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　她双眼盯着何沛云

 

2024-08-15 17:17:55   作者：曹若冰   来源：曹若冰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然而，事情出人意外地，他竟然摇了头：“不！这么算太便宜了。”
　　“这跟三拳两胜一样，我八个可没占你一点便宜。”
　　“你误会了，我是说我太便宜了。”
　　“你太便宜了？什么意思？”江老二怔了怔，迷惑的望着他。
　　“我想这么改，我赢八场才算胜，这八场中，我只有一场落败，那赢的是八位。”
　　“你……你要这么算？……”江老二瞪大了眼睛。
　　何沛云微微一笑：“你阁下跟我施智，想取巧占便宜，我何妨索性大方点，让八位多占点便宜，这不挺好么？”
　　江老二脸孔不禁一红，干咳了一声：“你既然如此大方有这么一番好意，我八个却之不恭，只好领情从命了。”
　　何沛云笑笑没说话。
　　江老二深吸了口气：“好吧，你赢，我八个全留下，你输，那就照你自己的说法，就这么说定了。”
　　“但是我还得问问毛老大，认可不认可？”双眼转瞧着毛胡子。
　　毛胡子忽然吟吟一笑：“我八个对外说话，一向是老二开口，他说一句就是一句，我八个没有一个不认的。”
　　“有你毛老大这句话就够了，话已经说定，不必再多说了，那一位先来？”
　　江老二退后一步，范老六却跨前一大步：“家伙都亮出来了，当然是我这个充龙套的先来。”
　　“也好。”何沛云一笑：“我先领教你范老六的钢轮绝艺。”
　　他手持那把五寸来长的短刀行下石阶，贾二站在石阶上没动。
　　毛胡子等七个立即一齐挪步往后退去。
　　何沛云走到范老六跟前几尺处一站：“范老六，我下场来了。”
　　范老六一声冷笑，双轮一错，跨步欺身，两只钢轮一上一下攻到。
　　何沛云身子没动，双眼紧盯着两只钢轮。
　　蓦地，他右手一扬，手中短刀带起一道寒光点出。
　　好快！短刀正分点在两只钢轮上。
　　“当！当！”两响，一双钢轮同时往一旁荡开，范老六的脚步也站立不稳，被震的踉跄往后退去，两条胳膊也有点发了麻。
　　“范老六，这头一招，我承让了。”
　　“姓何的！你得意的嫌早了些。”
　　范老六脸上的刀疤泛红，跃身扑到，双轮挥舞起一片寒光，直奔何沛云当头罩下。这是拼命的打法，也远较头一招威力强大。
　　何沛云这回没用短刀碰他的双轮，往左跨步，闪身避开。
　　范老六是得理不让人，双轮微微一顿，身躯一侧，就要抢攻。
　　然而，何沛云却觑准了一丝空隙，飞快地出手；手中那把短刀竟快如闪电般递到他的咽喉处。轻声一笑：“范六爷！你没能走出我手下三招，该够了。”
　　“姓何的，你取巧……”范老六心中大惊，暴退。
　　“你不服也行，咱们就来个硬碰硬的。”他话落人动，跨步欺到。
　　范老六大惊失色，双轮一举就挡。
　　何沛云右手短刀飞快的迎上，寒光一闪，“铿铿！”两响，范老六双手虎口一麻，一对钢轮已脱手飞起；“嘭嘭”两声落在丈外地上。
　　何沛云的动作完全占了一个“快”字，短刀一落，正抵在范老六的心窝上，目光逼视地：“范六爷！这回你怎么说？”
　　范老六脸上的刀疤发了紫，好不难堪，脸色好不怕人。
　　“我代他认输就是。”毛胡子一边开了口。
　　何沛云一笑收刀后退：“接下去是那一位跟我来玩儿？”
　　“姓何的！是你姑奶奶我。”一声冷叱，黑衣姑娘闪身跨步而前。
　　“抱歉！”何沛云把短刀往袖子里一藏，摇摇头：“我自己给自己订过一个规矩，绝不跟女人家斗。”
　　灵猴朱四咧嘴一哼说：“听见了么，八妹！人家好男不跟女斗。”
　　“放屁！”八妞圆瞪着一双黑眸珠子叱喝：“你今天非得跟你姑奶奶斗斗不可。”她探手往小腿上一摸，一对匕首已分持双手，跨步上前，“唰唰”就是两刀。
　　何沛云垂着双手，身躯速速闪动，神情轻松地躲过了两刀。
　　“姓何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没种么？”
　　“就算是吧。”他神色淡然，毫无一点火气。
　　他愈是这样子，八妞的心中就愈是有气。
　　“好个孬种，快亮你的刀！”八妞吼叫。
　　何沛云站在那儿没动，没说话，也没有亮刀。
　　“姓何的！姑奶奶叫你亮刀，你听见没有。”
　　“我说过我不跟女人家斗，妳听见没有？”何沛云神情仍是一付淡然从容的样子。
　　“姓何的，你敢跟你姑奶奶耍贫嘴，我剁了你。”八妞猛然一跺脚，挥刀攻上，一连就是几刀。
　　何沛云一味躲闪，躲得潇洒而从容，那垂着的双手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脚下也没离开过站立处一尺。
　　八妞火了，雌威大发；两柄匕首连环攻击，人像疯了一样，每一刀所指都是何沛云身上要害。
　　可是，接连十几刀过去，她连何沛云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突然，她收刀后退，双眼直盯着何沛云，满脸尽是杀气：“姓何的！你可别让姑奶奶恨上你。”
　　“那也没什么，姑娘一开始就没对我友善过。”何沛云脸上笑容依旧。
　　“姓何的！一让我恨上你，这辈子可是没完没了。”八妞的脸色沉冷如冰。
　　何沛云耸耸肩：“姑娘真要是为此恨上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八妞突然大声吼叫：“姓何的！你少跟我嬉皮笑脸，你要再不亮刀，我可要骂你了。”
　　“既不疼又不痒，姑娘要骂尽管骂就是，只是我要提醒姑娘一句，妳别忘了是个姑娘家，将来总是要找婆家的。”
　　八妞脸儿猛地一红：“放屁！你姑奶奶这辈子不嫁人。”
　　“妙啊！哈哈……”灵猴朱四忽然拍手一笑：“这可真是庙后头有个洞，妙(庙)透了，我们八妞这辈子不嫁人，看妳怎么办？”
　　“你少多嘴。”八妞霍地转过脸去叱喝。
　　灵猴朱四一怔：“得！算我没说，行不。”
　　八妞转过脸来望着何沛云：“姓何的！我恨死你了，你没种！你不是个男子汉，你……”
　　突然，她珠泪夺眶，掮着脸转身奔了回去。这是为什么？
　　好好儿的，哭什么？
　　毛胡子等几个人全怔住了。
　　灵猴朱四喃喃地：“天！八妞也有眼泪，八妞居然也有眼泪……”
　　“那位跟我继续玩儿？”何沛云像个没事人儿般，对八妞的哭视如未见。
　　冰冷的一声沉哼，活阎罗査老三跨了出来。
　　他手里握着一根三尺多长，拇指粗细的钢丝软鞭；鞭身全是密密麻麻的钢刺，隐泛蓝芒，鞭头上有个五爪钢钩，跟手一样，比手略小一点。
　　贾二险色微微一变，提醒地忙说：“少爷留神，他那鞭上的钢刺有毒。”
　　“你放心，我看得出来。”
　　“姓何的！亮你的兵刃。”査老三的语声比冰还冷，脸上也死板板的没有一丝丝表情。
　　“我还是这把小刀，用惯了，称手。”他翻腕又亮出了那把五寸来长的短刀。“只要你手里有寸铁，我就不算占便宜。”
　　话完，立即一抖软鞭攻了过来。
　　
　　何沛云没敢用刀硬碰那软鞭，闪身避过，手中刀倏出，直向査老三当胸点去。査老三一声冷笑，一抖腕，软鞭灵蛇般转向何沛云持刀的右腕缠去。
　　“看来你比范老六强了些。”何沛云冷冷一笑，一沉腕，刀势一偏，飞快地划向査老三的腰间。
　　这一刀奇快，铲的又是腰间要害，査老三的软鞭来不及变招封挡，莫可奈何，连忙纵身往后疾退。
　　他一退，何沛云立即趁势跟进，那把五寸长的小刀直取査老三的咽喉。
　　他的动作好快，査老三的脚下还没站稳，刀已到了眼前。
　　査老三大吃一惊，上身娀微后仰，软鞭一挥往上撩。
　　何沛云小刀取他咽喉，本就是有意要他软鞭上撩。因此，他的软鞭刚往上撩，何沛云下面突然伸腿，脚尖正勾在他的后腿弯上。
　　只那么轻轻一勾，他两腿顿然一软，整个人立即躺了下去，“砰”然一声摔了个结实。
　　“査三爷，松松手吧。”何沛云跨步过去，一脚踩在查老三持鞭的右腕上。
　　査老三冷咳一声，身躯一侧，左掌抬起，直向何沛云的腰肋插去；五根指头伸得笔直。
　　“怎么？査三爷不想要左手了。”手中小刀往前一送，直切査老三的左腕。
　　査老三心中一颤，连忙沉腕收手。
　　“毛老大，这一场怎么说？”何沛云抬眼望向毛胡子。
　　毛胡子冷冷说：“人都躺在你脚下了，还能怎么说。”
　　何沛云淡然一笑，收腿转身。
　　査老三翻身跃起，软鞭一抖直朝何沛云的肩头砸下。
　　贾二脸色一变，急忙示警：“少爷留神！”
　　何沛云一笑：“你该让他留神。”
　　突然大旋身，左掌奇快的拍出，正拍在査老三持鞭的右腕上。
　　査老三大叫一声，松手丢鞭，左手抚上了右腕，软鞭落在地上，何沛云右手短刀一闪，在査老三胸前一划而回。
　　査老三胸前衣衫破了个大口子，再往前一分就要皮开见血。
　　毛胡子突然威声暴喝：“老三！你真露脸，还不给我回来！”
　　査老三脸色由白转红，没吭声，头一低走了回去。
　　智多星江老二一声轻咳开了口：“姓何的，今儿个太晚了，我八个都困了，今儿晚上就到此为止，明儿晚上我们再比划。”
　　何沛云微微一笑：“说好了的，你八个输了便得留下听我的。”
　　江老二奸猾地：“可是我八个只输了三个，还未全输。”
　　那就继续比划下去，直到比划完为止。”
　　“奈何我八个都困了，没精神了。”
　　“那可由不得你，除非你八个从现在起留下来听我的，要不然你们就一个也休想走出这座废宅子去。”
　　江老二脸色一变，旋忽笑了：“你有把握？”
　　“嗯！我不妨实吿诉你江老二，铁大带几个好手埋伏在四周，你们那一个要走试试看，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
　　灵猴朱四说：“我想试试……”
　　他脚下刚一跨步，蓦听破空风响，一片黑忽忽的东西迎面飞射打来。他心中不禁陡然一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敢伸手去接，连忙闪身避过。
　　那片黑忽忽的东西势衰力尽落地，“哗啦啦”一阵暴响，碎了一地，竟是跌破的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