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林第一美人
 
2024-10-02 15:22:17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才知道事态果然严重,必须尽快离开为妙。
  当然,以江玉帆的武功和个性,自是不会把邓天愚和“红飞狐”几人放在眼中,但如果怀中的牡丹花玉杯,果真是大周则天的心爱珍物,就很可能是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宝物了。
  果真如此“多臂瘟神”邓天愚在得不到的急怒心情下,很可能贸然指出‘万艳杯’就在他江玉帆的怀里。
  到了那时候,除非他江玉帆任由全厅群豪派出代表来搜查以证明他的无辜,否则,绝难取得群豪的相信。
  如果他江玉帆拒绝检查,必然激起所有与会群豪的愤怒,俱都会为向他索取‘万艳杯’而发难,在这多的高手中想冲出湖滨山庄,不知多少人会在混战中丧失生命!一旦群豪察明了他的底细,年高九旬的爷爷今后将再无安静颐养的日子过了。
  江玉帆想到爷爷和父母,顿时忧心如焚,不由转首去看“一尘”和“悟空”。
  转首一看,发现“独臂虎”等人都回来了,就是秃子“小牛山”和哑巴也在座,而“风雷拐”刘刚,也正以泰然的目光望着他。
  根据“风雷拐”的目光和“黑煞神”多人的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来看,哑巴和王永青两人不但探听到消息,而且还平安无事。
  他望着“风雷拐”运功焦急地说:“刘堂主,请和左右护法想一个藉口,我们片刻之后离开此地!”
  话刚说完,“多臂瘟神”邓天愚已呵呵两声干笑,连声抱歉地说:“失陪了,失陪了。”
  江玉帆闻声回头,邓天愚刚刚归座,出去敬酒的武当三剑和‘小李广’钟清等人也回来了。
  大家见邓天愚回来,纷纷欠身以示欢迎。
  邓天愚呵呵干笑两声,立即举起面前的酒杯,游目望着全桌,笑着说:“来,老朽敬诸位一杯,以补失陪之罪!”
  江玉帆和嵩阳二老等人,纷纷举杯,同时道声:“不敢!”举杯一饮而尽。
  邓天愚放下酒杯,特又满脸堆笑,十分亲热地望着江帆,压低声音说:“江老弟,老朽已派敝庄赖总管带人打扫山庄去了,席散后,老弟和贵属都到那边安歇……”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正感为难,耳内已传来陆贞娘焦急的声音:“快答应下来!”
  江玉帆一听,立即展眉一笑,说道:“在下此番前来,就是专程前来向老庄主讨教,自然要多盘桓几天,如果老庄主处处隆重接待,就令在下不安了。”
  “多臂瘟神”邓天愚哈哈一笑说:“江老弟乃一流龙头,一方领袖,本庄的贵宾,老朽怎敢慢待,怎敢失礼?”
  说罢又是一声哈哈干笑,接着一整脸色,好像生怕冷落了陆贞娘似的,转首笑着说:“陆姑娘,方才老朽又特地派人去请我那位表侄女前来陪你……”
  陆贞娘一听,立即惊异地问:“怎么,柳家妹妹早已回来了?”
  邓天愚得意地说:“我的生日她怎会不来呢!”
  陆贞娘不由惊异地问:“那她为何不来饮您的寿酒呢?”
  邓天愚一听,立即皱眉叹了口气,说:“娴华这孩子,自小就丧失了父母,可说是由老朽照顾长大的……。”
  长白派的俗家弟子‘踏雪无痕’宋北壤接口说:“是的,这情形连塞外道上的英豪都知道!”
  邓天愚见宋北壤接口,这才望着全桌的人,继续说:“也是娴华这孩子的一番孝心,决定将她们家的一件传家古董,在今夜的寿筵席上献给老朽做为我七五大寿的寿礼……”
  武当三剑中穿银缎劲衣的‘人辛剑’张昭嗣,立即自作聪明地插言问:“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邓天愚正希望有人如此一问,赶紧懊恼地一颔首说:“就是啊,就在前来本庄的中途出了事情!”
  点苍派的精英高手‘滚堂刀’也忍不住插言问:出了什么事情?”
  邓天愚羞惭地叹了口气,说道:“说来惭愧,出自内贼!”
  全桌的人一听,大半神情一愣,有的还发出意外的“噢”声。
  邓天愚继续说:“我那位表侄女来时曾交代她家的汪总管,要他今天午前务必将那件古玩送来。谁知,那个汪总管误以为那件古玩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武当三剑中的道装剑客‘天罡剑’玄洪道人,不由关切地插言问:“敢问老庄主,是一件什么样的古玩?”
  邓天愚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地说:“只是一个年代较久的古玉杯……”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同时耳内也传来了表姊陆贞娘的警告声音:“当心中计。”
  江玉帆一听,顿时警觉,依然聚精会神的望着邓天愚,但他在两眼的余光中,却发现立在一角的“红飞狐”,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显然在暗察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武当三剑中的‘地癸剑’想是见邓天愚说得轻淡,是以有些不屑地说:“一只古玉杯充其量也只不过茶碗大,柳姑娘来时就该自己带来,何必再经二道手交给那位江管家?”
  邓天愚自觉是个漏洞,不由老脸一红,赶紧附和着说:“就是呀,不过娴华的意思想给老朽一个惊喜。而且要在今晚寿筵中当众献给老朽作寿礼……”
  崆峒派的俗家弟子‘插翅豹子’龚霄显得极为关切地问:“老庄主,后来怎样了呢?”
  邓天愚看了一眼‘插翅豹子’,懊恼地说:“一言难尽,那位汪管家怀着古玉杯,沿途逡巡,想将玉杯送来,又想带着玉杯远走高飞……”
  ‘插翅豹子’继续关切地问:“那位汪管家倒底将玉杯送来了没有?”
  邓天愚有些庆幸地说:“说也凑巧,敝庄内宅管家丁姑娘带领壮汉出外办事,恰在中途看到那位汪管家迟疑不前。而江管家作贼心虚,一见丁姑娘就放马狂奔……”
  特别认真听的‘插翅豹子’再度关切地问:“后来呢?”
  邓天愚既失望又懊恼地说:“追是追上了,可是那位汪管家的身上已没有那只古玉杯了。”
  武当三剑中的‘人李剑’突然惊异地问:“古玉杯为何不见了?”
  邓天愚有些气恼地说:“据那位汪管家说,他误以为丁姑娘是黑道上的朋友,看看追及之际,在心慌意乱之下,竟将那只玉杯丢给一个手持玉折扇,身穿锦花银缎公子衫的少年了。”
  话声甫落,陆贞娘突然浅浅一笑,问道:“老庄主认为他说的话可靠吗?”
  岂知,邓天愚十分认真地说:“当然可靠!”
  嵩阳二老中的‘洪善’大师,突然合什说:“阿弥陀佛,贫衲乃是出家人,理应以慈悲为怀,但贫衲却愿意说,那位汪管家的话不足采信,奉劝老庄主勿受其愚!”
  岂知,邓天愚依然认真地正色说:“这是汪管家亲口对他家小姐说的,他绝不敢对他家小姐说谎话的呀!”
  话未说完,那个叫‘插翅豹豹子“的中年人,突然失声笑着说:“老庄主,您是久历江湖的前辈人物,晚辈不便说什么。那位汪管家果真那么敬畏他家小姐,他就准会将玉杯送来了!”
  邓天愚一听,顿时老脸通红,久久不知如何回答。
  陆贞娘不愿邓天愚过份难堪,故意关切地问:“柳家妹子说丢了她家祖传的古王杯,现在怎样了呢?”
  邓天愚只得懊恼地说:“她气得连午饭都没吃,带着两个丫头到庄后‘翁螺岛’上的别馆去休息了……”
  话未说完,附近席桌上,突然响起一声刺耳惊心的尖锐怪嗥。
  由于这声尖锐怪嗥过份刺耳,猜拳行令、尽情欢笑、乱成一团的大厅内,突然静了下来。
  满厅英豪,俱都以惊异的目光向怪嗥处望去。
  江玉帆回头一看,发现“悟空”、“一尘”和“风雷拐”等人纷纷起身,俱都神色惊急地望着桌底下,同时急步涌了过去。
  看了这种情形,江玉帆先是一愣,继而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向着邓天愚等人道声“失陪”,急步走了过去。
  走至近前一看,心头一震,面色立变,因为倒在地上的竟是哑巴青年方守义。
  只见方守义浑身剧烈颤抖,痛苦呻吟连声,咬牙裂嘴翻白眼,十指弯曲,脸肉痉挛,看来十分怕人。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闹不清是真是假,不由望着“悟空”和尚等人,有些紧张地急声问:“方坛主,这是怎么回事?”
  悟空等人俱都焦急不安地摇摇头,迷惑地说:“卑职等也不知道,方才还和王坛主喝了不少的酒。”
  身为主人的邓天愚这时也凑过来故作紧张地急问:“怎么回事,怎么口事?”
  江玉帆只有苦笑说道:“在下也不清楚,可能是喝醉了。”
  邓天愚见江玉帆神情慌张,面透惊急,立即宽声说:“老弟,不要急,这可能是羊癫疯!”
  斜倚在桌上,看来已有些烂醉如泥的“黑煞神”,发酒疯似的挥动着大手,吐字不清的说:“盟……盟主……不要怕……俺知道……方坛主是……作贼的时候被人害的……快去找一碗骆驼尿来……一喝……就好……”
  群众一听,不少人笑了,同时有人笑着说:“骆驼尿?骆驼尿到哪里去找?”
  “黑煞神”一听,立即翻着怪眼裂着歪嘴,望着发话的那人说:“什么……找不到?……找不到就……给他小子……准备寿衣和棺材。”
  江玉帆看了这种情形,断定哑巴可能是伪装的,但是哑巴装的实在太像了,又有些令他惊疑。
  这时一听“黑煞神”的话,不由沉声怒叱道:“黑煞神,你喝醉了是不是?怎可当众胡说?”
  “黑煞神”故意一惊,望着江玉帆,惶急地说:“盟主……俺有几个脑袋……敢跟您……胡说八道,……盟主不信……可找个穷家帮的人……问一问…”
  江玉帆一听,立即满面迷惑地游目察看,看看厅中有没有丐帮的花子。
  游目察看间,发现“红飞狐”和邓天愚正以眼神彼此暗示,只是他江玉帆看不出他们暗示的意思,也许在商议哑巴的这种怪病。
  就在这时,不远处已有一个篷头垢面的中年花子由人群中挤了过来。
  江玉帆一见,立即拱手含笑问:“这位当家的……”
  话刚开口,中年花子已到了近前,同时抱拳正色说:“江盟主,小的马二,是宜兴城县内的杆头儿……”
  江玉帆一听,赶紧再一拱手,说:“原来是马舵主,失敬失敬!”
  中年花子马二继续说:“有关贵属方坛主的病,小的较为清楚,是被人家强迫吃下一种苗疆的毒蜘蛛引起的。”
  如此一说,附近竟有几位年长的高手齐声说:“一定是苗疆血蜘蛛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因为他在破庙里就曾听说,哑巴方守义不是天生下来就哑,而是做贼偷东西时被人害的。
  这时见有丐帮的人出来做证,而且有人说出是血蜘蛛,又以为方守义的怪病不是伪装的了。
  心中一惊,不由望着马二,关切地问:“请问马舵主,你看方坛主的病还有没有救?”
  马二肃容回答说:“当然有救,就是方才魏坛主说的,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给他找一碗骆驼尿喝……”
  江玉帆一听,不由焦急地自语说:“半个时辰之内,哪里能找到骆驼尿?”
  说话之间,焦急地游目察看,发现“多臂瘟神”、“红飞狐”以及湖滨山庄的总武师俱都立在身后左右,静静地观察他的神色和举动。身为主人的“多臂瘟神”邓天愚装出一幅爱莫能助的神态,宽声说:“江老弟,别心急,吉人自有天相,大家总会想到办法的。”立在较远处的陆贞娘,这时也走过来望着马二,问道:“马舵主,你是宜兴城内的杆头儿,谁家养着骆驼,你总该比别人清楚吧?”
  邓天愚见飞凤谷的陆姑娘说话了,心里虽然希望也曾偷过他‘湖滨山庄’的哑巴就在他的大厅上死去,但今夜是他七五大寿的前夕,在他的暖寿筵上死了人,总是一件不吉利的事。
  是以也在旁边催促说:“马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若是知道谁家有骆驼,你就赶快说吧!”
  “风雷拐”等人见邓天愚说了话,他们唯一为马二担心的问题立时解决了,俱都心中暗喜。
  但是,中年花子马二反而为难地说:“说出来也没有用,由此地到宜兴,最快的马也得跑一个时辰,等把骆驼尿找来,方坛主已断气个多时辰了,再说骆驼什么时候撒尿也不知道。”
  “独臂虎”一听,立时瞪眼怒声说:“别人都说俺‘独臂虎’傻,俺看你马当家的比俺更糊涂,俺不会连病人一块带了去吗?”
  如此一说,不少人笑了,同时有人催促说:“马舵主,是哪一家你就快说吧,病人的情形越来越严重啦!”
  江玉帆闻声低头一看,面色大变,知道哑巴的怪病不是伪装的了。因为浑身剧烈颤抖的方守义,痉挛的嘴角已有血丝流出来。
  看了这情形,不由顿时大怒,剑眉一剔,嗔目望着马二,厉声道:“马舵主,本同盟的方坛主稍有差池,在下就拿你抵命!”
  “鬼刀母夜叉”一见,也“哗嘟嘟”撒出了一对鬼头刀,用刀一指马二,厉声说:“马二,你可知道老娘的鬼头双刀,已经有两三天没舔人血了……”
  话意之中,两三天前她还曾杀人,现在该轮到你马二了。
  马二见江玉帆俊面带煞,目光如炬,说话声色俱厉,心中着实一惊。
  这时又见“鬼刀母夜叉”撤出九环鬼头刀来,更加慌了,他深怕“风雷拐”的话没有递周到,须知“鬼刀母夜叉”有时把别人的头砍掉了,她还会面不改色地笑着说,她本来是和那人开玩笑的。
  是以未待“鬼刀母夜叉“话完,吓得急忙摇着双手,急声说:“薛女侠别生气,马二告诉你,宜兴东关李家老店里,昨天才来了一个拉着骆驼卖野药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猛的迎空一挥鬼头刀,叱声说:“去你的!话说了这一大堆,当心卖野药的走了,老娘回来找你!”
  说罢,又瞪着“秃子”和“黑煞神”催促说:“扛起来走啦!”“黑煞神”和王永青哪敢怠慢,急忙起身将哑巴抬起来,歪歪斜斜地向厅外走去,两人显然喝了不少的酒。
  这一次,全厅人众竟没有一人发出笑声,也足证“鬼刀母夜叉”在武林英豪的心目中要比“独臂虎”和“黑煞神”来得凶。
  江玉帆一见,立即转身望着邓天愚,拱手歉声说:“老庄主,方坛主病发,在下必须随同前去照料……”
  邓天愚听得一楞,不由焦急地挽留说:“何必你江老弟亲自前去呢,再派一位堂主跟去照顾就可以……”
  江玉帆断然说道:“不,我等歃血结盟,曾对神明矢誓,荣辱同享,生死与共,所以在下必须跟随前去!”
  说话之间,他发现邓天愚趁会意颔首之际,曾斜眼去看“红飞狐”,而“红飞狐”也向着邓天愚轻轻点头。
  是以话声甫落,邓天愚立即干笑两声说:“既然如此,老朽亲送老弟出庄,方坛主痊愈后,再来盘桓。”
  江玉帆也不客套,又向全厅英豪拱手致歉,才转身走向厅外。“风雷拐”等人立即跟在身后。
  邓天愚只得率领着“红飞狐”和护院总武师等人,勉强展笑相送。
  江玉帆一下台阶,立即以‘传音人密’的功夫望空说:“表姊不要忘了转告钟伯伯,有关小弟组织游侠同盟的事,暂时不要告诉我爷爷知道……”
  话未说完,耳内已传来陆贞娘宽慰的声音:“我会告诉钟大侠的。你们在途中不要耽搁太久,三两天后,我就转回飞凤谷了!”
  说话之间,业已绕过迎壁,灯光明亮的庄门外,人声嘈杂,十分热闹。一出庄门,左右空地上近百桌酒席上的人,纷纷向江玉帆等人望来。
  江玉帆立即拱手请邓天愚止步,双方道过“珍重”,就率领着“悟空”和尚等人,急急向下面的长桥走去。
  尚未到达长桥,前面的“黑煞神”和秃子王永青已抬着哑巴展开轻功向前驰去。
  江玉帆一见,也一挥手势,即和“风雷拐”等人展开轻功飞驰。
  通过长桥,众人折身向西,沿堤继续飞驰。
  江玉帆首先回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长桥,才压低声音道:“大家注意,邓天愚可能会派人盯梢。”
  “铜人判官”哼了一声,轻蔑地说:“盟主放心,吓破邓天愚的狗胆,他敢!”
  江玉帆心里明白,因而正色说:“他即使不派人盯梢,也会命人在暗处监视。”
  “悟空”等人一听,不由纷纷惊异地问:“盟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玉帆觉得此时此地不便谈牡丹花玉杯的事,因而含糊地说:“我们必须找个隐蔽的地方仔细谈一谈。”
  话声甫落,前面抬着哑巴的“黑煞神”和王永青,同时笑骂道:“去你的,压死老子了!”
  说话之间,两人同时将哑巴丢下地来。
  哑巴的身手还真不赖,腰板一挺,双臂一展,站了起来,同时举袖擦擦嘴角,并委屈地指了指舌头。
  江玉帆等人一见,纷纷收势停了下来。
  转首一看,一处树林恰好将‘湖滨山庄’遮住。
  江玉帆见哑巴果然是伪装的,不由愉快地赞声道:“方坛主装的太像了!”
  憨姑也认真地赞声说:“盟主发怒的时候不是也很真!”江玉帆被赞得俊面通红,只得坦诚地说:“那是小弟看见方坛主嘴角渗血,误以为真的旧病复发了呢!”
  “独臂虎”低声一笑说:“盟主,那是他做贼的救命绝招。”
  江玉帆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这话怎么说?”
  “独臂虎”一笑道:“做贼的偷东西,总有失风被逮着的时候,如果被捉了就演方才那出活戏,捉住他的人家怕打人命官司,就把他偷偷抬出来丢到荒地里去。”江玉帆一听,不由惊异地问:“可是方坛主的嘴里在流血呀!”秃子王永青立即无可奈何地插言说:“哎呀我的聪明盟主,到了那时候只得狠狠心,忍痛咬一下舌头,活命紧要呀!”
  “哑巴”方守义立即“哇哇”两声,同时得意地伸了伸舌头。
  大家立身之处虽然一片昏暗,但江玉帆籍着夜空的星光,仍可看到哑巴的舌头上,被咬破了一块,因而歉声说:“方坛主真委屈你了!”
  说此一顿,突然想到哑巴两人进人湖滨山庄探听消息的事,因而望着秃子和哑巴,关切地问:“你们探听到邓天愚谎说‘巨阙剑’在太湖出现的真象了没有?”“秃子”王永青失声一笑说:“盟主,说穿了一分钱不值!”“风雷拐”接口说:“邓天愚自知人缘不好,声望不够,虽然发了不少请柬,人家未必肯来,七旬大寿的筵席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那该多难堪!所以才谎说巨阙剑在太湖出现,惹得各路英豪纷纷赶来,邓天愚再派出大批护庄武师分头拉客,才算有今晚这个热闹场面……”
  江玉帆“噢”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他只觉得邓天愚太无聊了。
  “风雷拐”说完了,立即关切地问:“盟主,咱们到底为什么突然离开‘湖滨山庄’?可是……”
  话未说完,江玉帆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悟空”等人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说:“刚刚定更不久!”
  江玉帆一听,决心趁邓天愚等人寿筵正浓之际前去‘翁螺岛’见一见柳娴华,如果她说出玉杯的式样大小,以及玉杯内的字句,他便将牡丹花玉杯交还给她。
  于是转首望着“风雷拐”等人,关切地问:“现在能不能找到一条小船?”
  “风雷拐”等人一听,俱都愣了,正待说什么,湖边树林内,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狐媚声音,笑着说:“江盟主,您要的小船我早给您预备好了,可是要去翁螺岛?”
  江玉帆等人一听,同时大吃一惊,俱都脱口轻“啊”,循声一看,只见一个一身鲜红劲衣,背插弯凤双刀的妩媚女子,绽着得意微笑,正由树林内不疾不徐地走出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狡媒多智的“红飞狐”丁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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