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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卖歌少女
 
2021-09-18 21:47:35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就在他这一怔的剎那间,离群雁的重拳已如雨点般落下。
  拳拳急劲、沉重。
  陆川如几乎是在十秒钟之内,就已感到完全绝望。
  他已无还手之力,他甚至再无招架之功。
  一连串闷响,陆川如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角都已淌出了鲜血。
  离群雁没有停手。
  直至他已咽气后,仍然有十几拳落在他的胸腹上。
  那时候,陆川如已贴身在墙。
  连墙都彷佛快要被拳力所震塌。
  陆川如已完了。
  在这楼房的四周,他并没有太多的手下。
  离群雁的人,已在外面把他们轻易制伏。
  他现在必须要带走朱怜怜。
  但朱怜怜却像是在梦呓般,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
  离群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清醒一点,我是离群雁。”
  她的声音忽然又好像清楚起来。
  她忽然投进他的怀里,叫唤着说:“我知道你就是离群雁,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我,我也是一样……”
  离群雁瞧着她,忽然呆住了。
  他看见她雪白的颈际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子上悬着一块古玉……
  “你……你是……”
  “我是朱怜怜,我现在很高兴……很高兴……”她笑了,声音也变得有点怪怪的。
  她不是高兴,而是亢奋。
  红狐狸的淫药,实在很厉害。
  离群雁瞧着她的链子,也看见了她那已经裸露的乳房。
  他很愤怒。
  他忽然从地上,把半死不活的红狐狸揪了起来。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
  “是……是一种淫药……”
  “快把解药拿出来!”
  红狐狸吸了口气道:“这……这药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她现在需要的只是男人。”
  “什么?”离群雁瞪大了眼睛:“倘若没有男人,她会怎样?”
  “她可能会自杀。”
  “那么,我把她缚起来。”
  “但是,这样也许会令她变成一个疯子。”
  离群雁怔住。
  “混帐,你在放屁!”
  “我说的都是真话。”红狐狸忙道。
  这时候,朱怜怜更热烈了。
  她忽然挺高着身子,热吻离群雁。
  他叹了口气。
  她的身子灼热如火,神智已越来越是迷糊。
  再继续下去,她会变成怎样?
  离群雁也热了。
  他毕竟也是个男人。
  他终于抱起了她,登上楼房上层。
  那井大姑早已溜得不知去向。
  朱怜怜伏在他的胸膛上,春葱般的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摸索。
  他终于无法忍耐。
  “怜怜……你可知道自己并不姓朱,而是姓白?”他忽然喃喃地说。
  是白怜怜,而不是朱怜怜。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怜怜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得到了充实。
  离群雁很强壮。
  但对于一个处子来说,这事情已是迹近于粗暴。
  可是,粗暴的却不是离群雁,而是怜怜。
  她没有初夜的痛楚。
  她只有一种渴望,极度渴望的需要。
  离群雁尽量小心。
  但他心里却不断的咒骂红狐狸。
  露台上的风已缓和下来。
  怜怜早已睡着了,她全身赤裸,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孩。
  但婴孩却绝对没有她这种美妙动人的胴体。
  婴孩是可爱的,但在大多数男人的眼中看来,现在的怜怜更可爱。
  离群雁瞧着她。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他轻吻着她的脸庞。
  怜怜忽然醒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投,彷佛如胶似漆,牢牢的黏在一起。
  “是你?真的是你?”她抽了一口凉气。
  “是我,真的是我。”离群雁缓缓道:“也许我真的很坏,但最少比陆川如还好一点点。”
  “陆川如?”怜怜脸色一变:“他在哪里?”
  “地狱。”
  “他……他死了?”她吃了一惊。
  “是的。”离群雁说:“是我杀了他的。”
  怜怜神色黯然。
  离群雁忽然抱紧了她:“原谅我,我本不想这样,但……”
  怜怜抬起头,说:“不,他虽然曾经是我的师哥,但他太令人失望,他是死有余辜的……”
  “不,我不是说这件事。”离群雁瞧着她的脸,也瞧着她美丽的胴体。
  怜怜的脸红了。
  但她很快就说:“既然这种事已注定要发生,那么我宁愿这人即使是个妖怪,也不愿他就是陆川如。”
  离群雁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说我像个妖怪?”
  “不。”她的脸垂了下去:“你……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
  “傻丫头,谁说你不配?”他微笑着说:“你本来就该做我的妻子。”
  怜怜吃了一惊。
  她问:“为什么我本来就该做你的妻子?”
  离群雁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怜怜一楞,摇头道:“我只知道自己本来是个孤儿,父亲姓朱,叫朱年山,在一次匪乱中给土匪杀了。”
  “这是谁告诉你的?”
  “师父。”
  “不,他隐瞒了事实。”离群雁凝视着她,缓缓地说:“你的父亲并不姓朱,而是姓白。”
  “姓白?”怜怜又是吃了一惊:“你怎知道他姓白?”
  离群雁把她颈上的玉块解了下来,说:“这是你的?”
  “嗯,不错。”
  “它在你身上多久了?”
  “从我开始懂事的时候,它就一直没有离开我。”
  离群雁吸了口气:“但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怜怜的眼睛在眨动:“它有什么来历呢?”
  离群雁道:“这是三块古玉的其中一块,而这三块古玉合并在一起,就是代表着一个庞大家族的最高权力信物。”
  “那是一个怎样的家族?”
  “广州白家。”
  “我没听过。”
  “你没听过,是因为当你在三岁的时候,这个庞大的家族已四分五裂,而白家的主人,也已给人害死。”
  怜怜的脸色有点青白。
  “这白家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大商家,也是个武林中人。”离群雁说:“白家五绝艺,刀枪拳棒斧,在广州是素负盛名。”
  “他叫什么名字?”
  “白金虹。”
  “我……我和他有关系吗?”
  “当然有,”离群雁神色凝重,沉声说:“因为他就是你的父亲。”
  “什么?我爹姓白,叫白金虹?”怜怜实在难以置信。
  但离群雁的语气却很肯定:“这一点绝对错不了。”
  怜怜道:“但师父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提起?甚至说我爹姓朱,叫朱年山?”
  离群雁叹了口气,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的说:“他是不想你太早知道白家的事。”
  “白家发生了什么事?”
  “惨事,一件惨绝人寰的大悲剧。”
  “你说!”
  离群雁长长的吐出口气,说:“你爹本来是一方豪杰,在广州人面颇宽,手段光明磊落,极得人心。”
  怜怜听着,很用心的听着。
  “但是有一天,官府突然要来搜查白家。”
  “他们要搜什么?”
  “鸦片。”
  “鸦片?”怜怜吃了一惊。
  “不错,而且他们很快就搜出了一大批。”
  “怎会这样的?难道是……是……我爹……”
  “不,”离群雁摇摇头:“白金虹生性刚直,而且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正是这种祸国殃民的毒品。”
  “但官府里的人又怎么会找到了鸦片呢?”
  “这是一项极恶毒的阴谋,那是有人从中设计,栽赃嫁祸。”
  “这人是谁?”
  “他叫屠树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离群雁道:“当时他与白金虹连手合营木材生意,双方都投下了大笔资金。”
  怜怜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离群雁道:“那是一项极庞大的事业,他们几乎已垄断了长江下游一带所有的木材生意,每年利润之丰厚,达到数十万元以上。”
  怜怜道:“我不懂生意经,但你说的我都大概明白。”
  离群雁缓缓道:“屠树庆布下这一个毒计,就是要令到你爹白金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然后再把他的资产吞掉。”
  怜怜道:“难道官府中人,就没有仔细调查清楚?”
  离群雁冷冷一笑道:“屠树庆早已在官府里花了不少钱,存心要让白金虹背这个大黑锅,而且一定要他死于冤狱!”
  怜怜道:“结果怎样?”
  离群雁叹了口气:“他到底得偿所愿了,白金虹锒铛入狱,不到两个月就已被折磨身亡。”
  怜怜的脸色很难看:“他……他真的就是我父亲?”
  离群雁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这消息实在来得太突然,也令我太感到意外。”
  离群雁叹了口气:“沈前辈一定知道你的身世,但却不愿让你知道。”
  “他为什么要瞒住我?”
  “这是一件惨案,你若知道,说不定急于要报仇,那时候反而轻送了性命。”
  “我明白了,”怜怜黯然道:“师父一直都不教我武功,就是根本不准备让我去报仇。
  离群雁点点头:“他是一番苦心,不让你为了上代的冤仇而冒险。”
  “但这样我又怎对得起死去的父亲?”怜怜吸了口气:“为人子女,又岂可把这段血海深仇置诸不理?”
  离群雁道:“所以他索性不把一切泄漏,还让你以为自己姓朱!”
  怜怜道:“我爹被陷入冤狱后,白家怎样了?”
  “四分五裂,家散人亡。”离群雁沉声道:“屠树庆心狠手辣,来一个斩草除根,凡是与白金虹有亲戚关系的人,都被一一暗杀。”
  怜怜脸色一变。
  离群雁接道:“沈前辈与你爹,本来无甚渊源,只是泛泛之交,但这件事他也忍耐不住,在一个杀手追杀你的时候,突然出现,把杀手杀了,然后带着你远走高飞,离开了广州。
  怜怜道:“那时候他的眼睛是不是已经瞎了?”
  “不,当时他还没有变成盲人。”
  “师父的眼睛是怎样瞎掉的?”
  “那是为了你。”
  “为了我?”
  “不错,”离群雁叹了口气:“当他带着你离开广州的时候,原来对方还有另一个杀手,一直紧紧跟踪着你们。”
  “后来怎样?”
  “他们终于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
  “谁胜谁负?”
  “是沈前辈赢了。”离群雁说:“但他也付出极大的代价才把对手解决。”
  “他的眼睛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瞎掉的?”
  “不错。”
  “这些事情,你是怎样知道的?”
  “从一个老尼姑的口中获悉。”
  “老尼姑?”怜怜一怔,道:“是不是叫——”
  “她法号目萍。”
  “不错,一定是目萍师太,你……你也认识她?”
  离群雁苦笑:“我若没见过她,怎知道你师父过往的一切?”
  “嗯,她是一个很好、很慈祥的出家人,”怜怜说:“每年中秋,师父都带着我去见她。”
  “怜怜,你可知道,她是你师父的什么人?”
  “不知道,师父也从来没有说过。”
  “目萍师太,就是你师父的姐姐。”离群雁道:“早在三十年前,这一对姐弟,在武林中已极负盛名。”
  “武林中的事,我都不懂。”
  “你的身世,除了你师父之外,目萍师太也知道。”
  “你为什么要找我们?”
  “刚才我不是说过,你本该是我的妻子吗?”
  怜怜的脸一红,轻声说道:“我为什么该是你的妻子?”
  离群雁道:“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爹就已把你许配给一个人。”
  怜怜眨着眼睛:“那人就是你?”
  “不错。”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现在你不必知道。”离群雁缓缓说:“你就叫我离群雁好了。”
  “不!你若是我的丈夫,就该让我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她彷佛有点生气。
  离群雁叹了口气,说:“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是张三也好,李四也好,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人是否值得信赖。”
  怜怜眼波流动,说:“现在我还能不信赖你吗?”
  离群雁笑了。
  他忽然紧紧的拥抱着她,低声道:“你要不要我这个丈夫?”
  怜怜没有开口回答。
  她以行动来表示,她愿意接受这么样的一个丈夫。
  窗外吹北风。
  但他们却在温暖的春风里,享受着美妙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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