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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全军尽墨回 七十二骑出
 
2024-08-24 13:59:07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七十二骑

  熊家大院,熊北周大爷在塞外称雄,独霸一方,白道众从,黑道臣服。熊大爷俨然一方霸主。
  熊家大院的大片基业,势力范围,能够屹立扩充,除了熊大爷本身武功威望,善于经营,加上两位盟弟从旁协助外彳可说全靠七十二骑的全力支持维护。
  提起熊家七十二骑,塞外一带。可说无人不识,无人敢套撄其锋锐。
  七十二骑是熊大爷一手训练出来,绝对效忠于熊大爷的一除死士。不但是厢大爷统治的一具,更是熊家大院势力的基础,支柱!
  有人曾经说过,七十二骑等于熊大爷的右手,而他的两位盟弟等于他的左手,如要动熊大爷的主窓,必须先将七十二骑毁去,七十二骑一除,熊大爷就等于没了一条右臂,没了一条臂的人,说什么也比
  双臂齐全的人好付。
  熊大爷对七十二骑很关心倚重,七十二骑也没有令他失望过,—知为他办了多少事,击退了多少敢来侵犯的强敌,近十年间,简直没有人敢动一动七十二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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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却有人敢动了。不但动了,而且杀!一个不留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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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豹”雷莽率着七十二骑,在风雪交加中,狂策坐下骑,翻扬起漫天雪花,飞般朝驻马镇赶去。
  七十二副领带着十骑马先行,雷莽和七十二骑老大——正领队李锷紧随,马后是五匹一排,总共六十匹马,十二排,正奔行在一条林中雪道上。
  风雪漫天,蔽人眼目,副领陈群一马当先,身后如尖锥般地紧跟着十骑马——这是他们的队影,冲风踢雪,直往林外驰去。
  林中树梢林间冰封雪堆,人在其中。如入雪林,陈群不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双目外露,左右扫视着雪冰堆积的林间树隙,因为这些地方最好埋伏!
  换了往时,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情况不同了,连大小姐也敢携了去,等于不将熊大爷,还有七十二骑放在眼中敢捋虎须。
  他警戒着,留意着林中四周的动静,可说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可惜忽略了一面——地上。
  陈群一骑当先,眼看就要冲驰出林外,突的他骤觉坐下马一沉。跟着长嘶一声,心道不好!迟了,天崩地场一声响,连人带马冲跌落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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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撕鸣,天崩地裂一声响,跟在陈群身后飞驰的十骑马同时一惊,马上十人心知中伏,马嘶人忙中,忙勒缰止马,已是无及,人叫马嘶中纷纷跌落陷坑中,只有最后二骑勉力在陷坑前勒转人立而起。—带马头,转了方向,正想大叫示警,通知后来的李锷雷莽几拾骑,雷莽机李锷带着六十骑已如旋风般卷到!
  与此同时,陷坑中一阵动人心弦的马悲嘶人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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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群连人带马一头栽陷坑中,心头口沉,但他毕竟身手了得,危急中疾忙甩蹬离鞍,冲腾而起,想跃上坑沿,但他忘了还有后来十骑,如果只有他一骑跌落坑中,他有十成希望可以跃上坑中,只可惜他身躯刚冲起,已被纷纷冲跌落的人马猛一撞,真气一散,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摔落坑底,被坑底倒插的尖刀贯体而亡。纷纷跌落坑中的人马,也被布满坑底的尖刀利剑穿胸破腹断肢,发出一声声惨叫。
  九骑人马,瞬间伤亡殆尽!
  连敌人也未照一面,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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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侥幸没有冲跌落陷坑的两骑疾声对雷莽和李锷道:“前面有埋伏——陷坑!”
  雷莽和李锷,剰下的六十二骑,皆是久经战阵之人,处变不惊,后面的六十骑仍然排成马队,丝毫没有混乱,不给敌人有可乘之机!
  但他们已全部陷在别人预布的埋伏中,要想安全脱身,那是千难万难!
  毫不犹疑,雷莽和李镑同时作出了决定,“冲!”当先勒马掉头,往林中冲过去。
  六十骑立时分作十二堆,有的闯林,有的往回冲!
  他们的原意是分散目标,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令敌人没有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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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了,别人是预布陷阱,请君入瓮,那容你走!
  雷莽和李锷刚一动,林中蓦的响起了声怪笑:“那里走,留下命来!”
  随着怪笑声起,两旁密林高树上枝叶震动,冰渣与积雪如暴雨般疾落,罩向人马,刹那间人马骚动,马被冰渣积雪所击,,得嘶鸣跳动,乱了阵脚。
  当机立断,雷莽大喝一声:“下马排阵!”
  喝声还未了,真是如斯响应,两旁树上站满了白衣蒙面人,手中箭齐发,箭如暴雨飞蝗般罩射向惊乱中,被冰渣与积雪疾落遮蔽了双目的人与马!
  布下此计的人,可说阴狠毒辣至极,先是陷坑断其去路,再来落雪与冰渣,不但打人了七十二骑的阵势,并且冰雪暴雨般落下中,令到他们目不能视,骤不及防下再来这阵密如飞蝗暴雨般的箭雨,看来今天七十二骑注定要毁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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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客栈房里的窗前,望着窗外风雪飞扬,熊大爷眉心打结,心中如蚁咬般不安,现在他不但担心熊大小姐的安危,还加了一重忧虑——就是雷莽和七十二骑的安危,因为照时间算计,雷莽和七十二骑本该在午饭前赶到,但现在已迟了二个时辰,怎不令他心中不安。
  七十二骑是他的皇牌,七十二毁,等于毁了他一条右臂。
  他站在窗前已有大半个时辰,就那样动也不动,令到坐在房中椅上的古诚和原白海,也是脸色沉重,目光集中在熊大爷身上,默然不语
  越站得久,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强烈,不安中还夹杂集了焦虑,令他再也站不住了,就在他刚想转身之际。一丝不祥的感觉掠过了他心中。
  这种感觉他已有二十年不曾有过,自从他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无人敢捋其虎须后,这种感觉就不曾出现过,这种不祥的感觉,只在他初出这时,和“塞外一雕”决一死战时曾出现过,结果他在力拼下,虽将“塞外一雕”杀了,自身也受了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所以他对这种不祥的感觉特别敏感,立时脸色一变,霍然转身道:“二弟,我有一种感觉,今天一定有事发生,不是君儿有危险,就是七十二骑出了事。”
  古诚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不安,就算面临大敌时也未曾见过,当下连忙起身道:“大哥,你想得太多,太紧张了,君儿不会有事的,三弟和七十二骑身经百战,谁敢撄其锋?大哥,坐欺欺吧。”
  熊大爷固执地摇了摇头:“不,我心中到,今天一定有事发生!”
  原白海站起身,走到熊大爷身旁:“大叔,依小侄看来,君妹不会有事的,至于七十二骑,有雷三叔在,加上七十二骑,谁敢打他们的主意,那简直是找死!听古二叔说,坐一歇一歇,养养神吧,您昨晚一直没有阖过眼,来,坐下来养养神吧。”
  扶着熊大爷,坐在俯上?
  熊大爷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白海,你真是个好孩子。”
  原白海腼腆一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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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兜头盖脸罩落,遮蔽眼目,六十二骑正依雷莽所令,迅速下马列阵,箭雨已如飞蝗般射到,人在半离鞍的状态下,加上目光被冰雪所蔽,一切的动作都欠迅速灵活,但闻惨叫悲嘶之声响澈林中,令人惨不忍闻,活像一个宰猪场。
  待到冰雪落尽,林中雪道上倒了一大批人马,人血与马血溶流在雪白的雪地上,红白相映,份外怵目惊心,不忍卒睹!七十二骑伤亡了十之七八,未死而受伤倒下的人与马,在呻吟悲鸣,挣扎跳动,一时脱不了身,有些挣扎着脱出马身的复压,狼狈己极。
  不过七十二骑终究是一枝战斗力极强,训练有素,身历百战的一队死士,没有受伤或只受轻伤的,均三俩成群,窜入林中以街木为掩护,作垂死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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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雨一过,站在树上的蒙面白衣人立时纷纷从树上跃下,闷声不响,和侥幸未死的七十二骑激烈搏杀起来,有些白衣人则顺手将受伤倒地的七十二骑中人,一刀杀了。
  这是一场残酷的屠杀,白衣人已压倒优势,群攻死剩的十多个靑衣骑士。
  十多个靑衣骑士全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人加疯虎,全力拚杀,一下子给他们这拚命一击,白衣人也付出了代价,惨叫着倒下了十多人。
  不过力量太过悬殊了,白衣人就像地上林中的皑嗤白雪,无穷无尽,不断涌上,也是不要命地杀上,看样子想将剩下的十多个靑衣骑士全部消灭!
  所谓蚁多咬死象,双拳难敌四手,十多名靑衣骑士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勇悍不畏死,但在几十个武功也不弱的蒙面人围攻下,虽是杀伤了不少白衣人,仍然被围攻的那群白衣人将他们,一个个地击倒了。
  最后倒下的一名青衣骑士,徒手掌毙两名白衣人后,背心中剑,不情愿地怒瞪着双目倒在雪地上!
  蒙面白衣人虽气将七十二骑全数消灭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被垂死挣扎的十多名靑衣骑士,杀伤了四五十人。
  这惨烈的一战,熊大爷悉心训练出来,倚为心腹右臂的七十二骑,全军尽墨。
  但这不能怪七十二骑,他们实已尽了全力,流尽最后一滴血!对得起熊大爷!
  这一战要不是敌人预先布下如此周密,阴险恶毒的布置埋伏,使七十二骑不战而死伤大部份人马,这一战的结果,实难预料。
  现声尸骸马匹狼藉,鲜血染红了林间白云,猩红剌目,有如一个大宰场。
  林中的蒙面白衣人恐有遗漏,不放心地四处巡察一遍,对于认为还末死的七十二骑骑士,照例一刀割下人头,刹时间七十二骑有七十一颗人头被割下,连掉落陷坑而死的也不例外,全部作了无头之鬼。
  这班人行事手段实在残忍。
  七十二骑就是七十二颗人头,现在只有七十一颗,还有一颗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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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颗就在七十二骑的老大——李鳄脖子上,他侥幸逃一死的唯一一骑!
  就在蒙面白衣人藏身树上,利用落雪掩蔽身体,并乘机摇落树上积雪和冰渣的刹那,李锷已随着雷莽一马冲入树林中藉着树木的掩护,避过了那阵箭雨,和雷莽策马直往深处冲去。
  他们不是抛下七十二骑不理,而是自顾不暇,同时他们也相信七十二骑的能力,当前最紧要是先避开敌人预先布下的陷阱,冲出罗网,才能自保和有能力搏杀。
  两人策马街入林树中不到二十丈,就有十多个蒙面白衣人从天而降,一下子将他两人围起来,李锷在猝不及防下,一下子被从树上跃下的蒙面白衣人一刀将马砍倒,一纵身,跳落地上,抽出背上斩马刀,和攻上来的七八名白衣人搏杀起来。
  雷莽骑在马上,一条豹尾鞭如灵蛇般,缠扫围攻他的六名白衣人。
  李锷斩马刀在手,心恨这般人如此阴险毒辣,发了狠劲,斩马刀刀光如雪,快如电闪,一刀活劈了正面仗剑攻来的两个白衣人。
  其余白衣人皆被他这狠厉一击吓得一窒,李锷斩马刀一闪,又一名白衣人被拦腰斩为两截!其余白衣人一窒之后立时又拚命扑上,雪插,长刀,大砍刀一齐往李锷身上招呼。
  李锷斩马刀带起一溜耀目白光,身下一转,攻上来的白衣人被他一刀荡开。
  雷莽马上功夫极好,一条豹尾鞭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尽管六名白衣人身手不弱,在一个照面下,仍有两人被他鞭尾所鞭伤!
  白衣人悍不畏死,一退又上,四个跃起,长枪与大刀向他身上要害搠砍而到,另一人长刀疾斩马首,一人贴地,手中刀疾削马足!
  雷莽怪吼一声,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提,同时右手豹尾鞭一抡,舞起一团光影,护住全身。坐下马被他一夹一提,嘶一声猛然腾空跳起,疾往侧冲了出去,不但避过了削向马足的长刀,连斩向马首的一刀也闪避开,更冲出了六人的合围。
  并且藉着马冲之势,一鞭抽在斩向马首的白衣人头上,血光迸现,惨叫响起,白衣人一颗大好头颅,竟被雷莽一鞭抽裂,身躯飞起,摔在丈外,寂然不动?只有流出的血将洁白的雪染红了。
  抬眼望一下前面林中雪道上的情景,筒直令他不忍赌,他知道大势巳去,再缠斗下去,不难连自己也死在这里,永远出不了这林子,一鞭抽向了再度攻上的五名白衣人,口里喝道:“李锷,快走!”
  李锷人如疯虎,他也着到了平时和他如兄弟般的七十一骑的凄惨下场,不觉咬牙切齿,斩马刀刀光如轮,疾朝剩下的五名白衣人卷劈过去。他这一刀拚了全力,五名白衣人那管他尽力不尽力,务求将他杀死,仗着手中兵器,也冲扑向李锷。
  但闻惨嚎与闷哼之声同时响起,肢体与血光飞溅,李锷这一刀好霸道狠辣,竟然一刀将三名白衣人卷劈死!余势再将两名白衣人右手齐肩劈去!五名白衣人皆发出了惨叫。
  那声闷哼是李锷发出的,他虽然一刀将五名白衣人卷劈得不死即伤,他腿上也挨了一名白衣人未断臂时的一刀,鲜血暴涌,恰在这时苗莽向他喝叫:“快走。”他不敢怠慢,因他己瞥到有不少白衣人向这面冲跃而来,一咬牙,单腿点地一弹而想,人如飞絮般,风般飘落在雷莽马屁股上,手中刀一扬,硬是将攻来一刀震飞,雷莽不敢怠慢,一踢马腹,坐下骑嘶鸣一声,泼刺刺如飞向林中深处驰去。
  五名白衣人探身急扑,巳然慢了一步。一人一刀将半截马尾斩落,人马瞬间已在十丈过外。
  五人身形纵起刚想扑追,一声冷肃的语声传来:“不要追,回来!”
  五人在空中的身形一瞬,落下地上。
  林中倐时再响起那冷肃的语声:“人头带回去!凡是咱们的人,不论死伤,全部带走,快!”
  众蒙面白衣人立刻动手,不一会,挟的挟,扶的扶,走了个清光,留下了七十一具无头尸身,和耀目猩红的鲜血中前死去的马匹。
  林中雪地,恍如地狱,恐怖至极,洁白的雪上,染上了猩红的血,落雪很难掩盖得了,除非下一场大雪。
  今天本就是一个大雪天,林内树高林密,挡蔽了风雪,人在林中,不一得,但最后,落雪会将这恐怖地狱掩盖,一切又将被雪白的落雪所掩盖,磊地又会变得皎洁雪白,不染一点瑕疵。
  风雪又大了,风卷雪花飘,天地一遍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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