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扮鬼捉人　发现僵尸

 

2019-11-18 15:41:3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话刚说毕，忽然“叮叮”一阵铃声响起，居然就在身畔！三人猛吃一惊，与此同时，树后忽然飞出许多绿幽幽的光芒来，幽绿色的火点，在半空中载沉载浮，树林间白烟袅绕，在绿火掩映下，也变成了绿色！
　　傅雨生冷笑一声：“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敢拿出来献世！”他边说边将真力提于双臂。
　　铃声再响，只见对面绿烟中有一枝招魂幡在摇晃，铃声越来越急，招魂幡也摇得更急，只听得傅雨生三人心烦意躁，恨不得随铃声而跳动！
　　傅雨生尚好，小燕功力较浅，手臂被霍小青拉住，但双脚已不由自主地轻轻跳动起来。傅雨生知道再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大喝一声，向一棵大树飞去，因为铃声是由该处传来的！
　　傅雨生双脚刚落地，忽见一对手臂迎面扠了过来，他临危不乱，双脚一错，已闪开尺余，让过对方的，对手臂右拳自对方肘下穿入，但闻“蓬”的一声响，拳头击在那人身上，如中败革，震得手臂微微一酸，而那人则被击飞！
　　傅雨生退了半步，定睛望去，只见那人直挺挺地摔倒地上，半晌跳了起来，奇怪的是他膝头似乎不能弯曲，吃了那么沉重的一拳，亦毫无受伤的迹象！
　　再一望，可不正是那些僵尸，而且他又发现，每棵树后都有这种东西跳了出来！
　　霍小青惊呼一声，叫道：“傅大哥小心！”
　　傅雨生见自己被包围，心神未乱，一对眼睛四处扫射，可惜只闻铃声，不见摇铃人，遂叫道：“霍姑娘，你们小心，不必为在下担心！”
　　那些僵尸越跳越近，绿幽幽的鬼火在头上乱飞，远处传来些分辨不出，是发自什么事物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傅雨生叫道：“有种的便出来，跟傅某决一高下，装神扮鬼，用下三滥的手法取胜，算得什么好汉！”
　　话音未落，忽闻霍小青叫道：“大哥小心！”未待她出言警告，傅雨生已闻得风声，及时闪开背后那僵尸之偷袭，顺势扬起后腿，将僵尸蹬飞！
　　说时迟，那时快，前面和左右两具都已迫近，傅雨生拳打足踢，“蓬蓬蓬”三声，将那三具尸体击退，可是后面还有七八具僵尸，立即补上了位，仍将傅雨生困住！
　　霍小青见状，劈手夺了燕小燕的刀，飞身跃前，那些僵尸反应甚慢，怎闪得开霍小青那一刀？“笃”地一声响，柳叶刀已砍在其左肩上，刀锋直透进骨头里，可是僵尸仍然一蹦一跳地前进，只是左臂拾得不高，姿势甚是滑稽，亦令人恐惧！
　　适才傅雨生尚以为僵尸乃人扮的，但此刻信心经已动摇，这一惊非同小可！试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群没有生命的事物格斗，后果如何，白痴人也知道，而霍小青更是发出尖叫，松手退身！
　　傅雨生猛吸一口气，叫道：“霍姑娘，斩其双脚！”可惜霍小青已嘛得连刀也不要！
　　小燕吓得几乎哭了出来大哥，宫主，咱们快跑吧！”
　　霍小青不知那来的一股勇气，倏地飞前，一掌击在一具僵尸的后背。她家传的“玉冰玄阴掌”一出掌便带起一片寒风。那具僵尸身子震了一震，但去势却更快了！
　　傅雨生上身向前一俯，后脚急蹴，正中僵尸的小腹，这一腿力透千钧，那僵尸去得急，退得也急，反向霍小青撞去！
　　霍小青虞不及此，仓皇后退，后脚跟碰到一条突出地面的树枝，登时仰天摔倒，与此同时，那僵尸的后腿亦被霍小青绊着，应声向霍小青娇躯压下去！
　　刹那间，霍小青覚然忘记伸手推开僵尸，让他躺在自己身上，鼻端嗅到一股难以形喻的异味，使她几乎晕厥，耳际听见燕小燕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这才霍然一醒，连忙将他推开！
　　那僵尸在地上一滚，又跳了起来，霍小青连忙滚开，爬上来，声音带哭地叫道：“大哥……这些东西不是人，快跑！”
　　傅雨生怎不知道，他们不是人？奈何被重重围困住！幸好那些僵尸动作迟钝，虽然不怕拳脚，但还好打发，只是长此下去，气力衰竭，终要为其所制，是以心头极焦虑！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啸声，啸声穿云裂石，震耳欲聋，把铃声掩盖，那些僵尸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傅雨生心头一动，倏地踢飞一具僵尸，自空隙中，冲天飞起，再凌空打了个旋，斜飞落在丈二之外，已脱出包围圈，同时林内的鬼火突然熄灭，铃声突变，更夹杂着刺耳的哨子声！
　　霍小青惊道：“大哥，快退！”她不由分说，将傅雨生拉后，也在此刻，啸声已到近处，震得树叶扑簌簌地掉下来。
　　傅雨生纳气喝道：“报上名来！”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傅你没事吧？”
　　傅雨生喜道：“是道长！轩辕前辈呢？”
　　“飕”的一声，林中多了一个人，正是乘云道长，只见他头发散乱，长衫湿濡，喘着气道：“轩辕施主被他们抓去了，若非老道见机得早，恐怕也回不来！”燕小燕失声道：“杜大哥也被他们掳去了！”
　　乘云摸出火折子来，将之点亮，傅雨生见他汗迹隐约可见，神态甚是狼狈，心头骇然，乃问道：“道长也是被这种东西缠上？”
　　“正是，想不到他们还有这许多僵尸！适才老道循轩辕施主留下的暗记追踪，后来听到一阵铃声，却又见轩辕施主被僵尸紧紧地抓住，扛抬着飞奔……”乘云喘了一口气，续道：“老道追前，却为其他僵昆所困，料不到那些东西居然不怕拳掌，老道打不胜打，幸好见那些东西受铃声控制，遂发啸与之相抗，那些僵尸阵法大乱，老道方可脱身！”
　　傅雨生担惊地道：“不知轩辕前辈被他们捉去，会否有事！”
　　乘云惭愧地道：“老道自顾不暇……咳咳！轩辕施主精于命里，理该懂得趋吉避凶，他必是算出自己有惊无险，因此不必为其担心！”
　　“话虽如此，但那种东西，竟无人性可言！岂能以常理推测！”
　　乘云干咳一声：“虽违常理，但那些东西肯定是为人所控制，所以……天亮之后，咱们再去探查一下吧！”
　　话音刚落，即闻有人骂道：“岂有此理，出家人的心肠还不如俗世中人的慈悲！牛鼻子，你应该回去念经去！”
　　只见上面跳下一个人来，正是轩辕子！傅雨生喜道：“前辈你没事？”
　　轩辕子冷哼一声：“牛鼻子心肠虽硬，但也有一点说对！区区算过自己的命，绝非命丧于此！”
　　乘云脸上泛红，指着说：“无量寿佛，施主果然吉人天相！其实老道亦早已料到你不会命丧于此！区区几具跳梁小鬼，岂奈得你何！”
　　“不用你拍马屁！区区是故意让他们抓住的，目的是希望找到他们的巢穴，谁知他们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大，若是不挣扎，恐怕四肢骨头都要给揑碎！”
　　霍小青嗔道：“前辈为何在此时候还在卖关子！他们既然抓得紧，又不怕拳掌，你又如何逃脱？”
　　轩辕子道：“说起来还得谢牛鼻子，因他发啸后扰乱了铃声，那四具僵尸力道较弱时，区区才挣扎得开！”
　　傅雨生道：“如果那些僵尸也懂得点穴功夫，岂不危哉！”
　　“牛鼻子见死不救，还说风凉话！”霍小青连忙岔开话题：“老前辈，您说那些东西的确是……僵尸？世上真有此物？”
　　轩辕子叹息道：“若非僵尸，又怎能解释？未知牛鼻子可曾闻过，湖西有赶尸这门法术？”
　　乘云道：“自然听闻过，只是老道一直认为那是道听途说的，料是些不长进的出家人，欺骗妇孺的！”
　　燕小燕急道：“若是那种东西，又岂是人力能敌的……那么杜大哥他……”
　　轩辕子问道：“谁是杜大哥？”
　　傅雨生这才将巧遇杜展雄，全力要替白佩菱报仇再来荆山寻他的经过，扼要地讲了一遍，轩辕子闻后闭眼不语。
　　霍小青道：“那姓杜的夜郞自大，否则也不会有此下场……”
　　燕小燕急道：“宫主，他……他被那种东西掳去……是猝不及防，并非夜郞自大！”
　　霍小青撇撇小嘴：“我骂他，你紧张什么？”小燕脸上发热。
　　傅雨生心中暗暗叫苦：“不好，莫非她看上了小杜！希望小杜他……”回心一想，又觉杜展雄似亦对她有意思，顿感失望。
　　轩辕子问道：“小傅，你在想什么？”
　　“我在思索救杜展雄的办法！”傅雨生不擅说谎，这句话说出了口，猛觉双颊热得难受。“前辈！道长，你俩可有善策？”
　　乘云道：“善策老道没有，你问你的前辈吧！不过最低限度咱们已知道可用啸声扰乱铃声！”
　　轩辕子道：“你不用明捧暗损，区区向来就有智多星之称！”
　　乘云哈哈笑道：“老道早已洗耳恭听你的善策妙计多时！”
　　话音刚落，忽闻轩辕子低声道：“噤声，有人进林，咱们分头躲起来！”他和乘云各自飞前，躲在树后，傅雨生只好与霍小青和小燕，躲在后面一棵大树后。
　　此际天色已蒙蒙亮，树林内光线虽仍暗淡，但已隐约可视物，只见林外走来一个中年汉子，身材颀长，一身锦衣，只是脸色憔悴，神态惊慌小心，走得甚慢，每走一步，都要左顾右盼一番。
　　待那中年汉子走近，赫然是古玉剑，傅雨生心头诧异，忖道：“咦，这厮怎地也来这里？”忽然古玉剑转身向西走去。
　　傅雨生望向乘云和轩辕子，但见他俩嘴巴噏动，不闻话音，知道他俩正以“传音入密”交谈。
　　半晌，轩辕子回身向傅雨生三人打手势，示意他们留在原地等候，他和乘云双双窜前，料是跟踪古玉剑去了！
　　燕小燕道：“大哥，咱们也去吧！”傅雨生不作声，双脚仍立定，若非要保护她俩，他早亦跟下去了。
　　霍小青低声道：“小燕，你几时变得这般不听话！在大哥和我之前，还有你置啄之地么？”
　　傅雨生道：“小燕是关心小杜的安危。”小燕粉脸刷地飞起两朵红晕，霍小青有点明白，想起自己，不禁兴起同病相怜之情，伸手过去，握住其玉掌，以示安慰。
　　燕小燕心头枰怦乱跳，见霍小青似笑非笑，跺足道：“宫主，你千万不要误会，小婢与杜大哥……”
　　“你与杜展雄如何？”霍小青莞尔道:“我根本没说过什么，有什么误会，是你做贼心虚吧？”燕小燕娇羞地擂打着小青。
　　傅雨生沉声：“此处不宜闹笑！”
　　燕小燕羞怯地道：“大哥，不知前辈他们为何至今尚未回来，未知会否出事！”
　　霍小青白了她一眼，道：“你胡说什么？”
　　传雨生见天色已大亮，乃道：“咱们去找他俩，不过路上须小心！”
　　燕小燕道：“大哥放心，听说那种东西只能在晚上才能出来作祟！如今天已亮了，他们若还能出现，便证明那是假冒的！”
　　传雨生道：“莫以为人便不可怕！说不定前面还有陷阱，总之你俩小心提防！”三人走了一阵，忽见乘云飞了回来，傅雨生忙迎前问道：“道长，情况如何？”
　　乘云丧气地道：“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咱们一直跟着那小子，谁知他转过山坳，便突然不见了！”
　　燕小燕快口道：“也许他躲起来了！”
　　“但咱们在周围找不到，轩辕子施主着老道来找你们！”乘云脸色十分凝重。“不过老道须先声明，你们若不愿意去的，万万不可勉强，出了事也莫相怪！”
　　傅雨生道：“这个自然。”
　　乘云续道：“小傅，你得多花点精神照顾她俩！”傅雨生唯唯答应，当下四人火速向西前进，走了里多路，树林稍疏，光线充足，令人有如释重负之感。
　　未几，即见有一小山丘，轩辕子站在那里招手，乘云掠前问道：“找到没有？”
　　“没有踪迹，区区怀疑他是被那些僵尸掳去的！”.
　　燕小燕道：“前辈莫故意唬吓咱们，光天化日之下，那有什么僵尸？”
　　轩辕子正色道：“僵尸是由人控制的！僵尸白天不能出来，人当然可以！”傅雨生心头一跳，脱口道：“如此看来，他们的巢穴，就在这里附近！”
　　轩辕子微微一笑，道：“小傅的脑袋比前灵光了，真要多谢风姑娘啊！”他不管霍小青高不高兴，目光一扫，问道：“不知你们可有胆量去探査？”
　　乘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轩辕子又骂道：“你这不学无术的牛鼻子，这句该由不拘和尚念才好！闲话少说，咱们分开三组搜查，不可分开太远！”当下仍由傅雨生保护霍小青和燕小燕，轩辕子和乘云独自行动。
　　那山丘形状甚怪，虽然不高，但竟然有五个山脉向四周伸展，若从高处望去，有如一只“乌龟”，龟之头部向西，此刻他们正在右后足处，而古玉剑失踪的地方便在右后脚的前面，因此他们集中在此处搜索。
　　这一边因为背阳，因此树木甚是疏落，山脉最高处只有五六丈，最低处不足一丈，长约三十丈，满山乱石，倒是山坳后地上十分平整，只是疏落的野草像癞痢头般。
　　乘云和轩辕子搜索山脉，傅雨生三人则搜索平地，彼此既小心又仔细地搜了一遍，找不到一丝痕迹！
　　燕小燕抬头急问：“前辈，道长，你们可有发现？”
　　两人摇头下山来，小燕道：“咱们也搜不到什么，前辈会否是您记错了地点？”
　　轩辕子甚是不快，拂袖道：“咱们且先离开，今晚再来！”当下众人觅路离开。“牛鼻子，希望你能留下来，助区区收服这些妖魔鬼怪！”
　　乘云道：“你说错了！收服妖魔鬼怪乃老道之责任，应该是你协助老道才对！”
　　轩辕子笑道：“你我相交数十年，何须分彼此！可惜和尚不在此地，否则凭咱们三人加上小傅，天下间还有什么事，难得了咱们！”
　　乘云道：“咱们还是到杨老头那里歇歇脚，今晚再来，不过今晚再来，可得准备点东西！”
　　霍小青道：“不错，那些僵尸虽然不怕拳掌，但只要咱们斩断其双腿，他还能作恶乎！”
　　轩辕子喜道：“你这小妞，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句中听！小傅，等下你陪区区进城一行！牛鼻子带他俩去山村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