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摄魂邪术制少侠 当头棒喝出生天
 
2020-03-08 21:00:48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畅谈四宝何人手

  李含春一怔道:“难道方大侠还另有甚么证明?”
  方仁杰点点头道:“是的。目前,那十绝神君正在尽全力搜寻‘四象九龙杯’,这应该算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明。”
  李含春连连点首道:“不错。如果那‘天魔宝典’真已落在十绝神君手中,那他的确是应该将‘四象九龙杯’弄到手中,才能免去重蹈五十年前‘三目天尊’的覆辙。”
  这时,黄圣仁才插口笑问道:“难道说,那位十绝神君已经知道‘四象九龙杯’的下落了?”
  方仁杰笑了笑,道:“看情形,他可能还不知道,否则他就不至于想从在下身上获得些甚么了。”
  黄圣仁“哦”了一声道:“原来此番老弟被困在十绝神君的地下魔宫之中,还是为了那武林四宝中,最最珍宝的‘四象九龙杯’?”
  方仁杰笑了笑,道:“我也不过是想当然耳。”
  黄圣仁注目问道:“难道那‘四象九龙杯’,果然是在令师手中?”
  方仁杰苦笑道:“如果那‘四象九龙杯’是在家师手中,小弟又何至于被那个甚么西宫娘娘所困住。”
  “我想。”黄圣仁含笑接道:“以那十绝神君的精明,不至于作出无的放矢的傻事来。”
  方仁杰笑道:“黄兄之意,是认为十绝神君既然认定那‘四象九龙杯’是在家师手中,则一定是有所根据?”
  黄圣仁点首一笑,道:“在下确是此意。”
  方仁杰苦笑道:“但小弟我,的确是一无所知。”
  “那么,”黄圣仁接问道:“对武林四宝中其余三宝的下落呢?”
  方仁杰笑道:“这个到目前为止,我心中倒是已有一个概念,只是尚待加以证实而已。”
  黄圣仁笑问道:“老弟且说说看?”
  方仁杰正容说道:“小弟使的是‘大罗扇法’,明眼人一眼就能断定,那‘三才绿王杖’是在家师手中,这一点已毋须另加证实。”
  黄圣仁笑了笑,道:“这个,我也正是这么想。”
  方仁杰接道:“至于那‘太极黄梁枕’,我判断是在那十绝神君手中。”
  黄圣仁点点头,又接问道:“那‘两仪紫凤钗’呢?”
  方仁杰目光向李含春、柳含烟二位姑娘一扫,正容接道:“很可能是在‘朱唇令’令主的手中。”
  李含春娇笑道:“方大侠怎么不以为那‘四象九龙杯’在咱们令主手中呢?”
  方仁杰笑道:“我不愿作完全没有根据的瞎猜。”
  黄圣仁点点头道:“老弟这判断极有可能。现在只剩下一项‘四象九龙杯’,找不到下落了。”
  李含春娇笑道:“你黄大侠,不是‘地下的事情全知’么!怎么又冒出一件不知道的事情来?”
  黄圣仁苦笑道:“李姑娘专踩人家的痛脚,在下算是怕了你啦!”
  李含春一披樱唇道:“我踩人家的痛脚与你何干!”
  黄圣仁张口傻笑,没接腔。
  李含春却向方仁杰笑道:“方大侠,对那武林四宝中最珍宝的‘四象九龙杯’,我也有个大胆的假设。”
  方仁杰笑问道:“姑娘如何一个假设法?”
  李含春抬手向黄圣仁一指,娇笑着接道:“我的假设,是那‘四象九龙杯’,已到了黄大侠的手中。”
  黄圣仁一脸尴尬相,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方仁杰注目问道:“何以见得?”
  李含春淡然一笑道:“我曾经注意过他的武功,太过于神奇莫测了。”
  黄圣仁这才苦笑道:“李姑娘真会说笑,如果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也能算得上神奇莫测,我又何至于直到目前,还是藉藉无名。”
  李含春美目深注地笑道:“这叫作满瓶不动半瓶摇呀!”
  黄圣仁苦笑如故地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说着,人已站了起来,话锋一转道:“我不打扰诸位了,就此告辞。”
  方仁杰也含笑起身道:“今宵,我不矫情留客,明天,当由小弟作东尽情一醉。”
  黄圣仁回身笑道:“谁作东都一样,请先说好时地。”
  方仁杰沉思着接道:“我看,就在舍间吧!时间是明天正午。”
  黄圣仁连连点首道:“好!好!我一定准时前来……”
  抱拳一礼,转身出室,疾奔而去。
  方仁杰重行掩好门,禁不住长叹一声,道:“目前这局面,可使我越来越迷糊了。”
  李含春微笑问道:“方大侠,此话怎讲?”
  方仁杰含笑反问道:“李姑娘是否认尽这位黄大侠有点可疑?”
  李含春苦笑道:“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也许是因为过去令主要杀他,而使我对他有了某种成见。”
  方仁杰“唔”了一声道:“也许是有此可能。”
  顿住话锋,又正容接道:“其实天下之大,胸怀奇才异能,而又默默无闻的人,又何止是黄大侠这么一位而已。”
  接着,又扭头向呆坐一旁的莫仁钊笑问道:“莫兄,你说是么?”
  莫仁钊连连点首,说道:“是的,是的……”
  他讪笑着,话锋一转道:“诸位,在下也该告辞了。”
  按常情而论,他是该随同黄圣仁一道告辞的,但他却呆了半晌之后,才单独提出。
  这情形,虽然有点不寻常,但群侠方面却似乎没人注意及此。
  他的话声一落,方仁杰才歉笑道:“莫兄,在下还是那句话,不矫情留客,明天中午请和黄大侠一道光临。”
  莫仁钊起身笑道:“明天中午,我恐怕不能前来,且等下次再来叨扰吧!”说完,抱拳一礼,转身向室外走去。
  方仁杰、古文英二人一直送到门口,才互揖而别。
  重行入座之后,方仁杰才星自向古文英、李含春、柳含烟等三人一扫,含笑问道:“诸位觉得这位莫兄怎么样?”
  李含春笑问道:“甚么怎么样啊?”
  柳含烟娇笑道:“九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想想看,那厮为甚么不和黄圣仁一道告辞,却是假痴假呆地赖在这儿……”
  李含春点首“哦”了一声道:“说来,这也是大有可疑……”
  她的语声未落,屋顶上却传来一声幽幽轻叹道:“这也可疑,那也可疑,你们这批年轻人,既疑心太重,也过于大意了。”
  语声颇为娇甜悦耳,决非是出自一个年纪老大的女人之口,但那语气却显得有点老气横秋。
  而且此人显然早已到了屋顶上,但室内这么多的年轻高手,竟然没一人察觉出来,其功力之高不难想见。
  因此,她的话声一起,室内四人已是脸色同时为之一变。
  尤其是方仁杰,一等对方说完,心头可满不是滋味地,讪然一笑道:“何方高人,能否请入室待茶?”
  屋顶上的语声娇笑道:“我是专程找你而来,即使你不请我,我也会自己进来啦!”
  话落,人影一闪,烛影微摇,室内已多出一位丰姿绰约的青衣少妇来。
  此人外表看来约莫三十出头年纪,面目姣好,皮肤白晰,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
  尤其是那仪态方面的雍容华贵,使那心头本已深感不安的方仁杰,于入目之下,即断定对方不是坏人,而宽心大放地,连忙起身给她搬过一张椅子道:“前辈请坐。”
  青衣少妇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一双美目,向方仁杰凝注了半晌,又在三位姑娘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阵,然后,才向方仁杰笑问道:“你就是‘双绝郎中’方仁杰?”
  “不敢。”方仁杰谦笑道:“小可就是方仁杰。”
  青衣美妇“唔”了一声道:“见面更胜闻名,怪不得……”
  “怪不得”甚么呢?却是半天没有下文。
  她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之后,又注目问道:“这三位姑娘是……”
  方仁杰含笑接道:“这二位是‘朱唇令’令主的高弟李含春、柳含烟二位姑娘,这位是拙荆古文英。”说着,并抬手分别向三位姑娘指了指。
  青衣美妇连连点首道:“都是一些后起之秀,目前的江湖该是你们年轻一代的天下了。”
  方仁杰正容说道:“前辈谬奖了,小可还没请教前辈上下,如何称呼,以及此行找小可有何贵干?”
  青衣美妇娇笑道:“年轻人,你不妨向我仔细地瞧瞧,就会联想到我是谁,联想到我是谁之后,也就自然会知道为甚么事找你了。”
  对一位初次见面的美貌妇人,自然不便先向人家呆看,但有了青衣美妇自己这一番解说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于是,不但方仁杰敢向对方作刘桢之平视,旁边的三位姑娘也乘机“饱餐秀色”起来。
  而且,古文英的反应最快,她首先发出一声惊“噫”道:“这位前辈同倪小娟姑娘,好相像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方仁杰立即附和着含笑说道:“对了,准是倪姑娘的大姊。”
  青衣美妇禁不住“噗嗤”一声娇笑道:“年轻人,可真会奉承人。”
  接着,才美目环扫地,含笑接道:“告诉你们,我是白天虹和倪小娟二人的母亲。”
  古文英娇笑道:“可是,如果前辈与倪姑娘走在一起,不认识的人准以为是姊妹。”
  青衣美妇笑道:“别灌迷汤了,我的脑子里还清醒得很。”
  一顿话锋,才向方仁杰笑问道:“年轻人,现在,你想到我方才所说的,那‘怪不得’以下的话了么?”
  方仁杰苦笑一声道:“小可还是想不出来。”
  青衣美妇娇笑道:“既然你要装迷糊,我也一个妨老实告诉你,方才我的意思是,怪不得天虹与小娟,会对你们小两口如此着迷!”
  这一来,可使得古文英的俏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青衣美妇歉笑道:“天虹这小子虽然胡闹,但也不能完全怪他,因为当时,你们小两口对外宣称是兄妹的身份。”
  方仁杰苦笑道:“前辈,小可与拙荆是奉命行事,可并非存心骗人。”
  “这个我知道,暂时不谈了。”青衣美妇笑了笑,道:“现在,你该知道我找你的原因了吧?”
  方仁杰不自然地笑道:“前辈,小可才由十绝神君的地下魔宫中脱险,很抱歉不曾将令郎和令嫒一并救出来。”
  青衣美妇娇笑道:“年轻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方仁杰不禁一怔,说道:“前辈,此话怎讲?”
  青衣美妇笑了笑,道:“在十绝神君的地下迷宫中,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何来力量去救别人,我又怎能够怪你。”
  方仁杰蹙眉苦笑道:“那么,前辈找小可,又是所为何来?”
  青衣美妇这才一整神色道:“我此行有公事也有私事,公事是受令师之托,有信带给你……”
  方仁杰禁不住截口问道:“前辈在何时何地,见过家师?”
  青衣美妇含笑说道:“别打岔,待会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先说私事,我是为了天虹与小娟的未来,也必须与你们小两口,好好的研商一下。”
  倪小娟的未来,要和他们小两口研商,弦外之音已不难想见,研商的是一些甚么。
  因此,站在这小两口的立场,除了苦笑之外,自然不便表示甚么意见。
  青衣美妇一顿话锋之后,又正容接道:“还有,有关引起目前武林中这一场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的关键人物,大致都已呼之欲出,而你们小两口,却仍然一无所知,令师于短期之内,又不能分身前来加以说明,只好由我来多费点唇舌,对这批包括令师在内的人,以往的恩恩怨怨,加以说明。”
  四位年轻人几乎是同声说道:“啊!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青衣美妇笑了笑,才向方仁杰、古文英二人,美目一扫地含笑接道:“你们小两口,对小娟的印象如何?”
  方仁杰笑道:“小娟姑娘聪明美丽,活泼大方,是一位很可爱的姑娘。”
  古文英也是落落大方地,附和着接道:“是的,小娟姑娘是一位人见人爱的美姑娘。”
  青衣美妇笑问道:“是否有我见犹怜之感呢?”
  古文英娇笑道:“是的,晚辈确有此感。”
  青衣美妇也娇笑道:“小娟的确有其可爱之处,只是由于从小娇纵,显得太野了一点……当然,我相信你们小两口所说的话,都是言出由衷。”
  一顿话锋,才正容接道:“我想,你们小两口已知道我对小娟的问题上,要说些甚么,所以,对于文英,我要先致一份真诚的歉意。”
  古文英娇笑一声,说道:“前辈太客气了。”
  青衣美妇正容接道:“我不是客气,爱情是自私的,排外的,通常情况之下,绝对不容许有第三者介入,我是过来人也是女人,对女人的心理当有最透彻的理解;
  接着,又注目一笑道:“所以,我知道你口中虽然落落大方地,说甚么我见犹怜,但内心之中,总会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古文英讪然一笑道:“前辈可真会说话。”
  青衣美妇道:“我是就事论事,文英,对于年轻人的儿女情怀,我本来不愿意过问,但小娟既然已自己表明了情意,而双方的上一代之间,又有着特殊的渊源,关于上一代之间的恩恩怨怨,待会我会说到。”接着,才向古文英歉笑道:“所以,我才不得不亲自出面,只好使你受点委屈了。”
  古文英笑了笑,说道:“这也谈不到甚么委屈,能多一位闺中腻友,不也很好么!”
  “是的。”青衣美妇含笑接道:“以后,希望你能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的看待。”
  古文英娇笑道:“我会的。”
  青衣美妇笑了笑,道:“好,事情就这么说定,只是便宜仁杰这小子了。”
  方仁杰苦笑了一下,古文英却含笑接道:“前辈,您已是仁杰的准丈母娘了,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哩!”
  青衣美妇道:“我叫倪素贞,你们暂叫我倪前辈,或者是白夫人都可以。”
  古文英蹙眉接道:“由小娟妹妹的名字推测,我还以为倪前辈的芳名中,也有一个‘娟’字哩!”
  倪素贞娇笑这:“小娟是从母姓,也从母名,她的另一位母亲叫倪素娟,也是我的胞姊,现在你懂了么?”
  “原来如此!”古文英接口问道:“倪前辈,想来此中,还必然另有一段因果的。”
  “是的,”点点头,倪素贞长叹一声道:“此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四位年轻人都没接腔,只是以期待的目光,向倪素贞注视着。
  室内沉寂了少顷以后,倪素贞才向方仁杰、古文英二人问道:“你们小两口知不知道,目前这一场正在形成中的武林劫难,算得上是由令师身上所引起?”
  方仁杰、古文英二人同时一呆道:“不知道啊!”
  倪素贞沉思少顷,才幽幽地一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二十年的工夫,弹指间就过去了。”话锋略为一顿,才娓娓地接道:“约莫是二十年前,西天目山的东麓,出了一位武功甚高,但名声却颇为不好的人物,姓倪名浩然,那就是先父。”
  这几句话,不由使听话的年轻人们,都为之一愕。
  因为,由自己的女儿,道出她的“先父”名声颇为不好,这可是很少见的事。
  不过,他们虽然感到事出非常,却仍然没有人发问。
  倪素贞苦笑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先父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
  古文英这才接问道:“就是前辈您和小娟的另一位母亲倪素娟前辈么?”
  倪素贞点首接道:“是的,我姊姊算得上是天姿国色,盖世无双。”
  接着,目光向三位姑娘一扫,才歉笑着接道:“三位姑娘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了,但我说句不怕三位生气的话,三位姑娘比起我那位姊姊来,可还差了一大段距离。”
  三位姑娘同时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人开口。
  倪素贞轻轻一叹道:“可是,我那位姊姊却有了个最大的缺点,双足自幼麻痹,而不良于行,所以,只能算是一位半截美人。”
  听话的四位年轻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啊”之后,李含春并接问道:“那么,素娟前辈是不会武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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