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无可奈何计难自脱 有心趋避节外生枝
 
2021-03-25 16:01:54   作者:蛊上九   来源:蛊上九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孔广生道:“此话怎讲?”
  白官英道:“难道你还看不出史原对蒋姑娘的情形吗?”
  孔广生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别人犯不着去过问的。”
  白官英道:“话可不能这样讲,虽然说,你对蒋姑娘并无情意,不会和史原吃醋,但是你却不知道,杨老前辈有一位侄姑娘,却对史原有情,这样一来,纠纷不是就要起来了吗?”
  孔广生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官英道:“旁观者清,只要稍为一留意的话,还有什么看不出来呢?现在我们是住在人家家里,而蒋姑娘又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么万一闹出一点什么事来,不是大家脸上都要不好看吗?所以依我看来,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何况我们还要去天津呢?”
  孔广生一想也对,便去向杨皓说道:“晚辈急于想去天津龙兴镳行一行,以便拜托四海云龙金德彰,打听八卦道长和舍弟天寿的下落。”
  杨皓并没想到他们的急于要走,是为着史原,只以为他们所说要打听八卦真人的下落地真,因此说道:“老夫信已修下,就差派人前往,但不知你们去过天津之后,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要耽搁?”
  孔广生道:“晚辈当从天津直接回转王屋,不想再来麻烦老前辈了。”
  孔广生的意思,是怕杨皓要他去过天津再回来一趟,所以才这样说话,哪知杨皓说道:“这就好了,老夫想你们在天津,也不会有多少耽搁,这就派人和你们同行就是。”
  这时孔广生只要能立刻离开妙峰山就好,当然应是。
  哪知杨皓尚未派人之前,史原心中一动,认为这是一个亲近蒋碧钏的大好机会,因此便上前自动请命说道:“师父!徒弟去走一趟如何?”
  史原在杨皓心目中,乃是得意门徒,平时极为钟爱,现在见他自动上前请命,已自高兴,认为史原是勇于负责,所以连考虑都没加考虑,便已答应。
  孔广生和白官英见了,不由一愣,暗想:“本来是打算避免麻烦,可是这么一来,那麻烦不是格外麻烦了吗?”
  只是事已如此,又不便上前说话,说是不叫史原前往,因此二人尴尬地相对看了一眼,只有急在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史原却是高兴万分,听了杨皓的吩咐,取了信之后,便自收拾去了。
  白官英想了一想,便对孔广生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杨皓说是也要去收拾一下,回到房中,连忙低声对孔广生说道:“孔兄!这事情可麻烦大了,越是想使他们离开,他倒反而越是跟上来了。蒋姑娘的脾气特别,万一姓史的把她惹火了,她是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一点顾忌也不会有的。”
  孔广生道:“这可怎么好呢?”
  白官英道:“我看只有一个办法好想,除此以外,恐怕就没有最好的办法以策安全了。”
  孔广生道:“你说说看。”
  白官英道:“那就是我们四人分头行事,我陪着姓史的回王屋,你和蒋姑娘去天津,这样做来,蒋姑娘固然高兴,而娃史的也无可藉口,一定非要死盯着蒋姑娘不可了。”
  孔广生脸上一红,说道:“这可不妥,我绝对不能和她单独相处,将来闲话一起,我就是跳进黄河里去,也要洗不清了。”
  白官英道:“事有经权之分,只要自己坐得正,行得正,又有什么关系呢?”
  孔广生只是摇头不肯答应。
  白官英也知道孔广生的脾气固执,说不答应就是不肯答应,因此又想了一想,说道:“那么依着你还是大家一起走了?”
  孔广生皱着眉头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呐。”
  白官英道:“万一竟出事了呢?”
  孔广生无话。
  白官英叹了口气说道:“那么在路上你就不该象以前那样的对蒋姑娘过分冷淡,老是躲避着她,必须常常和她在一起,以减少姓史的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可。”
  孔广生仍有为难之意。
  白官英道:“好了,你也别太固执了,这并不是要你一定和蒋姑娘去好,而是避免出事啊,你想想看,万一他们之间,闹出点什么事来,可怎么办呢?”
  孔广生道:“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两厢情愿的事情,又与我们何干呢?”
  白官英知道孔广生又想左了,因此笑道:“如果他们是姻缘,你我当然可以不管,但你难道不知道,蒋姑娘心目中的人是你吗?那么姓史的如果对她过分殷情,而她又因为你对她冷淡,心中一别扭,把气出在姓史的头上,那可怎么是好,他们二人的武功,你也是知道的,谁的手下都不弱,出手之后,对方不死便伤,所以姓史的如果被蒋姑娘伤了,对杨老前辈固然不好交代,并且对桃花公主之事有碍,万一再叫姓史的伤了蒋姑娘,你想想看,她叔叔屠龙居士,岂肯罢休,到那时,和桃花公主还没见过高下,自己人便首先闹了起来,那不是要叫亲者痛而仇者快了吗?孔兄!你依着我的话是不会错的,只要把这一路之上,敷衍过去,不叫出事,便没有我们两个的责任了,因为回到王屋之后,你就可以把这事的前因后果,呈明给令师伯佟老前辈,由他去处理了,更何况在路上时,也并不是要你单独去和蒋姑娘相处呢?”
  孔广生听了有理,沉吟了一番,这才说道:“那你也得答应和大家常在一起了。”
  白官英道:“当然,当然。”
  他们刚刚说到这里,蒋碧钏突然推门而入,笑道:“你们在说些什么,难道我不能听听吗?”
  白官英道:“没有什么,我们在收拾东西,准备到天津去,你也收拾好了吗?”
  蒋碧钏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又在背地里叨咕我呐,我的宗兄你说对不对?”
  孔广生不由得脸上一红,不知回答什么才好。
  蒋碧钏又笑道:“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会知道了吗?你想想看,哪一桩事能够瞒得过我的呢?”
  白官英连忙接上来说道:“其实告诉了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在说,杨老前辈派史原和我们一路走,怕在路上不大方便而已。”
  蒋碧钏仍然若无其事地说道:“他走不走,关我什么事,我才懒得理他啦。”
  白官英有心想多知道一点她对史原的观感如何,因此又进一步的试探着问道:“姑娘你看史原怎么样?”
  蒋碧钏笑道:“他人不坏啊!”
  白官英道:“可不是吗?所以杨老前辈的侄姑娘,就对他颇有好感了。”
  蒋碧钏道:“我们哪里管得了人家的这些闲事。”接着又笑了一笑说道:“不过这家伙恐怕有点用情不专,倒真应该好好的给他一顿教训才对呢?”
  蒋碧钏此语一出,孔广生和白官英不由得对看了一眼,也就没再接下去说什么。
  蒋碧钏不由得心中暗笑,这是因为孔广生适才和白官英所谈的话,都已经被她偷听了去,她心中一想,便也决定了要利用这个机会多和孔广生亲近,所以才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来,使孔广生有所顾忌,而不敢躲避着她,孔广生又哪里能够知道。
  当天孔广生等便向杨皓告辞,和史原下了妙峰山,向天津出发,一路之上,孔广生也真的不敢离开蒋碧钏,使史原和她单独相处,尤其是看到史原对蒋碧钏献殷勤时,蒋碧钏老是若有意,若无意的给史原钉子碰,因此便越发的不敢大意了。
  这一天来到天津,便去龙兴镖行拜访四海云龙金德彰,当然招待殷勤,
  孔广生便把来意说明。
  金德彰道:“长寿峰上之事,我也早已听到,并且也已收到了封老先生的信来。以愚见猜测,八卦道长和令弟一定尚在人间,未遭毒手,我也曾经派人四出打听,结果除了南方的回信尚未收到,不知如何外,北方一带,确无八卦道长的下落,因为在北方一带,所有和‘妙’字有关联的地方,我已经全都叫人打听过了。”
  孔广生听了,又是愁眉不展。
  千里单骑陈长泰在一旁说道:“孔兄不必犯愁,且先在敝行小住几天,等南方的回信来了以后再说好了。”
  孔广生这时已经心乱如麻,毫无主张。
  还是白官英比较冷静,想了一想。这才说道:“孔兄,我看还是先回王屋去的好,金行主这儿消息灵通,便是南方回信来到,也可以麻烦他转到王屋去的。”说着又对孔广生以目示意。
  孔广生当然也知道他的用意,是怕在路上耽搁太久,史原和蒋碧钏之间,会闹出纠纷来,因此也便点同意,向金德彰告辞。
  金德彰还想留他们多住几天,但白官英早已推说是杨皓和佟方在事前尚有商量,非立刻赶回王屋不可,以免耽误大会。
  金德彰知道无可再留,便不再勉强,只托孔广生代向佟方致意,说自己到时,恐怕不能前往。孔广生也知道他们吃镖行饭的人,四方玲珑八面光,对谁都不肯得罪,以免发生麻烦,因此答应之后,立刻告辞,当天到得杨柳青,便已天黑,寻店住下。
  孔广生和白官英住一间,蒋碧钏独住一间,史原又另外要了一个房间,各自歇息。
  谁知睡到午夜,孔广生一下惊醒,便听到屋外院中,有男女争吵之声,孔广生心中有事,只以为是史原与蒋碧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连忙翻身坐起,又推醒了白官英,告诉于他。
  白官英也自吃了一惊,连忙下床,走到窗前向外一看,可是这时那争吵之声,已经移进了史原的房中,根本就没看得见是何人相吵。
  孔广生和白官英无奈,整好衣履,开门走出,打算去看个究竟,哪知脚才踏出门,旁边已经伸出了一支手,拉住了孔广生说道:“你们也醒了吗?”
  孔广生定睛一看,不是蒋碧钏还有何人?心中也就放下了一半,说道:“原来不是你在跟他吵啊!”
  蒋碧钏笑道:“你说话真奇怪,我和他风马牛不相及,有什么可吵的呢?你如果再这样说话,我倒非和你吵不可了。”
  孔广生脸上一红,又问道:“那么是谁和他在吵呢?”
  蒋碧钏且不答话,先把孔广生又推回房里去,然后说道:“你真的猜想不到吗?”
  孔广生摇头道:“我又没看到是谁,怎会知道啦!”
  蒋碧钏道:“这人来了,你刚一看到,也许会着急,但再仔细一想,你就又要连高兴都来不及了。”
  孔广生道:“你知道是谁了吗?”
  蒋碧钏道:“我当然知道是谁了。她一来到,我就发觉了,史原的房间,还是我告诉的哩!”
  孔广生道:“她是谁呢?”
  蒋碧钏道:“你真的猜想不出吗?”
  孔广生摇摇头。
  白官英忽然跳了起来,一拍手说道:“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她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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