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巨蛇护法

2025-03-11 21:18:25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席神丐道：“话虽如此，但他也会这样想：如能把我们三人杀害，总比逼史老弟交出千年茯苓更佳，因为杀人可以永绝后患！”
　　三味神翁点点头道：“依你说，我们应该怎样行动才好？”
　　一席神丐道：“老叫化推断那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已被青衣蒙面人搬走，也不一定正确，所以我们还不能放弃搜寻，而搜寻的方法，仍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为佳！”
　　三味神翁问道：“如何才不会被对方发现呢？”
　　一席神丐道：“我们三人分头去搜寻，并尽量掩蔽身形，这座古城十分辽阔，而且处处浓密的树林，对方只有五人，只要我们机警一些，对方不见得能够找到我们！”
　　他说到这里，也转对史剑英问道：“史老弟以为如何？”
　　史剑英现在最担忧的是青衣蒙面人已将那一百八十尊金人像搬走，并不怕单独行动所可能遭遇的任何危险，闻言点头道：“好，我们分头去搜寻，不管有无收获，最遅在天黑时，仍回到此处会合！”
　　计议一定，老少四人取出烤猪肉吃了个饱，史剑英又叮咛卡丽娜一番，三人便由庙中三处不同的门户溜了出来。
　　由于天刚破晓，庙外仍弥漫着一层浓雾，史剑英走出庙院后，迅捷窜入树林中，蹲在草丛凝神谛听一会，未听见周围有任何异响，于是将身一纵，飞上树顶。
　　他觉得要想避过敌人的耳目，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浓密的树枝掩藏身形，像猿猴一样攀树飞行，但他飞上树之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暗忖道：“对了，我何不折些树枝插在身上，这样即使在地上行走，也不致轻易为敌人所发现？”
　　越想越对，于是折了许多树枝插在身上，又拔了些山藤缠在头上和脚上，不到片刻工夫，他已变成一个“野人”了！
　　然后，他开始思索，往那一方向搜寻较好呢？
　　一百八十尊金人像不是一些小东西，昨晚走了许多地方，并未发现一尊，假如金人像还在城中的话，必在摆在庙院或石塔中！
　　对了，这座古城，以昨晚最先发现的那座祀神庙为最大，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可能藏放在那座神祀庙中。
　　史剑英思忖至此，立即悄然纵起，沿着树枝一路往祀神庙而来。
　　他每越过一棵树，便停下来搜视凝听一番，等到确定附近没有敌人，和等到有一阵风吹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之际，方才再向前面的树上飞越过去。
　　终于，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来到了祀神庙的庙顶上！
　　他静静的匍匐在庙顶上，又等到确定附近没有敌人而正想由一个破裂的天窗口跳落庙中时，忽听庙前的草地上传来了人语声！
　　“哈哈，老大，咱们虽然没有地图，终于也教咱们找到这座金城了！”
　　“可不是，你看这一座建筑物，到底是城还是庙呀？”
　　史剑英听得心头微微一震，他不用看，就知道是鬼谷二无常来了！
　　他匍匐着爬上一道庙脊，探头偷窥，只见那木雕无常和泥塑无常正并肩站在草地上，吃惊的观赏着这座规模宏大与世无俦的祀神庙。
　　这时，只见泥塑无常别脸向木雕无常说道：“真奇怪，若说是城，却没有城墙，若说是庙，却有护河城！”
　　史剑英听了暗暗发笑，因为泥塑无常现在说的这句话，和昨天一席神丐说的完全相同。
　　木雕无常手揑下巴沉吟道：“唔，而且这座古城名之谓金城，也有些古怪，你看那都是用巨石砌成的吧！”
　　泥塑无常道：“不错，不过所谓金城，不一定都是用黄金砌成，咱们现在才看到这座建筑物，也许那些用黄金盖成的庙殿和那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在后面哩！”
　　木雕无常举手向前一指道：“咱们先进入这里面去看看如何？”
　　泥塑无常点头道：“好，进去看看！”
　　两人说到这里，同时举步前进，走过一段草地，拾级往祀神庙的正门走上来。
　　史剑英看看他们走入正门，暗暗高兴，心想他们木雕泥塑二无常尙不知有“丛林之王”这个人，如今冒冒失失走入庙中，如果青衣蒙面人和他的部下正在庙中，正可替自己打头阵。
　　正思忖间，蓦闻泥塑无常“啊呀！”惊叫了一声！
　　旋见二无常电射似的倒纵出来，落到石阶中间的平台上，满脸流露惊诧之色！
　　然后，四个蒙面人由祀神庙的正门缓步而出，在二无常对面的平台上站住。
　　这四个蒙面人，正是号称“丛林之王”的青衣蒙面人和金、银、铁三剑！
　　四人的神态均是阴沉沉的宛如四尊恶煞神！
　　鬼谷二无常惊诧的瞪望他们一阵，木雕无常神色渐渐恢复常态，目注为首的青衣蒙面人，开口冷冷问道：“你是谁？”
　　青衣蒙面人也冷冷答道：“丛林之王！”
　　木雕无常微微一怔，讶然道：“何谓丛林之王？”
　　青衣蒙面人道：“本人统治蛮荒各族及丛林百兽，故称丛林之王！”
　　木雕无常咧嘴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座金城也在你统治之内？”
　　青衣蒙面入颔首道：“不错，擅自闯入本王领域者，一律赐死！”
　　木雕无常不由“桀桀”冷笑道：“放你娘的屁，你若是丛林之王，老夫也可自称为丛林之太皇了！”
　　青衣蒙面人朝前迈出三步，嘴里发出慑人心魄的厉笑道：“你们两个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鼠辈，现在废话少说，一齐上来吧！”
　　木雕无常两道倒垂眉扬了扬，讶笑道：“你这家伙想单独迎战老夫两人？”
　　青衣蒙面人颔笑道：“不错，百招之内，本王要取你们两个鼠辈之命！”
　　木雕无常目射凶光，阴阴一笑道：“你大槪还不知道老夫两人是谁，是不是？”
　　青衣蒙面人道：“不，本王认得你们是鬼谷木雕泥塑二无常！”
　　木雕无常面上笑容倏敛，微惊道：“那么，你可知道，当今天下，能够单独击败老夫两人的，只有剑王钟离震和剑豪乐正辉两人？”
　　青衣蒙面人道：“知道，但是本王却可在千招之内击败剑王和剑豪！”
　　木雕无常眼睛一瞪道：“呸，老夫警告你，要吹牛也得小心一点，眼下剑豪乐正辉的徒弟史剑英已经来到了这座金城呢！”
　　青衣蒙面人仰天哈哈大笑道：“不只是史剑英，连一席神丐和三味神翁也正在城中，可是他们现在就像乌龟一样缩着头不敢出来！”
　　木雕无常心中大为骇懔，瞪目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大吹大擂？”
　　青衣蒙面人道：“你木雕无常如不信本人是丛林之王，大可动手扯下本王的面巾，现在何必多问？”
　　木雕无常有些心虚了，强笑道：“好，但是动手之前，老夫还想请教一些事！”
　　青衣蒙面人冷峻地道：“说吧！”
　　木雕无常注目问道：“阁下既称丛林之王，想必知道这座金城的历史，请问这座金城建于何时？为何人所建？”
　　青衣蒙面人道：“这座金城原名吴哥，建于距今一千多年，为吉蔑人所建，他们吸收了西域文化，自创为国，号称甘李智——底下还想问什么？”
　　木雕无常问道：“后来这城中的人都那里去了？”
　　青衣蒙面人摇头道：“这个本王不知道！”
　　木雕无常举手一指祀神庙又问道：“这一座是城还是庙？”
　　青衣蒙面人道：“是庙，吉蔑人的祀神庙！”
　　木雕无常吃惊道：“嘿，天下居然有这么大的祀神庙么？”
　　青衣蒙面人不耐烦地道：“你的话完了没有？”
　　木雕无常道：“没有，再请问一件事，这城中当真有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和许多用黄金制成的庙殿？”
　　青衣蒙面人道：“有，还有许多嵌满宝玉、翡翠、红宝石的金顶庙宇！”
　　木雕无常目发奇光问道：“这许多宝物一，都被你得去了？”
　　青衣蒙面人道：“是的，本王最先发现此城，因此这城中的一切，均是本王之物！”
　　木雕无常眼睛发红道：“胡说，无主之财，见者有份，你怎可全部据为己有？”
　　青衣蒙面人冷笑道：“你们想分得一些么？”
　　木雕无常点头道：“不错，入宝山岂可空手而返，你该分给我们一些才是！”
　　青衣蒙面人双手微举笑道：“说得也是，但你们要先问问本王这一双手肯不肯！”
　　木雕无常轻哼一声，转对泥塑无常道：“老二，咱们跋涉万里，历经千险才到达此地，这份辛劳不能白费，你说是不是？”
　　泥塑无常答道：“当然，咱们兄弟一经插手的买卖，从未中途罢手，这一次自不能例外！”
　　木雕无常面容一狞，双手十指伸屈着发出“必卜”声响，怪笑道：“那么，咱们就来向这位‘丛林之王’领教领教吧！”
　　泥塑无常笑嘻嘻道：“好，但在动手之前，老夫也要向这位‘丛林之王’请教一个问题。”
　　说着，抬目凝望青衣蒙面人笑问道：“阁下刚才说已得到城中全部宝藏，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留在此地不走？”
　　青衣蒙面人道：“告诉你也不妨，这城中的许多金瓦和翡翠宝玉已被本王拆走，但那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却因突然发生意外，无法立刻搬走，故本王尙须留在此地！”
　　泥塑无常一听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尙在城中，十分高兴，急问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青衣蒙面人嘿笑道：“哼，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
　　泥塑无常一指祀神庙又问道：“那一百八十尊金人像，是不是藏放在这祀神庙中？”
　　青衣蒙面人点头笑道：“不错，你们只要能够杀死本王，即可进入搬取！”
　　泥塑无常立刻转对木雕无常嘻嘻一笑道：“老大，巨宝就在眼前，咱们还等待什么？”
　　说罢，身形一挫，举步慢慢向青衣蒙面人追过去。
　　史剑英躱藏在庙顶上偷窥至此，便不敢再看下去，因为他知道木雕泥塑二无常绝非青衣蒙面人之敌，最多一刻时，二无常必然非死即伤，而眼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如不能在一刻时之内进入庙中找到金人像取出千年茯苓，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故一见二无常向青衣蒙面人迫去，连忙退回到天窗裂口，探头往下一瞧，见天窗下是一间大石室，当即拔下身上的树枝和山藤，再抽出长剑，飘然跳了下去。
　　这间大石室，四面石壁上亦有许多精美的雕刻，但室内没有一件东西，地上也有一层厚厚的尘土，显然当年摆设在这石室中的所有器具，也都腐朽而化为尘土了！
　　史剑英因刚才未见赛华佗现身，忖度他可能藏在这祀神庙中，故不敢大意，蹑手蹑足向石室的唯一扉门户走过去。
　　走近门边，偷偷探头往外一瞧，发现门外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而走廊两边，有着许多石门，其式样就像他现在站立的这一扉石门一样，因此他猜想这些石室当年必是和尙或侍者们作为寝室用的。
　　一看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史剑英立即闪身而出，施展“踏雪无痕”的上乘轻功，朝祀神庙内部奔来。
　　走廊上像其他地方一様，铺着一层潮湿的尘土，他为了避免留下脚印，故施展轻功飞行。
　　奔行数丈，来到一处走廊的“十字路口”，探头左右偷窥，见又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仍是屈指难数的房间，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心想这许多房间若都是和尙的寝房，当年这座祀神庙的和尙之多，恐怕在两三千以上了！
　　他忖度庙殿应在左边走廊的尽头，当下便转向左边走廊奔来。
　　由于已进到祀庙的内部，虽是白天，走廊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着走了数百步，来到走廊尽头，却发现前面已为一堆巨石堵死！
　　运目仔细一看，这才看出堵住走廊的巨石，并非人为的，而是日久年深崩塌下来的。
　　史剑英视线慢慢向上移，发现约两丈高的巨石堆上，有个缺口，似乎可爬过去，当下把剑纳入鞘中，手脚并施的攀登上石堆，但才想探头往缺口内望入，忽听石堆对面发出“轰！”的一声闷响，并见火光闪了一下，不禁大吃一惊，慌忙松手往后倒纵回走廊，闪入一间石室。
　　他以为赛华佗已发现了自己，故打出了他的烟幕弹，但静听片刻，却未见任何异响，心中甚是诧异，转出石室一看，但见石堆上那个缺口火光闪闪射入，并由缺口冒入淡淡的烟云！
　　啊，莫非赛华佗当真在对面打出烟幕弹了？
　　不，赛华佗的烟幕弹是黄色的，而此刻由对面钻过来的却似炊烟一般，显然不是那种能使人昏迷的烟幕弹！
　　但是，刚才那一声巨响，又显然是烟幕弹的声音不错啊……
　　史剑英疑惑不解呆望了一会，决定再攀上石堆一看究竟，当下闭住呼吸，再手脚并施的攀上石堆，探头由缺口望入，目光瞥处，不由心头微微一震！
　　石堆对面，是一座大庙殿！
　　发出火光的，是殿上的一堆火！
　　一个老人神色紧张的蹲在火堆旁，他正是赛华佗沉仲和，他一面注视着火堆对面的一道石门，一面把干树枝抛上火堆，使熊熊的火舌一直保持寻丈高度，堵住了那一道石门！
　　而那道石门内，此刻正在冒出一丝丝黄烟！
　　这证明赛华佗刚才确曾打出一颗烟幕弹，只不过“对象”是石门内的“敌人”罢了！
　　噫，是谁被，困在，那石门内呢？
　　史剑英突然想起刚才青衣蒙面人说“因发生意外未即将一百八十尊金人像拆走”一语，不禁大为惊奇，心想青衣蒙面人都能击败一席神丐，难道此刻被困在石室中的人武功更在青衣蒙面人之上？因此青衣蒙面人才命赛华佗生火困住他，并打出烟幕弹企图使他昏倒在石室中？
　　思忖中，只见赛华佗又由怀中取出一颗烟幕弹，向石门内掷了进去！
　　“轰！”的一声巨响，顿见一股黄色浓烟由石室里涌了出来。
　　然后，又见赛华佗探手入怀取出一小盒类似药膏之物，用手指沾了一些涂抹在鼻孔下，便即迎着浓烟走入石门里去。
　　史剑英一见他进入石室中，也随即钻过石堆缺口，轻轻跃落大庙殿上。
　　他闭住呼吸趋至石门边，看看石室中仍弥漫着黄色浓烟，心想一颗烟幕弹在石室中爆炸，约需一刻时方能消散，而自己一刻时不呼吸似难支持，怎么办呢？
　　“沙！沙！沙……”
　　蓦地，一阵拖拽笨重物体的声音，由石室里传了出来！
　　哼，那人已被赛华佗的烟幕弹迷倒了？
　　史剑英心思电转，身形微挫，紧贴墙壁伺立门侧，准备给赛华佗一个措手不及。
　　“沙！沙！沙！”
　　拖拽声响近石门了。
　　旋见赛华佗双手揽着一个庞然怪物，由石室里倒退了出来！
　　史剑英一见大喜，右掌适时横挥而出，“砰！”的一声，劈中赛华佗的后脑，赛华佗闷哼一声，垂头屈膝，慢慢倒了下去。
　　由他手中滑落，赫然是一颗比斗还大的怪蟒之头！
　　史剑英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怪蟒，着实吓了一大跳，这才明白青衣蒙面人所谓“发生意外”的实情，敢情石室中盘踞着这么一条巨蟒，使他们无法入内搬取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因此才劫走赛华佗，利用他的烟幕弹来对付这条巨蟒
　　他思忖一闪而过，正想蹲下察看巨蟒是死是活，忽听身后响来一片脚步声！
　　不用看，一定是青衣蒙面人和金、银、铁、三剑回来了！
　　史剑奥急忙抱起赛华佗抛入石室中，再把巨蟒拖入石室？由于石室尙弥漫着黄烟，故只要躱入石室，便可暂时瞒过青衣蒙面人的耳目。
　　他刚刚把巨蟒拖入石室，三个人的脚步声已响到门外，但他仍不慌不忙的走到赛华赛的身边蹲下，伸手入赛华佗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用手指一触，发觉果然是一种药膏，心知这种药膏涂抹在鼻孔下即可不惧烟幕弹，当下沾了些抹在鼻孔下，果觉香凉透肺，于是放心呼吸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青衣蒙面人在门外喊道：“沉仲和，你得手了么？”
　　史剑英模仿赛华佗的声音答道：“还没有，你们不要进来！”
　　一面回答，一面开始在石室中摸索，他希望能在对方未发觉之前摸索着金人像，找到千年茯苓！
　　只听青衣蒙面人又开口问道：“那条巨蟒怕不怕你的拘魂弹？”
　　史剑英仍模仿赛华佗的声音答道：“不知道，在下打出第二颗拘魂弹后，就未听到牠的声响……”
　　青衣蒙面入道：“你可小心一点，牠喷出的毒气异常厉害呢？”
　　史剑英道：“在下知道啊呀！”
　　青衣蒙面人一听他惊叫，似乎吃了一惊，急问道：“怎么了？”
　　史剑英一边摸索一边叫道：“在下……在下被弛的毒……毒气喷中了……”
　　青衣蒙面人忙道：“糟糕，你快出来吧！”
　　史剑英没有回答，因他已经摸到了一尊金人像！
　　他兴奋得双手微微发抖，只觉摸到的金人像坚硬而湿凉身高约七尺，浑身未铸衣甲，手中却握着一柄宽厚的宝剑，作一柱擎天的姿态！
　　是的，他没有忘记，一百八十尊金人像不仅是用黄金铸成的而且还蕴蓄着一套神奇剑法！
　　当然，使他兴奋的并非金人像的价値和剑法的珍贵，而是他觉得自己跋涉万里历尽千险终没白费，那株千年茯苓马上就可得到了！
　　千年茯苓，藏在第十四尊金人像中！
　　但第十四金人像摆放在那里呢？
　　自己现在摸到的这一尊金人像，应是第几尊？
　　也许等到拘魂弹的黄烟消散后，即可轻易识出第十四尊金人像，但黄烟消散后，自己也将同时被青衣蒙面人发现，那时即使能取到千年茯苓，也万难逃出青衣蒙面人和金、银、铁的围击啊！
　　这些思忖才由脑际闪过，便听青衣蒙面人连声喊道：“沉仲和！沉仲和！你怎样了？”
　　史剑英决定不回答，好让对方怀疑“自己”业已中毒暴毙，这样对方或将畏惧巨蟒之毒，不敢贸然冲进来。
　　“沉仲和！沉仲和！你死了么？”
　　“师父，我看他已经死了吧？”
　　“不，为师还听得出他在呼吸！”
　　“哦，那么他大槪是中毒昏迷；尙未气绝。”
　　“也不，凡是中毒昏迷的人，呼吸都是短而急促的，可是他的呼吸很正常！”
　　史剑英听得悚然一惊，心想对方竟能听出自己的呼吸声，而且能由呼吸的情形判断出自己的情况，这种能耐确是骇人听闻的了！
　　他立刻把呼贤为短而灵，同时继续到处摸索，希望能摸清楚一百八十尊金人像排列的情形，这样或可明白第十四尊金人像摆放之处。
　　“咦，他的呼吸变了！”
　　“变了？”
　　“是的，变得短而急速！”
　　“那么，大槪巨蟒之毒已攻入他体内。”
　　“不，他的呼吸虽有中毒之象，但他却在石室中四处走动，哼！”
　　青衣蒙面人一哼之后，声调陡沉，嘿嘿冷笑道：“沉仲和，你在搞什么鬼？”
　　史剑英不理会，继续在石室中摸索着，他已摸了十二尊金人像，发觉每一尊金人像的姿式均不相同，但都摆放在石室的壁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可喜”的现象，因为金人像既是摆在壁下，他只要摸清楚整个石室的情形，大约就可明白哪一尊金人像是第一尊和第十四尊了。
　　使他大为焦急的是：弥漫在石室中的黄烟，已在渐渐稀薄！
　　青衣蒙面人没听见赛华佗回答，似乎很是愤怒，发出冷酷的怪笑声道：“沉仲和，你昨晚才发誓効忠本王，今早就开始背叛，嘿嘿嘿，大槪你自以为有机可乘，想独吞室中的一百八十尊金人像呢？
　　现在让本王告诉你，鬼谷二无常已为本王的‘百花首魂掌’击伤，再过半个时辰便将毒发身死，所以再也没有一个人能使本王离开这座庙殿，而你现在置身的石室并无别的出路，所以你今天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