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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毒浪滔滔 财源滚滚
2025-08-01 10:54:29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铁拐侠盗吕伟良和迷你女贼林爱莉二人接到通知,知道阿生在B市神秘失踪之后,大吃一惊,而比他们更震惊的,还是阿生的上司任如重。任如重是国际特警组织里的老臣子,他不但是H市特警分部的主管,也是东南亚国际特警的主要首脑之一。经他训练和提拔的特警干部很多,阿生却是他认为最突出的一员虎将。正因为阿生在任如重心目中的重要性,所以任如重也曾经毅然做出了一些断然行动。这些行动在一般人眼中是违反常理的,那就是破坏阿生和他孙女儿任晶晶的恋爱。
  在阿生加入国际特警组织的初期,任晶晶曾痴恋着阿生。
  当时阿生只是一名特警,还未作为行动队长,他们的恋爱还未进入白热化阶段时,任如重便先发制人,把任晶晶送到巴黎去。
  巴黎是国际特警组织总部之所在,任如重在那里有着许多公事上的朋友。任如重把晶晶送去深造,目的不过是冷却她与阿生之间的感情,以免阿生为了儿女私情而影响了工作。
  由此可以想象,任如重是多么重视阿生的工作!同时亦可以看到任如重是一个绝不假公济私,工作永远放在第一位的人。
  任如重不但一生献身于国际特警组织,他的一家人也全都献身于国际特警组织,全心全力与罪恶作战,他唯一的儿子就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国际特警,但是却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牺牲了。
  他的媳妇也是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特警,但自从丈夫不幸殉职之后,却有过一个时期留在家中管教女儿和服侍家翁。不过,晶晶被任如重送到巴黎深造之后,她实在太寂寞,任如重是个很开明的家翁,他曾劝过她改嫁,重新找个归宿,但是,他的媳妇并没有那样做,而是回到工作岗位去。目前任晶晶的妈妈正在国际特警组织的瑞士日内瓦分部内工作。
  单看看任如重家庭成员以及他们的工作,就可以想象得到任如重这老头儿对国际特警工作的重视程度,阿生既然被他认为是罕有的特警人才,也难怪他这次紧张得不得了。
  任如重闻讯后连夜通知吕伟良,同时约好他在翌日早上乘第一班机往B市去。
  任如重既是东南亚国际特警的重要首脑,权力当然很大。B市的特警主管也要听命于他,因此任如重听到阿生失踪后的第一封电报,就令到B市的特警主管为之寝食不安。
  任如重在国际特警的密码电报通讯中,表示他将于翌日乘第一班机亲自往B市查究阿生失踪的事,这表示他对此事的重视。他既是国际特警组织中的重要首脑,B市的主管自然了解其人的个性。现在听到老头儿要亲自飞来调查此事,怎不叫他们为之寝食不安?因此,在任如重未抵达之前,B市特警组织已经忙到透不过气来。
  A国反毒组特务更加觉得事态严重。因为阿生是一员“借将”,虽然反毒也是国际特警组织的主要工作之一,但是,要不是劳斯向任如重提出借用阿生,阿生就不会失踪。
  劳斯也晓得任如重视阿生有如左右手,所以为了迅速获得阿生的消息,劳斯除了出动他率领到东方来的全体特务之外,还要求当地警方加派人手,务求要将阿生找到为止。当然,劳斯为了阿生的安全计,除了对B市特警高级负责人讲真话之外,对当地警方也只说阿生是个重要毒贩,一定要将他生擒活捉,却不敢讲出阿生的真正身份来,但是,经过包围程大桐的郊外别墅之后,白象帮帮众全数走脱,劳斯等人扑了一个空,他们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警方的线人奉命纷纷出动,无奈消息依旧渺然。
  一直等到任如重和吕伟良等人赶到了B市,当地警方仍然没有阿生的消息。
  任如重知道这是B市国际特警的疏忽之后,心中非常生气,但却没有发作,因为他知道目前要靠他们去救阿生回来,不想令他们感到难堪。但是,他决定在返回办事处之后,将这里彻底改组。他是国际特警东南亚总监,自然具有这权力。同时他心里明白:B市所以成为叛毒中心,国际特警无法发挥最大威力,甚至A国反毒特务加入行动亦无济于事,一定与此地国际特警的工作能力有关。
  任如重在助手陪同下,返回到他酒店的房间里,然后令助手把吕伟良和林爱莉两人请过来。
  但是,吕林两人已经离开酒店外出。
  任如重知道他们一定急不及待,但却担心他们摸错了门路,反而招致麻烦。其实,吕伟良和林爱莉两人不是头一次到这个都市来,他们三侠曾经来过这里办案,也来过这里度假消遣。
  现在吕伟良和林爱莉两人就是到他们熟悉的朋友家中拜访。
  吕伟良在B市认识一位华侨商人,他叫陈浩民,年龄约有50岁左右,在当地认识不少人。但是,陈浩民根本不知道阿生来到了B市,自然也不可能有关于他的消息。但是,吕林两人却从陈浩民的口中知道了一些相当重要的事,那就是当地的贪污情况极端严重,所以毒贩们云集于此,而金三角区的代表亦常穿梭往来,当地政府竟然视若无睹。
  陈浩民还补充说:“对你我才敢说这话,照我忖测,这里一些高官本来就是大毒贩,他们与金三角区的人有联系。”
  吕伟良道:“你知道什么不妨直说,反正没有责任,我也不会对别人说!但是,却可以给我提供参考的价值。”
  陈浩民沉思一下说:“说出来你亦未必相信,但这消息相当可靠。有一位退休军官对我说,这里最大的贩毒帮首领是一位元帅的儿子!”
  “是不是那位目前最具权势的元帅?”吕伟良问道。
  “是的,他儿子也是一位军官,据说,他常常用军机运毒品到东南亚各地!”陈浩民摇头苦笑,“这听来好象是开玩笑,但是,我那位朋友——一名退休的空军军官,在一次酒后无意中向我说出了这件事,因为他曾经执行过一次用军机运毒的任务。”
  林爱莉问:“你那位朋友现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找他吗?”
  “不,他已经举家移民到外国去了!”陈浩民又说:“不过即使他在这里,也不可能在陌生人面前再谈此事。其实,他告诉了我这秘密之后,我还是头一次向你们提及。老实说,要不是我太了解你们的为人,我也绝不敢冒这种险!”
  吕伟良和林爱莉都十分了解国外华侨们的处境,他们勤俭、刻苦,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一向安分守己。陈浩民所以肯将当权者的秘密告诉他,完全是因为相信吕伟良的为人。
  吕伟良和林爱莉听了后,已经心中有数。
  他们后来回到旅店去,任如重把情形告诉他们,说阿生还未有消息。
  吕伟良说:“我们现在应该把视线放到金三角区去,即使找不到阿生,也要把金三角区的首脑人物抓住,我觉得这是十分重要的,看来你们不能再寄望于这儿的政府或警方!”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任如重觉得吕伟良不会无的放矢。
  吕伟良把从陈浩民那儿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任如重,就是为了朋友的安全计,抹去了陈浩民的名字不提。任如重听了也半信半疑。
  他沉吟道:“这个国家是受A国资助的,看来我们必须将此情形通知A国特工劳斯。”
  “通知他们也没有用的,大使馆不会相信这种事情。”林爱莉说。
  任如重道:“A国反毒组派人不远千里而来,目的不外乎是杜绝毒品来源,我们国际特警也为了这一目标而努力。你所讲的可能是事实,通知劳斯可能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吕伟良同意了任如重的见解,他觉得A国特工头目劳斯一定与A国大使馆之间的关系密切,如果他们知道了这消息,对反毒工作多少总有帮助。
  想不到就在这时候,一名特警叩门入来,向任如重报告说,A国反毒组特务头目劳斯求见,正是一讲曹操,曹操就到。吕伟良和林爱莉正想回避,但任如重却说不必了,既然劳斯来得如此合时,彼此正好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不一会,劳斯进来了。
  吕、林两人与劳斯并不认识,但劳斯却听过吕伟良的大名,任如重也在他面前谈过此人就是阿生的师父兼监护人。因此,劳斯向吕伟良表示了歉意。吕伟良苦笑道:“万一真的出了意外,也不是你的错,只是他不够机警而已。”
  林爱莉说:“跟前阿生在那里还不知道,他可能根本就没有事,只是暂时无法与你们取得联系而已!”
  “老实说,如果他还在市区,或者附近,我们一定可以把他找到。”劳斯说,“我们所用的仪器是最新式最敏感的,阿生的身上有一枚钮是电子追踪仪,只要他在纵横五里之内,我们的仪器一定可以把他找到。但是,经过绝不松懈的不断追踪之后,我们始终无法找到他的所在,这表示他已远远离开这里了。”
  任如重知道劳斯曾经把一些新式间谍用的仪器交给阿生应用。
  他说:“会不会阿生的身份被人发现之后,其他仪器亦同样被入毁了?”
  “一切仪器伪装得甚好,他没有可能被人找出破绽。”劳斯又说,“即使不幸被人发现了其中一种,也不易发现第二种。”
  “我不晓得你们配备了一些什么新式仪器给阿生。”林爱莉说,“但是事到如今,相信你们也总该交代一下吧!”
  劳斯说:“其中有一种求救讯号,发射升空之后,可以停留五分钟之久……”
  “五分钟?”林爱莉忍不住苦笑起来,“这有什么用呢?五分钟还不够你们穿上衣服,试问如何可让你们赶往现场去救人?”
  劳斯道:“你误会了。那仪器作用并非直接通知我们去救人,而是通知人造卫星……”
  林爱莉一向性急,她忍不住插嘴问:“通知人造卫星有什么用?”
  “不怕对你说,小姐,我们在这一带上空,几乎每一分钟都有人造卫星经过!”劳斯说,“只要人造卫星收到求救讯号发出的电波,电脑的记忆系统立即通知控制中心,然后转知敝国驻在这里的大使馆。大使馆收到了密码之后,当然就会通知我。”
  任如重道:“你不能太过信任仪器,凡是机器都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处长。”劳斯说,“我们正利用各种方法找出阿生之所在,其中一项方法就包括了人造卫星在内。”
  “人造卫星不是万能的!”林爱莉沉不住气说,“别整天说人造卫星好吗?”
  劳斯苦笑道:“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夸张A国在人造卫星方面的成就,只是阿生的安全一直受到由此处天空掠过的人造卫星的保护,例如他求救时,固然可以放出求救讯号,就是要求与我们联络时,也可以利用间谍卫星的传播。目前我们所拥有的最新式无线电运讯仪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值当班,只要阿生有回音,我们立即可以查出他之所在。”
  林爱莉叹了一口气说:“除了卫星,请问还用了一些什么方法?”
  “另一个方法就是:他们正截收金三角区与本市之间的无线电通讯密码。”劳斯又说。“我们希望阿生已经深入制毒心脏地带。”
  “处长!”林爱莉忽然对任如重说,“把我们查到的对他说吧,可能有些帮助的。”
  林爱莉这种态度本来很难令劳斯接受,但是,他是这次行动的主持和策划人,结果却把事情弄僵了,给别人埋怨一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任如重道:“这件事是这样的……”他把吕林二人所知的说了一遍之后,又说道:“这件事可能令你十分为难,因为对方是元帅的儿子,又是一名空军军官,但是……”
  想不到任如重还来说完,劳斯就已经道:“这件事我们也收到了情报,而且早已转报回我国政府,请求定夺。目前我们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希望找到足够的证据。”
  “抓到了证据又怎么样?”任如重说,“谁不知道那位元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我意思只是要你从那方面着手侦查一下。”
  “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们对他们的监视,一直从未放松过!”劳斯说。
  “我有个要求。”吕伟良忽然说道,“如果有关于阿生的消息,请立即通知我们,可以吗?”
  “不但可以,而且必要!”劳斯道,“这件事令我寝食不安,我会尽力查出阿生的下落的,你放心好了!”
  其实劳斯不只是内心感到惭愧,因为他一手策划的行动,第一步就受到了挫折。当然,劳斯还不知道阿生随机应变,竟然化腐朽为神奇,目前已经抵达了金三角区,而且受到那儿头头的热诚招待。
  其实阿生也知道劳斯等人一直等得非常焦急,奈何他一直没有机会发讯号跟他们取得联系。阿生当日跟岑美娇等人,在两名大汉带领下,进入了金三角区。程大桐还未到达那里,但是那里的人都认识岑美娇和其他白象帮的人。当时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三角区的最高首领罗新汉的弟弟罗新民。
  他们表现得一派热情,阿生有点受宠若惊,尤其令阿生感到震惊的是当地的军事设施,竟然象军事阵地一般:那儿高射炮隐蔽在树林之中,战壕与铁蒺藜更是处处可见,许多屋宇都建筑在树林之内,否则亦会把房顶及其四周环境伪装得象一座座的树林,看来分明是避过空中侦察。
  阿生心里开始暗自佩服这里领导人的惊人魄力,虽然他是全世界公认的大罪人,但是,要在这荒僻的环境中建立一个这么现代化的小市镇,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这儿是一处山区,交通是极之不便的,他们如何把建筑材料运来?这里单是炼毒工厂也多达十余间,要把它建筑起来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还有里面的机器和人材,如何弄来?此外,供应那将近一万人的粮食,住宅和医疗设备等等,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是,出现在阿生眼前的,却是井井有条的建筑物,处处都是美化的环境,屋宇建筑得美奂美仑,但最高不会超过两层,大部分是平房!
  这里的人看来生活得非常愉快,而且有秩序,大部分的人都时刻佩着枪。
  这里也有妇孺,他们也有工作,除耕田、种菜外,有些在炼毒工厂内做些辅助工作,但主要工作却是由化学师和技师们去做。这里的化学师最受人尊重,因为他们是这里经济来源的主宰,技师也是在他们的指导下工作的!
  这里最初只是一片荒僻的山野,但经由他们多年的开拓和经营,已经兼备一个现在小市镇与进步农村的混合体。
  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这里的人虽然主要依靠毒品作为主要经济来源,却没有人吸毒。
  阿生暂时还没有行动自由,但是他已经从岑美娇的口中知道了不少情况。
  这里的粮食还未到达自给自足的地步,然而,他们的粮食从何而来?
  当然是依靠外间的供应了。那么,这里与最接近的小市镇大概也有来往,而且是经常性的来往,否则如何保证供应近万人粮食?
  罗新民招待各人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饭之后,闲聊几句之后便跑开了。他们坐在一间单层平房之内,里面有风扇,但外面竹林树阴,清风阵阵吹来,屋内各人根本不觉得炎热,虽然外面阳光高照。
  阿生忍不住怎岑美娇:“我们可以到处走动一下么?”
  “不!”岑美娇说,“没有他们做导游,任何人在这里走动都有危险“
  “那么,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坐到何时?”阿生不耐烦地说。
  ‘等程大哥来了,跟他们谈好再说。”岑美娇道。
  ‘那么,我们起码还要多等一两天!”阿生轻轻叹了一口气。
  岑美娇聋了他一眼:“你焦急什么?程大哥会抄捷径到这儿来与我们会面的。”
  阿生不禁感到奇怪地问:“为什么有捷径可抄,我们还要翻山越岭?”
  岑美娇笑了笑:“哪里要你翻山越岭?我们因为人太多,所以才被迫绕道由平地行车,程大哥来时就不同了,那捷径正是要翻山越岭的!”
  “他什么时候才到?”
  “也许在今天黄昏,还有数小时而已!”
  阿生伸个懒腰,闭上眼睛,好象倦极睡去。其实他一直在想着如何利用他携来的仪器,通知劳斯表示他已进入了这儿三角区。
  其他人已有不少就睡去,这也难怪的,天气太热,汗流得太多,人也倦了。何况经过沿途跋涉,任何人都免不了疲倦万分。
  阿生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睡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至被人轻轻推醒,这时已是下午四五点之间。推醒阿生的,是岑美娇,她的一派热情举动,令阿生感到尴尬。但是,室内的人不知何时早已散去了,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阿生不禁呐呐地问:“程大哥来了吗?”
  “还未到,你何必焦急?”岑美娇嫣然一笑,“现在一切危险已成过去,我们绝对安全了1”
  阿生心里纳罕,既然程大桐未到,又何必把他叫醒呢?这样的环境最好还是多睡一会。
  这时又见岑美娇神神秘秘地说:“别贪睡,我有件事跟你好好谈谈!”
  “什么事?”阿生问道。
  岑美娇明知室内无第三者,还是左右顾盼一周才说:“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
  阿生睡得朦朦胧胧,根本不知道岑美娇的意思,还以为有人在窥伺,因此他左右环顾着问;“谁?谁注意我?”
  岑美娇推了他一把,嗔道:“瞧你!到底睡醒了没有?”
  阿生打了一个呵欠:“你到底说什么?”
  “我说,罗氏兄弟正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你得好好与我合作。”岑美娇说,“我比较了解他们,所以你听我说话,我可以保证我们发大财!”
  “发大财又怎么样?”阿生故意呆头呆脑地问。
  “这世界只要有钱,便会无往而不利。你瞧!这里一带原是一处荒山,但是罗氏兄弟有了钱之后,便把它经营成人间乐土!”
  “难道叫我们开辟第二个金三角区么?”
  “当然不是!”岑美娇说,“我们有了钱之后,便可以离开这里,飞到外国去享福!”
  “我跟你——”阿生做了一个手势。
  岑美娇点点头,会心地一笑,然后又说:“但是,你必须坚持一个原则。”
  “什么原则?”
  “不要一次过把秘密出售,否则,我们的处境便危险了!”
  阿生又故意呆头呆脑地说:“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是什么?”
  岑美娇顿足道:“你到底睡醒了没有,我看你也不似一个如此呆笨的人,这么简单的事你也想不到么?如果你一次过把秘方售给他们,我们便失去了被他们利用的价值!”
  “嗯……”阿生摸摸后脑,又打了一个呵欠,他又做了个清醒的样子。
  岑美娇又说:“所以,你必须坚持由你亲自处理一切新式炼毒工作!”
  “他们如果不肯呢?”
  “不会不肯的,我们本来打算自己设厂,向罗氏兄弟购入原料,但是,可能程大哥认为那样既危险又麻烦,也许他想过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安全,因此采用合作方式。总之,姑勿论什么方式,你得依我的话去做,保证不会错!”
  阿生淘气地瞪了她一眼。“我本来很喜欢你,当然可以依你吩咐,但是,你太凶了,令我有点怕!”
  “我怎样凶?”
  “你记得在途中小村庄的事么?”
  “那些事已成过去,何必再提?”
  这时候有人进来,是罗新民和几个保镖。岑美娇立刻停止说话,同时站了起来,阿生也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罗新民笑笑说:“大家不必客气,请坐下来吧,我有话对你们说!”
  岑美娇呆了一呆,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但罗新民又再进来,看来一定有事发生。
  “我们刚接到消息!”罗新民神态忽然又变得很沉重,“程大哥刚跟我们的人离开B市,准备到这儿来时,忽然神秘失踪!”
  岑美娇象给人用木棒在脑袋上击了一下,差点儿便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岑美娇怔怔地问。
  “我们也不明白!”罗新民说,“不过,无论如何,很快就会有进一步关于他们的消息,因为我们有人在官府里,如果他们被军警拘捕,迟早都会平安归来,所以目前你们无须过分担心!”
  阿生听得出弦外之音,他们大概与B市军警可算是蛇鼠一窝,否则又怎么会说出了刚才这一番话?
  岑美娇却呆若木鸡。她知道罗氏兄弟不易对付,程大桐是个老前辈,而且与罗氏兄弟有点交情,如果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以后如何是好?
  岑美娇好一会儿才抖着声音说:“会不会给对方的人暗算?”
  她这话是有感而发,因为他们离开别墅时,曾在花园边道上埋下了地雷,目的是对付势必追踪而来的对手——玫瑰帮。
  因此,岑美娇现在所指的“对方的人”,也就是指玫瑰帮。但是,罗新民却听不明白,他问:“你是说谁暗算程大哥?”
  “玫瑰帮。”岑美娇只好说,“我们跟玫瑰帮有点过不去!”
  当然,她可不能坦然说出阿生是他们白象帮从玫瑰帮手中夺过来的。因为她了解到罗氏兄弟熟悉B市各贩毒集团,而且每一个集团的人,跟他们都有来往。
  想不到罗新民听了之后,冷冷地笑了笑,
  阿生直觉上巳忘到有些不妙,因为这种冷笑令人心寒。
  罗新民道:“你们跟玫瑰蒂的人,有什么过不去?”
  “利益上的冲突总是难免的!”岑美娇似乎还是一无所觉地,在说谎。
  但是,罗新民这时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他又问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吃夹棍?起你们尾注?”
  “我们已不止一次冲突!”岑美娇道,“他们自恃是地头虫,把我们逼得无路可走1”
  “看来你们太值得同情了!”罗新民说话之间,已向同行的保镖递了眼色。
  在这一刹那间,如果阿生要反抗,当然还来得及,他早已看出情势不对,只要他一动手,起码可以立时挥拳踢腿把两名保镖击倒,然后飞身跃出窗外逃走。但是,他觉得无须那样冒险,还是冷静地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罗新民突然拔枪指住岑美娇。
  岑美娇面色大变,抖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二哥!”
  岑美娇眼着三角区里的人称呼罗新民为“二哥”,那里的人都尊称罗新汉为“大哥”。称呼虽然那么亲切,但对方的反应用是极端冷酷。
  罗新民冷冷地说:“你也干得好事,还在假惺惺作态?”
  “我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不怕老实对你说,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早已了若指掌!”
  岑美娇还是说道:“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告诉我,他是谁?”罗新民的枪嘴一摆,指向了阿生。
  与此同时,罗氏的保镖却用枪指住阿生,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岑美娇呐呐地说:“他就是来自H市的化学师,这又有什么不对?”
  阿生心里大吃一惊,他以为箭头只指向岑美娇他们,却想不到原来是自己!他心里不免会想: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自己国际特警身份的秘密?他后悔刚才有机会也不加反抗,虽则反抗亦未必能逃离此地,但总比束手待毙好。
  不过在这一刹那间,阿生又想起他师父吕伟良的教诲;用脑好过用拳头。于是阿生又变得冷静下来。
  人家正用枪指住他,他当然要有点表示,表示不加反抗当然最好还是把双手举起。
  罗新民重新打量着阿生,用怀疑的口吻问:“你叫什么名字?”
  “柯仲平。”阿生若无其事地说。
  “还有别名吗?”罗新民瞪住他问。
  “我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的!”阿生道。
  “你有证件吗?”
  “当然有,我有护照!”阿生说着就想伸手到口袋里。
  但是立即就被罗新民一声喝住!“不要动,小心点!”
  然后一名保镖过去,把阿生口袋中的护照取了出来交给罗新民。
  罗新民翻阅了一会,说道:“过去的工作是什么?”
  “在药房做过药剂师,也在塑胶工厂工作过,后来觉得发财的捷径还是贩毒,所以和朋友做些小买卖,货色都是阁下这里的!”阿生说,“偶然有个机会,给我发现了一条更大的财路,那就是无须用罕有的化学剂炼毒!”
  “但据我所知,你是来B市买货的。”罗新民用审犯的目光盯实了阿生,“你的交易对手应该是玫瑰帮!”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些事实!”阿生说,“但是,我准备在与玫瑰帮的人接触之后,探讨一下我们合作的可能性。”
  “廉价方法炼毒可能么?”罗新民问。
  “是的,我们需要原料——鸦片。”阿生说,“这些东西最充足当然是这里,但我以为梅先生他们有办法弄到,比起H市更加容易弄到手!”
  “那位梅先生?”罗新民故意考考阿生。
  阿生道:“梅贵元先生,我们向来有来往的。”
  罗新民的视线又转向了岑美娇。
  阿生看见她脸色很难看,也许她正在心里憎恨阿生说出了实情,但是阿生为了保护自己——主要还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对她是爱莫能助的。
  罗新民盯着岑美娇问:“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岑美娇面色虽然难看,但是态度却出奇地冷静。
  她说:“这有什么不对?不错,他是我们从玫瑰帮手中夺过来的。但是,你可知道玫瑰帮的人已把我们赶上了绝路?他们劫我们的货,向警方告密,将我们的黑货大批交出,我们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但是,你不该隐瞒事实,一再对我说谎!”罗新民又说:“还好,我们在B市线眼广布,任何事情休想瞒骗得过我们!”
  阿生听到“线眼广布”这四个字,浑身暗暗地打了一个冷颤。
  阿生真担心罗氏兄弟的线眼会查出自己的真正身份,最危险的事莫如他们在警方里面也有奸细,万一劳斯他们让当地——B市的警方知道了自己的国际特警身份,那么处境就危险了。
  看罗新民的作风,可能阿生的身份他已放在肚子里,只是不动声色而已。就象他对付岑美娇一样,不久之前还是好端端的,乍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阿生越想越感到不安。
  罗新民又问岑美娇:“你们还欠下我们一大笔货款,这事怎办?”
  岑美娇道:“欠债还钱,此乃理所当然的事,我们这次到来,就是为了与你谈谈合作的事,想不到你如此对待我!”
  “听你这口气,难道是想赖帐么?”罗新民面上的肌肉较为放松了。
  “那又不敢!”岑美娇也轻轻一笑,“我现在肉在砧上,固然不敢赖帐,但是,假如我们准备赖帐的话,也决不会蠢到送上门来!不过我们吃了人家的亏,才会欠下你们的帐,否则,做这门生意根本就不可能亏本的。”
  “是啊!所以,你应该向我有个交代!”罗新民说,“你是白象帮的实际负责人,程大桐只不过是代策代行而已!”
  “白象帮是家父创立的,家父与你家老大也有旧交情,想不到现在却为了这点小事而反脸,叫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首先错在你,你不该欺骗我们!”罗新民说,“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样做!”
  “不!”岑美娇冷然一笑,“如果我是你,我才不会因小失太!”
  “因小失大?”罗新民不由一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目前有许多困难,我是了解的。”岑美娇胸有威竹地说,“首先是你们提炼海洛英的化学原料十分缺乏,对吗?”
  “是的,最近我们这里邻近几个国家严禁醋酸素等化学剂入口。”罗新民直认不讳。
  “所以,你们必须采用新的科学方法!”岑美娇说,“目前这种方法并未为外人所知,因为发明人还在这里!”
  岑美娇的视线望向阿生。
  罗新民也瞥阿里一眼:“这又怎么样?”
  “如果我怎你,我会保留这份多年以来的交情,彼此真诚合作。”岑美娇的态度越来越冷静。她又说道:“其实我们不是你想有中的‘撬人家墙脚’,而是我本来就认识柯仲平。”
  阿生登时呆了。
  他想不到岑美娇这女子在劣势中脑筋竟然如此灵活。
  不错,只要把握住对方的弱点,罗新民是不会杀死她的。
  阿生可以推测得到,她下一步就是:硬说“柯仲平”与她有过一段情,他们彼此相爱,所以,罗新民如果待她不好,她会一拍两散。
  因此,阿生不得不预先作个准备。到底他认岑美娇是爱人好,还是否认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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