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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单刀闯虎穴 三侠闹龙潭
 
2024-08-09 10:29:01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周震川与井问天两人身形一合,立时以快打快,各自抢攻,瞬刻间相搏了六七十招以上,双方似是都觉到遇上了劲敌,攻守之间,也渐渐慢了下来。
  斗米秀才井问天在未动手之前,已看出周震川是一位后起之秀,虽然没有低估他,但总不相信他能比得上自己四五十年的修为。
  岂料,这一交上手,周震川攻守之间,所显露的功力,竟然比自己毫不逊色,自己展开一身所能,仍然占不到丝毫上风,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这时,周震川似乎更是沉不住气,激发了少年人求胜心切的心理,立时又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手中双轮一紧,化成两道双目耀眼的光轮,疾如运转,一味进攻抢先的招术。
  斗米秀才井问天在周震川双轮紧迫之下,看似有些相形见绌,被迫的只有招架之功,其实他已喜上眉梢,心中暗暗高兴起来了。
  因为周震川这一沉不住气放手抢攻,便不免心浮气燥,出手把把辛辣无比,招招可以致人于死命,相反的,也就破绽百出,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他厉是厉害,到底年轻嫩了一点。
  斗米秀才井问天一面游身后退,一面等待可乘之机,覷定周震川一个破绽,手中折扇一顺,向轮光之中,疾点而入。
  周震川右手“日月五行轮”平胸一挥,割出一片轮影封开了斗米秀才井问天点来一扇,却不料斗米秀才井问天那一招乃是虚招,左手“叶底偷桃”,一挥而出,直向他左腕之上点去。
  这一招来得十分奇诡,迫得周震川向后退了一步。
  斗米秀才井问天一招得手,铁骨折扇“顺水行舟”,借势进去,刷、刷、刷、连攻三扇。
  这三扇异常辛辣,迫得周震川先机尽失,连连后退。
  忽然,但听得“当!”的一声,周震川右手中“日月五行轮”已被斗米秀才井问天一扇点个正着,周震川再也握不住手中“日月五行轮”被挑得脱手向半空中飞去……
  斗米秀才并问天冷笑一声,说道:“你兵器出手,还不认输履行赌约!”
  周震川在目前情形之下,已是必败之局,但他刚才慌乱的态度,突然出奇的沉静下来,微微一笑,道:“只怕落败的不是在下,你抬头看看我那五行轮……”
  斗米秀才井问天抬头一望,只见那半空中的五行轮,在他头顶上盘旋疾转,电闪雷奔般,当头罩了下来。
  斗米秀才井问天心中猛然一惊,向后退跃了出去。
  这时,那五行轮竟似长了眼睛,空中一个盘旋,又向斗米秀才井问天头上落去,速度奇快,一闪而到。
  斗米秀才井问天再退已是无及,只有举起手中铁骨折扇向那“日月五行轮”撩去。
  “日月五行轮”与他铁骨折扇一触,又被荡了开去,可是,飞出去不足丈远,一折又飞了回来。而回来的速度,似又更是快疾。
  斗米秀才井问天只有举起手中铁骨折扇,连连点去,于是那“日月五行轮”一来一去,追得斗米秀才井问天险象环生,立时陷入险境。
  周震川更不稍待,乘他手忙脚乱之际,身形疾射而出,凌空一指,向斗米秀才点了过去,斗米秀才井问天顾得了头上飞环,便顾不了周震川袭来指力,何况周震川身形奇快,出手如风,一闪之下,未能闪开,被周震川一指点个正着,点了他“期门穴”,但凭真气一泄,身手便施展不开了。
  这时,半空中那飞环,又呼啸一声,向斗米秀才井问天当头切到,斗米秀才井问天吓得脸色大变,惊叫了起来。
  但见周震川微微一笑,道:“放心!它伤不了你!”话声中,左手一翻,便接住了那双飞旋而来的日月五行轮,接着,话声一沉,说道:“你说,现在是谁落败了?”
  斗米秀才井问天丧然一笑,道:“好,这次赌约算你臝了。”
  接着眼珠一转,暗笑一声,忖道:“我就把你二哥交给你,看你怎样走出谷去。”当下立时向一个汉子挥手道:“去!把周二侠请出来,交给周少侠。”
  周震川道:“且慢!”
  斗秀才井问天脸色一变道:“老夫说过的话就算数。老夫如今依约交人,我想你少侠也应该适可而止了。”
  周震川哈哈一声大笑道:“尊驾放心,在下不是得寸进尺之人。”
  斗米秀才井问天微微一怔道:“那你打的什么主意?”
  周震川含笑道:“我看我二哥在你们这里很好,在下又何必急急带他离开,同时又頋及到尊驾放走了我二哥,尊驾又怎样向贵坛主交待?”
  斗米秀才井问天冷笑一声,说道:“老夫如何向上级交待,不用你管,你今天要不带走你二哥,以后就莫怪老夫不认帐。”
  周震川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话声忽然一倾,接着沉声道:“对不起,现在要劳驾你送在下出谷了!”
  斗米秀才井问天愣了一下,冷然道:“周少侠,你打错了主意啦!你就是带了老夫在身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周震川冷冷说道:“可惜你们坛主与副坛主不在,否则,尊驾的意见,倒是值得在下考虑,如今你是众人之首,倒在下要看看你,能不能抛开生死之念!”
  话声一落,身形一闪,转到斗米秀才井问天身后,举手向他肩头上一拍,轻喝一声,道:“请!”
  斗米秀才井问天被周震川制住了穴道,谈话之间,也曾暗中试行破解,只是周震川手法怪异,别想自己解得开,这时又见他精明透顶,甚至自己二哥都不带,想给他加个累赘的包袱都不行,不由拿他毫无办法,暗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踏出了步子。
  猛然人群中一声大喝道:“大家不能放那姓周的小子逃出谷去!”
  —时只见人影闪动,刀光生辉,一群群劲装疾服,手执各型兵刃的大汉,急奔而出,向周震川他们包围上来。
  斗米秀才井问天脚下一停,回头望了周震川一眼,嘴角掀起一丝微笑,大有“你看,在我们这里,你挟持人质的想法,行不通哩!”的意味。
  周震川望了望声势浩大的强敌一眼,鼻中冷“哼!”一声,伸手一掌,推动斗米秀才井问天继续前行。
  那些人见周震川对他视若无见,立时便有三条汉子,暴喝一声,向周震川猛扑而来。
  周震川神色镇静的扬起星目,射出二道冷芒,纵身一笑,道:“三位可真要过来动手?”
  话声中,右手“日月五行轮”,已脱手打了出去,只见轮光一闪,向一个汉子肩头上飞掠而去。
  那汉子冷笑一声,举起手中鬼头大刀,便向那“日月五行轮”撩去,那知他的大刀与“日月五行轮”一触之下,大刀身便一分而二,“日月五行轮”来势不变,一闪而到,那汉子大叫一声,仰后便倒,一条右臂已被那“日月五行轮”齐肩切了下来。
  那“日月五行轮”切断那汉子一条手臂之后,并未落地,不知怎的,一个盘旋,又飞回到周震川手中。
  另外那两个汉子触目惊心,那还敢再向前一步,一式“乳燕投林”倒纵了出去。
  斗米秀才井问天回头望了周震川一眼,只见周震川一脸冰霜,双目之中,杀气腾腾,那股威猛之气,凛然难犯,不由暗中倒抽了一口冷气,叹了一声,一挥手道:“你们让开!”接着举步前行。
  那些围在四周的人,可不敢冒犯周震川的虎威了,虽然气势汹汹,当时没有退回原处,但中间却让开了一条道路,虎视眈眈的望着周震川,俟机而噬。
  周震川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声如龙吟,直通九霄,震得众人耳际嗡嗡作响,心神大震之下,周震川已一手拉着斗米秀才井问天,闪身走出了人群,远出数丈之外了。
  沿途仍有不少伏椿暗卡,这时也再没人敢现身出来阻挡周震川。
  到得谷口,周震川不待斗米秀才井问天开口,出手挥掌,自动解开了斗米秀才井问天的穴道,声音一沉,冷笑道:“井前辈……”
  话方出口,忽然觉得身后微风轻动,话声一歇,身形一错,转了一个方位,兼顾之下瞥目望去,果见一条人影从一棵树身之后现身出来。
  那人似是没料到周震川耳目之灵已到数十丈内落针可闻的至高境界,见周震川抬目望来略感意外的怔了一怔,接着哈哈一笑,移动看似缓慢,其实快如飞云的身形,抬步之间人已到了周震川与斗米秀才井问天两人面前。
  那人移身前来之际,周震川也把他打量得清清楚楚,原来也是一个年轻人,长得眉目如画,文质彬彬,如果他不是在施展缩地神行术,真叫人看不出他乃是身怀绝技的武林奇人。
  周震川自己年轻,成就又高,在年青一辈新秀中,可说出人头地,无人可及,这时见了来人身手,不由星目连闪,心中暗暗惊叹,颇有瑜亮再生之感。
  来人见了周震川也是眼神带采,微一凝神之下,抱起双拳,道:“小生看兄台,一脸正直之气,不知如何与此种人结交同行?”
  目光转向斗米秀才井问天,鼻子空空冷哼一声,现出一副鄙夷之色。
  周震川摇头一笑道:“在下与他,说不上朋友,兄台如慢出来一步,便不会有此想法了。”
  这时,斗米秀才井问天穴道已解,却不甘承受那人的轻蔑态度,双目一翻,冷笑一声,接上话道:“你是什么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那年轻人从他身上把目光一收,理也不理他,又向周震川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是小弟失言了,有请兄台让过一步如何?”
  周震川含笑点头道:“有何不可!”身形移动,斜出二丈开外!
  那年轻人这时才面对斗米秀才井问天冷笑一声,道:“斗米秀才井问天你不认识小生,小生可认识你,你一生暗箭伤人,今日被小生遇见了,那是你恶贯满盈之日了。”
  斗米秀才井问天哈哈一笑道:“不错,老夫就是斗米秀才井问天,向来人不犯我,我还不一定放得过人家,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年轻人面色陡然一凝,连冷笑都收敛了,声色严厉的说道:“井问天,你出手吧!”
  斗米秀才井问天见那年轻人出奇的冷峻,心念一转,暗忖道:“看这年轻人,只怕也和周震川一样,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何况还有周震川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就是胜得了他只怕也奈何不了他,这种有败无胜的架倒打不得……”
  此念一生,斗米秀才井问天脸色一转,忽然笑了起来,道:“少侠,老夫请教你贵姓高名啦!”
  那年轻人冷冷说道:“凭你井问天还不配知道小生的姓名,更别想动歪脑筋,打坏主意,你要再不出手,小生一出手,你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斗米秀才井问天生来面皮厚,打定了主意,便不与那年靑人生气,呵呵一笑,又道:“少侠……”
  口中刚叫得少侠两字,只见那年轻人剑眉陡然一挑,朗喝一声,道:“谁和你罗嗦,去你的吧!”
  喝声中,只见那年轻人身形一闪而前,手中带起—道寒芒,向斗米秀才井问天卷去。
  斗米秀才井问天想不到那年轻人,脾气如此倨傲,说出来的话,更无还价余地,骤然之下,不由一愕。
  根本就没看清那年轻人攻的是什么部位,更不用说如何接招破式了,只见那年轻人手中寒芒一收,又退了回去。
  斗米秀才井问天方待吁出一口气,忽然觉到左臂上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大叫一声,低头望去,这才看到自己一条手臂正向地上落去。
  那年轻人出手就切断了斗米秀才井问天一条手臂,一进一退,快得无以言传,他返身之后,斗米秀才井问天才觉到疼痛,才看到手臂落地,这种身法出手,看得周震川都是一愣,半天吐不出大气来。
  那年轻人回到原来立身之处,手中仍是空无一物,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兵刃,更不知他的兵刃是藏在什么地方。
  斗米秀才井问天惨呼一声,身形疾射而起,闪得一闪,便隐没于深谷之中。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脸上寒霜尽退,移身到了周震川身前,周震川一震之下,才回过神来,忙抱双拳一礼,道:“兄台神功绝技,势若惊雷闪电,在下真是开了眼界。”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道:“雕虫小技,攻其无备,哪堪一笑……小弟皇甫天华,有请兄台见赐上姓高名!”
  周震川抱拳还了一礼,道:“敝姓周,草字震川……”
  话声未了,只见皇甫天华目生异采,哈哈一声朗笑,截口道:“周兄可是来自‘离尘岛’?”
  “离尘岛”远去海外,鲜与中原武林道上来往,知道他们的人并不多,想不到皇甫天华年纪轻轻的竟也知道他们“离尘岛”。
  周震川微微一愣,点头说道:“小弟正是来自‘离尘岛’,不知兄台何以得知?”
  皇甫天华哈哈一笑,道:“周氏三英,幼川最良,人以名传,地以人扬,小弟心仪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快慰生平。”
  周震川讪讪的一笑,说道:“多承夸奖,愧不敢当,在皇甫兄台面前,更是贻笑大方。”
  周震川长兄周震寰,二兄周震宇,兄弟三人,人人都是少年杰出之士,尤其是周震川秀出群伦,一身成就,更在二兄之上,所谓“周氏三英,幼川最良”,便是指此。
  皇甫天华呵呵笑道:“周兄客气,周兄客气!”
  话声微微一倾,转过话锋,接着又问道:“周兄与那老贼因何走在一起,不知可愿赐告?”
  周震川见他出手就伤了斗米秀才井问天,凭此一点,已足可证明他不会是斗米秀才井问天他们一条线上的人,当下也就不瞒他,轻叹一声,道:“皇甫兄有所不知,小弟二哥,目前正落在那老贼手中,刚才小弟便是挟他为人质,逃出谷来。”
  皇甫天华顿脚一叹,道:“唉!周兄为什么不早说,小弟要是知悉内情,便不至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了,走!小弟陪你再进谷去,向他要人!”
 
×      ×      ×
 
  皇甫天华义形于色,伸手一拉周震川,就要向谷内闯去……
  周震川摇头一笑道:“皇甫兄,盛情心领,家兄目前尚无危险,要救他也不在这一时。”
  皇甫天华微微一怔道:“你与周二侠……”他显然是会错了意,以为他们兄弟之间感情不大融洽,所以有心让他二哥吃吃苦头。
  本来也是,那有哥哥被人捉了,当弟弟还没外人焦急之理。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我们兄弟感情很好。”
  皇甫天华自觉失言,面色不禁一红,轻轻的“啊!”了一声,歉然地说道:“小弟……”
  周震川纵声一笑,没让他把话说下去,便道:“小弟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吃一顿……”
  皇甫天华若有所悟的哈哈一笑,道:“好,小弟请客,以为今日你我初交之庆。”
  笑声中,两人同时起步,但见衣袂飘飘,步履从容,却其快无比,闪得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他们两人这一离开谷口,暗中都有了一较长短的心意,各将轻身功夫施展到极至,竟走了个并肩齐头,四五十里路下来,还是一样无分先后。
  眼看松桃城廓已遥遥在望,两人不由相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同时缓下身形,向城内走去。
  他们这样全力奔行了四五十里地,都是一样的气定神闲,和没事人一样,可见两人一时瑜亮难分上下,惺惺相惜,两人的交情,无形之中大大的迈进了一步。
  松桃有一家杏花村卖的上好佳酿,周震川能喝几怀,皇甫天华不甘示弱,两人直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走进皇甫天华所住的客栈。
  皇甫天华住的那家客栈,说巧真巧,就是周震川住的那一家,而且两人还是隔壁房间。
  周震川虽然出去了二三天没有回来,由于柜上已先放得有白花花的银子,所以他原来住的那间房子仍为他保留着。
  皇甫天华入房以后,房门一关,便没声息了。
  可是周震川就不然,他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又喝又叫的闹到三更天才安静下来。
  周震川一安静下来,皇甫天华忽然接到一丝细如游丝的密语道:“皇甫兄,可有兴趣到外面去走一走?”
  皇甫天华轻笑一声,道:“小弟己候命多时。”
  接着,只见两条人影同时推窗而出,相视一笑,便隐没于夜暗之中。
  周震川事先并没告诉皇甫天华,今晚即将采取答救他二哥周震宇的行动,皇甫天华心灵性巧,从他醉后闹酒的德行中,已是洞触先机,枕戈以待,早有准备了。
  周震川不事先说明,显然也是考较考较这位心性极为相投的朋友的心智。
  两人展开全身功力,赶到那谷口时,不过半个时侯左右,斗米秀才井问天纵然暗中派得有人监视他们,纵然发现了他们离店而去,只怕也赶不上他们快,把信息传回谷中!
  周震川与皇甫天华赶到谷口,周震川微微一笑,道:“小弟己来过谷中两次,暗中相好了地形,小弟当先开路了。”话一落,身形当先射了出去。
  两个人的轻身功夫,都是奇高无比,避实就虚,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到得那座木屋之前,仍是神不知鬼不觉。
  周震川微一打量四周,略作沉吟道:“小弟第一次来此,曾要求与家兄见面一次,那时小弟曾暗中行动默察,发觉家兄是被他们由这木屋从立后方带来……。”话声中,已凝神向那木屋左后方望去。
  皇甫天华见周震川心细如发,遇事留神,内心之中大是折服与倾慕,出自一片赤诚的接口道:“周兄才智非凡,小弟得付交末,快慰生平……”
  一言未了,周震川似是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接话,人已掠身而起,向着一棵大树掩去,皇甫天华话声一顿,也随后疾扑了过去。
  到得大树底下,周震川先隐住身形,伸头向大树后面望去,目光一搜之下,不由暗中先自吁了一口长气。
  那大树后面果然有一个洞口,一点没猜错,洞口一边还有一个看守的人,那不是关人的地方是什么!
  心喜之下,耳边轻轻吁来一口如兰似芝的温息,道:“令兄可是关在那石洞之内?”
  周震川这时全神贯注那洞口上,对皇甫天华的如兰吹气,竟是一点也没注意,头也不回地点头道:“我想错不了,咱们动手!”
  身形一闪而出,扑向右边的一个汉子了。
  皇甫天华也更不怠慢,身形连袂而起,找上了左边那汉子,他们两人身形奇快,又在夜暗之中,等到那二个汉子发现身后有异时,已是任何措施都施展不出来了,甚至口中的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制住了穴道。
  闯入洞内,里面还有两个汉子,那两个汉子原是背里面外,两人一现身,便迎面对目,彼此都看得非常清楚。
  那两个汉子身形猛然一震,欲待拔刀相抗时,周震川与皇甫天华已逼到近身,右掌一挥,内劲疾吐,打得那汉子身子飞了出去,撞上洞壁,落到地上死于非命。
  皇甫天华手中寒芒一闪而没,他这一招,连斗米秀才并问天都挂不住,当面汉子更是不用说,立时额头上开了一个天窗,白的脑浆,红的鲜血,在那汉子末倒地之前,就流满了一面孔。
  两人出手之快,端的迅如电光石火,一瞬之间,四个守周震宇的高手,立时了帐。
  这时周震宇正屈身蜷伏在一堆干草上,睡意正浓,什么也不知道。
  周震川望了乃兄一眼,不免摇头,叹道:“我二哥被他们下了迷神药物,神智不清,不能自由行动……”
  一语未了,皇甫天华截口道:“中的什么迷药,待小弟看看!”
  身形一俯,翻过周震宇身子,掀起他的眼皮看了一下,微微—笑,道:“这种迷药还难不倒小弟!”
  说着,探手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丸药,纳入周震宇口中,伸展身子又道:“稍候片刻,令兄就可清朗如常了。”
  周震川大喜笑道:“小弟失敬了,想不到皇甫兄还是医中能手。”
  皇甫天面色微微一红,道:“微末之术,周兄是过奖了。”
  周震川心中忽然一动,星目凝光,向皇甫天华秀脸上一注,道:“小弟心中有一事,有请皇甫兄见教!”
  皇甫天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的一低头,轻声道:“周兄,有什么话想问?”
  周震川道:“小弟听得中原武林道上,有一位胸罗万有,医道称绝的回天叟皇甫长春——皇甫老前辈,不知是否皇甫兄本家?”
  皇甫天华盈盈一笑:“正是家伯!”
  周震川目光飞星,哈哈一笑,道:“这可太好了!”
  一声冷笑忽然从洞外飘进道:“两位也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周震川与皇甫天华岂是大意之人,只因两个人年轻好胜,更想向对方表示自己,加以周震宇神智可复,不但不再是累赘,而且还是一个有力的助手,因此两人口中虽没明说,却都也不愿象来时一样偷偷摸摸的退出这“无双门”的秘密重地,他们的高谈阔论,可说是有心自露行藏。
  周震川话声一歇,凝目向洞外望去,只见一个黑袍老人,身后领着两个汉子,缓步走了进来。
  看他那样子,显然极其自负,全没把洞中的人放在眼里,但是当他进入洞内,看清周震川之后,只见他脸上肌肉,忽然抽动了起来,人也钉死在洞口,全身象筛米一样抖战了起来。
  周震川昨天日间一战,生擒活捉了斗米秀才井问天,已是威震群魂,那黑袍老者一见洞中之人,竟是这位小杀星,叫他们如何不心凉肉跳,自恨倒霉!
  双方距离又近,想起周震川雷霆万钧一击,能不魂飞魄散了。
  别看一般恶人杀起别人来,手起刀落,毫不眨眼,但是他成了别人俎上鱼肉的时候,那就比谁就都怕死惜命。
  周震川目光刚向那黑袍老者脸上一落,那黑袍老者双膝一软,已矮了半截,跪倒在地上!
  周震川纵声一笑道:“快去报与你们坛主知道,在下将出谷,你们准备列队欢送吧!”
  挥抽一拂,发出一股暗劲,震得那三人一路滚出洞外而去。
  这时身后接着发出一声吁叹之声,但听皇甫天华轻笑一声,说道:“你二哥醒来啦!”
  周震川一回头,只见二哥周震宇神情略为呆滞了一下,便一个翻身从草堆中站了起来。
  周震川再是坚强,这时也忍不住一阵心酸眼热,叫了一声:“二哥!”总算没有真的流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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