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惊三眼狻　心仪闪电娘

 

2024-08-09 10:25:35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凌大庄主睹状之下，不由大吃一惊，暗自忖道：“看他年纪小小的，竟是如此厉害。三弟除了劲力过人之外，拳脚招术却就笨拙得多了，如今内力敌不过人家，显然必败无疑……”
　　一念未了，只见他们两人已拳来脚往的展开了缠斗。
　　周震川着着进逼，攻势猛锐至极，二十招后，掌力拳劲不但未减，反越来越强猛，打得三庄主贺元霸毫无还手之力。
　　三庄主贺元霸本以劲力见长，这时被周震川逼得无力还手，心中不由焦急异常，诚恐一世威名折于今日，手下不由又加了几成劲力，狂吼一声，又是一拳捣出。
　　周震川不甘示弱，也是一拳硬接而上，一声巨响，周震川被震得后退了数步。
　　看来好象三庄主贺元霸占了上风，大家心方一喜，只见幌身后退的周震川微微一笑道：“现在你们换一人上来！”
　　大家不由听得一震，再凝向三庄主贺元霸望去，只见三庄主贺元霸神色变得有点不对，全身现着轻微的颤动。
　　玉尺童生叶秋白幌身而出，一拉贺元霸道：“三哥，你怎么了？”手方着体，贺元霸身子一斜向一旁倒了下去。
　　玉尺童生叶秋白单手一抄，及时接住了三庄主贺元霸，把他抱回座上道：“三哥受了重伤。”
　　周震川接口道：“他的伤并不重，只是被在下封住了十处穴道，十天半月之内，保证死不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眼见三庄主贺元霸伤在周震川指下，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怒笑一声，道：“周少侠，令兄为虎作伥，死由自取，你不回去找那杀人灭口真凶算帐，反来此无理取闹，老夫今天就和你拼了。”
　　话音一落，向周震川当头扑去。
　　众人刚才为周震川与贺元霸一战所吸引，闻声才惊觉过来，云里金刚万昆山已扑到周震川面前。
　　万昆山心惊周震川武功高强，出手便是他的成名绝技“金刚散手”。周震川微微一笑，一掌斜斜劈向万昆山当胸，万昆山身随之一转，食中二指向周震川脉门扣去。
　　周震川下落掌势忽然一偏，接着身子一旋，巧转乾坤掌势一变，切向云里金刚万昆山腰胯之上。
　　云里金刚万昆山冷笑一声，道：“来得好！”一式“随风摆柳”双脚不动，上身一东一西，让开周震川来掌，右手横里穿出，袭向周震川肘间“曲池穴”。
　　两人一搭上手，你来我往，就是十几招下来。
　　云里金刚万昆山一百零八式“金刚散手”施展开来，刚中带柔，柔中有刚，是一种武学上的上乘绝学，云里金刚万昆山享誉江湖武林，便是这套看家本领。
　　这时，周震川对付云里金刚万昆山的手法，也是一变，他对付三庄主贺元霸时，因贺元霸力大无穷，他用的也是强攻硬打，现在云里金刚万昆山的金刚散手，刚柔相济，周震川也就使出一套刚柔相济的手法，与云里金刚万昆山共争长短。
　　他似乎有意不讨对方的便宜，必以其人之长，相与对抗，又似乎有意卖弄，所学的渊博，百家皆通，也隐瞒了自己的专长。
　　他们动手的时候，凌大庄主只顾察视着三庄主贺元霸的伤势，尽其所也未能解开他身上被制的穴道，心里惊惧之下，回头向周震川望去时，他们已打了将近三十招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已被周震川奇异迅快的招术，逼得连连倒退，还手无力，心中才明白，自己这数十年来的盛名高誉，只是运气好，未遇见真正的高明人物而已。
　　云里金刚万昆山暗暗惊悸之下，不由双双眉轩动，起了拚死埋骨之念，大喝一声道：“周少侠，小心老夫要施毒手了！”
　　事到生死关头，还不失光明磊落的态度，云里金刚万昆山的盛名不虚。
　　周震川俊目闪闪，目中发出一声清啸，道：“在下久闻你云里金刚万昆山金刚散手一招‘西天迎佛’，挡者披靡，在下正是有心领教，也叫你败得心服口服，你就放手过来吧。”
　　话声中忽然掌势一收，向后退了三步，双掌下垂，静立不动，双目圆睁，神光如电，凝注云里金刚万昆山。
　　云里金刚万昆山脸上抹过一株疑讶的神色，舞动双掌，幻起一片白光，接着大喝一声，双手一并而出，由“童子拜佛”化作穿心急矢，向周震川猛射而出。
　　周震川也是一声大喝，相迎而上，右手一伸，挥向云里金刚万昆山掌影。
　　两条人影乍合即分，云里金刚万昆山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了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周震川哈哈一笑道：“你云里金刚享名江南数十年，原来也不过尔尔，哼！你也同样中了‘离心指力’生死操之在我了。”话声一敛，扫目一过，冷笑一声，接着又喝声道：“各位还不快快把家兄交出来，难道真要在下痛下煞手不成。”
　　凌大庄主怒笑一声，振臂而起，话未出口，已被万胜金刀古一帆摇手止住道：“凌大庄主，请暂息雷霆之怒，让老夫和周少侠说两句话如何？”
　　凌宏斌闻言心中一动，压住了怒火，暗忖道：“大敌当前，如何可以妄动无明，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当下心气一平，脸上恢复了笑容，点头抱拳道：“古兄请！”
　　万胜金刀古一帆大步而出，走向周震川一抱拳道：“老夫古一帆，请问周少侠可是来自‘海外仙山’离尘岛？”
　　周震川星目一闪，升起一道讶容道：“老前辈知道离尘岛？”
　　万胜金刀古一帆肃然道：“二十五年前，老夫偶游海外，途遇风浪，幸蒙离尘岛主救难，在岛上住了一天，并蒙岛主夫妇接见款待，隆情厚恩，至今未敢忘怀。时听少侠提起“离心指力”想必是离尘岛来的了，但不知少侠与离尘岛主夫妇日月双星是如何称呼？”
　　周震川脸色稍霁，微一抱拳道：“正是堂上双亲。”
　　万胜金刀古一帆又一抱拳，恭声问道：“老夫请问令尊令堂侠安！”
　　周震川欠身道：“有劳关注，家父家母健朗如昔。”
　　万胜金刀哈哈一笑道：“凌老弟，请过来，老夫替你们双方引见引见。”
　　大庄主凌宏斌可没听说过“离尘岛”这个地方，但可他留心了万胜金刀的神情，见他言语之间对“离尘岛”甚是恭敬，不难想象离尘岛定是一处了不起的地方。
　　凌宏斌当下应声而前，向周震川一拱手道：“久仰，久仰！”周震川拱手还礼，道：“彼此！彼此！”
　　万胜金刀古一帆哈哈大笑道：“周少侠请回座！”周震川剑眉微微一皱，接着脸色一正，道：“老前辈到过‘离尘岛’便是‘离尘岛’故人，老前辈金面，晚辈不敢不卖，但家兄之死，事体重大……”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一跺脚，道：“也罢！晚辈就看老前辈金面，今天放过他们，给他们半个月时间，还我一个明白来。”也不待万胜金刀古一帆答话，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大庄主凌宏斌急叫一声，道：“周少侠……”
　　周震川充耳不闻，脚下加快，出了厅门……
　　万胜金刀古一帆喟叹一声，摇手止住了大庄主凌宏斌道：“凌老弟，别想留住他了，我们还是好好利用这半个月的工夫吧！”
　　二庄主秦雄振臂叫道：“我就不相信留不住他。”举步向后追去。
　　万胜金刀古一帆道：“除非大家拉得下脸合力对付他一个人，否则，离尘岛的‘九转神功’真元内力运转不息，百胜不衰，纵是车轮战法，就在座之人，也莫想讨得便宜。”
　　大庄主凌宏斌大喝一声，道：“老二，回来！”
　　二庄主秦雄人已到了厅门口，只好折回来道：“就这样让他扬长而去，小弟心中实是不服。”
　　万胜金刀古一帆接口道：“秦二弟，你不要不服，当年，老夫在离尘岛就领教过离尘岛的武功，他们惯用日月五行轮，老夫的万胜金刀向认不弱，可是，在岛主手下，只走了一招半，就败落了，这还是岛主存心客气，先让了一招，真要动起手来，老夫心里有数，根本就不会有出手机会。”
　　万胜金刀古一帆言行如一，不是应声恫吓之人，此言一出，大家无不脸色一变，心神甚是不安起来。
　　大庄主凌宏斌长叹一声，望着三庄主贺元霸与云里金刚万昆山两个受伤的人，自言自语道：“他们两人被制穴道解不开，又怎样办呢？”
　　万胜金刀古一帆道：“现在只有好好照顾他们了。”
　　金钩李德言大叫一声道：“这小子也不是东西，出手毫不留情。”
　　万胜金刀古一帆笑了一笑，道：“李老弟，要是你的兄长遇了难，那时你的心情又是如何？老夫倒觉得那周少侠年纪虽轻，已是极尽容忍之能了。唉……”
　　脸上布满忧思，喃喃地又道：“这次事情周震宇要真死于非命，说不定就是燎原之火，武林道上将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大家都明白他的话意，如果离尘岛起众而来，其后果自是不堪设想。
　　这时，大家反而忘了那批为云里金刚万昆山而来的人，忧心忡忡的担心离尘岛了……
　　周震川给了梵净山庄十五天时光，一方面固然是看在万胜金刀古一帆金面之上，另一方面也是自找台阶退出梵净山庄。
　　别看他凶霸霸的虽不讲理，其实他内心之中，并未完全忽视玉尺童生叶秋白的谈话，只是未敢深信而已。
　　他自然也不愿糊里糊涂就认定万昆山是杀兄的正凶，任由真凶祸首逍遥自在，因此，他也需要点时间深入调查。
　　梵净山庄附近仅有村庄散户，但他还是赶了百十里路，回到松桃，住进了自己落脚的老店。
　　三更过后，周震川偷偷的入万宅，也找到了那间地窖，这时地窖已无人看守，任他自由出入。
　　这两天万宅已被闹得神鬼不容，竟忘了收拾清洁地窖，给地窖保持了原有的现场。
　　看看现场，又査证了一下，果为玉尺童生叶秋白所言，值得怀疑的地方甚多，第一，他可以确信，那残留的头发，绝不是他二哥周震宇的。
　　这一证实，他先落下一口悬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来二哥是安全无恙了。
　　蓦地，一股轻微得令人难以察觉的微风，在地窖里飘荡了一下，周震川警觉立生，暗中吸了一口真气，提足劲功，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
　　只见一条纤巧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到了他身前不远之处，周震川双目一凝，神光陡射。
　　看清来人原来是一个二十左右，体态轻盈惹火的美丽女人。
　　那女人见他举目望来，也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反而向他点头—笑，道：“你就是周震川周少侠吧！”
　　自己是什么人，她也完全知道，周震川怔了怔，收回凌厉的目光，换上一副疑讶的目色，道：“姑娘认识在下？”
　　那女人轻轻一招手道：“我们到外面说去。”风华绝世的一拧腰，转身出了地窖。
　　周震川望得神情一楞，那女人已出了地窖，那女人似乎觉出他未跟身而出，又停下身回眸轻呼道：“来呀！”
　　周震川一半儿好奇，一半儿身不由己的应了一声，随着那女人出了万宅，大约离开万宅不过二三户人家，那女人推开一道侧门，把周震川请了进去。
　　房子不大，但精美得象那女人一样，叫人着迷。
　　―个面带酒窝，大眼睛，头梳双髻的丫环，笑哈哈的献上—杯香茗，退到门旁，又不离开，望着他直笑。
　　那女人嗔恼的笑骂道：“去！去！去！没你的事了，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那丫头灵巧的一缩身子，向周震川做了一个鬼脸，带着一声娇笑跑了开去。
　　那女人轻呼一声，道：“周少侠，你不想知道小妹的姓名么？”
　　周震川轻“啊”了一声，定下神来，一抱拳道：“失礼！失礼！在下正羞于出口请教姑娘……”
　　那女人掩口一笑，截口道：“我姓武，单名一个‘瑛’字，今年二十二岁，还……”下面的话，却在一阵巧笑之下，带过去了。
　　周震川剑眉微微一皱，暗忖道：“管你今年几岁，说那些废话作什么？”
　　心念中还来不及答话，武瑛又是一声娇笑，话出了口道：“周少侠，我看你没有超过二十岁吧？”
　　周震川今年正是二十岁，直觉的信口道：“姑娘看错哩，在下今年已是二十三了。”
　　武瑛格格一笑道：“那小妹真该叫你三哥哩！”
　　周震川没答话，人却站了起来，道：“姑娘还有什么话指教？”他开始有点受不了，想告退了。
　　武瑛目光一丟，轻“哟！”一声，道：“急什么，你是个大男人，还会吃什么亏么？”
　　周震川嗫嚅地道：“不是，在下实在还有别的事……”
　　武瑛娇嗔道：“你要办的事，小妹都知道，你要走，就别再回头了。”
　　周震川被她这一手扣得牢牢的，讪讪的一笑，只好自己又坐了下去。
　　武瑛点头一笑，道：“这才象个好三哥。”
　　周震川剑眉一轩，道：“姑娘……”
　　武瑛轻唤薄怒的道：“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瑛妹么？”
　　周震川心中一百二十个不愿，道：“这……这……”
　　武瑛接口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你我男女有别不能称为兄弟，正该称为兄妹，难道二哥你叫我一声瑛妹，就折辱了你的清贵么？”
　　周震川讪讪的道：“只是我们素未谋面……”
　　武瑛一笑截口道：“我们现在不是见面了么！”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轻笑道：“你知不知道，我要把知道的告诉了你，我要担着多大的风险，说不定江湖上就再没有我容身之地……”
　　周震川抱拳截口道：“这个姑娘放心，在下对姑娘一定妥为安排……”
　　武瑛格格一笑道：“你连一声瑛妹都不舍得叫，其他的又怎能叫我相信……”
　　笑声一敛，面色一正，接着道：“你知不知道，我要你叫我一声瑛妹，也就是要你对我完全负责之意。”
　　把话这样说来，周震川除非不想从她口中知道什么，否则，他就没有还价的余地了。
　　周震川沉吟了一下，又望了一眼武瑛，这女人少女不象少女，少妇不象少妇，一身武功分明也是不弱，出现的突然，表现的大胆，她是生性不羁呢？还是有心相试？
　　周震川暗自一点头，忖道：“管她，你是要吃我也好，闹我也好，我们走着瞧吧！
　　此念一决，无形之中的拘束尽去，微微一笑，说道：“请你先告诉我，你怎样知道我的身份，又怎样知道我要办的是什么事？”
　　武瑛笑笑道：“这两天，万家出的事，我都亲目所见，我又曾跟你跑了趟梵净山庄，够了不？”
　　周震川一震，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忙？”
　　武瑛道：“三哥，你不觉问得太笨了么？”
　　周震川哈哈一笑道：“三哥把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你不要想不开。”
　　武瑛也是一笑道：“小妹现在是坐二望一，总不会空手而回了。”
　　周震川把话一说开，心中没了顾忌，形骸没了拘束，越见出他的自然潇洒。
　　武瑛反而显得不如刚才那样的生龙活虎了。
　　周震川一笑道：“瑛妹，第一个问题，你说二哥遇害了没有？”
　　武瑛摇头肯定的道：“没有！”
　　周震川道：“你知不知道，他人在那里？”
　　武瑛点一点头道：“知道，我看着他们把他带到一处地方去了。”
　　周震川道：好，我们现在就去看一看。”
　　武瑛一点头，立时动身，带着周震川出了松桃，向一道山谷奔去。
　　她衣袂飘飘，飞行起来，就象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周震川紧跟在她身后随行。
　　武瑛存心要试试周震川脚程，暗中加劲，用出了九成功力，步履疾快如飞。
　　武瑛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闪电娘子”，一身轻身功夫，已是出神入化，高不可及，放开身手奔行一阵，想来周震川难追随得上，回头望去。
　　那知事实大出意外，周震川不但一步未落后，紧紧随在身后，而且步履轻松，相形之下，毫不逊色。
　　武瑛暗中又加一成劲力，身形更快得比闪电还快，把所学都施展出来了。
　　周震川微微一笑，仍紧紧随在她身后，不过他这时也暗自点头不止，觉得这女人一身轻身功夫，在当今武林之中，实在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了。
　　两人疾如电闪雷奔，片刻之间，已飞三十余里，横过一个山谷到了另一道山谷谷口。
　　武瑛身形一驻，回头仍见周震川紧随在她身后，毫未落后，而且面不红气不涌，竟仍似未曾急驰过。
　　这等绝世轻功，使得武瑛大为震惊，当下愣了一愣，摇了一摇头，道：“三哥，这下小妹服了你了。”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就是这里？”
　　武瑛缓了一口气，微微一点螓首道：“就在这谷内，小妹因怕打草惊蛇，发现这地点后，没敢去惊动他们。”
　　周震川望了武瑛一眼，忽然道：“瑛妹，你是完全好奇呢，还是别有所图，请你明白告诉我。”
　　武瑛一笑道：“三哥，这一路上又引起了你不少疑心是不是？”
　　周震川道：“一山不能容二虎，松桃只听说有一位云里金刚万昆山，却无人知道有这位武瑛，刚才一路行来，小兄看你一身轻身功夫，超凡绝俗，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小兄没说错吧！”
　　武瑛点头一笑道：“三哥，算你没看错，小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松桃来。”
　　周震川俊目一闪道：“你是专来赶热闹？”
　　武瑛摇了摇头道：“只能说是热闹跟我而来。”
　　周震川一怔道：“你又是为何而来？”
　　武瑛道：“小妹是跟云里金刚万昆山而来！”
　　周震川道：“你和他们……”用手一指谷内，补充了未完的语气。
　　武瑛坦然一笑道：“目标相同，各行其是。”
　　周震川轻“啊！”了一声，但没再问下去，伸手入怀中，取出一对“日月五行轮”。
　　武瑛暗暗一惊，幌肩斜飞出一丈开外，惶惑的道：“三哥，你……”
　　周震川笑道：“咱们准备进谷去！”
　　武瑛神色—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你可吓死我了……”
　　周震川身形一起，飞身向谷内射去，武瑛也一伏腰追随而进。
　　又前行二里多路，正奔行之间，忽听一声沉喝道：“站住！”寒光闪动，一个手执鬼头大刀的劲装大汉，由一丛杂树林后，急跃而出，挡住了两人去路。
　　周震川冷笑一声，左手一扬，“日月五行轮”便向来人当胸击去，他动作迅快无比，那汉子还未来得及闪让，周震川右手一顺，反臂打在那汉子肩头之上，只打得那汉子平飞出去。
　　周震川头也不回，起动身形，向内直闯。
　　武瑛暗自惊喝一声，道：“好快的手法……”
　　但闻一声：“好大胆的狂徒！”又有二个劲装大汉，舞动刀光，交叉袭到。
　　周震川身形一侧，让过来势，武瑛在身后已是娇喝一声道：“三哥，这两个是小妹的了……”身形一晃，迎住了那两人。
　　这时，武瑛手中已多了一把尺多长的短剑，剑光一闪，直向左面的那汉子刺去。
　　她身材原较周震川纤小，走在周震川身后，被周震川挡住，前面来人竟没发现她，她这一晃身而出，那汉子措不及防，不觉微微一怔，她那短剑已是一送一带，那汉子大叫一声，腰腹之间，被划开一道裂口，肠子当时就流出来了。
　　武瑛似是有心要和周震川一较长短，短剑一带，又转向另一个汉子。
　　另外那一个汉子舞起手中鬼头大刀，一招“拦江截斗”，竟然把她那一剑架开了。
　　武瑛秀眉一挑，突然疾攻三剑，剑剑相连，迅快，凌厉，兼而有之，登时逼得那汉子手忙脚乱，后退不迭。
　　武瑛连展三招，虽然击退了那汉子，但未能把他置于死地，自觉脸上无光，剑势一紧，又一连攻出了三招。
　　这三招剑式一出，更形凌厉，那汉子一身功力也自不弱，仍然挡住了她二招，直到第三招上，才被她一剑挥来，把一颗人头削去了半边，倒地而死。
　　周震川见她出手剑式如此了得，不由一笑道：“瑛妹手中短剑，飞电流光，叫人开了眼界了。”
　　武瑛回眸嫣然一笑，道：“小妹那能及得上三哥……”
　　一语来了，只见人影闪动，飕！飕！飕！一连飞出十几条大汉，把他们重重围在当中。
　　这十几个大汉虽然围住了他们，但没有立时抢攻，似是看出他们二人厉害，而有所期待。
　　周震川扬眉笑道：“各位齐上啊！”
　　其中跨步走出一个汉子，一抱拳道：“请问两位是何方神圣，来此有何见教？”
　　武瑛轻笑一声，接话道：“你们不上，是想拖延时间么……”话声出口，谷内已传来一阵厉啸之声，接着只见又有七八条人影，飞掠而来。
　　来人中，有四位已是半百老人，另外三人年纪虽然稍轻，但目光如炬，两太阳穴隆起老高，看来个个都是内外双修高手，其中一位身穿长衫的老人，见了武瑛呵呵一笑，道：“我道是什么人如此厉害，原来是武姑娘芳驾光临。”
　　武瑛见了那老人也是脸上微现惊讶之色，说道：“怎么是你这老猴儿这里捣鬼！”那被武瑛称为老猴儿的老人目光一转，落到周震川身上，嘴角一扬，笑了一笑，道：“这位是……”
　　武瑛道：“小妹的三哥……三哥，这位就是江湖大名鼎鼎的‘沐冠猴子’侯七爷。”
　　“沐冠猴子”侯七一抱拳道：“武大侠久仰，久仰！”
　　周震川剑眉一皱，冷冷道：“在下周震川……”
　　“沐冠猴子”侯七神秘的望了武瑛一眼道：“失礼！失礼，原来是周大侠！”
　　接着，双拳一抱道：“此地非待客之地，两位请入谷奉茶。”
　　武瑛笑口接道：“既然是你老猴子在这里主持，那就好说了，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沐冠猴子”侯七有多大的气侯，武瑛清楚得很，语气之中，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沐冠猴子”侯七笑了一笑，让身肃客。
　　周震川与武瑛进入谷内，只见谷内有一座临时搭盖的木屋，木屋盖得很大，显然住得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