人而肉白骨”，未免太过夸张，但它那助长功力的神效，却是绝对快速，也不容置疑的。
　　昨宵，江小玉由于并未自行调息，使药力充份吸收与发挥，已经有那样的表现，如今经过一整天的调息之后，其效果自不难想见了。
　　所以，比较起来，古剑与江小玉这一对年轻侠侣的福缘，是较江美玉更为深厚。
　　但江小玉对乃母的成全，却是喜忧参半。不！也许该说是伤感多于兴奋才对。因此，她幽幽地接过刘烈的话锋道：“刘大哥，但愿我和剑哥不辜负我娘的期望才好。”
　　刘烈又笑道：“大妹子，听说妳一向都是刁钻，乐观，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后，反而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江小玉道：“不是我变得多愁善感，而是敌势实在太强，而我们却只有五个人……”
　　刘烈笑道：“不！加上令堂是六个。”
　　江小玉说：“六个也太嫌单薄，今宵，必然有一场血战，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地安排一下的。”
　　一向笑口常开的刘烈，居然也很难得地，神色一正道：“对！对！我也有此同感。”
　　古剑插口问道：“大师兄可能已有腹案了吧？”
　　刘烈道：“腹案还谈不上，但俗语说得好：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现在，我们是五个臭皮匠，我想，一定可以想出一个妥善的安排来的。”
　　冷无情忽然一叹道：“可惜师傅他老人家就是不肯出山，否则，我们就轻松得多了。”
　　刘烈笑道：“师傅他老人家虽然不肯出山，但他老人家的先天易数，灵验无比，他老人家断定小师弟，大妹子二人可以膺此艰鉅，那是绝对不会错的……”


　　由“笑弥陀”刘烈所主持的小型会议，历时仅约半个时辰。
　　这也就是说，他们会议完毕之后，也该启程前往枫林赴约了。
　　但却就在此时，武扬突然像幽灵似地出现门口。
　　室内群侠脸色一变之间，武扬却歉笑道：“诸位别误会，武某此行，不但没有恶意，而且是专程给古兄弟和小玉负荆请罪而来。”
　　古剑抢先一笑道：“武大哥，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古兄弟。”
　　武扬苦笑着一叹道：“古兄弟，小玉的娘说得好，我这个人，不论是对朋友，对武林同道，对妻子儿女，我都不是东西，现在，我不敢请求原谅，只希望诸位让我将此行来意说明。”
　　古剑站了起来，作肃客状道：“请！到里面坐下来说。”
　　武扬缓步而入。古剑并亲自替他拉过一张椅子。
　　武扬就座之后，精目环扫群侠，道：“看情形，诸位是准备前往枫林赴约了？”
　　古剑点点头道：“不错。”
　　武扬正容道：“古兄弟，姑且撇开我的罪行，和现在的身份不谈，能够容许我以过去武大哥的身说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
　　“那么，请听我的劝告，今晚不要去枫林赴约。”
　　“为甚么？”
　　“理由很简单，我不忍心眼看诸位去重蹈我的覆辙。”
　　“请说明白一点？”
　　武扬苦笑道：“要明白道来，就得多费一番唇舌了。”
　　古剑笑道：“那不要紧，俗语说得好，话不说不明啊！”
　　说完，并起身亲自倒了一杯香茗。
　　这一段时间中，江小玉美目深注，盯着她的父亲，但俏脸上却是一片冷漠，没人知道她的芳心中究竟在想些甚么。
　　至于刘烈、冷无情、文大年等人，也都是以一种似笑非笑的奇异表情，向武扬注视着。
　　“谢谢！”武扬接过香茗之后，浅浅地饮了一口，才长叹一声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不算毒，最毒妇人心，现在，我总算明白这四句话中的个中三味了。”
　　古剑笑道：“在我的想象中，这些年来，你算得上是享尽了人间艳福，怎会忽然发起牢骚来？”
　　武扬苦笑着一叹道：“兄弟别寻我开心，请听我说正经的。”
　　古剑神色一整道：“小弟恭聆？”
　　武扬沉思着，徐徐地道：“诸位都已知道，铁木青青的武功，源自西藏红教？”
　　“是的，我们都知道。”
　　“所谓左手门、七杀堡，以及我和麻镇西等人，都是她的得力班底？”
　　“这些，我们也都知道。”
　　“以前，她曾经说过，她绝无称霸中原的野心……”
　　古剑截口问道：“那她的所做所为，目的何在？尤其是还要以高价购买我的人头。”
　　武扬仍然是徐徐地道：“以前，是为了好玩，也是为了考验她的武功成就，她要找中原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如令师与白石庵主等人一较雄长，但由于令师与白石庵主侠踪不定，不容易找到，才不得不希望由购买你的人头一案上，将令师和白石庵主引出来。”
　　古剑笑问道：“以前是这么说，难道现在就不这么说了？”
　　“是的，自从她发觉我跟小玉的娘暗中接触过之后，才说出她的真正意图……”
　　“还是为了要称霸中原武林？”
　　武扬苦笑道：“如果仅仅是为了要称霸中原武林，倒也无可厚非，武林中总免不了要有人称孤道寡的。”
　　“这是说，她还有别的企图？”
　　“不错，约莫是百年之前，红教曾在中原武林造成一场杀劫，当时，由少林武当掌教纠集各派精英，历时三年，才消弭这一场杀劫，此后，红教也就一蹶不振了。”
　　古剑点点头道：“我有点明白了，那妖妇不但想称霸中原武林，还要对少林武当采取报复行动？”
　　“是的，今宵才是报复行动的开始。”
　　“她准备将我们这些人开刀？”
　　“不！枫林之约，另有正主儿，那才是开刀的对象，你们不过是正主儿以外的搭头而已……”
　　“那正主儿是些甚么人？”
　　“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但不难想见，一定是侠义道中人。”
　　“也为了不使我们去当那正主儿的搭头，所以你才阻止我们前去赴约？”
　　“不错，我以往的罪行已经太多，我决不能再眼看你们前去送死。”
　　江小玉插口冷笑道：“可是，你还在助纣为虐。”
　　武扬苦笑道：“孩子，从现在起，爹不会再助纣为虐了。”
　　江小玉目光一亮，道：“您……您已脱离了那妖妇？”
　　“你”已改为“您”，江小玉虽然还没叫爹，但足证她心中已原谅她这个“不成材的父亲”了。
　　对于这一称呼上的改变，武扬显得无比的激动，但接着却是喟然一叹道：“孩子，要想脱离那妖妇，真是谈何容易！”
　　江小玉殊感失望地道：“有甚么不容易的，腿长在您身上，您的武功也决不会比她差。”
　　“撇开武功问题暂时不说。”武扬苦笑如故地道：“不错，腿长在我身上，但由昨宵起，她已在我身上下了毒。”
　　江小玉脸色微微一变，古剑却脱口问道：“下的甚么毒？”
　　武扬道：“是来自天竺国的一种毒药，无色无臭，服后也毫无异状，但每天必须服一次解药，否则，一到子时，就会令人生死两难。”
　　一直静听着的刘烈，插口笑道：“这办法虽然是老掉了牙，但却是控制有异心的人最有效的办法，那妖妇居然下毒下到自己床头人的身上来了，也怪不得你方才发牢骚。”
　　古剑却扭头向江小玉笑问道：“小玉，妳那支价值万金的白兰花，能解百毒，不知对令尊所中的奇毒是否也有效？”
　　江小玉点点头道：“当然有效。”
　　武扬立即接口道：“那妖妇说过，如果我自己另服不对症的解药，是自讨苦吃，但既然有此机会，我还是得冒险一试。”
　　“冒险一试”的结果，武扬腹痛如绞，脸色也变成一片苍白。
　　古剑只好立即收回那支白兰花，并苦笑道：“这一定是百毒以外的第一百零一毒。”
　　武扬袖拭去额头冷汗，苦笑道：“这是苍天对我的惩罚，怨不了谁。”
　　接着，又轻叹一声，道：“现在，谈到那妖妇的武功，我虽然跟她共同服下那支千年参王，但她由于资秉特佳，她的成就，至少高出我三成以上，所以，即使她没在我身上下毒，要想脱离她，也不容易。”
　　武扬的成就不如铁木青青，除了资秉不如她之外，酒色过度，也是主因之一。
　　但这一主因，武扬当然不便自己说出来。
　　冷无情以传音入密功夫说道：“如果当你们双方燕好之际，出其不意，将她制住，我想，成功的机会一定很大。”
　　武扬苦笑道：“你冷老弟能想得到的问题，她也能想到的，你懂吗？”
　　“这是说，她现在不再跟你……跟你……”
　　“你老弟该明白，她们母女俩的男人多得是……”
　　江小玉对他们那暧昧不明的语意，似懂非懂，但却由衷地厌恶，因而截口冷笑道：“您说那妖妇的武功如何了不起，但我和剑哥都跟她交过手……”
　　武扬也截口反问道：“以当时事实证明，我的话太过夸张？”
　　“不错。”
　　“孩子，那是那妖妇故意藏私。”
　　“故意藏私？连她女儿的功力被废，都不以真本领向我逼取解药，谁敢相信！”
　　“妳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内行人都明白，小妖女的功力被废，是由于妳那解药中的另有玄机，这一点，妳难不倒她，说来妳也许又不相信，当我出发到这儿来时，小妖女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有这种事？”江小玉蹙眉说道：“那么，她当时故意藏私的目的何在？”
　　武扬道：“因为，当时有人在暗中窥伺，那暗中窥伺的人，也就是那枫林之约的正主儿。”
　　暗中有人窥伺，铁木青青察觉到，而江小玉、古剑二人却不曾察觉到。
　　这，当然表示武扬所说铁木青青“故意藏私”的话，决非信口雌黄。
　　同时，也表示江小玉、古剑二人的功力比起铁木青青来，还差了一段距离。
　　但上述的情况，是昨宵的事。
　　昨日今宵各不同。
　　今宵的古剑、江小玉二人，是否已迎头赶上铁木青青了呢？
　　江小玉心念电转，口中却漫应道：“那么，那正主儿一定也是很高明的人物了？”
　　武扬也漫应道：“待会，你们都可见到啦……”
　　古剑插口笑问道：“武大哥，你是否已改变主意了？”
　　武扬一楞，道：“改变甚么主意？”
　　“你不是不希望我们去赴约吗？如果不去赴约，又怎能见到那位正主儿？”
　　“哦！这个嘛！我的意思是，诸位可以去暗中瞧瞧热闹，但不要插手。”
　　古剑歉笑道：“这个……我要说声歉难遵命。”
　　武扬正容道：“兄弟，我是一番好意……”
　　“你这一番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而且，我还有劝阻你们的正当理由。”
　　“好！小弟恭聆？”
　　“你们与那妖妇之间，根本没有过节，更谈不上任何仇怨，所以演变成目前的局面，完全是由我武扬所引起，是不是？”
　　古剑含笑点首道：“你武大哥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万方无罪，罪在我武扬一人。”武扬长叹一声，道：“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我自食其果，身败名裂，祸延妻子，但这个劫镳案子总算不了自了，我还能忍心让你们再去涉险吗！”
　　古剑苦笑道：“武大哥，方才，我们还在计议，要小玉以亲情将你争取过来，想不到你却反而劝阻我去赴约，这真是从何说起。”
　　武扬目注江小玉，苦涩地一笑道：“孩子，妳能承认我这个不长进的父亲吗？”
　　“您本来是我的父亲。”江小玉正容说道：“爹！过去的不用再提了，但我要求，从现在起，您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江小玉的一声“爹”，叫得武扬身躯一震，脸上肌肉抽搐着，精目也涌现一片泪光。
　　半晌，他才以无比激动的语声说道：“谢谢妳！孩子，爹一定不让妳失望，但请妳给我时间，因为，这是急不来的事。”
　　“我知道。”江小玉凄凉地一笑道：“爹！如果那妖妇再逼您去帮她做恶呢？”
　　武扬沉思着道：“我想，她不会这么做，所谓狗急跳墙，我的武功仍在，逼急了，对她没有好处。”
　　一直难得开口的刘烈插口说道：“武大侠虽然说得不错，但俗语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你必须先在心理上有个准备，如果那妖妇要逼你，也不妨敷衍她一下，一切以‘忍’字当先，设法争取时间，获取解药。”
　　武扬正容点首道：“多谢刘老弟指点，我会牢记在心的。”
　　刘烈接问道：“武大侠此行，会不会引起那妖妇的怀疑？”
　　武扬苦笑道：“不瞒老弟说，我此行是前来争取小玉到她那边去的……”
　　刘烈截口笑道：“可是，方才，你根本不曾提过呀！”
　　武扬苦笑如故地道：“我敢提吗！”
　　古剑插口说道：“武大哥，现在时间已差不多了，我看就这么决定，咱们一起去枫林瞧瞧，至于插手与否，且看情形再说。”
　　刘烈抢先含笑说道：“我也正是这么想，不过，小师弟，你这‘武大哥’的称呼要改一改了，他可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呀！”
　　这一说，居然使得一向刁钻、豪放的江小玉，俏脸上涌起一片红云。
　　武扬拈须笑道：“那不要紧，武林中人，一向是各交各，以后，他可以叫我岳父，也可以叫我武大哥，但有一点，你刘老弟一定要记住，以后，千万别叫我武大侠，那简直是骂我嘛！”
　　“不叫武大侠，叫甚么呢？”
　　“你们的小师弟叫我武大哥，你和冷老弟、文老弟也就委屈一点，也都叫我武大哥吧！”
　　刘烈扭头向江小玉笑道：“小玉，以后，对刘大哥、冷大哥、文大哥，可得改口叫叔叔了哩！”
　　江小玉抿唇娇笑道：“我才不哩……”
　　武扬爽朗地笑道：“对，咱们也还是那句话，各交各，各交各。”
　　他笑得非常爽朗，似乎已暂时忘去他身中奇毒的尴尬。
　　刘烈忽有所忆地问道：“武大哥，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没说？”
　　武扬一楞道：“没有啊！”
　　刘烈接着说道：“我说的是有关那妖妇的实力方面，她除了我们所已经知道的原有的班底之外，还有一些甚么高明人物？”
　　武扬苦笑道：“这问题很抱歉，方才我已说过，那妖妇一直隐藏着她的野心，当然也隐藏她的实力，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还有一些甚么人物……”
　　紧接着，他又“哦”了一声道：“对了，她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也许可以提供各位的参考。”
　　“那是一句怎样的话？”
　　“当她跟我闹翻之后，曾经很气愤的说：‘姓武的，别以为你是仅次于我的高手，我老实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角色，我随时可以成把的抓出来’……”
　　“那可能是一时的气愤之言。”
　　武扬正容道：“那妖妇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她那句话，我们宁可信其有，不能掉以轻心，目前，诸位除了暂时置身事外之外，还得赶快通知令师，以便早谋对策。”
　　“我想，不会有那么严重。”刘烈笑了笑道：“如果我们置身事外，她会放过我们吗？”
　　武扬道：“她向我保证过，只要你们不淌这塘浑水，她决不找你们的麻烦。”
　　刘烈道：“咱们且去瞧瞧热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