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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关心武林 未雨绸缪
 
2020-01-18 20:04:5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蒋光鼎失笑道:“就算有事,凭大侠之武功,根本不用担心,依蒋某之见,在场之中,能与你颃颉的不过三四个人而已,加上海鲨帮及蓝鲸帮之助,没有什么可怕的!来,饮一杯。”稍顿又道:“有关大侠之遭遇,蒋某跟几名心腹商量过,他们认为若与蓝鲸帮能真心合作结盟,倒是可以考虑,如此一来人手当可减少,每年亦可减少许多伤亡!”
  一位堂主接道:“沈大侠,这可是件大功德呀!”
  沈七郎道:“只要贵帮有此心意,沈某相信蓝鲸帮亦会以诚相待,反正双方都吃不掉对方,又在毗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结盟,如此实力大增,别人亦不敢观观。”
  “多谢大侠美意,蒋某再敬你一杯。”
  沈七郎干杯后道:“既然蒋帮主有此意,待沈某去请蓝鲸帮帮主过来,当面谈好细节,回去即可进行,岂不更好?”
  蒋光鼎连忙伸手按住他:“那用得了你自己去?周堂主你去一趟,态度必须诚恳!”海鲨帮礼堂堂主周伯文应声而去。
  俄顷,蓝海涛过来,蒋光鼎重整杯碟,道:“人在客地,没有好东西请蓝帮主,尚请见谅。”
  蓝海涛坐下道:“何须客气?你到我那边亦是如此,蒋帮主相请,不知有何赐教?”
  “那天沈大侠提议贵我两帮结盟,昨天在下跟几名心腹商量过,认为这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举,就不知蓝帮主那方意思如何?”
  蓝海涛料不到他是为此请自己来的,是以乍闻之下,微微一怔,喃喃地道:“在下未曾问过他们,不过,你真的认为可行吗?”
  沈七郎道:“只要堂主级以上之人员全部同意,纵然下面的人有意见,相信经过解释及时间冲淡,亦会合作愉快。”
  蒋光鼎道:“事实上咱们有此念头,亦要拜这个赛会启发,如今武林卧虎藏龙这么多人,实力不够,又霸了地盘,等于怀璧有罪,别人来争夺,咱们抵御得住吗?就算抵御得住,也要付出极大之牺牲,如果咱们双方再经常争斗,虚耗实力,一遇强敌就更加不堪一击了。”
  沈七郎道:“孙子有云,不战而能屈人之兵,方是最上策!海鲨帮、蓝鲸帮结盟,实力大增,一般人亦不敢动歪心思了!你们也省了许多事。”
  “总之一方受袭,另一方立即全力支持,有人想侵犯也得掂掂自己之份量。”
  蓝海涛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晌,心头也热了起来,道:“咱们若想做到不战而能屈人之兵,结盟那天必须大宴群英,让江湖上全传遍,这才能起作用。”
  沈七郎接道:“何止如此?还要合作无间,真心实意,两帮人就好像是一家人般,别人才不敢来犯。”
  蒋光鼎道:“咱们可以举行几次合作练兵,也让下面的弟兄有机会接触……”
  蓝海涛道:“也可以多举办些聚会……”
  沈七郎心头大悦,举杯道:“在下预祝海鲨帮与蓝鲸帮合作成功!”

×      ×      ×

  午饭后,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又开始比赛了。
  “紫竹剑”龙纵云和“飞龙九斩”丁残云早已下场,两人只说了两句门面话,便开始动手,龙纵云身材顽长,动作潇洒,以一柄紫竹削成之剑作兵器,这种人内功肯定十分沉实,方可以竹制铁。
  丁残云使的是一柄有一尺余长刀柄的钢刀,他双手握刀,刀法跟任何个门派之风格截然不同,十分之凶悍,龙纵云动作轻捷,步法潇洒,以柔制刚,两人斗得难分难解。
  沈七郎这一次又看走了眼,原来龙纵云之武功如此深湛,看看斗了七八十招,丁残云忍不住倏地拔身而起,双手握刀,自上扑下,气势猛烈,刀法凶悍,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气。“飞龙九斩”精粹在于人跃起半空下击。龙纵云忽然急退,不料丁残云似乎能在天空上“飞翔”,凌空转身翻动,依然向龙纵云斩去,龙纵云又退至到边界上,只要他踏出界,这一场便算他输了,他已不能再退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倏地自地上毕直跃起,紫竹剑护胸,斜指丁残云!丁残云终于气竭,需要落地,龙纵云反在上面,刹那之间,两人高低地位互易。
  电光石火间,但见丁残云脚尖一点,再度拔起,刀势如虹,反劈而上。
  “紫竹剑”虽然注满真力,但刀毕竟是精钢所炼,但闻“笃”的一声,刀锋砍进木剑,剑尖忽然断了一截,向丁残云射去。变生肘腋,丁残云吃了一惊,急忙翻身倒飞,龙纵云身后追赶,双手抱“断剑”,猛刺丁残云之后背,后背刺不中,却刺中了小腿后肚。
  这些动作写来虽慢,实则疾如白驹过隙,丁残云落地,因小腿被刺中,疼痛难忍,一时站不稳,居然一跤摔倒,刹那间一张脸煞白。
  沈七郎一时难以裁判是否胜负而分,盖龙从云实在赢得侥幸,正在沉吟间,龙纵云道:“这一场应该算打和,剑尖射向丁兄双眼,只是一个意外,不是本人刻意制造机会,倘非发生这种情况,龙某根本就赢不了。”
  沈七郎不由将眼光放在其他裁判脸上,只见他们也都是一脸难色。
  丁残云自地上爬起来,道:“不管是不是侥幸,丁某小腿被刺中,总是失败,龙兄,佩服佩服!”
  “丁兄飞龙九斩绝技尚未尽展,在下赢得实在不够光彩,咱们再比一场吧!”
  丁残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记:“不必了,丁某这点胸襟还是有的,输了便得服,龙兄,你这个朋友,丁某是交定了!”他大方地拉着龙纵云离场。
  沈七郎只好宜布得胜者为龙纵云,最后一场乃由“龙侠”柳拂风对“小白龙”江河黄!沈七郎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希望江河黄胜还是负。
  倒是两人下场之慢,态度均十分谦和,说了不少客套话。最后柳拂归风道:“江庄主不必客气,咱们亦开始吧,请恕献丑。”
  江河黄抱拳道:“柳大侠是前辈,请先出招,”
  柳拂风微微颔首,甚有赞许之意,他长剑一直,直指江河黄之胸膛,这一剑毫无变化,自然是既承江河黄之情,又不愿占他便宜之意。
  江河黄斜闪一步,挥剑回击,两人开始时都十分斯文,毫无精彩可言,直至三十招之后,才渐见紧凑,江河黄年少气盛,攻势越来越急,而且奇招绝着纷呈,沈七郎颇为惊诧:想不到他几年武功进步这么大!回心一想,哑然失笑,自己何尝没有进步,江河黄好胜,又得承担江家庄之荣辱,压力比自己还大,岂有不苦练之理?
  柳拂风剑法颇有王者之风,但在沈七耶眼中,始终觉得缺乏制敌绝技及气势,不过他剑势绵密,极少露出空门及漏洞,江河黄欲取胜亦不容易,由于两人势均力敌,看得群豪目不转睛。
  两人一口气斗了百多招,仍然不分胜负,难分轩桎。但沈七郎亦觉得这一场取胜的必是江河黄,因为他聪明伶俐,又有心计,柳拂风太过君子,实力相恃必定吃亏。
  他不愧是江河黄之知己,江河黄早在动心思了,盖此场只能智取,只见他身子故意一歪,弄了个破绽,柳拂风长剑一直,直指其下盘。
  江河责正要他如此,双脚一错,长剑一撩,反削柳拂风之胸膛,柳拂风连忙退后,左袖一横,但闻“嗤”地一声,袖管已裂开。
  他这一招实在是多此一举,是以江河黄不由得微微一怔,只听柳拂风道:“江庄主年少有为,柳某甘拜下风。”“铮”地一声,将长剑收入匣内,然后转身出场。
  这个结果大出群豪之意料,连江河黄也稍觉胜得不光彩,是以忙道:“柳大侠,你还未输……”
  柳拂风回头道:“胜败我自知之,难道庄主真要在下输得灰头土脸才算数?”
  沈七郎知道“龙侠”柳拂风无太大之争强之心,是故意自承失败的,也许他爱才,希望江河黄能再进一轮,得到磨练亦未定。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场他只好宣布江河黄得胜。
  胜方四名高手乃程三普、傅儒道、龙纵云及江河黄,石彤跳上台宣布,今日是中秋佳节,不再比赛,晚上举行盛大之宴会,台下立即响起一片叫好声。
  他接着又宣布,由明日开始,先由今日胜方之败者,石彤、云龙、丁残云及柳拂风与负方今日之胜者:石中龙、焦双雷、骆人英及司马英比赛,宣布完毕立即散会。
  江河黄回到帐里,见杨柳青一脸不悦,不由讶然道:“青妹,什么人惹你生气?”
  “无人敢惹我生气。”江河黄笑嘻嘻地挨着她坐下,道:“那一定是我惹你生气了!我今日取胜,你不替我高兴?”
  “小妹是替你担心,刀枪无眼,即使取胜有了损伤也不好!你又不是要加入人家什么赛龙会,何必去凑热闹?你爹知道了,可能要怪我没有劝你……”江河黄见妻子如此关心自己,哈哈大笑:“好妹子,你丈夫聪明伶俐,就算败了,也不会被人伤到一根头发。”
  “哼,你骗人也不会脸红。”江河黄轻搂着妻子道:“愚夫会小心,你放心吧!”
  “你放心,可惜我爹不放心,说好今天赶回去跟他过中秋的,谁知在这座荒岛跟一些陌生人渡良宵。”
  江河黄至今方知妻子不高兴的原因,忙道:“好妹子,我以为三天就能解决,谁知道会拖得这么久,总之比赛完毕,咱们便立即赶回去,再跟岳丈大人团聚……啊,对啦,明早我先派一个人去通知令尊,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杨柳青脸色才较好看:“你不要忘记才好。”
  江河黄长身道:“愚夫立即去下命令!”他走出帐幕,隔远见到沈七郎跟着周不孤走进傅儒道之帐幕,他微微一怔:“七郎跟那老家伙打交道有甚作用?”双眼向周围一扫,但见谷中支起许多简陋的桌子,椅子则是木桩,黄衫大汉来来往往,显得十分忙碌,石彤夫妇则在一边发号司令,还有人竖起好些竹竿,再拉上绳,在挂灯笼。
  江河黄觉得石彤夫妇真有自讨苦吃之味道,他到旁边帐幕交代了手下去通知岳父,便信步向傅儒道帐幕走去。
  周不孤站在帐外,问道:“江庄主找谁?”
  “今日是中秋佳节,我来祝贺傅老爷子,顺便跟我大哥叙叙旧。”
  周不孤问道:“谁是你大哥?”
  “沈七郎。”
  周不孤道:“沈大侠正与老爷子谈话,你且稍候……”
  语未说毕,帐里已传出傅儒道之声音:“江庄主请进来,咱们只在闲谈。”江河黄对周不孤微微一笑,便钻了进去。
  果见傅儒道与沈七郎席地而坐,傅儒道指指旁边的草席,道:“庄主请坐。”
  江河黄说了几句寒暄话,然后坐下问道:“两位在讨论什么?如此投机。”
  傅儒道道:“老朽在请教沈大侠,有关赛龙会能否成事的问题,庄主年少有为,老朽也想听听高见。”
  江河黄笑道:“依晚辈之浅见,此会必定弄不成,就算勉强成立,亦无多大实力,倒不如不成立。”
  “不知庄主所据为甚?可否详细解释一下?”
  江河黄笑道:“很简单,像前辈在太湖已有一片基业,你会放弃之,而加入赛龙会吗?晚辈便肯定不会参加了!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武林中有一定势力的,正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他们也不会加入,剩下来的或不感兴趣,或不惯合群,有多少人加入?而加入者亦无多大实力,则赛龙会又凭什么跟其他帮会颃颉?”
  傅儒道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江庄主年纪虽轻,见识不凡,真是年少有为呀!”
  “不敢当不敢当!是故晚辈一直认为石彤夫妇在自讨苦吃,怪可怜的!”江河黄转头问道:“不知大哥以为然否?”
  沈七郎反问:“贤弟认为石彤夫妇是傻子?咱们想得到的,为何他会想不到?”稍顿又道:“然则他为何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江河黄微微一怔,半晌才道:“大哥问得好,小弟毕竟不如你,没想得这么深入,依大哥之见又认为如何?”
  沈七郎轻叹道:“这便是我由上岸至今一直想不通的一个疑团!如今跟傅老爷子商讨的亦是此点!”
  江河黄沉吟道:“大哥认为他另有阴谋?”
  “我虽没有证据,却一直有这个怀疑!”
  江河黄吸了一口气,道:“大哥猜想他下一步会如何对付咱们?”
  沈七郎苦笑道:“你比我聪明,我正想问你呢!”
  忽然周不孤传声道:“老爷子,他们都出来了!”
  傅儒道长身道:“请庄主今晚想一想,咱们明天有机会再讨论,这时候再不出去,石彤夫妇难免要怀疑了。”当下三人鱼贯出帐,果见群豪已纷纷向营中走去。沈七郎见蓝海涛向他招手,便告罪一声走过去了,江河黄亦连忙告辞。
  待群豪全部入席之后,黄衫大汉便先送上蒸熟之蟹、水果、酒、糕饼,然后与石彤夫妇上台敬酒。“今日是中秋佳节,天下与龙有关之英雄在此同渡佳节,在武林中是件盛事,亦将留为美谈,因此愚夫妇希望大家放怀饮宴,只可惜缺少山珍,也许未能令大家尽兴,不过……”
  傅儒道长身道:“老朽相信今日在场的人,都不会怪你,岛主不必客气,不过老朽却有几句话想问您!”
  傅儒道这几句话,全以内力发出,是故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刹那间,偌大的一座山谷,静得落针可闻,人人均望着他,不知他要问什么。
  “老朽想知道岛主举办这个比赛及成立赛龙会之真正目的,相信在场英雄与老朽有同感的大不乏人!”
  石彤微微一怔,道:“理由石某在第一天已经宣布了,难道老爷子没有听清楚?”
  “听得很清楚!”傅儒道稍顿续道:“但岛主之理由十分牵强,相信在场英雄都不会相信,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
  石彤尚未开腔,已有人道:“傅老爷子说出了咱之心事,希望岛主老实相告!”真是一呼百诺。
  石形脸色大变,道:“石某之用心确如那天所述,诸位幸勿误会!”
  江河黄高声问道:“成立赛龙会,你自忖有几分把握?有多少个高手会加入?”
  石彤急道:“石某全无勉强之意,参加与否悉从尊便,如果大家决议不成立赛龙会的,单凭愚夫妇两人亦不会成立!”
  江河黄步步进迫:“你自知成功机会极微,为何还要费这许多气力来搞这个会?单数百人之吃喝,就要花岛主不少银子!还有一点,岛主是聪明人,怎会做这种毫无把握之事?”
  旁边即有人和应,“对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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