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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猛虎出栏 有进无退
 
2021-02-06 16:54:14   作者:云中岳   来源:云中岳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又是三天,这三天似乎乎静得出人意外,夜间不再有怪声,警卫的警觉性减弱了不少。
  旭日初升。浦大朝霞。
  刻了幽冥岭三哨土字撑有骸骨的巨崖下,出现了高水毅魁梧的身影。他今天的打扮与往昔完全不同,包裹没有了,装束也改了。梳了道士髻,髻上有三枝锋利的玮首发针。皮护腰系在外面,排列看川二把飞刀,席一半是竹削的。皮护臂也包住衣袖,臂查上也排列看飞刀。半统快靴的统统上,也有飞刀的插套。户胁挂看爬山绳,腰间有飞八百链索。皮护腰另设有挥剑套,剑斜插看行动不受影晌,总之,他全身都有致命的武器,从头顶的发针,至靴上的飞刀,都是可怕的阎王占子。
  拔出更枋便。右手,握了一根三尺长的黄色实心鸭卵粗的短手杖。
  它是有备而来的,浑身笼罩在一种镖杆、狂野、阴森,大无畏的气氛中。散发看慑人心魄的危险气息。
  他瞥了骸骨一眼,毫不迟疑地迈步越过。
  身后不远处路旁的草丛中,悄然窜出一头金钱豹”无声无息地跟上,突然飞跃而起凌空下朴。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向左一闪,竹棒一挥,扑空的豹子毫无闪避的机会,喋一声脑袋挨了一棒,豹头几乎被劈开,碎一声摔落地面抽播挣扎,片刻便寂然不动了。
  他瞥了死豹一眼。冷然举步。
  到了列有地冥路三字的且岩下,他脚下毫不停留,昂然而过。走了五大步,身后传来沉雷似的吃喝声:“站住!转身。”
  他站住了,但并未转身。
  脚步声渐近身后,近了。
  他手中的短竹棒徐徐前举,最后高举在眼前成朝天一柱式。
  两侧草声籁歉,牛头出现了,然后是马面。孟婆、女鬼、四名鬼卒。
  他冷然前视,冷静得像是铁铸的人,一双虎目中,焕发出食肉兽类遇到强敌时,那种凶残狂猛的光芒。
  身后一声暴喝,托天叉扎向背心,势如雷霆。
  眼看叉尖及体:他。的身形已用快得令人目眩的奇速转过,竹棒轻轻地搭住叉尖,又乖乖地科移而过。
  “叹!”它的右足吻上了鬼王的胸口。
  说快真快,他左手抓住了叉杆一振,胸口挨了重击的鬼王双虎口被震裂,仰面丢叉摔倒。
  一声怒啸,他抛叉换握,叉头倒转,在怒啸声中,同倒地的鬼王疾扎而下。
  “住手!”娇吃声及时传到。
  中叉尖停在鬼王的胸口中心,生死间不容发。
  一声沉叱,叉破空而飞,向从他身后涌来的牛头马面飞丢,被风的厉啸惊心动魄。
  “铮!”牛头约叉与飞来约叉接触。
  “哎……”牛头惊叫,侧冲文外几乎摔倒。
  飞叉仅被击偏些少,飞行路栈稍偏很小的角度,侧尖贴后面的马面肩颈旁而过。如果叉不是平飞的,马面的左肩必定被贯穿。
  马面惊出一身冷汗,闪至路旁愣住了。
  飞叉远出六七丈外,贯入一株巨树的根部。
  他棒交左手,一声龙吟,长创出稍,冷然徐徐举剑转身,脸上杀机涌腾。
  鬼王躺在地上倦缩看呻吟,那一脚可能踢伤了三两条胸骨。
  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女,今天多带了一位中年仆妇,和一名十五六岁侍女,三人都佩了剑。
  女鬼大概自以为了不起,一声鬼叫,疾冲而上,长长的袖桩夭矫如龙,挟奇异的劲啸分上下卷到,阴寒的彻骨裂肤劲气先一步到达。压力万钧。
  他脸上出现令人心寒的冷笑,一声冷叱,剑动风雷骤发,剑身出现异象,像是刺目的灼热光华。
  “嗤嗤……”裂帛声与锐利的啸风声急剧传出,碎帛像无数蝴蝶,被咒风台得向八方飞舞而去。
  女儿心胆俱制,仰面飞返。
  怒啸声惊心动魄,他身剑合一。猛扑女鬼。
  一声沉喝,孟婆截出相阻,鬼首杖斜砸长剑。这种浑铁打造的鬼首杖重有数十斤,保证可以将剑砸断。
  一声怪晌,有兵刃折断,但不是剑,一握粗的鬼手杖触剑中分。
  剑似流光,乘胜追击。
  孟婆十分了得,经验也老到,手上一轻便如不妙,金鲤倒穿波远射出两丈外,宽大的裤管卸被剑削掉了一幅,危极险极。
  怒啸声又起,他扑向马面。
  “大家退!”少女及时娇叫。
  马面相当机警,扭身使倒,斜演出丈外。如果直返,势难脱出长剑的追击威力范围。
  每一次接触,都是生死存亡的雷霆一击,完全是实力硬拚的狠看,谁强谁弱立见分晓。
  他的剑遥指三丈外的少女,脸上一片肃杀。第一步、第二步……他冷然向前逼进。
  仆妇侍女双剑齐出,挡在少女身前。
  接近至文五大,他的剑再次出现异象,杀气渐浓,完成连击的准备。
  “你这次带来了多少人?”少女沉声问。
  “在下不认识任何人。“他冷冷地说:“仅作了一些万全的准备。”“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可以在本谷得意?”
  “我敢给你保证,我一定可以赚几十条人命。”
  “那你自己的命呢?”
  “在下从未计及目己的生死。俗语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应征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不要用死来威胁在下。看情势,姑娘定然是幽冥岭相富有地位的人物,可以作得了主。”
  “是又怎样?”
  “在下在贵地前后七日,已将贵地的情势摸熟了六七分。距此地十六里的绝谷中心,在下也曾经两度夜探。”
  “阁下委实高明。”少女由衷地说:“本谷八大游神,三度发现警兆,八方截击依然劳而无功。”
  他将一叠白布向前一抛,侍女伸手接住了。
  “在下回到昱岭关,作了一些安排。”他冷冷地说…“那是贵岭谷的地理形势图,在下共绘制了十份。如果在下不幸死在贵地,该九份形势图即将流传至天下各地,不久之后,前来贵地有所图谋的人,将络绎于途,幽冥岭之秘。将大白于天下。今天,在下并没打算大开杀戒,志在传信。请姑娘转告贵谷主人,三天之后,在下的三位同伴与及随身各物,必须在大后天牛正之前平安释放。混世魔王不在贵谷,贵谷不是招纳土匪亡命的地方,所以在下不与同伴在贵谷生事。如果不,贵谷有三天工夫,以加强防范,大后天正牛一周,便是双方生死相见的时辰。再见,姑娘。”
  “站住!”少女怒形于色:“百余年来,没有人敢在幽冥岭说这种狂枉的话。”
  “凡事都有第一次,在下就算第一个人好了。”
  “你以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如此容易吗?”
  “在下并不认为容易,所以盛装而来。姑娘,告辞。请不要出面制止,那不会有好处的。在下礼数已尽,先礼后兵,谁耍想拦阻,后果自行负责。”他沉静地说完,抱拳一礼,转身收剑昂然举步。
  这一番话软硬兼施,态度坚决强硬,加上先前连续击败几个高手,妄想拦阻他的人,真有点心虚。
  后面十余涉外的小径中,站看一位一表非俗的青袍中年人,背手而立神态悠闲,脸上有祥和的笑容。
  “你很勇敢,也很骄傲。”青袍人微笑看说:“天下间像你这种年纪便将内功练至化境,剑上可发剑气的人,绝对不会超出十个。”
  “好说好说。”他止步戒备看说。
  “你决不是饶州东湖的轨绮子弟。”
  “如假包换,信誉保证。”
  “如果你赎人的事成功了,有何打算?重整旧业做安份的田舍郎?”
  “不了,仗剑江湖,为弱小作不乎鸣。”
  “心存报复?”
  “也许。”他懒得再说:“阁下准备拦截在下玛?”
  “不要光火。”中年人笑笑:“不必等三天,我也不必准备应变。”
  “尊驾是……”
  “我她柏,本谷的主事人。”
  “原来是柏谷主,幸会幸会。在下高……”
  “高水毅,我知道你。”
  “在下用不看隐瞒身份。”
  “你几乎在这几天几夜中,走遍了本谷六条小谷,三座小蜂。来无影去无综,如入无人之境,柏某佩服之至。现在,你知道从此地到敝谷中心有十六里远近。”
  “对。”
  “这几昼夜中,你从未碰上机关陷阱。”
  “不错,这就是在下克制自己的原因,幽冥岭并不是歹徒强盗盘据的地方,不是混世魔王的山寨所在地。”
  “你很聪明,但是少见识。我给你两天一夜工夫,从这里到达中心区那座树林中的竹楼。如果你能通过重重埋伏,不管你文来武来,只要踏入竹楼一步,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到不了,你只好怨命。”
  “这个……”
  “机关埋伏早已设置,只是不曾开启而已。由于你的艺业出类拔萃,所以从昨晚开始,已经全部开启了。这十六里路,正是不折不扣的幽冥路,一步错,所付的代价将是你的生命。现在,你愿意试走吗?”
  “在下有选择吗?”
  “没有。”柏谷主斩钉截铁地说。
  即使是最不怕死的人,也知道生命的可贵。柏谷主开出的条件,通高水毅闯幽冥路的理由并不充份,并没有掌握优势的条件。
  “柏谷主,在下虽然是亡命,但没有非闯幽冥路不可的必要。”高水毅果然不上当:“在下对机关削器与及奇门生克并非欠学,但却不愿放弃自己的优势:逞强来闯你的幽冥路。”
  “年轻人,你根本没握有任何优势。”柏谷主笑笑:“相反地,你的弱点太多太多了。”
  “废话!”他冷笑。
  “你最大的弱点,是根本不应该来。”
  “这……”
  “你可以一走了之,不必顾虑家乡双目失明的老娘,在江湖闯你的天下,天下间亡命多得很呢。
  就因为你要光明正大地做人,所以你非来不可,这就成了你最大弱点。其次是你认为你抱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信念,卸末料到本谷到底有些什历俱有奇技异能的人才,凭勇气与信心并不能保证成功,须知别人也会有同样的勇气和信心。耍不信你可以试试,你就很难通过这一关。”柏谷主说完,举手一挥。
  右面的树林中,践出一位年约花甲的人,身材修长,相貌清瘦,穿一垄已泛灰的旧青袍,外表看不出任何惊人的气概,也不像具有奇技异能的武林高手。
  “年轻人。”花甲老人乎静的语音相当托大:“老朽姓施,领教你这位武林后起之秀几招绝学,兵刃暗器你可以任意施展,老朽以一双肉掌陪你玩玩。”
  高水毅深深吸入一口长气,丢掉准备用来对付猛兽的竹棒,挹拳施礼道:“恭敬不如从命,放肆了。”
  施老人领首回礼,拉开马步双掌上提。
  高水毅小心翼翼地立下门户,左孚右拳徐徐移位逼进。他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冻结了,呼吸也像是停止了,但浑身的肌肉是完全放松的,握拳的右手也看不出用劲的征候,挪动的步法却是小心翼翼探进的。似乎,他整个人正在松垮垮地收缩、凝聚。当收缩至极限,凝聚到临界点时。爆发的威力将是石破天惊,无可抗拒的。
  退出三丈外的柏谷主一怔,神色变得凝重肃穆。
  施老人也唤出了危机,神色不再悠闲了,老眼中冷电乍现,袍袂袖口无鼠自摇。
  一声沉叱,高水毅无畏地抢攻,探步欺上左掌乍吐,右拳后发势似奔雷。
  “蓬拍拍……”四只手快速绝伦地接触,在刹那间各发数招变幻万千,你绞我缠此扣彼拨,快逾电尖石火。最后一次接触,两人各飘出八尺外,脸色一变。
  “好强劲快捷的卧虎藏龙十二散手。”旁观的柏谷主讶然轻呼:“你是尤有虚明之天,委羽炼气士的门人。施兄。小心他的虚明神罡。”
  施老人已含怒扑到,一掌抽出遥攻。
  高水毅也同时出手,双掌一聚一分。先前双方用手攻拆,他已发现施老人内力极为浑雄深沉,虽则量表面小巧的攻拆,但双方的奇异内劲神功,已作了极凶狠极猛烈的缠闹,如果换一方是普通的练气高手,必定双手全毁骨碎肉散,每一次小巧的接触,其实都是可沛的杀着。因此,他必须掏出真才实学来接招反击。
  “蓬!”双方神奇的内劲,在掌前两尺凶猛地接触。
  高水毅的身形似乎突然在出招时暴长,右脚一软,下挫剧沉,终于膝盖着地。
  尘埃被爆发的罡风激起,震散成滚滚尘埃。
  施老人倒飞丈外。着地再急退四步,方稳下身躯,赤褐色的脸膛突然变得苍白失血。
  高永毅一声暴叱,右手拔起右靴统内的一把竹刀,随吃声破空而飞,射向身形刚稳住的施老人,同时挺身站起,左掌作势吐出,掌心有另一把竹刀。他被激怒了,野性即将爆发。
  施老人那一词劈空掌。足以遥碎丈外的石碑。如果他不是身怀绝学,施老人这一掌足以将他的肌骨震碎,内俯成泥。
  柏谷主一闪却至,及时一掌疾挥,拍一声将光临施老人胸口的竹刀拍得向下沉落,竹刀居然不曾碎裂。
  “住手丁!”柏谷主变色沉喝:“本谷主估错你,你是本谷百余年来,所见到的唯一劲敌。”
  “在下过了这一关?”他沉静地问。
  “好,但你必须闯幽冥路。”柏谷主沉声说。
  “柏谷主,入谷的途径多得很。“他冷笑:“放一把野火,就足以让贵地化为乌有。在下何必冒险闯你的幽冥路,”
  “你会闯的,而且非闯不可。”
  “哼”
  “不要哼,你如果不闯,妙剑周玉峰三个人死定了,你要办的事成功无望。年青人。本谷的人一比一,的确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你,多两个结果如何,你那散布地理图的威胁,其实没有多少作用。来百十个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名宿,也只是白送死有来无去。你给我三天期限,我给你两天。后果届时自知。”柏谷主说完,举手一挥,众人开始退走。
  高水毅不敢冒险阻拦,柏谷主那些话地确令他心中大感不安。四个人出来办事,迄今毫无头绪。
  剩下他一个人,赎金只剩下四分之一,他还有什么指望?
  柏谷主一掌拍落他的竹刀,也令他大感震撼。他发刀距离与柏谷主扑上的距离,相差不远,按理竹刀必定比人快,五寸的小竹刀想拍落不是易事,按理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而柏谷主就赢了这万万分之一。
  柏谷才说得不错,一比一,他有必胜的信心,但如果施老人再加上柏谷主,或者再多几个,后果将极为严重,却便能拚个同归于尽,对他也毫无好处。
  看来,他是输走了,非硬闯幽冥路不可啦!
  空山寂寂,只有他一个人,想找一个人商量也是奢望,一切得靠他自己了,失败的感觉涌上心头,信心和意志开始动摇。
  他木立长久,仰望苍穹思路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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