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章　一席神丐

2025-03-11 21:16:53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席神丐一屁股席地坐下，连声道：“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谈谈！”
　　史剑英和卡丽娜便在他面前坐下，一席神丐看见地上还有半只野兔，食指大动，一指那半只野兔窘笑道：“老叫化已有三日不知肉味，不知那只野兔老叫化可否分享一点？”
　　史剑英立刻把那半只野兔递给他，自己也拿起未吃完的一只兔腿吃了起来。
　　一席神丐狼吞虎咽似的吃下半只野兔后，见史剑英始终不发一语，便先开口问道：“喂，小老弟，刚才那青衣蒙面人是谁？”
　　史剑英道：“他自称是丛林之王，其实魄辈猜想他必是杀害‘武林十八高手’的元凶！”
　　一席神丐面容一动，注目问道：“嚼，你凭什么断定他是杀害‘武林十八高手’的凶徒？”
　　史剑英反问道：“洪帮主知不知我们师兄弟先后来此蛮荒丛林的目的？”
　　一席神丐颔首道：“知道，令师原派你师兄岳锡南来蛮荒丛林觅取千年茯苓，欲医治‘无敌神鞭尹玉山’之女尹红薇之病，后因不知何故落致残废，未将千年茯苓带回中原，令师再派你前来取回千年茯苓，是么？”
　　史剑英点头道：“是的，关于敝师兄所以招致残废的原因，晚辈已经知道了！”
　　一席神丐急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敝师兄是在与一群山头人厮杀时，被人暗中发石打中麻穴，以致被一个土司的儿子辛巴擒去，惨遭酷刑而残废的，就是刚才那个青衣蒙面人！”
　　“哦，你怎么知道？”
　　“这位卡姑娘告诉晚辈的，她是我兄嫂卡兰娜的妹妹，而晚辈今天早上也与辛巴一群山头人相遇，在厮鬪中，又有人发石欲袭击晚辈，幸晚辈警觉得快，未被打中，之后那青衣蒙面人乘晚辈章门穴为三味神翁击伤而无力动手之际，现身欲杀死晚辈，他承认曾袭击敝师兄，是以晚辈相信他必是当年杀害‘武林十八高手’那个凶手，因为他只偷袭我们师兄弟两人，显见他的目的是阻止我们取到千年茯苓！”
　　“晤，不错，他害怕你们取得千年茯苓治好尹红薇的病时，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正是如此！”
　　“哼，老叫化迟到一步，不明真相，否则刚才倒可追上去把他擒下来。”
　　“洪帮主是几畤到的？”
　　“就在他说要杀死你的时候，所以你刚才提到三味神翁打伤你之事，老叫化全然不知，那又是怎么回事？”
　　“三味神翁和老狐精是在晚辈进入丛林之前，就缠上了晚辈的……”
　　史剑英把一切经过始末说出后，一席神丐大为愤怒，骂道：“他妈的百里彬，他还是天下名排第五的高人，居然这样不要脸了！”
　　史剑英听了暗暗诧异，问道：“洪帮主骂他不要脸，是指他欺负晚辈抑是覩观金城？”
　　一席神丐道：“两情都有，他不应该老欺小，也不该跟着那些贪婪之辈来争夺什么捞子的金城！
　　史剑英更感惊异，暗忖道：“既然如此，你洪帮主是名排第四的高人，武功声誉更在三味神翁之一上，如今怎么也来了呢？”
　　一席神丐似已看出史剑英心中在想什么，突然哈哈大笑道：“小老弟，你一定在惊疑老叫化何以只知责人而不知责己，是不是？”
　　史剑英被道破心中事，不由俊脸一红道：“不敢，洪帮主的为人，晚辈素所深知……”
　　他想起刚才对方曾说“当然是为了那座金城”一语，故尔话说到一半，便不知如何说下去。
　　一席神丐笑道：“告诉你，老叫化此来蛮荒，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追究杀害敝帮长老屠狗圣手祁浩人，一是想满足好奇心，顺便去见识见识那座古代金城是个什么样子！”
　　史剑英轻轻一啊道：“原来洪帮主尙不知贵帮长老屠狗圣手死于何人之手？”
　　一席神丐一听他的口气，便知道他知道内情，登时神色一振，急问道：“你知道祁长老是被谁杀害的？”
　　史剑英持重的沉吟半晌，反问道：“洪帮主已知祁长老被杀是因参加抢夺金城地图而起的么？”
　　一席神丐连连点头道：“是的，数月前敝帮召开大会，发现祁长老及第一舵黑手丐烈未到，经查究之下，始知他们去参加抢鬪金城地图，但后来敝帮弟子在君山附近找到了祁长老的尸体，由于尸体已腐烂，因此老叫化看不出他是被何种武功打死的……他是被谁打死的，你快告诉老叫化！”
　　史剑英道：“他死在富贵翁庞宇公的毒针之下！”
　　一鸢神丐双目立刻射出惊人的锐芒，沉容冷笑道：“好极了，如今宠宇公也已来到蛮荒了么？”
　　史剑英道：“大槪没有，因为他在杀死祁长老之后，便被晚辈斩去一只手掌！”
　　一席神丐注目一噢道：“当时你也在场？”
　　史剑英道：“是的，事情是这样的……”
　　他又把自己冒充赛华佗被富贵翁掳去，逼迫自己与他合作，而于离开富贵山庄不久，即遇屠狗圣手祁浩阻于道上等等，详细追述一遍。
　　一席神丐听得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祁长老之死，倒是祸由自取的了……”
　　史剑英道：“为了争夺那张地图，已有许多人死亡，晚辈想想也真替他们不値！”
　　一席神丐搓手叹道：“正是，关于那座金城之事，老叫化也早就风闻，但老叫化曾告戒敝帮兄弟勿参与争夺，想不到祁长老不听劝告，终于遭了杀身之祸！”
　　史剑英问道：“现在洪帮主是否还打算找富贵翁庞宇公算帐去？”
　　一席神丐摇头道：“不，既然首先出手的是祁长老，而且祁长老又打伤黑龙爪丁丙辛，在那种情势之下，富贵翁出手打死他，亦是理所当然之事！”
　　史剑英赞道：“洪帮主如此明白是非，晚辈不胜敬佩之至！”
　　一席神丐苦笑一下道：“老叫化就是这副脾气，凡事不论亲友，只问是非！”
　　史剑英又问道：“洪帮主还打算去金城看看么？”
　　一席神丐摇头道：“不了，老叫化若去金城，必成众矢之的，还是返回中原为佳！”
　　史剑英道：“不，洪帮主既已来到此处，何妨就去看看，只要洪帮主不取城中的一草一木，谁敢对您老怎样？”
　　一席神丐眨眨眼道：“就怕百里彬和诸葛松龄怀疑老叫化也想分一杯羹，你知道，他们两人若联手对付老叫化，老叫化可招架不住呢！”
　　史剑英笑道：“洪帮主太客气了，家师常说洪帮主的‘三十六路打狗棒’是武林是奇特的绝艺，百里彬和诸葛松龄纵想联手对付您老，也得仔细考虑半天，何况三味神翁自视甚高，他绝不肯与老狐精联手对付您老的！”
　　一席神丐歪头打量他，微笑道：“你好像很希望老叫化去金城，何以故？”
　　史剑英笑道：“这蛮荒丛林中，现在到处非豹即狼，晚辈颇希望洪帮主能助一臂之力！”
　　一席神丐欣然首肯道：“好，老叫化就帮你取到那株千年茯苓！”
　　史剑英大喜道：“得洪帮主相助，事成有日，晚辈先此致谢！”
　　一席神丐仰头看看天色，道：“距天黑尙有一个时辰，咱们还可走一段路吧？”
　　史剑英起身道：“现刻，晚辈功力业已恢复大半，这就走吧！”
　　于是，老少三人动身前进，一边走一边交谈，在丛林中走了十几里路，看看天色已黑下来，卡丽娜便带他们找到一座山洞，三人就在山洞中过夜。
　　翌日，继续起程。
　　也许因有一席神丐随行之故，一路上只除了杀死几只野兽外，未见一个武林人出现。
　　第九天晌午，老少二一人来到了一处更荒芜更险悪的深山丛林中！
　　史剑英纵目四瞩一阵，转对一席神丐说道：“要是晚辈估计不错，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可到达金城了！”
　　说到此，再转对卡丽娜问道：“卡姑娘，妳说是不是呢？”
　　卡丽娜摇首道：“我不知道，我从未来过此地。”
　　史剑英再游目四顾，忽然瞥见前面林中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心中一惊，举手指去，说道：“洪帮主，您看前面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一席神丐举目搜视过去，果见前面草地上隐约露出一个人的身躯，立时飞步奔去，说道：“不错，咱们过去看看！”
　　老少三人奔近一看，果然是一个武林人打扮的老人僵伏在草地上！
　　老人的背心有一刀伤，满身鲜血业已凝固，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一席神丐俯身扳转老人的尸体一看，不禁惊“啊！”一声道：“这人不是终南派的‘扑天雕郝大坚’么？”
　　扑天雕郝大坚，乃是终南派的有数高手之一，练有一身登峰造极的轻功，能纵一口气飞登百丈绝壁，因此在武林中的名气也不小，史剑英也曾听过“扑天雕”的大名，闻言不禁吃惊地道：“哦，这老人家就是‘扑天雕郝大坚’？”
　　一席神丐又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不错，这人正是‘扑天雕郝大坚’！”
　　史剑英叹道：“终南派乃是中原武林名门大派之一，想不到也来参加这争夺金城……”
　　一席神丐又扳转扑天雕郝大坚的尸体，看看他背心的刀伤，说道：“致命伤就在这里，凶器似是一柄匕首！”
　　史剑英一愕道：“这倒奇了，此人武功不俗，怎会被人用匕首一下刺中背心？”
　　一席神丐道：“是啊！凶手既然使用短兵器刺中这郝大坚背心，身手必然极高，既是如此，他又何必用匕首呢？”
　　史剑英方待接腔，卡丽娜忽然惊呼一声道：“看，那边也有一具死尸！”
　　一点不错，距离约三丈之处的一棵古树下，也躺着一具尸体！
　　一席神丐和史剑英奔近一看，见死者亦是老人，致命伤也是背心挨了一刀，一席神丐沉哼一声，凝容缓缓道：“这人是‘通臂猿郑天寿’也是终南派的高手之一！”
　　史剑英摆头四下搜望，道：“再找看看，也许还有呢！”
　　果然，三人又在附近发现一具死尸
　　死者亦是终南派的高手，名号叫“金枪段廷贵”，致命伤也是背心挨了一刀！
　　史剑英摇头叹息道：“这三人都非泛泛之辈，不想竟同时死在这蛮荒丛林中，但不知凶手为谁？
　　一席神丐道：“凶手杀人的目的，必是想独占那座金城，所以可能就是那个青衣蒙面人！”
　　史剑英沉思片刻，抬目瞥了那三具尸体一眼，忽然微笑道：“洪帮主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席神丐讶问道：“什么奇怪的现象？”
　　史剑英手指三具尸体说道：“洪帮主请看看这三人面上的表情是否有反常之处？”
　　一席神丐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三个死者的面上表情均极安详，像似在睡梦中一般，不由惊诧道：“怪哉，这三人面上的表情何以如此安详？”
　　史剑英道：“所以，这三人之死，値得硏究！”
　　一席神丐道：“一定是凶手乘他们熟睡时，下手把他们杀害的！”
　　史剑英摇头道：“不，这三人绝不是在睡梦中被杀害的！”
　　一席神丐一怔道：“你怎知道？”
　　史剑英道：“第一：这三人的致命伤都在背心，晚辈不相信这三人都有俯卧而睡的习惯；第二：凶手如是乘他们熟睡时下手，也不能将三人全部杀死，因为当他杀死第一个时，其余二人必会闻声惊醒！”
　　一席神丐颇觉有理，颔首笑道：“对，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明的判断能力，老叫化佩服之至，但是这三人既非死于睡梦中，何以表情如此安详呢？”
　　史剑英道：“这表示他们在被害之前，已经昏迷不醒了！”
　　一席神丐吃惊道：“你是说他柄先被药物迷倒，然后才被杀害的？”
　　史剑英点了点头道：“是的，因此使晚辈想起了一个人……”
　　一席神丐问道：“那个劫持你师兄的黑衣蒙面人？”
　　史剑英道：“正是，他有一种使人昏迷倒地的烟幕弹，大槪他乘这三人睡觉时，突然打出烟幕弹，将他们迷昏过去，然后下手杀死他们，所以他们三人的表情很安详，因为他们在昏迷中根本不知恐怖和痛苦！”
　　卡丽娜接口道：“你说的不错，我刚才走到这里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史剑英凝望一席神丐笑道：“这更证明晚辈的推断没错！”
　　一席神丐懔然道：“三味神翁也有烟幕弹，但看这情形，那黑衣蒙面人的烟幕弹比三味神翁的厉害多了！”
　　史剑英道：“不过也有抵御之法，一发觉他打出烟幕弹时，立刻停止呼吸，上次晚辈和于姑娘就是停止呼吸假装昏迷，因而杀了他的两个同伴！”
　　一席神丐问道：“那两个人是谁？”
　　史剑英道：“一叫‘老无赖戴郞’，一叫‘吸血鬼胡光’，都是武林茶座的常客！”
　　一席神丐注目一哦道：“那么，你不能根据那两人而推想出黑衣蒙面人是谁么？”
　　史剑英道：“晚辈只知道黑衣蒙面人必然也是武林茶座的常客之一，但搜索枯肠也想不出一个可疑人物！”
　　一席神丐问道：“你看他武功如何？”
　　史剑英摇头道：“不清楚，晚辈虽见过他两次，但均未交过手。”
　　一席神丐泄了口气，道：“来吧，咱们做做好事，把这三人埋了！”
　　史剑英便抽出长剑，拣了一块地挖掘起来，一席神丐折了一支树枝帮着掘土，两人忙了好一会，方将扑天鹏郝大坚、通臂猿郑天寿、金枪段廷贵三人掩埋完毕。
　　之后，一席神丐在附近林中猎到两只野鸡，仍由卡丽娜剥皮，生火烤熟，三人饱餐一顿后，又继续上路。
　　走了二十几里的丛林，老少三人正感口渴，遥见前面有一片小沼泽，不禁欢呼一声，一齐拔步飞奔过去。
　　但是，奔到沼泽边，老少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原来，就在沼泽边上，又躺着两具尸体——
　　这两个死者一穿灰衣一穿白衣，幷排俯卧沼泽边，头朝下沉于水中，似是口渴扑下去喝水，而突然气绝身死的！
　　一席神丐和史剑英惊愕的相觑一会，前者方走上去拉起那两具尸体，一看二死者的相貌，不禁又惊呼道：“啊，这是青城双侠……天剑董信和地刀项猛！”
　　史剑英也知道青城双侠是青城派的杰出人物，心中感叹不已，道：“这两人身上没有伤口，不知是怎么死去的？”
　　一席神丐道：“是中毒死去的，你看他们七孔流血，必是有人事先在这沼泽里撒下毒药！”
　　史剑英心头一懔道：“还好凶手没有把这两人的尸体搬走，否则咱们也完了！”
　　一席神丐凝视青城双侠的尸体，浩叹一声道：“这两人颇有侠誉，不想就为了一时心起贪念，结果也死在蛮荒丛林中，诚然可叹！”
　　史剑英道：“这两人死法与郝大坚三人不同，不知凶手是黑衣蒙面人抑或青衣蒙面人？”
　　一席神丐摇摇头，又走去折了一支树枝，在一块地上掘了起来，史剑英虽然觉埋不胜埋，但一看！一帮之主的一席神丐都肯做这种事，自然不敢怠慢，立刻也抽出长剑加入挖掘。
　　埋好青城双侠，又一天的夜色来临了！
　　老少三人找到一处较少树木的山涧坐下来，准备就在山涧过一夜，由于在一天之内看见五个武林高手惨死丛林中老少三人的心情均极沉重，相对默坐一会，卡丽娜首先打破沉寂问道：“英哥，那些人为什么都想去金城抢鬪黄金？”
　　史剑英苦笑一声道：“黄金本是一种最有价値的东西，尤其是多得令人无法计算，自然使人动心了。”
　　卡丽娜道：“可是我还有些不懂，你们在中原不都有饭吃有衣穿么？”
　　史剑英道：“是的，他们本来都过得很舒服！”
　　卡丽娜道：“既如此，他们何必远迢迢的跋涉万里来此抢夺黄金？一个人有得吃有得穿不就够了？”
　　史剑英觉得她的疑问很是天真无邪，不禁发笑道：“可是有许多人并不以衣食不缺便满足，他们还想成为拥有金穴铜山的大富豪，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贪！”
　　卡丽娜迷惑道：“他们即使富可敌国，寿命也不会比一般人长，这一点难道他们想不到么？”
　　一席神丐接口笑道：“的确想不到！他们满脑子只想着金银珠宝，有了许多金银珠宝后，他们还想纡青拖紫，做一任官过过瘾，这叫做名利双全，为人生最高成就！”
　　卡丽娜注目史剑英道：“我觉得还是你最好，你不要那些黄金，而且跋涉万里只为救治一个姑娘的病！”
　　史剑英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席神丐笑道：“这位卡姑娘说得对，老叫化闯荡江湖数十年，只见过三位真正的义侠，一是令师剑豪乐正辉，一是令师兄岳锡南，一是你！”
　　史剑英想到师兄的悲惨下场，不由深深一叹道：“小可那能配上义侠二字，比起我师兄来，小可差多了！”
　　一席神丐方待接腔，忽似发现了什么，面容陡地一沉，双目涌现神光，嘴角升起一抹冷笑，以传音入密之术说道：“我们头上来了一个敌人，你坐着别动，老叫化上去对付他！”
　　话罢，身形一长，悄然纵起，往山峰上飞登上去。
　　卡丽娜没听到他的传音之语，一看他突然往上飞冲，不禁一呆道：“他那里去！”
　　史剑英低声道：“他发现山上来了一个敌人，想下去把他擒下来！”
　　卡丽娜惊哦一声，仰头上望，只见到一片黑黝黝的山壁，因问道：“敌人在那里呀？”
　　原来，他们现在置身于一条双拳夹峙的山涧上，两边的山峰，距峰顶约有十来丈高，而且山壁峻坂如削，上面生长着一些杂草，是以两面山壁皆可一目了然，此刻卡丽娜因看不见山壁上有敌人，故发出疑问。
　　史剑英和一席神丐一身武功超凡入圣，听觉可达十丈之外，故知敌人必藏身于峰顶上，当下轻“嘘！”一声道：“小声一点，敌人是在峰顶上面！”
　　话声甫落，只听业已登峰的一席神丐长笑一声道：“好朋友，你别跑，咱们认识认识！”
　　声音由近而远，说到最后的“认识”两字时，人似已在二十丈开外！
　　史剑英立即站起，一把揽起卡丽娜，灵捷似猿的往峰上飞登。
　　转眼登上峰顶，只见峰顶上山林辽阔苍翠涌螺，极目四瞩，却已不见一席神丐和那个敌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