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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遭暗算 宁死不吐秘
 
2024-08-26 16:02:11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直快速地奔了有顿饭工夫,前面是个小山岗,岗上光秃,崔菁菁当先绕着山岗转了半圈,在岗后一处突岩下停下身形,祖谊和可可才一齐奔驰到。
  “姑娘好高明的轻功,在下惭愧!”祖谊由衷地称赞。
  “祖大侠谬赞了。”蓦然压低声音,“唏,他们来了!”
  果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声隐约传来,三人连忙藏身突岩下,屏息以待。
  一会,听到一人道:“回丁爷,前路不见人踪!”
  “奇怪,刚才还见到影踪,怎么忽然不见了,老五老六,上岗察看一下!”语声急厉,显然是个头儿。
  一阵轻微的步声朝岗上响,有人上岗了。
  三人对看一眼,祖谊赞佩地望着崔菁菁。
  脚步声在岗顶停下,一会,脚步声朝他们这边响,有人下来了。
  三人不由紧握兵器。
  脚步声又停下,距离他们藏身的突岩下还有一段距离,跟着,听到步声再响起,朝岗上走回去,再落下了小山岗。
  “回丁爷,岗上岗下不见人影!”
  “妈的,难道他们钻进了地下不成,往前面追!”那个被称作丁爷的人下令。
  步声渐去渐远,三人从突岩下现身,可可道:“小姐,咱们现在既然撇甩了他们,是不是立刻赶回去?”
  “不,他们都是追踪好手,一会,他们在前途不见我们,必会赶回头,哼,我正要他们这样,走,咱们找个好地方三面埋伏起来,等他们回头时,将他们截住!祖大侠,请下手不要留情,不是小妹心狠手辣,被他们缠上,是很难脱身的,千万不能让他们有一个走漏,否则,再要摆脱他们就难了,现在咱们走吧!”当先从岗后奔出。
  三人脚下加动,往回走,来到一处背山面河的野草地,三人成品字形,各自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不到一盏茶时间,一阵衣袂破空声传来,眨眼有五人先后现身,速度不减,往来路奔去。
  猝然间为首的一人猛然煞住往前奔的身形,跟在他身后一个,猝不及防,差黯撞在那人背上,百忙间,身形一个侧闪,堪堪从前面那人身侧擦过,木桩一样钉在地上,正想开口叱骂,倏然看到前面那人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绝色佳人微笑望着他们,不由将到口的粗话咽回肚子里。
  后面跟着的三人由于跟得太不贴,所以没有第二人那样狼狈,从容停下来。
  五人一停下身形,左右侧后悄没声地又冒出两人,一男一女,将五人三面包围起来。
  五人在骤一瞥视当面拦路的少女时,同时感到目光一亮,他们也不相信世间有如此美貌的少女,呆了一呆。
  差点撞在当先一人背上的那人,粗眉大目,狮子鼻,年约四十左右,正是丁横,粗眉一竖,大目一瞪,喝道:“姑娘是谁?因何挡着去路?”
  他是明知故问。
  绝色少女正是崔菁菁,一笑灿若阳光:“你们不是急如星火般地追赶咱们吗?”
  丁横迅速扫视了在左右侧后立着的祖谊和可可一眼,知道形势对他们不利,对方既敢现身亠当然早已有备,但他自恃人多,对方又上多男少,也不放在心上,嘿嘿一笑道:“好狡猾的丫头,竟然害咱们瞎跑了一段冤枉路。”
  崔菁菁一笑道:“你们这三天来跟在咱们身后已跑了不少路,又何在乎跑多一段路!”
  站在河边左侧的祖谊这时候已一眼看清了和崔菁菁对面的当先“人,脱口道:“你不是‘追踪觅迹’时千里,怪不得一路上跟踪咱们,祖某也发觉不到,原来是你!”
  说起“追踪觅迹”时千里,在江湖上大大有名,是当今江湖上第一追踪能手,最擅长就是追踪和轻功,现今江湖上,还没有人能即得上他。
  “追踪觅迹”时千里闻言扭头道:“祖谊,要是你,你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在下的追踪!”
  祖谊对他的挖苦不以为意:“时千里,在下承认,但你的追踪术不灵了,被人发现了。”
  时千里扭头望向可可,再移向崔菁菁:“时某人如没有看错,妳就是洛阳名妓崔菁菁,在下独步天下的追踪法,也是被妳识破的了?”
  崔菁菁淡笑道:“不错!”
  丁横冷笑一声道:“洛阳名妓,果然不简单!”
  崔菁菁道:“过奖了,这位大爷,小女子如没有看错,你是五人的头儿,请问,为何追踪小女子和祖大侠?”
  丁横嘿嘿一笑道:“洛阳名妓,绝色隹人,千金难买一面,在下慕名而来,而崔姑娘已山花插头,在下好生失望,为了一睹姑娘丰彩,所以不惜追踪一见。”
  “只怕没有那样简单吧!”祖谊冷笑道,“劳动到天下第一追踪能手,阁下是谁?”
  丁横道:“无名小卒,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不如不说!”
  随转对崔菁菁道:“在下得睹姑娘绝世姿容,此愿已了,在下告辞!”
  举步欲走。
  “慢着!”倏的可可一声娇叱,“既然相逢,何不多留一会?”
  丁横转对可可看了一眼:“主艳婢亦俏,如在下没有估错,这位一定是姑娘的侍婢了。”
  “正是,大爷,咱们既有缘一见,怎不留下姓名?”崔菁菁想探悉一下对方的底细。
  “在下碌碌庸夫,不说也吧!”丁横只想及早退身,好重新展开追踪。
  “碌碌庸夫,以阁下的身手,足可扬名江湖,不太谦了吗?”祖谊盯视着他那双不时闪现精芒的大目。
  崔菁菁也不想再和他们磨下去:“说真话,你们追蹑了咱们三天,究竟目的何在?”
  “在下不是说过了吗,在下是想一睹姑娘……”
  “还想谎言搪塞,”可可截断了他的话:“快说,不然,咱可要动手了!”
  丁横目光乱闪:“小姑娘,信不信由妳,想不到两位弱质女流,竟然是武林高手。”
  祖谊已忍不住了:“姑娘,不要和他们再啰嗦了,他们无端追蹑咱们,必有目的,待擒下他们,到他们不说!”
  丁横闻言,向时千里一打眼色,五人立时戒备起来。
  崔菁菁也不想拖下去,因为天已快黑了,一点头道:“祖大侠,咱们动手!”
  “呛”一声拔出了随身带着的两尺长剑,但见剑上寒芒吞吐,耀人眼目。
  祖谊早将七环大刀拿在手中,手一抖“哗朗朗”一阵暴响,动人心魄。
  可可早将长剑拔出,剑身在斜阳残照下,泛闪起一道道银光,令人不敢触视。
  未对敌,已先声夺人!
  丁横冷哼一声,知难善了,刷一声从身上抽出两枝粗大用精钢打造的判官笔,时千里掏出两把解腕尖刀,另三个穿土灰衣裤的汉子,分别将兵器撒在手中,一个拿虎头钩,两个拿一尺三寸长的半截刀。
  沉喝一声,祖谊七环刀“哗朗朗”一连串暴响,响声中刀光一闪,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一刀卷劈向拿半截刀的两名汉子。
  祖谊一动,其余的人立时展动身形,展开了凶狠的搏杀!
  环响刀光闪,祖谊一刀已将两名使刀的汉子所有退路封死,全身皆在刀光笼罩之下。
  两名使半截刀的汉子见霎眼已然全身笼罩在刀光之下,环声挟着风声呼啸,声势吓人,忙一打眼色,两人全力封出一刀,“呛朗朗”一阵大震声响,祖谊那奇诡的一刀硬被两人封挡了,但也不由得被震退一步。
  以两人合力封挡,仍被祖谊一刀震开,可见祖谊臂力之强。
  得势不饶人,刀动环响,摄人心魄的一刀又盖头朝两人劈下。
  一刀竟能同时劈向两人,祖谊在刀上的造诣显见功力深厚。
  两名使半截刀的汉子也不是庸手,只是先机已失,想还手,祖谊第二刀又到,只好同时再硬挡一刀!
  又被震退一步!
  祖谊连续劈出了七刀!刀刀一分为二,同时劈向两人,迫得两人不能不同时还手,也被迫得连退七步!
  祖谊已成功地达到了他的目的,一交手就令到两人丧失了斗志。
  两人连接七刀,连退七步,手臂震得发酸,已然被祖谊的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震摄住。
  祖谊绝不放松,一刀再起,七环奇动,摄人心魄,直截了当地一刀分劈向两人头顶。
  这一刀两人眼看难逃分体之厄,蓦的两人不挡不避,半截刀挺送,离祖谊胸前最少还有五寸,祖谊的七环刀已然离开两人头顶不足三寸!
  突的“崩”一声响,离祖谊还有五寸的半截刀,冒射出足有七寸,猛然扎在祖谊胸腹上!
  好狠、好阴毒的一手,竟然想两败俱伤!
  祖谊七环刀已然闪电般触及两人头顶,但半截刀伸长的七寸刀尖也已扎在祖谊胸腹上。
  三人可能会横尸当场!

×      ×      ×

  不待崔菁菁动手,丁横和时千里已一正一侧揉身扑上,时千里解腕尖刀划起两道白光,直朝崔菁菁双肩扎落!
  丁横闷哼一声,判官笔左黯右刺,向崔菁菁腰臂疾攻!
  崔菁菁待到刀笔临身的一瞬间,二尺长剑电光般一闪,丁横与时千里已被迫得撤身后退。
  丁横心头一凛,想不到此姝剑上造诣如此了得,不由加了小心。
  崔菁菁早已在先前对峙时看出时千里武功比较差,早打定了主意,先将他除去,一来少个威胁,”一来此人不除始终对他们今后的行动不利。是以一剑迫退雨人后,立即剑势一推一送,长剑吐出二寸寒芒,疾刺时千里心胸!
  剑未到,剑尖上吐出的寒芒已触体生寒,时千里不由机伶一颤,解腕尖刀不敢和长剑相抗,倒抽一口气,忙打横一闪,避过长剑。
  此人武功果然平平,但轻功高明,单看他横闪的轻捷迅快,就可看出。
  丁横看出时千里危险,双笔点划之间,带起一溜笔影,横里攻出。
  崔菁菁身形轻灵一闪,剑随身转,剑上光芒大盛,削斩丁横双臂。
  悄没声的,时千里鬼魅般从后闪上,解腕尖刀猛扎崔菁菁空门大开的背后!
  丁横迫得缩手撤笔,崔菁菁也觉别背后尖风刺体,她本意也是想引时千里上当,所以背后空门大开,时千里果然上当,欺近双尖刀扎下,蓦然间崔菁菁一个风车大转身,身如轮,剑亦如轮,环身带起一溜剑光,不但将缩手撤笔的丁横迫得飘退,差一点将时千里腰斩剑下。
  此人轻功果然了得,换了另外一个,已经死在剑下,他仗着身灵脚快,剑尖只在他腰上划了一道口子,破了衣服,连皮肉也无损,一飘身,闪退八尺,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加倍小心,不敢轻易欺身进击。
  丁横料不到崔菁菁有如此高的身手,特别是剑上,威力甚大,一咬牙,双笔纵横左右上下,使出了他苦练多年的“阴阳笔法”,但见笔影重重,精光点点,笔影中包含精光,点点精光又化作笔影,令人莫测虚实,向崔菁菁狂攻!
  崔菁菁骤见丁横笔影纵横,精光点点,向自己全身罩洒而下,不敢硬接,手中剑舞起一道光墙,挡在身前,令丁横突破木得!
  而时千里却仗着身形轻捷迅速,展开了游斗,身形快速地绕着崔菁菁闪转,不时觑准机会,抽冷子扎上一刀,令崔菁菁感到很头痛,几次下重手杀他,均被他快速闪避开,而又要全力应付丁横那密如蛛网的笔影和灿若星辰的点黯精光。
  一时间,三人斗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

×      ×      ×

  使虎头双钩的汉子欺可可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不将他放在心上,双钩一出,如双龙出海,钩刺可可左右肩臂。
  可是长剑一抖,如灵蛇摆动,迅捷非常,呛呛两声,荡开左右双钩,顺势一剑,向那汉子空门大开的胸膛刺去!
  那汉子这下可吃了亏,双钩被荡开,回救已是不及,吸口气,只好飞身暴退!
  一退丈二。
  怎知可可却如影随形,一进丈二。剑势在进行中并加快了速度。
  双钩汉子想不到一上来不小心大意了点,竟然弄到如此危迫,脸色一变,再退,三退!
  可可身形跟着再进,三进,剑尖已然触及双钩汉子胸膛!
  剑尖刺肉生痛,双钩汉子脸色霎时刷白,目露恐惧之色,身形勉强再退。
  可是已不容他再退,身形前倾,长剑疾送,比对方退后的身形还要快,“噗”声响,长剑刺入三寸有多!
  闷叫与鲜血暴泄同时,“呛朗”两声,虎头钩落地,那汉子踉跄后退,可可乘他退后,长剑已自抽出,那汉子手掩胸膛,鲜血从指缝间沁出,脸色死灰,张口欲叫无声,双目翻了几翻,一跛仰天捧跌在地,咽了气。
  可可拿着剑,眼看着那汉子临死前的情景,不由吓傻了,呆站着,脸色苍白,不言不动。
  对于一个第一次杀人的女孩子来说,这是一次可怕的经历。
  对于那汉子来说,却是死不瞑目,他到了地狱阴曹也不甘心,竟然一个照面,全无还手机会,死在一个娇弱的女孩子手下。
  两声突发而中途被截断的惨叫声将她从惊慌迷惘中惊转,她循声回头,不由低叫一声,用手将双眼掩起来。
  她自出娘胎,从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情景。

×      ×      ×

  原来祖谊一刀活劈了两名使半截刀的汉子。
  两个人,变成了四片尸身!
  脑桨与鲜血,肠脏流了一地!
  场面极之可怖。
  原来祖谊在一刀分劈两人的同时,左手倏然一起一落,电光石火间一掌拍落两人半截刀头暴长的七寸刀尖上,硬生生将触体的刀尖拍折,同时借力顺势足下一蹬,整个人头下脚上蹬在空中,下劈的刀势更快,不容两名汉子转过念头,一刀化两刀,“刷”一声,同时由头劈落,将两人劈开四片!
  这一刀是他仗以成名,威力无穷的“分光掠影斩”!
  他之所以能及时一掌拍拆两名汉子刀头中暴长的一截刀尖,全凭见识与经验,他在一交手时就对两名汉子的半截刀留了神,他断定这种短了一截,只得一尺六寸长的半截刀一定有古怪,刀头肯定有古怪,果然被他猜中,不然,他虽然能活劈了两名汉子,自身也会遭受双刀搠胸之厄!

×      ×      ×

  “姑娘!”祖谊一步跃到可可身前,见她用手掩着眼,以为她脸上受了伤,关心地叫道:“可有受伤?”
  一声“姑娘”,将可可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慢慢放开掩眼的手,一眼看到面前的祖谊,摇首道:“婢子没有受伤,小姐怎样了?”
  这一问,将祖谊提醒了,刚才他只以为可可受了伤,所以急忙跃前察看她,忘了仍在打斗的崔菁菁,扭头一望,但见笔影与剑光从横闪耀,杂着一条快速闪绕的身形,不时会闪划出一溜白光,崔菁菁仍和丁横,时千里打做一团。
  可可也看到了。“快去帮小姐!”话未完,人已纵前,两个纵跃,已来到了激斗中的三人不足二尺处。
  祖谊同时纵到,急声:道“可可姑娘,妳去对付时千里,我帮崔姑娘对付使笔的家伙!”
  七环刀一抖,响起一串清脆的“哗朗朗”声,一刀硬是从如山的笔影中切入!
  崔菁菁如是单打独斗,早将丁横放倒了,但多了个时千里,仗着轻功高明,像只讨厌的蚊子般,环身飞绕,时不时抽冷子扎上一刀,令她分了神,不能全力对付丁横,想先解决了时千里,他又像只蚊子般,你打他,他却从你掌隙指缝间溜走,受了时千里牵制,一时间奈何丁横不得。
  如今有祖谊和可可加入,顿然精神一震,时千里被可可一剑截住,再不能抽冷子来一手了,被可可长剑迫得如没头苍蝇,到处乱闪,东避西躲,手忙脚乱,几次再仗着高明的轻功逃走,但可可总不给他机会,总是预先将他的退路封死,令他想逃也逃不了,情况狼狈到极。
  刀闪环响,带着一片锐啸声,硬是将丁横纵横的笔影劈散。
  丁横倒抽了口冷气,想不到祖谊如此扎手,七环刀如此霸道,一个崔菁菁已感应付不了。再来个祖谊,那里吃得消,笔影一散,闪退八尺,身形一起就想开溜!
  崔菁菁怎容他逃,身形如跳蚤般一弹而起,长剑带着寒森森的剑气,像流星飞泻般飞刺丁横后颈!
  丁横身形欲起,一道剑光如天外来虹般射到,来势凌厉,寒森森的剑气触体生寒,吓得连忙倒身就地一滚再滚,妄想滚远些,乘机逃走。
  “嗤!嗤!嗤!”身旁一连数响,随着他翻动的身形,地上连续多了十多个剑洞,只差毫厘,他就会被崔菁菁的长剑在身体上开个窟窿,惊得他一额是汗。
  身形连续翻浪,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挺跳起。
  倏的身躯在空中一震,“啪达”一声像死鱼一样摔落在地,口里同时闷叫一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祖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含笑看着他。
  原来他只顾逃命,心神全放在闪避崔菁菁追刺的剑和逃命上,忘了还有个一刀活劈两名汉子、一刀劈散他纵横漫天笔影的祖谊,被祖谊悄没声的早已闪在他身旁,乘他从地上挺跳起的瞬间,一点将他点倒。
  适时崔菁菁收剑落地,看一眼躺在地上干瞪眼的丁横,对祖谊道:“祖大侠果然身手不凡,不知可可解决了那人未?”
  话声才落,传来可可的娇唤声:“小姐,婢子已将这人制住了!”
  两人循声望去,可可一剑架在时千里脖子上,时千里脸色煞白,两把解腕尖刀跌落在地,动也不敢一动。
  “可可,将他押过来!”崔菁菁叫唤着。
  可可将脸无人色时千里押了过来。
  时千里搭拉着脑袋,站在丁横身前。
  崔菁菁望一眼祖谊:“祖大侠,还是由你来问吧!”
  祖谊也不客气,双目凝注在时千里脸上,沉声问:“他是谁?”
  问的当然是躺在地上的丁横。
  时千里畏怯地看了地上的丁横一眼,丁横一瞪目,吓得他一震。
  “快说!”祖谊喝叫。
  时千里犹豫着,呐呐说不出声。
  丁横怒声道:“你敢说,不怕死!”
  时千里不禁浑身一震。
  祖谊没好气地踢了丁横一脚:“现在怎到你横,乖乖的闭上口吧!”
  一指点出,丁横身躯一震,作声不得,已被点了哑穴。
  祖谊转对时千里道:“你怕他杀你,难道不怕祖某杀你?”
  手一扬,作势欲劈:“我现在就可以活劈了你!”
  时千里双手抱着头,哭声道:“祖兄,饶命!”
  祖谊放下手,道:“饶命可以,但要说出他的身份来历,姓甚名谁。”
  时千里为了保命,不敢看一眼地上的丁横一眼,嗫嚅:“他姓丁,名横,在下也不知他的身份来历,只知他身份不低,这次跟踪你们,是他作主。”
  “丁横。”崔菁菁抬眼望向祖谊。“祖大侠曾否听闻此人的姓名?”
  祖谊摇摇头:“以此人的身手,怎会在江湖上没没无闻,令人不解!”
  转对时千里喝道:“你们因何追踪咱们!目的何在?”
  时千里道:“听丁横说追踪你们的目的,只要从你们身上找出‘倚剑楼’的所在。”
  冷哼一声,崔菁菁道:“果然猜得不错。”
  祖谊追问:“找到后如何?”
  时千里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在下身份低微,所知不多。”
  “真的不知?”祖谊盯视着他。
  “真的不知,交下的任务要在下追踪你们,不能失去你们的踪迹,若想知道,你问地上的丁横,可能知道。”
  祖谊和崔菁菁对看一眼,祖谊一掌打活了丁横身上的哑穴。
  丁横怒目瞪视着时千里,刚才他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耳能听,早听到时千里的说话,现在能够说话,凶狠地对时千里怒骂道:“时千里,我恨不得一掌活劈了你!”
  时千里畏缩地别转头,不敢看地上的丁横,显然很怕他。
  祖谊沉声道:“丁横,咱们是不知你的身份来历,但咱们迟早会知道,现在,答我一问。你们查探‘倚剑楼’的所在,是你意图?”
  “你以为我会回答,作梦!”丁横狞声道。
  “由不得你,怎到你不答!”祖谊手一落,一指作势点出。
  可惜他只是作势,不然,真的一指点落,丁横也不会死,但丁横张口一喷,一大蓬鲜血激射而出,直朝祖谊脸上射去,祖谊“惊,闪身避开,喷得站在他侧面的时千里一头一脸,可可也惊叫一声闪身避开,架在时千里脖子上的长剑自然也移开了。
  一时千里却借这机会,身形一标二丈,几个纵跃,发足狂奔起来。
  瞬眼间,身在十丈过外。
  变生俄顷,令三人措手不及,崔菁菁娇叱一声,尽展身形,身形如一缕轻风,飞快地向远在十多丈外的时干里追去。
  可可也随后追去。
  祖谊见崔菁菁主婢追下去。自问轻功不及崔菁菁,没有追下去,一步纵到丁横身前,俯首察看,丁横满口是血,头歪在一边,已然嚼舌自尽。
  直懊悔得祖谊不断拍自己的脑袋,悔恨不预早提防这一着。
  他一时想不到,一个人要死,是防不胜防的,防得了一时,防不了永远。
  想不到丁横不久前逼得高永嚼舌自尽,现在他自己也被迫得嚼舌自尽,真是报应不爽。
  挺起腰,朝崔菁菁主婢追下去的方向望去,不一会,见到崔菁菁主婢两人并肩的飞赶回来,不见将时千里带回,他心中猜测,以时千里的轻功,崔菁菁主婢只怕未必追得上——落后了十丈有多,九成被时千里是逃脱了。
  崔菁菁和可可两人在祖谊前煞住身形,祖谊急问:“可是让他走脱了?”
  “死了,小姐见追不上他,发出飞钗暗器将他杀死了!”可可抢着说。
  崔菁菁吐了口气:“小妹本想饶他一命,但想到放了他,对咱们的行动大有影响,说不定他会重新追踪咱们,那时就很难察觉了。想到这点,小妹狠下心,杀了他!”
  祖谊点头道:“在下也赞成杀了他,他为了保命而说出丁横,为了向主使他的人交代,他很可能会再追踪咱们,以他独步天下的追踪术,他如再追踪咱们,咱们很难再发现他的踪迹,那时,咱们赶到‘倚剑楼’,不难被他追踪查到,那时就糟了,姑娘做得对!”
  可可看一眼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丁横,皱眉道:“祖大侠,他也死了?”
  祖谊颔首道:“死了,想不到他会嚼舌自尽!”
  崔菁菁皱眉道:“费了一番手脚,连他们的组织也不知道,真可惜。”
  祖谊苦笑道:“想不到这家伙死硬到底,宁死也不吐露半句。”
  可可道:“小姐,快离开这里吧,多可怕,相信今后没有人跟踪咱们了吧!可以放心地回到‘倚剑楼’。”
  崔菁菁扫视一眼地上的死尸:“虽然杀了他们,还要小心,说不定他们有第二批人,咱们埋了这些尸体,趁天黑连夜赶回去。”
  夜幕不知何时,掩临大地,一弯新月,斜挂在树梢头,河水泛着粼光,静静地向东流去,残酷的现实,亦有其美好宁静的一面。
  三人动手,很快将地上血肉狼藉的尸体掩埋了。
  崔菁菁抬眼望天,新月与繁星交辉,心里不由想起一人,脑海中很自然地浮起这人的影子,心头一阵激动,恨不得立刻飞到那人的身边,偎靠在那宽阔厚实的胸膛。
  “祖大侠,咱们连夜赶路如何?”崔菁菁这一刻,可能归心似箭。
  祖谊当然同意:“崔姑娘,在下悉听尊便。”
  可可嚷道:“那就快走吧,离开这血腥可怕的地方。”
  崔菁菁打量一下方向,当先奔跃,顺着河道奔跃下去,可可紧紧跟在身后,祖谊身形一翻,追上了可可。
  霎眼间三人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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