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牙还牙

 

2019-08-05 16:19:08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罗志海骇然退了一步，他知道此人决非寻仇而来，可能是跟自己一样，被人打下“神鬼河，而流进了“鬼谷”，才进了“鬼门”。
　　心念一转，他用脚把那个人的身子，踢翻过来，但见对方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俊美少年。
　　但见他脸色苍白如雪，如游丝，这一来，激起了罗志海的同情之心，忙掏出一个“天玄丸”，纳入他的口中。
　　罗志海当然不知这俊美的少年是谁，可是，因为他想到自己也是被人打下“神鬼河”的。
　　他纳了一颗“天玄丸”在他口中之后，伸手拍了他几处大穴，然后把对方肚子里的河水，按了出来。
　　可是一个时辰过后，对方依然还没有醒来，罗志海喑忖道：“此人怎么伤得如此之重？”
　　当下又掏出了一颗“天玄丸”，把全身功力，运在掌间，扣住那俊美少年“百会”与“气海”穴，以真元替他疗伤。
　　两个时辰后，那俊美少年终于醒转过来，他望了坐地疗伤的罗志海，疑声道：“我没有死么？……
　　罗志海点r点头，道：“是的，你现在没有死，我救了你，兄台为何到这里，莫非被人打下“神鬼河”？”
　　俊美少年正待答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一白，用点头代替了回答。
　　罗志海黯然一叹，知道自己白费二个“天玄丸”，此人内伤之重，并不是自己所能救的。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被仇人打下神鬼河？”
　　他摇了摇头，道：“不……不……为了一封信……各方高手……大江南北群豪……把我截杀……”
　　“于是，你被打下“神鬼河”？”
　　罗志海一咬牙，喑道：“为了一封信，他们视人命如儿戏，这些人全部该杀……”想到这里，他突然似有所悟，为了一封信，出动了大江南北高手，到底是一封什么信？令武林人物如此的疯狂？
　　罗志海问道：“兄台贵姓？你说为了一封信被人截杀？”
　　“我叫罗铁瑞……是的，为了一封信……”
　　罗志海心头一震，问道：“你姓罗？”
　　他用疑惑的目光，望着罗志海，点了点头！
　　罗志海问道：“兄台的话，令人难于置信，为了一封信，便出动了大江南北的武林群豪？”
　　“是的……那是一封神……秘奇怪……的信，为了这封信我爹可能也丧了命……那信内，装了二十一枚铜钱……听说每一枚铜钱上雕一个……字！”
　　“什么字？”
　　罗铁瑞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过……不过，我爹可能见过那二十……一个字，除他之外……江湖人物，没有一个人看过……可是他们知道，这二十一个字之中……埋藏一件武林浩劫……以及几个人的生命……”
　　从罗铁瑞的话里，罗志海不难明白，那封信中所藏的二十一个字，必然是疯狂武林之物。
　　当下问道：“那二十一个字既不是“藏珍图”，也不是武林秘笈，更不是天下奇书……”
　　“但……我爹说……这二十一个字……比这些东西还厉害！”
　　罗志海道：“我倒有意看看这二十一个字写的是什么，使武林疯狂，江湖骚动？二十一个神秘的字？它是什么？”
　　罗铁瑞正待答话，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脸色一白，他好像强忍最后一口气，道：“阁下，我可以请你……帮我忙？”
　　罗志海道：“要我把那封信内所装的二十一个神秘的字抢到，交给你父母？”
　　“不……去给我父……母家人收尸，因为我要死了……”
　　罗志海想到了他母亲之死，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应道：“我答应你，你父亲住在哪里？”
　　“九华山……九岭峰……万花庄……你去时，他……可能巨死了……仇家不会放过……他……”
　　罗铁瑞这“九华山岭峰万花庄”九个字，出口使罗志海眼前为之一黑，身子几乎栽倒！
　　——这住址，不正是他母亲告诉他的，他叔叔的住处么？难道为了二十一个字——神秘的字，他叔叔也死了？
　　他脱口惊叫：“你父亲是罗忠？”
　　他睁大了眼睛，应道：“是的……”话刚出唇，头一摆，就此与世长辞！
　　罗志海猛然幌动着他的身子，叫道：“铁哥……铁哥……”
　　——可是，这个他叔叔的儿子，为了一封信里所装的二十一二个字死了……
　　罗志海望着罗铁瑞的尸体，双目滚泪，喃喃道：“二十一个雕在铜钱上的字……激起了武林人物疯狂……我叔叔全家……可能为这二十一个神秘的字而死……我要取到这封信，看看那是二十一个什么字……也要弄清楚……谁杀了我叔叔……”
　　他挟着罗铁瑞的尸体，进入石室，他突然想到自己三十五天期满，应该出现江湖了！
　　他含泪拜别了“天玄尊者”的遗骨，插上毒龙剑，由黑猩猩领路，出了这阴森恐怖之洞。
　　他告诉自己：“罗志海出现江湖之时，必定剑扫天下，掌压武林，杀尽万恶之徒！”
　　出了一道小山洞，便见到了阳光，罗志海望着黑猩猩与鹦鹉，说道：“谢谢二位师兄三十五日照顾之情，小弟此去为双亲报仇，一有暇时，自会再来看你们，请回去吧。”
　　罗志海话落，黑猩猩与鹦鹉同时点头，转身回去，罗志海望了一下出来的山洞，然后，他把手里所提的罗铁瑞尸体，埋在了洞口，默默说道：“铁兄，你安息吧，我会为你取回那二十一个神秘的字，为你报仇！”话落，挺胸奔去。
　　苍林远处，传来了暴喝之声，罗志海心里睹道：“必是有人为那二十一个字在抢夺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骤现杀机，向发声之处，飞奔过去。
　　突然——
　　就在罗志海急奔之间，苍林中，数十个人，向罗志海迎面奔来……顾盼之间，已到了罗志海面前。
　　他眼光一扫之后，纵身向前掠去——蓦然，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影子，他噫的一声，把脚步猝然停了下来。
　　他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一瞬不瞬地注视当首的黑衣老者身上……
　　罗志海的目光，骤然抖露一片从未有过的恐怖的杀机，迫视在原先所见那个黑衣老者脸上，那个黑衣老者目光一扫罗志海，“啊！”的一声惊叫，退了一步。
　　罗志海狂然一笑，暴声喝道：“各位还认得罗志海么？”
　　——罗志海已经看清楚了那个黑衣老者，正是率人杀他母亲，又把他踢进河中的“地堡”之人。
　　现在，他的脸上，抖露着无边的杀机——一步一步向黑衣老者迫了过去。
　　那黑衣老者估不到罗志海当初被他踢下“神鬼河”，会没有死，一个月后，重现江湖。
　　那黑衣老者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以及见到罗志海满脸杀机，不由遍体生寒，骇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罗志海大喝一声，右手一挥，十成功力，猝然扫出，左手一拉黑衣老者，向外泻去。
　　其他人等早一拥而上个个掌上生风，竟聚成轰然之声，挟着尘砂飞泻，那三十几道掌力，卷起一片狂澜，但罗志海已退出三丈之外了。他的左手，扣住了黑衣老者的右手，那三十几个人见一击未中，暴喝声起，又飞扑而至。
　　罗志海咬牙厉喝道：“不怕死的过来试试！”
　　那三十几个人被罗志海这一声厉喝，同时把击出的掌力收了回去，收身后退。
　　罗志海的双目，迫出两道凶光，冰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们敢动一动，我立即要他的命。”
　　那三十几个“地堡”之人，估不到罗志海的身手竟如此之快，在举手投足之间，把他们副堂主抓在手中。
　　罗志海充满杀机的眼光，骤然落在黑衣老者的脸上，道：“在你死前，你有什么话说？”
　　黑衣老者冷冷道：“要杀要割，任凭阁下！”
　　罗志海咬牙道：“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血汉子，不过，不杀你，也不割你！”
　　黑衣老者险色一变，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以牙还牙，”他充满杀机地笑了笑，道“让你知道，罗志海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言下疯狂而笑……
　　黑衣老者喝道：“你笑什么？我杀不了你，本堡千名高手，会找你。”
　　罗志海哈哈笑道：“罗志海血洗‘地堡’之日，已是不远，我叫‘地堡’千名高手，全部丧命在我手下——”他语锋略为一停，喝道：“我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把你活活踢死。讨回你率人杀我母亲及恩人之仇！”
　　“阁下下手呀。”
　　罗志海冷冷道：“好！”“好”字出口，他的右脚，已经踢向了那黑衣老者的腹部！
　　砰的一声！那黑衣老者在罗志海这一踢之下，啊的一声惨叫，整个身子向空中飞起，一口鲜血飞了出来。
　　这情景正与一月前，这黑衣老者踢罗志海的情形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纷飞的大雪，而是在狂风怒号中——
　　罗志海的手段，真可以说是“心黑手辣”四个字，看得“地堡”之人，打了一个冷战，竟被罗志海这手段所震摄，忘了出手救那黑衣老者！
　　“我非踢死你不可——”就在那黑衣老者身子快要落地之际，他的右脚再度飞出，砰的一声又把黑衣老者的身子，踢向空中。
　　“地堡”之人目睹此情，吓得惊叫出口，打了一个冷战，齐齐退步。”
　　罗志海这用力一踢，不要说血肉之躯承受不起，就是铁铸之身，也要被踢得粉碎不可。罗志海用这手段，并不过份毒辣，因为他母亲及恩人“睁眼摄魂”，就是死在此人之手！他要报仇，现在以牙还牙！
　　再说罗志海第二次把那黑衣老者，踢向空中又快要落下之际，他一咬牙，又踢出第三腿，又是砰的一声，但见那黑衣老者在罗志海第三次一踢之下，肚子随着砰的一声裂开，肠子挟着鲜血，飞溅满地……尸体滚落在地上！
　　罗志海望一眼地上的尸体，放声狂笑，其声悲抑难闻……
　　这疯狂的笑声，惊醒了三十几个骇然怔立的“地堡”门人，同声大喝：“好残忍的手段！”
　　罗志海哈哈狂笑道：“残忍？你们杀人时就不残忍么？”
　　那三十几个“地堡”门人，同时大喝道：“还我们副堂主的命来。”
　　挟着撼山的喝话声中，同时向罗志海飞扑过来。
　　罗志海大喝道：“你们想死，我叫你们如愿以偿。”
　　那三十几个“地堡”门人，因为那副堂主之死，激起了疯狂的杀机，在罗志海的喝声过后，飞身狂扑。
　　“还我们副堂主的命来……”
　　“杀死这小杂种……”
　　“替副堂主报仇！……”
　　“………………”
　　“………………”
　　挟着这恐怖骇然的叫声，三十几个地堡之人，蜂涌扑去——
　　罗志海厉声喝道：“血债血还，纳命来——”
　　钢牙一咬，他一掌挟毕生功力，猛然击出。
　　这叫声，充满着血样的杀机，但见狂飚过后，首当其冲的八个人在惨叫声中飞泻而出，口吐鲜血，全身发黑而死！
　　屠杀！疯狂的屠杀，武林浩劫在此开场了……
　　罗志海一个月前没有死，一个月后，变成了一个杀人魔王，为武林造了一次血的狂潮……他要用血，洗刷武林，让“地堡”人物的血，像神鬼河河水一样地流着……
　　当下罗志海一掌毙了八个人，一声狂叫，一连又劈出了十二掌……
　　惨叫声，震撼空谷，听得令人毛骨悚然，但见人影翻飞，掌力过后！
　　被击中的，口吐鲜血，全身发黑而亡……
　　血的屠杀，见之令人胆颤……能动手的三十几个人，剩下了十个……八个……五个……三个……——地上，躺着三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口吐鲜血，死状惨不忍睹！
　　罗志海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暴喝，一掌再度劈向了那三个人！
　　——两声惨叫，又有两个人应声死于非命。
　　现在，三十几个“地堡”之人，只剩一人，罗志海双目如火，大喝一声，一掌再度击去！
　　眼看那人就要死在罗志海之手，罗志海突然一咬牙，把击出的掌力，收了回来，喝道：“滚回去。”
　　掌风一扫一带，把那“地堡”之人，托开一丈，但见罗志海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咬牙喝道：“现在，我不杀你，我已经说过，我要留一个人，回去给‘冷面亡魂’报信，十天之内，我罗志海要血洗地堡。”
　　那人一见三十几个门人全部死在罗志海之手，双目滚泪，咬牙道：“好了，本堡自会有人找你结此总帐——”话落，纵身奔去！
　　——地上，三十几个“地堡”门人，静静地躺着……口中的鲜血，流满地下，这血，也将弥漫整个江湖……
　　罗志海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放声狂笑……这狂笑之声，也将使武林震惊……
　　挟着狂笑之声，他的身子，向原先暴喝声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