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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闯靓妆堂 抢救俏君郎
 
2024-07-17 21:01:31   作者:高皋   来源:高皋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她们骑上铁鹰伍隆留下的马匹,径向高河埠奔去。在高河埠打了一个尖,就直奔水吼岭。
  这一路之上,她们几乎没有交谈,由于铁鹰伍隆说出的消息,使他们心情的沉重达到极黯。
  现在她们惟一的希望是救出蓝也白,其他的问题只好摆在一边再说。
  第二天的午间她们赶到了水吼岭,此地是一个山镇,只有四十几户人家。
  一个偏僻的山镇,自然谈不上什么商业了,但它却有两样生意颇为出色。
  一是酒馆,二是赌场,居民只有四十几户,酒馆倒有十户之多。
  赌场共有四户,整天人来人往,真个热闹非凡。
  萧红姑与诸葛婷找了一家较为清静的酒馆,要来酒菜,边吃边聊。
  诸葛婷向盾馆的食客打量一眼,道:“师姊,想不到一个穷乡僻坏的小镇,酒馆竟如此之多。”
  萧红姑娘道:“我想他们的顾客;必然来自保皇帮的靓妆堂,否则单凭山区的居民,那里用得到十家酒馆。”
  诸葛婷道:“师姊说的不错,看来咱们倒不必多费口舌了。”
  她的意思是跟着睹妆堂的人走,自然不必多费口舌去打听,想不到她语音才落,就来了几个找碴的。
  来人是一个年约四旬,白面无须的灰衣大汉,他身后还跟着四个怀抱长刀的劲装汉子。
  灰衣人在她们桌前一站,口中嘿了一声,道:“两位是那儿来的?好像面生得很。”
  萧红姑道:“咱们兄弟来自洛阳,怎么,有什么不对?”
  灰衣大汉道:“有一点点不对,咱们这里不欢迎外人。”
  萧红姑说道:“哦,这话怎么说?莫非水吼岭藏垢纳污,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
  灰衣大汉怒叱道:“说话小心一点,朋友,否则这水吼岭就是你们的长眠之地了!”
  萧红姑道:“这就怪了,咱们兄弟喜爱山水,走遍不少名山大川,像阁下这么不讲理的,今天才是第一次碰到。”
  灰衣大汉道:“你说对了,如果你们再不快滚,更不讲理的还在后头呢!”
  萧红姑面色一变,正待出手给对方一点惩戒,诸葛婷急伸手一拦道:“算了吧,大哥,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走就走吧,天下灵山胜景多的是,咱们到别处逛去。”
  萧红姑明白诸葛婷的心意,也就不再说什么,掏出一块碎银丢在桌上,抓起包裹两人走出了店门。
  诸葛婷牵着拴在店外的马匹,两人边走边聊。
  “师姊,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盯着那灰衣大汉,我想他必然是靓妆堂的。”
  “好,那边有一个山峰,居高临下,不怕他逃出咱们的视线。”
  那座山峰不太高,也不太远,但却颇为隐僻,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她们将马匹放开让它自由活动,今晚可能用它不到,只好不管它了。
  等人是一件苦差事,她们却必须等卜去。直到日影含山,她们终于等到了。
  是那名灰衣汉子,带着四名抱着长刀的汉子出镇口向北边走去。
  萧红姑道:“走,咱们跟上去。”
  翻过两座山头,远远瞧到一个谷口,四名身措匣弩,怀抱长刀的彪形大汉在谷口担任守卫。
  她们跟踪的五人在谷口一丈之外便已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一个的通过谷口,并须亮出他们的腰牌。
  诸葛婷瞧了一阵道:“师姊,咱们失算了,适才应该在路上放倒他们的。”
  萧红姑摇摇头道:“有腰牌不见得就能顺利通过的,咱们还是绕到谷后去瞧瞧吧。”
  她们绕到谷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好在还有一黠朦胧的月色,凭她们敏锐的视力,黑夜还不致妨碍她们的行动。
  但谷后立壁千仞,根本无路可通,经沿谷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倾斜度较小的陡坡。
  只不过这片斜坡之上,布有伏弩,陷阱,响铃等机关,当得是荆棘载道,步步危机。
  萧红姑一叹道:“看来除了硬闯谷口,咱们只怕别无选择了。”
  诸葛婷道:“别灰心,师姊,妳瞧,谷里的那个小土山,距咱们这儿有多少距离?”
  萧红姑道:“至少在四十丈以外,咱们不可能跃过如此宽阔的距离。”
  诸葛婷道:“如果以掌力相送呢?”
  萧红姑道:“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语音一顿,忽然又摇摇头道:“那不行,这样只能过去一个。”
  诸葛婷道:一先过去的,身上可以带着一条藤索。”
  萧红姑大喜道:“还是妳的心思细密,咱们现在就找山藤吧。”
  找山藤并不困难,片刻之间就找到五十余丈,诸葛婷道:一师姊,依小妹猜忖,谷中之人,也会防范有人以掌力相送,因此,咱们到达土山之时,必须直接飞上那株大树,千万不可踩着地面。”
  她说话之际,已将山藤的一端盘在腰上,然后吸了一口长气道:“师姊,待小妹到达那颗大树,妳就将山藤在腰上盘牢,我就可以拉你过去了。”
  她们就这么借力使力,先后跃上了那颗大树,再运目向地面一瞧,不由吸进一口寒气。
  诸葛婷没有猜错,三丈方圆之内,遍地伏弩,机关重重,只要踏上一脚,必然难逃大难。
  现在的问题就简单了,由树上凌空下跃,三丈距离,自然轻而易举。
  沿着一条小径走下土山,她们依然不敢丝毫大意,当真是步步为营,行动十分谨慎。
  经过一片疏疏落落的树林,到达一排房屋之前,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她们才扑到一块长窗之下。
  这是一排以坚石砌成的房屋,门窗紧闭,外面还加着一把大锁,显然这必然是储藏物品的库房。
  距库房约莫十丈,是一幢高大的楼房,但警卫森严,巡卒往返不断,要避过这般警卫将十分不易。
  她们借着树荫掩蔽,转到高楼的一侧,待巡卒通过的一瞬之间,像夜鹰一般扑上墙头。
  下面是一片颇具规模的花园,假山荷池,景物不殊。
  经过一道圆形拱门,是一条颇为曲折的走廊,两侧房间很多,但既无灯光,也听不到半默声息。
  也许夜深人静,房中人已入梦乡,不管怎样,为了营救蓝也白,她们不得不逐房查看。
  及推开一扇房门,目光所及,她们几乎惊叫出声。
  房里没有点灯,但微弱的月色,仍可分辨里面的景物。
  最初她们以为瞧到无数人头,及定眼一瞧,敢情是悬在墙壁上的脸谱。
  这些脸谱制作得十分生动,其中有些是他们认识的知名人物,脸型眉目无一不维妙维肖,如若让它们出现江湖,岂不是天下大乱?
  诸葛婷道:“师姊,咱们不能留下这些,公孙琪儿为虎作侵,也留她不得!”
  萧红姑道:一不错,只是在没有救出蓝也白之前,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诸葛婷道:一师姊说的是。”
  她们走出脸谱室再逐屋查看,发觉有“皮肤润色室”,“骨骼矫正室”,“服装室”,“兵器室”,对乔装改扮一道,可以说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想不到公孙琪儿竟是如此的可怕。
  最后她们发现有一个房间烛影摇红,于是悄悄的向那儿奔去。
  她们刚刚伏到宪下,室内忽然传来一声冷哼,道:“公孙琪儿,妳敢瞧不起老衲?”
  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正在怒责公孙琪儿,但语声入耳,诸葛婷竟然神色大变了。
  萧红姑发觉诸葛婷情形有异,急以传音询问道:“有什么不对么?师妹。”
  诸葛婷道:“适才说话的像我爹。”萧红姑道:“会有这等事?不过此地真假难辨,咱们先听听再说。”
  此时公孙琪儿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道:“佛门三魔虽是名满江湖,但丐帮帮主也不会辱没你白眉大师,本堂主忍耐力有限,希望大师不要自误!”
  诸葛婷暗暗吁出一口长气,总算她爹没有遭到这般人的毒手。
  她暗自庆幸之际,苍老的声音又传出窗外,道:“不错,老衲只是一个魔僧,的确不能与一帮之主相比,正因如此,老衲才不敢冒充诸葛大侠。”
  公孙琪儿道:“白眉和尚,本堂主告诉你,咱们将你改造费了不少手脚,你如若一再坚持,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本堂主再给你一天时间,希望你能够变得聪明一点。”
  话已说僵,公孙琪儿可能会退出房外,萧红姑姊妹立即缩身后窜,躲进墙角的暗影之中。
  公孙琪儿果然出来了,两婢持灯前导,向另一端匆匆走去。
  萧红姑道:“师妹,白眉大师与我有旧,咱们去救他出来。”
  诸葛婷道:“好的。”
  她们先在窗隙中瞧着一,房中只有一个身着灰衣的老人。
  萧红姑推开房门,微微一笑道:“恭喜你了,大师,魔僧变成帮主一,越混越有出息了。”
  白眉大师一怔道:“红姑?妳是怎么来的?”
  萧红姑道:“别问我怎么来的,先说你需要什么帮助?”
  白眉大师道:“他们点了我几处穴道,说什么我也冲它不开。’
  萧红姑抓着白眉大师的腕脉运功一试,不由柳眉一蹙道:“这果然麻烦得很,师妹,妳替咱们护法,我想助大师一臂之力。”
  诸葛婷道:“好的,师姊。”
  她虽是答允为他们护法,却呆呆的瞧着白眉大师,双目泪光莹莹,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白眉大师喧声佛号道:“妖魔横行,连佛门弟子也难以避免,令尊却能洞烛机先,及早引避,女施主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啊。”
  诸葛婷啊了一声道:“多谢大师。”身形一转,闪身奔向门外。
  萧红姑与白眉大师相与一叹,父女连心,这实在怪她不得。
  接着他们收摄心神,开始运功起来。
  约莫顿饭时间,终于功德圆满,白眉大师再度喧声佛号道:“红姑,老衲欠妳的,妳说,要老衲替妳做些什么?”
  萧红姑微微一笑道;“欠我的不要紧,做你该做的就是,师妹,咱们找蓝也白去。”
  出房之后不久,就遇到一条岔路,萧红姑道:“师妹,妳左我右,咱们在前面会合。”
  诸葛婷道了一声好,立即展开身形,向左面的走廊奔去。
  经过几个房间,她没有发现蓝也白,但一股熟习的笑声却将她引了过去。
  她由一个房间的窗隙向里面瞧看,瞧到一名青衫少年正在与一名紫衣女郎饮酒作乐,她只瞧了一眼,但觉怒火焚心,再也忍耐不住。
  嘭的一声巨响,一脚踹开了房门,她像狂风一般的卷了进去,房中的男女,微微一呆,她已一掌将紫衣女郎震得飞了起来。
  “大哥,你竟然如此堕落,什么女人都要!”
  她的怒火平熄了不少,两行泪水却情不自禁的洒了出来。敢情青衣少年是蓝也,这就难怪她会妒火中烧了。
  蓝也白呆了一呆,忽然一把搂过她的娇躯道:“妹子,这妳不能怪我……”
  的确不能怪他,他身中邪毒,情非得已。
  诸葛婷原谅他了,只要能够找到他,心头悬起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其他的又何必深究?
  因此,她带着几分娇羞,柔顺的依偎过去。
  也许蓝也白饥渴过久吧,他一只手在为诸葛婷解除衣衫,另一只手径向那个地方摸去。
  得意之人最易忘形。
  一个美似天仙的姑娘送上门来,他如何能够不得意?
  只不过他的得意太早了一点,还没有尝到甜头,腰际就感到一阵剧痛。
  “啊,妹子,妳这是做什么?”
  诸葛婷离开他的怀抱,理好衣衫,然后挥出两掌。
  这两掌快得如同电光石火,蓝也白竟然躲避不过,劈拍两声脆响,他被打得滚倒在床榻之上。
  “说,你是谁?”
  “我?咳,妹子,我是金陵公子啊,莫非妳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为什么要冒充蓝也白?”
  “这个……可不是我愿意的,凭我金陵公子,何必要冒充一个无名小卒?”
  “哼,金陵公子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说我大哥是无名小卒!你说,我大哥现在那里?”
  “蓝少侠原来是姑娘的大哥,勿怪姑娘会如此美丽……”
  “少废话,快说我大哥在那里。”
  “姑娘问错人了,在下怎会知道?不过在下可以指黯姑娘一条明路,一妳可以去找此地的主人。”
  “公孙琪儿?”
  “不错。”
  “她住在何处?”
  “楼上,妳出门向右转,顺着走廊前进,约莫十五六丈就可以见到楼梯了。”
  “多谢……”
  谢字尾音还在空际飘荡,她已一指点了出去。
  “哎……姑娘……妳……”
  诸葛婷点了金陵公子的死穴,他有点不解,才断断续续的提出询问。
  “对不起,金陵公子,你冒充我的丈夫,我不能让你再活下去。”
  她不再理会金陵公子的死活,闪身出门,径向右侧走廊奔去。
  她果然找到了楼梯,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
  楼上有警卫,只是两个。
  她没有费多大的手脚,就悄悄的将警卫放倒,然后弹身而起,扑到一扇灯光摇曳的长窗之前。
  此时一股冷笑之声由房里传了出来,道:“不要愚蠢,萧姑娘,妳救不了姓蓝的,也必然逃不出本谷,放下宝剑吧,看在家母与令堂交往的一黠情份,我不会亏待妳的。”听口吻,此人可能就是公孙琪儿。
  接着萧红姑道:“有一件事妳没有弄明白,要不要我告诉妳?”
  公孙琪儿道:“说吧,小妹在洗耳恭听。”
  萧红姑道:“妳们谷中的警戒,妳必然认为十分严密的了,是么?”
  公孙琪儿道:“可以这么说,本堂设立迄今,能够闯进来,逃出去的,必然不是活人。”
  萧红姑道:“任何事都会有个例外,今晚我不只是活着闯了进来,而且还能断定妳瞧不到明天的日出,妳信是不信?”
  公孙琪儿道:“这个么,我倒是有点不……啊……”
  她原是想说不信的,但信字还未说出,她就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呼。
  敢情她的喉头之上,插上了一只凤眼神钗,那个信字她如何还能说出?
  这自然是诸葛婷的杰作了,凤眼神钗是她的独门暗器。
  原来她由窗隙窥探,已经将房中的一切瞧个明白,蓝也白坐在一张圈椅之上,垂眉阖目,有如老僧入定一般。
  他还是一领青衫,还是礼神若玉,只是面颊有些苍白,也显得消瘦了几分。
  公孙琪儿立在蓝也白的身后,手掌压在他的百会大穴之上,只要真力一吐,蓝也白就会立即丧命,勿怪萧红姑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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