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仇得报
 
2023-02-17 14:05:26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里远了……关天雄心头仍然怦怦直跳,不时地回头看。
  二里外了,他似乎心中松驰不少。
  快三里远了,夜色昏暗中,他忽然一惊,因为在他的前面,正隐隐地站着一个人。
  “你……”
  “哈……”
  “你……戈老弟,快为我把伤处包扎。”
  “哈……”
  “快呀,戈老弟,他妈的,那小子的摄魂箭……”
  那人正是戈家堡堡主九头狮子戈平阳,戈平阳仍然在笑,而且笑得很坦然似的。笑得神鬼莫测,令人有莫知所以的意味。关天雄火大了。
  “你笑什么?”
  “哈……”
  “你有完没完?难道你不打算为老夫治伤?”
  戈平阳那灰惨惨似的面皮突然一紧,沉声冷然地道:“你关老也受了伤?”
  “人有失神,马有失蹄,这也算不了什么。”
  戈平阳道:“你受的伤很重吗?”
  “不重也不会如此窝囊的撒鸭子了。”
  戈平阳道:“怎么样的伤?”
  “你看了便知道。”
  戈平阳道:“在什么地方?”
  关天雄道:“在这里,他奶奶的老皮,这摄魂箭仍然插着,老夫不敢立即拔出来。”
  戈平阳低头一看之后,双手互击,顿足道:“哎呀,关老,你怎不早说?你这伤可不轻呀!”
  “你却还笑得出来。”
  戈平阳道:“见关老逃出来,戈某怎不高兴?要知过去近一个多月来,但凡有进入左家废园的人,就不见一个活着走出来,全都失踪了,而关老却能走出来,你老想想,戈某怎不高兴?”
  “所以你就笑个不亦乐乎了。”
  戈平阳道:“快,让我看看关老的伤。”
  他低下身子,发觉一支摄魂箭仍然扎在关天雄的左边肋骨下方半寸处。
  鲜血流得不多,但那支摄魂箭却有一半没人他的肉里面,显然十分严重。
  戈平阳好像在掏取伤药,但他却又低声地问:“关老,你走的时候,石老他们两位……”
  关天雄痛得直吸大气,他咬着牙忍着痛,却又不能不回答戈平阳的话。
  他怒视着戈平阳,道:“他两人……唉!”
  戈平阳急问:“怎么样子?”
  关天雄道:“想也知道,何必多问。”
  戈平阳道:“这么说,他二老凶多吉少了?”
  关天雄道:“如果他两人有赢,老夫何用逃走。”
  他硬起头皮承认自己是逃出来的,这对一个成名的黑道枭雄而言,字字直如刺心锥骨。
  戈平阳又问:“关老,你们可曾发现什么了?”
  关天雄道:“你快为老夫上药,老夫自然会对你一五一十说清楚的。”
  戈平阳一笑,道:“当然,当然,我一边为关老治伤,关老慢慢地把所见告诉我。”
  他果然伸手摸住那支染满鲜血的摄魂箭。
  关天雄低头直喘气,他急问:“你的药……”
  戈平阳道:“左家废园母子两人,而你们三位前去,应该可以轻松地把他母子抓来,怎么会……”
  关天雄一瞪眼,道:“不只是他母子两人,若只他母子两人,事情就好办了。”
  戈平阳吃惊,他想不出左家废园中还会有谁。
  他已把桂家母女两人坑在他那怡养园的地牢下面了,如今应该快变成一堆枯骨了。
  他重重地看着痛苦的关天雄,问道:“除了汤家母子两人之外,还有谁?”
  关天雄叱道:“你不是说左家废园中只有汤家母子两人吗?”
  “是呀,只有母子两人。”他又想了想,接道:“而且那玉佩也在那汤小子的身上,应不会错。”
  其实戈平阳心中明白,那玉佩已不见了,至少不会在汤十郎身上,因为汤十郎在陷入地牢之前,早被他命人搜了身。
  关天雄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咬牙道:“那小子很倔强,不过,我可以对你说,左家废园里还有一对母女,她们才是厉害人物,封朝阳被那老太婆以蛤蟆功掌力打得他五脏碎裂离位,当场吐血而亡。”
  他此言一出,戈平阳如遭雷殛。
  他全身一哆嗦,道:“这……怎么可能。”
  关天雄道:“什么可能不可能,是实情。”
  戈平阳道:“这……母女应该早死了……呀!”
  关天雄已难忍受,叱道:“戈平阳,宝物未见,老夫已伤,你还说些不相干的话,你还不快快为老夫治伤,你要再磨蹭多久?”
  戈平阳似是神不守舍,道:“可能吗?不……”
  “快呀,戈平阳。”
  戈平阳双目一厉,杀心立现。他冷冷地道:“关天雄,你三人也是无用人,令我大失所望。”
  关天雄大怒,叱道:“你敢对老夫不敬?”
  戈平阳咬牙笑笑,道:“有什么比送你上西天更尊敬?你就认命吧!”
  他在关天雄吃惊中,右手抓住那支摄魂箭,猛然往关天雄的腹中送进去。
  “啊……”
  “嘿!”
  “你……可恶……唉……唉……”这凄厉的狂嗥声直入云霄,关天雄的身子全身痉挛,而戈平阳的手却仍然抓捏住那支摄魂箭在关天雄的肚皮里面搅动不休,直到……
  直到关天雄吐出最后一口气,他才一声冷笑,拔身便往黑暗中隐去……关天雄像真的死了。
  这真是难以令人置信的事情,两个时辰之前,关天雄三人还被戈平阳待之如上宾,戈平阳甚至还招待三人愉快地住过他的怡养园。
  戈平阳几乎把关天雄、封朝阳与石敬山三人当作他的长辈款待,岂知戈平阳在盛怒之下六亲不认,便老魔头关天雄也料想不到,戈平阳会对他下毒手。
  戈平阳走得十分快,因为关天雄的那声嗥叫,足以传到三里外。
  三里之外便是左家废园,戈平阳当然不想正面交锋,他急于要去办一件事。
  戈平阳要查清楚,地牢中是否逃了桂家母女两人。
  能从怡养园中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戈平阳怀疑着,他也想到,天底下有许多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变得可能。
  他也想着,也许汤十郎从地牢中逃出来的时候,顺便也把桂家母女两人救走了。
  但他再一想,这又不可能,因为两件事情相隔超过多天,桂家母女早该饿死在地牢中了。
  戈平阳就是这么不停地前思后想着奔回怡养园的。
  他心中最清楚一件事情,汤十郎走脱了,如果桂家母女也走脱,左家忠义门的血案真相便很快会传遍江湖,知他就是血洗忠义门的主凶了。
  戈平阳不会叫汤家母子活着离开左家废园的。
  他现在先要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地牢中是否真的逃了桂家母女两人。
  汤十郎与桂月秀两人不约而同地奔到关天雄的身边来了。
  桂月秀首先发现关天雄的尸体,不,还不能算尸体,因为关天雄还会动。
  汤十郎扑过去的时候,发觉关天雄满口鲜血。
  “他死了?”
  桂月秀道:“他好像死了。”
  不料关天雄却有了声音。
  汤十郎忙低下头,先拔出他的那支摄魂箭,拭去血迹收在袖管里……也许拔箭的动作震动了将死的关天雄。
  关天雄张口哑然地道:“小……子……”
  汤十郎冷然道:“你还没死呀!”
  关天雄道:“我有话……不吐……难瞑目……”
  “你说。”
  “我……不……服……”
  汤十郎怒道:“又怎样?”
  他低头,啊,这一回关天雄才真的死了……他的身子慢慢地在僵,在硬,他留着最后一口气,吐给汤十郎,他对于挨的一箭,心中不服。
  汤十郎却拉着桂月秀奔回左家废园了。
  “嘭!”戈平阳出腿,怡养园的两扇院门被他踢飞落院子里,砸烂一大片菊花,便也惊得几个女子尖叫着跳出房门外,其中,那位三十来岁的狐媚女子丁翠儿,见是堡主发怒归来,便大着胆子迎上前去。
  丁翠儿伸手去摸戈平阳,她习惯于摸戈平阳也不是一天一回的事,戈平阳只一进怡养园,丁翠儿就这样。今天她仍然靠过去。
  今天她也伸手,却被戈平阳一把抓住她的右臂,甩手往地上摔去。
  戈平阳就好像摔小狗似的把丁翠儿摔出三丈外,又把一片菊花弄倒。
  “啊!”
  丁翠儿大声尖叫,半天爬不起来。
  戈平阳已厉声道:“你们八人都进来!”
  他当然是叫那怡养园中八名侍女。
  丁翠儿左手支在腰上,痛苦地龇牙咧嘴还得叫:“你们都出来,堡主召唤了!”
  于是戈平阳回头一声哼,八个侍女随他走进正屋里。
  戈平阳忿怒地坐在太师椅子上,八名侍女没有一人敢站在他对面,因为她们都害怕被翻下地牢中。八个侍女两边站,戈平阳那原来微红的面上杀气重重,他还在咬牙。
  丁翠儿痛得掉下眼泪来,她以为堡主是为了逃走一个汤十郎,可是,这件事她已经上报了,而且堡主也已经知道非她们之过呀。
  不料,戈平阳猛孤丁暴吼如雷:“你们中间是谁勾结外人?快快从实招来。”
  八个侍女闻言,一个个面面相觑,谁勾结外人?
  戈平阳戟指他对面的椅子,又道:“若非有人勾结外人,汤十郎那小子怎会被人救走的?”
  八个侍女立刻“扑扑通通”跪下了。丁翠儿急上禀:“老爷子,别的我不敢说,怡养园八侍儿都是忠心的呀!”
  戈平阳一声冷笑,道:“你下去,下去查看那一对母女是不是仍然在下面。”
  丁翠儿吃一惊,道:“老爷子,你……”
  戈平阳双手力按桌面,“轰”地一声机关发动了。机关发动,地面露出个大宽的口,也不知戈平阳是如何弄的,那裂口不变,他已起身到了地牢口边。
  他戟指地牢下对丁翠儿沉吼:“下去看看那一对母女是不是仍然在,她们的尸体应该腐烂了。”
  丁翠儿吃惊地道:“老爷子,你叫我下去?”
  “马上下去!”
  丁翠儿无奈地伸头往地牢中看,她哭丧似地道:“老爷子,太深了……我……”
  戈平阳道:“找根绳子拴住腰,马上下去看。”
  丁翠儿不敢怠慢,匆忙地找根长绳子往腰上拴,另一边可把一个女子吓坏了。
  那女子不是别人,野玫瑰石中玉是也。
  那天夜里,石中玉与石中花姐妹两人想发死人财,半夜里石中花落入地牢,不料早被汤十郎盯上,顺利救出桂氏母女两人,如今……
  如今戈平阳终于发觉了,便也吓得石中玉一边直哆嗦,低头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丁翠儿缓缓地往地牢中沉去,那戈平阳双手叉在腰上,大马金刀的往下面看。
  丁翠儿已经下去了,丁翠儿的手中举着灯,她在地牢中仔细地看,一堆骷骨三尺高,至少死了二十多个男女在地牢中,却全是白骨一堆,哪里有腐尸。
  于是,丁翠儿匆匆地又攀着绳子上来了。戈平阳不开口,只咬牙。
  丁翠儿放下灯,“扑通”一声跪下了:“老爷子,下面没有那一对母女的腐尸呀!”
  戈平阳反而嘿嘿地冷笑了。
  他猛孤丁暴喝:“说,是你们中间哪一个动的手脚?”
  石中玉当然不会承认,因为她还不想死。
  戈平阳突然出手,他一把扣住丁翠儿:“你掌管怡养园,这是怎么搞的?”
  丁翠儿吓得面煞白,道:“老爷子,容婢子查一查,一天半必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戈平阳冷哼,道:“敌人杀来了,老夫还能等吗?”
  丁翠儿想告饶,戈平阳一掌打在丁翠儿的天庭上,发出“啪啪”地一声响。
  “啊!”鲜血自丁翠儿的七孔进流,戈平阳顺势一送,丁翠儿便跌人地牢中了。
  戈平阳连低头看也未曾,一把又扣住一个女的在坑边,他厉吼:“是谁?”
  那女的大惊,道:“婢子不……不知道……”
  “啪!”
  “噢……啊……”戈平阳手一推,那女的便也头上冒血死在地牢中了。
  他咬牙,双目赤红,一把又抓个女的吼道:“还不快快说吗?”
  那女的吓呆了,她吃吃地道:“不……不知道……”
  “啪!”戈平阳好像拍的不是人,他好像打死一头小绵羊似的,只不过面皮抽动一下。
  然后,他又抓住另一女子,这些女子均是他平日选进怡养园侍候他的婢子,也算是他身边的人了,如今却见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掌一个地往地牢中劈,倒叫人看得不忍。
  戈平阳却一点儿也不放过,他又抓了另一女子,他咬着牙道:“说,是谁放走的?”
  那女的本来吓呆了,但当她看到三个平日好姐妹被戈平阳劈死地牢,这时候反而恶向胆边生了。她忽然全身使劲,被抓的右臂猛一抽,她厉声大叫:“不是我!”
  吼叫着,她抬腿便踢,踢向戈平阳的下阴。
  就在这女子反攻之时,另外三个女子也发动了,她们齐出手,一拥而扑向戈平阳。
  只有一女未出手,这女子便是石中玉。
  石中玉心中最明白不过,凭她们的武功,戈平阳大概一只手臂便够了。
  果然,只见戈平阳突然左膝骤提,阻挡下盘踢来的一腿,左肘疾撞,直把左侧的女子捣跌地牢,右手一松之下,随之一掌拍在那女子的气海上。
  “啊!”那女子只叫了一声,戈平阳侧旋身两手各抓住一女,他的双目喷火,因为她们胆敢围攻他,暴吼一声双手猛力互撞,两个女的已撞得昏了过去。
  戈平阳根本不稍停,一举便掷进地牢中了。
  现在,石中玉怯怯地跪在地上:“老爷子,她们该死,她们胆敢对老爷子不敬。”
  “你为什么不出手?”
  “婢子只有对你老人家忠心。”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婢子实在不知道,老爷子明鉴,婢子若是知道,早就向老爷子禀报了。”
  戈平阳直视着石中玉,吓得石中玉头也不敢抬起来,她的全身在颤抖了。
  戈平阳突然问道:“阿玉,你姐阿花有什么消息吗?”
  石中玉吃一惊,忙应道:“许久未再看到我姐了。”
  戈平阳道:“我认为你对老夫是忠心的,去吧,把你姐石中花马上找回来,老夫打算由你姐妹掌管这怡养园。”
  石中玉叩头,爬起来道:“老爷子,我姐妹肝脑涂地,为老爷子效命,婢子这就前去。”匆匆地就走,而且走得十分快,戈平阳嘿嘿冷笑了。
  石中玉还以为捡到便宜活了命,大喜过望地去找她姐石中花了。
  她就没有想想,戈平阳会把怡养园交由她姐妹掌管?尤其是三手妖女石中花,戈平阳更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了,戈平阳的女人是别人不敢碰的。
  戈平阳未走出怡养园,他仍然端坐在那张太师椅子上,他并非全然在等石家姐妹,他是在思忖。他眼前的问题令他必需加以深思。他绝对想不到,桂家母女两人会脱逃。
  汤十郎逃了,桂家母女两人也逃了,怡养园的地牢秘密,却绝对不能公之于世,如果这儿的一切传扬江湖,甚至传人府衙,那后果……
  戈平阳想了许多,但最令他忿怒的是那些失踪的人中有他七名太保在内。
  他打算最后亲率十三太保攻进左家废园的,如今却只有六名太保可用。
  九头狮子戈平阳平日把他的十三太保看得比之他在戈家堡负实际大任的四大金刚还重要,但如今形势所逼,他不能再沉默了。
  就在戈平阳下定决心的时候,怡养园外奔进两个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石家姐妹既惊又急地跑进正屋来。
  戈平阳冷冷地抬眼,也沉沉地道:“你们来了。”
  “老爷子,你真的叫婢子姐妹掌管这怡养园吗?你老放心吧,我姐妹一定不叫老爷子失望的。”
  石中花说完走上前。戈平阳一瞪眼,道:“石中花,你一边站着别开腔。”
  “是,婢子一边伺候你老人家。”
  戈平阳对石中玉点点头,道:“很快,你也很听话,这么快就把你姐找来了。”
  石中玉道:“老爷子的事情不能耽误的。”
  戈平阳咳一声,道:“这怡养园有个规定,园中的女人不得随便走出园门,是吗?”
  石中玉道:“婢子从未走出园门。”
  戈平阳冷笑一声,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你姐姐石中花在左家废园附近的?你姐并未在堡内呀!”
  他这么一逼问,石家姐妹吃一惊。
  石中花忙上前,道:“老爷子,也许我妹子听了别人传言,才知道我在左家废园当线眼……她……”
  戈平阳一瞪眼,叱道:“别人,谁?”
  当然无人敢传言,戈家堡的规矩谁敢违抗?石中花猛一怔,一时间无以为对。
  戈平阳冷笑着,对石中玉道:“你若先奔回堡里,再由堡中派人去找你姐,老夫便很难对你出手了。”
  石中玉惊得跪在地上了。
  戈平阳又道:“我知道你有个姐姐石中花,我如果杀了你,你姐那边,老夫仍得多一道手续,所以才叫你前去把你姐也叫回来,这样,老夫便省事多了。”
  石中花惊得张口结舌地道:“老爷子,你是……”
  戈平阳道:“老夫在盛怒之下劈死她们七人,这件事情是不能传扬出去的,哼,可叹你姐妹,这一点也想不到,嘿……”
  “呵……”石中花也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
  石中花道:“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戈平阳,我姐妹为戈家堡出力七年多,早就发现你这魔头手段残酷,只不过,天理昭彰,你就快得到报应了。”
  石中玉惊叫:“姐,你不要命了?”
  石中花道:“如何要法?咱们还有机会吗?”
  石中玉道:“咱们实情实说,也许老爷子会放过我姐妹一条生路。”
  石中花道:“你别做白日梦了,七年来,咱们见过的多了,只怪咱们投错门,妹子,认了吧!”
  戈平阳不说话,他要听些什么,但石中花却不开口了。
  石中玉想说什么,却也被她的老姐喝住。
  戈平阳道:“老夫等着你们实话实说了。”
  石中花冷笑,道:“实话?你休想!”
  戈平阳道:“老夫面前,你敢违抗?”
  石中花吃吃怪笑,道:“命都没有了,怕你什么?”
  石中玉急叫:“姐,你……”
  石中花道:“妹子,你别尖声叫,不就是要命吗?咱们就算是鸡蛋碰石头,也要碰他一身黄汤!”
  她这是拚命的话。石中花也暗中握住她的尖刀把子了。
  石中玉一叹,道:“姐,阴阳道上一同了。”
  戈平阳嘿嘿笑笑,道:“老夫等着你们把实话说出来了,老夫不急于要你们的命。”
  石中花道:“戈平阳,我操你娘,你还想知道?”
  真是放荡了,女人骂这种话,实在是泼辣,也叫人不敢领教。
  只不过石中花已经不要命了,生机已失,那就一切全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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