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最可怕的敌人

 

2019-11-22 14:49:0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尉迟胜被迫进大厅，早知难以逃脱，唯一之机会便是杀掉拓拔徒才有可能，是以第二次比拼掌力，他亦是全力以赴。
　　这一掌过后，两人均被对方之雄浑掌风迫退三步，体内气血翻腾，不敢再逞强，连忙运功调息，以便尽快恢复。谁能先恢复，谁便可以得胜！
　　一盏茶过后，尉迟胜缓缓向拓拔徒走去，拓拔徒双眼紧闭，似乎尚在运功。只见尉迟胜慢慢举起双臂，双掌一竖，慢慢推出。
　　风声突响，地上之尘土都卷了起来，在空中打旋儿。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拓拔徒迅速提掌推出。
　　“蓬！”四股掌风相触，两人一退再退，终于双双跌坐在地上！
　　只见边远慢慢走了进来，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让晚辈捡了个便宜！”猛向尉迟胜推出一掌！
　　其实边远此时亦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情况仍比尉迟胜好得多。他如何吃得住？身子如狂风中一叶小舟，先是向后退了几尺，再而倒飞而起，撞倒一张太师椅！
　　只见他嘴角不断沁出血来，自地上挣扎着，却再也坐不直身子。喘着气道：“拓拔徒，你胜之不武……咱们早已说过单打独斗……你、你没有种……”话刚说毕，猛地咯出一口血来。
　　拓拔徒经过一阵调息，情况好多了，笑道：“老夫有能力阻止他么？不过老夫却深有感受，得道多助、邪不胜正，真是诚不我欺！”他缓缓站了起来，反问：“若没有他那一掌，你此刻能爬得上来吗？”
　　尉迟胜冷哼一声：“但老夫跟归本宗先斗了一场……嘿嘿，否则你根本胜不了老夫……”
　　“也许是……小归是上天派他下凡，专门来收拾邪魔外道的天神！”拓拔徒道：“再过一年，不，也许用不了一年，咱们都要败在他手中！”他转头望出去，院子里还在打斗的人，已寥寥无几，最后目光停在居竹及柏长青身上！柏长青用上“打不着”之后，轻松了许多，相反居竹消耗之内力越多，柏长青脸上已露出笑容，因为他已看到胜利之曙光！
　　院子里的打斗已结束，杏绣和柳残月指挥手下们打扫战场，几许人站在最后一对厮杀中的高手四周。
　　拓拔徒自厅里走出来，见状道：“自忖武功不行的，便站远一点！”他慢慢走过去，边远亦不甘后人，站在另一边。
　　居竹心中暗叹：今夜欲逃无路！忽然恶从胆边生，决定与柏长青同归于尽！主意打定，他招招进攻，完全放弃防守，柏长青虞不及此，一时之间不能适应，登时手忙脚乱起来。
　　无名叟忙道：“小归小心，这人不要命了，他想玉石俱焚！”
　　柏长青连接二十多招，阵脚才稍为安定下来，见招破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居竹攻势一起，不能遏止，仿如长江之水般，滔滔不绝。
　　无名叟及边远心头焦急，暗中运劲，准备随时出手制敌，拓拔徒更加干脆，道：“这种奸细人人得而诛之，咱们并肩一齐上吧！”
　　这句话对居竹形成强大之心理压力，不得不留三分力提防旁人加入战圈，如此一来，柏长青压力才稍为减轻，他心中暗自忖量，如何了结这场争斗。
　　他偶然攻出一招，居竹居士根本不闪避，竹棒向柏长青之要害戳去，每每迫得柏长青忙不迭变招。
　　又斗了一阵，柏长青心头一动，左臂下垂，斗了五六招，忽然一缕指风射出，居竹发现之后，要再施展两败俱伤之法，时间上已来不及，迫不得已，向旁跳开。
　　柏长青如何肯放过他？右掌一圈，又发出一招，将居竹笼住。同时左手指风再度射出，将居竹退路封住，拓拔徒忍不住叫了一声妙，居竹双脚微软，向后斜退几步。
　　无名叟右掌悄没声息地一印，一股凌厉之罡风，聚而不散，直奔其后背，把居竹吓了一跳，道：“想溜？老夫不会放过你！”
　　居竹居士不敢撄其锋，连忙跳开，柏长青又一掌攻至：“雾罩巫山”，将居竹居士封住，同时左手又射出两缕指风。
　　居竹之竹棒无所施其技，即使要使用同归于归之打法，亦来不及。急切之间，咬紧牙关，用力撑腰闪避，竹棒波地一声，挟风急戳柏长青之胸膛！这是拼着身子挨两招，也要将柏长青毙在掌下之打法！
　　好个柏长青不为所动，右掌运动发力，一股掌风涌出，直奔其身。掌风快，竹棒慢，硬拼之结果，居竹之竹棒尚未够得着，身子挨了掌风，即被弹开，柏长青之危无形中也就解了！
　　居竹急怒攻心，轻啸一声，左掌迎了上来。只见他身子微微抖，气已泄了三分！原来指风射中其身子，痛入心肺！
　　说时迟，那时快，竹棒离胸三寸，两股掌风已相触！一道闷响过后，居竹因掌力不足，被弹开七尺，胸膛不断起伏！
　　柏长青右掌一抡，又缓缓推出一掌。居竹喝道：“老夫跟你拼了！”抛下竹棒，双掌齐出。
　　这正是柏长青所求，对方掌力未发之前，他指风已先射出，同时和身滚落地上，右手化掌为指，五缕指风齐出，急袭居竹下盘！
　　居竹长啸一声，拔身而起，双掌自上向下按去，声势吓人，掌力激得地上之尘土遮天蔽日！
　　柏长青艺高人胆大，右掌在地上一按，双脚离地，如蜻蜓一般打了个旋，待身头换位之后，左掌一挥，身子向后斜飞，位置反在居竹之后。
　　居竹那一掌击在地上，力道反弹，他身子刚要下降，又再升高几尺，就在此刻，柏长青已直起身来，十指齐发，拼力射出五缕指风！
　　“砰”地一声，居竹居士已直挺挺摔落地上！群雄一时之间尚未清楚结果，见柏长青举袖拭汗，才一齐发出一道欢呼声！
　　无名叟叹息道：“小归，今夜老夫才算真正服了你，武林栋梁非你莫属！”
　　边远咬牙道：“这厮险些误了咱们之大事，将他缚好，带回山去！”
　　拓拔徒呵呵笑道：“不管如何，今夜之收获，实在够大的！收拾一下，天一亮便立即出城！”
　　杏绣道：“派人先去买些干粮、食水，万一路上遇到统武盟之袭击，也可济急！”
　　甄嘉倚在柏长青怀内，用手绢替他拭汗，又替他扫掉身上之尘土。“三哥，刚才小妹一颗心，差点自嘴里跳出来，吓死我了！”
　　柏长青笑道：“怎地你对我这般没信心？”群豪都笑了起来。
　　杏绣道：“你这就不知道姑娘家之心事了，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种情况！”
　　群豪打扫一下战场，迅速离开梁宅，把几个未死之头目，都带上路。


　　群雄离开了历城，匆匆上路。路上买了两辆马车，押上俘虏，沿途小心翼翼，又将无名叟及拓拔徒派出去，一前一后护驾。柏长青及边远更是瞻前顾后，恐怕路上中伏。
　　统武盟济南分舵被砸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武林，引起极大之反应。对黑道来说，如同当头棒喝，因为济南分舵实力强横，对方人数不多，竟可以将之杀得干干净净，何况此一役，连潜伏在武当山之奸细，亦一并被消灭，证明武当山这边白道之实力，非同小可。
　　至此几年来，饱受宇文雄蹂躏之白道来说，无异是一大喜讯，大大振奋了人心，觉得统武盟并不如想象中之强大，更非不可征服。因此大家都觉得正邪双方之决战，即将降临。
　　很多人都在期待这一天，亦有很多人翘首盼望，武当山能一举将统武盟消灭掉，使武林重归平静。
　　这一战，亦使柏长青在武林中大大扬名，尽管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姓名，但归本宗三字已成为武林希望之光。
　　这一切，在半途中之群雄均不知道，他们战战兢兢，但求平安返回武当山。经过半个多月之长途跋涉，终于平安抵达武当山，直至此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山上铁冠及吃肉早已得到密报，亲自下山相迎，双方见面谈起此行，尽皆露出胜利之笑容。
　　柏长青问道：“道长，晚辈大哥他们到江南，情况如何？”
　　“还没有消息，估计很快亦会回来。”
　　“无锡分舵实力如何？他才带那十来个人，有足够的力量消灭统武盟的爪牙？”
　　铁冠微微一笑：“在江南，咱们早已准备一枝精锐人马，共有二十多个。他们早已奉命去协助叶少侠。这干人，海施主都认识，你大可以放心，除非有一些意料不到之变化，否则多则十天亦应回山了！”
　　柏长青这才放心。“多谢道长妥善之安排。”稍顿又问道：“道长，南海孤神在山上吗？有否异常之行为？”
　　铁冠道：“他一直在山上，未觉有异常，此人一向独来独往，又沉默寡言，一天到晚在居所里练功，若不找他，他亦不会来找你，居竹居士到底如何？”
　　两人边走边说，柏长青将此行之经过，扼要地说了一遍，重点还是放在居竹居士身上，因怕别人不信也。
　　铁冠叹了一口气，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差点坏了大事，幸好少侠无恙归来，否则……”
　　他话未说毕，吃肉已接口道：“否则和尚便要自尽了！若非和尚当日拉他上山，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上次在树林里蒙面救走晚辈那不肖师兄的，便是他！晚辈跟他斗了三百多招之后，才发现他竹棒偶然会使出剑术招数，而且影子十分眼熟，这才恍然大悟！”
　　吃肉在后面道：“稍后还得好好迫问他一下！”
　　“就怕他对统武盟之了解亦不多，宇文雄岂会对他推心置腹？”柏长青道：“咱们查清楚他如今在何处吗？”
　　“还在长安！”铁冠道：“前几天，咱们潜伏在长安的人才来了消息，统武盟正在密锣紧鼓准备，看来一场大战，即将展开！这一次，咱们下山远征之策略，应该是用对了！”
　　吃肉道：“咱们正要迫他提早跟咱们决斗，只是这场决斗，关系到正邪双方之生死存亡，一点都大意不得！”
　　柏长青望一望满天的彩霞，彤红如火如血，心头一颤，道：“晚辈如今还不是担心宇文雄，而是那位神秘的天枢星！”
　　铁冠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他已不在人间，则少了许多猜疑！”
　　“道长对他了解有多少？”
　　铁冠又叹了一口气，道：“只知道他武功冠绝‘天上五颗星’，而且行踪神秘，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行动出人意料之外。”
　　吃肉道“小归，你要了解他，最好去问问瑶光星！不过，恐怕她所知亦不会太多。”
　　说着已至太子坡，安顿了他们之后，道：“诸位施主为武林安危奔波辛苦，今天便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他跟吃肉把俘虏押上紫霄宫。
　　柏长青先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衣服，顾不得吃饭，便跑到“山光庵”去。
　　慕容飞见到他笑道：“刚分开便忍不住要来看小师妹了？”
　　柏长青红着脸道：“大姐取笑了，小弟是来求见令师的。”
　　慕容飞微微一怔：“是什么事？要来提亲？”
　　“大姐又取笑了，未消灭统武盟，小弟又怎会先成家立室？我是有事要请教令师的。”
　　慕容瑶光在庵里听见他们说话，道：“飞儿，你别瞎缠了，请少侠进来吧！”
　　慕容飞举手推门，道了声请，柏长青便抬步进庵。
　　慕容瑶光坐在椅上，意态悠闲，道：“少侠找我何事？”
　　“晚辈对天枢星一直十分关心，他虽然尚未出现，却最怕他在咱们跟统武盟斗得两败俱伤时，才现身来收渔人之利！”柏长青道：“前辈跟他同列‘天上五颗星’，对他必有较深之了解，因此晚辈斗胆来请教一下。”
　　慕容瑶光显然想不到他是为此而来，微微一怔，反问：“莫非少侠听到他什么消息？”
　　“非也，未雨绸缪耳！晚辈一直有一个感觉，他一定尚在人间，如今武林这般热闹，为何咱们没有他半点消息？实在不正常，正因为如此，故此更为令人担心！”
　　慕容瑶光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对他之了解，比你们多不了多少。”
　　“此人武功如何？听说他冠绝同侪，前辈必与他交过手，当知一二。”
　　慕容瑶光道：“我没跟他交过手。”她顿了一顿，脸上露出回忆之神色，沉声道：“他跟天机星斗了百多招，便将之制服，跟天璇星斗了七八十招，已击落其手中长剑，天权星与我未出手，便知道非其敌，因此自然尊他为老大！此人功力深，而且武技层出不穷，甚至连少林寺的‘伏魔拳’、‘降龙掌’亦使得十分娴熟，似乎无所不晓，教人摸不到底。”
　　柏长青脱口道：“听说‘伏魔拳’及‘降龙掌’乃易筋经上所载之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他怎会懂得？莫非他出身少林？”
　　瑶光摇摇头，道：“看来又不是，因为魔教的‘天魔步法’、‘脱衣神功’他同时使得丝毫不差，少林派的弟子，岂能会魔教绝学？”
　　柏长青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前辈见过乾匡民否？两人武功相较又如何？”
　　“乾匡民我自然见过，而未见他施展武功，故此无从比较，但以我推测必是乾匡民胜他一筹！”
　　“原因何在？”柏长青十分奇怪，“前辈莫非有所本？”
　　慕容瑶光笑道：“此其实是我自己推测而已，天枢星雄才大略，心怀大志，若非乾匡民胜他，他又怎会突然间销声匿迹？”
　　柏长青点点头，表示赞成其见，“天枢星今年多大？长相如何？”
　　“他自此至终均戴着人皮面具，是故无人见过其真面目……也许有人见过，但无人知道……我相信他可能以另一副面孔及身份隐身武林！”
　　柏长青沉一下，道：“果如斯，此人就更加可怕了！”言毕起身告辞。
　　忽然里面冲出一个人来，正是甄嘉：“三哥，不如在此一同进晚膳吧！”
　　慕容瑶光接道：“嘉儿说得有理，少侠便留下来吃饭吧，反正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当柏长青离开“山光庵”―时，心情十分沉重，走时踏月而行，连甄嘉跟他打招呼，他亦心不在焉。


　　次日一早，山上的小道童下来点名，上山召开会议。
　　被召上山的是柏长青、杏绣、无名叟、拓拔徒、铁丹仁及慕容瑶光。六个人联袂上山，杏绣问道：“归少侠，你猜得出今日开会研究什么吗？”
　　柏长青未答，慕容瑶光道：“一定是与攻打统武盟有关，因为昨天活擒了居竹居士，也许对那方有进一步之了解……”
　　杏绣道：“这个小妹自然猜得出，但我想听听少侠之高见！”
　　慕容瑶光这才知道，她是要考柏长青。
　　柏长青赧然一笑，道：“晚辈又非活神仙，怎会知道？不过，晚辈猜想不会是要攻打统武盟……”
　　话未说毕，其他五人已一齐问道：“那还有什么值得开会研究的？”
　　柏长青道：“当然是与统武盟有关，不过晚辈相信不会挥军去攻击，而应是约定一个地点，正邪双方萃荟，决一死战！”
　　众人仔细思之，都觉得此言极有道理，暗暗佩服他心思缜密，考虑周详。
　　铁丹仁道：“少侠之言，某家十分赞同，不过，有什么地方才是最适合的？”
　　“这个晚翚对各地之地形位置，不如诸位前辈清楚，不敢妄自乱测。”
　　无名叟心下忖道：“这小伙子，聪明又能收敛，不浮躁，不好出风头，果是个可造之才，来他日必是武林第一人！”
　　说着话，紫霄宫已远远在望，铁冠及吃肉已在宫外迎接，了。吃肉道：“不进宫了，咱们到附近，找个无人之山头聊聊。”
　　慕容瑶光喜道：“早该如此，困在斗室之内，脑筋迟滞，心胸郁闷，想不出办法来！”其他人亦都同意，于是由宫旁一条小路上山。
　　走了一程路，只见迎面一堵山壁陡直高耸入云，一道狭窄石级，蜿蜒而上。铁冠道：“这便是通往金殿之路，咱们不上去了吧，一来一回，实费时太久。”
　　石级对面另有一条小路，铁冠带路前行，此处已无人烟，俯首下望，群山均在脚下，近处树木苍翠，天高云淡，令人心胸为之一旷。
　　慕容瑶光赞道：“好地方！”
　　铁冠道：“不如就在附近吧。”当下众人在附近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坐在石上。
　　铁冠道：“诸位施主，正邪大战即将展开，不知有何高见？”
　　铁丹仁首先道：“昨夜两位必已审问过居竹，不知他有什么消息透露？”
　　铁冠叹了一口气，道：“他所知有限，正如归少侠事先之猜测，宇文雄怎会轻易相信人？他是六路元帅，据知一共有八路元帅，宇文雄两子据了两席，其他六帅武功亦都十分可观。宇文雄之下，还设了四大护法，八大使者及八神卫，均是武林有数高手，其中之八大神卫，很得宇文雄宠爱，大多是孤儿，由宇文雄亲授武功，对宇文雄更是忠心耿耿，随时肯为宇文雄之安全而牺牲！”
　　杏绣问道：“可知那四大护法，都是些什么人？”
　　吃肉道：“他只知道其中一个是‘皓首麒麟尉迟胜’，一个是‘无影箭’方雨前！七路元帅是‘风雷剑’韩冷枫！”
　　无名叟道：“这都是成名数十年之人物呀！好厉害的宇文雄！”
　　铁丹仁道：“他们昔日归隐，都与九大门派之联手剿灭有关，有机会报仇，还不出山？他们只是臭味相投而已！”
　　慕容瑶光问道：“两位道兄必然已先商量过了，不知又有何高见？何不先说出来听听，也好让大家参详参详！”
　　吃肉道：“贫僧想觅个地方，然后约战宇文雄！”
　　“什么地方？”
　　吃肉道：“若要宇文雄来攻武当，无异是守株待兔，咱们去攻长安统武盟总舵，失去地利，损伤必大，故此，另觅地作战场，相信双方均较易接受。”
　　柏长青反问：“若宇文雄不肯应战又如何？”
　　铁冠道：“暂时没有办法，但他若不敢应战，便可大长武林白道之志气，于己亦无害，另者咱们继续采取，逐个击破其分舵之策，迫他非应战不可！”
　　铁丹仁道：“不如将决战之地点，设在秦岭观雪崖如何？那上面在下曾经去过，足可容纳五百人，而且寸草不生，不用担心对方有埋伏。”
　　慕容瑶光接道：“我亦去过观雪崖，果是个好战场，因此小妹赞成！”
　　柏长青又问：“若果天枢星在那时候才露面，咱们又有否办法应付之？”
　　“天枢星虽不为咱们所喜，但不会让宇文雄接纳！”杏绣道：“最多咱们先跟宇文雄合作，将那个欲收渔利的不速之客干掉！”
　　铁冠叹息道：“无量寿佛，女施主计划十分周详！”
　　柏长青道：“晚辈担心他躲在暗处施袭，则此计划未必能奏效。”
　　慕容瑶光淡淡地道：“你们太过小觑天枢星了，他不会在咱们两败俱伤前出现。”
　　铁丹仁道：“如此便不能不防了。咱们对天枢星毫不了解，其实他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众人沉默了一阵，铁冠道：“无论如何，咱们跟宇文雄那一战都不能避免，若能稍留后备实力，以便应付天枢星，那就最理想了！”
　　铁丹仁问道：“人手分配足够否？若对付宇文雄已要倾尽全力，何来有余力对付天枢星呢？”
　　众人又再一次沉默起来，吃肉叫道：“似你们这般婆婆妈妈，怎成得了大事！”
　　拓拔徒哈哈一笑：“和尚这句话，最合老夫脾胃，缩头缩尾，不如做乌龟！”
　　铁丹仁沉声问道：“依两位之见又如何？”
　　“先拼掉宇文雄再说，和尚估计他根本找不了多少个爪牙，凭他一人，即使有三头六臂，又何足惧哉！”
　　拓拔徒道：“壮哉斯言！不如研究一下，何时决战，派谁去下战书，这才是正理！”
　　铁冠接道：“人选的确十分重要！不过还得先订下决战日期！”
　　“老夫最怕开会，啰啰唆唆，没完没了！”拓拔徒道：“干脆一点，就订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吧，反正地点已有了！”铁丹仁道：“此去长安，一来一回也得近月，一个月时间不足，两个月吧。”众人均无异议，铁丹仁又道：“人选呢？”
　　吃肉道：“最佳人选当然是归少侠。”
　　话刚说毕，慕容瑶光已提出反对：“不，归少侠是决战之主力，理该在这时候，用心潜修，冀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岂可把精力浪费在路途之中？何况今日归少侠大名已响遍武林，宇文雄若使坏，将他扣押起来，对咱们之损失，不可谓不大！”
　　杏绣接道：“不错，不能让归少侠轻易犯险。”
　　柏长青既感动，又觉得肩上十分沉重，乃道：“多谢诸位前辈之关心，不过有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铁丹仁道：“不可冒险！小弟有一个最佳之人选，便是叶知秋！小叶反应快，脑筋灵活，能言会道，办事稳妥，武功造诣不错，又不太眩目！”
　　语毕，众皆没口赞成，铁冠道：“贫道会选几个人陪他去，万一有事，也有个照应。”
　　忽然天上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
　　杏绣叫道：“真是天不作美！”
　　铁冠道：“附近有个小山洞，咱们先到那里避避雨。”当下群雄随他大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