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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丛哭碑
 
2024-10-09 12:46:36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也就云裳少女急呼的同时,失去先机的许格非,已大喝一声,疾挥双掌相迎。
  只听噼啪一阵脆响,双方一连对了六掌,不知老花子是听了少女的急呼有意让步,还是许格非在手法上占了优势,竟将老花子的攻势挡住。
  双方停手,各自暗运真气行功,四目不瞬地彼此互瞪。
  老花子望着许格非,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我道你学了些什么天下无敌的绝学,原来都是些三脚毛,如果要想在武林中成名立万儿,创出一番事业来,还是得投门拜师,而且要找一位名师,如仅凭你这两下子办大事,告诉你,成不了气候。”
  许格非虽然已经知道了屠龙天王的武功算不了天下第一,但他却天生了一副宁折不屈的倔强脾气。
  这时听了老花子的话,充耳未闻,自然不会去思索其中的话意。
  是以,双目怒毒地瞪视着老花子,一瞬不瞬,咬牙切齿,俊面铁青,他的右手,却轻按哑簧,咔噔一声轻响,呛的一声龙吟,红光如电一闪,屠龙剑已撤出鞘外。
  老花子看得一愣。
  云裳少女却惊得脱口急呼:“许格非你……”
  许格非一心想着杀了老花子,对云裳少女直呼他的名字,根本没听耳里。
  但是,神情一愣的老花子,却有些焦急地向着云裳少女伸出了右手,同时沉声道:“华儿,将我的打狗棒拿来。”
  他虽然向着云裳少女伸出了右手,但他的两只冷电闪射的大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格非。
  显然,根据老花子的神情,也看出许格非的武功出奇,原非他想像的那么单纯。
  尤其,这时看了许格非俊面铁青,一脸的杀气,一声不吭的撤出了兵器,当然是已动了杀机,因而不得不格外注意。
  那个被称为华儿的云裳少女,十分惶急地将打狗棒交给了老花子,同时,不自觉地惶声道:“师父,您老人家……”
  话刚开口,老花子已傲然沉声道:“你放心,我老人家只是教训他,绝不杀他。”
  许格非一听,不由冷笑了,但却没有说话。
  一俟老花子将打狗棒接在手中,立即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屠龙剑振腕向老花子的面门刺去。
  老花子神情凝重,显然不敢大意,也沉喝一声,旋身跨步,挥棒疾迎。
  由于许格非的屠龙剑,红芒暴涨,宛如火炬,飞舞起来,有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非但红芒刺目耀眼,而且也有一股逐渐加强的火炎热气。
  老花子似乎早知屠龙剑的厉害,因而一经交手,即以险招取胜,而且,棍下如雨,暴喝连声。
  许格非当然是招招煞手。
  急如风车般的一连对拆二十余招,门于久战不下,而使许格非大感焦急。
  正因为他犯了练武人的禁忌,一个不慎,背部砰的一声中了一棍。
  许格非紧急间,就在棍身触背的刹那间,顺势一个腾飞,接着一个云里翻身,直向七八丈外翻去。
  云裳少女一见,大惊失色,不由脱口戚呼道:“师父……”
  显然,云裳少女以为许格非是被老花子一棒击飞了,是以,才口下得脱口戚呼,热泪也夺眶而出。
  但是,许格非却一个翻身,安然落在地上。
  他拿桩站稳,只觉得背部热辣辣的痛。就像火烤的一样。
  再看老花子,微张着大嘴。汗下如雨,正在那里喘气。
  于是,他横剑怒目,冷冷一笑。极怨毒地道:“在下今夜虽然被你打了一棍,但我会永远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
  回字出口,倏然转身,直向数里外的那屋影灯火处飞身驰去。
  云裳少女一见,再度脱口戚呼道:“师父。您不能放他走。”
  戚呼声中,飞身过去将老花子的右臂抱住,显然是在催促,要老花子赶快将许格非截住。
  但是老花子却黯然摇摇头,绝望地道:“让他去吧,他已经被复仇的怒火冲昏了头,他现在心里想的,也只有快去报父仇一件事……”
  云裳少女不由哭声埋怨道:“霞妹曾经警告过我们,他的倔强任性,已到了近乎不可理喻的境地。”
  云裳少女继续流着泪道:“现在他走了,可说事与愿违。”
  老花子再度叹了口气道:“许格非的功力差不了为师多少,看样子屠龙天王很可能真的将所学倾囊相授给他了。”
  话未说完,云裳少女已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道:“我爹昔年在世的时候,就曾对我说过,屠龙老贼,多疑狡黠,心狠手辣,对任何人都不会推心置腹说实话。”
  老花子颔首赞同地道:“不错,当年武林中最了解屠龙老贼的,首推你父亲司徒大侠了,可惜,他却首先遭了屠龙老贼的毒手。”
  云裳少女司徒华一听,突然毅然恨声道:“所以说,我们对许格非能改变,就改变他向善,否则,我司徒华绝不让他变成屠龙第二……”
  老花子摇摇头,叹口气道:“很难改变,除非他报了父母之仇。”
  云裳少女司徒华,道:“尧恨天多智善变,许格非想要手刃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老花子却断然道:“只要让许格非和他照了面,尧恨天便很难逃过许格非的屠龙剑。”
  云裳少女司徒华,听得黛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师父,您真的以为屠龙老贼会将全部武功悉数传授给许格非?”
  老花子神情凝重地颔首道:“很可能,至少许格非的功力惊人,实不输为师多少……”
  司徒华也有些吃惊地问:“师父是说,由屠龙剑上散发出来的炎热愈强烈,愈显出使用人的功力深厚如何?”
  老花子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还有,方才交手之时,为师一直以小连环掌法缠住他,使他无法凝气提功……”
  司徒华听得神色一惊道:“师父是说,许格非还一直想和您老人家对掌力?”
  老花子立即正色道:“何止和我对掌力,他还企图用老贼仗以成名的金掌银钩将为师置死呢!”
  司徒华不由焦急地道:“这么说,我们没能打败他,便不能令他醒悟到屠龙老贼仍留有几成绝学,准备将来他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除掉他的事实了?”
  老花子却摇头道:“不?他现在可能已有些领悟了,因为在掌剑上,他都没有占到便宜。”
  司徒华不禁焦急地道:“这么说,霞师妹也不是他的敌手了?”
  老花子慨然道:“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司徒华愈加焦急地道:“那该怎么办呢?”
  老花子吁了口气,宽慰地道:“不碍事,你师妹曾有恩于他,他可能不会对你师妹下毒手。”
  司徒华却焦急地道:“可是,如果他听到他母亲……”
  一句话提醒了老花子,只见他脸色一变,脱口急声道:“对了,华儿,你快去一下,最好能先许格非到达,见了你霞师妹告诉她,最好暂缓让他知道李女侠的事。”
  司徒华急忙躬身应是,转身就待离去。
  但是,老花子却突然又一招手道:“华儿慢着。”
  司徒华闻声回身,以询问的目光望着老花子。
  老花子郑重地叮嘱道:“你特别警告霞儿,也包括你自己在内,绝不要再有拿武功取胜的念头,为师已掂出他的份量来,你们两人都不是他的敌手。”
  司徒华却焦急地道:“可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屠龙老贼的阴险奸诈呀!”
  老花子颔首道:“我想他应该知道了。”
  司徒华却有些倔强地道:“不,华儿一定要告诉他,绝不能让他再步我爹的后尘。”
  老花子宽慰地挥了个手势道:“华儿,你放心,他现在应该知道屠龙老贼并没有将绝学倾囊相授,起码还留了几手。”
  司徒华不由迷惑地问:“师父怎的知道?”
  老花子正色道:“当然是他吃了为师的亏。”
  说此一顿,特地又郑重其事的继续道:“令尊司徒大侠因为所向无敌,所以才中了屠龙老贼的奸计如今他小子一入江湖就碰上了我这个软钉子,他当然会醒悟到他的武功尚不能达到纵横天下睥睨群雄的地步。”
  司徒华一听,立即赞同会意地点了点头。
  老花子一挥手,立即催促道:“快去吧,免得去迟了误事。”
  司徒华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起步,展开轻功,直向许格非驰去的方向,如飞驰去。
  飞驰中,她特别注意谷中那片灯火辉煌。崇楼高阁的广大建筑。
  她发现那里一如平常安静,看不出任何打斗吆喝和骚动。
  但是,那里平静无哗并不代表着许格非还没有到达尧恨天的西北分舵总坛。
  也许,许格非早已进入了那片富丽豪华的广大宅院。
  因为,以许格非的高绝武功,如果他不想让那里的男女警卫发现,那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在她未见到尧庭苇,或确知许格非尚未到达总坛前,无法使她的焦急心情静下来。
  是以,她如腾空俯飞的银凤,御风而行,直向谷中那片广院的高大后门前驰去。
  看看将至谷下,高大院墙上的女警卫已开始纷纷向她注意。
  司徒华一见,急忙在锦囊中取出一粒信号花炮,飞驰中,两指一捻,顺势抖出数点绮丽火花。
  高大院墙和门楼上的女警卫一见,立即有数人娇声道:“快开门,后山的司徒姑娘来了。”
  接着一阵铁链和门闩声响,坚实的后院门,随之缓缓地打开了。
  就在后院门开的同时,司徒华也到了近前。
  司徒华身形不停,闪身进入门内,发现为她开门的是两个十七八岁,一身黯绿劲衣,背插长剑的少女。
  另有两名背插长剑的女警卫,则含笑恭谨地立在门楼内,四名女警卫一见司徒华,齐声问候道:“司徒姑娘您好。”
  司徒华急切地随意颔首应个了好,同时关切地问:“你家姑娘呢?”
  四外女警卫一看司徒华的神色,心知有异,也不由同时惊异地道:“在她楼上呀!”
  司徒华关切地问:“你们附近可曾发现异状?”
  四个女警卫神色一惊,同时摇头道:“没有哇!”
  其中一个年岁较长地问:“怎么,司徒姑娘,可是发生了事情?”
  司徒华噢了一声,含糊地道:“没什么,从现在起,你们大家多注意一下宅内门前和院外。”
  开门的两个女警卫一听,吓得赶紧把开着的后院门关上了。
  司徒华则继续道:“好,你们大家多辛苦。我去看看你们姑娘,有异状马上打起云牌。”
  牌字出口,转身向前走去。
  司徒华是这里的常客,加之心中有事,急急绕过回廊,经过中阁,在第二进庭院中,登上中央的一座富丽高楼。
  每处梯口都有女警卫,而每一处的女警卫都会向司徒华恭谨而亲切地打招呼。
  登上三楼,灯光辉煌,楼厅内布置得极为豪华,两名俏丽侍女,正立在一角悄悄谈话。
  侍女们一见司徒华上来,立即双双行礼招呼道:“司徒姑娘您好。”
  话声甫落,绣帘深垂的内室,已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清脆的声音,兴奋地道:“是师姊来了吗?”
  声至人亦到,只见绣帘启处,红影—闪,—位明媚艳丽,一身红衣的绝色少女,闪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含着愉快的娇笑,已飞身奔了出来。
  司徒华一见,立即吁了口气,道:“见到你我才能放下心来。”
  红衣艳丽少女一听,神情一愣,顿时刹住身势,不由惊异又迷惑地问:“师姊,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话的红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在沉羽潭前杀了贼子尧兆世,救起了许格非的尧庭苇。
  司徒华见问,一面懒懒地坐在紫檀桌侧的大椅上,一面忧虑地道:“他来了。”
  尧庭苇听得精神一振,目光一亮,不由兴奋地脱口急声问:“他人呢?”
  司徒华不由黯然道:“你先不要高兴,最好商量一个对策,闹不好,他很可能反目成仇,恩将仇报。”
  尧庭苇一听,艳丽娇美的面庞上欢笑立逝,不自觉地自语道:“他会吗?”
  司徒华毫不迟疑地道:“当然会。”
  尧庭苇一听,娇靥立时变成苍白,她极缓慢地噢了一声,竟有些乏力地坐在另一张大椅上。
  略微沉吟,她才望着司徒华,有些绝望地问:“你见到了他?”
  司徒华嗯了一声,颔首道:“师父接到丐帮火速传来的消息,说他离开包头城去了乌拉庙,师父立即命我前去支援他……”
  尧庭苇不由迷惑地问:“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声,或让我去?”
  司徒华解释道:“师父可能怕你和他一见面,他就追问你他母亲的下落消息,所以才让愚姊去,至于没有通知你,可能是以为等我回来,再通知你也不迟。”
  尧庭苇关切地问:“他现在去了哪里?”
  司徒华凝重地道:“可能来了此地,他一离开师父,我就追来了,不知为何,没有追上他。”
  尧庭苇不由迷惑地问:“他去见师父去啦?”
  司徒华淡然道:“是我离开乌拉庙时,他跟踪前去的。”
  尧庭苇听得精神一振,问:“师父可曾和他交手?”
  司徒华没有说话,仅落寞地点点头。
  尧庭苇看得神以一惊,不由关切地问:“结果怎样?”
  司徒华淡然道:“掌剑都比过了。”
  尧庭苇瞪大了两眼,紧张地问:“可是师父输了?”
  司徒华略微振作一下精神,道:“那倒没有,只是靠他的经验,在技巧上占了点便宜罢了。”
  尧庭苇一听,不由震惊地哦了一声:“这么说?屠龙天王那老贼果真将平生绝学。倾囊相授给许格非了。”
  司徒华也不禁有些迟疑地道:“根据老贼的阴险狠毒,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但是,他的功力又的确深厚得惊人,这不能不令愚姊感到惊异。”
  尧庭苇道:“这么说,师父是要我们尽量不要和许格非正面冲突,避免动手?”
  司徒华颔首道:“我想是这个意思。”
  尧庭苇为难地道:“可是万一碰上了怎么办?”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再说?他进入总坛,必然会频施煞手,老贼又不在,一切事务都由我负责,我总不能一直躲在暗处不管呀!”
  司徒华深觉有理地点点头,迷惑地道:“说也奇怪,他比我先离开的后山,为何直到现在他还未来?”
  尧庭苇揣测道:“他对此地的地形不熟,可能去了其他分坛分舵。”
  司徒华正色道:“这是很可能的事,他离开后山,必然对正一处灯火明亮的营区奔去。”
  尧庭苇却又迷惑地道:“可是,可是现在也该有动静了呀?”
  司徒华突然似有所悟地道:“愚姊想起来了,他可能去了沉羽潭。”
  尧庭苇也恍然大悟的道:“不错,他一定是去了沉羽潭,因为,他必须先找到沉羽潭,才会辨认那夜的方向,沿着狭谷到此地来。”
  司徒华一听,急忙起身道:“师妹,我们先出去看看吧!”
  尧庭苇也急忙起身道:“要去我们快去,也许能在沉羽潭附近碰到他……”
  话未说完,两人已到了楼梯口前。
  蓦闻一个少女声音,道;“姑娘,您的剑。”
  司徒华和尧庭苇闻声止步,回头—看,只见一个花衣侍女,正捧着一柄古色斑剥的红丝剑穗宝剑,径由内室奔出来。
  尧庭苇一看,不禁有些迟疑,在她认为,似乎没有佩剑的必要。
  但是,司徒华却凝重地道:“还是带着吧!”
  尧庭苇一听,只得由侍女的手中将剑接过来,顺手挂在腰带剑扣上。
  两人匆匆走下楼来,径向前院广门走去。
  她们两人揣测得不错,许格非离开后山,发现灯光明亮的营区竟有四五处之多,他为了尽快找到尧恨天住的那所广院,更希望能尽快看到母亲,所以他决心行前去找到沉羽潭。
  因为,如果盲目乱闯,偶一失误,必被总分舵上的高手发觉,那时势必大打出手。
  由于打斗发生的怒叱暴喝,势必惊动尧恨天。
  那时,狭黠的尧恨天,如果以母亲李云姬作为要挟的人质,他迫于情势!很可能受制,甚至坏了大事。
  是以,他决定先找到沉羽潭,悄悄潜进尧恨天的广宅大院,先救出母亲,再找尧恨天报仇。
  因而,他离开后山,虽然满腹的愤怒,恨透了那个老花子,但他仍耐着性子,鹭行鹤伏,尽量避开灯光明亮之处。
  他捡一处较高之处,俯首下看,发现第二座营区和第一座营区之间,一道银带,水光点点。因而,他断定那里就是那道山溪,而山溪尽头的那片闪闪发着银光的水面,就是沉羽潭。
  是以,他再不迟疑,展开轻功,直向那片水光闪闪,亮如银镜之处飞扑驰去。
  尤其当他想到父亲的宝刀,就沉在那里面,心中之悲愤,莫可言喻,更是恨透了屠龙天王。
  一阵急驰,已到了一座横岭上,而那片银镜般的水面,正是沉羽潭,咻咻旋转的激流声响,听得更清楚了。
  许格非身形不停,继续向岭下驰去。
  转瞬间,他已到达了谷底,立即飞身纵向他脱险上岸的水边。
  那两株巨木,成排的小树,依然斜向水边,激流滚滚,虫声啾啾,景物依旧,人事已非,使他立在那儿不禁望着山溪发呆。
  他回想尧庭苇艳丽的面庞,健美的身材,以及她真诚援救她的可感热情。
  继而想到她挥剑杀了尧天恨的独子尧兆世的一幕,这时想来,尤感令人惊心。
  想到当时甘公豹等人的闻声赶达,有关尧兆世的被杀,居然被她蒙骗了过去。
  如今,尧庭苇依然得到尧恨天的信任,全权代掌总分舵上的一切事务,足见尧恨天也深信他的儿子是他许格非杀的无疑。
  继而想到了屠龙天王突然出现,顺手将他父亲的宝刀丢进沉羽潭的一幕。
  一想到这件事,他真恨不得咬下屠龙天王的两块肉。
  他认为,如果屠龙天王不希望他用父亲的宝刀报仇,他尽可以言明,何必用这等卑鄙绝决而近乎无赖的手法。
  心念间,他竟不自觉地举步向潭前走去。
  前进中,细看沉羽潭,面积约七八十上方圆,前有断崖横岭,右有斜坡茂林,后是由深处疾流而下的山溪,只有他立身的左面是一片谷地。
  许格非经过一番察看,这才发现形,戈沉羽潭激旋水流的原因,乃是因为正面有断崖横岭相阻,迫仗水流回转,无法直泻而下。
  但是,由深处山上激流而下的水,流到哪里去了呢?
  假设没有出口,山洪岂不越涨越高?
  但是,沉羽潭的水位并未见升高,可见这道山溪的出口,可能在潭底,也许在潭壁中间的某一处。
  一想到这个问题,许格非突然心头猛地一震。
  因为,这道山溪洪流的出口果然在潭底,父亲的宝刀岂不早已流失,而不知现在已流到何处了吗?
  一想到父亲的宝刀收回无望,他脑际轰的一声,顿时呆了。
  他咬牙切齿,扭动着丹唇,右拳不停地击着左掌的掌心,同时,恨声道:“屠龙天王,不管你对我的恩德是多么高,也不管你对我的情义是多么厚,如果不能将我父亲的宝刀找回来,我许格非与你誓不两立。”
  把话说完,毅然转身,他决心先去尧恨天的那片广大宅院中去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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