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群恶相残共灭亡
 
2019-07-08 13:31:33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呼延相略一扬眉,挥手命人把欧阳珏、郭石二人所坐居锅之下的炉火熄灭。
  郭石一见罗九公、晏阳、华铭、司空远等,全都晕倒于座位之上,不禁向方家琪失声问道:“方贤侄女,他们……是怎么样了?”
  方家琪眉锁重忧地,应声答道:“他们均中了呼延老鬼的独门奇毒!”
  郭石闻言,把目中炯炯神光,转注呼延相道:“呼延相,你虽够高明,但我们早就看破你的身份,此来曾作充分准备,鼻中、口中,甚至于在双手之上,都涂抹了解毒药物。”
  呼延相听得意似不屑地,在鼻中冷哼一声。
  郭石又道:“除此以外,我并特别留神注意,觉得酒中、菜中、杯上、筷上,全都未蕴毒质。”
  呼延相冷笑道:“那样用毒,只能毒倒一般人物,却难于毒倒你这等年老成精之辈……”
  语音至此略顿,轩眉一笑,得意地道:“但话儿又得说回来,若是你能看得出我是怎样下毒?我还配称毒心人屠呼延相吗?”
  郭石满面惊疑神色,接口急急叫道:“呼延老鬼,你告诉我,毒……毒从何来?”
  呼延相笑道:“如今大局已定,便告诉你不妨,我是在这些所有座位之上,涂了沾衣生效的无影之毒!”
  郭石失惊变色,说道:“沾衣生效,这样说来,你们自己不也照样……”
  呼延相微微一笑,截断郭石话头,扬眉说道:“我们自己虽也照样中毒,却有解药可救,这样一视同仁的下毒方法,果然瞒过你这刁钻古怪的老狐狸了。”
  郭石道:“我还不是好好的,未曾中毒。”
  呼延相笑道:“那是我尚未使你体内所蕴的毒力发作之故,我只要向你身边说一句话儿,你便与罗老驼子等人的命运相同,先是应声晕倒,片刻过后,便骨肉齐消,化作一滩血水!”
  郭石叫道:“我却不信……”
  呼延相接道:“不信你就试试,躺下!”
  这“躺下”二字,果然威力惊人,堂堂东海潜渔,竟也应声而倒。
  欧阳珏飘身纵下巨锅,向呼延相皱眉问道:“呼延兄,你也对我施毒?”
  呼延相怪笑答道:“适才我已说过,为求毫无破绽起见,关于下毒之举,只好是不分敌我,一视同仁。”
  欧阳珏伸手说道:“既然我也中毒,拿解药来。”
  呼延相笑道:“解药现成,却不能这样给你。”
  欧阳珏诧然问道:“要怎样才能给我?”
  呼延相微笑说道:“我要欧阳兄咬破中指,对天立个血誓。”
  欧阳珏越发惊奇,目注呼延相道:“呼延兄,你要我对天立个什么样的血誓?”
  呼延相阴恻恻地笑了一笑,扬眉答道:“我要欧阳兄对我宣誓效忠,从如今起,你服从我祖孙二人的任何指挥,不许丝毫违抗。”
  欧阳珏立即怒形于色,向呼延相瞪了一眼说道:“呼延兄莫说笑话,我要宣誓效忠,也该向江教主为之,向你为之,成何体统?”
  呼延蒙听得狂笑叫道:“江湖人言,九全秀士欧阳珏胸罗万有,学究天人,见识宏深,通今博古,谁知今日看来,传言尽属子虚,你也是个不通气,不识趣的普通脚色而已。”
  欧阳珏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此话怎讲?我怎样不通气,不识趣呢?”
  呼延蒙尚未答,那位罗刹教教主天残仙子江少芸,却已冷冷说道:“欧阳兄,你不懂,我倒懂了。”
  欧阳珏道:“教主请抒高论。”
  江少芸以两道冷锐如电的目光,向呼延相、呼延蒙祖孙二人,略一扫视,轩眉说道:“呼延兄施毒之举,既然一视同仁,大概连我也不例外?”
  呼延相含笑手指郭石等人,点头答道:“不能有任何人例外,杏则像东海潜渔郭石这等老狐狸,难免看出破绽,知机警惕,破坏我整个计划。”
  江少芸道:“我明白了,我既然中毒,大概若想向你索讨解药,保全性命,便也非宣誓效忠不可了?”
  呼延相笑了一笑。
  江少芸便对欧阳珏微叹说道:“欧阳兄,你如今该恍然大悟了吧!连我都照样要向呼延兄祖孙,宣誓效忠,你方才所说之语,确实有点不通气,不识趣了。”
  欧阳珏钢牙一挫,向江少芸问道:“江教主,你打算怎样?答不答应对方卑鄙下流的叛逆要求?”
  江少芸不答反问,以两道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目光,看着欧阳珏,淡淡说道:“欧阳兄呢?你的意思怎样?”
  欧阳珏目闪厉芒,傲气十足地叫道:“我认为士可杀,而不可辱……”
  话犹未了,江少芸便连连摇头,接口说道:“我的看法与欧阳兄完全不同,我认为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又道是: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无处下金钩呢!”
  欧阳珏绝想不到江少芸以教主之尊,竟然会说出如此脓包之语。
  双眉一挑,厉声叫道:“教主何必如此贪生怕死,慢说你我修为深厚,未见得准会怕甚无影之毒?纵令当真难抗毒力,遭遇不测,难道以罗刹教一教之众,还不能把这两个只会暗箭伤人的下流东西,剁成血泥肉酱……”
  呼延相听至此处,嘿嘿冷笑一声叫道:“欧阳珏你替我放明白些,呼延相有当世毒圣之称,我孙儿亦得我之全部真传,我祖孙潜伏罗刹教内,所为何来?告诉你句老实话儿,罗刹教上上下下所有人物都一齐中了我独门慢性剧毒,生死之权,现已操于我祖孙之手。”
  欧阳珏性情极傲,生平从不服人,闻言之下,狂笑叫道:“呼延相,即令你能杀我,但我死之前,却会先把你延续宗祧血脉的唯一孙儿呼延蒙杀死!”
  语音方落,身形已腾,闪电似地向呼延蒙猛扑而出。
  呼延相早就防到他有这一着,舌绽春雷,厉声叱道:“欧阳珏,你敢猖狂,替我乖乖躺下!”
  适才,呼延相发出躺下之令,连东海潜渔郭石,都乖乖遵命,欧阳珏的内功火候,与郭石是在伯仲之间,又怎样不心神一晕,颓然仆倒。
  呼延相知道万一真如欧阳珏所说,罗刹教全教上下,一齐反抗自己,委实极为可虑,非设法立威,加以吓阻不可。
  立威吓阻,不外杀人,而杀人手段,更是越残酷越见效用。
  杀人,必须慎选对象,而最佳对象,恰是这桀骜不驯,武功又高,从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内的九全秀士欧阳珏。
  故而,呼延相对于别人,只是任其晕倒,暂时并未下次一步的辣手。
  对于欧阳珏,却毫不留情,欧阳珏才一神昏气绝,凌空坠地,呼延相便伸手向他隔空一指。
  休看区区一指,着实惊人。
  欧阳珏身上一阵急颤,立即全身痉孪,不住惨哼,四肢蜷缩一处。
  蜷缩到无可再缩之际,欧阳珏陡然哇的一声,从口中喷出鲜血。
  口中先喷,鼻中次流,跟着眼中耳中,均一齐渗出了紫黑血水。
  哪消片刻,一位声名震世的九全秀士,居然骨肉齐消,变作了一滩血水。
  呼延相一阵慑人狂笑,目光如炬,电射四周,朗声喝道:“诸位看见了吗?愿意对呼延相祖孙效忠之人,少时各给解药,共策武林霸业。否则,这九全秀士欧阳珏便是现成榜样。”
  罗刹教中群魔,眼看欧阳珏如此惨死,谁还敢有半句反抗之语,个个默然垂首,对呼延相表示慑服。
  天残仙子江少芸扬眉叫道:“呼延兄,你真够高明。但有桩措施,却使我心中不解。”
  呼延相此时业已踌躇满志,狂笑说道:“江仙子,你有何事不解,不妨说将出来,我对你解释解释。”
  江少芸指着方家琪,向呼延相问道:“这方家琪与你有甚关系?竟单单对她独厚,不令她毒发晕倒?”
  呼延蒙一旁笑道:“这问题由我来答复吧!因为我喜欢方家琪的姿色,我祖父才特意留她给我……”
  话方至此,呼延相摇手叫道:“蒙儿错了,我不会把方家琪留给你的。”
  呼延蒙大吃一惊,愕然问道:“爷爷,你为什么不肯留她给我……”
  呼延相冷冷接道:“自古红颜皆祸水。她今日目睹我们怎样害人,日后说不定会依样画葫芦地,对我们照样报复。你若与她成为夫妇,旦夕相处,防不胜防……”
  呼延蒙叫道:“不行,我喜欢她。”
  呼延相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蒙儿已为武林霸主,大可从五岳三山,八荒四海间,选择其他娇娃。至于方家琪,却非加处死不可!”
  说完,双目凶光觑定方家琪,似欲立下辣手。
  呼延蒙双眉一扬,厉声叫道:“爷爷慢点,我早就向你说过,我相当喜欢凤双飞,和方家琪二人。你已杀了凤双飞,如今绝不可再杀方家琪。”
  江少芸闻言,方知爱徒凤双飞已死,不禁越发向毒心人屠呼延相,投过一瞥怨毒眼神。
  呼延相丝毫不为呼延蒙的央告所动,杀气腾眉,冷然说道:“蒙儿,别的事情,全可依你,这方家琪非杀不可,否则,你定将在此女身上毁掉一切……”
  边自说话,边自喝了一声:“躺下!”
  方家琪也与其他群侠一般,乖乖如言躺下。
  呼延相像刚才处置欧阳珏那样,右手微扬,又欲向方家琪,凌空点去。
  蓦然,呼延蒙变色叱道:“我不许你杀!”
  这五个字儿,宛如五声平地焦雷,把个正在踌躇满志的毒心人屠呼延相,震得愕然瞠目。
  他向呼延蒙看了两眼,皱眉问道:“蒙儿,你说什么?你……你不许我杀死方家琪吗?”
  呼延蒙脸色铁青,点头答道:“我说得清楚,你也听得清楚,正是不许你杀她。”
  呼延相道:“你叫我什么?”
  呼延蒙应声答道:“爷爷……”
  呼延相使语音保持平静地,含笑问道:“我既是你爷爷,你怎么能以这种断然不许口吻,对我发号施令?”
  呼延蒙双眉一扬,冷冷说道:“有什么不能?假若我做了皇帝,无论是我爷爷、是我爸爸,照样要向我叩头。”
  呼延相目中厉芒已闪,但仍强自忍耐,和声笑道:“蒙儿莫要梦呓胡言,你又不是皇帝。”
  呼延蒙狂笑道:“和皇帝也差不多,你方才业已说过,我是武林霸主。”
  呼延相微笑道:“蒙儿不要性急,你还要等上几年,我在,我是武林霸主,我死了,你才是武林霸主。”
  呼延蒙冷笑一声,扬眉说道:“你要多久才死,我等得太不耐烦!”
  呼延相想不到呼延蒙竟对自己这样说法,不禁气向身躯微颤,目中也泪光浮动。
  但他吸了一口长气之后,仍未发作,淡淡说道:“年青人急于名利,到也未可厚非。这样好了,呼延门中,别无血胤,我死,霸主之位,自然由你继承,万一我老而不死,也只作三年,过过瘾儿,便把霸主之位让你。”
  呼延蒙摇头答道:“三年光阴,共有一千多天,我等不及。”
  呼延相牙关一咬,苦笑说道:“一年如何?我费尽心思,把举世群雄,一网打尽,总该让我当当武林霸主,过上一年瘾吧?”
  呼延相如此说法,确实已够委曲求全。
  但呼延蒙却仍自斩钉截铁地,摇头说道:“不行,一年也太长,三百多天,我等不及。”
  呼延相默然片刻,缓缓问道:“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呼延蒙神情万分桀骜,轩眉答道:“没有什么应该如何?如今我已是武林霸主,换句话说,无论是谁,都必须服从我这霸主命令。”
  呼延相的脸上激动神色,渐渐收敛,淡淡笑道:“倘若有人不服从呢?”
  呼延蒙双眉一瞪,厉声叫道:“谁敢,谁有这等斗胆?”
  呼延相笑了一笑,伸手指着自己鼻尖,目注呼延蒙,慢吞吞地说道:“我敢,你爷爷就敢,你爷爷的胆量不小。”
  呼延蒙哼一声说道:“我劝你莫要倚老卖老,呼延蒙绝不以私废公,凡属违反我命令之人,纵然是我爷爷,我也要……”
  呼延相接口问道:“你要怎样?”
  呼延蒙伸手指着九全秀士欧阳珏所化的那滩血水,厉声说道:“还用问吗?欧阳珏所化的这滩血水,就是现成榜样。”
  呼延相无法再忍,勃然大怒地呸了一声骂道:“呼延蒙,你这忤逆不孝的万恶畜生……”
  呼延蒙不等呼延相再往下说,跳起身来,厉声叫道:“你敢辱骂武林霸主,还不给我躺下!”
  常言道:六月债,还得快。刚才呼延相用这“躺下”二字,制倒正邪群豪,如今却在他孙儿呼延蒙的喝叱之下,乖乖照样仆倒。
  呼延蒙指着呼延相,冷笑说道:“你在毒人之际,把自己也毒在其内之举,是因为身有解药,有恃无恐。”
  呼延相人虽仆倒,仍能开口说话,应声答道:“当然如此。”
  呼延蒙狂笑说道:“当然,当然个屁?你可知道你的解药,不合用吗?”
  呼延相诧道:“怎会不合用呢?”
  呼延蒙好不得意地,狞笑说道:“因为在我炼毒之时,我暗暗增减了一两样东西,故而我的解药合用,你的解药却不合用了。”
  呼延相听得失声一叹。
  呼延蒙狞笑说道:“你不必叹气,我受你真传懂得夜长梦多之理,马上便打发你上路便了。”
  呼延相含泪叫道:“蒙儿不可如此,你要想念我对你多年抚教的祖孙之情。”
  呼延蒙脸色如冰,阴恻恻地说道:“你也不通气,不识趣了。越是如此,我越是不能饶你,因为你已对我恨极,我今日饶了你,你异日还肯再饶我吗?”
  呼延相急忙叫道:“我一定饶你,你是我呼延门户中的唯一血脉……”
  呼延蒙失笑说道:“算了吧,想想你我所为,像我们这等万恶之人,还痴心妄想地,谈什么香烟血脉?”
  说完,果然毫不留情地,向呼延相扬手凌空一指。
  方才,呼延相叫人躺下,人便躺下,呼延蒙照样施为,也极灵应。
  怛如今呼延蒙凌空点指之举,却不像呼延相方才那样,能使欧阳珏立即全身痉挛。
  他一指不灵,再点二指,二指不灵,再点三指。
  三指点罢,呼延相仍告安然无事。
  呼延蒙大为奇诧,皱起双眉,呼延相却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中,这位业已躺下的毒心人屠呼延相,竟慢慢站起身来。
  呼延蒙心胆皆裂,掉头便想溜走。
  他身形才一闪动,背后便传来异常冷峻的“躺下”二字。
  这两个字儿,确具无上权威,呼延蒙入耳魂飞,咕咚一声,便自躺下。
  面前人影一闪,呼延相满面慈祥神色,站在呼延蒙的身旁,含笑叫道:“蒙儿,你知不知道,你为何虽在炼毒之际,悄悄加减药物,却依然毒不倒我?”
  呼延蒙茫然摇头。
  呼延相微笑说道:“我告诉你,我毒心人屠的当代毒圣之名,绝非虚得,无论何等毒物,慢说是看,是尝,连嗅都嗔得出来。你炼药之际,我走进室中,用鼻一嗅,便知你起了私心,违我之令,暗自增减药物。”
  呼延蒙见呼延相满面春风,神色相当慈祥,遂心存希冀地,颇声叫道:“爷爷,我知道错了,刚才我只是情急之下,对你假意威吓,你……你……你能饶了我吗?”
  呼延相双眉微扬,向呼延蒙笑嘻嘻地说道:“蒙儿,你是聪明人,你猜我会不会……”
  呼延蒙不等呼延相话完,忙自接口说道:“我知道,爷爷一定饶我。”
  呼延相向呼延蒙看了两眼,微笑问道:“为什么要饶你呢?是不是为了你是号令江湖的武林簕主?”
  这句话儿,把位穷凶极恶的呼延蒙,问得头皮发炸,慌忙悲声说道:“不是不是,因为你是我爷爷,呼延门中,只有我这一线血脉。”
  呼延相点点头儿,叹息一声说道:“对了,你父亲早死,我们呼延门中,就倚仗你这一株独苗,来继承香烟,延续血脉……”
  呼延蒙知道自己最大的活命希望,便是在此,遂把握机会,忙向呼延相央求叫道:“爷爷,你饶了我吧,蒙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老人家,并立即娶妻生子。”
  呼延相长叹一声,目注呼延蒙,截断他的话头,以一种异样神情,缓缓叫道:“呼延蒙……”
  这“呼延蒙”三字,把位心肠狠毒无比,适才并欲弑祖自为武林霸主的呼延蒙,叫得全身一颤。
  因为,呼延相不叫蒙儿,却叫呼延蒙,似乎淡于亲情,大事不妙。
  呼延相继续说道:“呼延蒙,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项极严重的错误?”
  呼延蒙应声答道:“我知道,我……我不应瞒着爷爷,存了私心,在炼毒时,暗暗增减药物。”
  呼延相摇头说道:“这是错误,却还不算严重。”
  呼延蒙忙又认罪说道:“我不应该适才在动作上,及言语上,对爷爷有所渎犯。”
  呼延相冷冷说道:“这算严重错误,却还不够再加一个‘极’字。”
  呼延蒙弄不懂他祖父之意,茫然问道:“爷爷,你说我所犯极严重的错误,又是什么?”
  呼延相脸色极为沉重地,扬眉答道:“是一句话儿,你想得起吗?”
  呼延蒙心慌意乱之下,哪里还能够参详得出呼延相的语中深意?略一寻思,便自摇头叫道:“爷爷,你指点我吧,蒙儿想不出来。”
  呼延相面罩寒霜,眉笼杀气答道:“好,我告诉你,你所犯极严重的错误,便是适才不应该提醒我,像我们这等万恶之人,还痴心妄想地,谈什么香烟血脉?”
  这几句话儿,字字宛如霹雳当头,把呼延蒙震得心碎魂飞,自知生望已绝。
  呼延相回过头去,目注郭石叫道:“郭石,你们刚才大概心中极为高兴?”
  郭石答道:“我们中了奇毒,身被人制,自知劫数临头,难免惨死,哪里还高兴之有?”
  呼延相冷笑说道:“我呼延相生平,最擅于猜人心思,你们适才定必以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我今日虽然大施妙计,毒倒群雄,但居然有眼前报应,死在我这万恶孙儿弑逆行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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