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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调动官兵,逐户搜索
 
2019-08-12 15:43:29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沈鹰在水牢中苦思无策,下身浸在水中久了,已逐渐失去知觉,幸而他神志未乱,就在此刻,他忽然觉得身子慢慢往下沉,一怔之下,登时又惊又喜:身子下沉,换言之,便是水牢里的水,开始流退了。
  他估计没错,水正在退,而且退得越来越快,不到顿饭工夫,椅子已稳定地停在地面上,他立即又运功,将太师椅震碎,身子挣脱束缚,又击碎手脚上的木扶手及椅脚,木一碎裂,铁圈便自滑落,身体恢复了自由。
  水牢里的水会突然流退,自有其原因,沈鹰不知是因为有人来救援,还是蔡九洲改变主意,若是后者,则可能尙有下文,是故他仍不敢大意。
  这时侯,他已发现左首那堵墙壁下面有个一尺见方的洞,水便是由那里流出去的,而他的烟杆正好在洞口,因为横置,是故没有顺水由洞口流出去。
  沈鹰弯腰拾起烟杆,上面忽有光线照下,他闪身退后贴着石壁,抬头望上去,只见蔡九洲的头颅在洞口出现,声音发颤地道:“沈大人,下官……下官冒犯了,死罪死罪……请原谅!”
  沈鹰双眼射出厉光,双脚一顿,手持烟杆,急跃而上,向洞口掠去,人未至,烟杆已先伸出!
  蔡九洲惊呼一声,连忙滚开,眼前一花,沈鹰已落在他身边,一脚踩在他身上,冷哼一声:“蔡九洲,你竟敢用此法对付老夫,莫非以为老夫是好欺侮的。”
  蔡九洲身子在地上瑟缩,颤声道:“沈大人,误会误会……你且听下官一言,下官若有心害你的,又怎会叫人开了水闸,再打开洞口。”
  沈鹰目光一凝,将脚拿开,冷冷地道:“好,你起来说话!”
  蔡九洲爬了起来,又跪在地上,哭道:“大人,下官也是被人逼的,请大人救救下官!”
  沈鹰浓眉一皱,一把将他扯了起来,道:“站着说话!”目光一扫,见厢房里没一个人,又压低声音问道:“可是那个叫奚楷的家伙干的好事?”
  “不是不是,他是下官的保镖,一向忠心耿耿,若有得罪大人,亦是他一片……一片忠诚!”
  沈鹰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又伸手抓住他的臂膀,道:“长话短说!”
  “是这样的,今早天将亮,忽然有人摸进宅内,下官被惊醒时,脖子上已多了一柄利刀,有两个蒙面人令下官诓骗你来此……后来他们又将下官妻小掳走,声明下官若不听令,便要将下官妻儿杀害……”
  “他们是什么人?”
  “下官真的不知道!”
  “目的何在?”
  “好像……好像是欲得到沈大人的御赐金牌!”
  沈鹰心头一跳,道:“请你随老夫到崔家走一趟!”言毕拽着他出去,到大厅,只见奚楷与李信坐在那里,愁眉不展,一见沈鹰出来,连忙跪下请罪。沈鹰略一沉吟,道:“你们且起来,真相如何,老夫自会调查,此处不大安稳,说不定还有人会来找你们的麻烦,且都跟老夫先到崔家去再说吧!”
  话音刚落,大门忽被人拍响,蔡九洲吓得身子簌簌乱抖,就奚楷和李信亦脸无人色,沈鹰向奚楷打了个眼色,道:“去开门,凡事有老夫在!”
  奚楷去后,沈鹰拉着蔡九洲至厅门后匿着,偷偷望外。
  李信机伶,亦匿在另一边。
  大门打开,来的是衙差、云飞烟和彭七。
  彭七喝道:“快将咱老头儿交出来,否则杀了那姓蔡的狗官。”
  沈鹰认得声音,连忙现身道:“不要大呼小嚷!”
  云飞烟与彭七见到他,齐声道:“头儿,你无事!”
  沈鹰向奚楷打了个手势,奚楷打发衙差回去,将门关上,他立部问:“烟儿,捜索行动进行得如何?”
  云飞烟道:“在捜索期间,忽然有个胖汉冲出官兵的包围溜掉,侄女立即追了过来,却让他溜掉,恰好咱们也抓到一个人。”
  彭七接着将情况扼要述了一遍:“头儿,那两个人是要御赐金牌的,嘿嘿!他们当然是得不到呢!”他转头望着蔡九州岛骂道:“瞎了眼的狗官,你胆子有多大,居然敢坑害咱们?”
  沈鹰沉声道:“别吵!”他心头一阵紊乱,万料不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沉思了一下,喃喃问道:“那胖汉是由家里冲出来的,还是在人群中?”
  “是在他家里冲出来的,当时咱们已搜过他家,没有任何发现,刚离开去他邻居捜索,他才猝然发难!”云飞烟道:“当时侄女已进入他对面那丬土房,闻喝叫声便赶出来,只见他由屋顶向东奔,忙追了过去,不料那人对本城地形,似乎颇为熟悉,在大街小巷里乱钻,结果让他溜掉了!”
  “依你看,此人之武功如何?”
  “他身材虽胖,但轻功甚佳,相信其他方面也不错!”云飞烟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假如他不是因为熟悉地形的话,侄女自信必可抓到他。”
  沈鹰再沉思了一会,忽然紧张地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证明那地方里面有咱们要找的人。烟儿,这里交给你们两个,老夫得赶回去看看,小心一点!”点字余音未了,他人已如一头大鹰,自厅内奔了出去,穿越庭院,左足尖在墙头上一点,便已不见,奚楷与李信咋舌不已。

×      ×      ×

  沈鹰离开蔡府,不顾惊世骇俗,在闹市里施展轻功急飞,片刻间已至升隆客栈附近,一眼便见到廖守备,满脸焦虑,双手负背,来回踱步。
  “廖将军,捜捕行动进展如何?”
  廖守备见到沈鹰,喜道:“沈大人你来了,蔡大人……”他见沈鹰全身衣衫尽湿,心中惊异。
  沈鹰沉着脸道:“蔡大人已答应收回成命,廖将军放心行事就是。”
  廖守备脸上愁容一扫而空,道:“适才溜掉一个胖汉,云女侠已追了下去,如今只剰一小角地方未捜,但至此尙未有收获。”
  沈鹰道:“有劳了!”说罢飞上屋顶,踏瓦而去。
  管一见在远处,见有人影,忙奔过来,一见是沈鹰,讶然问道:“老鹰,怎地你……会弄成这副模样?”
  “说来话长,回去慢慢再说,情况进行得如何?”
  管一见伸手向下一指,道:“呶,如今只剰下那十多间未捜。”沈鹰想了一下,跃了下去,追上司马城。
  “头儿你……”
  “不必多问,仔细捜,老夫相信他们必在此处!”沈鹰阴沟里翻船,窝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立即见到成果,因此亲自加入捜索行列。
  他进去的那间砖屋,只有两个女人,看来是婆媳,沈鹰看了一下,觉得室大人少,便问道:“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人?都叫他们出来。”
  那媳妇说道:“回禀大人,民妇家的男人都到外面工作,家里如今只剰咱婆媳两个,小儿由民妇弟弟咋天抱去娘家玩几天……”
  “男人有几个?去何处工作?”
  “是外子和两位小叔,他们是做木匠的,上月底,城外的洪老爷要造大院,被雇去了。”
  沈鹰叫司马城找邻居来复核,结果确是事实,但他仍是不放心,道:“老夫要亲自到房内各处看看!”
  “大人请便!”婆媳的态度倒是十分从容的。
  沈鹰走进寝室搜索,房内的家具十分精细齐全,看来与男人做木匠有关系。他蹲下身望一望床底,下面只有一口木杠,一只夜壶,别无他物。
  沈鹰长身走至窻前,推窻望出去,此宅与邻居只有两尺的距离,旁边那宅的窻子与这边的,对个正着,但是对方窻子这时却关着,沈鹰正想退开,忽然对面有低低的说话声响起,他连忙运起功来,凝神偷听。
  只听一个女人低声道:“他们走了,你们出来吧!”
  又闻一把粗哑的男人声音道:“他奶奶的,快闷死俺啦!”紧接着又听到一阵窃窃的声音。
  沈鹰心头一阵兴奋,连忙退了出去,见司马城仍在厅里,便低声吩咐他一下。司马城出去后,沈鹰低声问道:“你们邻居有几个人?”
  那婆婆道:“邻家男人都死掉了,只剰下一对媳妇,幸而丈夫还留了点钱,生活才过得去!”
  沈鹰道:“那两个女人是什么关系?男人以前干什么的?”
  “是妯娌。”那媳妇道:“她俩的丈夫是做贩货的,经常出外,有人说去江南做买卖,详细情况咱们也不太清楚,两个女的不大守妇道,咱们很少与她俩来往。”
  沈鹰又问了姓氏,道:“你们且到外面避一避!”然后请她俩出去。他重新进房,在窻后仔细注视着。
  不久,司马城便在夹道出现,向沈鹰点点头,沈鹰便又退了出去,在巷子里,已见到廖守备带着弓箭手埋伏在附近,而管一见亦已赶来。
  沈鹰道:“你守在外面,老夫带人再进去!”说罢挥挥手,一队官兵上前去拍门。
  过了半晌,里面才有两个女人问道:“谁呀?”
  “官府再来搜索,快开门,要不然撞门进去。”
  那女人慌道:“等等。”
  片刻,仍不见开门,沈鹰立即令官兵撞门进去,里面那两个女人慌慌张张自房内出来。沈鹰问道:“为何这般久才开门?”
  那年轻的甘氏道:“在……房内换衣服……”
  沈鹰问嫂嫂傅氏:“你呢?”
  “民妇也在房内换衣服。”
  “刚才分明是你应门的,知道原因还进房换衣服?”
  傅氏挺一挺胸,道:“天气热,刚才民妇只穿内衣,听见叫门声,回到房穿外衣,难道这也犯王法?”
  “这个自然不犯王法!”沈鹰冷笑一声:“只是你房内窝藏疑犯,就犯王法!”说着快步走进甘氏寝室。
  房内无人,窻子还关着,沈鹰头也不回地道:“甘氏,你刚才跟谁说话,乖乖叫他出来?”
  甘氏慌道:“那里有这回事?大人听错了。”
  沈鹰沉声道:“瓮中捉鳖,老夫不怕他会飞上天!”
  他走到那衣柜前,倏地将柜门拉开,里面无人,沈鹰目光一扫,房内再无可存身之所,便道:“给老夫把炕上的东西全搬开。”
  官兵吆喝一声,走至炕前,搬动被子、席子,沈鹰冷眼望着甘氏,见她神色不太慌张,心头一动,抬头向上一望,随即见她花容失色,当下心中冷笑,霍地拔身跃起,双掌齐出,一招“天王托搭”,向承尘击去。
  与此同时,上面猛地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屋瓦破碎声。
  “蓬!”承尘架子折断,摔了一角下来,还有一道人影,随之滚落,炕边的官兵都吓得跳到一旁去。
  沈鹰凌空换气,脚尖在炕上一点,改变方位,伸手向那道人影抓去。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但那人亦非省油灯,凌空一翻身,沈鹰已抓到其后衣,但“嗤”的一道衣襟破裂声过后,那人已滚落地上。
  沈鹰脚尖一落,又向他扑去,那人在地上一滚即起,沈鹰喝道:“那里逃!”
  那人一把抓住甘氏向沈鹰推去,却闪身向房门掠去,沈鹰按住甘氏,将她轻轻一送,喝道:“将她缚起!”飘身出房。
  那人一出厅,外面的官兵一声吆喝,一涌而上,将他圑团围住,沈鹰恐官兵受伤,予人把柄,忙道:“让老夫来!”直扑过去,五指如钩,急抓其后衣。
  那人刚想杀开一道缺口,闻得背后风声,忙向前一伏,缓步转身,刚回过身来,沈鹰第二招已至,不及细思,便跃落天井。
  沈鹰跨前一步,双眼如电,瞪着那汉子,见他四十多岁,极是健壮,当下冷声道:“还不报上名来!”
  壮汉怒吼一声:“大爷姓老名子!”
  沈鹰大怒,烟杆离腰带,向对方双眼戳去,喝道:“有眼无珠,对老夫也敢如此放肆,这对招子要来何用!”
  壮汉双臂一抬,使了一招“如封似闭”,守中带攻,拨开烟秆之后,手腕随卽一翻,随向烟杆抓落。
  沈鹰又岂会让他抓及,只见他沉臂,再向前一送,烟锅戳向其小腹,壮汉大喝一声,一个“白鹤翻身”,单足独立,俯身扭腰,另一腿向沈鹰扫去。
  这一招化守为攻,连消带打,又阴又绝,连沈鹰亦料不到,急切之间,左掌一落,架住那人的足踝,但仍拿不住马步,蹭蹬一步。
  壮汉借势飘开三尺,左腿落地之后,反向沈鹰进攻。沈鹰冷笑一声,左掌一抬,封住壮汉的右拳,右手烟杆向对方右掌戳去。
  壮汉卸肩歪步,右掌一撩,掌缘打在烟杆上,右脚乘势蹬去,看他这个阵势,分明欲与对方拼命,不惜两败倶伤,也奢求幸胜。
  不料他进攻越急,沈鹰就越高兴,因为可以一早将其擒下,说时迟,那时快,沈鹰亦同时飞起左脚。
  刹那间,两人同时收腿,沈鹰的烟杆及时一落,“卜”的一声,敲在壮汉的膝头上,壮汉水牛般大小的身躯,登时一晃,沈鹰刚收回的左腿,再度扫出。
  “蓬!”壮汉如推金山倒玉柱般,仰天摔倒地上,他仍不甘心失败,落地之后,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打了一个滚,挺腰欲起,谁知沈鹰比他更快,左掌一落,抓住其头发,右手烟杆戳在其腰上的麻穴,壮汉登时不能动弹。
  沈鹰喝道:“缚住他!”言毕拔身而起,却见虞庭玉正与一个使刀汉子恶战。
  虞庭玉的武功与云飞烟在伯仲之间,但在那汉子的急攻之下,竟然守多攻少,沈鹰忙走前,喝道:“让老夫来收拾他!老管呢?”
  虞庭玉刚退开,沈鹰烟杆一圈,已将青年罩住,嘿嘿冷笑道:“老夫今日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了。”
  虞庭玉喘了一口气,道:“管头儿追另外一个去了!”自从她与萧穆暗生情愫之后,这两个月来,便一直跟着沈鹰等人,亦早跟萧穆等人称他头儿了。
  沈鹰道:“你看住下面那个人质,别让人抢去!”他嘴上虽然说着话,但手上丝毫不慢,那青年的刀颇快,可惜亦快不更顾思南,又怎奈何得了沈鹰?
  两人交换了二十多个照面,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响声,密如滚珠。沈鹰有心施威,故意不以雄浑的内力争胜,而与对方斗快。
  激斗间,只见杆影刀光,不见人影,那青年越来越吃力,额头爆出豆大的汗珠,但仍咬牙苦苦支撑。
  沈鹰见对方钢刀由头顶劈落,身子一闪,翻豌振捍,似是敲向钢刀,但离刀两寸,突然改变方向,向前滑出,搥在青年的上臂上。
  这一记十分沉重,那青年痛得怪叫一声,抛刀落地,转身欲逃,沈鹰身子如离弦之矢射去,猛喝一声,说道:“吃老夫一杆!”
  那青年亡魂丧胆,身子连忙一横,谁知沈鹰左爪早已等着他,五指一合,已扣住其琵琶骨!那青年身子一缩,不敢动弹,沈鹰烟杆在他后腰一戳,然后提着他,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管一见亦提着一个中年汉子如飞而至,口中叫喊道:“再无其他人了!”
  沈鹰吸了一口气,道:“咱们再继续搜索,不可因此而功亏一篑。”
  廖守备在旁道:“沈大人,只剩两间房屋未搜!”
  管一见道:“好,待大功告成之后,咱们必定设宴犒赏诸位!”
  廖守备连忙先谢了。
  过了一阵,这个区域已全部搜遍,再无其他收获,廖守备忙下令收兵。
  沈鹰道:“廖将军,今晚老夫在崔家设酒,等候你的大驾!”
  廖守备受宠若惊地道:“沈大人看得起廖某,廖某恭敬不如从命!”
  沈鹰众人向官兵们挥手示谢,押着三个俘虏,带着兴奋的心情回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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