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雁荡匪祸 玉女奇剑
 
2020-04-04 14:55:32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两仪剑取法于阴阳,所谓“太极生两仪”也。若是一人使两仪剑,也没有神妙可言。如果两人配合起来,那便不能等闲视之了。一人使用,或阳或阴,或阴阳和合,总不能阴阳分明,若不能分明,便没有“两仪”之态,自然便失去两仪之神,更生不出“四象”、“八卦”来了,当然也沾不上气象万千的边了,若两人合用,一个阳剑,一个阴剑,阴盛阳补,阳盛阴调,效行相得益彰,便时时有阴阳,这样一来“两仪剑”形神俱备,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三百八十六爻,循环往复,变化无穷,便有神鬼不测之妙。两仪剑一会儿大开大合,风雨满神州,一会儿稠密缠绵顿不脱千万思绪,冥冥茫茫,闪闪晃晃,使人心烦意乱,分不清东西南北。
  方永见单仁蕙有不支之态,身形突然欺近,举掌击向那男的。
  对方身子一摆,女的仗剑弥补上,想使方永的内劲击在空中。可方永的内功实在太强大了,女人的剑想化解他的力道没有如意,被震出四五尺外,趁这机会,单仁蕙一声娇喝,百灵神剑光华立生,一道银花射向对方眉心。
  这一招实在太过神妙,那男的摇首拧身,急间稍迟,额头被单仁蕙的剑划破。那女的惊叫着奔向男的。看她神色极为关切的模样,像是一对生死不渝的情侣。
  方永说:“我们帮你们两个,你们为什么竟如此不讲义气?”
  那男的冷然道;“这是我们本派私事,用不着阁下插手。”
  方永笑道:“我是好意,你何以如此不通情理?”
  那男的不耐烦了,怒道:“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我们的私事,用不着你管!”
  方永摇头道:“江湖上高手众多,就你这德性,将来不是死在别人之手,定然要投靠恶人。”
  那男的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那女的却说:“我们欲行快仗义,师傅说我们是好勇斗狠,违背祖制,要废去我们的武功,我们被逼无奈,只好和师傅他老人家动起手来。”
  方永点头道:“原来过在你们师傅身上。”他走了几步,来到老者的近前,笑道:“他们愿行侠仗义,你为何不许他们那样做呢?”
  老者冷冷地说:“学武功乃为了防身自用,谁像他们竟在江湖上惹起是非来了。江湖好手众多,不想活了么?”
  方永笑着说:“原来为了这么件小事,何苦拼命争斗呢?”
  那老者怒道:“这两个欺师灭祖的东西,竟与我动起手来,实在可恨!”
  方永道:“他们事出无奈,如果不还手,岂不被废了武功?”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我们师徒间的事再多也可放下,可我们之间的事没完。”
  方永笑道;“我听人家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事呢?”
  老者冷笑道:“你以为崆峒派是好欺负的吗?告诉你,那是做梦。你们两个东酉听着,这次我原谅了你们,可崆峒派与你们没完。”
  他的两个弟子点头称是。那男的因单仁蕙毁了他的美貌,正暗暗生恨呢。
  方永见他们如此不讲情面,心中有气,便冷冷地问:“你认识云圣月?”
  那老者一怔,不知方永所问何意。云圣月他当然知道,两人的交情还不错呢。他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永淡淡地说:“依我观之,云圣月的武功不比你差,我举手一掌,他便横尸荒山,难道你也要死不成?”
  老者心中大骇,这小子别是吹牛吧?云圣月的武功之高,连我也要礼让三分,他怎么能一掌把他击毙呢?绝不可能。
  他“嘿嘿”笑道:“小子,你纵然强过云圣月十倍,我今天也下放过你。”
  方永冷漠地说:“很好,你动手吧。不过你要记住,只要我一出手,你这老王八蛋就要命丧黄泉了,到时别怪小爷不留情面。你自找死也。”他说完,傲然而立,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老者见方永如此,一时吃不透他的深浅。
  单仁蕙心里暗自叫苦,若方永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他肯定又要用“一下换一下”的方法,他若身受重伤,不能帮助自己,自己再斗不过这一男一女的合击,那不是末日来临了吗?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一男一女紧紧把她因在当中,她只有拼命死战,长剑舞成一个圆形,反反复复地使用那几剑。
  方永见老者不动手,便笑道:“害怕了是吗?若自觉不行,此时罢手也不晚。”
  那老者哈哈大笑:“小子,老夫一生身经百战,还不知什么叫害怕。”
  方永笑道:“老混蛋,今天就叫你认识认什么是后悔与害怕。”
  老者被激怒了,右手一旋,身动如风,鬼一般欺到方永身边,速度之快,方永无法问躲。但他根本没有避意,又使出上回对付云圣月的打法。
  老者掌到方永肋下,见他仍然不动不移,静如山石一样,心中狐疑,又加上两成功力,一咬牙击上去。
  方永微微一侧身,用前胸接下他的掌,只听“嘭”地一声,与此同时,方永的一掌也击到老者的小腹上。
  方永踉踉跄跄退出几步远,那老者却飞出有三丈远。方永的嘴里溢出血,老者却狂喷急吐,鲜血如泉。很显然,方永的伤要比他的轻得多。这还是方永手下留情,不然的话,老者早被他击成碎尸了。
  围战单仁蕙的男女二人见师傅受伤,连忙丢下单仁蕙,奔了过去,把师傅扶起来。
  方永道:“老东西,今天我饶你一命,下次若再碰上你如此霸道,定不放过。”
  方永冲单仁蕙道:“走!”
  单仁蕙的目光中虽有哀怨,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地跟着他。
  两人走出有十几里地,方永才道:“世上的事真是古怪,令我无所适从。”
  单仁蕙说:“以后你就聪明点吧,打不过的,不要比拼,每次都要受伤,那怎么行呢?”
  方永说:“我绝不会向任何人屈服,我的生命存在一天,就刚正一天,直到闭上眼睛。”
  单仁蕙叹了一声,道:“那又何苦呢?打不过人家,退却一步,想些办法再战不迟呀。
  你不是经常告诉我,要动脑子吗?”
  方永笑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机智聪敏,我顽愚不灵,只会想笨法子。对手实在太强,我只有如此。”
  单仁蕙无可奈何地说:“多亏你的功力深厚,不然,那可怎么成犯?”
  方永笑了,慢慢地说:“这就是我又聪明的地方,这叫以己之长,对敌之短。虽然自己也要吃一些亏,还是占便宜比别人多。不用此法,我还能想出什么妙招呢?”
  单仁蕙问:“你这次伤得不重吧?”
  方永说:“不重。我已想出一种天下第一挨打的法子了,以后再挨揍,就用不着吐血了。”说完,喜形于色。
  单仁蕙却忧虑地说:“你最好能想出一种天下第一接人的法子,别是挨揍的法子。”
  方永笑道:“我哪那么聪明,想出挨揍的法子就不错了,这还是我用生命换来的呢!”
  单仁蕙知道再说也无用,便闭口不言。
  方永说:“我得找个地方调息一会儿,不然便医不好身上的内伤。”
  单仁惠只好依他。
  方永在一块石上坐了三个多时辰,天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他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说:“好了,我们夜间赶路,天明就可看到你父母了。”
  单仁蕙脸露笑容,心中的愁绪一扫而光。
  两人取道西北方,一路翻山越岭,整整一夜。等太阳露出它发红的小脑袋,两人便回到了石洞前。
  这里静得出奇,方永立觉不妙,跑进洞去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但洞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并不乱。
  方永把包袱一放,说:“我们快出去找找,就是出事,也是不久。”
  两人身法如风,分头寻找,
  方永跑到一块巨石前,忽听一人道:“单文生,你一家已成瓮中之鳖,还是乖乖地伏法吧。”
  没有人回话,一切悄然无声。
  方永急忙跳到一块巨石上,这才看清楚,单文生等人靠着一块石头,单仁永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在他们东面,成扇形围着七八个江湖人物。
  方永从一旁捡起一块小石头,猛地向一个高大的红衣人砸去。那人手疾眼快,一挥手把石头击成粉末,向四处飞散。
  方永站起来叫道:“好功夫,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身手。”
  那人“嘿嘿”一笑道:“小子,你个井底之蛙,能见多大的天?”
  方永忽地一声清啸,告诉单仁蕙她父母在此。
  单文生见方永回转,心头狂喜,但他却没有说话。他见方永不看他,知道方永心中定有主意。
  方永“哈哈”大笑起来;“井底之蛙虽能看井那么大的天,可也包容许多星星,我听人说星星是好大的。”
  那人抖动了一下如火如焰的衣服,嘴一咧,冷笑道:“你小子体逞口舌之能,想找死,最易不过了。”
  方永大摇大摆地走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咱俩比试一下,看谁高。”
  那人啼笑皆非。其他几个江湖客却感兴趣了。
  方永中等个头,至多到那人的肩头,用不着比,一看就明。可他却非要跟那人比不可,谁也不知他葫芦里是什么药。
  那人一阵怪笑,道:“你小子八成神经有毛病,我还是送你回老家吧。”说着,她巨掌一挥,向方永脑前扫去。
  这一掌之势非同小可,若被击中,定然脑浆飞溅不可。而方永却如没见一般,保得怔怔地迎上去。“啪”地一声,那人的掌打在方永的额头,方永一脚踢在那人的小腹上。
  他击在方永的头上,手如打在铁山上一般,身心都震得发疼。方永的一脚,却非要他飞出去不可,“哇”地一声,那人口吐鲜血。
  方永不由地击掌大笑:“妙!实在妙!不死之道碰上了。”
  其他几个江湖客骇然变色,如非练成金刚不坏之躯,绝对受不了这一掌。今见方永安然无恙,怎不令他们诧异惊颤呢?这些人骇然失色,并不是怕方永,而是觉得他如此年轻,却有如此造诣,实在罕见。
  方永的大笑也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他的换打法子果然灵验,另外就是一下子把对手踢出老远。这样看来,挨打的好法子,就成了打人的好办法了。他怎能不喜?
  那人被方永一脚踹个半死,爬不起来了。
  一个摇着铁肩的文雅“秀士”走到方永面前,笑哈哈地说:“朋友的功夫不弱,小生有礼了。”
  他身子一躬,突地扇子摊开,“嗖嗖嗖”射出三道针芒。方永早有准备,向左一转身,闪跃开去。
  “秀上”微微一愕,紧跟一步,扇子“哗啦”一合,点向方永的“日月穴”。秀士的身法优美,干净利索,使人有换了他的打也痛快的感觉。
  方永却不愿挨上一下,他连闪两下,右掌劈击过去,秀士身形徽摆,脚步一滑,躲过方永这一掌。方永不由瞪大了眼睛。奇了,这小子玩的什么把戏,连我也被搞得晕头转向?
  秀上一笑,一式“金鸡啄米”,点向方永的“太阳穴”。对方直来直去、仿佛没有长腿一样,一下子就到了他面前。
  方永急忙向左一挪移,反手便是一掌。秀士铁肩“涮”地一开,又有几枚毒刺射向他。方永急忙向后倒射五尺,才躲过厄运。纵然如此,可把他忙活得不轻。
  方永心神未定,秀士身子向左侧一歪,脚走弧形,点向方永“尾阎穴”。这一招怪极,方永别扭得真不想躲了,身子往左一斜,飞起一脚,踢向秀士的眉心。这一脚辣狠兼备,秀士只好向后退。
  文质彬彬的秀上的身法也不是太快,可浑身透出一种令人又喜欢又别扭的气氛,使人心神难以集中。方永想了一会,没有什么头绪,便决定换秀士一下。
  那秀士十分聪明,似乎看出方永的心意,面带微笑,再次纵身而上。他一挥手中铁肩,一招“青龙出水”,戳向方永“膻中穴”。
  方永提气护身,运气移穴,刚刚准备就绪,秀士的铁扇便点中他,可他想反击一下,却迟了,秀士身子一拧,倒跃丈外。
  方永失手,骇然无语,看来挨打的法子不好。虽然秀上没有能伤着他,可他也没有损人家分毫。
  秀士见自己一招无功,心也是“呼呼”直跳,这人的内功果然精深之极,不可小瞧。
  就在这时,单仁蕙突然降临,她冲到父母身旁,百感交集。
  单文生夫妇见女儿归来,都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单仁蕙转身拍开哥哥的穴道,单仁永一跃而起。他这会儿被制,心里恨透了这帮人,纵身就要扑向敌人。单仁蕙一把拉住他,说:“哥哥,他们人多,不可“莽撞。”
  单仁蕙这才冷静下来。
  方永忽地笑起来,问:“朋友的功夫实在高明,定是无师自创的绝代神功。”
  秀士笑吟吟地说:“此言差矣,我的功夫出自恩师传授。”
  方永道:“你师傅定是位得道高人。”
  “不错,他老人家人称‘黄眉佛’无垢。”
  方永一怔,这小子怎么是老坏种的徒弟?
  “黄眉佛”无垢正是“护清教”的“二黄”之一。他号称“黄眉佛”其实一点也不“佛”,心狠手辣的嫖女人,五毒俱全。
  方永沉吟了少顷,说:“我看今日就别斗了,你们走路,我们睡觉如何?”
  英俊的秀士“哈哈”一笑,道:“你想得真美,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方永道:“既然你愿斗,那我就不客气了。”
  秀士轻蔑地说:“凭你还能有多大气候?”
  方永冲单仁蕙说:“你就用你悟出的那功夫斗一斗他吧。”
  单仁蕙知道方永所说是指自动打法。
  秀士膘了单仁蕙一眼,点头道:“小模样倒是挺俏,只是生错了地方,可惜!”
  单仁蕙不理他那一套,冷冷地说:“你动手吧。”
  秀士身子一旋,伸手便抓。他估计错了形势,以为举手便可成功,哪知大谬不然,他的手刚要触到单仁蕙,她的剑如神龙翻身,惊涛拍岸,一下子刺向秀土的心脏。她的剑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想躲来不及了,“噗”地一声,长剑透心而过,秀土惨叫一声,踉跄倒地,死不瞑目。他实在想不到会死在一个丫头之手。
  其实,秀土的功夫比云圣月要差一些,方永所以失利,并不是秀士高明所致,而是他特有的“佛心步”能扰乱人心神之故。当他用老办法对付单仁蕙时便不灵了,因为她的功夫是自动反击的。
  自命不凡的秀士一死,剩下的五六个人惊了手脚,一个说:“我们不如回去交差,就说对付不了。”其他几个人赞同,他们临走时,一个人说:“你们得罪了‘护清教’,我们绝不会放过你们!”
  他们离去后,单文生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方永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赶快远走它乡,从此隐姓埋名,默默无闻地生活去吧。”
  单文生点头称是。他不好再让方永跟着他们了。再说,他发现方永的武功比女儿都不如,跟在一起也无多大意义。何况“护清教”以后也不一定找到他们,用不着争斗拼杀了。
  单仁蕙却多少有些不忍和方永分手,虽说她并不多么爱方永,可心中也有他的影子。
  方永和他们走了一段,单文生说了许多感激之言,他们便各奔西东。
  单仁蕙望着方永远去的身影,呆呆地立了许久……
  方永一个人混惯了,没有了累赘,便觉分外轻松。他解开腰带,往石上一躺,四仰八叉,美美地睡起来。
  方永的脑里出奇地静,没有一点声音。他一气睡了一天一夜,才起身下山。
  他飘飘悠悠来到一潭清泉边,正要跳进去洗个澡,忽听有人说:“姐姐,我们‘玉女拳’既然如此厉害,师姐她老人家何以那么怕事呢?”
  另一个姑娘说:“我们‘玉女拳派’历来遵循‘技而晦之,自可全身’的祖训。所以师姐她老人家不让我们显能,要‘大巧若拙,大智若愚’,这样,一旦有危险,才可出奇制胜。”
  那姑娘又道:“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我们‘玉女拳剑法’如此神奇,还怕遇上对手吗?”
  另一个姑娘道:“天下奇人异士甚多,谁能保证永远不败呢?妹妹,你诵一下剑术总诀。”
  那姑娘吟道:“峨眉剑法妙如神,
  残虹一式定乾坤;
  身若惊鸿莺穿柳,
  剑似追魂不离人;
  非同凡技欲歌舞,
  应是奇传道数真;
  输赢只须出半手,
  纵是越女也失魂。”
  另一个姑娘道:“妹妹看,我们‘玉女剑法’多么神奇,可我们未必达到歌诀所述的境界。”
  两个姑娘都不言语了。
  “玉女拳”即是“峨眉拳”,是一道姑所创。她们遵守千古共一师的古训,历代弟子都是同辈师姊们、师兄弟。他们中没有师傅,师兄、师姊起师傅的作用。所以刚才的两个姑娘称师姐为“她老人家。”
  “玉女拳派”的创始人也不称师,而自称是弟子,她们这个门派的师傅只有一人,那就是“观音大士”。
  方永爬到近前,见两个千娇百媚的少女站起身来,练起“玉女剑”。这两个少女,身法轻盈无比,如蝶儿翻飞,又似黄鸳穿林,剑光绕成彩练,两人一进一退,犹如九天仙女临凡。
  方永不由看呆了。
  这两个少女的轻功实在是好,剑法之柔灵,更是令人爽心悦目,感叹不已。
  方永细心看起来,从两个姑娘的步子到变化的手型,他一点也不放过。他看了有半个时辰,两个姑娘演练了几十遍,他也没有记住几招。不过,他莫名其妙地感到“悟”出了什么。
  方永一高兴,弄响了身旁的一块石头。两个少女侧身飞旋,一下冲到他面前。紫衫少女气道:“好啊,你敢偷看我们练剑,非把你的眼睛挖出不可。”
  方永忙道:“两位姑娘莫误会,我是个瞎子,怎能偷看你们练剑呢?”
  他把右眼闭上,把左眼给她们看。
  紫衫少女说:“让我看看右眼。”
  方永说:“右眼睁不开,就是这个样子。”
  “你骗人!”紫衫少女说,“你若不让我们看一下你的右眼,我们就挖去它。”
  方永身子一颤,冷冷笑道:“你们两人相貌虽美,心却如蛇蝎,你们有能耐,就把大爷这颗唯一的‘太阳宝’挖去吧。”
  两少女一怔,刚要动手,忽听一人说:“肖妮,你们在干什么?”
  紫衫少女道:“有个小子偷看我们练功。”
  那人说:“让叶凤把他拿下,按偷窥别派武功之门规处置。”
  青裙少女连声说是,样子极为恭敬。
  方永心中有气,怒道:“谁在暗处胡说八道,故意找小爷的麻烦。”
  暗中的那人怒道:“肖妮,把这小子的舌头也割下。”
  肖妮连忙答应。

相关热词搜索:神功无名

上一篇:第五章 五指凝神 参宝奇缘
下一篇:第七章 龙参酿祸 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