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终南一凤

 

2019-08-05 19:37:20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罗志海冷冷一笑，左掌一挥，劈出一掌，身子暴退！
　　出手之快，无与伦比，老婆子拐杖甫自击出，罗志海的掌力，也已经势如山崩海啸一般地攻到。
　　那老婆子被罗志海击出的掌力，迫得后退三四大步，方自拿桩站隐！
　　罗志海收身后退，冷冷说道：“凭老前辈的武功，还差得远了，我看还是把黑金钻交出来的好。”
　　老姿子收拐后退，淡淡一笑，说道：“阁下神功，果然令老身开了一次眼界，佩服佩服！”
　　老婆子这一说，使罗志海不知所答，当下愕立良久，才说道：“谢谢夸奖！”
　　“如阁下不嫌弃，到屋内一谈如何？”
　　这一句话不但说得大大出乎罗志海的意料之外，也令站在一侧的杜小茵怔了一怔。
　　老婆子会邀请罗志海到屋内一叙，委实令罗志海不敢相信，杜小茵不觉脱口叫道：“娘……你？……”
　　老婆子微微一笑，道：“难道阁下不肯赏这个脸么？”
　　罗志海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软，自他出现江湖以来，没有碰到过一个人对他如此客气过。
　　他不由感到一阵黯然与喜悦，淡淡应道：“恐怕有不便吧！”
　　“哪里，哪里，拋开刚才之事不谈，请阁下到屋内一叙！”
　　罗志海就想不出这老婆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下不由疑念发生，目光一扫杜小茵，但见她在一侧发怔！
　　老婆子微微一笑，横开数步，让过去路，罗志海皱了一皱眉头，然后昂首向屋内走了过去。
　　老婆子望了杜小茵一眼，道：“小茵，进去吧！”
　　杜小茵像霍然惊醒过来，道：“娘！你……”
　　“我自有主张，进去吧。”
　　当下老婆子领着罗志海，由后院进入客室。
　　分宾主落坐之后，老婆子才问道：“罗少侠，老身有几件事想问你。”
　　罗志海像一无所闻，他被这室内美仑美奂的建设吸引，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客厅里的一切！
　　老婆子怔了怔，又问道：“罗少侠，你听见没有？”
　　“哦……哦……老前辈，你说什么？”
　　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老前辈请吩咐就是。”
　　老婆子正待开腔，门帘掀处，但见杜小茵莲步姗姗走了进来……
　　罗志海目光一扫，不由为之一怔，暗道：“杜小茵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但见杜小茵端着两杯香茶，向她母亲一礼，道：“娘，用茶。”
　　她把另一杯茶，送给罗志海，神情之间，难免有气恼之色！
　　罗志海淡淡道：“谢谢姑娘！”
　　杜小茵哼了一声，道：“何必谢我，我还要向你算账呢！”
　　老婆子已冷冷接道：“小茵不得无礼，退下！”
　　杜小茵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闻言之下冷冷一笑，转身入内。
　　老婆子伸手一指，道：“罗少侠请用茶吧！”
　　“谢谢！”
　　罗志海生平，的确没有碰见有人对他这般客气，一时之间，不由弄得不好意思。
　　老婆子笑了笑，道：“罗少侠，你放心好了，这茶里不会弄手脚的。”
　　罗志海无奈，只好端起香茶，喝了一口，说道：“罗志海生平未曾受人如此款待，虽只杯水，但隆情盛意，已令罗志海终生难忘！”
　　这是肺腑之言，罗志海受人如此款待，恐怕生平第一次。
　　老婆子微微一笑，道：“阁下不必过谦……”
　　“这是实话！”
　　老婆子像有些感伤地笑道：“罗少侠，令尊大人可是罗平？”
　　“是的！”
　　“令堂大人是秦绍英？”
　　“正是！”
　　“令堂大人生平，可曾向你谈及‘终南一凤’秦小莉么？”
　　罗志海摇了摇头！
　　老婆子苦笑道：“我与令堂大人在数十年前，是两个要好，我们同是姓秦，自我嫁杜云天之后，便没有来往，想不到当初一别，也了成了永决！”
　　言下深深一叹！
　　罗志海打量了“终南一凤”秦小莉一眼，问道：“请问老前辈贵庚！”
　　秦小莉笑了笑道：“快五十岁了，其实，我外表看来像是七十以上的老婆子，唉！我受刺激太多，人也苍老得快！”
　　言下似对逝去的年华，无限眷恋。
　　罗志海对于“终南一凤”秦小莉，不由涌起了一丝亲切之感，当下黯然道：“老前辈知道我父母死了？”
　　“知道！”她颔首道：“他们死得太惨了。”
　　罗志海黯然无语，不知所答。
　　秦小莉又道：“罗少侠，想不到故人有后，能为他们报仇，他们九泉有知，也该含笑了。”
　　“老前辈不认为我是江湖魔星？”
　　“不，只是有几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
　　“第一件，你为什么毙了‘金蛇教’二百八十名高手？”
　　罗志海把沈凤玲被迫死之事，说了一遍……
　　秦小莉说道：“沈凤玲还没有死？”
　　“正是。”
　　“是她叫你来取黑金钻？”
　　“正是。”
　　秦小莉叹道：“想不到‘南君’与‘西神’名列四大奇人，竟会迫死沈凤玲与丁逖坤，因果循环‘西神’与‘南君’应该而死！”
　　罗志海道：“老前辈认识沈凤玲？”
　　“认识，而且要好。”她语锋略为一顿，又问道：“联教教主‘五湖游客’何处该杀？”
　　“他杀了我叔父一家八口……”
　　罗志海把经过告诉了秦小莉一遍，又说道：“老前辈认为像‘五湖游客’这种人该不该杀？”
　　“该杀！身为一十六教之主，却如此心黑手辣，不过，这事也是为‘情’字而引起的呀！”
　　“为情？”
　　“是的，为了一个情字。”她苦笑了一声，又道：“反正你已经为你叔叔罗忠报了仇，内中详情你知之无用，不谈也罢。”
　　罗志海望了这慈详的老人一眼，启齿又止！
　　秦小莉苦笑了一声，又道：“罗少侠，关于你出现江湖所为之事，老身知之甚详，有关你与蒙面神女一节，老身更是了如指掌！”
　　罗志海脸上一红，道：“我们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她不是你的妻子么？”
　　“这……这……”
　　“还难为情什么？听说‘蒙面神女’是个好女人？”
　　“是的。”
　　“原因何在”
　　罗志海又把一切经过，告诉了秦小莉一遍。
　　秦小莉颔首道：“原来如此，唉，真是红颜多薄命，以后你应该好好爱她！”
　　“是的。”
　　“关于沈凤玲所要借黑金钻，五月初五这一天上午，我亲自派人送到恨天峰来，你放心好了！”
　　“谢谢老前辈厚爱。”
　　秦小莉一叹道：“罗少侠，你知道终南派也是联教一份子？”
　　“知道！”
　　“我谅解你的苦衷，可是，其余十五派，恐怕不会放过你。”
　　“这一点，我不放在心上，”罗志海说到这里，突然所悟，道：“老前辈，你就是终南派掌门人？”
　　“不是！”
　　罗志海愕了一愕道：“那么，黑金钻没在终南派掌门人……”
　　“这个你放心好了，掌门人是我丈夫，他在十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言下眼眶一红黯然欲泣！
　　罗志海歉然道：“请恕晚辈言出无心。”
　　她惨然地笑道：“我爱杜云天太深，他死后像带走了我的生命，我失望，难过，痛苦……于是，我苍老了……”
　　罗志海道：“老前辈，我们不谈这些事吧！”，
　　她惨然地笑了笑，道：“好，不谈吧！”她转过语锋，说道：“老身已无所求，只是想问罗少侠一件事！”
　　“什么事？”
　　“你除了‘蒙面神女’之外，还有没有第二个女人？”
　　罗志海摇了摇头。
　　秦小莉说道：“老身有件不是之问，是关于小女的事……”
　　罗志海闻言，心头一震，他骇然望着秦小莉，从话里，他已经明白秦小莉要说什么了。
　　秦小莉又说道：“你是有意冒窥小女洗澡？”
　　罗志海忙道：“不，晚辈是无意的，请勿误会。”
　　“那么，你是看见了？”
　　罗志海战战兢兢道：“是的！”
　　“小女是个未出嫁的少女，你虽无意窥见她在洗操，不过，这件事你也应该负点责任。”
　　“晚辈甚感抱歉。”
　　“这不是抱歉问题，只是这件事有关小女终生问题，如此事一经传开……”
　　罗志海忙道：“晚辈决不说就是了。”
　　“此事已经发生，老身虽知你己有‘蒙面神女’但不惜委曲求全，想把小女许配给你。”
　　罗志海闻言，吃了一惊，脱口道：“这……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
　　罗志海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晚辈恐有负杜姑娘之处。”
　　“古来三妻四妾不乏其人，何况小女身体已被你所窥，自不能另嫁他人，这一点你不难明白。”
　　罗志海呐呐道：“晚辈虽有唐突，但对这件事，不敢从命！”
　　秦小莉脸色微愠道：“难道你看不上小女？”
　　“不，不！”
　　“那又为什么？”
　　罗志海忙道：“只是晚辈不配！”
　　秦小莉沉思半晌，道：“这样好了，你对这件事，也不必急着答应下来，你回去可以问问‘蒙面神女’。如果她答应了，你是否可以答应？”
　　罗志海欣然答道：“可以！”
　　“原来你是怕老婆呀！”
　　罗志海脸上一红，尴尬得不知所答。
　　秦小莉一收取笑之态，郑重说道：“罗志海，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明白，自从小茵她爹死后，掌门一任，便落在她的肩上，小茵便是现在终南派掌门人，如果你们以后成婚，你必须加入终南派！”
　　罗志海一怔，道：“这一点，晚辈难于从命。“
　　“为什么？”
　　罗志海道：“家父身为‘人门’门主，我自愿重整‘人门’之威，再说我已答应‘睁眼摄魂’取来‘联教’教主之位。”
　　“那么，你无法加入终南派？”
　　“正是”
　　秦小莉皱了一皱眉头，半晌才说道：“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谈，不管你是‘人门’门主也好，‘联教’教主也好，你必须自认是终南派中一份子。”
　　“这个晚辈可以答应。”
　　秦小莉问道：“哦！对了，你要争夺‘联教’教主，有人推荐没有？”
　　“没有！”
　　秦小莉笑了笑道：“相信没有一派会推荐你，本派就推荐你吧！”
　　罗志海闻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问道：“老前辈，你要推荐我？”
　　“是的！”
　　“这……这是真的？”
　　“难道还骗你不成？”
　　罗志海的心里，说不出感激还是惊喜，他只是感到一股无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不由滚下了两滴热泪！
　　“你怎么？”
　　罗志海呐呐道：“晚辈不知如何感激！”
　　“感激什么？”她语锋略为一顿，说道：“你晚上就在这里住下如何？”
　　“不，晚辈今晚就走！”
　　“既然如此，我就叫小茵写推荐书给你好了！”
　　罗志海感激说道：“谢谢！”
　　秦小莉朗声道：“小茵！”
　　“娘，来了。”
　　声音未落，杜小茵莲步姗姗地走了进来！
　　罗志海想到了秦小莉把她女儿杜小茵婚事许配自己的事！如今见杜小茵走了进来，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杜小茵像一无所知，走到了她母亲而前，问道：“娘，有什么事？”
　　秦小莉望着她女儿笑了笑道：“鬼精灵，难道你不知娘叫你干什么吗？”
　　杜小茵本来装着若无其事，现然听她母亲这么说，粉腮不由通红，怔立当场！
　　秦小莉笑道：“怕什么羞？好了，你就写张推荐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