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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俏女痛失贞
 
2021-02-23 12:55:56   作者:兰立   来源:兰立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竹屋虽小,桌椅具全,一赛时工夫,孙子华搬出一些野味,还有两葫芦酒,请大家饮用。
  众人正在竹屋中谈笑,并计划着如何进入青家寨!
  仙履朱仕一听说要进入青家寨,忙立身而起道:“二弟,你身为草鞋帮副帮主,难道不知青家寨山毕陡险,地势峻峭吗?难道你不知老青魔魔公魔婆的厉害吗?这样莽莽撞撞进入,非但不能及时将人救出,恐怕还要埋骨祁峡山呢?”
  神靴毒丐哈哈一笑道:“帮主,你的壮年豪志,凌云霄汉,如今怎的全部没了,老青魔公婆二人虽说艺精功深,究是传闻,我就没亲见过,为了搭救杜老哥的孙女儿,为友舍身,又有什么可足惜的!”
  仙履朱仕双眉紧皱道:“你这脾气,至今未改怎么如此不服人?”
  神靴毒丐依然哈哈大笑道:“有什么好服的,毛青魔占地时之利,也只不过以毒闻名,神靴又是畏毒之人?天下有毒,鹤顶红称冠,普通蛇,蝎,蜈蚣等毒,算得了什么,金小侠墨胆随身挂,任何剧毒也能救得!”
  仙履朱仕眉头紧更皱,双眉间露出两道深深的直痕,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有道是,未虑胜,先虑败,万事总要计划周详,一举而成,方保无事。”
  这话,神靴毒丐没再反驳,大家也都认为很对。
  正在这时,小癞子坐在门边,忽的打了一个喷嚏,一个身子紧接着扑的一声,软倒地下?
  众人一见,无不微现惊讶,原因是,但凡一个人,在无缘无故,不知不觉中,突发疾病,其病来势定凶也定必厉害。
  蓦的,坐在小癞子身旁的孙子华,一声惊叫,只是,叫声未完,世是一声喷嚏,倒了下去。
  这一来,众人就知有警,大惊之下,中州客杜华,第一个开门冲出,门开处,一阵浓烟直涌而入,中州客杜华首当其冲,连声喷嚏之下,中州客杜华—个身子,也随声软倒地下。
  变生伧促,余人尤不大惊失色,而且浓烟滚滚而入,绵绵不绝!
  神靴毒丐暴声喝道:“烟中有毒,速闭呼吸。”
  神靴毒丐叫声中,已冲出门去,原因是他自己不畏毒,任何毒物伤他不得,可是,一出竹屋,他也不由惊得呆了。
  整座谷全是浓烟迷漫,放眼看不清丈外之物,而且这浓烟,仍然在逐渐增加,增浓,停滞不动,原来这是座死谷。
  惊骇之余,神靴毒丐,回返屋中,见仙履朱仕与金罗汉已双双盘坐地下,施展龟息心法,阖目闭唇而坐,这样虽没受毒烟之害,可也与受了毒烟毒倒的中州客杜华,没什么两样。
  其中,就只金虎没事,不知他为什么没受毒烟之害,难道他也不畏毒?只见他穿来钻去,那墨胆浸了一杯杯的酒,每人给灌了一杯。
  眼见他们都醒了,可是,只一张眼,随着又昏了过去,因为他们在昏迷中,根本不懂闭住呼吸!
  神靴毒丐望了望金虎道:“金小侠,别费事了,瞧您这样子,大概你也不怕这毒雾?我们得想力法,是先设法冲出这毒雾,还是先设法攻来人,阻上这毒雾!”
  金虎他确实不畏这毒雾,因为“缠石果”在大毒蝎毒雾下成长,那大毒蝎天然毒雾之毒,冠盖寰宇,所以他得服这“石果”后,世就不再惧怕任何毒物了,今听神靴毒丐如些说,忙道:“敬听前辈吩咐!”
  神靴毒丐摇了摇头,道:“阻敌救人,同样要紧,目前情况,救人无法两头兼顾,还是先出袭,将毒烟阻住,再慢慢救人为上策。”
  金虎一听,忙道:“出袭只能一人,亦必须留一人护屋,守屋责重,出袭轻松,金虎贪个便宜,请前辈护屋如何?”
  神靴毒丐适才曾见仙履朱仕帮主,与金虎过招,那两下招式,虽嫌欠缺阴狠,可是,奇妙处,简直使人不可思议,于是,他心中也不禁喑晴佩服,今听其所说,明是自己挑起重任出袭,还偏偏要冠冕堂皇的,给自己顾全面子。心中对其更加添几分喜爱,道:“好!我老化子就偷偷懒吧!不过你千万可得自己当心啊!为顾全大局,暂别离得太远也不要太过仁慈,在这种情况之下,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你自己酌量去吧!有警互相通知一声!”
  金虎闻言,赶忙肃立而应,道:“谢前辈指教!”
  神靴毒丐一摇手,道:“别前辈前辈的多难听,赶快去吧!”
  金虎再不答话,一晃身跃出门去。
  这的门外霉烟更浓了,可是金虎神目,依然能看出两三丈远去,他贮足略作现察,见毒烟全从谷口涌进,知道敌人定都全在谷口,于是,身形晃处,只见一条白影,疾朝谷口奔去。
  刚窜出散十丈远近,蓦的一阵弓弦响处,数十只弩箭,疾朝金虎射来。弓弦一响,金虎就知有警,双手一探,墨胆龙筋与五行短剑,巳分左右握在手中。
  数十只弩箭,破烟飞至,金虎双臂左右一旋,数十只弩箭,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刹时无影无踪。
  金虎击飞弩箭,忙又往前跃去,眨眼工夫,又出来十数丈远,倏的一声暴喝,一蓬银芒,如飞蝗般迎面罩来。
  这蓬银芒?又细又小,来得又疾又快,金虎舞起墨胆龙筋与五行短剑,真可说滴水不透,金虎尚恐有所遗漏,不敢疏慢。
  一窜身?冒烟而起,这一窜,总有七八丈高下,倏的眼前大放光明,空气清新无比,金虎心中一喜,敢情这毒烟甚沉,不能升高,只有四五丈高下。
  正在这时,耳听一阵朗朗大笑道:“小畜生,你居然不畏这瘴岚毒烟,我再让你尝尝烈火弹的味道!”
  声未落,金虎身子已然落下,这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小白神的,仇人见面,份外眼红,金虎脚方沾地,又复急窜而起,疾朝发声处的谷壁上,猛扑而去,只是,金虎人一离开毒烟,双眼就往壁上寻找!
  听错了方向吗?—点没错,但是,金虎眼中却看不见一丝人影,不知小白神藏身何处说话。
  蓦然间,一点火星,从头顶疾射而下,紧接着—声暴响,金虎低头一看,脚底浓烟,忽化阵阵火焰,发出线色火苗,已烧至脚底。
  金虎心中大吃一惊,提气猛煞落势,脚下破鞋骤飞,借这破鞋下落之微力,金虎一个身子,凌空拔起二丈高,一式“鹞子翻云”,头上足下,斜飞出十五六丈远去,惊险万分的避过这一遭,不想,身子刚落,身旁又是一声暴响,烈焰绿火随声暴燃,金虎功力再高,轻功再妙,但因身未立稳,要想躲避,却已不及。
  霎那间,金虎头上身上三五处,已被绿火烧着,一惊,真非小可,赶忙晃身跃开,这一跃动,身上着火处,遇烟立燃,越烧越烈。金虎为时不止惊,而且骇,猛然倒地一阵翻滚,总算好,一阵翻滚后,将身上的绿火全都压熄了,只烧了一点衣服和披散的领发,却没伤着皮肤。
  其实,金虎他不自知,长生殿后殿广寒官,练了半年寒斗罡气,使他体内血液及皮肤,均吸收了天下至寒之气,拥有较强的抗热之力,才不至被这线火灼烧,若换了旁人,怕不早巳烧得脸手满是水泡。
  更值得庆幸的,该是那线火烈焰,燃烧虽烈,伸展却慢,大概是因为浓烟下缺少空气,无风,气流过低的缘故,金虎正自厌幸之际,倏觉身后风动,猛然回身,一道银虹,己然及胸,这道银虹疾迅无上,金虎根本毫不考虑,心念一动,五行剑疾创来剑,右手墨胆龙筋飞击而出,反打对方前胸。
  五行剑,切金斩玉,吹毛过发,根本没容对方抽剑,采虹闪处,对方剑已断为两节,金虎墨胆龙筋击出,可说与这五行剑是同一时候,他恨对方阴毒,不该用这种卑鄙手段,更不该暗中偷袭,出手不免重了点。
  在金虎有心伤人之下,对方又那能闪得了,只听一声闷哼!紧随着血光暴射,一条人影倒了下来。
  金虎还没看清伤者何人,身后又是一声暴喝,劲风已然及背,浓渐迷漫中,金虎身形往前—倾,已跃出三丈远。
  可是,他身形未转,劲风又已疾袭而来,金虎想起神靴毒丐的话,“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一不做二不休,倏然回身,不避劲风,墨胆龙筋已疾袭而出。
  一声痛叫,又是一条人影倒下,金虎略略定了定神,见倒下的人,没再动颤,知道凶多吉少,心中一阵惨痛,他倒不是兔死狐悲,实因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出手伤人。
  然而,待他趋前将倒地二人面貌看清之后,他不禁惊得冷汗直冒,心碎魂飞,敢情这先后伤在墨胆龙筋手下二人,竟是大自长生殿中李七娘老婆子,与子母神胆陶霸天。
  李七娘的武功他曾见过,就算不敌他金虎的墨胆龙筋,也不可能只一招就伤在自己手下。
  而子母神胆陶霸天就更使人莫名其妙,成名绝艺子母神胆,他竟没施放出来,却偏偏用掌袭敌,更奇的是,凭他子母神胆之名,也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竟连防别人回身反袭也不防。
  金虎这时非但惊,而且奇,忙俯身就地,探视两人伤势,一中前胸,一中胁下,都是致命伤,眼见不能活了!
  李七娘与陶霸天虽然没动,可也还没断气,双双睁眼,对金虎一笑,口中吐出一块药饼,李七娘道:“金殿主,你才是真正的长生殿殿主,我们未能拥你坐上长生殿宝座,确是一件终生憾事,如今,能死在你手中,我们九泉之下,已能暝目,但愿你能尽早将那狠心的白家畜生杀了,登上长生殿殿主之位,为武林主持正义,不使魑魅魍魉,猖獗于世……金殿主,你千万别伤心,我们不能助纣力虐,又无权自行了断,只得借你之手,还我自由身,你不必挂在心上……”
  李七娘费了好大劲,断断续续的说到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忽听陶霸天道:“这两块药饼,能解毒雾,赶快拿去救你朋友吧!我们死了比活着好,希望你能安心,祝你好运。”
  金虎这时,早巳泪流满腮,胸中像有许多话要说,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阵阵抽痛,更使他无颜开口。
  倏的,金虎想到彬彬姑娘,忙问道:“二位可知,彬彬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李七娘与陶霸天似乎都因为说话,散了真气,伤处鲜血狂涌而出,这时已是油尽灯残,二人口张了半天,金虎只听到一个字。
  “……白……白……”
  “……白……白……”
  白?只有这一个白字,再听时,二人已同时两眼上翻,身子一阵抽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金虎心中大痛,热泪簌簌而落,正当其时,一点火星疾射而下,金虎大惊!这火他实在不敢招惹,二人已死,救亦无益,只得抢起两块药饼,飞身跃开,“啪!”的一声,李七娘与陶霸天两俱尸体,顿时化成两堆熊熊绿火,烧个不停,金虎只得远远跪下,每人给磕了三个头。
  手中有了两块药饼,起码能先救醒两个人。有了四个人,再救另三个人,可就容易得多了。
  金虎刚磕完头,从地下站起,忽听一声厉啸,破空传来,啸声尖锐刺耳,惊急万分,金虎一听就知发自神靴毒丐,心中大惊,足尖点处,一个身子,已如飞鸟大雕般,凌空疾窜而去。
  连连踪跃,眨眼工夫,已同到竹屋前,原本的竹屋,这时已被绿火,将门口半间,全都烧着了。
  金虎一见,魂惊魄散,再不顾什么绿火烧身,急急一跃,已冲进屋去,人进屋还没站稳,哗啦吭嗉声响,一间竹屋已有半间倒下,正巧往中毒昏倒在地的中州客杜华,孙子华与小瘸子三人头顶压下。
  神靴毒丐刚好将仙履朱仕及金罗汉移过一边,还没来得及救这三人,竹尾半间已塌,恰好金虎钻了进来。
  金虎抢取李七娘及陶霸天的解毒药饼时,已将五行剑收起,药饼也同时藏在怀里,这一下,眼见半间竹屋倒下,中州客杜华等三人就要命丧当场,那里还有时间考虑,左掌猛挥,随掌巳发出盖世寒门罡气,将那倒下之屋给震得倒飞出去,金虎右手墨胆龙筋,也没清闲,横扫斜舞,将那落地的绿火,也全给瞌飞上半空。
  这一掌寒门罡气,金虎情急救人之下,已随心意发出了十成功力,寒门罡气,盖世奇功,十成功力,何等了得,非但将半间屋震翻出去,也同时将这半间未曾烧着的竹屋,也震得嗦嗦而响,眼见也要倒下。
  这却是金虎万料不及之事,一声喝叫,道:“化子公公,快快救人出屋!”
  语音未落,他巳挟起了小癞子,左右手分提中州客及孙子华,身形晃处,已闪出了竹屋。
  神靴毒丐可也没较他慢,也是双手分提二人,紧随着金虎身后,出了竹屋,二人刚将众人放下,竹屋已“嘭!”的一声,整个倒塌了!
  神靴毒丐在这种危难之下,他还没忘了说笑,只听他笑道:“哈哈,化子公公,这称呼倒妙,老化子一生没娶媳妇,到老却做了公公,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孙子,该值得庆幸庆幸。”
  他这说笑,金虎可没去理他,怀中取出两块药饼,但却不知应该放在谁的嘴里好?正在感到犹豫不决。
  神靴毒丐已行了过来,道:“这是解毒丸的吗?”
  金虎忙道:“正是,只不知该给那位好?”
  神靴毒丐接过药饼,嗅了嗅道:“任何事得衡量轻重,两个小把戏,救醒无用,中州杜老哥,中毒过久?救醒后亦难自保?只有敝帮帮主及金罗汉,至今未曾中毒,醒后能御敌亦能教人,你认为我这调配如何?”
  神靴毒丐最后一句,虽属问话,可是他话没完,两块药饼早已分塞在仙履朱仕与金罗汉的嘴里,待金虎点头,认为神靴毒丐确实有见解之时,仙履朱仕与金罗汉早醒过来了。
  仙履朱仕与金罗汉苏醒过来,他们只脑筋一转,根本无需开口,就知事情糟到了如何地步,金罗汉生就难开尊口。不说废话,仙履朱仕气得钢牙咬得格格响,可也没说半个字,一俯身,将孙子华给背在背上。
  金虎正待躬身将小癞子背起,金罗汉一晃身跃了过来,道:“虎儿你开路,让我来!”
  金虎本待不让,但开路责任更重,只得将小癞子提起,放到金罗汉背上,窜身跃前,当先往谷外闯。
  众人刚走出不远,身后暴响连环,“啪!啪!”之声,此起彼落,紧随着谷前响声又起,也是连连不绝于耳。
  金虎尝过厉害,心中大惊,正在这时,仙履朱仕忽道:“金小侠,随我来。”
  金虎闻言回身,仙履朱仕已从横里窜去了。金虎心知仙履朱仕在此谷中已住一年,定有去处,遂紧随起身后奔去。
  仙履朱仕大概因为浓烟太厚,视线不能及远,在谷左崖璧边,进进退退的,总找了半响工夫,方找到一个低崖,在块大石旁,仙履朱仕奋力一推,大石移开,石后现出一个洞穴。
  倏的,石旁一声暴响,烈焰绿火暴燃,金虎靠得最近,也避得最快,他没被火烧着,可是,金罗汉与神靴毒丐可就惨了,刹那间,身上衣物,和背上背着的人,全部被绿火整个烧着了!
  总算好,大石已开,洞门已现,金罗汉与神靴毒丐奋力一跃,钻入洞去,滚地熄火之法,只要稍俱经验谁都会,二人一进入洞中立即将身后之人放下,金虎与仙履朱仕抢着替中州客与小癞子抢熄身上的火,金罗汉与神靴毒丐却自行倒地翻滚,然而,待火压熄后,金罗汉非但衣不留线,身上也被烧得一个个的水泡,神靴毒丐就更惨,他连头发都烧了过半。
  中州客与小癞子伤得也不轻。金罗汉与神靴毒丐二人伤的前胸,中州客与小癞子二人却是伤的后背,除了衣履不整,那一个个掌大的水泡,看得也够吓人。
  什么伤都好治,就是这火伤讨厌,他无须什么灵药仙丹,但却化费一点时间,因为伤处皮全部破了,绝不是一时半刻可能好的。
  这个洞穴,洞口只一人高大,里面却甚宽僻,原来是仙履朱仕一年来,蓄藏食物用的,里面没有光线,但却不知从何处透出一丝微风。如此一来,外面的毒烟就无法进入洞中,洞口的毒烟,经这微风一吹,也慢慢的散了。
  仙履朱仕用药饼将余人救醒,中州客一醒就跳了起来,可是这一跳动,水泡破了不少,虽说身藏绝顶武功,他也被痛得直皱眉。
  神靴毒丐伤得最重,然而他乐天成性,见中州客这种惊急的样子,他竟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杜老哥!安份点吧!我们今天可全吃瘪了,青家寨还没挨着边,我们全都变了癞皮狗?皮毛不全啦!”
  中州客杜华拍手横剑,大概又破了两个水泡,原因是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只听他恨恨的说道:“青家寨!老青魔,我不把你闹得地覆天翻,中州客从此江湖除名!”
  神靴毒丐哈哈一笑,这一笑大概也笑破了水泡,只见他一磁牙,血盆大嘴横裂至腮,苦笑道:“哎呀!老化子七老八十,还受这洋罪,杜老哥,你就别说啦!江湖中永远有你一份,青家寨总归要翻的,只是,你未必成,老化子更别想,看我那小孙子的了……哎呀呀!你千万别拔老化子麻烦,太白长生殿出来的,你能斗得过谁?兴安岭拉都居士你成吗?赤衣童子?金蛇娘娘?还有一个大雷公?”
  神靴毒丐一个人咕咕呱呱,没了没完,他就像根本没有伤痛,把中州客气得半死,其实,这也是实情,中州客他不是不知道。
  赤衣童子年纪比他要小个两岁,也与他有深厚的交情,虽没说正式较量过,可是他心中有数,他非赤衣童子之敌。
  兴安岭拉都居士,金蛇娘娘,大雷公,还有海南双怪,全都不好惹,他虽说未必准不成,就以单打独斗来说,对任何人他都没有必胜把握。
  接着神靴毒丐又将适才发生的一些事,说了出来。
  这时,金虎独自静坐—旁,神靴毒丐所说,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心中想着的是,彬彬姑娘如今身在何方?
  李七娘与陶霸天的“白……白……白……”白得他昏头转向,他奇怪他俩为什么不说“青……青……青……”而说白?难道他们指的是小白神将彬彬姑娘加害了?还是指的小白神别的什么?
  他一个人静坐凝思,竟像呆了似的,神靴毒丐取笑他是孙子,他也没听到,一心一意只在想着彬彬姑娘,还有那被小白神奸污了,移怒到自己气愤出走的俏罗刹祁蓉蓉姑娘!
  忽的左肩上詖人拍了一掌,这—掌拍得奇重,如不是金虎动在意先,左肩微微塌了半寸,将那劲子御去过半,他这左肩骨准得脱臼不可!
  金虎心中一怔,这会是谁?猛然回首,身后端站着没受一点伤痛的孙子华,金虎心中奇怪,孙子华难道还记着那误会吗?
  忽听孙子华道:“朱伯爷在问话呢?你装的什么聋?……”
  孙子华话没说完,仙履朱仕一声暴喝道:“子华!你竟敢对小侠如此无礼?”
  孙子华泪水盈眶,低下了头,道:“朱伯爷!我肘他印象太恶劣了,谁叫他这么像那血海仇人小白神,我忍不住,常想啃他肉,喝他的血……”
  仙履朱仕一声虎喝,道:“子华,你竟敢不听我话……”
  “噗!”的一声,孙子华双膝跪下了,眼泪更如断线珍珠,簌簌而落,金虎见了不忍,忙趋前对仙履宋仕道:“朱前辈,不要责怪他,只怪小白神太使人痛恨了,我也恨长得太像他,我真想在自己脸上划两刀,以便别人辨认。”
  说着,金虎上前掺扶孙子华,不想,孙子华任你怎么说,他也不愿理会,金虎躬身来扶,孙子华焕然回身,一掌对正金虎胸口拍去。
  变生怆促,金虎做梦也没想到,这孙子华个性如此顽强,要说以金虎的功力,应变之速,孙子华再快十倍,也伤他不着。
  可是,这一掌金虎没躲,他竟结结实实的受下了,他似乎是想让孙子华借此出一口气,其次他又像专为替小白神赎罪似的。
  倏的一只衫袖,疾飞而来,并听仙履宋仕气极而喝,骂道:“畜生,他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你这忘恩负义之徒,你恩将仇报,何以为人,我真要被你气死?”
  仙履朱仕说着话,一只衫袖,已飞到孙子华的左臂,孙子华似乎毫不在乎,他竟也不加躲避。
  仙履朱仕长袖挥出,功力所至,硬如钢铁,孙子华一条左臂,只要被其击中,定必报废不可,眼见长袖已近,孙子华闭目含泪,动也没动一下,倏的,金虎从旁闪出,他没再去触碰孙子华,他却运功骈指,轻点仙履朱仕长袖,硬将长袖给点得倒飞回去,方始出声说道:“朱前辈,你千万别怪他,事实上他没有错,一家血仇,怎能不悲?何能不恨?我懂得他的心理,我不会怪他……”
  刚说至此,倏听一声震大价的暴响,地震山摇,洞中立即变得暗如黑墨,金虎夜眼明如白昼,回首一瞥,洞口被一块大石堵住了。
  洞口本就不大,所以也无法知道这块大石,究有多大,可是,瞧他落下处,那洞口深陷的情形,这巨石之大,相当惊人。
  金虎忙走引洞口,双掌平举,推了推大石,有如蜻蜒撼柱,丝毫不为所动,金虎心中一怔,猛提丹田真气,一声暴喝,运起十成寒门罡气,猛推而出。
  金虎这寒门罡气运出,双掌齐推,力道之大,笔者亦无法形容,只是,这大石居然也只微微的晃了一下。
  只这微微一动,金虎心中巳然大定,原因是遭深陷的巨石,一经摇晃,就不怕推它不动。
  于是,金虎再次运气,连推三掌。
  这三掌推下来,堵门巨石终于被推得,离开了洞口,让出了一人侧身可过的一条小缝。
  可是?寒门罡气最耗真力,金虎三掌推完,真力已损过半,处在这敌人环伺之下,金虎可不敢贸然将功力耗尽,一旦小白神率众疾袭而至,这里,受伤的受伤,力竭的力竭,岂不束手待毙?
  金虎思及此,正待抽手,坐下略作调息,谁知,手尚未离巨石,猛然间!“嘭”的一声暴响,巨石激烈的一震,一股绝大的震力,在金虎真力损耗过半,毫无防备之下,一个身子被震得倒飞出两丈远,倒地时咯咯连声,鲜血狂吐,头脑一阵昏眩,眼前一喑,昏了过去。紧接着洞外,一声轰隆隆巨石滚动声响,原来是崖上再次飞落块巨石,击打在原先阻门的巨石上,这两块巨石,没七八千斤,也有三五千斤,这样大的一块巨石,凌空飞坠,其冲力之大,何止增加数倍,再经石与石相撞,其所发出的震力,金虎纵然在真力未损之时,他也消受不了,如今,可就更不用说了。
  且说众人,虽说受火灼伤,但均未曾昏睡,一见这情景,无不大惊失色,这可是他们以之力破寒阴敌一条擎天柱。
  眼见金虎咯血不止,身子唯一没有受伤的仙履朱仕,忙叫道:“二弟!二弟!快把的那‘化子丸’拿来!”
  老化子神靴毒丐哭着脸,道:“帮主,我那臭丸子,刚巧用完了,这该怎么办?”
  仙履朱仕一听,倏然色变,他自已身上从来没药,神靴毒丐的“化子丸”,确是妙用无穷,如今一听,“刚巧用完了”,他也不禁感到手足无措。
  可是,他还没忘了金罗汉与中州客,他惊日相讯,谁料,金罗汉与中州客和他一个脾气,身边从来没药,只得对他摇头,这似乎已经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了。
  正当其时,洞外忽传“嘘嘘”两声,紧随看”嗦嗦”之声,越来越近?
  一阵腥臭,扑进门来,仙履朱仕大惊,叫道:“蛇!蛇……毒蛇……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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