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惩奸除恶　解救众民

 

2024-11-05 09:39:27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雷狗儿走近。
　　那人大声叫：“鬼呀！鬼呀！”
　　雷狗儿说着不动，道：“你连死也不怕，为何还要怕鬼？”
　　那人呆着，因为他发现雷狗儿并不是鬼，因为鬼并不会说话。
　　那人道：“你是谁？”
　　“我是个乞丐！”
　　“乞丐？对了，对了，你是今天在墟市内出现的神丐，对，你是神丐！”
　　“乞儿也好，神丐也好！”
　　那人爬了起来，向雷狗儿叩头，道：“神丐，神丐，你救救我好了！”
　　“救你？你为甚么要死？你其实并不想死的！”
　　“当然不想！”
　　“那你为甚么吊颈！”
　　“因为我整盘生意也没有了！”
　　“你做甚么生意？”
　　“浴堂！”
　　“浴堂？怎会失败？”
　　“因为没有人来帮衬！”
　　“怎会的？”
　　“我这间浴堂，地势低陷，本来有一个很好的水源，可是给上面那一间，完全截断了！”
　　“怎会的？”
　　“本来我在这里开浴堂，已有三十年历史，生意一向不差，但去年来了那一间，我一切完蛋！”
　　“你得罪了那些人？”
　　“我不知道，只不过他们表面是开浴堂，但暗中经营丑业，乡民都不喜欢，敢怒不敢言！”
　　“你敢怒又敢言！”
　　那人点点了头。
　　“好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可自助，亦可助人，你出声揭发他们！”
　　那人点点了头。
　　“结果你的水源便被截！”
　　那人又再点头。
　　雷狗儿道：“你只会点头！”
　　“不！我拿手擦背！”
　　“没有人来，你会擦背又有甚么用！”
　　“是的，而且那些人要收我铺店，是要赶绝我一家几口！”
　　“那你吊颈？”
　　“是的，我还有甚么其他办法？”
　　“你死了，你的家人更没有办法！”
　　那人默然。
　　雷狗儿道：“你想抢回生意？”
　　那人点头道：“当然，当然……对了，你是神丐，一定有办法打救我！”
　　“打救你？”
　　“是的，神丐打救，神丐打救！”
　　其实，雷狗儿也是顺口讲讲而已，心中并没有甚么特别办法，只好道：“你是开浴堂？”
　　“是的！”
　　“那你先给我洗个澡好了！”
　　“没有问题！”
　　那人把绳索解了下来，道：“神丐，你洗净了一切，我害怕……”
　　“害怕甚么？”
　　“害怕甚么，害怕你不似神丐！”他想了一想，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道：“神丐便是神丐，又有甚么像与不像，请，神丐，请！”
　　雷狗儿见他这么好招呼，也不多言。
　　想不到自己这个模样，也带来一些好运，有人招呼，也有人给钱。
　　他随着那人入了浴堂。
　　那是一间相当古旧的浴堂，但乡下地方，有这一处地方也算不错。
　　一个大圆池，水仍是烫滚的。
　　雷狗儿很久也没有洗过澡，连自己也觉得不舒服，一见了这一大池水，便连衣服一起，跳了下去。那人站在池边，望着雷狗儿。雷狗儿张开四肢，任由身体浮沉。
　　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
　　他并不是因为雷狗儿的半躺水中，载浮载沉而诧异，而是看着那水。
　　那水本是透明一片，并隐隐有点蒸气升上。
　　但当雷狗儿浸在水中，水便开始变黑。
　　开始是一片模糊，接着是一片泥色，然后是全部黑色，墨一样的黑色。
　　而雷狗儿整个人也变了样子。
　　他已脱开了所有衣服，本来他整个人是黑色的，而今已渐渐变白。
　　那人看着，看着，才发现这个神丐，只是一个小子。
　　“神丐，我替你擦背。”
　　雷狗儿也没有推搪。
　　那人非常熟练地在雷狗儿背上擦了几下，一层一层的泥像塌墙般碎了下来。
　　水池益发变黑。
　　“换一些水？”
　　雷狗儿在这时，忽有一个古怪的主意，道：“不要浪费这些水！”
　　“还有甚么用？”
　　“当然有用，你还有甚么地方，让我再洗一遍，而这些水，千万要留住！”
　　那人道：“你跟我来，这边还有一个小池！”
　　雷狗儿站了起来，他自己也感到，全身似乎轻了几斤！
　　他走下另一个小池，又再浸浴了一会。
　　那人倒也机灵，并没有再打扰雷狗儿，并且到了外面，选了一套他认为最好的衣服，拿了进来。
　　那时，雷狗儿也洗得差不多。
　　他换了那人的衣服，把头发梳了一下，结回一个小髻，卷在头上。
　　那人见雷狗儿出来，几乎认不了他，只是认出他身上所穿的是自己的一套衣服。
　　雷狗儿道：“老板，明天我出去，向那些乞丐说一句话，他们便会一齐来，求你买圣水！”
　　“圣水？我这里那有圣水？”
　　“我洗澡剩下的黑水！”
　　那人恍然而悟道：“对，对，神丐洗澡完毕的水，当然是圣水！”
　　“叫他们把圣水拿回去，不能饮用，但可用来洗澡，包保他们可治百病！”
　　“多谢神丐！”
　　“特别叫你对面那家浴堂的人来买，那时，你可以提高价钱来卖，或者讲一下条件！”
　　“对！对！”
　　“不过，不要太过份！”
　　“是的，是的，多谢神丐！”
　　雷狗儿再瞧瞧浴堂中的大镜，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又高大了不少，脸孔也成熟了很多。
　　他道：“我有点饿！”
　　那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道：“神丐，你坐一会，我去把食物送来！”
　　他索性到外边酒楼，买了酒菜回来。
　　雷狗儿年来，跟着泰妲公主，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餐，而今看着酒肉，未吃也觉开心！
　　饱餐一顿，雷狗儿便在这人的浴堂之内，过了一夜，翌晨起来便匆匆离开浴堂。
　　雷狗儿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第一件事，他便去找那处墟场的庙宇。
　　今日不是墟期，墟场之上并没有多少人，转过了弯角，便看到那幢庙宇。
　　几个乞儿正在懒散地晒太阳。
　　雷狗儿走近。
　　并没有一个乞儿理会他。
　　雷狗儿走近其中一个，道：“小哥，你们的亚保亚胜呢？”
　　那乞儿把眼睛睁开了一丝，爱理不理的道：“你是甚么人？”
　　“我是昨天来过的人！”
　　“你是……”那人张大了眼睛，脸露鄙夷之色。
　　“我想找亚保亚胜！”
　　“亚保亚胜是你叫的吗？”
　　“那么我找亚保哥和亚胜哥！”
　　那乞儿慢慢的坐了起来，仍然是懒洋洋的道：“他们去了那边，不知道有没有空！”
　　“我想见见他们！”
　　那人又再躺下，闭上了眼睛。
　　雷狗儿心里有气，道：“请你替我找他们来，好吗？”
　　那人又再张开眼睛，道：“你凭甚么叫我去，替你找？”
　　“我可以给你银两。”
　　“银两？大爷今天吃得太饱，不需银两！”
　　雷狗儿听了，心中更气，想想有甚么办法，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乞儿。
　　那乞儿躺的地方，相当清洁，但附近仍有一些碎沙，散在一角。
　　雷狗儿走近那些碎沙，道：“哥儿，你昨晚没有好好睡遇，太疲倦了？”
　　那乞儿竟然连回答也不愿意。
　　“岂有些理！”雷狗儿暗暗哼了一句，右脚已把一颗小石子踢起。
　　那乞儿“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随即坐了起来，张大了口，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然后却大笑特笑。
　　“哈哈！哈哈！”
　　雷狗儿道：“小兄弟，有甚么好笑，说给我听听，也让我也笑一下！”
　　那乞儿并没有回答，仍然是哈哈大笑。
　　笑声惊动了其他的乞儿。
　　他们走过来，围拢着那乞儿，而那乞儿越笑越更起劲似的。
　　有人问雷狗儿道：“他在笑甚么？”
　　“我也想知道！”
　　那乞儿越笑越气喘，上气不接下气。
　　亚保亚胜两个乞儿头，也走过来。
　　他们看见了雷狗儿，一点也不认得，他们只看了雷狗儿一眼，便问其他乞儿。
　　亚保与亚胜却是学过武功的乞儿，看见这个同伴如此笑法，知道他是着了别人的道儿。
　　亚保按下他，为他推血过宫！希望可以解开他被点的穴道。
　　可是，他一连推拿了几次，那乞儿仍无反应，依然是大笑不止。
　　“让我试试！”
　　亚胜的手法，似乎又高一筹。
　　可惜，结果仍是一样，那乞儿笑得十分痛苦，开始在地上打滚。
　　亚保道：“这位大侠，小乞儿得罪了你，在下就替他向你赔个罪！”
　　雷狗儿觉得奇怪，心想：“为甚么亚保也认不到我？”
　　亚胜也上前道：“大侠，何必与这小孩过不去？”
　　雷狗儿道：“你们认不到我？”
　　他一开声，两人倒也有些想起来，但昨天所见的神丐，完全不是这个模样！
　　“你是……”
　　雷狗儿道：“是，我正是！”
　　亚保亚胜望着雷狗儿，脸露不信的神色。
　　雷狗儿看看自己，已明白过来。
　　他立时坐在地下，道：“你来试试？”
　　亚保亚胜并没有移动！
　　雷狗儿道：“你两个试试打我……”
　　两人仍然不动。
　　“你不打我，我不救你的兄弟了！”
　　那大笑的人仍在笑，不过已变成因气喘而不断的在地上滚动，十分痛苦似的。
　　亚保亚胜似是无可奈何的上前。
　　他们轻轻的出了一拳。
　　当他们的拳头接近雷狗儿，雷狗儿身上的护体神功已是生效，两人被弹了开去。
　　幸好他们所出的力并不太猛，被弹出去的力度也不算大。
　　不过，两人立时明白过来。
　　“神丐！神丐！”
　　“你的确是昨天来过的神丐！”
　　雷狗儿道：“是的，为甚么你们认不得我？”
　　亚保道：“我不知道，你洗过澡后，竟会变成一个白净的俏郎君！”
　　亚胜道：“你得罪了神丐，还不知道死活！快滚过去，向神丐赔罪！”
　　那人果真滚过去，猛向雷狗儿打躬作揖。
　　雷狗儿道：“我见过的乞儿也不少，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那人改作叩响头。
　　雷狗儿一脚踢起。
　　那人被踢上半空，在空中翻腾了一下，“砰”的一声，跌了在地上。
　　这人笑声已歇，躺在地上喘气。
　　“你还不向神丐赔罪？”
　　那人战战兢兢的向雷狗儿叩头。
　　雷狗儿道：“算了，以后不要那么目中无人，做乞儿也要做个谦谦虚虚的乞儿！”
　　那人唯唯诺诺的走开。
　　亚保道：“神丐大人有大量！”
　　亚胜道：“神丐有甚么吩咐，要咱们去做！”
　　雷狗儿道：“听说这里有个大户，想控制本村所有的一切，连那个小浴堂的老板，也几乎被他逼死！”
　　亚保道：“是的，那大户确是迫人太甚，他不单截了那小浴堂的水，而且一般民家要水，也要跟他商量，假若稍有不敬，可能连水也没有得喝！”
　　雷狗儿道：“我要好好教训那些横行霸道的人，你去村内宣传一下，我弄了一些‘神水’在那小浴堂之内！”
　　“甚么神水？”亚胜问。
　　“那神水外表污秽，实际上是百病能医，但只能外敷，不能内服！”
　　“那好极，我们村内，有很多人生了一些无名肿毒、疮癣疥癞，那最适合不过。”亚胜道：“连无名肿毒也可以医？”
　　“是的，有没有办法，利用这个绰头，好好的教训那个大户一番！”
　　“有，当然有，大户有个女儿，双腿不知是甚么原因，无端肿了起来！”
　　“那好极……你们在村内大肆吹嘘，让所有人都有一些神水回家供奉，独独是不给他！”
　　“那他会光火揍人！”
　　“不会的，我座镇在小浴堂之内！”
　　“他会来求你……”
　　雷狗儿道：“那时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好极！”
　　于是，雷狗儿先回那小浴堂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