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扮鬼捉人　发现僵尸

 

2019-11-18 15:41:3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轩辕子和傅雨生返回山村，暮色经已四合，众人吃过晚饭，各自盘膝运功调息了一阵，然后才准备出发。
　　轩辕子道：“你们两个小妞，最好留在此处。”
　　霍小青急道：“前辈可是看不起咱们？”
　　轩辕子道：“今番不比上次，而且你们一见到那些怪物，便已魂飞魄散，还顾得了其他么？”
　　燕小燕道：“难道僧道俗三神，再加上‘半剑震中州’傅大侠，三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咱们两个小女人？”
　　轩辕子怒道：“胡说，区区只是为你们着想而已，既然不怕死便跟着来吧！”燕小燕忍不住咭地一声笑了出来，连声多谢。
　　轩辕子脸色一沉，道：“丫头胡闹，莫以为区区中了什么激将计，先说清楚，等下可不许单独行动，凡事须镇定行事！”霍小青和燕小燕连声答应。
　　当下五人出了山村，向西急进，未几进入树林，众人均将钢刀抽了出来，乘云还亮了火折子，再折了一把枯枝当作火把，在前带路。
　　一路上，步步为营，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树林内寂静如死，只有沙沙的脚步声，五个人不发一言，一直来至山丘附近，轩辕子向后挥挥手，众人便躲匿在树后监视。
　　守候最是难受，每有山风吹来，树枝婆娑，却使人拉紧了心，只怕僵尸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默算一下，三更的时分已过，僵尸还未见出现，不过五个人十只眼睛都看到一个人从山坳后走出来。一身锦衣，身材颀长，可不正是古玉剑？
　　这刹那，五个人心头同时翻上一个疑问，古玉剑为何又会在此出现？
　　乘云向轩辕子打了一个手势，跃前道：“施主别来无恙？”
　　古玉剑冷不提防，被吓了一跳，他看了乘云几眼才道：“奇怪？道长怎会来此？”
　　乘云道：“老道回武当，路经此处，见林内有妖气冲天，故此入林探察一番！”
　　古玉剑道：“未知道长有何所得，此处真有妖气？”
　　乘云冷笑一声，“其实施主比老道知道得更清楚，不过如今你大概不会请老道出马替你捉鬼了！”
　　古玉剑正容道：“神鬼之说，本就无稽，当时在下一时失策，才会请道长捉鬼，其实鬼还不是人扮的！”
　　“既然如此，阁下来此所为何事？”古玉剑哈哈一笑，道：“在下是迷路！”
　　“是么？今晨在此失踪，今夜又突然出现，老道想请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今晨到那里，便带咱们去。”
　　古玉剑奸笑道：“出家人有许多地方去不得的！”
　　乘云沉下脸道：“荒郊野岭，有什么地方还不去得的！老道要见僵尸！”
　　古玉剑脸色一变，打着哈哈道：“道长真会说笑，古某其实最怕那种东西，可免则免了！”
　　乘云沉声道：“你小心，老道要动手了！”古玉剑知道其厉害，立即抽出长剑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乘云左臂一抬一抖，袖管直拂其面门，莫轻视袖管是柔软之物，激起之劲风，敎古玉剑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不敢怠慢，立即扬剑反削。
　　谁知乘云袖管的真气突然散掉，软软地垂了下来，剑刃砍在袖上，不损丝毫，与此同时，乘云的右手自左肘下探出，五指如钩，抓其胸瞠！
　　古玉剑见他动作干净利落，事先毫无预兆，心头着慌，未待爪至已飞身后退，不料背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再退，区区可也要出手了……”
　　古玉剑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不迭错腿横闪，回头一望，只见背后一个身穿文士服的汉子！只此一躭搁，乘云已赶至，掌袖齐施，将古玉剑笼住。
　　古玉剑在此情况下，唯一的出路便是拼命，他舍命进攻，乘云冷笑一声：“米粒之珠也放光芒！老道若非要生擒你，早已将你毙在掌下了！”他双掌真力遂渐加强，每出一招，必将地上的沙石刮了起来，古玉剑出剑颇感困难，动作不由慢了下来。
　　乘云左掌震开古玉剑的长剑，右掌一招“金龙探爪”，抓其胸膛，古玉剑长剑在后，又不敢贸贸然后退，只好横掌反切乘云的大腿。
　　乘云冷笑一声，左手不见他有何动作，袖管突然扬起，拂在古玉剑的膝盖上，古玉剑猝不及防，双脚一软，登时倒地！
　　古玉剑仍不甘心失败，长剑回削，乘云只跨前一步，右袖再在古玉剑膝下一拂，封住了其“阳陵穴”，古玉剑双腿一麻，已没有了知觉，心头之恐惧笔墨难以形容。
　　轩辕子走了过来，道：“姓古的，你乖乖供出一切，对你只有好处，而无坏处！”
　　“这个……古某如何信得过你？”
　　乘云道：“咱们若要杀你的，第一次便在莲花寺动手了，第二次也可在都昌城客栈取你狗命！”
　　古玉剑脸色一变，道：“莲花寺内的鬼怪是你们假扮的？”
　　傅雨生、霍小青和燕小燕也在树后走出来，霍小青笑嘻嘻地道：“还认得我这女鬼么？”
　　古玉剑嘘了一口气，脸色阴睛不定，似在考虑，轩辕子道：“此人冥顽不悟，杀了他再算吧！区区估计他们的巢穴，必在附近，最多花上几天工夫，一定可以找到入口！”
　　古玉剑道：“好吧，古某愿意带你们去，不过事后须放了我！”
　　乘云俯身将他抓了起来，道：“何须老道动手？自有人会收拾你！”他劈手夺下其长剑，命令古玉剑指点路径。
　　古玉剑道：“先到山坳再说！”乘云忙向轩辕子打了一个眼色，轩辕子走在前面，傅雨生则殿后。
　　至山坳后，燕小燕持火把走前，问道：“古玉剑，你到过僵尸巢穴，可有见过杜大……杜展雄？”
　　古玉剑反问：“可是那个穿着青衫的青年？”言毕又点点头。“只见过一面，他被人缚住！”
　　乘云接问：“那些东西确是僵尸？由几个人控制他们？你为何会去他们的巢穴？”
　　古玉剑结结巴巴地道：“在下是被他们掳去的……里面的情况，古某也不大清楚。”
　　燕小燕续问：“你是他们的一伙的？”
　　古玉剑忙道：“古某若是他们一伙的他们又怎会掳走家岳和内子？”
　　霍小青插腔问道：“若非一伙的，他们又怎会放你出来？”
　　轩辕子忙道：“你们别打岔，进去里面再慢慢调查未迟。”当下又喝道：“古玉刽，僵尸巢穴在何处？”
　　古玉剑抬头望向山脉，道：“在上面那块青石处！”
　　当下众人上山，来至一块青石前，道：“将青石推开，下面便是！”
　　轩辕子问道：“如何个推法，向何方推？”
　　“向东推！”
　　那块青石两边靠边缘处，要向东推，人必袭站在斜坡上，那块石头高两尺余，呈长形，看来没有千斤也有七八百斤。轩辕子走至石后道：“你们先退开，闭住呼吸，提防有机关设施！”他待众人退开之后，方提起八成真力，双臂伸前，按在石头上，用力一吐！
　　说也奇怪，那块石头居然只有百多二百斤重，敌不住轩辕子的神力，被一推而开，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只可供一人上落！原来石下面尚有两道铁轨，难怪不用费力，而且石下还有一条弹簧，手一放，石头便会自动移回原处。
　　轩辕子道：“你们进来吧！”众人走至石边，忽然下面射出一蓬弩矢来！轩辕子忙不迭松了双手，“蓬”的一声响，石头移回原处，只有两三枝短矢射了出来，幸而伤不到人。
　　乘云道：“这设计机关的人，好生阴险！施主再将石头推过来！”他将古玉剑交给傅雨生，待轩辕子将石头推过来，便将石头用力按住，又道：“等下再下去，提防下面还有机关！”
　　轩辕子不待他吩咐，也退了半步，闭住了呼吸，又过了两盏茶工夫，只见洞口涌上了一股黄色的烟雾，乘云仍不放手，但众人都闭住了呼吸。
　　夜风颇大，那些黄烟很快便消散，轩辕子仍不敢造次，再过了一阵，不见有异状，便首先下去，原来洞内还有一条石级，他沿石级下去。
　　乘云待傅雨生他们也走下去，才慢慢移位，双手一直抵住石头，直至退进洞里才松手，那块石头仍然恢复原位。
　　众人闭住呼吸，走至石级尽处，已见轩辕子在前面向他们招手。乘云抬头望去，只见甬道尽处有一道铁铸的城门，上面还有一块牌匾，上书地狱门三个颜体大字，那三个字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发出绿幽幽的光芒，平添几分恐怖气氛！
　　轩辕子回首问道：“古玉剑，这门如何开？”
　　古玉剑道：“今晨在下被人掳住，晕穴被封，不省人事，待醒来之时，已在一座大殿里，如何进来，根本不知道！”
　　“是么？”轩辕子走过来解了其穴道，道：“你过去开门！”
　　古玉剑苦着脸道：“在下真的不知晓……”话虽如此，还是走上前去，双手在铁门上用力推动，却如蜻蜓撼石柱，难以推动分毫。“这门自内被人闩上了。”
　　轩辕子气纳丹田，道：“轩辕子、乘云道长和傅雨生求见‘阎罗王’，尚请开门引进！”他声音在南道里回响，只震得众人的耳鼓嗡嗡作响，可是那道门仍然严丝密缝，毫无动静。
　　乘云道；“进退不得，实非佳兆，须想办法！”傅雨生走上前去，在铁门前用力跺了三次足，那铁门忽然向两旁缩开，火光下但见里面又有一条甬道。
　　燕小燕欢呼一声：“门开啦，快进去！”当下众人一涌而入，就在此刻，霍小青和燕小燕手上的枯枝都已烧尽，光线倏地一暗，幸好甬道两边墙上有很多石灯，灯盏内有绿光射出，仍可视物。
　　甬道曲曲折折，转了两个弯之后，
　　又有一道铁门，这次铁门一推即开，里面却是一座大殿，大殿两边的石壁，燃着许多“绿火”，绿光映在人面上，望之有如鬼怪。
　　古玉剑颤声道：“不错，今晨我便是……在这里……还有牛头马面和阎罗王！”
　　轩辕子见牌匾上写着十殿阎罗四个字，不由冷笑一声：“亏你在江湖走过不少年，居然连这种雕虫小技也会害怕，废话少说，此处除了此殿之外，尚有什么地方？”
　　“有，他们带我到一间房里去。”古玉剑抬臂指前。“由暗廊走过去，那里有两间房，我去过左首那一间！”
　　“小傅，拉他过去！”轩辕子在殿堂里走了一趟，只觉此地下室建设十分坚固，看来当年此室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是什么人有此能力？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建此地下室，有何作用？
　　还有，那些僵尸，到底是真的还是人扮的？天下间真有此物？他们为何跑到江夏去掳杨镜波？
　　这些问题像谜围般，走马灯在他的脑海中打转，却没法解开任何一个谜，
　　就在此刻，燕小燕退了出来，道：“前辈，两间耳房都没有人！”
　　轩辕子心情烦躁，高声道：“问古玉剑，还有什么地方！”
　　“早问过了，他说不知道！”
　　轩辕子一阵风般冲进耳房，古玉剑不待他问已道：“前辈，咱们来迟了一步了！”
　　轩辕子冷笑一声：“咱们没有来迟，这是他们令你出去引咱们进来的！”他声音越来越冰冷：“不过一有事发生，第一个死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古玉剑急道：“在下真的不知道！”
　　轩辕子道：“从来没有人能在区区的‘万蛇噬心大法’下挺过三盏茶工夫，你当然亦不会例外！阁下想尝试一下么？”
　　傅雨生道：“古玉剑，你最好将真相全说出来！”
　　古玉剑急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他们为何掳走你的岳父？你又怎会知道他们的巢穴在此？”轩辕子道：“你最好一个一个问题回答！”
　　古玉剑道：“在下至今尚不知道他们掳去家岳及内子的原因！至于他们的巢穴的所在地，纯是在下沿途跟踪而来的！”
　　轩辕子骂道：“放屁，区区亦一直跟踪他们，为何没有发现你？”
　　“前辈是到了荆山之后才开始跟踪他们的，换而言之是前天晚上才开始跟踪！”古玉剑道：“在下与你不一般，因为在下有一项本领，是常人所不及的……”
　　霍小青嗤之以鼻，“你还有什么本领！”
　　“在下的鼻特别灵敏，我是根据尸气而跟踪的，所以用不着跟得太近，亦因此前辈不曾发现在下！”古玉剑道：“在下进入树林之后，亦是凭尸气找到那山坳的，却不知他们还有人伏在暗处，将我推进巢穴！”
　　轩辕子道：“如今区区想知道的，是为何他们会放了你？”
　　古玉剑嗫嚅道：“他们问了在下的生辰八字后，其中一个谓：此人没有利用价值，放了他吧！后来我醒来之后，便己在山坳外面。”
　　轩辕子冷笑一声：“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为何不索性杀了你？”
　　霍小青不忿其薄倖，接口道：“照啊，像你这种人，会有什么利用价值，活在世上也只是浪费五谷而已！”
　　乘云道：“老道估计他们掳他本想拿他做‘僵尸”！只是此处如此秘密，他怎肯让他活着离开？若是这样他们为何不放走杜展雄？”
　　燕小燕惊呼一声：“道长，他们会否拿杜大哥作僵尸呢？”
　　轩辕子道：“你们莫打岔，让他先答了老夫的问题！”他见古玉剑沉吟不语，便走过去，在他身上一口气戳了二三十下，时轻时重，时疾时缓。只半盏茶工夫，古玉剑额上已爆出豆大的汗珠，轩辕子问道：“这‘万蛇噬心大法’的滋味如何？”
　　古玉剑像离水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前辈快收……在下从实招供就是！”
　　轩辕子解了其禁制，冷笑道：“你一早招供，不是省吃一场苦头么！”
　　古玉剑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人亦憔悴了不少，就像经历过一场大风浪般，半晌方道：“他们要在下出去引你们进来！”
　　傅雨生喝道：“如今咱们已进来了！他们有什么阴谋和手段？”
　　“这个在下便不知道了，他们说只要在下现身引你们进来，便放我—条生路。后来……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便有人带在下出去了！”
　　小燕怒道：“如此说来，你刚才所说的，都不是真的了！”
　　“姑娘原谅，在下性命相关，不得不如此。”
　　乘云挥手止住小燕再问：“他们是些什么人！你一共见过多少人？”
　　“他们都戴着青铜面具，看不到其脸目，而且所有的面具都一样，从身材上鉴别，大概是见过三四个。”
　　轩辕子道：“以区区之见，他们断无可能放弃此处基业，也许是躲了起来，但老夫想不通的是，为何他们到此刻还不动手？”
　　乘云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到处搜索一下，应该尚有未为咱们知道的地方！”众皆同意，轩辕子解了古玉剑腿上之穴道，拉着他出去。乘云仍然独自行动，他们三人负责搜索大殿，傅雨生三人则负责殿后。
　　当下众人取出兵器，以柄敲击墙壁，当中最紧张的莫如傅雨生，因为他贪起保护两位姑娘之责。
　　身旁之间的暗廊，地方甚小，他们已集中工作，因此很快便检查完毕，照所得再无其他暗藏的密室。三人退出大厅，见轩辕子等仍在地上和墙上敲打，乃问道：“前辈可有所发现？”
　　轩辕子道：“一定有密室，只是此处之石板太厚，用这样简单的方法，难以测到。”.
　　乘云道：“如今怎办，此处没有食粮及食水，终不能停留太久！”
　　轩辕子沉吟了一阵，道：“既知此处乃其巢穴，跑得了人，跑不了庙，咱们先出去，再备足工具，然后再来！”当下众人依原路退了出去，一路顺利，更觉诧异。
　　出了密室，外面己是阳光满布，看看已是已时，地下殿虽然没有窒息之感，但到了地面，众人心头为之一畅。
　　燕小燕问道：“前辈准备如何处理这姓古的？”
　　轩辕子沉吟道：“放了他吧！”
　　霍小青忙道：“不行！这不是便宜了他么？何况咱们还有杜展雄在他们手中，以他作人质交换才合情理！”话未说毕，她已伸手封了其麻穴。
　　轩辕子道：“丫头，那就将他交给你吧！”
　　傅雨生急问：“前辈去找霍姑娘的父亲，未知有没有消息？”
　　轩辕子道：“‘江中鳖’周扬礼已死，不过他却留下了一大堆儿孙，在此十多里外建了一座庄院，取名白菊庄，地方还真不小……”
　　他未曾说毕，霍小青已道：“晚辈跟他们毫不认识，若说到渊源，也太远啦！我不去！”
　　轩辕子打了个哈哈，“不去也得去，不去那里，咱们还有何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