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2025-04-15 20:53:46   作者：剑虹   来源：剑虹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白衣人霍地旋身，哈哈一笑道：“好生意！看来要建一座‘人头塔’，也是容易之事……”话到此时，发现萧明竟是罗帕蒙面，不禁微微一怔。
　　但随即接道：“如今这云台峰头，已成险地，一念之差，立判生死，朋友！你是来作甚么的？”
　　萧明昂然大笑道：“为你怀中那‘九龙宝盒’中的一册‘玄天金简’！”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就料的不错，你的来意不外送死，好吧，报名？”
　　萧明哂然一笑道：“你先报名吧！”
　　白衣人微微一愕道：“什么？难道你还是不知我的名号？”
　　萧明笑道：“你的名号怎样？你既没有勒石立碑，我怎知道？”
　　白衣人冷哼了一声道：“却已沿途留书题字。”
　　萧明摇了摇头道：“我记不清楚了，你再说一遍。”
　　白衣人仰天打了一声哈哈道：“你的记性好坏！为了不教你死后变成一个糊涂之鬼，我就再说一遍吧……”
　　他顿了顿，缓缓接道：“我是‘中原一剑’萧明。”
　　萧明暗暗好笑，心想：“看你冒充到什么时候……”
　　从蒙面罗帕以内眉头一剔，朗朗笑道：“好个响亮的名号，可惜徒托虚名。”
　　白衣人微微一惊道：“什么？我徒托虚名？”
　　萧明大笑道：“你分明一双空手，怎说是‘中原一剑’？”
　　白衣人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显然，他也暗暗躭心，以为萧明指他假冒，及至听出只是笑他手中无剑，登时振振有词说道：“这有什么打紧，杀几个平常魔头，我不屑用剑……”
　　话到此时，哼了一声道：“快说！你是何方魔头，敢觊觎我的‘玄天金简’？”
　　萧明淡然一笑道：“我并无觊觎之心。”
　　白衣人冷冷喝道：“既无觊觎之心，你跑上这云台峰头，所为什么？”
　　萧明提高了声音道：“我要查问你怀中的‘九龙宝盒’，以及盒中的‘玄天金简’，是真是假？”
　　白衣人嘿嘿冷笑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敢说查问于我？快！报出名号来，好让我这座‘人头塔’上，先凑足十个！”
　　萧明轩眉大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敢说要我的人头？你那只‘九龙宝盒’，准是假的。”
　　白衣人怪笑道：“假的？你有几只？”
　　萧明大声说道：“因为‘九龙宝盒’，乃是龙城古墓之物，你从那里得来？”
　　白衣人双肩抖动，微吃一惊道：“你也知道龙城古墓？”
　　萧明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我不但知道龙城古墓，并且还识得龙城古墓的主人。”
　　白衣人白纱蒙面，看不到他的神色变化，但听他的急切语音道：“什么？你识得龙城古墓主人？”
　　萧明敞声大笑道：“我还识得你，你是个假冒的‘中原一剑’！”
　　此言一出，白衣人浑身巨震，倒闪了一步，大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萧明好整以暇地缓缓说道：“我和那‘中原一剑’萧明是朋友，情同骨肉，不分彼此，你来冒充于他，岂能瞒得过我？”
　　白衣人盛气已馁，嗫嚅说道：“你的名号？”
　　萧明大笑道：“我要先问你！”
　　白衣人怔了怔道：“问我？……”
　　萧明忽然动怒，骊龙剑虚空一晃，喝道：“不问你问谁？你是个幽灵，早已在北天山疏勒峰头，我这柄骊龙宝剑下断魂，竟敢又来这云台峰弄鬼？”
　　这几句话，分明点出白衣人的身份，也表明了自己是谁。
　　因此，话音一落，左手一抬，揭去了那方蒙面罗帕，目光烱烱，逼射棱威，注视着那白衣人瞬也不瞬。
　　此时漫漫长夜已过，云台峰头，晓色蒙蒙。
　　白衣人看清了萧明之后，骤然大惊！
　　真的“中原一剑”萧明在此，他岂能继续冒充？也自缓揭开了那幅蒙面白纱。
　　萧明猜的不错，白衣人真面目一现，正是当日在那北天山疏勒峰，割发代首的“龙霸”龙康。
　　他此时满面悚惶，垂手而立，躬身说道：“龙康愚昧，在这云台峰头，原是想替萧大侠代劳，收拾几个万恶魔头，一时糊涂，冒充了萧大侠的美号，还乞恕罪！”
　　话完又是深深一躬。
　　萧明眉头一轩道：“你在这云台峰头，一共杀了几个魔头？”
　　龙康欠身答道：“三个。”
　　萧明又问道：“就是刚才的乌蒙三寇？”
　　龙康点了点头道：“是！”
　　萧明脸色一沉，怒道：“你在撒谎了！”
　　龙康拱手惶恐答道：“龙康虽是一度误入歧途，但却从未打过诳语。”
　　萧明哼了一声道：“难道你没有杀却那穿花衣的断臂钟老怪？”
　　龙康霍然道：“不错！我用‘昊天指’点断了那老怪物的心脉，但却不是在这云台峰头。”
　　萧明眉头一扬道：“在那里？”
　　龙康应声答道：“就在离此不远的一座‘绝魂岭’上！”
　　“绝魂岭”三字入耳，萧明方自心中一动，忽听那仍藏身巨石之后的黄衣女冠谷三春，遥声发话道：“萧少侠，你问问他，那绝魂岭上，可有一座‘绝魂谷’！”
　　话音甫落，和东门婉儿，以及小乔乔雯等三人，从石后一闪而出。
　　龙康闻声一惊，纵目朝三女打量了一眼，脸上忽又掠过一片疑云。
　　显然，他怕遇上了龙城飞凤柳如烟，但在他发现三女之中，并没有那位古墓红颜之时，又不禁神色一黯，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纷乱。
　　他不敢开声发问，只好让那些错综交杂的感情，在心中回旋，在脸上流露，双眉紧锁，呆在当场。
　　东方天际，由鱼白变成淡红，渐渐变成了金红，蔚蓝成晨空，鳞云片片，一齐镶上了金边。
　　霎时，流霞幻彩，拥出了半轮红日。
　　萧明双目如剪，注视在怔怔发楞的龙康脸上。
　　他原乃聪明绝顶之人，心知龙康和自己的结义盟妹龙城飞凤柳如烟，必有一种极不寻常的渊源，他想从龙康的脸上神色之中，先窥测一个大概。
　　但此时他忽又触动一桩记忆，那就是龙康刚才说的“绝魂岭”，以及黄衣女冠谷三春说的“绝魂谷”。
　　因为他猛然想起，那“绝魂岭”他曾到过。
　　他第一次遇上玉姬仙子，就在那绝魂岭上的一间草屋之中，要不是七海神丐突然现身，他几乎在那“绝魂岭”上绝魂。
　　当下剑眉一耸，喝道：“龙康！”
　　龙康猛然一惊，从呆想中回过神来，恭谨答道：“萧大侠有何吩咐？”
　　凭龙康的武功修为，不在萧明之下，在玄玄教中，为群伦魁首，如今居然肯在萧明面前低头，显然是有改过向善之心。
　　并且报答他在北天山割发代首之事。
　　尤其龙城古墓之中的一幕，使他恢复了良知。
　　萧明自然知道龙康业已回头向善，但在表面上，他却不愿假以词色，眉头一轩，沉声喝问道：“那‘绝魂岭’，可是在此处东南五十里？”
　　龙康点了点头道：“是！大约五十里之遥。”
　　萧明续问道：“那附近可有一个叫做‘绝魂谷’的地方？”
　　龙康垂手答道：“那‘绝魂岭’，是那个断臂老怪说的，他说要我在‘绝魂岭’上绝魂，至于那‘绝魂岭’附近，有没有一个‘绝魂谷’，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萧明略一沉吟，改变话题问道：“你从老怪物手里，抢回了那只‘九龙宝盒’？”
　　龙康闻言，答了一个“是”字，赶忙把那只九龙蟠绕的翠玉宝盒，从怀中取了出来，双手递过说道：“就请萧大侠保管此物，将来……”
　　话到此时，默默垂下首去。
　　萧明心知他的意思，是说将来交还龙城飞凤，当下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
　　那只“九龙宝盒”琢工精巧，玉泽玲珑，九龙腾云舞爪之状，栩栩如生，萧明映着日色一看，里面像是平铺着几幅黄绢。
　　自然，那像黄绢的，大约就是“玄天金简”了。
　　但那宝盒通体整然，并无一丝隙缝，萧明既不知开启之法，也没有偷阅那册“玄天金简”之心，当下顺手递给东门婉儿道：“东门姊姊！妳先收起，将来交还柳妹妹。”
　　东门婉儿如言接过，揣在怀中。
　　萧明回头顾谓黄衣女冠谷三春道：“谷仙姑！我们现在就去找那座‘绝魂谷’！”
　　谷三春眉头一皱道：“既然有座‘绝魂岭’，贫道相信那附近定然有座‘绝魂谷’，但……”
　　萧明截住话头问道：“谷仙姑还有什么顾虑么？”
　　谷三春苦笑了一下道：“贫道一路苦苦冥思，搜尽记忆，好像那‘九毒仙人’老毒妇，如今是在疗治那残废了的双腿。”
　　萧明冷笑道：“那老毒妇她是妄想，除了‘雪山之神’的‘玉露朱丹’，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没有使她肌肉复生的灵丹妙药了。”
　　谷三春沉吟有顷道：“贫道仿佛觉得那老毒妇双腿之上，肌肉渐已复生。”
　　萧明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么？那是什么灵药？”
　　谷三春目光一转道：“像是有位神医。”
　　萧明愕然问道：“神医？谷仙姑记得他的名号么？”
　　谷三春皱眉寻思，半晌，摇了摇头道：“这种迷魂之药，委实厉害，贫道回想那被迷经过，宛如隔世，至于那位神医，好像是有个‘隐’字，啊……还有个‘九’字。”
　　萧明一听之下，心头巨震，急声问道：“谷仙姑！莫非是‘天南医隐，九指华陀’？”
　　黄衣女冠谷三春霍地杏目一睁道：“不错……”
　　她脑中灵光一闪，忆起了果是天南医隐九指华陀，并接声问道：“大约萧少侠识得那位医隐？”
　　萧明神色一变，叹了一声道：“谷仙姑不知，天南医隐桑老丈，乃是昨晚前去雪山的，那位桑姑娘的尊翁。”
　　谷三春“啊”了一声道：“原来桑姑娘乃是那位神医之女？……”
　　话到此时，微微一顿，接道：“那位神医准是受了老毒妇毒技所制。”
　　萧明点头说道：“这个自然，凭桑老丈仁术济世，他怎肯为老毒妇……”
　　蓦地眉头一轩，咬牙恨道：“这老毒妇如不早除，中原武林，将又是一场浩劫奇灾！”
　　东门婉儿眉头一皱，接道：“应该说浩劫已临，譬如说我和仙姑，不都是曾历浩劫之人么？”
　　萧明突然回向黄衣女冠谷三春道：“谷仙姑记忆所及，不知中原武林，如今共有多人，中了那‘九毒仙人’老毒妇迷魂之药？”
　　谷三春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贫道恍惚觉得那些被老毒妇迷魂毒药控制之人，似乎并非聚在一个地方。”
　　萧明仰脸望天，忍不住激愤之情，用着一种颤动的语音，大声说道：“九毒门派一日不除，中原武林一日难以宁靖，谷仙姑，东门姊姊！我们去找那‘绝魂谷’！”
　　谷三春眉头一皱道：“只好先找着了那‘绝魂谷’再说，至于……”
　　萧明眉头一挑，接道：“在下觉得谷仙姑尚有未尽之言。”
　　谷三春正色说道：“对！贫道的确言未尽意。”
　　萧明俊目一闪英光道：“到底什么事？谷仙姑请说！”
　　谷三春手握拂尘，缓缓说道：“萧少侠凭仗‘骊龙双剑’，百毒莫侵，进入‘绝魂谷’，也许没有问题，贫道和这位东门姑娘，乔姑娘……”
　　萧明昂然说道：“谷仙姑等但请在谷口守候，萧某凭雪山九剑绝学，自信足可把那九毒门派之人，斩草除根！”
　　黄衣女冠谷三春敛容说道：“贫道之意，我们先寻到那座‘绝魂谷’之后再作计较，萧少侠虽恃九剑绝学，何苦孤身涉险？”
　　萧明眉头一轩道：“不知谷仙姑所说再作计较，还计较个什么？”
　　黄衣女冠谷三春突然目注龙康，缓缓说道：“龙施主也知道有个九毒门派么？”
　　龙康欠身答道：“在下略有所闻。”
　　谷三春肃容又道：“龙施主当日在玄玄教中位列群伦之首，盛名如雷，不知可曾习成玄玄教中的‘一阳玄功’？”
　　龙康脸上，忽然飞红过耳，嗫嚅说道：“仙姑此话何意？”
　　他因听得萧明称为“谷仙姑”，也就顺口称起仙姑来了。
　　但萧明瞧在眼里，却不禁微微一愕，暗忖：“纵令习成了‘一阳玄功’，有什么值得红脸的？”
　　原来他不知道，北天山玄玄一派，善恶难分，武功修为，也颇多是左道旁门之学，这“一阳玄功”修练之法，据说要利用七个童女。
　　至于这七个童女是怎样加以利用，虽然传说纷纭，但在正派武林人士眼中，总难免是邪流异教。
　　因此，谷三春突然一问之下，难怪龙康脸红。
　　并且，反问谷三春问话之意。
　　黄衣女冠谷三春正色说道：“贫道别无他意，只听说‘一阳玄功’，奇毒莫侵，想必可以对抗得那九毒门派之人？”
　　萧明听了心中一动，暗忖：“不错，当日在那天狼山头，玄玄教中的天罡四煞，曾为自己抵挡过九毒老魔一阵，果然不畏奇毒，原来他们都练成了‘一阳玄功’？”
　　只听龙康昂然说道：“不管龙某是否习成了‘一阳玄功’，只要萧大侠有命，斗那九毒门派之人，龙某万死不辞！”
　　他答得好，对自己是否习成了玄玄教中的“一阳玄功”避而不谈，却说要唯萧明之命是听。
　　自然，他是习成了那种可以抗拒奇毒的“一阳玄功”。
　　黄衣女冠谷三春也是聪明之人，闻言转向萧明，柳眉微微一扬说道：“龙施主盛名无虚，萧少侠的意思呢？”
　　萧明微微一愕，大出意料地说道：“九毒门派，乃中原武林公敌，他要不要斗九毒门派之人，我可不管！”
　　谷三春皱眉说道：“龙施主说唯萧少侠之命是听啊！”
　　萧明轩眉说道：“在下没有这种要人家听命于我的兴趣。”
　　黄衣女冠谷三春怔了怔道：“莫非萧少你定要独斗那‘九毒仙人’？”
　　萧明一时激昂之情，难以自制，仰天发出一声长笑。
　　他气发丹田，长笑之声，高响入云，震得群峰嗡嗡，回响之声，不绝于耳。
　　半晌，笑声才歇，感慨万千地说道：“不错！我要独斗‘九毒仙人’，独斗九毒老魔，杀尽所有九毒门派之人，但如今……”
　　他顿了顿，接道：“如果别人自愿插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当日，萧明豪气干云，痛心疾首，要报四位师叔，惨死莲花峰之仇，想要仗一己之力，诛杀九毒老魔，以及老魔门下妖女，想不到老魔未除，如今又出了个比老魔厉害十分的“九毒仙人”。
　　而且，这位“九毒仙人”，竟然使用迷魂之药，其用心之毒，虽然不是明目张胆杀人，后患却不堪设想。
　　就目前所知，被她迷魂毒药所制的，竟有宇内三老人物南海钓鳌叟谢一尊。其中最使萧明吃惊的，一代神医九指华陀，也为老毒妇收用。
　　他心知假如老毒妇真的双腿复痊，必然大肆凶毒，那时中原一派武林，莫想再有噍类了！
　　他暗生凛骇之下，说出了九毒门派，是武林公敌。
　　既然认定是武林公敌，他自然是不再坚持要独斗九毒门派之人了。
　　但他对于当日名震北天山“龙虎二覇”之一的“龙覇”，如今垂手毕恭站在他面前的龙康，仍然心存厌恶。
　　要依他的脾性，老早反脸，叫他滚蛋了。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想找个机会，探讨一下这位千古无情老叟的传人，到底和自己的结义盟妹龙城飞凤柳如烟，是什么关系？
　　这个一直盘旋脑际的问题，他想当面追问龙康，是以他忍住了性子，期待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黄衣女冠谷三春听了萧明之言，当下微微一怔，半晌，似是了解了萧明的弦外之意，妙目转动，面向龙康说道：“龙施主！有道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难道没有萧少侠之命，你就不愿为武林除恶了？”
　　龙康躬身答道：“只要萧大侠不加阻止，龙某愿尽绵薄。”
　　萧明冷笑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黄衣女冠谷三春怕弄成僵局，赶忙含笑接道：“既然这样，我们快去找那座‘绝魂谷’吧！”
　　此时红日已上三竿，宿雾早收，放眼看去，万壑千峰，历历如见，龙康遥指东南一峰说道：“那座山头，大概就是‘绝魂岭’了。”
　　萧明拟目远望，细辨山势，也自暗暗点头，心道：“不错！那是‘绝魂岭’！”
　　当下苦笑了一下道：“据我所知，那座‘绝魂岭’下，有条‘盘龙谷’，至于有没有‘绝魂谷’，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他当日在“盘龙谷”中遇上玉姬仙子，从一条秘道追上“绝魂岭”，所以记忆极深！
　　东门婉儿闻言就接声道：“谷仙姑灵珠不泯，既然能够忆及那老毒妇的巢穴所在之地是叫做‘绝魂谷’，如到了地头时，必然能够触动更多记忆，我们还不趁早起身，等待什么呢？”
　　萧明点了点头说道：“好！……”俊目闪光，紧了紧手中骊龙剑，当先而起。
　　晓日映照之下，云台峰头人影翩翩而下。
　　四人身法轻灵，腾纵如飞，顿饭光景不到，业已下了云台峰，略一打量山势，迳向东南奔去。
　　虽然只有几十里路程，但峰回路转，而且沿途留意搜寻，不免略有躭搁，及至奔抵“绝魂岭”下，业已红日西偏。
　　黄衣女冠谷三春，时而展眉四顾，时而低首沉思，忽然触动灵觉，两道柳叶长眉微微耸动了一下道：“萧少侠！这边……”
　　双肩晃动，纵身朝向一条山陵小径之下，疾奔而去！
　　萧明一振手中骊龙剑，精芒闪耀，追踪而上，东门婉儿和小乔乔雯跟身紧随，龙康不敢争先，落在最后。
　　绕过一处山角，景象忽变，但见古木蔽日，怪石崎岖。
　　萧明心中一动，暗忖：“大概不错了……”
　　思忖未了，忽见前面乱石丛中，人影一闪。
　　萧明目力特强，看清了正是一个身着玄青罩袍的蒙面之人，登时双腿一弹，穿空拔起三丈，身形悬空一折，直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