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炮轰行宫
 
2024-09-10 20:45:43   作者:李凉   来源:李凉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卫兵犹豫半晌,禁不起三人言言语语,只好答应,随即教他们如何装填及瞄准。详细说完后,已不敢再和三人混在一声,走回原位,持枪而立,省得出了麻烦。
  小邪装得甚有兴趣:“这是药包……先放进去……再来插入引信……然后是炮弹……”
  三人玩得不亦乐乎,连城门大开,守将已出迎皇上而摆出仪队都未觉得。
  远处滚滚生烟,密密麻麻人马已渐渐逼近,皇上大驾已快临城。
  小邪见状,突然心血来潮:“大敌攻前!赶快备战!”
  阿三、阿四早已演惯唱戏,煞有其事地叫了声“得令”,马上奔往前头,一人各掌五门炮,准备蓄势而发。
  此举惊动了所有卫兵,愕然地往小邪瞧来。
  小邪报以微笑:“玩玩而已!别紧张!”
  有此一言,卫兵甫自放心不少,就让他们发泄发泄也无啥关系,乐观其成的看着他们戏耍。
  小邪见卫兵已不干涉,立时又演起戏来:“目标左前方……三百……四百二十丈……快瞄准,准备放炮!”
  三个人煞有其事的抓起指粗线香就往引信点去。如若有红炭火蕊,现在已轰出火炮了。
  三人玩了一阵,也觉得乏味,坐成一堆,准备躲藏,以免被王振给发现。
  不多时千军万马已拥向宽阔平原。八匹白马拖着一辆珠光宝气,似如缩小的宫殿,缓缓往前行来。
  杨洪领着部下已迎上去,交会于三百丈左右。
  小邪见着那身橙黄太监服饰,站于金銮马车上,就知他是王振,不禁卯了心,骂道:“大奸臣也敢耀武扬威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轰死你!”
  阿三也凑趣道:“我来瞄准!”
  三个人同心协力,猛把炮口调动,瞄向金銮宫殿。
  小邪拿着炷香猛往引信点去,口中直叫:“轰……啪啦!打中了牙齿!”
  阿四笑道:“换我来!这次瞄屁股!”
  他故作姿态地调动炮口,煞有其事,闭上一只眼,直往王振屁股瞄去,又叫:“好啦!
  一定百发百中!”
  小邪兴趣更浓,存心轰死王振,炷香几乎用尽全力的往引信插去。喝叫:“我轰!我轰!轰轰轰……”
  炷香如落雨般疾插引信。
  蓦地,轰然一响,来自晴天霹雳,震得整座城堡为之抖动。
  小邪、阿三、阿四吓傻了眼,直往冒烟的炮口看去,那表情,似乎突然见到石头会暴出人一般,如此不信而惊骇。
  谁又想得到好端端的戏耍,会引燃引信而炮轰皇上金銮驾?轰向王振的屁股?
  然而事实已不容抹煞──响起的声音,冒出的烟火,轰出的炮弹,都是如此真实。任小邪有天大的本领,也挽不回,抓不回已飞出的炮弹。
  三人的表情,此时全如纯真的小孩突地误触炸药而爆炸,全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已不知自己所干何事?身在何处?
  炮弹仍在飞,直往金銮驾撞去,霎时一堆人做鸟兽散。但跑了人却跑不了庙,偌大的金銮驾仍停在该处。
  看来普天之下,也只有小邪敢炮轰天子了──纵使是‘不小心’,还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炮弹果然命中金銮驾。再传出轰然一响,先前王振所站位置已被炸个稀烂,露出一个桌大圆洞。
  王振惊惶之余已下令:“把宣府上下全部拿下──”
  谁又敢向皇上放炮?这无疑是造反。还使得祁镇落荒而逃!小邪的祸可闯大了。
  霎时大军已将杨洪、小七、萧无痕以及罗享信押起来。数百骑已冲往城门,准备逮人。
  小邪大梦初醒,苦笑不已:“怎么搞的!我想骗骗老天爷,他却当真了?……呵呵!炮轰金銮车?……哈哈……”
  虽然犯下了滔天大错,他仍觉得自己做出了天下无双的事情,而感到十分得意。
  阿三、阿四也是亡命徒一个,见着小邪笑了,禁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阿四乾笑不已:“我果然是块放炮的料子,一放就中!弹无虚发。”
  阿三笑得十分谐谑:“怎么搞的?这炮,不须要用火花点的?”
  小邪顿觉奇怪,赶忙往引信口瞧去,看了老半天,又用炷香戳戳几次,这才恍然是何原因,笑得更是冤枉。
  原来引信本身就含有火药粉,小邪激动地直往其戳去,结果因炷香也含有硫磺、磷粉之类东西,又挤在指大圆口,突然磨擦生热或溅起火花而引燃引信,故而才会误轰炮弹。
  阿三道:“小邪帮主,金銮车都已缺一角,这可是造反之罪,你快点想法子吧!”,“我有什么办法?”小邪苦笑:“英雄都很容易落难的!唉!只可惜是个‘放炮英雄’!”
  阿四兴致冲冲:“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轰到底!直把王振轰死为止,我保证下一炮一定命中!”
  “轰你的头!”小邪给他一个响头:“我误触引信已倒楣透了,你还瞄得那么准?你叫我拿什么去补金銮车?”
  阿四被揍,仍是相当得意:“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自有我的特色存在。”
  不少士兵已拥进城门。小邪知道不能再说风凉话,苦笑几声:“你们两个先避开!这事我来办!”
  阿三急道:“我们一起逃走!”
  “不行,这样会连累小七和小王爷以及其他人!我非得出面解决不可。”
  阿四坚决道:“我也有罪,是我瞄得太准了!我不走!决心追随小邪帮主到底。”
  阿三道:“小邪帮主你不逃,我也不想逃,要逃也逃不走!走吧!找王振理论!我对你有信心!”
  小邪并不把此事看成多严重,只觉得无法向小王爷以及“宣府”所有的人交代。稍加思考,道:“好吧!我们就实话实说!你们两个那尊大炮,我们现场表演去,信不信就由他们了!”
  阿四兴致十足:“好!这次轰王振的肚脐眼!”
  他和阿三共同起千斤重巨炮,往城下走去,小邪也拿着药包和炮弹跟了上去。
  数名士兵等他们下石梯后,就已长茅抵住三人的背心,以防三人脱逃。
  小邪笑道:“不好意思,劳动你们了!”
  一名军官打扮者,冷喝:“押走!”
  三人已被缓缓押出城门,觐见皇上去了。
  小邪之种种,在京城已传出不少,谁都想见见其庐山真面目,如今见及绑马尾而又充满邪气之脸庞,就已清出是他,突又见着两人极大炮,表情全是如此古怪,不禁勾起种种有关小邪之事迹,以及今日之天下无双之事,已然泛起会心笑意。若非皇上在此,恐怕十有八九皆要捧腹大笑了。
  尤其是小七和萧无痕,那份无奈,又着急、又喜爱、又担心地瞧着这位宝贝帮主,不知他今天又将如何收场?若真能陪他死,亦死而无憾了。
  祁镇虽慌张逃窜,却也安然无恙,此时见着来者是小邪,一脸怒与已改为惊愕:“是你?!杨小邪?!”
  小邪乾笑一声,拱手揖身:“拜见皇上万万万万岁!”
  王振本就气愤填膺,再见小邪,更火冒三千丈,厉喝:“大胆叛徒!见着皇上,还不下跪?”
  小邪瞄向他,调佩道:“喂!我说老奴才!我的身份是你能比的吗?你鬼叫什么?”
  王振厉声更炽:“你又是什么身份?充其量也是个叛徒!再不下跪,就斩了你的狗腿!”
  小邪轻轻一笑:“不错,我是叛徒,迟早都要死,拜不拜皇上,已无多大差别。”突然吼道:“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奴才也敢在皇上面前大吼大叫?你心目中还有皇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再吼啊?什么玩意儿!”
  这话不但骂得王振不敢再狂吼,否则真的是太目中无人了,而且也掴了皇上一个巴掌。
  任由奴才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叫着,实在有失龙颜。此事突然间被小邪点破,他也觉得甚为困窘。
  还好王振老奸巨滑,赶忙拱手下跪:“奴才该死!竟不能克制激动情绪而冒渎圣上,奴才该死!”
  祁镇微微挥手:“先生请起,此事过于突然,任谁都无法保持镇定,朕赐你无罪!”
  “谢皇上隆恩!”王振恭敬爬起,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心中更恨死小邪千倍万倍。
  祁镇又道:“先生德高望重,就和朕一起处理此事吧!”
  面对小邪,总让他想起半年前相遇那段甜蜜回忆,如今碰上,却是势不两立局面,想饶小邪,却又深被王法所束缚,不饶他,又无法忘情,心中已升起逃避念头,真想一手丢给王振去办算了。
  王振立时拱手:“奴才遵旨!”话方说完,已然露出残酷眼神瞟向小邪,残狠如狼。
  祁镇冷森道:“杨小邪,你为何炮轰朕之行宫?想造反不成?”
  小邪轻轻一笑,道:“小皇上!我们还算有段交情,我哪会对你开炮?这全是误会!”
  “这恐怕很难令人相信吧?”祁镇相信小邪会做出此事,但他不得不以常理来审问,否则必将让人心生不满。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所以我把巨炮来了!亲自示范一下,你就会明白了!”
  小邪示意阿三、阿四将巨炮置于地面,准备“示范”。
  这是他唯一可以救命之机会,如若是“无意”触发,罪行将较轻。
  然而王振却冷笑:“不必试了!纵使你是误触引信,炮口也不可能如此准确轰向皇上行宫?你还想狡辩?”
  这正是一个重大要害,恐怕小邪难以自圆其说。岂知小邪却从实招出:“你没有看到我轰的位置正好是你站的位置?我是在轰你!”
  王振冷笑:“可惜你轰毁的是皇上行宫!一个竟敢以炮口对准皇上的人,除了叛徒之外,谁也没这个胆子!”他再冷笑:“不但你有罪,宣府城上下全有罪,反贼者,诛九族!”
  小邪瞪眼叫道:“妈的!王振!你是十足坏胚!专门乱栽赃!”转向祁镇,“小皇上,这件事和所有人无关,全是我一个人干的!希望你讲道理些!”
  祁镇心头已乱,平常自以为凡事都容易处置,谁知他所碰之事全是经过王振过滤,自是轻松多了,而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感到自己穷于应付,不禁目光又往王振移去。
  王振拱手吃重道:“禀皇上,叛贼意图十分明显,凡其有所牵连者,都该诛斩,以彰王法。”
  站在另一旁白髯满腮,神态慈祥之尚书邝野已拱手:“微臣启奏皇上,宣府杨洪杨将军,以及几名部属,近日连战皆捷,功不可没,若以杨小邪一事而施连坐令,实为大明王朝之损失,还请皇上明鉴!”
  王振冷笑:“启奏皇上,杨洪奉命镇守宣府,却和叛贼同流合污,暗中串通以行刺皇上,事情已甚明显,饶他不得!”
  邝野又道:“皇上明鉴,杨洪忠心耿耿,报效王朝数十年,把守要地,使敌人不能越雷池一步,如今又在用兵之际,论功、论事、论时机,皆不该误加叛贼之罪而处斩!下官愿以性命作保!还请皇上深思。”
  又有数名官员一起开口为杨洪作保。
  王振厉道:“谁敢保者,一起处斩!”
  “放屁!”小邪早已忍无可忍,闻言已吼起,抓过士兵长矛就往前扔,刷地一声,已戳穿王振下挡长袍,斜插两脚中央。
  此举太过于突然,顿使在场之人为之怔愕。尤其是王振,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差点屎尿都渗拙,若非他已去势,这支长矛就能阉了他。
  惊愕方竭,已有战士想擒住小邪,以防止他再发作。
  然而小邪已大喝:“通通不许动!”抓起手中脑袋大的黝黑炮弹:“谁敢再动,我就砸了它!”
  此语一出,果然无人敢再动。左后方杨洪深知小那个性,急道:“杨少侠,千万不可冲动!尤其不可冒犯皇上!快把炮弹收起来。”
  小邪叫道:“我不是要冒犯皇上,我是要他知道当个皇上要有主见!动不动就听王振的话,黑白不分倒也罢了!竟然连王振想来个诛九族,他还没反应?我就是不服气!”
  愈想愈气,怒火更甚,猛然转头,瞪向王振,厉叱:“去你妈的王八大乌龟!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是太监?没有卵蛋的?你发什么心理变态?我……
  我……我!啊──”
  受不了的他,猛然冲前,啪啪然足足打了王振十几个耳光方始停手。打得王振双日尽赤,口角挂血。
  转向阿三:“把铁炮竖起来!”说完人也走向铁炮,一把抓竖铁炮。阿三来不及抓起,只能轻轻扶着。
  小邪指着铁炮,盯向祁镇,冷道:“小皇上,我是土人,不懂得什么规矩,我也尊你为一国之君,给你拱手揖身,这已是算尽了我的心意,但我实在看不惯王振那副大奸臣的脸孔!你尊敬他、欣赏他,我都不管你,但人命关天,你却交给他处置?这算什么?他要你出征,你就出征?你以为也先那么好打的?你知道这尊铁炮代表什么吗?”
  祁镇早已被他先声所夺,差点就问出“那是什么”四字。
  小邪不等他开口,又叫道:“这是太祖在宫中立的铁碑,你看过没有?你没看过也该听过里边写些什么?‘内臣不得干预政事’!你懂它的意思?内臣就是太监,就是王振!太祖老皇帝早就立碑儆示,你知道铁碑为何不见了?就是王振拿掉的!这种事已传到像我这老土百姓耳中,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连这个都不知?”
  他又道:“现在不管这些,我只想要你自己在为自己办事!火炮是我放的!我本就痛恨王振,所以才调准炮口,准备开玩笑过过瘾,没想到却走了火,这错是我犯的,跟他们无关!你自己想想,这算哪门叛贼?又怎能听王振要诛九族?为什么不听邝尚书,他们是无辜的?人命就那么不值?”
  他冷道:“你赶快作决定!要记着一句话,君无戏言,当了皇上,话就不能乱说!”
  祁镇本就不是很有主见之人,如今小邪抬出了像征先祖所立铁碑,怀有压力地要他脱离王振思想之束缚,当头棒喝,重重的敲他一记,再加上此刻受到生命威胁之下,也特别珍惜生命。而小邪已说得相当明白,自己若再一味顺着王振而处死那些众人和自己都认为无辜之人,恐怕再也无人会信服自己了。
  于情、于理、于良知,祁镇突然下了决定:“放开杨将军以及宣府所有部属,他们无罪!”
  众人霎时激动得不能言语,感情较脆弱者,早已滚下泪来,口中谢的是皇上,心中谢的却是小邪之仗义执言,拼着辱君之罪,敲醒了皇上。
  王振空有一肚子怒火,却不敢言语,深怕小邪另一把长矛不长眼睛地射穿自己心窝,那时就不是“三言两语”之代价所能换回来的!
  宣府上下全部已被释放。小邪也松了一口气,含笑道:“多谢皇上宽宏大量!我知道我的方法冒犯了你,但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了!”
  祁镇长叹:“为何你的炮口会向这边呢?”
  小邪道:“没办法!事实就是事实!我已是叛贼!你想饶我,王振也不肯,再见!”
  话声方落,小邪腾身而起,化做一道青虹,天马行空般掠向东方──也就是皇上之后方。一眨眼已消失在人群中。
  奇怪的!他竟然往人多的地方钻?这不是自投罗网?
  其实并不尽然。
  因为大军绵延数里,前面发生之事,后面百丈左右可能就不知情。小邪只要掠过百丈,再掠往前,然后混杂在人群中,必要时还可以换上士兵衣服,鱼目混珠地混出大军包围区。
  而以他身手,近身者想伤他,根本不可能,已无须害怕受到过大之伤害。
  但他若往人少的地方掠去,可能引来追兵,说不定他处又杀出伏兵,变成追逐之战,虽仍有逃离可能,但花费代价可能更高。
  这就是小邪比其他人聪慧之地方,如此的出其不意,又有谁能料想得到?
  小邪说走就走,更让人惊讶。阿三、阿四想追都来不及,眼巴巴看着他离去。现在若追前,必然会被王振栽以同党论罪,而枉费了小邪一番苦心,也只有等此事过后,再去寻找他了。
  临逃逸时,小邪手中炮弹又如滚球般滚向了王振脚下,吓得他掉了魂般想往后逃,然而那支长矛插得又深又紧,任他如此大力挣扎,仍未移动分毫,急得吼命而叫。
  还好撞击力不大,炮弹滚至其脚边,并未引起爆炸。王振惊惶甫定,又见小邪逃窜,霎时转头牙裂齿厉喝:“快追──别让叛贼逃了──”
  那模样就如裤档被揪住的过街狗,拼命的往后挣扎,却半寸都是不脱,只能张牙舞爪嘶嚎。
  他在叫,人在动,怎么动?就像训练军队而叫个“向后转”般,士兵只得往后转去。人挤人,那能走前一步?
  “追啊──快追啊──追不到,统统处斩──”
  王振已如疯子暴跳扭抓。然而理会他的人并不多,敷衍般挤挤撞撞,仍是一无效果。
  如许多之人潮,大都对小邪怀有好感,何尝不希望他能逃逸?甚而有人更期盼小邪能再射出几支长矛,将这疯人王振给戳穿几个窟隆,让他毙命当场,省得再造孽而遗害人间。
  祁镇盯着王振。第一次,他感到王振是如此粗俗而无用,甚至于可怜。
  人已消逝无踪,士兵挤挤压压,在无法突破人群之下,亦由骚动而趋归于沉默。
  王振虽怒疯了心,然而沉闷气息涌现的空间,似只有他在唱独角戏,四处尽是他的声音回汤,沉湎湎地反压其心头。
  突然间,他也顿觉人已走了,今天他又是失败者。
  深深吸口气,平息心中波涛,渐渐地,他已恢复已往的阴沉。
  祁镇此时方道:“公公不必操之过急,杨小邪武功高强,一时要捉他,也不是易事。”
  王振拱手:“请恕奴才过于激动而惊扰陛下之罪!”
  “唉!算了!”祁镇道:“杨小邪虽犯了错,但他前几天也曾为朝廷抵御也先军队,只是过于顽皮罢了;公公疾恶如仇,又怎能怪你呢?”
  方才他虽对王振起了“粗俗无用”念头,但根深蒂固的崇敬心灵仍无形中束缚他,只一闪眼之间,早已将那念头给冲逝无迹。
  他仍需要王振为他“决定”一切重要事情。
  杨洪走前,轻而易举拔去钉着王振之长矛,拱手:“公公受惊了!”说完,也不等王振回话,默然走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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